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的旷世绝恋

2024年3月11日发(作者：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

六十年的旷世绝恋

《新康定情歌》以新中国解放初期，苏有朋饰演的解放军李苏杰跟居文沛扮演的

藏族女孩达娃海枯石烂般的爱情故事为主线，贯穿整部影片。在经历了天崩地裂的自

然意外和种种人为阻隔之后，两位主人公怀揣着这份纯洁美好的跨时空爱情分隔两地

竟然长达了60年之久。60年之后，李苏杰与孙女婷婷重返甘孜，开始一段寻找达娃

之旅。经历了一连串的追寻，李苏杰在达娃的后人卓玛和扎西口中得知达娃已经去世

了，痛苦不已。在卓玛的讲述中，李苏杰才知道达娃为了他当年的一个承诺而终身未

嫁„„与此同时，孙女婷婷被扎西的勇敢和聪明所吸引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与扎西

的女朋友梅朵开始了一段60年后的康定三角爱恋„„

1950年解放军进驻康巴地区修筑川藏公路。随军大学生，用对落水头人的舍命营救，

为天生女奴达娃赎回了自由身。接着，是李苏杰高高举起斧头斩断达娃的脚镣的镜头，那本

是一个过程化的动作，却被导演江平处理成一个大仰角的夸张画面，李苏杰砸烂农奴锁链的

斧头带着刺耳的轰鸣冲击着观众的体验。铁链断了，达娃满眼泪水地低下了头。此时此

刻，达娃第一次有了做人的感觉。铁链的断开预示着灵魂的自由，人的尊严和价值重

新得到理解和认同。影片中还有几个地方能体现这种人本主义精神。第一处是当达娃

请求红军让她加入队伍的时候，政委说：“让她加入吧，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共产党，解放军就是为了让人民吃得饱，睡得好，再也不用带这个铁链而来的。”第

二处是李苏杰请达娃唱歌，达娃因为自己是个奴隶而不敢唱。李苏杰严肃地对她说：

“你是个人，你是个和大家一样的人，你是和头人还有太太一样平等的人。”第三处

是达娃为李苏杰熬药时说自己是个穷人，最不值钱了。李苏杰深情地看着她说：“干

净的灵魂和善良的品质才是最值钱的。”在谈到这些地方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出导演

把这种人本主义精神寄托在人物李苏杰的身上了。而饰演李苏杰的内地演员苏有朋随

着演技的提高对于不同角色的刻画也越来越细致。从《风声》中妖媚的白小年，到《密室之

不可告人》中邋遢的宅男，再到此次《康定》中扮演的援藏，无一不使人眼前一亮。影

片中，苏有朋对李苏杰的演绎十分到位，除了表现出这个人物高尚的人本主义精神之外，还

演绎了人物为爱疯狂的状态。如果说张涵予在《十月围城》中展现的是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

那么苏有朋在《康定情歌》中表达的则是浪漫爱情的真挚。当得知达娃即将结婚的假消息时，

李苏杰痛苦不堪，他疯狂地拿起自己的行李拼命地往地板撞，疯狂般的嘶吼，近乎绝望的眼

神，苏有朋在这里已将自己的演技完全升华，把一个爱情幻灭的痛苦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康定情歌》中我们除了欣赏到苏有朋精湛的演技之外，还有一个人物不容忽

视，那就是达娃。没有达娃的出现，就不会有这场感人肺腑的旷世恋情。居文沛在片

中扮演的达娃是一位被解救出来的翻身农奴，干裂的嘴唇，灼伤的脸颊，带着粗重的铁链，

衣衫褴褛，眼中尽是恐惧与惊怕。除了这些外在的形象元素，居文沛还十分精准地抓住了藏

族姑娘大方直接的特质，无论是策马奔腾，还是投身修路，都将藏女豪爽奔放的气质刻画得

入木三分，同时在和苏有朋演绎感情戏时，又能将温柔似水、体贴入微的性格表现出来，两

者反差巨大，但是又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影片中居文沛演绎最美的部分便是她清唱《康定

情歌》，在没有任何伴奏的情况下，那份少女娇羞的形象和甜美的声音，再配上广阔粗旷的

高原和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尤能体现尼采关于艺术创作的“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

