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南北方在民族、宗教、文化和政治等方面存在的差异与矛盾导致了两次内战的爆发。第一次内战爆发于1955年,直至1972年。1983年5月,因反对政府在全国实行伊斯兰法,以约翰·加朗为首的一些南方官兵发动兵变,成立了“苏丹人民解放军”,开始武装推翻政府的活动,引发了迄今未止的第二次内战。
名称苏丹内战
地点苏丹
结果于1972年和平结束。但南北间的冲突一直在持续。
时间1955
交战各方苏丹反政府武装,苏丹政府军
背景资料苏丹南北方在民族、宗教、文化和政治等方面存在的差异与矛盾导致了两次内战的爆发。第一次内战爆发于1955年,1972年结束。1983年5月,因反对政府在全国实行伊斯兰法,以约翰·加朗为首的一些南方官兵发动兵变,成立了“苏丹人民解放军”,开始武装推翻政府的活动,引发了迄今未止的第二次内战。
苏丹第二次内战是非洲大陆持续时间最长的内战之一,迄今已造成200多万人丧生,400万人流离失所。长期的武装冲突和政治动乱使苏丹经济遭受沉重打击,苏丹因此成为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
战争概述在苏丹南部,苏丹反政府武装与苏丹政府军间的战争打了数十年。这里主要居住着信仰基督教与万物有灵论的非洲人。自1956年从英国独立出来后,苏丹南部一直由北部阿拉伯穆斯林人在不稳定的政府军队支持下统治。第一次内战于1972年和平结束。但南北间的冲突一直在持续。
1988—1989年,政府军曾与苏丹反政府武装谈判。但当1989年6月欧马尔·哈森军事政变上台后,所有的政党均被宣布为非法。1998年苏丹政权与反对派达成协议决定南部自治。但却未确定全民公决日期,之后双方又就边境划分产生争议。自1983年已有150万人民死于战事,连年内战引起大饥荒,南部苏丹约有240万人民处于饥荒之中,约有10万余人死于1998年饥荒中。
爆发原因这要从公元七世纪阿拉伯人向苏丹的迁徒谈起:远古时期,苏丹的土地是非洲黑人的世界;封闭、原始的黑人以部族的方式,生存、繁衍在尼罗河的两岸。公元七世纪开始,饥荒,将阿拉伯半岛的亚洲人,逼上了这片土地;从此以后,阿拉伯人向尼罗河两岸的迁徒,就从来没有停止过;直到阿拉伯人在苏丹的人数,猛增到1365万,占全国人口的39%。迁徒到尼罗河的阿拉伯人,带来了崛起的伊斯兰文化;信奉拜物教、基督教的黑人和信仰伊斯兰的阿拉伯人,从文化和信仰上开始发生冲突。
苏丹内战生产力、生产关系极端落后的黑人部族,受到阿拉伯人的歧视;长期以来,黑人被作为阿拉伯人的奴隶,自由的买卖;在奴隶市场上,一个黑奴的价格,最多相当于三只山羊。黑人被当作商品,于是、就不断发生着黑人部族被阿拉伯游牧部落血洗的事件,反抗的成年黑人被残忍地屠杀;女人和儿童被掳,或成为阿拉伯人的黑奴,或被成批的贩卖到其他国家;自从阿拉伯人来到尼罗河,两个种族的斗争就从来也没有停息过。
1955年苏丹酝酿独立,北部的阿拉伯人接管了政权;骨子里浸透了种族歧视的掌权者,将阿拉伯语作为苏丹唯一的国语,在向黑人占90%以上的南部地区派出的几百名官员中,只有四名黑人;在英国统治时期,受过英语教育的黑人精英,被排斥在政治决策层之外;原本极度担心奴隶贸易制度卷土重来的南方黑人,对新生的国家机器彻底失去了信心。“南方独立运动”开始在黑人组成的南方军队中酝酿……
1955年9月,以南方黑人为主的部队拒绝调往北方的命令,公开哗变,发动了武装叛乱;苏丹军界的黑人,纷纷逃亡南方,加入了叛乱队伍,形成了一支足以和政府军抗衡的武装力量。刚刚独立的苏丹,不是调整政策,缓解民族矛盾;而是非常不明智地采用了镇压的手段;于是、苏丹内战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苏丹的社会大致由三类人群构成:第一类、是公元7世纪开始,从阿拉伯半岛迁徒到这里的阿拉伯人,大约占总人口的40%;第二类、是历史上来自中、西非洲的游牧民族,定居在这里的部落,大约占总人口的10%;第三类、就是这里的原始居民——苏丹的黑人部落,大约占总人口的50%,其中的一半以上,是土著的非洲黑人。
