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左迁潮州刺史及返京路线考兼论唐代岭南与内陆的交通

2023年12月29日发(作者：另一个宇宙)

历史地痙第+四辑韩愈左连潮州刺史及返京路线

考兼论唐代岭南与内陆的交通何海燕东都取桂州路5085里"。又如乾符六年（公

一、唐代岭南与内陆

元879年），黄巢兵败宣州之后，转入浙东，

的交通概况“开山路七百里，攻剽福建诸州”，陷福州，进

逼广州。此时，镇海节度使高骈上奏/请以

唐代岭南的经济文化水平与内陆相比相

权舒州刺史郎幼复充留后,守浙西，遣都知兵

当落后，故当时多将得罪之臣贬往岭南，正是

马使张璘将兵五千于郴州守险，兵马留后王

亶江南瘴痴地，从来多逐臣食同时广州还是

重任将兵八千于循、潮二州邀遮，臣将万人自

当时海外贸易的重要口岸「海外诸国，日以

大庾岭趣广州击黄巢，巢闻臣往，必当遁逃,

通商,齿革羽毛之殷，鱼盐蜃蛤之利，上足以

乞敕王铎以所部兵三万于梧、桂、昭、永四州

备府库之用，下足以赡江淮之求”（《全唐文》

守险以上见《资治通鉴》卷253）从以上兵

卷291,张九龄《开大庾岭路记》九公私行旅，

力部署亦可看出由岭南北上中原主要是这三

租赋贡献，商贾贩运都大大地促进了内陆与

条道路。「岭南的交通往来。而内陆与岭南交通的最大

这三条道路均已由来已久。当初吴起为

障碍就是要跨越南岭。据W通典•州郡》记载，

楚南平百越（《史记•孙子吴起列传》），秦始皇

“桂州，有越城岭，今谓之临源岭冷“道州,有

三十三年《公元前213年）“发诸尝逋亡之人、

都庞岭，今谓之永明，有It渚岭;今谓之白芒"

