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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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20日发(作者:公顷平方公里)

“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新释

第8卷第5期 

2010年10月 

红河学院学报 

Journal of Honghe University 

V0l_8 No.5 

0ct.201O 

“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新释 

李双龙 

(喀什师范学院新疆喀什844006) 

摘要:北宋理学家二程(程颢、程颐),继承和发扬了儒家的伦理传统,提出了“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被认为是对妇女 

地位的贬抑。事实上,二程此语,虽然是对妇女地位的一种消极的看法,但也充分表达了二程内心深处对妇女的期望。而从二程 

关于妇女的看法,也可以反映出北宋当时的社会伦理准则。 

关键词:二程;伦理;理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9128(2010)05—0039—03 

作为北宋名儒的二程继承和发扬了儒家的伦理 

道德传统,提出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二程正是 

因为此语,被认为是对妇女极端贬抑的典型卫道士。 

事实上,此语虽是对对妇女的一种态度,但却充分表 

达了二程的一种伦理价值观。 

“章氏之子与明道之子,王氏婿也。明道子 

死,章纳其妇,先生(程颐)日:‘岂有生为亲友, 

死娶其妇者?’他日,王氏来馈送,一皆谢谴。章 

来欲见其子,先生日:‘母子无绝道,然君乃其父 

之罪人也’。” J 

明道就是程颢,程颢之子壮年而死,留下孤儿寡 

二程与“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 

“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出自于程颐,社会和 

母,对于程颐的兄弟程颢而言,中年丧子,着实是人生 

的一大不幸。而尤其让他痛心的是,作为程颢之子的 

思想界对之都有影响较深的评论。但从具体情况来 

连襟章氏,竟然纳小姨,即纳程颢之儿媳为妾。此情 

看,程颐所说的与之后社会所理解的对女子的地位有 

此景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都是很难接受的,怎能不让 

着明显的差距。就贞节而言,程颐之前就有“妇人贞 

二程兄弟伤心呢!张瑞番先生在其所著的《中国教育 

吉,从一而终”;“一与之齐,终身不改”之说。唐人还 

哲学史》中,对二程的家庭境遇深表理解和同情,并给 

 

有“不践二廷,妇人之常”;“女子之行,唯贞与节”“一 

予传统社会对二程的偏见一定的正名。

女事一夫,安可再移天”之说。而程颐显然是追随了 

前人对贞节的倡述。 

另一方面,二程要求女子守节时,同样也反对男 

子再娶。程颐说:“凡人为夫妇时,岂有一人先死,一 

这样看来,程颐所言没有脱离前人的蕃蓠,而主 

人再娶,一人再嫁之约?只约终身夫妇也。”“夫妇之 

要是就普遍的道德原则来说的,而不是对妇女的生活 

道,当常永有终。”程颐就称赞其父操持外甥女再适是 

态度来说的。有学生问: 

“孀妇于理似不可取,如何?”答:“然。凡 

“兹于抚幼”。 因而,单单认为“二程对妇女的守节 

是违反人性的”是与二程本意相违的。这样看来,在 

取,发配身也,若取失节者以配身,是已失节也。” 

二程的纲常伦理思想中,女子再嫁与男子再娶有着同 

又问:“或有孤孀贫穷无托者,可再嫁否?”答: 

样的性质。由此推定“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在一定 

应该说,此语是既用于女子,也 

“只是后世怕寒饿死,故有是说。然饿死事极小, 

意义上并非特指女子,

失节事极大。”l】J 

这可以看作是程颐对妇女的一种说法,显然也是 

适用于男子。 

后人对程颐非难的直接证据。然而从一般情理出发, 

程颐是出于对家庭变故的悲愤,而发出的感慨。《二 

二家庭生活的价值取向——节操重于生命 

三纲五常是中国古代儒学的传统理论,孔孟发其 

程遗书》载: 