在历史上,撒哈拉大沙漠以南的地区,是非洲黑人的领地;苏丹、是阿拉伯语,其原意就是“黑人的国家”;不断迁徒到尼罗河两岸的、代表先进文化的阿拉伯人,从苏丹北部开始,逐渐将黑人向南部地区挤压;尤其是阿拉伯人领导的“马赫迪”起义,赶走过英国殖民者,使苏丹曾经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独立的阿拉伯王朝,阿拉伯人无论从文化上和生产力上,都无可争议地成为这块土地上最先进的民族;无论是法国人、土耳其人、英国人统治时期,都不得不将阿拉伯人作为依靠的对象。苏丹独立时,英国和埃及又将苏丹的政权移交到了阿拉伯人手中;于是、苏丹一次又一次地推行伊斯兰化运动,被穆斯林视为异教徒的苏丹黑人,始终处于被歧视、被奴役的苦难之中。
最典型的种族歧视就是长达1000多年的贩卖黑奴;这种掠夺黑奴、贩卖黑奴的活动一直持续到20世纪九十年代;西方媒体报道的苏丹黑奴市场,黑奴被主人用烙铁烙上记号,明码标价地在人市上叫卖;一条自动步枪,就可以换到六个黑奴;一个黑人妇女或儿童,和三只羊的价格相当。
这些被掠夺的黑奴,或者成为掠夺者的奴隶,或者被贩卖到阿拉伯国家,成为阿拉伯富豪的家奴;其中、美貌的妇女,就成了主人的性奴,性奴生下的孩子,就当然地成了主人随意驱使或贩卖的奴隶……。
残暴的战争政府空军袭击反政府武装控制的鲁巴山附近的一所学校时,14名孩子丧生。一名苏丹学生用一个破损的摄像机和一个破麦克风拍下了轰炸之后的情景。一枚炸弹击中一棵树,当时在树旁上课的许多学生及老师被炸死。据称共有3枚炸弹落下。鲁巴地处偏远,政府军与反政府武装常在此处交锋。在这里年轻人知道的仅是战争。这场北部穆斯林政府及南部基督教徒军队之间的持久战已夺去了近200万人的生命。
战争总体分析
苏丹内战是当今世界历时最长、产生原因最复杂、冲突解决最棘手的内战之一。导致苏丹内战爆发和持续的因素主要有宗教问题、种族问题、认同问题、殖民遗留问题、国家权力分配问题、环境资源问题及外部影响问题等,但宗教问题是最关键的因素。北方伊斯兰教和南方基督教的冲突对内战的爆发、进程及未来走向都有根本性的影响。因此可以说,苏丹内战就是宗教冲突激化和延续的结果与表现。两种宗教固有的不同政治观是导致南北冲突的本质原因,也决定了冲突的解决必然是困难重重。尽管苏丹内战可望结束,但无宗教间的真正平等与友好就不会有苏丹的真正和平与统一。
宗教因素新内战是在政府试图将南方军队调往北方以便消除其抵抗能力时爆发的。苏丹南方在苏丹人民解放运动及其武装派别苏丹人民解放军的领导下,同政府军交战。苏丹人民解放运动和苏丹人民解放军在埃塞俄比亚得到了有力的支持,组织并武装了自己,使他们最终成为对抗政府的强大武装力量。尽管他们主要是由基督教徒领导下的南方人(以丁卡人为主)组成的,但随后北方的非阿拉伯族群和南方的自由思想者也加入进来,他们和该运动一起在为建立一个世俗的、民主的苏丹而战。
1985年尼迈里下台后,伊斯兰极端组织穆斯林兄弟会成立了一个基础广泛的伊斯兰政党———全国伊斯兰阵线。它在1986年议会选举中成为议会第三大党。该组织的伊斯兰主张得到巴希尔(UmarHasan al-Bashir)将军的认可和强化,而他以“拯救国家革命”为名,于1989年6月30日发动政变夺取了政权。起初,他声称虽然他与全国伊斯兰阵线共享伊斯兰主张,但和该组织并没有关系。
1983年南北方重新敌对后,宗教和国家的关系问题,尤其是伊斯兰法《沙里亚法》的作用问题,已作为冲突的中心因素而显现。冲突双方的宗教信仰决定了各自的认同。对北方人而言,伊斯兰不仅是他们的一种信仰和生活方式,而且是他们同阿拉伯国家联结的文化和种族认同。而对南方人来说,伊斯兰不仅仅是一种宗教,它还是一种作为种族、民族和文化现象的阿拉伯主义,它排斥作为非洲黑人及基督教徒和本土宗教徒的南方人。苏丹的种族问题不只是一个肤色和相貌的官能问题,还是一种思想,一种自我感知:北方人自视为阿拉伯人,不管他们的肤色有多么黑。
