在空间与时间面前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拿着粗糙的打制石器,系着用兽皮缝制的围腰,用初生婴儿般的好奇眼光打量着世界。在辽阔的大地上,在浩森的大海前,在无垠的星空下,他惶惑于自己的渺小与无足轻重,于是虚无感产生了。草木枯荣,生老病死,日月运行……他畏俱那种无形却又无法阻挡的力量,于是宿命感就产
生了。
在接下来的很久很久一段时间里,人类都在不懈地与虚无感和宿命感作战或妥协。于是,科学与宗教产生了。
在宗教那里,虚无还是虚无,宿命还是宿命,只不过宗教给了人们一个虚无与宿命的缘由:因为有神存在着。人们感到被庇护与光照的温暖,黑暗与冰冷的灵魂被救赎了。于是,万分感激之下,虚无与宿命被虔诚与崇拜覆盖了。
在科学面前,人们采取的是更加务实与激进的态度。他们依锥对自然的大肆征服与对人类空间的患意扩张来对抗虚无,依靠对生活极其精确甚至机械的控制,与对生命亦步亦趋的把玩和延长来撞击宿命。在理论的跳跃与机械的进化之间,人类仿佛真的在征服时空的道路[积极稳妥地前行了。但在物质极大丰富的繁华表象下,掩藏的却是一颗颗赤裸、苍白、脆弱的心灵
人还是那个人,那个虚无、宿命、怀疑、自恋、不知何去何从的人,即使他能活到100岁、即使他能随心所欲地到达银河系的每一个角落
与人类社会科学文化的迅猛进展相比,人类心灵的进化确实显得过分步履瞒珊了。
我们等待着,有一天,人类不仅能从物质的角度实现对时空的操控,同时也能让心灵与之坦然对望,没有自卑,没有虚妄。将不会有一个苍凉的声音长哨道:
“逝者如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