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即击打,“丸”即小球。捶丸,即是我国古代以球杖击球入穴的一种运动项目。前身可能是唐代马球中的步打球。当时的步打球类似现代的曲棍球,有较强的对抗性。到了宋朝,步打球由原来的同场对抗性竞赛逐渐演变为依次击球的非对抗性比赛,球门改为球穴,名称也随之改称“捶丸”。
捶丸是我国古代比较后起的一种球类活动。它是从唐代的步打球演变而来。据《丸经》序言记载,“至宋徽宗、金章宗皆爱捶丸”,可见,在北宋末年(公元12世纪)已经有了捶丸的游戏。
元、明两代,捶丸进入鼎盛发展的时期。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很喜爱这项休闲娱乐活动。元杂剧和元、明时代的书画中多有记载。比如,明代画家杜堇绘的《仕女图卷》,就描绘有富贵人家妇女踢球、弹琴、斗草、捶丸的活动。在《宣宗行乐图》中,明宣宗朱瞻基也亲自执棒,下场参与,足见这项活动的魅力。
中文名捶丸
外文名Chuiwan
出处《丸经》
地区中国
特征类似高尔夫球
起源与发展宋元捶丸,顾名思义,捶者打也,丸者球也,是中国古代汉族球戏之一。关于捶丸活动的最早记述,见于元世祖至元十九年(1282年)署名为“宁志斋”的人编写的专门论述捶丸的著作《丸经》。根据《丸经·集序》中“至宋徽宗、金章宗,皆爱捶丸”的记述,可知捶丸形成期的下限至晚在北宋徽宗宣和七年(1125)。
捶丸的前身是唐代马球中的步打球。当时的步打球类似现代的曲棍球,有较强的对抗性。到了宋朝,步打球由原来的同场对抗性竞赛逐渐演变为依次击球的非对抗性比赛,球门改为球穴,名称也随之改称为“步击”、“捶丸”。
当时,连儿童也非常喜爱捶丸活动。如北宋官吏膝甫,幼时“爱击角球”,他舅父范仲淹“每戒之不听”。这里所说的角球,就是用角骨制成的球,不易击碎。这是当时捶丸活动盛行的有力佐证。在陈万里《陶枕》中著录有一儿童捶丸图陶枕,图中小孩持一小杖在击丸,形象生动,是当时捶丸活动盛行的有力佐证。
捶丸,在其发展上更曾大盛于宋、金、元三代。上至皇帝大臣,下至三教九流,皆乐此不疲。这在元人散曲、杂剧中多有提及。元人无名氏《逞风流王焕百花亭》杂剧第二折[上小楼]曲中,王焕自夸什么游戏都会,“折莫是捶丸、气球、围棋、双陆、顶针续麻、拆白道字……”。《庆赏端阳》剧中的道白亦云:“你敢和我捶丸射柳,比试武艺么?”此外,最形象、最完整地反映当时捶丸活动情形的,是现存于山西省洪洞县广胜寺水神庙壁画中的元代《捶丸图》。该图绘在明应王殿西壁上。图中,于云气和树石之间的平地上,二男子着朱色长袍,右手各握一短柄球杖。左一人正面俯身做击球姿势,右一人侧蹲注视前方地上的球穴,稍远处有二侍从各持一棒,棒端为圆球体,居中者伸手向左侧击球人指点球穴位置。这是元代民间捶丸活动的真实反映。
明清捶丸发展至明代,已经远不如前代那样普及。不过,直到明代中期,捶丸尚未绝迹。明万历年问周履靖重刻《丸经》时曾作《跋》附于卷后,有云:“予壮游都邑间,好事者多好捶丸。”尽管如此,明代个别皇帝还是雅好此道,遂将捶丸引入宫中。
现藏故宫博物院的《明宣宗行乐图》长卷中,有一部分描绘的就是捶丸图。图中所绘的场地面貌,旗、穴及击丸的棒,侍从的位置等,都与《丸经》上所说吻合。图中描绘的场地设在宫廷的庭院内,没有山野中高低起伏的地形,却有甬道花木等物品阻隔,更有趣味性。场上共建了五个窝,每个窝旁插了一旗作为标识,这和《丸经·正仪章》中对窝的设置要求是一样的:“斸场建窝,球场上斸成了窝,立彩色旗儿。”这里并未规定是几个窝,可能是根据场地大小和约定的玩法而定。明宣宗手持球棒准备击球,左、右手各有一棒,说明他正在犹豫使用什么棒击球最为有利。前面有一人正在指指点点,可能是“伴当”正参谋如何打球。左侧方有四人,每人各执一棒站立,是陪打者。右侧方有两人是“伴当”,其中一人手拿革囊。左侧是一个放筹码的方桌,桌后面有两个放筹码的人。据《丸经·运筹章》记载,捶丸比赛有三种记分方法,“大筹二十,中筹十五,小筹一十”(《丸经·运筹章》)。究竟如何比赛需要共同商定,如果商定比赛是大筹,就以打满二十筹为胜。“倘赢得十九筹,是遗一筹,若以一筹利物不可得矣”,必须打满分才能算赢。从《明宣宗行乐图》来看,明代捶丸的方法和元代宁志斋老人撰写的《丸经》所说的规则是一致的。只是图中以人为地设置某些障碍来代替野外山丘,这显然是变通之法。但图中的皇帝亲自持棒参加活动,这表明捶丸运动在当时仍是一项高雅的娱乐游艺活动。