战争
宗教决定着苏丹南北方人的认同。南方人反对伊斯兰化和阿拉伯化,促进了其基督教认同。南方人现把本土文化、基督教以及西方文化的共同元素结合起来,以对抗伊斯兰教和北方强加给他们的有关阿拉伯认同。北方的伊斯兰学者阿卜杜?瓦哈布?阿芬迪(Abd al-Wahhab al-Affendi)指出了苏丹的宗教困境:伊斯兰教和苏丹北方的民族主义之间的紧密结合无疑剥夺了伊斯兰教在苏丹南方的优势。当北方受到这些问题的困扰时,苏丹人民解放军的非洲民族主义吸引力在北方也受到了类似问题的制约。强烈认同阿拉伯传统的苏丹北方人没有受非洲民族主义诱惑的危险。但是同样地,伊斯兰意识形态肯定是非穆斯林所无法接受的。
此外,两种敌对文化观点的冲突还有跨越国界的含义,因为两个认同群体沿着各自的宗教和种族路线同非洲内外保持着密切联系,这样的联系潜在地扩大了冲突范围。阿拉伯-伊斯兰世界在苏丹北方看到了必须支持并已支持的认同。也正因为如此,苏丹南方成了基督教界、西方国家、甚至犹太复国主义的一个支持对象。反过来,这又给阿拉伯-伊斯兰世界同北方的团结提供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另一方面,黑非洲从苏丹南方的困境中看到了必须反抗的屈辱的种族压迫。苏丹的确存在阿拉伯-伊斯兰同非洲的潜在冲突。无疑,苏丹既是不同认同之间的链接点,也是这些不同认同之间的对抗点。
马拉松式的内战与伊斯兰教一统天下的北方不同,苏丹南方居民以信奉基督教和原始部落宗教居多。由于南北之间的民族和宗教矛盾,1955年—1972 年,南方独立运动武装与北方政府军打了17年内战。1972年,苏丹总统尼迈里与南方各派签署了《亚的斯亚贝巴协议》,苏丹第一阶段内战遂告结束。1983年,南方战事又起,14 年来,苏丹政府与南方的反政府武装展开了一场马拉松式的内战,已有130 多万人在这场内战中丧生。苏丹不仅因此沦为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而且战火的蔓延和苏丹难民的大量外流还频繁导致苏丹与邻国的外交纷争。
苏丹南方有7 派反政府武装,其中以约翰·加朗领导的苏丹人民解放军的势力最大。由于加朗得到周边国家的公开或暗中支持,现在苏丹人民解放军已有5 万之众,并逐渐在战场上占据上风。
今年年初以来,苏丹人民解放军在占领南方大部地区之后,又和北方的反政府组织的军事力量结成同盟使战火迅速向北方扩展。到1 0 月底停战谈判之前,苏丹人民解放军已挺进到距南方最大的城市朱巴3 8 公里的卡里巴巴地区。为了让饱受饥荒和战祸蹂躏的人民离开战区,加朗曾建议驻守在朱巴的政府军允许居民转移到乡间。但政府军继续利用“人肉盾牌”守城,不仅不放人,而且还在老百姓可能外逃的路上埋设地雷。
难民营打开和谈大门迫于内战战场越来越不利于政府军以及外交处境孤立、特别是来自美国的压力,今年7 月,巴希尔总统突然宣布放弃一贯坚持的“先停战、后谈判”的立场,同意与苏丹人民解放军举行停战谈判。双方从1 0 月3 0日开始在内罗毕郊区举行秘密会谈。第5 天,南方代表提出了加朗设计的“一个国家、两国政府”的邦联方案:把苏丹国土均分为南北两部分,北为“北苏丹国”,南为“南苏丹国”;政府军撤出南方,成立一个民族团结政府;南方实行自治的过渡期为2 年,最后由南方各部族就南北分合问题举行民意公决。但政府方面拒绝“ 邦联方案”,双方的首次停战谈判就此搁浅。