赞婿、贾人为兵，略取南越陆梁地,置桂林、南

«元和志》岭南道贺州冯乘县“有萌渚航，:在

海、象郡，以谪徙民五十万人戍五岭，与越杂

县北130里，即五岭之第四岭也，按今县与道

处”（《资治通鉴》卷7

）,凿灵渠，开新道，始有

州江华县分界于此质之上”。萌渚娇当即St渚

往来。之后六年，二世即位，南海尉任嚣临死

岭）；“郴州，有骑田蜉:今谓之腊岭葺"虔州大

之际，对龙川令遨佗说,如今中国扰乱「吾欲

庾，有大庾岭，一名塞上岭"「以上统称五岭°

兴兵绝新道自备,待诸侯变聲图谋割据一方。

另据《元和志》岭南道广艸；连州、道州的八到

嚣死后,佗为南海尉，“即移檄告横浦（《史

条所记，可逾岭之处有六，分别为由永州入桂

记索隐》引《南康记》云“南野县大庾岭三十

州，道州入昭州，道州入贺州，郴州入连州，郴

里至横浦，有秦时关，其下谓为塞上”，此关当

州至韶州及虔州至韶州。其中最主要的有三

位于大庾岭上）、阳山（《元和志》连州阳山县,

条,即广州八到条下所记“西北至上都取郴州

“今阳山北当骑田岭路，秦于此立阳山关”人

路4210里，取虔州大庾岭路5210里,西北至

逵溪关（《新唐书•地理志》连州阳山县“有

—

101

—

故秦漳溪关兮曰」盗兵且至，急绝道聚兵自

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唐高祖命•赵

守"。所爲之路为连、郴州路及虔州大庾岭•

郡王孝恭及李靖率巴蜀兵发自夔州，庐江王

路，可能即为秦伐南越新开的道路。汉高珥平T

理》襄州這，黔州刺史田世康趣辰州道，黄州

定天下之后，十r年（公元前196牟滋话寂T

总管痈法明趣夏口直

以图铳”（《旧唐书•萧

立佗为南越王，剖符通使「武帝元鼎四年（公

铳传四路大军会聚刑州江陵，萧铳在内

元前113年）南越相吕嘉作乱，元鼎五年秋遣、

外阻绝的情况卞举城投降，江、岭之南望风披

•卫尉路博德为伏波将军，出桂阳,下匯水，主

靡。自此之后，随着岭南与内陆政治、经济文

爵都尉杨仆为楼船将军，出豫章，下横浦，故

化交往日益密切，完成了一系列的道路整治

归义越侯二人为戈船、下厉将军，出零陵，或

工程。长寿元年（公元692年），“筑相思塚，

下离水，或抵苍梧，使驰义侯因巴蜀罪人，发

分相思水使东西流”，沟通了漓水与柳江的航

夜郎兵，下將柯江，咸会番禺”（以上见《史记•

运；宝历元年（公元825年）李渤任桂管都防

南越列传平定南越。奠定了后世内陆到

御观察使疏浚灵渠「立斗门十八以通漕”,咸

岭南的基本道路格局，即一沿赣江越大庾岭

通九年（公元868年）桂州剌史鱼孟威“以石

下演水抵韶州入滦水至广州为虔州大庾岭

为锌堤，互四十里植大木为斗门，至十八重，

路;一沿湘江至衡州分歧，一支沿湘江南下经

乃通巨舟”沟通了滴水与湘江航运（以上并见

灵渠入漓水抵梧州入郁水至广州为桂州路；

《新唐书•地理志》岭南道桂州始安郡）；开元

一支沿耒水至郴州越骑田岭至连州下進水入

四年（公元716年）张九龄“缘磴道，披灌丛，

滦水至广州为连、郴州路,另外，由郴州越骑

相其山谷之宜，革其坂险之故爲重修大庾岭

田岭下武溪水至韶州再下榛水至广州的韶、

路Y全唐文》卷291,张九龄《开大庾龄路

郴州路，此时虽未见明确记载，但已露端倪。

记这是虔州大庾岭路及桂州路在唐时的

《水经注•滦水》曰：“浣水又南出峡，谓之涕

利用状况。另据《元和志》韶州八到条记载匸

口，西岸有任将军城，南海都尉任嚣所筑也.

“西北至上都取郴州路3685里，南至广州水

嚣死d尉佗自龙川始居之』注水即武溪水南

陆相兼530里二者相加为42仍里,与广

入重山峻岭之后，因其崩浪湍急而得名。另

州“西北至上都取郴州路4210里，之数基本

«元和志》韶州乐昌县又记:“任嚣故城＞

在县

符合。而连州“东至广州890里，东北度岭至

南五里，秦楚之际，南海都尉任嚣，因中国方

郴州390里",又郴州“西北至上都3275里”，

乱，欲据岭匍故筑此城，以图进取，嚣死，此

相加为4555里。可见韶、郴州路已取代了连、

城尉佗因之「遂有南越。”乐昌县正当韶州至

郴州路的地位。"郴州路上汇可见秦汉时此路作为岭南谋取中

1桂州路、虔州大庾岭路及韶、郴州路在唐

原的亠条通路已受到了一定的重视『下至东

时的岭南与內陆交通运输方面所承担的任务

晋安帝义熙六年（公元410年），卢循、徐道

并非等量齐观，其差别实质上反映了湘江水

覆割据岭南之时，听说刘裕北伐，于是乘虚

运和鞍江水运之孰重孰轻。一般来说，根据

袭击建康,，“循自始兴寇长沙，道覆寇南康、

当时的路面状况及运输工具的运力来看，大

庐陵「豫章”（《资治通鉴》卷115）o由此可

宗的物资运输如盐铁租赋.兵马粮草多走水

推矩最迟到东晋末年这条道路地位已大为上路。由岭南至内陆走桂州路即可不必弃舟登

陆，直达岳卅进入长江，然后再向巴蜀、关

V

102

—

中、中原及江淮疏散•如咸通四年（公元863

年），南诏进攻安南，“时诸道兵援安南者屯聚

岭南，江西、湖南馈运者皆溯湘江入淒渠;漓

水”

Y资治通鉴》卷250〉。咸通五年五月丁酉

制亦明确指出“如闻湖南、桂州是岭路系口，

诸道兵马纲运，无不经过卄顿递供承,动多差

配……其江陵、江西、鄂州三道比于潭、桂徭

配稍简”（《旧唐书・懿宗本纪又如乾符六

年（公元879年〉“黄巢在岭南,士卒罹瘴疫死

者什三四，其徒劝之北还以图大事，巢从之。

自桂州编大筏数千，乘暴水,沿湘江而下，历

衡、永州，抵潭州城下”（《资治通鉴》卷253）o

从以上几则史料可知桂州路及弗江水运较大

庾岭路及赣江水运在大宗物资的运输上更为

重要繁忙.至于一般的公私行旅，除非有意游山玩

水，总是要根据出发地和目的地来选择最便

捷的路径。这样每条路径必然有其一定的辐

射范围，其辐射范围的大小在一定程度上也

反映了交通线路69运量。下面试根据《元和

志》所记四至八到初步统计一下这三条道路

的辐射范围。出发地为岭南各州（因岭南节度

使及容管经略使卷帙残缺，仅以岭南节度使

所领部分州及桂管经略使和邕管经略使所倾

各州为限人目的地为上都（长安，今西安）。

（见表

»

