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6日发(作者:环保小常识)
楔子 为了在百剑门的试剑大会有好的名次,少年古剑从小就被家人送到各大门派学
剑,但他资质愚钝,不讨人喜,被以各种理由逐出门墙,历经少林、武当、丐帮、
峨嵋、华山、昆仑,最后来到了青城派。 为了替他筹措多次拜师的束修和路费,家
里已经卖掉最后一块田地,此次青城派的学艺,是最后一次的机会,若还是练不成
剑,就算死一百次,也没人会原谅他。 但青城派门主商广寒是出了名的苛刻寡情,
他能顺利毕业吗? 第一回 大雪 斗指甲为大雪,斯时积阴为雪,至此栗烈而大
形于小雪,故名大雪。 腊月上旬,青城山彭祖峰上,时过三更,明月西斜,月光下,
白雪霭霭,一灰衣少年正自入神的舞剑,练的是青城派最基本的入门功夫——“逐鹿
剑法”。却见剑招凌乱,似乎尚未领悟剑法要义,他一遍又一遍的反覆练习,眼角下
贴着两行细细的冰柱,神情疲惫不堪,却仍咬紧牙关,强自苦撑。 忽然间后方响起
另一少年的语音:“不对!不对!你这一剑刺偏了,这招„斜削鹿角‟应是刺向对手的
百会穴,再倒腕削向太阳穴。而你一剑就刺太阳穴,人家只要稍稍把头一偏,你就
无后招可用了。”说着捡起一根树枝朝松树干刺去,再往下斜削,斩断了一根旁枝,
正是标准的“斜削鹿角”。 这少年一身黑衣,看上去比灰衣少年大了一两岁;他身旁
还站着一位身穿绿绵袄的少女,倒比灰衣少年小了一两岁。男的叫魏宏风,女的叫
贝宁,是他的师兄及师姐。 灰衣少年一心练剑,对这两人的到临竟浑然未觉。他慌
忙的将黏在脸上的泪柱拭去,似乎心事重重而未能专注。苦叹道:“风师哥,您又何
必白费苦心” “不要说话,专心看好!这招„回风惊鹿‟应使的虎虎生风,剑刃朝
下,从顶上急速扫过”魏宏风打断他的话,边说边演,将十三招的逐鹿剑法一一
演练,并详细解说各招要义和使劲的方法。 少年不忍拂逆师兄的一番好意,强打精
神,凝神观注,心中却不禁在想:“这些要诀师父不知教过多少次。我早已背的滚瓜
烂熟,只怪自己资质太过愚昧,要诀虽熟记,使出来却往往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
多会儿,魏宏风使完十三招的“逐鹿剑法”,随即督促少年练习,自己则在旁指导。
却见少年的剑法散乱无常,始终不得要领,偶有一两招使的稍微像样,贝宁即鼓掌
叫好,但到了下一轮,又往往变了样,如此练了半个时辰,反覆使了数十遍,却看
不出有什么明显进步,似乎今夜又将徒劳无功了。 少年愈练愈是沮丧,突然将剑甩
出,叹道:“师父说的没错,我是朽木,不可雕也!”贝宁柔声安慰道:“阿剑!你别
灰心,常言道„勤能补拙‟,只要你肯努力,总会练成的!” 不料这番话却激刺了少
年,他双手握拳,愤愤的道:“勤能补拙!勤能补拙!难道我还不够勤劳吗?”猛抬
头望着天边那如弯刀的弦月,声音不禁有些哽咽:“老天爷未免太不公平了!同样一
套剑法,有人几天就学会了,而我呢?”“这一年来,我为了学这本派最基本的入门
剑招,日夜苦练,不敢跟着师兄弟们休息玩耍。每到半夜,不论是刮风下雨,我都
会偷偷到这里练剑,这„逐鹿剑法‟也不知练了几千遍几万遍,到如今却是一招也还
不会!”说到后来,益加苦涩,泪水不禁又夺眶而出。 贝宁把剑拾起,递还给他,
说道:“不要难过了,说不定哪天你突然开了窍,功夫突飞猛进,把我们都给吓一跳
呢?” 少年摇头苦笑,说道:“李师弟九岁入门刚满半年,„逐鹿剑法‟早就练的滚瓜
烂熟,而我足足比他大了五岁,又早了半年入门,明天的月校若输给他,还有脸再
待下去吗!” 贝宁道:“你也别担心,李师弟虽会逐鹿剑,但毕竟年纪还小,气力不
如你。只要你用劲的使剑,把他的剑震歪,应该不难取胜。”少年叹道:“唉!逼不