美国态度美国态度忽暗忽明苏丹战局的变化并不完全取决于苏丹人的意愿和努力。从某种意义上说,苏丹的命运操在北方强邻埃及和世界第一大国美国的手里。埃及方面在强调苏丹不能分裂的同时,主张苏丹政府应给南方自主权。实际上,埃及想利用苏丹内战导致南北分治的局面,从而进一步削弱喀土穆政权,使之唯埃及马首是瞻。在此期间,华盛顿方面出现了朝令夕改的罕见“外交错误”。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外交部曾宣布,去年撤出苏丹的美国外交使团将在9 月间重返喀土穆。外交部的初衷是,在对苏丹保持压力的同时,通过外交渠道与苏丹人进行面对面的对话,以便促使喀土穆实行政治改革,放弃输出伊斯兰革命和支持恐怖活动,断绝与黎巴嫩、利比亚、埃及、巴勒斯坦和阿尔及利亚等国激进势力的联系。但到1 0 月初,美国外交部又改了主意,撤销原来的决定,说是美国外交人员将从内罗毕转道前往喀土穆。美国外交部官员竭力缩小这次错误的影响,声称是“官僚主义”出于好意犯的过错,但美国前驻苏丹大使卡尼向他的一些非洲朋友露了底,说美国已决定暂不向苏丹派遣外交使团,同时他也没有吐露何时重开美国驻苏丹大使馆。他还表示,国会山已作出决定,美国不仅支持苏丹努巴山区的反政府武装,而且还将继续对苏丹东部和南部地区的反政府组织提供财政援助。
中央情报局东非“铁三角”互相仰仗本来,中央情报局想利用美国外交部开设驻苏丹使馆之机进一步增加在使馆的谍报设备,以探听并掌握诸如真主党、哈马斯和伊斯兰圣战组织等在苏丹及其周边地区的活动情报。但国家安全委员会认为重开使馆的时机尚不成熟,致使外交部陷入了出尔反尔的境地。喀土穆曾是美国情报部门在非洲地区的一个大站,在那里不但可以监视在当地设有机构的巴勒斯坦哈马斯等激进组织的动静,还可以刺探周边国家,如与美国长期为敌的利比亚的情报。有消息说,美国中央情报局已重返喀土穆,只不过不是借用外交身份,而是以其他外衣作掩护。尽管现在美国驻苏丹大使馆的大门依然紧闭,但中央情报局利用打入苏丹的谍报人员和周边地区的外交渠道,似乎已经接通了美国在东北地区的情报专线。
1 1 月初,美外交部又宣布了对苏丹进行补充制裁的内容。强压之下,苏丹政府已表示同意中情局正式在喀土穆重设机构,还作出一些讨好美国的姿态。而实际上,只要巴希尔和图拉比等人不放弃伊斯兰圣战的旗帜,苏丹就不会从根本上改变反美立场苏丹政府和反对派都清楚,解决问题的“钥匙”装在美国人口袋里,那么“锁”又在哪儿呢?有人说,在苏丹邻居埃塞俄比亚、厄立特里亚、乌干达和刚果的“门”上。华盛顿曾在1 9 9 5 年决定,给埃、乌两国20 0 0 万美元的援助,用于消灭这些国家的由苏丹支持
的反对派势力;另一方面,美国还为厄立特里亚、乌干达等国训练特种部队,一旦需要,美国将派这些“非洲学生”进入苏丹,助反政府组织一臂之力。
另外,苏丹的加朗与乌干达总统穆塞维尼和推翻蒙博托政权的扎伊尔强人卡比拉,当年曾是达累斯萨拉姆大学的同窗好友,卡比拉在扎伊尔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加朗夺取苏丹半壁江山的决心。目前,这三人已组成了人所共知的东非“铁三角”,而且穆塞维尼和卡比拉个性极强,一个善混水,另一个爱管闲事。加朗倚重邻国老同学的支持,显得更加有恃无恐。
当前,苏丹问题何去何从,关键是看和谈与战场哪个方面先有突破,围绕于此的各种幕后活动都在加紧讨价还价,正像一句非洲的谚语所说的那样:“熊在被宰杀之前,皮已经被卖掉。
和平谈判人道主义危机真相
2003年2月,苏丹两个黑人反政府武装赫然越入国际视野。在过去几十年内战期间,苏丹人民解放军(SPLA)和正义与公平运动通常在苏丹南部活动。如今,他们到苏丹西部的达富尔高原地区招募新兵,并号召当地人起来反抗被经济和政治边缘化。4月,SPLA攻击当地政府,并烧毁一些阿拉伯村庄,杀死一个阿拉伯酋长。随后,达富尔地区的黑人被阿拉伯人占优势的苏丹政府指责为SPLA的“第五纵队”。在政府军的支援下,一向拥有武装的阿拉伯民兵对西达富尔地区的许多黑人村庄进行扫荡,烧毁了当地的清真寺,杀死了至少1万多人,迫使11万人逃往与苏丹接壤的乍得。另外有100多万达富尔地区的黑人不得不被迫迁徙,住进政府指定的难民营内,生活及卫生条件极其恶劣,生命也得不到保障。西达富尔人道主义危机由此而来。