—

一

—V；从上述资料可发见八康州以东多经广州

取韶、郴州路，其中明确措出兼取虔州大庾岭

路的有韶州及广州｛潮州所取虚州路并非大

庾岭路，诃参见下文叙述人「而封州以西多取

桂州路，可分别由梧州J象州、藤州及柳州进

入桂州路，其中只有贺州是经由道州由永州

入湘江的。总的来说，桂州路和韶、郴州路辐

射范围几达整个岭南道而虔州大庾岭路只是

对广州及韶州的分流,显然湘江水运较赣江

水运更为重要。这三条道路最后或出湘江或出赖江均进

人长江,k江是联系南北东西交遍的大动脉°；

逆流西上可至巴蜀；顺江东下可至扬州，“浮

于淮泗，达于汴，入于河，西经底柱、哄石、少

华，楚帆越客，直抵建章、长乐”（《唐会要》卷表1岭南道部分州至上都路线及里程州名路

线里程（里）备

注广州郴州路

4210虔州大庾岭5219路循州广、郴路4610韶州郴州路

3685.虔、吉州路4680潮州虔州5625并非虔州大庾岭路端州韶、郴州路4335-•康州4525东至端州190里封州梧、桂州路4385桂州3705梧州桂州路4335昭州-

-*3935昭州西北至桂州200里贺州'3855永州至上都3155

里，道州至上都

3415里,；道州

西北水路至永

i

州260里，贺州

•..北逾岭至道州

440里煤州4225象州东北至桂州520里柳州桂州路4245'严州4450东北至柳州陆路200里，融州桂州路4195—

103

—

（续表）州名J,

..路

线■里程（里）备注龚州梧、桂路4575富州4905西北至昭州160里蒙州桂州路4052思唐州4210北至蒙州160里邕州象州路

4775藤州路5045贵州梧、桂州路

4875象州路4508宾州4595东北至严州190

里澄州4635澄州北至严州226里横州贵、象州路

4750藤州水路4175钦州-5055东北至横州310

里潯州4695东北勒流至龚州120里峦州横、象州路.485587）;或由洪州东出信州，越玉山岭至衢州常

山，顺浙江经睦州至杭州，由此入运河经苏

州、常也、润州;渡江入漕渠顺流到扬州、楚

州，入淮逆流至肝胎,上汴渠，逆流经泗州、埔

口、永城、齐检雍丘、陈留、汴州，河阴、汴梁

口，由此上新员洛至巩县，达东都（《全唐文》

卷638；$翱《来南录》。李翱自元和四年正月

十八日从东都出发经由上述路线于四月廿六

目至洪州，再由洪州溯漳江（即赣江）经吉州、

虔州至大庾岭越岭至帧昌，自烦昌顺帧江至

齟州，下韶江（即滦水）过I贞阳峡、清远，于六月

行*九日•至匚州程近7600里；一路游山玩水,

—

101

—加上生病耽搁，共历时109天片北由荆•鄂趣

襄、邓，或入武关、兰田直指长安，或取道汝州

经伊阙龙门达洛阳。通过以上几条路线，就

把岭南与当时经济水平校高的地区一巴蜀、

江淮、中原、关中联系了起来。（见图1）此外，由广洲循东南沿海至江淮的海运

亦不容忽视。如《唐会要》卷87记载,咸通三

年五月，南诏陷交趾，各道援兵会聚岭南，可

是“湘、零沂运，功役艰难,军屯广州乏食"，于

是润州人陈礦石诣阙上书言“臣有奇计，以

馈南军"，帝召见，因奏/臣弟听思，昔曾任雷

州刺史，家人随船至福建往来，大船一只可致

千石，自福建不一月至广州，得船数十艘，便

可致三、迅万石爲“乃以碣石为盐铁巡官，往

扬子县（属扬州〉专督海运，于是军不阙供

可见当时东南海运可由岭南、福建直达扬州，

扬州作为南北水运的交汇点，四方商品汇萃

之地，为海外商贾提供了便利的贸易场所。最后，谈一下由潮州至内陆的交通情况•1.

据《元和志》，潮州“西北至上都取虔

州路5625里,西北至东都取虔州路4810里，

西北至虔州1500

M,

®南至广州水陆相兼

1600里”，虔州“西北至上都4125里,西北至

东都3315里弓。而广州“西北至上都取虔州大

庾岭路5210

韶州“西北至东都取虔州、

吉州路2870里，南至广州水陆相兼530里J

从以上数据可知,如果潮州到上都或东都取

的是广、韶、虔州路典则里程应分别为6810里

及5000

S,明显与潮州条下所记载不符，若

直接经虔州则里程基本相翁，可见潮州西北

至虔州之间有直达通路‘但具体走向不明，此

为潮州至内陆之虔州路。2.

