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杨柳

2024年3月26日发(作者：锻炼时间)

折杨柳①

萧纲

杨柳乱成丝， 攀折上春②时。

叶密鸟飞碍， 风轻花落迟。

城高短箫发， 林空画角③悲。

曲中无别意， 并④是为相思。

【作者介绍】：萧纲（503—551），即简文帝，梁武帝萧衍第三子，南兰陵（今武进）

人，太清三年即帝位，在位二年，为叛将侯景所杀。善诗，大都描绘闺情声色，是写“宫

体诗”的代表。明人辑有《简文帝集》。

【注释】：①折杨柳——古《横吹曲》名，南朝梁、陈和唐人多为伤春惜别之辞。

②上春——即早春。

③画角——军中吹器。

④并——犹、总是的意思。

【赏析】：首联写早春时景，杨柳在风中摇曳着，千丝万缕如作者心头的苦闷一样挥

之不去，一个“乱”字不仅写出早春的风毫不留情地刮过，还表现出作者心乱如麻的心境。

“攀折”二字说明有人折柳。古人常折柳送别要离开的人，“柳”意为“留”，表达自己

的不舍和眷恋，亦有对友人远行的担忧和祈祷。

颔联写的情景是：叶子太密了，鸟飞起来就不方便；风如果吹得轻些，那么花瓣就不

会那么快落下来了。字里行间表达了作者对鸟儿无法飞得更高的担忧，对花朵妍极一时却

很快被风吹落的伤感和无奈。使我想起了晏几道的“花落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同样也

是花和鸟的意象，都表达了对美好易逝的无奈。但是这句更加表达了作者的希望，希望树

叶不要太密，遮蔽了鸟儿的天空，希望风不要太烈，让花瓣慢一点儿落。

首联和颔联都是视觉描写，颈联是听觉描写。“短箫”和“画角”都是乐器，但乐声

却无限悲凉。“城高”和“林空”写出空旷寂寥的感觉，悲凉的乐声便越显凄凉。繁华地

带的丝竹管弦之声才是锦上添花，荒凉地带的丝竹声只会让人更加悲愁。

尾联一句就如同钱钟书在《谈中国诗》中所说：“这就是一般西洋读者所认为中国诗

的特征：富于暗示。我愿意换个说法，说这是一种怀孕的静默。说出来的话比不上说不出

来的话，只影射着说不出来的话。”“曲中无别意”，却蕴含了深意。又使我想起了曹操

总喜欢在诗后留一句“幸甚至哉，歌以咏志”，这是曹操的自述。在这里萧纲的自述就是

“并是为相思”，他的诗中总有着女子一般的幽怨，没有帝王应有的霸气，和李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