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科学发展对恩格斯自然辩证法思想的意义

2023年12月24日发(作者：体脂百分数)

第38卷，第2期2029年4月科学技术哲学研究Studi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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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

Scgnce

and

TechnolopyVol.

38

No.

2Apr.

,2029地球科学发展对恩格斯自然辩证法思想的意义庞宝鑫9,(/南京大学哲学系，南京210023

；2.南京大学地理与海洋科学学院，南京710073)摘

要:地球是人类生存发展的基础，认识地球有认识自然和人类本身的双重意义。在恩格斯自然辩证法思

想中，早期地球科学从新的地球观、地质观、生物观三个进路促进了新自然观的形成。现代地球科学成果深化了对

自然辩证发展的认识，体现了自然辩证法思想的科学性。地球科学关于人地关系的新认识，有助于自然辩证法回应

西方马克思主义诘难，彰显生态文明价值。深入开展自然辩证法研究，对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有重要意义。关键词：恩格斯；自然辩证法;地球科学；自然观；生态文明中图分类号:N0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

-7062

(2021

)02

-011

-06自然辩证法思想是恩格斯的独特贡献,他立足

自然的辩证发展性。恩格斯认为旧自然观的科学基

于自然科学成果准确把握了自然的辩证发展性质。

恩格斯认为人的认识对象有三种,即自然界、人类历

史和我们自己的精神活动379。在马恩思想体系

中,人属于并存在于自然界之中371

；辩证的思维是

础是以开普勒、伽利略和牛顿为代表的天文学及力

学体系，人们对自然的理解就是地球总是一成不变

保持原来的样子，“五大洲”、山岭、河流、气候、动植

物等自产生之日便永远固定下来。他根据自然科学

发展成果归纳了对这种保守自然观的六个突破

口

[0]4,以现代地球科学框架来看，其中多数属于早

自然界中到处发生作用的对立运动的反映[0]70；自

然科学是一切知识的基础37

;自然史能够为人类社

会的唯物史观提供基础37。与此对应，自然-人

类、物质-意识、自然科学-社会科学、自然史-社

会史形成了一以贯之的辩证关系，自然的基础地位

期地球科学范畴，它们从新的地球观、地质观和生物

观三个进路促进了新自然观形成。(一)唯物的生成地球观康德关注了地球生成的历时性过程，并把第一

得以体现。在《自然辩证法》和《反杜林论》哲学编

中，早期地球科学成果是新自然观产生的重要科学

基础。恩格斯之后，自然科学上物理学革命冲击了

推动问题排除了，所以恩格斯称之为打开僵化自然

观的第一个突破口。康德早期是一位自然科学家,

对自然实在性和运动规律性的传统认知,哲学上不

同形式的唯心论始终否认自然本身的辩证发展属

一生中教授地学课程不下52次，主要是自然地理,

他认为地理是历史的基础,彼得堡科学院首先是基

于地理学成就选举他为院士。美国著名地理学家哈

特向认为洪堡的地理学思想受到康德重要影响，彼

此有相似的观点37

,而洪堡开创的植物地理学也是

性，但自然辩证法研究却有所远离自然科学而无法

有效回应这些质疑，因此从自然科学回到自然辩证

法显得尤为重要。地球是人们日常观念中自然的载

体，现代地球科学充分体现了自然的辩证发展性和

自然辩证法思想的科学性。恩格斯特别强调的突破口之一。康德在《宇宙发展

史概论》中首先指出，大自然是自身发展起来的,没

有神来统治它的必要37,这就否定了长期以来关于

一早期地球科学促进新自然观的形成自然观是世界观的基础,新自然观新在认识到

【收稿日期】2020

-03

-25地球运动的唯心主义观点,奠定了新自然观的唯物

论基础。他提出太阳系起源的星云假说，包括地球【作者简介】庞宝鑫(187-),男，陕西咸阳人，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研究生、南京大学地理与海洋科学学院助理研究员，研