潮州经福建、浙东亦可到达江淮，进

而至中原、关中等地。如宣宗大中元年（公元

847年）李德裕被贬为潮州司马，“大中二年，

自洛阳水路经江淮赴潮州"（《旧唐书•李德

河南府/工汴州上都宋州宿州'商州武关，/兴元府南阳恂州楚州夔州襄州安州:g

•随州常州冬杭州!

J

•、鄂州江陵府汇£罗岳州洪州衢州必斥潭州加戟鑽州处州方吉州永州福州m虔州融州柳州图

例澄州・都城州、府级治所贵州食9邕州.忌州县级治所主要道路

雷州决要道路岭南至内陆的交通示意图*'图裕传》），途中有＜

到恶溪夜泊芦岛》诗云“风雨

瘴昏蛮日月八烟波魂断恶溪时”（＜全唐诗》卷

由衢州过玉山岭到信州，而李德裕即可能是

经婺州至处州，再由处州经福建各州至潮州

的。475）o按《元和志》处州丽水县记载「丽水本

名恶溪，以其席流阻险，九十里间五十六瀬,

名为大恶，隋开皇中改为丽水.。结合李翱《来

南录》考察,可推知李德裕是由洛阳历河、汴、

淮、江，经运河至杭州，溯浙江而上，李翱昱

3.潮州向西南可经由广州、韶州或取郴

州路或取虔州大庾岭路进入内陆，此正为韩

愈左迁潮州刺史及量移袁州、召拜国子祭酒

饭隶所盛由的两条路线。—讪8

素不喜佛”，乃上疏极谏，*疏奏厂哓宗怒

二、韩愈左迁潮州刺史甚…出疏以示宰臣，将加极法花

后经裴度、

及返京路线

,■崔群及旨戚诸贵隶就贬为潮州刺史。毎愈

至潮州后给宪宗上表，言词恳切，上怜之，使

据《旧唐书•韩愈传巧唐宪宗元和十四

受袁州剌史，+五年又征为国于祭酒。此间

年正月（公元819年），“上令中使杜英奇押

肉攻.安至潮州及经袁州返京途中，愈多有题

宫人三十人，持香花，赴临皋驿迎佛骨…愈”咏曲唱，述及所过之关隘津渡，州县驿站，若

图2韩愈左迁潮州剌史及返京路线示意图-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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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其连缀起来，即可得唐时从长安到潮州的

；＜嘉庆重修十统志》南阳府山川条沁曲河在邓

重要交通路线。下文试根据韩公有关诗文来

州西北三十里，源出内乡县八灵山之南夬子

分别考察一下这两条路线（其中诗引自钱仲

崖”。曲河于邓州西北屈曲拐弯，河能所谓曲

联《韩昌黎诗系年集释》,文引自马其昶《韩昌

河镇、曲河驿即设于此。

•

「1黎文集校注冷九（见图幻5「襄州宜城驿）由上都取郴州至潮州路线

《题楚昭王庙》诗云“犹有国人怀旧德,一

蓝田关 、间茅屋祭昭王爲「韩外集&记宜城驿》云“此驿

《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诗云「一封朝奏

置在古宜城内，驿东北有井，传是昭王井，有

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须为圣明除弊事，

灵异…井东北数十步，有楚昭王庙…元和十

肯将衰朽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

…四年二月二日题”。＜元和志》襄州宜城县“北

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J

至州九十五里，本汉邵县地也•八天宝元年改

此诗明记被贬潮州之事。据《元和志》关内道

-为宜城县。故宜城，在县南九里，本楚鄢县,

京兆府蓝田县，“蓝田关在县南九十里，即嵯

至汉惠帝三年，改名宜城角，J「

关也J:-以下由襄阳至韶州没有诗文明确记录、

2.武关仅据《祭湘君夫人文》可推断韩愈是自岳州溯

《武关西逢配流吐蕃》诗云41我今罪重无

湘江而上由郴州越岭而至韶州'的b其文曰:

归望，直去长安路八千雹《元和志＞关内道商

盘维元和十五年岁次庚子十舅某日，朝散大夫

州商洛县,“武关在县东九十里寫又曲路傍推》

.守国子祭酒护军赐紫金鱼袋韩愈，•谨使前袁

诗云“堆堆路傍堆，一双复一只，迎我出秦关，

州军事判官张得一，以清酌之奠「敢昭告于湘

送我入楚泽S秦关即武关，自古即为楚地通

君夫人二妃之神二前发之春，愈以罪犯黜守潮

往关中道上的重要关隘’'

