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20日发(作者:锻炼身体英文)
于右任标准草书千字文学习理解
文磬
"标准草书"是国民革命元老、"当代草圣"于右任先生首创。"标草"非"潦草",标准草书是于老吸收历代书法大家所长"归纳出来的有条不紊、易识、易写、准确、美丽的草法。
于老曾言:"科学进步,文字亦简,印刷用楷,书写用草,习之者,皆道其便。"他认为“文字乃人类表现思想、发展生活之工具。其结构之巧拙,使用之难易,关于民族之前途者至切!”他感到汉字太难认难写,为了“求制作之便利,尽文化之功能,节省全体国民之时间,发挥全族传统之利器”,乃取百家草书之长,创立标准草书,其目的是“能以接受我国数千年的文化而使之发扬光大。并为子子孙孙每人每日优裕(节省)许多的时间,以增加其事业的程效。”他对各类字体有一妙喻,他说:“楷书如步行,行书如乘轮船,草书如乘飞机。”为了给国民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实事,他于1932年发起创立了标准草书社,将草书标准化,以恢复其文字功能。经他和标准草书社多年努力,《标准草书》一书在其生前,就修订9次,在大陆先后印行6次,在台湾印行3次。
可以说,即便在今之计算机时代,计算机还是不可能完全代替手写,人们还是有手书的必要。而手写当然要尽量快速、可辨认且比较美观。要达此目的,那最好的方法,当是学用"标准草书"。
而从于右任先生手书千字文,不但可见于老标准草书的风格和其神采飘逸的书法之美,还可体会标草的具体写法、特点,对普及标准草书是极为有益的。
这里,笔者想就千字文和标准草书的学习普及,提出如下一些思考建议。
一、标草学习,普及有难度
于老在创立标草时就曾言明,标草的原则是"易识、易写、准确、美丽"。
但是,鉴于于老所书为繁体,且草书与楷体相比有的变化较大。据标准草书研究者张权先生在《标准草书要领(修订本)》中所列,标准草书的"部首"有300-500多个,"代表符号"有100余,"单独符号"有150-180多个。由于草书简省了笔划,疑似字可列出320组,易混字有177组。
同时,于老手书千字文多数写法来自古代书法家的草书。据中国标准草书学社常务副社长陈墨石先生说,于老书千字文中采王羲之写法的字就有217个,怀素的写法有126个,孙过庭写法有62个,此三人写法就达405字。于老和草书社创制的仅77字。即于老草书千字文中92.3%是古代著名书法家的写法。这是标准草书的难能可贵之处所在,——写法有历史渊源。当然,由于历史悠久、当时书体可能的不同等原因,有些字也可能因此较难识别。
这些,无疑增加了标准草书学习的难度。
二、先易后难,为普及而简易适用乃至只"易"不"难",当属于老原意
在《标准草书》一书"凡例"的"杂例"中,于老就曾具体提出:
"凡简字之草体亦可采用"。
"凡过于简单之字,不必作草"。
"凡过于冷僻之字,可不作草"。
这三个标准草书的具体原则,十分重要,充分体现了标草"与时俱进"的精神。这就是说--
标准草书,也是一个开放的系统,不是一成不变的,"凡简字之草体亦可采用"。
标准草书,重在应用,为了"易识、易写",简单字和冷僻字也可不草。
正如张权先生在《标准草书要领(修订本)》中所说,"形成标准草书的主因是应用,演变的方向是简易。"
因此,标准草书的普及、发展,除了要全面,有尽可能多的现有汉字的标准草书写法之外,还应可注意"简易"。
这就要,先易后难,乃至只"易"不"难"。
三、学常用500字写法,使80%手书是“标草”