究方向为科技哲学、地学哲学、生态文明思想。119

在内的行星系统由原始物质微粒按照吸引和排斥的

相互作用力发展起来，表现在排斥和吸引相互斗争

中的那种运动是自然界的永恒生命7:67。恩格斯沿

着康德和拉普拉斯的论述描绘了地球的生成。随着

原始热微粒冷却，相互转化的物理运动形式日益重

要,并且化学亲和性开始起作用，区分出不同元素进

而形成气态（大气层）、液态（积水）和固态（陆地），

大气沉降物的沉积作用逐渐胜出地球炽热内核的外

张作用,直至地球环境不断变换,在适当条件下产生

了活的原生质，成为生命的基础。康德的地球起源

假说给予地球历史观的启蒙,恩格斯认为这包含着

一切继续进步的起点，因为一旦地球是生成的，那么

我们面对的自然界,地质的、地理的和气候的状况,

它的植物和动物，不仅在空间中而且在时间上也有

了前后相继的历史[4]I7o（二）知性的渐变地质观新自然观需要得到科学事实支持，恩格斯认为

地质学的产生恰逢其时，他评价赖尔最初把知性带

进了地质学。赖尔指出，地质学是研究自然界中有

机物和无机物所发生的连续变化的科学，同时也探

讨这些变化的原因,以及这些变化对改变地球表面

和外部构造所发生的影响7:1。赖尔新地质观主要

体现在对地质运动连续性、内因性和辩证性的认识。

首先是地质变化的连续性。地层及其中的动植物化

石有明显差异，使人们不得不承认地球有时间上的

变化。但关于变化过程却有相反观点，居维叶主张

类似地球革命的“灾变论”，赖尔则主张自然力缓慢

作用下的“渐变论”，他认为关于连续性观念的偏见

是人类关于过去时间长短的感受、陆居的特殊地位

以及看不见地下的变迁所致7:57-55

,后期地学发展

证明了其合理性。其次是变化原因的内在性。恩格

斯认为居维叶地球革命背后，神迹仍然是自然界的

根本杠杆，而赖尔以地球缓慢变化的渐进作用取代

了造物主一时兴起的变革[0]I4o赖尔认为这种渐进

作用的原因来自地球和自然本身,那些被认为表示

神秘的许多现象，其实是物质世界自身规律的必然

结果,不必归咎于偶然的外来原因7:57

o再次是影

响机制的辩证性。什么影响了地表无机界面貌，以

魏尔纳为代表的“水成论”认为是原始海洋作用，以

赫屯为代表的“火成论”认为是地下岩浆作用，两派

都片面强调单一影响。赖尔则指出，导致无机界变

化的各种营力可以归为水成和火成两大作用，二者

都是破坏和再造的对立力量，多种力量会产生联合

的结果7]174，这已经是对立统一的辩证规律在地质

观中的初步表现。此外，赖尔还指出生物界和非生

物界在一系列变化中存在一致性，体现了辩证法思

想由无机界向有机界的扩展，恩格斯评价这同以往

有机物种不变的假设更加不能相容[0]I4o（三）连续的进化生物观生物进化论是恩格斯强调的旧自然观突破口之

一，它克服了生物与环境关系研究中固有的二元论

倾向，深刻影响了人们对生物界辩证发展的认识。

达尔文以地质学家身份登上“小猎犬”号科学考察

船,赖尔的观点是他进行全球科学考察的理论框架,

生物进化论是渐变论地质自然观运用于地球生命过

程的成果。达尔文批评直到现在大多数学者仍然相

信物种是不变的、分别创造出来的，他认为生物界存

在进化过程并且这种进化是自然界内部斗争的结

果。居维叶将古生物化石的巨大差异归因于超自然

灾变，恩格斯指出单凭经验是对付不了唯灵论

的[4]55,达尔文运用了新地质观的辩证法，指出有机

界和无机界的一切变化是根据法则发生的,不是神

灵干预的结果[7]4,这就把生物进化的动力交给了自

然本身。对于生物进化论的质疑，达尔文没有回避,

他承认由于地质积累的不完整性、生物标本的贫乏、

地层的间断等原因[5]387

