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回忆张若翼, 21岁献身武汉空战

2023年12月29日发(作者：一去二三里古诗原文)

侄女回忆张若翼, 21岁献身武汉空战

在今年纪念抗日战争胜利暨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一大批抗战英烈的事迹被重新提起，被世人传扬。而在

1938年武汉保卫战中“以名儒子弟空战殉国”的年仅21岁的张若翼，与1937年8月在南京保卫战中以身殉国的26岁的张锡祜并称为“南北二张”。张锡 祜是天津南开大学创办人、后曾任国民政府考试院院长张伯苓校长之四子。张若翼则是名儒张超南次子。张超南是清政府榜眼出身，曾任湖南省观察使，民国后他先 后任湖南省省长、肃政使、总统府顾问、参议院议员等职。张若翼以身许国的事迹，曾名震一时，给正在浴血奋战的抗日军民以有力的鼓舞。而现在，烈士的侄女、 张若翼的弟弟张若举的女儿、著名旅法歌唱家张庄声（咪咪）就生活在巴黎，记者日前采访了她，让她讲述二伯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张庄声说，祖父张超南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张若安曾任上海汇丰银行总经理， 二儿子张若翼投身军营抗日卫国，三儿子张若举，也就是她的父亲，曾是上海汇丰银行董事、经理，后移居美国。而她本人受上海著名花腔女高音歌唱家母亲的影 响，迷恋艺术，跟随著名歌唱家——“中国之莺”周小燕学习声乐，20世纪80年代，赴法国巴黎音乐师范学院深造，后留居法国，曾在欧洲多国演出。后来又随 夫经商，并取得相当成就。她表示，这一切与她的家庭渊源分不开。

据资料，张超南少年聪颖，以神童名世，1891年中举，次年赴京参加会试中贡士，复经刘可毅试中二甲进士。

后在湖南的新宁、湘潭、善化、衡山等县任知县。不久擢升大理院推事，特用四川道加布政使衔，官至文二品。民国后，他先后任湖南省省长、肃政使、总统 府顾问、参议院议员等职。张超南刚正不阿，不畏豪强，深得百姓爱戴。据说，辛亥革命后，一众清朝官吏被革命军斩首，当要斩张超南时，民众下跪求情，高呼： “张超南是清官！”革命军遂放过他。张超南后在民国政府担任要职。他家教甚严，希望后代能长大成才，报效国家。

张庄声表示，自己年少时，爸爸很以二伯以身殉国为傲，常常给他们讲二伯的故事，只是那时生活艰难，对此并不入耳。而就在爸爸弥留之际，他还不忘讲二伯的故事给她听，让她记住要多为祖国做贡献。这才让她惊醒，答应父亲要将二伯精忠报国的事情传扬下去。

张若翼出生1918年，正是张超南任职北京之时，书载若翼少年随父求学于北平(即北京)弘达学校，聪慧好学，笃言慎行，迥异于一般纨袴子弟。张庄声 说，父亲告诉他，二伯从小就异于别人，喜好骑马击剑，喜欢谈论国家大事。二伯是个很吃苦的人，虽然家境很好，但从不对外炫耀，更是刻苦学习，成绩优异。 1934年，二伯17岁，从弘达学校高中部毕业，以其学行兼优且家庭富裕等优越条件，如升入大学，则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然而当

时正值“九·一八事变” 后，日寇铁蹄入侵，吞并东北全境，企图霸占整个中国的民族危亡关头。二伯告诉祖父要报考空军学校，以杀敌报国，得到家里的支持。

张若翼参加了中央航空学校招生考试，考取了驱逐机驾驶员，就学于杭州。据记载，当时，航校训练极为刻苦严酷，体魄或意志稍弱学员常因不堪其苦累而辍 学，若翼则因其中学时代就喜练骑马击剑，锻炼有素，且能刻苦受训，所以其技艺日进，驾驶技术冠于同侪。与人相处则诚挚坦荡，轻财重义，深得师长和同学的爱 重。一九三七年以优异成绩毕业，授空军少尉衔，编入空军廿四队。

举行毕业典礼时，其父张超南特携小儿子张若举赴杭州观礼，虽然称赞他的驾驶技艺，但同时也告诫要戒骄戒躁。若翼胸有成竹地应道：“艺高胆大，乃系常 情，临阵怯战自非忠孝，轻于牺牲亦非勇也。”可见张若翼既不是那种临阵怯战的胆小鬼，也并不是逞匹夫之勇的莽撞汉。在以后的战事中也验证了其有勇有谋的品 格。

张若翼毕业离校，即奔赴抗日前线，转战于江苏句容、南京、安庆及江西南昌、武汉等地，但当时中国空军阵容弱小，常常以寡敌众。若翼作战十分英勇，威 慑群敌，敌机见其勇猛，往往四面围攻，以众凌寡，而若翼每次均能歼敌而安然脱险归队，曾多次得到政府嘉奖，当时报纸曾载专文报导若翼英勇战绩。

张若翼如此英勇，是他早已抱就以身报国的决心。张庄声说，二伯毕业前夕曾回家探亲，当时祖母要带他去相亲，二伯当即婉拒，认为大敌当前，不易谈儿女婚 事。在战事激烈之时，二伯曾写信给她的父亲表示，“战事日烈，众寡悬殊，必死以报国，以报亲也。”张庄声说，父亲一直留着二伯的信件。

许多报道记载了武汉那次空战。1938年1月4日，日海军第一联合航空队的23架攻击机，在第二联合航空队13架战斗机的掩护下来势汹汹，大举进袭 武汉地区。当时武汉地区的机场还在扩建，中国空军只有一部进驻武汉，战斗机仅有8架；而苏联援华空军只有少量部队在武汉，实力更弱。但是中、苏飞行员毫不

畏惧，仍然奋勇起飞迎战，结果立即遭遇13架日军围攻，这也是中苏两国空军第一次联手作战。激战中，张若翼奋然与友机腾空突入敌阵，接连击落敌机数架，直 到友机俱已负伤，仍独自勇猛冲击，敌机疯狂群集反扑，若翼毫不畏惧，越战越勇。鏖战中，机翼被伤，不久人亦连中数弹，飞机堕毁于汉阳小军山侧，若翼壮烈牺 牲，年仅21岁。在这次武汉大空战中，宋恩儒中尉和苏联飞行员柯路白也不幸殉职。

张若翼牺牲后，同学张仰渠捡其遗物，得遗书云：“母亲在北(京)，兄在湘，嘱来收我尸骨。”可见其视死如归的气概。武汉各界举行了隆重的悼念活动， 张若翼被当局追授中尉军衔，与12位空军烈士的遗体一起简易安置在武汉桂子山。安徽桐城名

儒叶玉麟为他作《空军少尉张君殉难碑记》。去年被移至石门峰名人 文化公园的中国抗日空军烈士墓。

张庄声表示，二伯牺牲后，奶奶张丁振宗女士被当局用专机接去武汉参加追悼大会。爸爸也一同前往。当奶奶一下飞机时，那些与二伯相濡以沫的战友们全体下跪，称我奶奶是英雄的母亲，并说大家将都是奶奶的儿子，要认奶奶作义母。场面非常感人。

张若翼的事迹曾激起当时国人的抗日报国热情。张若翼的祖籍是福建永定陈东乡人，张若翼牺牲后，家乡永定逾万军民聚集县城南门坝举行沉痛悼念活动，进 一步激发永定人民的抗日热潮。3月1日，永定的游击队整编为新四军第二支队四团二营的四、五、六连，在支队长张鼎丞率领下直奔抗日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