得已时,也只有这样了。”说着,收起剑,三人并肩下山,少女仍一路安慰着少年,
他却默默无言。三人在道观前分手,各自回房入睡。 少年蹑手蹑脚的上了床,盖了
被子,闭上眼睛;却压不住心中思潮汹涌:“爹和爷爷,为了将我培育成剑术高手,
打从我满六岁起,就带着我东奔西跑,四处拜师学艺。自少林、武当、丐帮、华山、
峨嵋、昆仑、到现在的青城派,拜遍了七大门派的名师,每个师父都说我不是习武
的料,用了各种名目把我赶出来。虽然如此,爹仍不死心,带着我试过各大门派,
总要找到适合我的武功路子才肯罢休。而爷爷深怕师父不肯认真教,从不敢少送拜
师礼,于是我每换一次门派,家里的田产就少了一块。这一次为了让我顺利进入青
城派,把老家的最后一块田也顶了出去,临上山时,爹认真的对我说:„这是你最后
一次机会,再没学成剑法,不要回来见我!我古家没有这种窝囊子弟!‟ “然而,到
了青城,我还是如此的不堪造就。师父说:„这套“逐鹿剑法”是本派最粗浅的入门剑
法。资质高者,十天半个月可成;一般人花两三个月,亦可学通;悟性再差,半年
也该够了。然而我苦练了一年有余,却始终无法会半分,怎么对得起爹娘和师长!
而明天的月校若败给了李师弟,将如何面对师父的责骂及师兄弟的嘲弄?‟ 少年躺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愧对父祖,一会儿对自己太过愚蠢的天资感到哀伤,一会
儿又恐惧于次日的月校难关,忧心忡忡,暗地里也不知流下多少眼泪,直至四更过
半,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觉醒来,见太阳已高高挂起,整个卧房空无一人。他大
吃一惊,吓得冷汗直流,想必是昨夜太晚入睡,才会如此晏起。慌忙起身着装,心
中正纳闷:“师兄们都已起床劳动,怎么没人过来叫醒我?” 原来他劳务特重,每天
必须比人早半个时辰起床,才能按时做完,但整理棉被衣物时,难免会发出一些声
响,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往往因此被惊醒。他有时也会为此而挨一顿打,也使得师
兄们个个恼他。今天好不容易发现他晚起,大伙们决定要整整他,不但不叫他起床,
反而轻声细语,深怕发出一点声响,将他惊醒而错失了一场好戏。 少年匆匆下床,
手忙脚乱的整好被褥随即冲至农舍,提着木桶跟扁担,又往茅厕奔去,装了两桶粪
便。他力气还不是很够,平常只装七分满,如今眼看时间不多了,硬是装了九分满
的水肥,咬牙扛起,摇摇晃晃的挑到菜园;如此来回施了七八趟的肥,只觉的腰酸
腿软,一个不支,失足跌倒。这次的狗吃屎可真是狼狈极了,衣服、裤子、甚至口
鼻全都沾到了粪便,他随即往一旁的沙地滚了几圈,再将粪土拍去。抬头看日势,
心中暗暗叫苦:“糟糕!真要迟到了。”急忙冲到溪里,将全身泡在水中,冷的发颤,
草草的浸洗几下,也不及擦身更衣,迳往山上奔去。 赶到练武场,大家正凝神观注
场中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比试,少年心中凉了一截,心道:“惨了!已经比到最后了,
而我该是第一个出场的。” 按青城派月校的规矩,是将各支派的弟子依武功高下排
列,除入门未满半年者免试以外,首先由武功最差者对次差者比剑,胜者再向倒数
第三名挑战,如此依序比试,直到首徒,最后赢的人再与师父练剑。月校与年校均
为掌门商广寒苦心创立的办法,目的是考校各年轻弟子在一段期间来的武功进展;
并激励弟子们彼此竞争,苦练剑术。 他惶恐的走到师父邱广平跟前,不敢直视,颤
颤的道:“师父,徒儿该该死,来迟了。” 邱广平举手欲打,却见他全身湿
