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26日发(作者:风度翩翩造句)
以《 葛巾 》、《香玉》为例分析《聊斋志异》中一、人性美。"明末志怪群书,大抵简略,又多荒怪,诞而不情,《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处,示以平常,使花妖胡魅,多具人情,和蔼可亲,忘为异类,而又偶见,知复非人,【2】这是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对《聊斋志异》的评价:"多具人情,忘为异类",是对花妖胡魅的人性美的概括。
〈一〉人性鲜明,性格突出。在蒲松龄笔下花妖的人性化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一个突出的表现就是具有妩媚的形态,在以男权为主的封建社会,妩媚是女人迫不得已的生存手段,而且具有独立意识的女性,可以说是渺若星辰,但是,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比小的花妖却成为男权社会中的女权代表和代言人,她们依靠美丽吸引男人的眼睛,依靠妩媚俘获男人的心。她们靠自己过人的才智在社会上安身立命,实现自己人生的最大价值,她们与市井凡人共处同一屋檐下,但有保持她们某种自然性。《葛巾》、《香玉》两篇中的牡丹花妖幻化成人形后,有美丽的外貌,言谈举止机警聪慧,几乎与人没有区别,更重要的是她们有着淳朴可贵的真情美貌,闪现人性之真,折射了作者对美好人性的向往。
〈二〉至情至性。(1)重情重义。乐于助人,重情重义。葛巾得知常大用相思成病之后,命仆人送上汤药一碗,救他性命。"吾家葛巾娘子,手合鸠汤,其速饮!"【2】后葛巾由爱生恨,与常大用相恋,资助金银,随他返回洛阳,并把妹妹玉版介绍给常大用的弟弟做妻,但常大用却"疑女为花妖"。"三年前。感君见思遂呈身相报,今见猜疑,何可复聚!"一旦发现情义不再,便拂袖而去。葛巾重情,对常大用没有任何的要求,只要求一个"情"字,只看重一个"情"字。(2)天真爽朗。香玉的天真爽朗,在作者笔下写得更是生动奇趣。文中写到香玉让黄生在绛雪的原身耐冬树身上搔痒,因不知搔何处,就比照人体进行丈量,找到相当于人的腋窝处两手齐搔时,绛雪受不住奇痒,不得不化作红衣少女从
耐冬树的背后笑出来,面骂香玉助纣为虐,量树搔树的行为类似于儿童的嬉闹捉弄人的把戏,具有天真的童趣。
二、形象美。《聊斋志异》中的花妖胡魅形容完全是人的相貌,她们的外在形象没有明显的妖的痕迹,并且都是美女俊男的形象,作为花,她们都是美貌优雅的,花香四溢,世间难得,葛巾形象最为突出的是她所发出的芳香,作为花,"女郎近曳之,忽闻异香竞体,即以手握玉碗而起,指肤软腻,使人骨节欲酥"、"纤腰盈掬,吹气如兰"、"玉肌乍露,热香四流"。【2】常大用软香温玉艳满怀,完全是人卧花丛的感觉,这也符合紫牡丹富丽妖娆之美。虽说是"多聚人情,忘为异类",但她们本质上还是花妖,与普通的人世间女子不同,她们不顾世间的常理,大胆的与男子交往,形貌艳丽异于常人,柔媚中流出妖娆之态。
三、神性美。朴松林在塑造花妖时,半隐半露,朦胧,若隐若现,不让读者一眼看透,更增强了作品的神性美,有论者说:"春末灯下读《葛巾》、《香玉》,或深秋读《黄英》,似乎老觉得有人从窗外正开放着的牡丹花或菊花里走出来。"
〈一〉以本身特点来幻化。《葛巾》《香玉》两篇中所写的花妖没有呼风唤雨的绝世神功,却有与自身特点相结合的小法术,她们都善变幻,葛巾、香玉、绛雪都是人与花之间变换自如,香玉在作品中有一次以"小人"的形象出现,"少时已开,花大如盘,俨然有小美人坐蕊中,裁三四指许,转瞬飘然欲下,则香玉也。"【2】花妖变幻无常,神秘莫测,然而这些看似玄乎的法术,实际上是具有现实的依据可循的。《香玉》处处反映牡丹花的植物属性,香玉复生时嘱咐黄生"君以白蔹屑,少杂硫磺,日酌妾一杯水"看似起死回生的神奇秘方,不过是按牡丹花的实际栽培法写的。《群芳谱》云:"种牡丹之法,以其子用细土拌白蔹末种之则旺。"
〈二〉神异与人性并存。《香玉》中写树精与人的交往。牡丹花妖香玉与耐冬树精绛雪是好朋友,形影相伴,黄生追求香玉,也因此接触到绛雪,后来绛雪有难,黄生进行营救,两人结下生死之情。还一奇妙之处,当牡丹花妖葛巾与常大用爱情破裂,便与玉版一起掷儿于地,两孩儿落地而渺,生出两株牡丹,"朵大如黄,较寻常之葛巾、玉版,瓣尤繁碎"。花朵繁碎,便是掷落造成
的,并且代表葛巾娘子因爱情破裂而心碎的象征,妙而有理,使人觉得神异中有人情。
四、悲剧美。《聊斋志异》中的花妖狐媚,她们幻化成人形,纷至人间,参与人间的生活,她们或为报恩,或追求爱情,或为人友,或私奔来到某男人处为其情人,或与人演绎了无数的恩恩怨怨、悲欢离合,为爱而忘生忘死的精神,都值得我们敬仰的。世间男人和牡丹花妖的恋情,《葛巾》因为猜疑,劳燕分飞,《香玉》因为不疑,生死相恋,黄生爱上白牡丹花妖香玉,他不但不猜疑,即使香玉成了花鬼,他也照样爱,自己死了还要变成花,寄魂牡丹旁,黄生在香玉"日就萎悴"后,他反而爱的更深,作苦诗五十首。"日日临穴涕夷","三生有幸逢知己,一朝别离心更惆"。"洒泪泣血哭玉妖,思源源兮恨悠悠"。每天到那个空荡荡的花穴前去痛苦,然后"冷雨幽窗,苦怀香玉。辗转床头,泪凝枕席",可见他对香玉的感情之深,还和绛雪一起怀念香玉,却并不见异思迁,仍苦恋香玉。他的痴情感动了花神,允许香玉复生来到他身边。凄美的爱情背后,折射出淡淡的忧伤,她们的爱情超越了生死异类的局限,更是情之真切。虽然是悲剧,却是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人妖之恋,从一开始,并注定是一个悲剧,人妖是异类,但却深爱上,并爱的轰轰烈烈,即使最终要分离,却仍是让人感动,让人深深为她们所折服。结论:《聊斋志异》中的花妖,采天地之灵气,集三界之精华,有灵秀之姿,修成人间,遂成花妖。葛巾之艳丽,如封为"曹国夫人"的紫牡丹,香玉之凄美,一如冰清如玉的白牡丹。这些充满人间气息的花妖,人性与物性相结合,理性与现实相统一,虚实相生,形神兼具,既有深刻的现实内涵,又展现出纯真的人性之美,从而使《聊斋志异》中的花妖形象显示出一种"永久的艺术魅力"。《葛巾》《香玉》两篇中对牡丹花妖的描写,是同类作品的极品。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鲁迅全集第六册)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游国思《中国文学史(四)》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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