,使他无法对生物种群在地

层中的突然出现和消失等众多问题进行合理解释,

但基于已有的科学事实，他仍然相信自然界里没有

飞跃。整体的地球、无机的地质和有机的生物构成

了

14世纪人们所认识的完整自然，地球科学促进了

新自然观形成,正如恩格斯所说,一切僵硬和固定的

东西消散了，整个自然界被证明是在永恒的流动和

循环中运动着[4]I7o二现代地球科学

深化自然辩证发展的认识地球科学对认识自然有不可替代的作用。首

先，它研究的是与人类活动息息相关的自然条件，便

于大众化的科学认知和科学传播。其次，它关注地

球演化的物理过程、化学过程和生命过程，提供了认

识自然的综合视角。现代地球科学在认识地球起

源、组成、演化及运行规律方面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

果,深化了对自然辩证发展的认识。（一）板块构造理论:地球整体性运动板块构造理论是对地球运动的整体性认识。一

直以来，大陆平移运动无法被人类知觉直接感知,在

哲学的经验主义传统和形而上学自然观束缚下,大

多数科学家对海陆运动持固定论观点，认为地壳构113

造只存在升降运动。然而自然界中任何事物都不是

孤立发生的，如果忽视运动的多方面性和相互作用,

就会妨碍自然科学家看清最简单的事物⑵21。191

年，魏格纳提出关于地壳运动和海陆分布的大陆漂

移假说,他认为最初的陆地是一个整体，在海洋潮汐

力和赤道离心力的作用下逐渐分裂、平移,最终形成

了现在的海陆分布格局，这一假说对认识陆地水平

运动有重大意义。22世纪59—66年代，随着地球

观测技术进步，证实了洋底地质的平移运动,海底扩

张说成型，大陆漂移和海底扩张为统一认识地球表

层岩石圈的构造运动提供了理论基础。随后，地球

科学家提出板块构造理论，这一理论来带了

20世纪

的地球科学革命，它首次在真正意义上将地球作为

一个整体来研究，并且首次将地球科学置于同一个

认识框架内37

0从此，一个整体的、运动的地球观

呈现出来,许多孤立的地球自然现象得到统一认识。（二）地球演化进程:自然界三大辩证规律自然界是检验辩证法的试金石,现代自然科学

将为这种检验提供极其丰富的、与日俱增的材料，从

而证明自然界的一切归根到底是辩证地而不是形而

上学地发生的⑴8。地学关于地球演化进程的研究

深化了对自然界三大辩证规律的认识。地球演化是一个否定之否定过程。恩格斯指出

地质学是一个被否定的否定系列，新的地层不断形

成,大部分又重新毁坏变为新地层的材料,但这一结

果是积极的，最终使极其丰富的植物生长起来⑴95。

现代地球科学关于冰芯、深海沉积和黄土的研究,全

方位揭示了地球环境演化的否定之否定过程。冰川

冰芯能够记录温度、降水、大气成分、宇宙事件等多

种地球信息，从1296年获得第一根穿透格陵兰冰盖

的冰芯至今，在南北极和青藏高原进行的多项冰芯

研究揭示了地球环境的交替演化过程32「97。深海

沉积包括水源、陆源和宇宙源物质,地学家沙克尔顿

开创的深海沉积物氧同位素研究，支持了第四纪以

来地球环境的“冰期-间冰期”旋回理论307

o中国

科学家通过“黄土

-古土壤”序列研究,重建了

259

万年来地球古气候变化记录387。对立统一矛盾是地球辩证发展的内在动力。恩

格斯指出地球无机界变化是对自身同一性的扬弃,

在地球外部是冲蚀、冰冻、风化等，在地球内部是压

力、火山热、地壳隆起等3网。地球自然现象普遍体

现了对立统一的矛盾规律，我国地学家对此有诸多

阐述39一97 :李四光认为地壳运动是地球内部和外部

矛盾斗争的结果，外部是宇宙辐射、太阳、月亮等，内