…

「州，惧以谴死,上且虞海山之波雾瘴毒为灾，以

3

•南阳•

—瀕其命，•舟次祠下;是用有祷予神云云J其实

＜次邓州界》诗云虞潮阳南去倍长沙…商

自岳州经潭州•衡州「至郴州段，饰愈曾于贞

颜暮雪逢人少，邓鄙春泥见驿赊丈疋过甫

元七九年C公沁帥3転被贬芳连卅阳山令及

阳》诗云“南阳郭门外，桑下麦青青”。用唐会

逋元兰卄年I赦；量移江陵:府掾曹时往返

要》卷86道路条下记:；“贞元七年（公元792

过弋次&日唐书=韩愈传为°韩愈柱《祭河南

年）八月商州刺史李西华请广商山道,汉别开

张员外文亍（张员外即诗申之张十亠署〉i申曾

偏道以避水潦，从商州西至蓝田;;东抵内乡:;

对此追忆刮“贞无十九，君対御克余以无餾

七百余里皆山阻，行人苦之，西华役^&卡余

同诏并峙…我落阳山，君飘临武汇岁弊寒凶,

万,修桥道，起官舍。旧时每至夏秋，水盛阻

雪虐风饕…夜息南山同卧一席…洞庭漫汗,

山涧，行旅不得济者或数日，食绝无所求汆,

粘天无壁（参见《赴江陵途中寄赠王二十补阙

西华通山间道，谓之偏路，人不留滞，行者为

李十一拾遗李二十六员外翰林三学士莎诗云

便”。韩愈由蓝田至南阳所走必为此路。“行行诣连州…商山季冬•月，冰冻绝行舟，春

4.邓州曲河驿'风洞庭浪，出没惊孤舟"）一南上湘水,屈氏所

《食曲河驿》诗云“晨至曲河驿，凄然自伤

沈，二妃行速，泪迹染林…君止于县，我又

据《元丰九域志*邓州穰县有曲河镇人南逾…自别几时，遂变寒暑…余出岭中「君

_107

一

俟州卫（指郴州）厂偕掾江陵八非余望者疣郴

1经临武县酉，■谓之武溪…武溪水，又南入重

山奇变，其水清泻=衡阳放酒严委舟湘流，往

山，山名蓝豪，广圆五百里，悉曲江县界，崖峻

观南岳…避风太湖，七日鹿角（参见《洞庭湖

.险阻，岩岭干天，交柯云蔚，霾无晦景，谓之洗

阻风赠张十一署》）…走官阶下，首下尻高覽中，悬湍回注一崩浪農石；名之淀水。”又《元

至于由襄州至岳州段，考虑到韩愈是“便

和志》江南道郴州临武县“本汉旧县，南临武

道取疾以至海上，又不得过南昌而观所谓滕

溪水，以为名。桐柏山，在县西北六十里”。又

王阁者”（韩文《新修滕王阁记》力所以很可能

岭南道韶州乐昌县“蓝豪山，在县西北一百九

是南下直驱江陵.然后顺江而至岳州，而不可

十里，广五百里，崖岭峻阻，所谓淺中，即此

能绕远到沔州再逆流而上至岳州。也S

故泡水为武溪水下游水流湍急段，昌乐

从上都取道蓝田、武关至荆、鄂地区的陆•

泼当是乐昌西北淀水上的一个渡口.路是沟通唐代长安与江淮、岭南、黔中£东川

7・始兴江口间的重要交通线路。虽然陆路艰涩：.但较取

《过始兴江口感怀》诗云“忆作儿童随伯

道汴河要快捷得多，所以一般公私行旅如朝

氏，南来今只F身存，目前百口还相逐，旧事

臣出使、官员贬黜、士大夫宦游等行装简便之

无人可共论角《水经注•谍水篇貯“澹水又

人多取此道，当时即有“名利路”之称。特别

南经曲江县东…县东傍浅溪，号曰北淀水，水

是安史之乱以后，国家每*岁赋税倚办止于浙