收稿日期:2010—03—30 

端,西汉经学家董仲舒依据“阳尊阴卑”之说,建立起 

作者简介:李双龙(1976一),男,山西平遥人,讲师。研究方向:中国传统文化与教育。 

红河学院学报2010.5/文学 

较为系统的道德观念,唐代安史之乱后,这种伦常纲 

行为的理性自觉,是一种既伦理而又超伦理,准审美 

 二程提出的“出利 

纪受到严重破坏,人们思想混乱。此后,叉经历了五 

而又超审美的人生理想境界。”L7

代十国时期的混乱局面。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变 

入义”,就个人道德修养而言,人“义”和人“利”是人 

化,人们不再“正其谊不谋其利”了。 们价值观上的两种不同的价值取向,但义和利又不是 

特别是北宋政权,积贫积弱的现状使得众多的士 对立的。程颐说:“君子未尝不欲利,但专以利为心则 

人忧国忧民。程颐在《为家君应诏土英宗皇帝书》中 

有害,唯仁义则不求利而未尝不利也。” 二程所排 

说:“今言当世之务者,必曰所先者:宽赋役也,劝农桑 斥的“利”是功利之心。由此,二程认为:“则得志于 

也,实仓廪也,备武备也,明教化也。此诚要务,然犹 

未知其本也。臣以为所尤先者有三焉,请为陛下陈 

之。一日立志,二日责任,三日求贤。……三者本也, 

制于事者用也。有其本,不忠无其用。”他将立志作为 

首务,不仅要求国君有大志向,而且也要号召民众立 

定志向;其次要求培养一种可贵的精神,这种精神就 

是“忠”、“孝”,就是有责任,讲忠信,君臣之间要信, 

臣与臣之间也要信。 

而为了达到国家的太平,人民生活的安定,单纯 

地要求政治的改革,要求军力的强大,是远远不够的。 

作为传统儒家人士,家庭伦理一直在二程思想深处占 

有很重要的地位,将家庭看作是社会组织的细胞。程 

颐说:“南国被文王之化,家齐俗厚,妇人知守礼 

义。”【6 南国指江汉地区,由于受文王教化,这个地区 

的妇人尽知礼义。反过来“关雎之化行,则天下之家 

齐俗厚,妇人皆由礼义,王道成矣。”…二程借周公时 

代俗美人正,而喻当下也应该提倡妇人知礼义。基于 

此,二程付予妇女以重任,大力提倡“妇道”的作用。 

由内圣而外王,达到治国平天下的目的,妇人的作用 

不可忽视。 

夫妇伦理思想尤为后人所诟病的是其“尊卑”思 

想。程颐说“男女有尊卑之序,夫妇有倡随之礼,此常 

理也。”[4 又说:“天尊,地卑。尊卑之位定,而乾坤之 

义明。”_5 乾为天,坤为地,乾是健之意,是创生万物 

之意,坤是柔之意,是讲究配合的,故而可以包容万 

物。而恰恰是刚柔相济的社会生活才是和睦的安定 

秩序,是“君子从役于外,妇人为樵薪之事,思念君子 

之勤劳”l6 的其乐融融和睦家庭的生动写照。 

三社会秩序的价值取向——义重于利 

儒家所孜孜以求的明明德、亲民,以达到治国平 

天下的目的,正是依靠其“义”与“利”的轮回辩论。 

“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是关于义与利的问题。 

义利关系问题是一个古老的伦理学问题。义和利是 

道德原则和利益原则之间的关系问题。在二程著述 

中,多次谈到“义”,义利问题是对整个社会和个体教 

育起价值导向作用的问题、“义包含道德意识和道德 

名利骄纵,失志则便放旷与悲愁而已。”L9 即志在于 

名利,而不在修身养性,完善自已,就必然使人生失去 

应有的意义。二程的义是符合于公利的,义是在利的 

基础上产生的,是各人利益的调和,利既可指公利,他 

人之利,又可指部分或个人之利,程颐说:“君子之于 

义,犹小人之于利也。唯其深喻,是以笃好。”¨叫 

人的最基本的需要便是衣食问题。进而言之, 

“饿”关乎人的生命,但因“饿”而生的“利”的渴求,又 

须“节”。先秦孔子说:“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 

杀身以成仁。”孟子说:“以身殉道,未闻以道殉乎人 

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 

得,舍生而取义者也。”(“孟子 告子上”)到了汉代, 

董仲舒将儒家义利观推向极致,提出“正其谊不谋其 

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先秦儒家将义看作是拯救乱 

世的精神良药、汉代时、汉武帝运用董仲舒独尊儒术、 

将儒学实用化、但汉代儒学是出于维护既成的井然的 

社会秩序、而提出“义”,以“义”统利。二程理想中的 

人格自然也没有脱离前人的思想,所追求的依然是有 