纵观近期国内相关报道,大多集中在反政府武装与喀土穆政府间的和谈以及国际社会对这一人道主义危机可能采取的制裁和干涉。乍一看,已经持续21年的苏丹南北内战的确是导致这场灾难的重要背景和直接导火索。但其中被忽略的事实是,两年前开始的苏丹和平谈判已经取得一系列成果,喀土穆政府甚至和SPLA于今年1月7日还签署了一项分享南部产油区收益的协议――对实现该地区和平而言,该协议远比目前尚缺乏的独立停火监督机制更为有效。
作战而且相较于欧盟,即使是联合国1556号决议的提案国美国,对苏丹危机的立场都显得要温和一些。在今年5月联合国的一次苏丹问题会议前夕,美国国务卿鲍威尔曾对德国外长菲舍尔明确表态,美国只希望施加更多的外交压力而不是最终采取军事干预。按下不表的是,在过去几年间,美国和以色列向苏丹人民解放军秘密资助了大约两千万美元,并从紧靠苏丹的埃塞俄比亚为其提供军火支持。尽管如此,对于目前在伊拉克和“全球反恐”战场上已经焦头烂额的美国来说,在处理苏丹问题上早已不堪与几年前不惜用巡航导弹打击喀土穆郊外制药厂的旧勇相提并论。美国无意重新掀起苏丹和阿拉伯世界的反美浪潮,而宁愿在下个财年拨款9千万美元援助。然而,深入剖析达富尔地区今天的人道主义危机,其实质却是治理危机,根源为当地阿拉伯人与黑人之间的资源冲突,以及传统解决这一冲突的协调机制的崩溃。达富尔是苏丹最大的地区,1994年后被划分为南、西、北三部分。西达富尔有170万人口,其中黑人的马萨利族和富尔族占多数,他们信仰伊斯兰教,这与东南部、努巴山脉一侧的努巴黑人并不同。北部主要是生活在利比亚沙漠的阿拉伯人,素有南下掳掠努巴人充当奴隶的传统,并且与达富尔地区的黑人之间也经常发生争抢牲畜和水的冲突。在1970年代之前,按照英国-埃及(1898-1956)殖民时期留下的习惯法传统,这些冲突依靠黑人和阿拉伯部落间的协商机制来解决。但是,连续二十多年的干旱加剧了水和土地资源的紧张。在当地治理机制和民主制度双重缺失的背景下,这一生态紧张演变为争夺公共资源的紧张,又因枪支管理的松弛而逐渐血腥化和政治化。最终,1994年,苏丹总统奥马-艾-巴希尔将阿拉伯人的政治特权扩大到西达富尔这一阿拉伯人占少数的地区,脆弱的传统治理秩序从此崩溃。
据人权观察组织访问受害者的报告称,这些地区事实上基本没有苏丹人民解放军的活动,骑马但穿着军装的阿拉伯民兵却高喊着“杀死努巴人”,逐一、反复洗劫西达富尔地区的村庄,烧毁清真寺,掠夺牲畜,屠杀和驱逐当地黑人村民,为迁进阿拉伯人做准备。所有这些行动,都得到了依靠石油收入装备了直升机、卫星电话和越野车的苏丹政府军的支援。人权观察组织因此得出了达富尔地区“种族清洗”危机的结论,并于今年5月份公布了这份报告。虽然“种族清洗”这个概念并没有任何国际法依据,但“种族屠杀”却是联合国宪章明文禁止的,且暗示着军事干预的可能性。随着欧洲救援组织和媒体在“人道主义危机”之后开始谈论“种族清洗”,在苏丹南北内战爆发21年并导致200万人丧生后的今天,德、法两国政府的态度也终于第一次变得积极起来。
残酷
今年4月间,德国向联合国秘书长安南表示,愿意派出德国军队作为联合国的维持和平部队。随后7月,德国向达富尔地区和乍得境内的难民营提供了2000万欧元的紧急援助。在1999年首次出兵科索沃后,干预和避免因“种族清洗”引发的人道主义危机就几乎成为德国国内政治正确性原则。欧洲各国的主流态度也因此悄悄变化,连原先参与内瓦萨(肯尼亚)苏丹南北和谈的法国和英国,也转变了不希望破坏和谈成果的态度,表示愿意各派出五千军队维和,以显示欧洲一极的力量和人道主义使命感。法国此前就在与达富尔接壤的乍得驻军五千,可随时听遣越境。而在这关键几个月的“认知转换”期内,却很难看到中国外交积极努力的身影。国在苏丹的石油利益能否维持?