臭,把手收回,厉声道:“先到旁边跪着看,离我远一点。” 少年依言退开,找个无
人的角落跪下,却又听到师父犹有余愤的道:“猪狗不如的东西!功夫练不好还敢迟
到。”心中忐忑不安。刺骨的寒风阵阵的刮过湿冷的身躯,他愈发抖的厉害。 不多
时,两位师兄分出了高下;二师兄魏宏风以一招“除豹安良”逼的大师兄江宏汉彻剑
认输,随即后退一步,道:“师兄,承让了。”大师兄却摇头说道:“二师弟,你愈来
愈行了,我败的心服口服。” 邱广平和蔼的说道:“阿汉,你能看开就好。虽然你入
门在先,但风儿是本派罕有的奇才,你能在他手下走过三十余招,也不算差了。”
江宏汉闻言,恭谨的道:“是的,弟子今后会向魏师弟多加学习。” 邱广平点头称许,
又转身对魏宏风道:“风儿,这一两年来,你也挺寂寞的,找不到练剑的对手,为师
也只有在月校时和你练一练。再过一阵子,等你把„袭豹剑法‟都学得差不多时,我
可就不知该拿什么来教你了!”魏宏风道:“师父您过奖了,和您比起来,弟子的武
功实在是微不足道!” 邱广平摇头笑道:“差不了多少了。进招吧!” 魏宏风双手合
拱,倒持剑柄,剑刃朝下,正是一般江湖上晚辈向长辈请教武艺的礼节。见邱广平
点头回礼后,翻转右腕,长剑自下而上划一圆弧,正是“驱狼剑法”中的一招“恶狼摆
尾”,端是迅捷灵动,显然已得其中精髓,邱广平也以一招“驱狼剑法”挡了回去,并
道:“不必再使„驱狼剑法‟,直接从„搏熊剑‟练起。” 魏宏风应了一声“是”,剑势突
变,由快转慢,却是虎虎生风,气势不凡;邱广平亦以“搏熊剑法”对招,围观的众
弟子,个个看的目眩神怡,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钦羡,不禁想着:“不知哪一天才能像
二师兄这样,可以将„搏熊剑法‟使的如此凛凛生威。” 师徒俩一来往的将“搏熊剑法”
拆解一遍后,剑风突变,一招快过一招,却是“袭豹剑法”。只听铿铿锵锵的剑击声
连绵不绝,众徒看的眼花撩乱,再也难以领会其中的奥妙。原来早先的“搏熊剑法”
只是一场示范,让其他弟子观摩学习,现在才是真正的师徒考校武功。 青城派共有
五套剑法,依次为逐鹿、驱狼、搏熊、袭豹、歼龙,循序渐进,一套比一套深奥,
前一套剑法若未能练的精熟,决难再练下一套,如最简单的“逐鹿剑法”,一般弟子
只要花两三个月就可学通,学成了也没有什么威力,充其量也只能吓吓山里的野鹿,
但这却是往后四套剑法的基础。若未能完全领会“逐鹿剑法”,后面的“驱狼剑法”说
什么也难以学通。接下来的剑法更是一套难过一套,以一般资质平平的弟子而言,
两年驱狼,六年搏熊,再苦练个二十年方能袭豹,至于青城的镇派绝学——“歼龙剑
法”,则不是人人可练,非得品性纯良,资质优异,经掌门首肯后才可以开始学习。
若天份不够,既始穷毕生之力,亦难有所成。 而魏宏风却是难得一见的习武瑰宝,
入门不到六年,“袭豹剑法”竟已领悟了八九成,此一成就不但令同侪们难以望其项
背,甚至于历代的前辈也无人有如此进展。 过了一百多招,邱广平只是略占上风,
始终未能有明显的取胜,遂后退一步,还剑入鞘。魏宏风亦收剑行礼,邱广平含首
微笑,说道:“风儿,以你这般进境,再过个一年半载,为师可能难以再教下去了。”
魏宏风恭敬的道:“师父说笑了,若非您相让,弟子恐怕难以走完这一百零八招„袭
豹剑法‟。” 邱广平摇头道:“练剑试招,我又何必相让?你天资极佳,又肯勤学,
看着你日日精进,作师父的心里也欢喜。日后光大青城武学,全看你了。只盼到时
候你可别忘了我这个启蒙师父呀!”魏宏风随即跪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
终此一生,绝不敢忘记师父的教诲之恩。”邱广平微笑说道:“很好,你先退下吧!”