左即东溪口也，水出始兴东江州南康县界石

江东、西、宣歙、淮南、江西、鄂岳、福建、湖南

阎山…东溪亦名东江，又曰始兴水…江水又

八道四十九州”《资治通鉴》卷237,

7U和二

•西经始兴县南，又西入曲江县…东江又注于

年李吉甫所上之《元和国计簿》所统计人而

北江厂谓之东江口，谏水自此有始兴大江之

且汴河水运还经常被东方藩镇所隔绝、抢掠，

名0

”又《元和志》韶州祯昌县“北当驿路，南

江淮的盐铁巒赋每当此非常之时便多集中于

临顶水”；韶州曲江县“帧水，在•县东一里”。因

荆、鄂再沂汉而上，由襄、邓陆路运至长安，所

此所谓东溪、东江、始兴水即帧水，在曲江县

以德宗时.；曾朋文规定“从上都至汴洲为丈路

东一里与浅水合为滦水。始兴江口当为两水

驿,从上都至荆南为次路驿匕《唐会要亠卷61

会合处，即所谓曲江县东傍之东溪口。馆驿力可见它已成为.仅次于两都之间的天驿

&韶州宣溪道。襄、邓两州正处于水陆交汇的枢纽地位.

"晚次宣溪辱韶州张端公使君惠书叙别;

西通关中、汉中，北达电原，东南江淮门南阳f

酬以绝句二章》其一云“韶州南去接宣溪，云

穰县、襄阳互为樊雋实为中原宀关中至江汉

水苍茫日向西”。《嘉庆重修一统志》广州府

间的门户重镇Y

'

I山川条，“宣溪在曲江县南八十里，源出罗坑，

♦，6・’昌乐淀

“东流六十里与澡水合”。二《沈史満云“南行逾六旬，始帀昌乐澹，

.9・峡山险恶不可状，船石相舂撞…下此三千里，有州

《赠别元十八协律六首》其二云“英英桂

始名潮”。《水经注'榛水篇和“谏水出桂阳

林伯…来吊逐臣色，南裔多山海，道里属纾

临武县南，绕城西北屈东流。滦水导源县西

直，风波无程期，所忧动不测其三云“不愆

南/北流经县西而北与武溪合…武溪水出临

流窜路，旬日同食眠”；其四云"遗我数幅书，

武县西北桐柏山亍东南流右会澡水，乱流东南

继以药物珍，药物防瘴病”；其六云“峡山逢飓

风，雷电助撞捽，乘潮簸扶胥，近岸指一发，屯

门虽云高,亦映波浪没餐元十八名集虚，字

克己，奉桂管观察使裴行立之命，以书及药物

赠韩愈，并从游近旬日，此为与其赠别之诗。《水经注•榛水篇》：“湊水南经渍阳县

西…又西南历皋口、太尉二山之间，是曰帧阳

峡,两岸杰秀，壁立亏天…漾水又西南经中宿

县会一里水,其处隘，名之为观峡，连山交枕，

绝崖壁竦…滦水又西南经中宿县南…又南注

于郁而入于海”。《元和志》广州帧阳县“本汉

旧县地，属桂阳郡;帧阳峡，一名皋石山，在县

南二十五里，崖壁千仞，猿次所不能游;瘵水，

一名始兴大江，北自韶州曲江县界流入，东去

县一百十一步”。又广州清远县“本汉中宿县

地也，观亭山‘一名观峡，一名中宿峡，在县东

三十五里，县昔取此峡为名餐李翱《来南录》

称由韶州过渍阳峡，宿清远峡山，至广州，可

见诗中之峡山即指观峡、中宿峡而言。《新唐

书•地理志》广州南海郡“有屯门镇兵”。《嘉

庆重修一统志》广州府关隘条南头寨，在新

安县东南海口

■为一府门户，本屯门镇故址”.