早在达富尔地区人道主义危机最终被摆到联合国安理会的桌面之前,关于中国在苏丹的存在利益就已引起国际社会的种种猜测。近十年来,中国在苏丹设下海外石油资源链的重要一环,苏丹也因而被国际社会归入中国的势力范围。
中国介入战争苏丹对中国而言,拥有重要的石油战略价值。中国在苏丹拥有目前海外最大规模的石油投资,这些投资不仅对中国开发苏丹的石油资源必不可少,而且是将来开发整个非洲石油的立足点。而苏丹问题的国际化,不仅将损害中国的海外石油战略和经济安全,更深远地,它将是威胁中国势力范围的一个糟糕先例。今后,中国对自己势力范围内,比如缅甸、朝鲜、津巴布韦、或者任何一个经营己久的地区,都可能因包不住的“内政问题”最终演变成国际问题而逐渐丧失控制。随着冷战结束,中国在上世纪6、70年代推行的“支援亚非拉人民斗争”、“输出革命”式的“主动外交”也告结束。此后,中国外交经历了改革开放时代下“韬光养晦”的外交政策20多年。但是,在21世纪的全球化政治经济版图中,这一单纯的外交形态面对保障中国海外投资利益的重任,已然显得力不从心。更深远看,中国对非洲石油资源的开发,不仅有助于减轻对中东石油超过六成的依赖,更对促进中国与非洲间传统合作关系的转型有着特殊意义。
其中,中石油经营苏丹最久,但各块油田均靠近动乱地区,稳定苏丹政治局势、保持中石油的特权地位、避免其他大国染指因此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价值。然而自去年以来,中石油在苏丹的利益却遭遇多重挑战,更凸显了长久以来中国海外投资与外交的多方脱节。
一是数年来,中石油在当地无偿援助建设医院、学校等公益事业累积达两千万美元,但对预防或者缓解西达富尔人道主义危机却无能为力,只能坐视事态恶化。对一介公司来说,这确实已是极限。然而作为国家外交,除了关注国际间纵横,与政府打交道之后,还应介入海外投资地的地方治理,直接管理投资之外却是必须的、更广泛的援助性活动,包括协调国际非政府组织在当地的活动,避免当地社会危机的恶化――这和中国在非洲传统的援助外交相去甚远,却体现真正的大国责任。
其二,在去年7月开始的苏丹3/7号区管道项目招标上,中石油遭遇中石化的阻击,结果双双落标。细究原因,在持续近一年的两轮招标过程中,外交部除了将中石油的协调请求转给国内商务部了事之外几乎无所作为,而最后由商务部责成的商会调解不起丝毫作用。同样可以预见,由于缺乏一个负责海外投资协调的职权机构和制度,在今年利比亚的一个727公里输油管道项目上,这两大中国海外石油巨头还将再次面临同根相煎的恶性竞标。这类火并情形在俄罗斯、里海地区等已发生过多次,已经成为中国海外石油投资的最大威胁之一。
中国介入战争第三方面,中资石油企业在当地缺乏稳固的外交保护伞。即使与从中国石油投资获益菲浅的苏丹政府打交道,在督促苏丹政府维护中国石油利益方面,中国外交仍然欲振乏力。最直接的,苏丹政府明显不尊重中石油的市场主导地位,不仅在招标过程中多次蓄意损害大股东中石油的权益,而且有意让中断20年的法国能源集团于今年初重返苏丹,改变苏丹石油产业的竞争格局。而在苏丹政府用石油收入武装军队和阿拉伯民兵、驱逐西达富尔地区的黑人、制造国际人道主义危机的一年多内,也几乎没有受到来自中国的任何约束,最后受损的却是中国自身利益。外交部还是外交通商省。
持续数十年在苏丹南部,苏丹反政府武装与苏丹政府军间的战争打了数十年。这里主要居住着信仰基督教与万物有灵论的非洲人。自1956年从英国独立出来后,苏丹南部一直由北部阿拉伯穆斯林人在不稳定的政府军队支持下统治。第一次内战于1972年和平结束。但南北间的冲突一直在持续。
1988—1989年,政府军曾与苏丹反政府武装谈判。但当1989年6月欧马尔·哈森军事政变上台后,所有的政党均被宣布为非法。1998年苏丹政权与反对派达成协议决定南部自治。但却未确定全民公决日期,之后双方又就边境划分产生争议。自1983年已有150万人民死于战事,连年内战引起大饥荒,南部苏丹约有240万人民处于饥荒之中,约有10万余人死于1998年饥荒中。