说完,收起笑容,目光射向污衣少年,厉声道:“古宏剑,你起来,跟小癸比试。” 原
来这污衣少年叫古宏剑,他全身又湿又冻,牙齿打颤的吱吱作响,双腿早麻,撑起
身子挨挨蹭蹭的走到场中,开口想对邱广平解释迟到的原因:“师父,弟
子”“废话少说,快比剑!”这时场中已有一个小孩在等着,这个年幼弟子名叫李
宏癸,入门刚满半年,两人相对而立,李宏癸至少比古宏剑矮了一个头。他对着古
宏剑道:“这是小弟第一次的月校,还请师兄指教!”虽然平常对这位师兄不怎么瞧
得起,在师父面前仍不敢失却了礼数,但看着他又脏又臭的衣身,却不禁流露出鄙
夷的脸色。古宏剑见此,也察觉到自己身上余臭未消,万分尴尬,却又不知该说什
么好。 两人齐身向师父鞠躬行礼后,李宏癸率先出剑,却是“驱狼剑法”,招招进袭,
古宏剑则以“逐鹿剑法”小心应对,过了数十招,两人斗的齐鼓相当。“驱狼剑法”虽
较精妙,但李宏癸入门不过半年,“驱狼剑法”只不过学到了一点皮毛,反不如熟练
的“逐鹿剑法”来的稳当。所幸古宏剑的“逐鹿剑法”也使的半像不像,正是半斤八两,
乱成一气。邱广平见二人使的乱七八糟,犹似儿戏,不禁摇头。李宏癸年幼,倒也
罢了;但古宏剑却始终不长进,着实令人气结! 久战不下,古宏剑倒先慌了,心想:
“以前每次月校都是跟师兄比试,输了还不算过份;但这次面对的是第一次参加月校
的小师弟,若还不能取胜,势必会被大家更加瞧不起!”只得渐渐增加力道,想将其
剑震落。这样做虽然有点胜之不武,但为了求胜,却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每当双剑
相交,李宏癸就感到对方的劲道一次强过一次,震的虎口愈来愈痛,险将长剑脱手,
只得尽量减少双剑接触的机会。众弟子眼见此一情状,对古宏剑更加的鄙视不平,
有人忍不住低声骂了出来:“真不要脸!” 照理说来,同门比剑,其他的人只能在一
旁静静的观看,不得发出任何声响干扰到场中人,但这次却不见邱广平斥责说话的
人。众人见状,也开始零零星星的骂了起来,有的道:“你技不如人,只会以大欺小,
不是好汉!”有的说:“脸皮真厚,为了求胜,你什么事都作得出来!”“古烂剑,你
不要再混下去了,像你这样笨,练到一百岁还是„逐鹿剑法‟,干脆乖乖回家,种菜
挑粪算了。”话一说完,大家都笑了,原来古宏剑平日的劳务正是种菜养猪。这些指
责嘲骂的声浪一一钻进了古宏剑的耳朵,他的脸皮哪有这样厚,整张脸胀的赤红,
羞惭无地,再也不敢出力使剑。如此一来,两人又打的难分难解。 邱广平忽道:“小
癸,用„逐鹿剑法‟。”李宏癸闻言立即会意,随即改攻他早已练熟的“逐鹿剑法”,成
了“逐鹿剑”对“逐鹿剑”的一场竞技;只是一个使得中规中矩,另一个却是破绽百出。
且古宏剑又心情凌乱,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对敌,不出几招,胜负已分,李宏癸的长
剑抵住了他的前胸。 李宏癸收起剑,拜谢师父,得意扬扬的退下场。只剩下古宏剑
仍呆立在场中,两眼茫然的望着前方,似乎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这失败的事实。邱
广平愈看愈火,斥道:“你发什么呆?比输了就可以忘记礼数吗!” 古宏剑收心敛神,
拘拘缩缩的走到师父跟前,跪了下来。邱广平举掌欲打,却见不远处有一童子奔来,
是广荣师弟座下的弟子,遂缓缓的把手放下。那弟子来到跟前,拜道:“启禀邱师伯,
有一位峨眉派的胡正风前来拜山,掌门师伯请您率众师兄弟速去正武厅。” 邱广平
点头回好,又对古宏剑道:“今天这笔帐,待会再和你好好的算。你这不中用的东西,
最好每天烧香拜神,求求太上老君保佑你不要抽到今年的大校。” 原来青城派除了
每月初一的月校之外,在每年的六月初六创派祖师诞生之日,会举办一场年度大校,
以此考量各门弟子的武功进境。除了掌门商广寒,青城派另有九名广字辈的师弟,
每人各收十几个徒弟,月校只是各人所属的弟子相互比剑,而大校却是各出两名弟
子,一为选派的代表,派出来的当然是各门下最杰出的弟子,由这九名代表比试,
分出排名先后。另外还有一种抽试,即在每一门各抽出一位与试者,除了参加第一