又“扶胥镇,在番禺县东南三江口

"，三江口指

郁水、谏水及循江的入海处。/.因此，韩愈是由曲江沿榛水顺流而下经

適阳、清远而至广州，乘潮过三江口，进入循

江,并在此与元十八分别。按元十八是奉桂管

观察使之命去慰劳韩愈的厂此事必在韩公到

达岭南之后，那么可推测韩公由韶州到广州

历时至少旬日j

「10.曾江口《宿曾江口示侄孙湘二首》其一云“云昏

水奔流，天水沸相围，三江灭无口，其谁识涯

圻,暮宿投民村，高处水半扉，犬鸡俱上屋，不

复走与飞，篙舟入其家，暝闻屋中唏厂闻知岁

常然，哀此为生微t《旧唐书宀地理志》“广

州中都督府增城有增江”。曾江口当为增江入

循江处匚.11：潮州怎，爲％—己：=二•《潮州刺史谢上表》曰「•臣以正:月屮四

日,蒙恩除潮州剌史，即日奔驰上道广经涉岭

海,水陆万里，以今月二十五日到州上讫・」・臣

所领州，在广府极东界上，去广府虽云二千

里,然来往动皆经月”。

<

-/综上所述，韩愈自元和十四年正月十四

日由长安出发，经蓝田关、商州、武关、内乡、

南阳及邓州曲河驿，于二月二日到达襄州宜

城驿。再由襄州到江陵，顺江而下至岳州，渡

洞庭湖沿湘水溯流而上，途经潭州「衡州，由

郴州越过骑田岭，沿武溪水经乐昌至韶州，进

入岭南地区。由长安至韶州，共行程五千里，

历时逾六旬。由韶州沿湊水南TV经帧阳p清

远至广州,然后由广州经循州到达潮州，行程

三千里，其中广州至潮州两千里，历时约一个

月，由韶州到广州一千里.至少旬日。因此，

韩愈此次共行程八千里,历时三个多月，于IS

月二十五曰方到达潮州「（见图2）；（二〉由潮州经袁州返京路线j•

1,韶州曲江：;

•…《量移袁州张韶州端公以诗相贺因酬之，

诗云：“遇赦移官罪未除…将经贵郡烦留客-

暂欲系船韶石下，上宾虞舜整冠裾「；卞徑不<水经注•谍水篇込"东江又西与利水

合，水出县之韶石北山，南流经韶石下,其高!

百仞，广圆百里，两石对峙〉相去V里;决小幣

均似双阙,名曰韶石・••利水又南经灵石下淀卓

髙三十丈,广圆五百丈…其杰处临江壁適母直

驳有若绩焉。水石惊瀨，传响不绝',：商舟淹留农

聆玩不已。利水南注东江,东江又:南注于槪

江，谓之东江口。”又《元和志》韶殂曲江1

丿芒韶

石，在县东北八十五里，:两石相翩S去专郵

石高七十五丈，周回五里卅有似双陋超曲$

石”。由此可知利水为浹水上的今条螢®I損'

亠—

•暂欲系船韶石下”诗句揣测，韩愈的童思为

没有概方面谆文流传。先游历一番曲江风景之后，再解缆韶石溯洼

元和十五年,公自袁州召拜国子监祭酒J

水而上,赴鳶州上任o因it韩愈由潮州赴袁州

以下为其由袁州返京路线。所取的路线必定是先经广州至韶州，再取虔

乂洪州石头驿;