在《康定》中，老年的李苏杰和孙女婷婷一起去观看藏民的歌舞表演，藏女们带着红色的高

帽，穿着红色的裙子，周围投射着红色的灯光，她们热情地高唱着康定情歌，以致于在李苏

杰的眼前又渐渐地浮现出达娃清唱的画面。在尼采的观点里，日神是美的形象，幻象的象征，

酒神则代表着一种原始的激情，它是野性的，放纵的，忘我的，陶醉的，交织着痛苦与狂喜。

达娃是象征美的形象，而在歌舞表演中，李苏杰是陶醉的，是狂喜的也是痛苦的。狂喜的是

六十年后他还能欣赏到达娃后人表演的康定情歌，痛苦的是他与达娃已经阴阳相隔。这样艺

术创造中的“酒神精神”同样表现在孙女婷婷，扎西和梅朵三个人之间。在影片的后半部分，

婷婷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不顾一切地骑上马去追扎西，而梅朵为了捍卫自己和扎西的爱情

也骑上了马……灰黄的大地，碧蓝的天，在这天与地的交界中，三匹马各自在奔驰，他们心

中的情感波澜起伏，这时由宋祖英主唱的背景音乐《康定情歌》响彻整个画面……

近几年来，以纯洁干净、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为主题的电影备受各大导演的青睐，

从2000年饱受国际赞誉的《卧虎藏龙》里李慕白与俞秀莲之间隐忍不发的中国古典

爱情观，到2007年《云水谣》里陈坤、徐若瑄谱写的矢志不渝的跨海峡爱恋，再到

今年泪卷全国的《唐山大地震》中，徐帆扮演的母亲终身不肯再嫁的坚持与执着，甚

至包括九月份即将上映的张艺谋新作《山楂树之恋》同样也是演绎最古朴最真挚的爱

情故事。 与张艺谋的“纯爱观”不同，《康定情歌》表现的是真正意义上柏拉图式

的纯爱：只是遥遥相望，却能坚守着不曾言语过的信念；无法相守，却从不曾放弃过

对纯洁爱情的追求；无关肉欲，在精神上的相守也许远胜肉欲上的追逐。

《康定情歌》除了将细腻隽永的爱情升华到新的高度以外，在新中国成立的大背

景下跌宕起伏的年代故事更加激动人心。从影片结构上来看， 60年前，李苏杰带走了

达娃的心；60年后，李苏杰把心永远留在甘孜。婷婷带给了扎西爱情，却一样留下了自己

的心。因而《康定情歌》更可以被称作为一部藏汉同胞水乳交融、体现民族团结的爱

情史诗电影。

2010年11月12日，《康定情歌》获得了“中美电影节”最佳影片奖，这部电影能取得

这么大的成功，除了上面所说的演员的努力和影片丰富的思想内涵之外，还少不了电影独到

的艺术手法：

《康定情歌》使用了电影惯用的蒙太奇手法：影片一开始叙述音乐学院的婷婷和

老师讨论毕业论文的选题，爷爷李苏杰建议她一起到甘孜去寻找灵感，乘车途中，李苏杰看

到了几辆军车，接着电影镜头对准车的后视镜开始变得模糊，转入了李苏杰60年前遇见达

娃的情节。当李苏杰为达娃劈开了铁链，电影一个快镜头又转回现实，李苏杰下了车在一座

铁桥上遇见一群举着五星红旗，唱着国歌的学生，大约八秒的时间，镜头突然一转，又转进

了六十年前红军过铁桥的一幕…….影片就是以现实的寻找达娃之旅和李苏杰的回忆两者的

交替来转换镜头，把单独来看毫无意义的画面组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连续的运动感。在李

苏杰劈开铁链的情节取用慢镜头切换，使整个电影的速度变得缓慢和沉重；而在婷婷骑马追

扎西的情节，整个镜头的切换速度又变快，使电影充满了紧张感。在电影镜头的使用方面，

导演江平把握得恰到好处。跨越了六十年的事情浓缩在一部长达103分钟的电影里，而且影

片还打破了传统意义上主旋律电影的说教风格，既有上一代人纯洁古朴的坚守式爱情，也有

当下80后激烈奔放的热辣爱情。

2.象征手法

《康定情歌》中“断了的铁链”和“芝麻蓉饼纸筒”是视觉性象征形象。”断了的铁链”