场比试的首徒及入门未满一年者免试外,其余弟子均有抽中的机会。这九个中签者,
也要相互比试,列出一至九名。如此两项排名合并,名次最前者,该门可获得象征
青城武学荣誉的“玄天剑”。 邱广平在众师兄弟间,武功仅次于掌门人,教徒最严,
首徒魏宏风在同辈弟子中,出类拔萃,已连续数年不败,而其余弟子在他的严教勤
管之下,亦极优秀,即使签运再差,也能打入前三名,因此这几年来,始终稳坐第
一教席。但自从收了古宏剑之后,却令他担忧不已,今年的大校若由他中签代表出
赛,自己多年来辛苦建立的名声,必将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邱广平瞧着他污秽的
外衣,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朝古宏剑胸口狠狠的踹了一脚,将他踢翻到好几
丈外。古宏剑被踢的人仰马翻,立刻挣扎爬起,维持跪姿。邱广平道:“你先回去更
衣,换好了衣服马上赶到大厅,不要再丢我青城派的脸!”说罢,带着众徒迳往正武
厅行去。 众人到了大厅,只见乌鸦鸦的一片,已站满了青城派的弟子。掌门商广寒
坐在太师椅上,连远字辈的师叔也都到齐了,分坐在两旁。正中站着一个中年人,
正和商广寒对话,此人乃峨嵋派的胡正风,因门下弟子与青城派弟子发生冲突而受
伤,今日来此是要讨回一个公道。在他身旁站着数名弟子,当中一位右手吊着绷带,
见到邱广平等人进厅,即以左手指着他们,说道:“师父,我找到了,砍伤弟子的,
就是这三个人。”手指点了三个人,分别是邱广平的三徒潘宏声、五徒林宏道及六徒
郭宏宇。 那胡正风随即道:“商大掌门,我说的没错吧!伤我徒儿的,果然是贵派
弟子。想我徒儿郝大光年纪轻轻的,与贵派无冤无仇,绝不可能胡乱指认。” 商广
寒向三人瞪了一眼,道:“你们三个过来。” 三人依言走到场中,商广寒道:“这位
峨嵋派的郝小友,真是你们所伤?” 三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点头默认。 商广寒拍椅
怒道:“胡闹!平常我是怎么告诫你们的?习武之人,最忌逞强斗狠,恃强凌弱。你
们学艺未成,竟敢擅自在外惹事生非,败坏本派名声,非得严惩不可!” 胡正风在
一旁道:“哼!恃强凌弱倒还不至于,充其量不过以多欺少罢了。” 五弟子林宏道向
来机敏,看苗头不对,首先下跪,其余两名弟子见状,也跟着跪下,林宏道道:“启
禀掌门师伯,弟子知错,下次再也不敢犯了。不过,当时的情景,着实令人气愤,
弟子也是因为忍不住本派遭受侮辱,才和人打了起来。” 商广寒哼了一声,沉道:“你
们把当时的情形,老老实实的说一遍,不得有半句虚假。” 林宏道道:“上个月初,
师父吩附弟子和三师兄、六师弟三人到县城办事。时至中午,我们三人先到镇上升
祥楼吃饭,一坐下来,就听到两个峨嵋弟子正高谈扩论,其中这位受伤说道:„这些
年来,“百剑门”好生嚣张,走到哪都会碰到上衣锈剑的百剑弟子。‟ 接着那位姓刘
的弟子手指着郝大光身旁的峨嵋弟子说:„师兄说的是,方才街角那几个“长生剑门”
的弟子,胸口处锈了三把银剑、四把铜剑,在百剑门中只不过排到第三十四名,就
自以为了不起,竟敢在大街上舞刀弄剑!‟ 那郝大光道:„哼!百剑门只不过是人数
众多的乌合之众罢了。要不是我们六大门派不屑参与百剑大会,这些微门杂派的,
哪有机会封王称雄。‟ 讲到这里,却见商广寒的脸色沉了下去。林宏道不禁咽了一
口气,继续讲下去:“当时,我们听到这里,都感到十分纳闷;明明是七大门派,为
什么他要说成六大门派?于是弟子便过去请教他们,何谓„六大门派‟?” 说到这里,
却听郝大光插口道:“这还要问吗?天下武林谁不知道,所谓六大门派,是指少林、
武当、峨嵋、丐帮、华山、昆仑,这六大门派的武功、声望,不是其他小派所比得
上的,你们还争什么?” “住口!不得无礼。”胡正风见这个不懂事的小徒又要因言
语惹祸了,赶忙喝止,却为时已晚。但见大厅中数百道带怒的眼光全都盯向这里,
他瞧着商广寒乍红还青的脸色,一时没了主意,心里反覆嘀咕着:“糟糕!这下子祸
闯大了,若不能好好处理,可真回不了家了。” 郝大光这番话,若纯属虚言,商广