从普及标准草书考虑,笔者认为,了解标草基本写法,还可以对汉字学界研究的、汉字频度前500个常用字(覆盖率80%左右)特别注意,先行掌握。因为这样对学习用标准草书写汉字,其"功效比"可能会更高。也就是说,学习者只要会这500个汉字的标准草书写法,在写日常汉字时就有80%左右的字,可以用标准草书来写了。这对于普及发展标准草书,可能是非常有意义的。
学习者还可以注意于老手书千字文中这500个常用字的。据统计,500常用字在千字中大约有近300个,也就是说,500个常用汉字的约五分之三已经在千字文中。可见千字文中的壹千个汉字,今天还是常用的。
其他于老手书千字文中没有的常用字,也可以用标准草书的偏旁、部件等"触类旁通",加以运用。(可见本人所发《标准草书部分简易部首、构件、单字写法图示与理解》,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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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可按于老所提三个标准草书的具体原则,即:"凡简字之草体亦可采用";"凡过于简单之字,不必作草";"凡过于冷僻之字,可不作草",来运用标草,先易后难、随学随用的书写汉字。
四、体会标准草书写法的具体特点,融会贯通,灵活运用
在学习了解标准草书具体写法的过程中,我们可能还能体会到标准草书的书写,有这样的具体特点:
--为简易而连笔;
--为简易而改变笔划顺序;
--为简易而不拘泥笔划、只形似;
--为简易而省略笔划;等等。
这些标准草书简易的"特点",应该也是可以在具体书写时融会贯通,灵活的、创造性的运用的。不过,应该务必注意应用的结果是"易识",如果不"易识",那实际应用的作用和意义就大受影响了。
此时有如上之言,用《千字文》中的话说,是不是有点“求古寻论,散虑逍遥”?倒也未必。还是希望有利于台海的文化交流和中华文化的发扬光大,让更多的汉字书写者能乘上标准草书这“飞机”,并见教于各方的汉字应用与研究者们。
于右任与“标准草书”
标签:杂谈
于右任开始致力于草书的潜心研习是在1927年前后。此时,他书写的草字多属二五面目,偶有魏碑笔意。于是他即着手搜集历代草书墨迹、榻本及论著,以后又在敦煌发现索清的《月仪帖》及楼兰、居延等地出土的简牍,更使他振奋不已,并赋诗以记:“月仪墨迹瞻残字,西夏遗文见草书。踏破沙场君莫笑,白头才到一踌躇。”从此,专心热衷于草书之钻研,他说:“余中年学草,每日仅记一字,两三年间,可以执草。”可见他对习草识草下了多么大的功夫。并由此体会到掌握草法之艰难,从鸦片战争到五四运动,强大的西方文化对传统的中国文化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和威胁,特别在“五四”运动中,一批先进的中国知识分子,在研究中国之所以落后的原因时,曾偏激的认为中国文化之落后导致了中国社会之落后,曾提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并主张对中国文化的核心——中国文字进行改革,以拉丁文代表汉字的呼声很高,而此时于右任站在既珍爱祖国文化瑰宝——汉字,而又使他书写起来省时省力,适应时代潮流的立场上,把草书作为汉字的一种实用的手写体来提倡,主张印刷用楷书,手写用草书,遂萌发构建“标准草书”这一艺术蓝图的宏伟设想。1931年,他先在上海发起,成立了“草书社”,广泛搜集历代草书及有关论著,经过研究,结果发现一大草书文化现象,即草书《千字文》在历代草书中最为普遍繁多,且可构成时序性发展系列。于是以此为线索,收集到的草书“千字文”包括刻石、拓本、墨蹟、典策等有100余种,涉及的书家达140余位。