近日,英国媒体披露了苏丹内战中的新暴行。在最新的一次事件中,政府空军袭击反政府武装控制的鲁巴山附近的一所学校时,14名孩子丧生。一名苏丹学生用一个破损的摄像机和一个破麦克风拍下了轰炸之后的情景。一枚炸弹击中一棵树,当时在树旁上课的许多学生及老师被炸死。据称共有3枚炸弹落下。鲁巴地处偏远,政府军与反政府武装常在此处交锋。在这里年轻人知道的仅是战争。这场北部穆斯林政府及南部基督教徒军队之间的持久战已夺去了近200万人的生命。
有望结束2002年7月20日,在国际社会的斡旋下,苏丹政府和加朗集团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举行和谈,双方在南方实行民族自决、确定宗教和国家关系及维护国家统一等重要问题上达成一致,并签署了和平协议。27日,巴希尔总统还同加朗在乌干达首都坎帕拉举行了首次直接会谈。[2]
2004年5月26日,在肯尼亚的奈瓦沙镇,一名苏丹反政府武装的支持者在会场外挥舞着旗帜欢呼。当日,苏丹政府和反政府武装苏丹人民解放运动就国家权力分配等问题达成协议,从而为结束这个国家长期内战又迈出重要一步。
参加和平谈判的苏丹第一副总统塔哈和反政府武装领导人加朗当天交换了有关国家权力分配和确定努巴山、南部青尼罗河以及阿卜耶伊地区地位的框架协议。
和谈的总调停人、肯尼亚退役将军萨姆贝约对新华社记者说,在和谈最困难问题上达成协议具有重大意义。它意味着苏丹的权力将在各党派内分配,并将组成一个民族团结的政府。
持续了21年的苏丹内战是非洲大陆持续时间最长的内战之一。1983年,以信奉传统宗教和基督教的居民为主的苏丹南方因反对政府在全国实行伊斯兰法而宣布自治,苏丹政府与反政府武装之间的内战由此爆发,迄今已造成200多万人丧生。
在政府间发展组织(伊加特)的协调下,交战双方1994年起在肯尼亚举行谈判。去年9月,双方就未来6年过渡时期内的军事安排达成协议。今年1月,双方又就财富分配问题达成协议。随后,谈判一直围绕着国家权力分配以及3个有争议地区的未来地位等问题进行。
命运分析苏丹的未来,取决于它生产的石油流向何处。而中石油在苏丹的命运,从某种意义上说,决定着中国石油全球化战略的未来。11月30日,历时将近两年的苏丹达尔富尔人道主义危机终于有了结束的希望。这一天,联合国苏丹问题特使扬.普龙克在日内瓦表示,联合国将全力帮助苏丹实现和平与和解。12月1日,《第一财经日报》致电苏丹驻中国大使馆商务参赞,询问中石油在苏丹项目的安全问题。参赞的回答是:这个问题只有中石油最清楚。同日,中石油负责海外项目开发的下属企业中国石油勘探开发公司业务室一位工作人员告诉《第一财经日报》:在保障苏丹项目安全方面,中石油已经“有所动作”。但这位工作人员没有透露“动作”的细节。我们正在努力与苏丹政府进行协调,寻求苏丹政府方面的保护,让他们派驻更多的军队和警力驻扎在中国驻苏丹的企业周围。当然我们也尊告在那里的工作人员要注意自身安全。”外交部亚非司的有关官员透露。苏丹:中石油最大的海外投资地。2003年2月,苏丹达尔富尔地区黑人居民以苏丹政府未能保护他们免遭阿拉伯民兵袭击为由,发动了反政府武装斗争。到今年6月份,战乱已经造成该地区1万余人死亡,近百万人流离失所。这场人道主义危机,也波及到了中石油在苏丹的项目。2004年3月31日,中国人马卫东和魏庆会在苏丹遇害。这两个人是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下属辽河油田筑路公司苏丹项目部的机师。对于中石油来说,这意味着其在苏丹的一系列开发、勘测项目已经受到当地战乱的威胁。 苏丹是中石油较早的海外项目之一,也是中石油目前在海外最大的石油投资。