童子捶丸图捶丸也是明代士大夫阶层的休闲娱乐活动,“好事者多尚捶丸”。明人李诩所著《戒庵老人漫谈》中的“供闲选胜各八”,就是在供人休闲娱乐的活动中各有八种妙招,象棋是“八捷”,围棋是“八势”,捶丸则是“八巧”。这“八巧”是指:“卧棒斜插花,沿尾斜插花,后橛掀过前,前橛翻过后,背身正棒,两肩基儿,雁点头,背身倒卷帘。”这八种巧势均见于《丸经》。《丸经·制器章》记载:“器利艺精,心手相应,临事发机,无不中矣。今有新旧权制,具录于左:正棒头打八面,倒棒斜插花,卧棒斜插花,皮塔斜插花,揣棒斜插花,燕尾斜插花,两肩基儿,背身正棒,正棒头翻橛儿,前橛翻过后,后橛翻过前,雁点头,正棒头……”捶丸打法的名目很多,但是明代人认为最巧妙的打法有八种,由此可知明代士大夫阶层喜爱捶丸活动,并能体会出其中的巧妙。
由于捶丸的活动量不是很大,而又能“收其放心,养其血脉,怡怿乎精神”(《丸经·序》),因此也是妇女喜好的休闲娱乐活动之一。明人杜堇的《仕女图》长卷,现藏于上海市博物馆,图中描绘了明代贵族妇女的休闲娱乐生活,有抚琴、观鱼、游园、蹴鞠、捶丸等。图中的捶丸场地是在庭院的一角,没有什么特别的设施,这可能就是明代富贵人家捶丸的特点,不用什么特别的建筑,只在花木假山之间挖几个洞窝便可进行捶丸活动了。仕女们穿着华丽拖地的长裙捶丸,虽然是休闲活动,旁边球童(侍女)居然拿着粗细不一的专业球杆。有趣的是,与近代运动员服装相比,古代“运动员”的运动服似乎更注重实用,放下裤腿和长袍就可以当“正装”。如《金瓶梅》第三十回中所说,叠山子花园、射箭厅和打球场是可以同在一处使用的。《仕女图》中三个贵族妇女,高髻盛妆,各手执杓棒准备击球,中间有一窝,身后有两婢女侍立,各执备用的球棒,但无革囊和提篮,而且球棒形状和贵妇人手中所执球棒相同。可以看出,捶丸是明代富贵人家妇女的消闲娱乐活动之一。
捶丸运动经过了宋辽金元以至明代的发展繁荣后,逐渐走下坡,于清代趋向衰落,所见的仅是盛行于妇女、儿童间的简单的捶丸游戏。
规则与方法地,多设在野外。《丸经·因地章》云:“地形有平者、有凸者、有凹者、有峻者、有仰者、有阻者、有妨者、有迎者、有里者、有外者。”不平的坡称峻,坡的上面称仰,前面有隔的称阻,后面有碍的称妨,能反射球的称迎,左高的称里,右高的称外。后面有碍,往往容易打坏球棒,并且难于打到球窝旁边,所以“后妨不处基”。
场上设窝,又叫“家”,即小洞;窝边插小旗。捶丸时,以球入窝为胜,胜则得筹。所谓“基”,就是画定的击球点。《丸经·定基章》云:“基,纵不盈尺,横亦不盈尺;择地而处之,直向而画之,瓦砾则除之。”由此可知,基的大小,长宽不满一尺,选择正对球窝的地方画基;若地面有瓦砾杂物,则去除后再画基。“作基不左立,丸不处基外,权不击基,足不踏基,手不拭基,无易基,无毁基。”即规定:假如向南击球,则人不许立于西侧,球不得安放在基外,脚不许踏基,手亦不许拭基;基既画定,不许更换,更不许毁掉;假如基周围五尺内有人行走,则该人所在组全输。此外,球基和球窝的距离,远的可以相隔50至60步,最远的不得超过100步,近的至少宽于一丈。
球杖与球捶丸所用杖,俗称“棒”,有着不同的类形。如“撺棒”、“杓棒”、“朴棒”、“单手”、“鹰嘴”等多种,供人在不同条件下选用,打出不同的球。它又依棒数多寡分为全副、中副、小副3种。全副包括10根棒,中副为8根、小副则在8根以下。《丸经·取材章》认为在秋冬之季最宜取木制棒,因这时“木植津气在内”,坚固耐用。“筋胶以牛,用其固也。”用牛筋、牛胶加固,柄用南方大竹制作,取其刚坚厚实。而制棒则应在春夏之际,因此时“天气温暖,筋胶相和”,最宜造作。因此时,《丸经·取材章》谓:“如击得球好,亦须得好棒。”对于棒法,作者认为握棒要紧,力需适中,两手握棒,用力相等不得一松一紧;运棒时,要心手相应。
球,又叫“丸”,用瘿本制成。瘿本即赘木,又叫树瘤子。这种木头生长不规则,树纤维绞结紧密,十分坚牢,久击而不坏。球不可太重,太重则行动迟滞;又不可太轻,轻则飘;以适中为宜。