1932年,他将“草书社”更名为“标准草书社”,邀集一批同仁开展了前无古人的草书标准化研究工作。他们是:“三原于右任,泾阳周伯敏、吴江杨天骥、鹿原刘海天、巩县刘延涛、洛阳曹明为、蓝田李生芳、盐城胡公石、长安李祥麟”。当时,大书法家沈严尹默对此举也饶有兴致,常去上海静安寺社址参与探讨,并有《题于右任〈标准草书〉歌》赞曰:
高论尝闻静安寺,整齐百体刚草字。
美观适用兼有之,用心大与寻常异。
……爱此标准草书名。“用心大与寻常异”,表明于氏从事这一研究的目的是,要使草书走出艺术家的象牙之塔,易为大众所接受,更好地为现实服务。正如于公自己所说的:“唯其以众人之所欣赏者,还供众人之用。并期经此整理,习之者由苦而乐,用之者由分立而统一,此则作者之唯一希望也。”充分显示了他的人格特征。
标准草书研究工作一开始,于公“每一书之编制与旨义语人,人多以通汇章、今、狂,以成书,字不同姿,人不同习为难事”。(刘延涛:《标准草书·后序》)他常告诫同仁们:选字毋致死笔,钩字勿作死笔。他说:“二五之书,组织未必皆巧,百各有其趣,甚者愈拙而愈妍,以其笔笔皆活,随意可生态也!试以纸覆古人名帖仿书之,点画部位无差也,而妍媸悬殊者,笔活与笔死也。”刘延涛说:“故无死笔,实为书法中之无上要意,„活‟之一字,亦即先生论书之一字荆金丹。”由此可见,“草活”实为于右任书法艺术最本质的特征,也是他的书法艺术的灵魂所在。有人曾请教过他,如何才是美字?他回答:“字活便是美(字)”。世间其流传于氏书作不少,其中也有代笔、假冒者,如以笔活笔死检验,即可分清其真伪。
为了编制《标准草书千字文》,初选前人草字达六十万个,经过筛选,再由于先生亲自一一遴选圈定。所选千字涉及刻帖、墨蹟、拓片、曲策等达一百多种,从《急就章》、《月仪帖》、《出师烦》、《十七帖》、《书谱》、《怀素自叙帖》等草书各帖,到《淳化阁帖》、《锋帖》、《大观帖》、《三希堂法帖》等大型枭帖,从新出土之《楼兰文字》、《流沙隧简》,到新影印之《古今尺牍》、《故宫周刊》,乃至日本刊印的《书道全集》,可谓应有尽有;涉及的书法大家一百四十多位,汉之崔瑗、张芝,魏之钟繇、吴之皇象,晋之索靖、王羲之、王献之,南朝之智永、唐之孙过庭、张旭、颜真卿、怀素等等,历朝历代名家尽收其中,直到民国之王世镗。搜集之广泛,选检之认真,古今未见。其中有77字在古迹中找不到满意的,则由于先生及同人按“标准草书”原则,仿古意补写之,署名《草书社》,其书艺水平可与应选者相媲美。选用王羲之235字,怀素138字,孙过庭65字,智永25字,王献之24字,神闵字韵21字,曹植、贺云望各17字,皇象与董其昌各17字。真乃费尽心血,一丝不苟。时人称之曰《集字百衲本》,其实何止“百袖”。其价值更无以估量,古之《草书千字文》不下百种,无一能与之同日共语。
难能可贵的是,于右任在编选“百衲本”中的睿智卓识,并不以名家大师为限。他说:“字无论其为隐为显,物无论其为纸为帛,砖、石,为竹、木、简,唯期以众人所欣赏者,还供众人之用。”这一宏达广阔的艺术胸怀,源于他的平民出身,源于他录碑寻碑的深刻认识,源于他反封建倡民主的革命思想,也源于他在此时恰与王世镗的结识。这位在当时名不经传的王氏对他的草书艺术影响颇深。