119部是物质的高温高压作用,它们共同反映到地壳运

动上来;张文佑认为对立统一规律体现在地质运动

的多个方面,并且地球发展的基本动力是矛盾;郭承

基认为地球的化学过程就是元素富集和分散的矛盾

统一;杨钟健认为全部的生物发展历史就是矛盾的

统一和斗争过程。质变量变规律体现在地球演化的全过程中。恩

格斯认为，自然界中质的变化只有通过物质或运动

的量的增减才能发生[0]74,例如今天的页岩与构成

它的沉积物有本质不同，白垩土根本不同于构成它

的松散甲壳,砂岩根本不同于松散的海沙,海沙又产

生于被磨碎的花岗石等372「71。竺可桢关于中国气

候区域的划分，表明温度、雨量等关键要素量的变化

的积累，最终使不同地理区域气候呈现出质的差异。

大气氧含量与古环境及生物关系的研究377

,表明氧

含量从低到高的变化，伴随着地球环境和生命过程

质的变化。青藏高原和区域环境的研究377

,表明青

藏高原的缓慢隆起逐渐改变了亚洲季风环流，彻底

重构了区域环境。生物大数据重现了古生代海洋生

物多样性演化327

,进一步揭秘了生命进化的量变质

变过程。（三）地球系统科学：辩证的理性思维自然科学发展过程中，人类思维方式实现了从

朴素辩证到形而上学再到科学辩证的递进。地球的

整体性辩证运动决定了地学家逐渐以系统的、联系

的观点认识地球各圈层内部及之间的相互作用，这

就是20世纪87年代兴起的地球系统科学。相应的

地球系统科学思维是一种辩证理性思维，它能够很

好地为地球现象的普遍联系提供说明方法。恩格斯

认为思维和自然是统一的，哪怕思维中最抽象的纯

粹数学关系，也是地球和自然界为其提供了样

本[0]192o辩证思维能避免地球科学的不可知论。恩

格斯指出自然科学研究中缺乏辩证法修养，会导致

一种无法认识事物本质的想法[0]92,例如地质学研

究那些任何人都没有经历过的过程，所以即使花费

很大力气但所得可能是极少的。地球系统科学阶段

的理论可检验性有所减弱，美国政府就基于政治经

济等非理性因素宣称全球变暖缺乏证据,表现为一

种地学领域的不可知论。恩格斯说,人类思维对真

理的认识是在一系列相对谬误中实现的，它的认识

能力既是无限的又是有限的，按它的可能性和历史

终极目的来说是无限的,按它的个体和现实情况来

说又是有限的⑴7-71。因此地球科学要运用辩证的

理性思维，在持续发展中实现对地球的准确认识。

三地球科学对

自然辩证法思想的当代价值自然辩证法在哲学层面确立了自然的本体论地

位和认识论基础，揭示了人类主体与自然客体在实

践中的辩证关系。然而它始终遭受唯心论思想攻

击,尤其是西方马克思主义以马克思之名对自然辩

证法的误解更具隐蔽性和危害性。在实践层面，人

类社会处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转型期，生态文

明观的塑造需要坚实的科学基础。地球科学对自然

辩证法思想的当代价值即体现在以下两方面。（一）抵御西方马克思主义诘难西方马克思主义从个人主体出发否定独立于实

践之外的自然存在和自然辩证法。卢卡奇早期批评

恩格斯对最根本的相互作用，即历史过程中主体和

客体间的辩证关系连提都没有提到,更不要说把它

置于方法论的中心地位了

71:7。他用辩证法解释历

史过程中的主客体作用，进而强调主体意识的实践

能动性，这就形成了一种实践辩证法而非自然辩证

法或者唯物辩证法。最终他把自然归之于社会范

畴，认为近代人是从影响着精神发展的意识形态出

发的71:08。但是把辩证法限制在实践领域忽视了

哲学本体论问题，相互作用不能解决作用的双方归

属于物质还是精神这一基本问题，是向唯心主义的