第一次出现在影片刚开始的时候，李苏杰因为救了一个头人而认识了头人家的奴隶达娃，并

帮她劈开铁链，“芝麻蓉饼纸筒”第一次出现在影片的前半部分，达娃刚被解放，李苏杰请

她吃“芝麻蓉饼”。而这两个形象最后都出现在影片的结尾部分：时隔六十年，卓玛整理达

娃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包，包里装着断了的铁链和芝麻蓉饼纸筒。两个形象的寓意有所不同：

“断了的铁链”象征的是达娃身上的束缚被解开了，灵魂得到解放。更深的寓意就是人的尊

严和价值应该得到永远的尊重和理解，一个人的灵魂和思想是自由的，不应该受到束缚。“麻

蓉饼纸筒”象征着李苏杰和达娃的纯洁的爱情，这种爱情能经受时间的洗礼，虽然跨越了几

个时代，却始终保持着最初那种单纯和美好。这两个象征形象使这部影片在思想和情感的表

达方面得到了一个升华。

3.悬念

在电影的表现手法上故弄玄虚，布下疑阵，造成一种猜疑和紧张的心理状态，能够吸

引观众的兴趣和注意力，产生引人入胜的艺术效果。在影片中由于采用了蒙太奇的手法，很

容易就可以在一些转接的地方设置悬念。在《康定情歌》中婷婷陪李苏杰去寻找达娃，途中

车轮不小心陷进了一个坑里，婷婷叫来了一群藏民帮忙，可是当他们听到苏州两个字的时候

就愤然离开了，接着镜头又转入回忆，这是悬念一。达娃帮助军队修铁路的时候，李苏杰收

到一封家信，正当他读信时，一块巨石因为爆破的原因从李苏杰身后冲过来，达娃不顾一切

地把他推开了，镜头又转回到现实，这是悬念二。李苏杰找到了达娃后人扎西的家里，扎西

的姐姐卓玛话也不说就把门关起来，扎西一见到婷婷他们就大骂起来，这是悬念三。扎西质

问李苏杰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写信，李苏杰说自己写过很多信给达娃，可每次都被退回来。扎

西坚持说达娃只收过一封信，这是悬念四。众多的悬念使整部影片的剧情跌宕起伏，驱动观

众的好奇心，在观众心理上掀起层层波澜，能引起观众进一步探明剧情的强烈愿望，不会觉

得乏味，这是影片的一大成功。

4. 人物造型、语言和音乐

《康定情歌》故事的感人之处在于它虽然是许多真实故事的提炼，但没有刻意将故事

内容复杂化，而是让它更接近生活内容本身，故事就简去繁，真情而不矫情，这就如居文沛

等几个女星穿上了藏服，脖子挂满了首饰，不化妆直接往脸上抹上高原红。而首次扮演解放

军的苏有朋则梳着三七分的平头，戴着塑料框的眼镜，皮肤晒得黝黑。颇有的英姿和果

敢。而在语言方面，除了来自中国内地的一众明星学讲藏语之外，影片中翁虹饰演的村干部

还讲起自己的家乡话，还有饰演扎西的演员蒲巴甲更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藏族人。主题曲和背

景音乐《康定情歌》里体现了强烈的地域文化特色，《康定情歌》的曲调在平稳中有起伏变

化，易于记忆，便于传唱。歌词更是方显出强烈的地域特色，凸显出汉藏民族性格的互补性。

情歌中择偶标准既有汉族人民“会当家”的观念，在爱情的表达方式上又有了藏族同胞“世

间的女子，任你溜溜的爱”的豪爽乐观的性格。布洛认为，距离是审美的一项重要原则，是

美感产生的重要的源泉。人能否从客观事物中获得美感，一个重要条件即在于能否恰当地保

持与事物的距离。距离过近，会导致创作庸俗化，距离过远，容易脱离现实，陷入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