寒也不会生气。然而事实上,青城派能否与其余六派并列为武林大派,江湖上的说
法并不一致。虽然说青城已经建派百余年,可是比起其他各派至少两三百年的历史,
声望自然略逊一筹。而在武学上,虽偶有高手出现,但其镇派武学“歼龙剑法”,并
非每一代都有人能练的出神入化。再加上以往青城派的门徒不多,直至商广寒接任
第七代掌门,才开始大举收徒。因此,与上述六派相较,的确略显份量不足,但对
其他杂门小派而言,又俨然为一大宗派。武林中人,对青城派有好感或是有渊源者,
则称青城为“七大门派”之一;但其余的人,多将青城派踢除在外,只承认江湖上的“六
大门派”。然无论如何,一般识相的人绝不会在青城门人面前说成“六大门派”,不然
轻则一番口角,重则一场恶斗。 这个情势,商广寒与几位较年长的师叔师弟们并非
不知,只是谁也不肯说出来。 大厅上沉默了好一会,大家都在等着看掌门人打算如
何处置?却见商广寒调匀了呼吸,缓缓的啜了一口茶,对林宏道说:“当时还讲了些
什么?我要你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是!当时弟子三人感到十分纳闷,遂移座攀谈。
三师兄问道:„方才我们听到两位提及“六大门派”,不知所指的是那六个门派?‟那
位姓刘的笑着说:„三位看似学武之人,怎么连六大门派都不知道?所谓“六大门派”,
以少林居首,武当、峨嵋次之,再加上丐帮、华山、昆仑,合称为武功最高,声望
最隆的六大门派。‟ 弟子听他们竟未将本派列入各大门派,十分气愤,忍不住问道:
„青城派不算吗?‟郝大光却说:„如果硬要把青城派给安插进去,也无不可,只不过
不能称做七大门派,而得说成十一大门派,这未免太拗口了。‟弟子随即又问:„为
什么?‟他说:„我师曾说,六大门派之所以被尊为六大门派,是因为在这每个门派
中,随便派出一个弟子,都可以在“百剑门”的“试剑大会”中夺魁。但青城派如果也
去参加百剑大会,那多半会排在四大剑门之后。因此,若青城派也能算大门派的话,
四大剑门也不能漏掉。如此一来,岂不成了十一大门派了。‟说完他们还笑了起来。”
听到这里,青城派弟子个个握拳透爪,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好好教训这几
个狂妄的峨嵋派师徒。 林宏道续道:“弟子三人听了这段话,都感到十分愤慨,六
师弟拍桌骂道:„岂有此理,你们峨嵋派实在太过份!竟然如此辱我青城!‟他们知
道我们是青城派的,愣了一下,郝大光才说:„原来三位是青城弟子,方才不知,言
语失礼,还请包涵。‟ 掌门师伯,他们如此当众诋毁本派,怎能凭其三言两语就善
罢干休,如此一来,岂不让人以为我们怕了峨嵋派?于是弟子对他们说道:„你们如
此侮辱我青城派,难道就这样算了吗?‟那郝大光道:„不然你们要怎样?‟我说:„我
们要你们收回方才的话!‟他却道:„笑话,话已出口,怎能再收。况且我们讲的句
句实言,又何必更改!‟三师兄实在气不过了,亮出剑来,说道:„好!既然如此,
我们也只好来领教你们峨嵋剑法,让你看看青城是否够资格列名于七大门派。‟他们
也拔出剑来,并道:„比就比,谁怕谁!告诉你们,在四川境内,只要有我峨嵋,青
城派永远也别想出头!‟于是我们就打了起来。” 商广寒转向胡正风道:“胡正风,
此事当真?” 胡正风看着商广寒锐利的眼神,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原来郝刘二人
为了怕他责罚,隐瞒部份事实,只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小部分。他原想双方口角并不
严重,只带了几个门下弟子前来争一口气,料想凭我峨嵋派的声望与实力,青城派
还不敢为难。哪知两个徒儿说了这么多重话,眼看厅上一百多名的青城门人,个个
怒形于色,此事若不能好好应对,恐难善了。讷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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