王世镗字鲁生,晚号积铁老人,天津章武人,1868年生,客居陕西汉中二十年。潜心研习学书,尤重章草,造诣至深,对世传《草法歌》研究后,集《稿诀》(百衲本),刻石于汉中,“纠前人之失,抒自得之见”。拓本传出,被人掩名诡称私藏古碑拓本,以行欺世谋利。王当时生活穷困,人微言理,遭此诬陷而无力起诉,遂以卖字为生。1932年他为汉中驻军旅长段象武作书。段虽喜好“于书”,但不识“王书”之长,遂将王书呈寄于先生请教。于接书后,大为惊异,拟为古人所作,立即电告驻陕南38军孙蔚如老友,速请王来南京。王抵达后,于竭诚以待,朝夕过从,尽出所藏,供其研讨。王得此良遇,书法愈臻,并完成一些著作。于帮他起诉冤案,得以胜诉;并嘱人收集散在民间的王氏墨迹刊印,为王的书法举办个展,誉满金陵;对其书作论著广为推崇,颇有“到处逢人说项斯”之热忱。当时有人认为,于身居高位,一代书法大家,却与一介布衣莫逆相交并为之大肆宣扬,似乎有失身分,于对此一笑置之。是见其品德与气度之不凡。
可惜不到两年,王于1933年11月病逝。于痛失良友,怀念不已。时将王安葬于南京牛首山晚清书法大家李瑞清之墓侧,交挽诗云:
青山又伴王章武,
一代书家两主盟。
以后又将由他撰文王书写的《于母房太夫人行述》模勒上石,原稿涂改之处,一任其旧。并集印王的书作,亲署《王世镗先生遗墨》,赞誉为“古之张芝,今之索靖,三百年来,世无与并。”1935年,王辞世两周年时,于又赋诗四首纪念故友,再次高度评价王书之成就曰:“三百年来第一枝,不为索靖即张芝。”直到1957年,于在台湾赋作《喜见居延汉简出版》诗中,仍对这位知音念念不忘:
故友书家王世镗,心魂日日在敦煌;
及闻得宝居延海,垂死狂呼木简香。
他对这位志同道合的书友,如此深情厚意,实在令人感动与敬佩!为了追求书道,他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与王相互切磋,见贤思齐的谦逊精神,尤为难得,当时书家评说:“鲁生得右任而书名益显,右任得鲁生而笔意倍高”。刘延涛也说:“于王之交,使王氏之书由此一变,而先生之书亦由此一变,研究先生书法应珍视此一经过也。”
1936年7月,《标准草书》(集字双钩百衲本)历经四年的精心选编终于完成,由上海汉文正楷书局首次印刷(仅印500本)出版问世。于先生在自序中对特标“标准”千字文作了说明:“吾国习称,文之善者曰文豪,草之善者曰草圣,谓之重视草书也可,谓之高视草书也亦可。故善之者,或许其通神,或赞其入道,或形容其风雨驰骤之状,或咨嗟其喜怒情性之寄,而于字理之组织,则多所忽略!”故他特以“标准”来强调“字理”,提出四条原则为“易识、易写、准确、美丽”。在此把草书生存的文化本义——易简;草书发展的文化走向——审美;草书依赖的文化素材——汉字,都概括包含了。所谓“准确”,就是说草书的构成尽管龙飞凤舞,势如云烟,但必须合乎字理,胡写乱画为草书之大忌,不准确便成“天书”,所谓“昨宵挥毫染
翰,今朝不识所涂”,“草字出了格,神仙认不得”。所以切不可把“标准”理解为四个原则的一项“准确”。那么“标准”的含义是什么呢?于公的回答是“所谓标准,是拿古人的草法作标准的,是从古先圣哲千余年的演进当中,归纳出来的有条不紊,易识、易写、准确、美丽的草法。”“但是草书内所有易识、易写,或准确、或美丽的写法,往往不止一式,遇到这种情形时,当如何决定呢?这就到了标准草书比较繁难的工作了,就是代表符号的整理。也可以说,代表符号是“经”,四个原则是“纬”,于古人千变万化的乱丝中,为之整理条贯,一经一纬的织成,一丝不紊的标准草书,此谓之标准。”有些人对“标准草书”望文生义而产生误解,以为“标准”就是只能按照于氏所选、所写的草书形状亦步亦趋地书写,不能有所变化,否则就是不标准。他们误将“标准草书”所致力的草书字法字理的“标准”当作于先生在倡导草书艺术“标准”化。这种把此“标准”作为死规矩而不敢逾越一步的认识,实在是极大的误解。试看于先生书法的一生,本来就是大胆突破敢于独创的一生。他不但将篆、隶、魏融入行书中,更有魄力将碑体行书化入草书;他“临标准学书逾百本”,书写的学书作品不计其数,每次都有所变化,都是别有面目。正如刘延涛所说:“标准二字,当活看、活用,优游变化,余地甚广。临写之时,贵得其理,知其法,而不拘于形也。”
