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产生和演变的历史

2023年12月8日发(作者：杨老令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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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产生和演变的历史

——读[美]亨利·彼得洛斯基《书架的故事》随想

我一直比较欣赏国外的一些研究人员，他们所关心的往往不是那些宏大的事物和现象，而是一些非常具体的事物。但却常

常能在看似平常的事物中，发现人们平时不注意的细节，并以小见大，给人以多方面的启迪。前面所读的《永恒的玩具》是这

样一种类型的研究成果，现在所说的《书架的故事》也是如此。

当我们某一时刻将眼光移向书架的时候，我们看见了什么？“实际上，就我的书架而言，我往往看到的是书而不是书架”。

“即使书架是空的，由于书架本身的功能，我看到的也往往是没有书的书架而不是书架本身”。这就像一条乡村小路上的一座普

通的桥，对于每天过桥的人来说，虽然桥在那儿，却被视而不见。然而一旦洪水把桥冲毁，突然这座桥就成了乡村的最重要的

话题。通常技术也是如此，失去才觉珍贵，于不存在中存在。

在我自己成长的过程中，曾经有过几次“设计”书架的经历。由于一些书放在纸箱中很不方便，所以最初曾经用砖头和木板

搭建过有两层的简易书架。结婚的时候，要定制家具，特别给自己选择了一个书橱，用于摆放所购买的书籍。在上海买了房

子，装修的时候亲自设计了书房直达天花板的书橱式样，为自己购买的书籍安排放置的空间。随着现在购买书籍的逐渐增多，

书橱周围的桌面又成了简易的“书架”，堆放着大量不常用的书……尽管如此，我对书架本身的关注也是不多的，《书架的故

事》，给了我一个了解书和书架的新视角。彼得洛斯基以其工艺、设计方面的专长，从卷轴、手抄书、印制书一路谈来，穿越

摆书的书架、藏书的书房、图书馆、从古到今的书店，详细给我们描述了书架的演变和来龙去脉，探索了人类的阅读行为，使

我对书和书架有了更多的了解。

1．卷轴时代

古代的文字大多是用纸莎草纸写在卷纸或卷轴上，当时称这些卷轴为“书卷”，很像现在装裱起来的书法或者绘画作品。读

的时候，将卷轴慢慢地展开，读后再用绳子系好。有的卷轴还有专门的盒套，类似于现在装裱起来的绘画作品的盒子一样。卷

轴的两端附有标签，正如现代商品的价格标签一样，标签上面注明介绍作者的必要信息等。

来保存这些卷轴呢？人们想到了许多办法。一种办法是制作一个更大的类似桶状的容器，将这些卷轴放在其中，就像我们

现在用的笔筒那样。当然这种办法有缺点，就是卷轴的上下受力不均匀，很容易使书卷发生形变而不能恢复。另一种办法就是

搭建书架，书架再分成小格子，格架上平放着卷轴，轴端向外，看起来有点像现在的建材商店的仓库。建于公元前300年前的

埃及亚历山大图书馆，是当时世界上最主要的卷轴书收藏地，据说该图书馆收藏了成千上万的古卷，不论什么时候有船只进

港，船上的古卷都会被图书馆借去抄写、收藏。

2．手抄书时代

手抄书起源于木块或象牙书版，古代这些木块或象牙块是用铰链串起来的，以便于翻动书的页面。税收员和其他需要站立

或骑在马上做记录的人觉得卷轴很不方便，为了改进记录的方式，发明了这些木质刻写板。因为翻阅方便等原因，到了四世纪

初，手抄书就已经成为基督教和非基督教文献的主要记录形式，卷轴骤然大减。

手抄书往往都是孤本，因此保存非常重要。藏书的普通方法就是把它们锁在像床头柜那样的箱子里。在英格兰西部靠近威

尔士边界的赫里福德大教堂里有三只书籍，一直幸存到19世纪，其中一只箱子可追溯到1360年左右。

书箱有利于搬书和储存书，但却不利于取书。假如书是一本挨一本摞起来的，要想拿靠近箱底的书，就得搬动上边很多

书。后来人们又想到可以将书箱立起来，变成书橱，这样箱盖就变成了橱门。在立起来的箱子里装上隔开的格架，书就能有条

理地摞起来隔开。书橱比书箱更适合贮存书籍。

一直到中世纪结束的时候，书都是比较少的，一个人能够收藏30～40本左右的书籍，那是非常了不起的。因此就个人保存

书籍来说，一个带有格架的书箱就够用了。

3．带链条的书和读书台

由于很多书都只有一本，怎么让人们读呢？特别是修道士，需要祈祷和读圣经，需要不断地进行学习和修炼，既要保证有

更多的人能够读到书，又要防止那些可能把书扉页撕下来当笔记本用、从而把书弄得残缺不全的恶劣的人。为此，人们设计了

一种读书台，在展示书的同时又不挡光，并能使读者都显现在管理人员的视线之内。展示台上放上书，书用链条固定在展示台

上。读书台基本上分为两种：站式和坐式。一些站式的读书台造得与胸一样高，因为减去了座位，也就节省了地面空间，给更