：州大庾岭路，、顺赣江而下经虔州、吉州，由新

＜次石头驿寄江西王十中函阁老》诗云

浚县向西转入袁州。:韩公的诗文对此段路程

“凭高试回首“L望豫章城”。《元和志》洪州

语焉不详，但另据李翱《来南录》中有关自洪

南昌县，“汉高帝六年置，隋平陈，改为豫章

州至广州的记述可略知梗概b自洪州至吉州、

县，宝应无年六月改为钟陵县，十二月改为南

虔州，上大庾岭，至演昌，见韶石，宿灵鹫山居

昌县气故豫章城即洪州治所南昌县，而石头

（《元和志》韶州曲江县“灵鹫山，在县北六

驿当在南昌之北。里”），至韶州，过帧阳峡，宿清远峡山，至广

3•江州:州。其中“自洪州至大庾岭1800里逆流，谓

《除官赴阙至江州寄鄂岳李大夫》诗云

之漳江，自木庾岭至渍昌110里陆道，谓之大

“盆城去鄂渚，风便一日耳餐

又《游西林寺题

庾岭，自帧昌至广州940里，施跖

谓之帧江，

萧二兄郎中旧堂》诗云“偶到匡山曾住处，几

出韶州谓之韶江”。J

Z1行衰泪落烟霞笃《元和志》江州浸阳县，“本

据《袁州剌史谢上表》曰汁'臣某言,臣以

汉旧县，属庐江郡，以在漏水之阳，故曰潯阳，

去年正月上疏论佛骨事,先朝恕臣愚直，不加

隋平陈，改洱阳为彭蠡县，大业二年改为潘城

大罪,自刑部待郞贬授潮州剌史,，伏遇其年七

县,武德五年复改为再阳县”，故盆城当指潯

月十三日恩赦至，其年十月二十四日,准例量

阳县。而鄂岳观察使理所在鄂州，《元和志》

移,改授袁州剌史，以今月八日到任上讫”。表

鄂州武昌县，勺日名鄂，离骚云“乘鄂渚而反

中有“先朝”之称,可知上表之时,韩愈已知宪

顾”,因此，鄂渚当为武昌一带。宗崩，穆宗即位。按《旧唐书■宪宗本纪》“十

匡山即庐山。《元和志》江州浸阳县，“庐

五年春正月甲戌朔，庚予亍比崩于”大明宫之中

山，在县东三十二里，本名鄆山，昔匡俗字子

和殿冷时为正月二十七站处旧唐书•穆宗

孝，隐沦潜景;庐于此山,汉武帝拜为大明公，

本纪A十五年正月丙缶八即皇帝位于太极殿

俗号庐君，故山取号，周环五百余里仁庐山

东序”，韩如贺皇帝即铉表》亦云•臣某言，伏

有西林寺，钱仲联弓I《莲社高贤传》云“西林法

闻皇帝陛下以闰正月三旧虔奉昭升大

师慧永，初至潟阳,剌史陶范留筑庐山，舍宅

位”，因此，鲨今月八日”当指闰正月人日,可知

为西林為韩愈于十月二卡四日离潮八至韶州时正逢岭

韩愈由洪州至江州，曾游庐山及西林寺,

上梅开之时冷（参见（韶州留别张端公使君》诗

然后沿江而上至鄂州。云“来往再逢梅柳新。疔可能已是十二月光

4

•安陆景，历时三个多月方于闰正月丿1日到任，此次

《自袁州还京行次安陆先寄随州周员外》

行程时间较长，与其一路寻芳览胜不无关系，

诗云“行行指汉东，暂喜笑言同，雨雪离江上,

正如其在《将至韶州先寄张端公使君借图经》

廉葭出梦中”。《新唐书•地理志》山南道有

诗中所云“曲江山水闻来久，恐不知名访倍

“随州汉东郡”,故汉东当指随州地。又《新唐

难，愿借图经将入界，每逢佳处便开看爲可惜

书•地理志》淮南道安州安陆郡中都督府,—110

—

11有云梦县”「兼葭出梦中"当指云梦一带。以袁州剌史韩愈为朝散大夫、交国于祭酒，复

5.

随州广昌馆《题广昌馆》诗云“白水龙飞已几春，偶逢

赐金紫”。又据韩文《新修滕王阁记》题“元和

十五年十月某日哀州刺史韩愈记"，而《祭湘

遗迹问耕人，丘坟发掘当官路,何处南阳有近

亲”。《元和志》随州枣阳县，“本汉蔡阳地，

属南阳郡，后汉分蔡阳立襄乡县，周改为广

君夫人文》“则云九维元和十五年岁次庚子十

月某日，朝散大夫家国子祭酒护军赐紫金鱼

袋韩愈，谨便前袁州军事判官张得一・・・”，可

知韩愈是在十月份接得召拜国子监祭酒命令

昌，隋仁寿元年，改为枣阳县花此馆当以旧

县名。又“枣阳县，后汉世祖宅在县东南三十

的,离袁肯定在十月以后，至于何时到达长安

里，宅南三里有白水，东京赋所谓'龙飞白

水'也”。故此馆当在枣阳县境内。难以详指，仅据《资治通鉴》卷241,

“元和十

五年十二月癸未（十五日），容管奏破黄少卿

6.

襄阳《酒中留上襄阳李相公》诗云云，李相公

万余众…国子祭酒韩愈上言云云”，可如韩愈

最迟于十二月中业已返回长安并上任。指李逢吉。《旧唐书•李逢吉传》云“穆宗即

位，移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使”，故知此诗

为韩公自袁还京过襄阳所作。自此以后的路

综上所述，韩愈于元和十四年十月二十

四'日离开潮州，经广州至韶州，再由韶州翻越

大庾岭，沿赣水顺流而下，经虔州、吉州于十

五年闰正月三日到达袁州，又于十五年十月

以后离开袁州，经洪州至江州，沿江而上，由

线与赴潮时相合。7・商州层峰驿、《去岁自刑部侍郎以罪贬潮州刺史乘驿

赴任,其后家亦谴逐，小女道死，殡之层峰驿

鄂州取道安州、随州至襄阳、南阳，再经武关

道于十二月中以前抵京。（见图2）总之，韩愈此番往返关中、潮州所选取的

旁山下，蒙恩还朝”过其墓，留题驿梁》诗云

云。韩文《女犁歩铭》亦云“女筆…死于商南

层峰驿，即瘗道南山下寫又杜牧《将出关宿

层峰驿却寄李谏议》诗云“孤驿在重阻，云根

两条路线，主要走的是由内陆到岭南的郴州.

路及虔州大庾岭路，其中郴州路较大庾岭路

更为便捷。

'掩柴扉…明日武关外"梦魂劳远飞”（《全唐.

（本文李写作过異中得到北京大学历史

地理研究中心王北辰先生及韩茂莉老师的热

诗》卷524〉。可知此驿在商州南，距武关约

二日路程「心指导和帮助，持表感谢丿-旧唐书V穆宗本纪為*据“十五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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