于右任在研究订正标准草书中,逐步发现、创造出了神奇的符号,找出了篆、隶、行、楷书与草书之令人惊异的对应规律,符号架起了衍化草书的桥梁,解决了草字产生与写草“准确”的关键问题。一组神奇符号的发现与整理,四个原则的确立,成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字研究的一大创举,也是草书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标准草书》先后共出版过10次(不包括1949年后的大陆版),于先生曾对其作过多次修订,并9次再版,其中最后一次是在于老逝世后1967年出版的。据刘延涛说:于先生临《标准草书》逾百本。可以说这是他倾注后半生心血的艺术结晶,是对中国草字书法的巨大贡献,影响至不深远。毛泽东生前对于先生的草书十分赞赏。1959年10月16日,他要秘书田家英把已有的各种草书字帖清理出来,集中放到他的起居室,指名包括“于右任《标准草书千字文》及《草诀歌》”。毛曾称赞过两位现代书法家,一个是沈尹默,另一个就是于右任。他认为于的草书写得很好,有骨力,《标准草书千字文》是很有意义的,要学草书就非先学它不可,可作为草书入门之径。还有《草诀歌》,这两本对学好草书极有用。
《标准草书》创立近七十年来,不仅为国内广大爱好者所珍视,作为法书范本学习,蔚然成风;而且在国外尤其是日本、韩国及东南亚也极受重视,于右任先生则被誉为“旷代草圣”。据刘延涛在《标准草书》第十次本后叙中说:“日本之文教界,则已为深切之注意矣!其所编之各体字典,其草体,即采用„标准草书‟。日本之学„标准草书‟者,亦日益众多,至有开馆课徒立先生像晨夕焚香礼拜者,其虔诚为何如耶!”
纵观于草,绝大多数为字字独立,偶有连笔二三字的,但气势博大雄伟而带狂意,点画质朴而富有动感,劲节且似章草,厚实凝重而又流畅洒脱,拙巧合二为一,将大草、小草与章草熔为一炉,营造出自己独特的风格。于草给人的视觉颇有速度感,似乎是挥笔疾飞,但仔细观察,即又处处可见留驻之迹,形成体圆笔方的艺术形象,这与他的碑体楷书的体方笔圆,恰巧形成鲜明的对比。试观他晚年书写的《标准草书千字文》,神灵如飞的速度,与笔笔似弯钢、“发条”(著名书法家胡小石语)的力度,交融一体,变化多端,意象万千,十分耐看,构成了独特的风格,艺术性极为丰富,调和了各种似相矛盾而又辩证统一的书法审美成分。从于体楷书的体方笔圆演变到体圆笔方的于体草书,说明其完全符合“真以点画为形质,使转为情性;草以点画为情性,使转为形质”(《书谱》)的书法理论。
于草的另一特色是,寓巧丽于简约质朴之中,犹如茅台酒,看似清澈如水,品味则醇厚芳香,余味无穷。其简约之旨,正体现了他对作草提出的“四忌”:“忌交、忌触、忌眼多、忌平行”,(因为这些都影响书法艺术之美),同时,他刻意追求文字书写的削繁就简,以至把草书逐步简化到似乎不能再简的程度,这一特点又是前无古人的创造。令人警奇的是他简化的字约有百余个,与我国文字改革委员会颁布的简化字完全相同。于草强调以富于变化和形断意连的“应接”来表现巧丽、浓烈的一面。他对东晋以来风行的“一字草”和明清时盛行的“连绵草”,则取其理而摈其诘。申明:“威而不猛,亦是发人深省。盖媚如无骨,与夫剑拔弩张,俱失之也。”故“威而不猛”实为于氏书法最为鲜明的个性风格,以此观赏其书法的点画形象和艺术意象,方能品得其味。其结字虽不见猛烈霸悍,却能显示出威力无比。观赏他的行、草大字对联与榜书牌匾,气势磅礴,宏伟雄强,极富立体感,如苍莽崑崙横空出世,使人为之震撼!