规则比赛时,既可分组,曰“班”,曰“朋”;亦可不分组,各自为战。以参加人数多寡,又分为大会、中会、小会、一朋、单对等。10人、9人为大会,8人、7人为中会,6人、5人为小会,4人、3人为一朋,2人为单对。比赛前各到"关牌"处领筹。筹又叫牌,每人5筹。捶丸时,每人三棒,三棒均将球击入窝中才能赢一筹,所赢筹由输家给。根据筹之多少可分为大筹(20)、中筹(15),小筹(10)。比赛以先得以上各数为胜。
此外,还有一系列惩罚条例:不许换球,不准重捶,犯者本人及同组皆输。不许为他人指示地形,犯者输。借棒与他人,错他人球者为输。替他人击者输双筹。打在窝中用棒拨丸而击者输。如先有人在第二棒时将丸打在窝边,若后来人故意捶丸撞该球者也为输。凡此种种,输方出筹,赠与对方。最后,以得筹多少分胜负,并以筹为据分割财物。
捶丸Vs高尔夫由上我们可以看到,作为中华古代传统体育的一项重要形式--捶丸,早在宋元时代就已日臻完善。它的制度化,规则的科学化和比赛的正规化,在中国古代体育史乃至世界古代体育史,都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宝贵遗产。
《丸经》全书目录有三十二章,从捶丸比赛规则到挥杆要领,从球棒的制造到场地如何保养,洋洋洒洒,专业与精致的程度似也不输工商业与科技发达下的现代高尔夫球运动。比如捶丸的球杆就有杓棒、扑棒、单手、鹰嘴等十种,与高尔夫选手在比赛中需要用到木杆、铁杆、长杆、短杆辅助,捶丸的讲究犹有过之。除了利用天然山坡打球,同样的,即使在平坦的草地上,捶丸的场地也人为地设些高低不平的障碍。今天高尔夫球设有发球座作为每一洞的发球点,捶丸也划定击球点称为“基”,捶球时分头棒、二棒、三棒,头棒需先安基再击球,每棒以前一落球处为新的起点。林林总总,可以说除了名称不同,捶丸的整套球戏模式,几乎是高尔夫运动的翻版。多年来捶丸已成为探讨体育与游艺史学界不可缺的研究项目。“被西方称为发源于十四世纪的高尔夫球,是否与火药一样,也是由蒙古大军在十三世纪带进欧洲?”不少人正试图了解高尔夫球是否由中国古代的捶丸发展、演变而成的。
从技术上讲,捶丸和高尔夫球运动有三大基本特征是相同的。第一,两者都有球洞。捶丸曰窝,高尔夫球曰穴,而且赛场球洞差异并不大。《明宣宗行乐图》中有10个洞,高尔夫球则设9或18个洞;第二,两者都用球杖击球,所用的球杖基本相同;第三,场地选择极为相似。捶丸场地要求以地形有凸、有凹、有峻、有仰、有阻、有妨、有迎、有里、有外、有平的园林为球场、而高尔夫球场也要求有平坦的地形,还要有凹凸粗糙不平地段,再加上沙洼地、水沟等障碍物。从形制上看,捶丸球杖同高尔夫球杖有着惊人的相似,二者显然具有源流关系。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高尔夫球这项吸引了成千上万爱好者的现代西方体育活动,与在古代中国文明大地上盛行了千余年的捶丸有着一定的渊源关系。
现代高尔夫球一般认为起源于12世纪苏格兰人所玩的一种叫做“巴卡尼克”的游戏。在英国,也有证据显示,早在14世纪中期,英国人就已经在玩一种类似高尔夫球的游戏。英国博物馆里还有一本16世纪出版的书籍,书中有一张图片画着三个选手,每人有一个球和一根球棍,地上还有球洞。而按照《丸经》的记述,中国捶丸的竞赛规则早在1282年就已经成立,时间比英国的高尔夫球竞赛规则的确定时间早472年,现代高尔夫球的规则最早于公元1754年在苏格兰的圣·安德鲁斯高尔夫球友会制定。
因此,捶丸很可能是在元代传入欧洲的,法国一位著名的东方学者莱麦撒根据大量的史料,考证出中国古代文化由蒙古人西征传入欧洲的种种事实。蒙古人的西征,将以前闭塞的欧亚路途完全打开,不独堂皇命使东西往来如织,其不知名的商贾教士及随从军队者尚不知凡几。可以说,元代是一个大规模东西文化交流的时代,而东学西渐又是其主要趋向。因为征服者的文化,特别是接受了汉文化影响的元文化对被征服者而言,总是占统治地位的文化。在这种东学西渐大潮的冲击下,捶丸的入西可以说是完全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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