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颇受历代作家的青睐,他们不吝自己对女性的种种赞美:我国古代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里,开篇便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来真实地再现世间男子对美丽女性的追求;屈原的《离骚》,更是以“美人”来作为高尚、纯洁、正直的象征; 曹植的《美女篇》中的“美女妖且闲”、司马相如《美人赋》中“云发丰艳,蛾眉皓齿”,都描绘出了女性的娇柔和美貌。不仅如此,女性的另一个身份——妻子,在男性文人的心目中更是占据了相当崇高的地位 :杜甫的《月夜》,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便记录了他们对待妻子的那份关爱和真情,其中的爱意更是令人羡慕和感动。可见,女性的形象在古代历史中大放光彩。
然而,作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对女性的描写、刻画和评价可谓是少之又少。《水浒传》中的人物有名有姓的有五百七十七个,有姓无名的有九十九个,无名无姓的有九个,书中提到但未出场的人物有一百零二个,也就是说,文中共有787个人物。而《水浒传》中只写了76个妇女,当中提及但未具体描写的就有47人。这些妇女形象的人数还不到全书总人数的十分之一!她们没有性格、没有语言、没有面目,没有姓名,甚至,只因故事情
节的需要,而单单凭借一个卑微的身份,作为一种道具或者符号出现在小说中。可见,《水浒传》是作者有意构筑的集合了一百零八位英雄的世界,是一个象征女性悲哀的世界。
明代著名思想家和文学家李贽在分析《水浒传》作者的创作意图时,肯定了《水浒传》是“发愤之所作”,即承认真正的好作品是作家郁结的不平之气的倾吐。所以,在作者构建的梁山这个大生活圈,那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杀富济贫的男性英雄们,不亲近女色、蔑视女性、憎恨女性、残杀女性的表现和举动,也可以看作是作者自身,甚至是整个封建社会对女性的歧视和愤恨,并且把女性看作为工具和祸根,也是那个历史封建时代普遍存在并为人接受的思想观念。
自古“英雄爱江山,更爱美人”,可在《水浒传》中并非如此。书中塑造的这七十余位女性人物,大多颇有姿色,有的甚至十分靓丽。阎婆惜生得“花容袅娜,玉质娉婷”,犹如“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第21回);张都监的养娘玉兰“生得脸如莲萼,唇似殷桃。两弯画眉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第30回);潘巧云“红乳乳腮儿,粉莹莹脸儿,轻袅袅身儿,玉纤纤手儿”(第44回);白秀英“殷桃口杏桃腮,杨柳腰兰心慧性”,是“色艺
双绝”(第50回)。文中诸如此类的艳词丽句用了一大堆,可这能证明,梁山上的英雄为之心动了吗?相反,他们不仅不感兴趣,反而对这些女性进行否定和蔑视,把女性当做工具和玩物,从以下方面便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