倒退和对马克思主义的背离。萨特认为只有人的认

识才是一种辩证活动，自然的辩证法是迫使科学去

验证社会领域的辩证法74:,这就否认了主观思维与

客观自然的统一，在认识论上否定了唯物主义反映

论。施密特专门研究了马克思的自然概念,却认为

一切关于自然的意识以及自然本身受历史和社会制

约。他指责自然辩证法思想超出了马克思对自然和

社会历史关系的解释范畴，倒退成为独断的形而上

学[49]49。他还批评恩格斯把自然界和人类世界看做

两个割裂的领域，从社会历史中抽离出来的自然辩

证法在马克思那里是决没有的世界观原则，离开人

类思维和实践的自然辩证法是一种自然主体泛神

论[08]57

-55

,从而造成恩格斯与马克思的对立。西方

马克思主义否定自然辩证法会破坏马克思主义理论

的整体性，唯物史观的自然史基础被消解，物质决定

意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基本原理由于丧失

自然史基础而悬置半空a。自然科学是一切知识的基础，地球科学有力驳

斥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自然观点。其一，地球科学

新成果揭示的自然界中普遍存在的辩证规律，驳斥

了辩证法只存在于人类意识的观点，表明辩证规律

是自然本身属性而不是人类意识的产物。其二，全

球变化的驱动因素研究表明,人类活动只是自然演

化进程的一部分，实践只是自然的影响因素而不能

取代自然本体。其实恩格斯从未将自然界和人类世

界割裂，马克思本人也没有反对过自然辩证法思想。

《物种起源》问世后,马克思很快认识到它能够为唯

物史观提供自然史基础，并作为历史上阶级斗争的

自然科学依据[25]174,他也曾说质量转化规律是在历

史上和自然科学上同样有效的规律[25]259

o卢卡奇

后来也认识到自己早期忽视了马克思主义同时也是

一种关于自然的理论，而正是关于自然的唯物主义

观点才是资产阶级世界观和社会主义世界观的真正

区别，回避这一点导致了对马克思主义实践概念的

误解，自然本体论的消失使他的无产阶级革命观点

带有浓厚的主观主义色彩，并且他明确承认由于抽

象的唯心主义的实践立场，使他对恩格斯的批判有

一定的错误[41]I0-I7o（二）彰显生态文明价值自然辩证法的时代延伸是绿色发展，即人类生

产和自然生产、人类消费和自然循环、人类智慧和自

然规律、自然治理和社会治理的辩证统一74:。面对

当前的资源环境困境，人类社会的绿色发展道路需

要文明观念生态化和生产模式有序化。恩格斯曾指

出,人类能给自然界打上自己的印记,改变着居住地

的面貌、气候甚至动植物本身,如果人为因素创造了

某个自然现象发生所必需的条件，就有可能引起自

然界中尚未发生的运动，至少是给予这个运动以预

先的方向和范围。地学研究表明，工业革命以来，由

于土地利用方式变化、森林砍伐和化石能源消耗，大

气中二氧化碳浓度已经增加44%，并且仍在逐年递

增,人为温室气体增加和全球变暖速率已经远远超

出自然演化速率。当前地球科学的一个重要共识就

是，人类活动已经成为最活跃的地质营力。这样一

种体现人地关系新认识的地球自然观彰显了自然辩

证法蕴含的生态文明观念，即恩格斯指出的我们更

正确地理解自然规律，才能越认识到自身和自然界

的一体性,认识到人类和自然相对立的观点不可能

成立⑵83,这与当前生态文明建设倡导的遵循自然

规律、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价值取向一脉相承。人类最主要的活动是生产，生态文明的实践路