多的读书台乃至书留出了空间。坐式读书台最早起源于教堂的靠背长凳——僧侣们通常把圣经和赞美诗集放在前面长凳的后背

上，坐在长凳靠椅上吟诵。在这里，读书台就是书架。

书被拴着一个很有趣的特点，拴书持续之久也是一般人所意想不到的。1742年曼彻斯特的谢哈姆大学和1751年的波德雷

恩大学都有购买新链条的记录。牛津的马格德林是保留链条的最后一所大学，在那里，拴书的链条直到1799年才摘除。

4．从水平摆放到书籍竖立随着印刷术的出现，书籍的出版发生了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总是通过手抄的方式进行的文化传递，现在变得更加方

便了。一本书，可以一下子印刷数百上千本，读书的人也比以前多了，写书的人也多了很多。这样就造成了书籍出版的步伐加

快，以读书台的方式贮书变得越来越困难，即使整座房屋都做图书馆之用，读书台也会占满地面。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一个新

的变化，就是在倾斜的读书台的上方或下方增添一个水平的格架，在这个格架上可放一些在斜面上挤成一堆的书，在水平格架

上也可放置墨水瓶，这就可以腾出拿芦苇或羽毛笔的手来翻书页，今天讲师们还会感谢在讲桌上有这样一个放一杯水的地方。

在读书台上增加格架后，令人烦恼的新问题又来了：一本本暂时不用的书堆放到了格架上，越来越多的链条缠绕起来。为

了解决这些问题，人们想到了将书竖起来放置，一方面解决空间问题，另一方面可以避免链条的相互缠绕。但是书还是在继续

增多，这样慢慢地就出现了读书台和书柜逐渐分开的情况，书柜上的书有图书管理员统一管理，读者前去借阅。这样，链条失

去了它本来的作用，逐渐被取代了。

书籍最初竖直放置的时候，都是书脊朝里，切面朝外放置的。这和当时用链条固定书有很大的关系。后来，人们在书脊之

上印制上了书名、作者等相关信息之后，人们才慢慢改变了书脊朝里放置的习惯，变成了现在我们常见的放置方式。

5．现代书架

图书馆的现代书架是由读书台与书橱结合而演变的。书架是书站立的地板，书架是书睡觉的床。在设计图书馆和书架的时

候，要考虑很多的工程因素，既要考虑日益增添的书籍对图书馆的结构带来的影响，又要考虑书架本身不引书籍过多而变形，

也要考虑书架的材料性质以便防火……。除此之外，还有光线的因素。图书馆是不赞成用煤油灯或者蜡烛照明的，在没有电灯

的时代，书架的放置要充分考虑自然光的影响，这对图书馆和书架的设计提出了很多具体的要求。在有了电灯之后，这样的要

求并没有减少，因为还有另外的因素，就是怎样让人们能够方便地检索到书籍，同时又能够避免书籍因为日照而泛黄、变脆。

……

现在的图书馆基本上每隔十年左右书籍就能翻上一倍。这给图书馆、给书架的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些图书馆为了能

够保存这些藏书，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比如设置移动书架、扩展图书馆的面积，在别的地方设置不常用书籍的珍藏馆等

等。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书架是必不可少的。

随着信息技术的到来，很多书籍可以采用CD加以储存，这稍微减缓了一些图书馆因为书籍快速扩张所带来的忧虑。不

过，一张张光盘保存起来也是很不方便的，为了便于保管，人们又给光盘设计出了类似于书籍的“外套”，光盘到了最后，还是

以类似于书籍的方式在图书馆或者自己的书房里得以保存。这给书架的更新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

书架发展的历程实际上就是技术发展的历程。技术的发展不但有趣而且意义重大：它不仅让我们明白古人制造东西的方

法，它也使我们看到了今天制作东西的方法，以及将来最有可能的方法。

除此之外，书架还可以给我们其他方面的很多信息。安妮·法第曼说：“我们姐弟俩不用窥探父母的衣柜，而是浏览他的书

架就可以更放肆地幻想出我父母的喜好和要求，他们的抱负和他们的罪恶。他们的个性就在他们的书架上。”

我有一个书架/那是许多远比我体面的人没有的/架里没有书/因为我恐怕书会糟蹋了它的模样/一本书如同一杯酒/于不经意间

令人/醺醺然/超然物外/而一个书架呢？/它寂寞地立在墙边/一任书本占去人们的视线/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书架的故事》[美]亨利·彼得洛斯基/著 冯丁妮 冯速 万绍愉/译 海南出版社 20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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