于右任为了振兴草书,在1941年至1948年,还创办了当时国内惟一的、专门研究草书的《草书月刊》。这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部专门研究书法的专业书刊,并创办草书社、《标准草书》、《草书月刊》。倾情致力草书创作,构成了他中年以后的书法倾向——明理变法,并期望“光大以永其传”。为了继承发扬中华优秀的草书艺术传统,推广与普及标准草书,他呕心沥血,不遗余力,奋斗终生,并殷切呼吁:“国人共同努力,广草书于天下”,“为发扬民族传统之利器。”尔后,他以耄耋之年,几经修改,又作一首《题标准草书·百字令》:
“草书重整是中华文化复兴先务。古昔无穷之作者,多少精神贯注。汉简流沙,唐经石窟,实用臻高度。元明而后,沉荒久矣,谁顾?试问世界人民,超音争速,急急缘何故?同此时间同此手,且莫迟迟相误。符号神奇,髯翁发见,标准思传付。敬拓,来为学术开路。”
老人为进一步完善标准草书的殷切期望、拳拳之心,能不令我们十分敬佩与深切感动!从中可以见到他创立标准草书的首要目的:于艺术美的追求中寓有改良文字、经世致用的深造意义。
于右任晚期的书法艺术与许多书法家不同的是,愈到晚年他的用笔,不但没有呈现出因老力衰而气虚笔弱的迹象,反而愈加遒劲铿锵,仍有切金断玉之力,且更加丰富多变;从结字来看,他以凌厉雄健而又婀娜多姿的笔势,在不断地运动中去营造出美丽的字型。他并没有为自己制定的“标准草书”所束缚,而是在其规范中,获得了充分的自由,使得他那超乎常人的笔墨得以淋漓尽致地发挥。观赏他晚年的草书,尤其是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初的作品,已把草书艺术演变到随心所欲、出神入化之境界。线条更加凝练浑厚,刚柔互济,使转自如,出入为羚羊挂角;体势纵逸奇崛,古朴典雅,拙巧相生,任其自然流露。有如“松风流水天然调,抱得琴来不用弹”,达到天人合一的美学最高意境。这就是于先生晚年书法艺术的重要特色。以他在这一时期的代表作为例,几乎每个字都会使人感到意外与新奇,他夸张但不失造字之理,他的墨线在波湾中前进,却又在跳荡中趋于和谐,时呈平衡拖长之形,时作短促三角或不规则圆形险绝之势,时而与主体紧相连结,时而纵放宕出却又回环呼应,随意挥洒,皆成佳构。给人以神与物游,仪态万千,艺术魅力妙不可言之美感。
于翁八十岁之后,草书作品最多,更臻于他书法艺术光辉之顶点。如1958年的《辛亥以来陕西死难烈士纪念碑词》、《先伯母房太夫人行述》、1959年—1960年三种《标准草书千字文》、1962年《国立历史博物馆建馆记》、《总理精神教育训词摘录》、1964年《文信国公正气歌》,以及未注明年代但为这一时期的书作《辛亥革命死难烈士纪念碑词》、《宋教仁石像题语》、《杜诗手抄》等等,均为这一时期的代表作,件件堪称“于草”中之珍品。
日本前首相福田赳夫酷爱书法,对于书极为赞赏,他说:“于先生通过他的笔墨将自己的个性、气质、才能及修养等在读者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的书作才堪称名副其实的上乘之作,观赏于先生的书法作品就仿佛超脱了尘世,在仙境中翱翔。”“当他生命继续到八十多岁时,还不间断书道的研究,这的确很了不起。书法界还有谁能象他那将世态的变迁,人生的冷暖融入书法作品呢?!”著名书法家王澄在评论于翁晚年的书法时说:“此时之作品,精气内藏,已臻化境,碑帖之融合达到了高度的完美。所谓„人书俱老‟,所谓„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者‟,于此找到了最好的诠释和注脚。……八十多岁高龄老人将其一生研究书法之所得,将其一生修养学问之精髓,将其一生为世做人之体悟,也将其对后世之寄托和希望,全部融入进去。这就是这一时期作品的艺术内涵和生命价值。”
于右任不愧为我国近现代一位成就辉煌、功绩卓越的书法大师、旷代草圣。继承与发扬光大,学习并深入研究他留给后世这份极为珍贵的艺术遗产,对于宏扬我国传统文化,振兴中华优秀的书法艺术,具有至关重要的深远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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