1996年11月,中石油中标苏丹穆格莱德1、2、4区油田开发权,并负责组建苏丹最大的石油开采作业企业———大尼罗河股份有限公司。在这个公司中,中方股份占40%,为最大控股方。2000年,中石油又获得尼罗河东部迈卢特盆地油田的开采权。预计到2007年,迈卢特盆地的日开采量将达到目前苏丹全国的产量,即每天30万桶,未来还将增加到每天50万桶。“中国已经把苏丹放到了极其重要的全球石油战略的位置。”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能源问题专家赵宏图说,“苏丹是我国海外石油开采最早的地方,而且中国作为苏丹最早也是最大的石油开采国际合作方,在苏丹已经逐步形成了一个集生产、精炼、运输、销售于一体的完整的石油工业产业链。”一个最近进展是,今年5月,中石油宣布介入苏丹最大的炼油企业项目。在双方的这次10亿美元投资合作中,其中3亿用于扩大喀土穆炼油厂规模,将其产能从每天5万桶提升至9万桶,其余资金将用于修建750公里的输油管道。
内战结束苏丹内战各方于2005年1月9日正式签署了一项包含关于过渡期军事安排的协议、财富分配与国家权力分配的协议以及全面停火协议等全面和平协议。该协定的签署,宣告了这场非洲历时最长的内战的结束,千百万苏丹人有了回归家园创造新生活的机会,不仅如此,期待中的和平将赋予苏丹这个石油蕴藏丰富却满目疮痍的国家振兴的机会。
苏丹副总统塔哈和该国南部反政府武装苏丹人民解放运动领导人加朗9日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签署了全面和平协议,这标志着长达21年的苏丹南部内战结束。
协议成为“和平基石” ,当天签署的全面和平协议共由8个附属协议组成,都是和谈双方在过去两年里陆续达成的。协议规定,内战双方正式停火后,苏丹将经历为时6年的过渡期,过渡期结束后,苏丹南部省份将就是否独立举行全民公决。过渡期内双方将在中央和地方权力部门共同分享权力。其中,来自苏丹政府的人员占52%,苏丹人民解放运动人员占28%,国内其他政治派别占20%。苏丹人民解放运动领导人加朗将在过渡期内担任苏丹第一副总统。过渡期内,双方还将平分以石油为主的国家财富资源。
苏丹、肯尼亚、坦桑尼亚、乌干达、索马里、吉布提、阿尔及利亚等国总统、埃塞俄比亚总理梅莱斯以及美国国务卿鲍威尔、中国政府特使外交部部长助理吕国增等多个国家的代表共同见证了这一历史性时刻。
内战结束联合国秘书长安南9日致信在内罗毕举行的苏丹南部全面和平协议签字仪式,对协议签署表示祝贺。安南在信中说,全面和平协议的签署是苏丹实现和平的重要基础,希望此举能激励苏丹有关方面加倍努力,尽快解决苏丹西部达尔富尔问题,在苏全境真正实现和平。安南说,联合国将继续支持苏丹和平进程,并愿为此向非洲联盟等国际组织和有关国家提供帮助。
21年内战终于结束
苏丹是非洲面积最大的国家,60%以上的居民信奉伊斯兰教,但南方居民多信奉非洲传统宗教和基督教。1983年,苏丹中央政权为遏制南部势力的分离倾向,解散了南方自治政府,并在苏丹全境推行伊斯兰法。此举遭到了南方居民的强烈反对,苏丹内战由此爆发,至今已经持续了21年,是非洲大陆持续时间最长的内战之一。
在东非政府间发展组织(伊加特)以及美国等国际组织和国家的调解下,苏丹内战双方自1994年开始在肯尼亚举行和谈。自2003年下半年以来,苏丹和谈取得了一系列重要进展,双方先后就过渡期内的安全安排、石油资源分配和财富分配、国家权力分配以及中南部三个有争议地区的地位等问题达成协议。去年12月31日,双方又签署了永久性停火协议和全面和平协议的执行步骤协议。至此,苏丹和谈的所有问题都已经得到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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