德之“圣人”。二程在圣人的塑造中,典型地突出 

“义”,义便是德的体现。“古人君子,修德而已”,对 

君子德的规定就是要求对“利”的合理拒之。这样看 

来,“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正是孟子“舍生取义”的另 

类表达方式。而自中唐、五代后,社会动荡不安,当时 

的思想家为维护社会的稳定,纷纷探究唐末五代动乱 

以至亡国的历史教训,二程把这个原因归结为唐代三 

纲不正,只重功利而不及义理。 

四 结语 

责任,就其本意而言、是指个体对自身分内事务 

的体验及由此引发的相应社会行为。它是社会成员 

以至人类群体之间关系形态生成与维系的重要前提。 

儒家责任伦理正是儒家要求人们在担任社会角色中 

应遵循的道德规范。 】¨中国传统儒家家庭伦理要求 

“夫义,妇听”,而社会伦理要求“君仁,臣忠”。二程 

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既是对家庭伦理关系中妇 

女角色的肯定,又是社会伦理关系中个体角色的肯 

定。可以说二程的伦理观是以家庭伦理为基础,以个 

李双龙:从 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 看二程的伦理观 41 

程颐.二程集・诗解.国风.汝坟[M].北京:中 

体的传统角色为标准,以社会伦理为目标的整体伦 

[6](宋)程颢,

理观。 

华书局,2004. 

[7]黄明喜.论二程的义利观与教育哲学思想[M].上海:华东 

师大学报(教育科学版),1997年(2).83. 

参考文献: 

[1](宋)程颢,程颐.二程遗书・卷二十二下・伊川先生语八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8](宋)程颢,程颐.程氏遗书・卷十九[M].北京:中华书 

局,2004. 

[2](宋)程颢,程颐.二程遗书・卷十一・明道先生语[M].上 

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3](宋)程顾,程颐.二程集・卷十二[M].北京:中华书 

局,2004. 

[9](宋)程颢,程颐.二程集-遗书・卷一[M].北京:中华书 

局。2004. 

[10](宋)程颢,程颐.二程集・粹言・卷一[M].北京:中华书 

局,2004.1270. 

[4](宋)程颢,程颐.二程集・易传卷四.归妹卦[M].北京: 

中华书局,2004. 

[11]邓凌.中国传统儒家责任伦理思想浅析[J].西宁.青海师 

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6. 

[5](宋)程颢,程颐.二程集・易说.系辞[M].北京:中华书 

局,2004. 

[责任编辑自正发] 

The ethics come from¨Little for Starvation,Significant for losing Politeness¨ 

u Shuang—long 

(Kashgar Teachers College XinJiang,Kashgar 844006,China) 

Abstract:Er—eheng who is neo—confucianism in the North Song Dynasty inherit and carry forward the Confucin etahical tradi- 

tion,put forward Little for Starvation,Signiifcant for losing Politeness”,this Is considered derogatory status of women.Actually,Although 

this words is a negative view about the status of women,the expression ofthe Er—cheng in heart for women expectations.It reflect the 

prevaiilng social code of ethics in North—Song. 

Key words:Er—eheng,Ethics;Neu—Confucian. 

“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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