径之一是有序生产。恩格斯批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

仅仅以最近的、最直接的经济效益为目的，那些通过

逐渐积累在晚些时候才产生效应的远期后果则完全119

被忽视了⑷也就是说，人类生产被资本力量所

支配异化为一种无序生产，自然的生态效益被抛之

脑后。早期地球科学是依附于生产的，如地质学是

为了寻找矿产，地理发现是为了扩大市场和营利,尚

未认识到生产对自然的负面生态效应。中国地学家

呼吁，合理组织和安排的有序人类活动才能使自然

环境不发生明显退化甚至好转347,地球科学的社会

功能日益显现。基于地球科学共识，国际社会正在

形成应对全球变化的命运共同体，实施生产结构调

整,履行节能减排责任。地球科学架起了自然辩证

法到生态文明建设的科学桥梁，为生态文明观奠定

生态自然观基础,最终实现恩格斯所说的人越有意

识地创造自己的历史,历史结果和预定目的就越加

符合⑵4。结语从地球科学回到

自然辩证法的初心与使命从地球科学回到自然辩证法是必要的。自然辩

证法包含自然与社会双重维度,恩格斯认识到资本

主义生产对自然的破坏会阻碍人类解放，因而呼吁

社会组织形式变革。由于人类活动的强烈影响，自

然空间延伸出社会空间，引起地球变化的是自然和

社会的共同力量，单向度的自然进程包含了人类主

观创造的社会进程，自然史和社会史成为地球史的

两大脉络。可见，地球科学作为自然科学具有社会

理论意义,作为自然观能够影响社会历史观,实现了

与自然辩证法的逻辑统一，从地球科学继续推动自

然辩证法研究的路径和意义得到体现。自然辩证法的初心是坚持马克思主义。首先回

到特定历史条件看恩格斯自然辩证法研究的初心。

马克思主义哲学问世之初饱受资产阶级理论界的攻

击,他们污蔑马克思的辩证法是对黑格尔辩证法的

抄袭，大肆宣扬唯心主义世界观和历史观。恩格斯

认识到利用自然科学发展成果将为捍卫马克思主义

提供坚实的科学基础。他在《自然辩证法》开篇就

说，形而上学观点由于自然科学本身的发展已经站

不住脚了,从黑格尔体系回到辩证法是充满矛盾的。

借助科学的力量，他一方面为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

奠定了新自然观基础，另一方面指出辩证法规律是

从自然界历史和人类社会历史中抽象出来的[0]77,

也就是说社会历史与自然历史一样有其客观发展规

律,从而捍卫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自然辩证法的使命是发展马克思主义。马克思

主义哲学发展过程中仍然遭受不同形式唯心论思想119的挑战，从自然科学走向唯心主义的后果不容忽视。

正确的自然观是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前提，进而对

实践观、认识论、历史观和价值论具有重要意义307。

尤其是被西方马克思主义误读的实践观点至今仍有

较大影响,从实践出发不能解释世界的物质统一性、

人类社会的客观规律性和客观真理等问题，容易滑

向意志论的唯心哲学，而实践本体论的要害就是否

定自然辩证法377。因此自然辩证法研究要与时俱

进,深入总结自然科学发展的最新成果,实现科学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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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社会主义研究,2019(4)

4

-

SioniOcanct

of

Earth

Scieoct

Development

on

EngeOt:

Dialectict

of

NaturePANG

Bao

-

xin1'4(8*

Departmeat

of

PhilosopPy,

Nanjing

University,

ZVagag

219223

,

Che?g;2.

School

of

GeograpPy

and

Ocean

Scaae,

Naging

Unaersity,

Naging

219223

,

CCina)Abstryct:

The

earth

is

the

foandation

of

humpk

sumival

and

g/Uopm/U

Understanding

the

earth

has

the

dual

sig-

niPconco

of

unkerstanking

nature

and

humpk.

AccorOing

to

Engels'

thonaht

of

Dialectics

of

nature,

the

early

earth

science

pusPed

the

d/Uopm/t

of

the

new

”01/”)1

mateUa/st

view

of

nature

from

three

paths:

new

earth

view,

”6(X0x001

view

and

0010x00”

yiew.

The

achievements

of

modem

earth

sconco

have

geepekeg

oar

unkerstanking

of

the

”01/”)1

d/Uopm/t

of

nature

and

indOate

the

scientific

nature

of

Dim/tics

of

n/um.

The

new

unkerstang-

ing

of

the

man

一

lank

rela/oas

in

Earth

Scienco

will

be

Mpfnt

for

DOmctUs

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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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respond

to

Western

Mamist

cUticism

and

higUligU-

the

value

of

/010”00)

ciOOz/ion. Fueher

stuUies

on

”01/0)of

nature

will

be

of

great

sig-

niPconco

to

upholU

and

g/Uop

Marxist

wortt:

Engels;

Dim/tics

of

nature

；

Earth

Scienco;

View

of

nature

；

£)10x001

Civilization(责任编辑许玉俊)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