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物论】第25讲: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

2023年12月2日发(作者：上肢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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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物论】第25讲：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唯其所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不要让思维陷入逻辑的怪圈“唯其所好之也，以异于彼”，大家各有所好，“以异于彼”，机关里的人说，还是机关里面好，升了官什么都有，一切都公费，一切都有”供养“，当了官的那个供养大啊，现在随便一个被双规的贪官，都有几百万几千万元，好丰富的“供养”。做生意的也可以，自己生意做好了也可以成为亿万富翁，上财富排行榜，也很荣耀。清高的人不屑与富贵名利场合为伍，到终南山住茅棚，“异于彼“，自得其乐，也不错。”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其所好之”，好茶的天天玩茶、斗茶，绿茶、红茶、普洱，数以百讲的品种，就到里面去求、去品、去论。喜欢古琴的，也有很多门道、很多派别。喜欢陶艺的，自然就把玩陶艺。喜欢书法的就玩书法，三百六十行各有所好，只要你喜欢这个，就“欲以明之”。今天搞个沙龙还不过瘾，明天大家去办份报纸，再搞个网络，起码搞个爱好者协会，都是要把这个东西“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我们经常处于片面性之中，经常在不懂装懂的状态说三道四。在佛教论坛里论道的，有几个真正清醒的，大多是“彼非所明而明之”。搞文学创作的，包括“笨鸟堂”堂主送给我某位“大师”居士所著的诗集，那位“大师”走到哪里都有雅兴写诗，而且创作量很大，他不仅玩诗，而且玩“禅诗”，经常和一些“高明”的人唱和，还要请“名人”来作序出书，哎呀，很了不得，实际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懂诗。昨天有人还给我提意见，让我不要经常去批判别人，人家堂主好心送一本诗来，你就这么不客气地批评别人不好呀。但对于古诗来说，他的确是外行，又不知道自己的差距，而且印成书，到外面去鼓吹。你不鼓吹，印一点送朋友，自己私下欣赏一下也是可以的，但公开出版，八方宣传，内行人看了只会贻笑大方啊。别人问我，冯老师，你就写这么一点诗？我说写不出什么了。你近年来也写了很多嘛，为什么不多选一些进去？我说，那些不能拜客，我这一次只选了两百百首进去，还有很多质量不高。真正质量高的，还是我在监狱里面写的几十首诗词，那个时候写得还算可以，20世纪90年代是空白的，90年代以后写的诗多是应酬诗，没盐没味，真的没有什么感觉。注意啊，没有自知之明，就会落入“彼非所明而明之”的尴尬中。“故以坚 白之昧终”，“坚白之昧”，公孙龙子的逻辑学公案，坚是硬，白是颜色。一块石头，硬不等于白，硬是触觉的感觉，白色是视觉的感觉。“离坚白”，坚和白不是一条道的，非类毋比嘛。一块白石头，又坚又白，还得让坚和白分道扬镳，这有点麻烦，不是忽悠人吗？如果我们的思维、我们的逻辑陷入了这么一种怪圈之中，“白马非马”“离坚白”那就会有麻烦。惠子、公孙龙子他们玩的都是名实之辨。鸡蛋里面有骨头吗？鸡蛋里面怎么有骨头？鸡蛋没有骨头，为什么孵出的小鸡有骨头？骗钱蛋里面有毛吗？鸡蛋里面没有毛，既然没有毛，为什么孵出的小鸡有毛？什么是蛋？蛋非蛋，蛋为什么不是蛋？蛋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可以孵鸡，还可以孵蛇、孵乌龟、孵鳄鱼，那么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大家都纠缠在这么一种孤立、单一的现象里面，不知道“知通为一”，那你就被蒙蔽了，就很可怜，就很片面，就很偏颇。我们不能把自己的心放在一个局部的、单一的、静止的地带上，一定要“知通为一”。不然，“非所明而明之”，自己都不清楚，你还要去“明之”，不该你料理的事情，你却要去料理，不是自讨苦吃吗？千万不要“一代不如一代”古代印度的因明学是很兴盛的，玄奘大师的因明学在印度找不到对手，他的“真唯识量”非常厉害；“真故极成色，不离于眼识（宗）；自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因）；犹如眼识（喻）。”这个就把印度的大乘、小乘、佛教徒、非佛教徒，搞中观的、搞唯识的，全都慑服了。没有人敢来破，因为他那个太简单了，就那么几句话，极为精绝。玄奘大师把“真唯识量”立起来了，尽管在逻辑学上牢不可破，但是凭这个到中国没有饭嘱。到中国来没有人看，也没有人来料理，虽然在印度卖大价钱，但在中国却莫名其妙受到冷落。这是为什么呢？这个也是“以坚白之昧终“，中国不喜欢这些东西。包括玄奘大师的《成唯识论》，还包括中观里一些思辨的东西，中国人从来不怎么感兴趣。实际上，这个对自己的生命和精神，只是起一个分析认识作用而已，还不是最要命的。”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新会的人应该感到自豪，因为新会是梁启超的家乡。梁启超有一个搞环保的孙子说，我比我的爸爸幸福，爷爷生itdk在清末，我爹生活在民国时代，哪有我幸福啊，我生活在伟大的社会主义时代。其实这个是酸话，他有他爹行吗？当然超不过他爹梁思成，他爹也不如他爷爷梁启超啊。他有多大的知识能耐？很可怜嘛。他爹梁思成先生毕竟是中国古建筑学的超一流高手，也可以说是唯一的高手。梁思成比起梁启超呢？梁启超叱咤风云，站在社会变革、历史变革的风口浪尖上，那种风光、知识学问，那种胸怀，又非梁思成所能及。可怜啊，一代不如一代。“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现在寺院也这样，一代一代吃佛祖的饭，吃祖师的饭。中国佛教自印度传入以来，辉煌期首先是魏晋南北朝，那个时候是积极地向印度学习，全民族达到一种狂热状态，从皇上、王公贵族到一般的老百姓、各类知识分子，对印度新鲜的知识如饥似渴，只要是佛经，就去求，不遗余力地去求。不管是走丝绸之路，走大沙漠，穿越帕米尔高原，还是走南方的水路，从南海到马六甲、斯里兰卡，直到印度，都是危机重重，但仍是不惜一切去求真经。南北朝开始一直到唐代，很多优秀人物都参与译经、注疏，去理解、消化、吸收。到了玄奘大师，博士后毕业了，印度的佛经基本传译到了中国，理解得也差不多了。六祖菩萨出来了，终于把印度的佛教转变成了中国的佛教，学生终于可以当老师了。十多年前，广东省新兴县国恩寺纪念六祖大师诞辰大会，有很多人参与，赵朴初老发来贺信，吴立民先生也发来了贺信，很多大和尚也讲了话。来完成到我发言时，我就说了几句：“我们纪念六祖菩萨，要看到中印文化交流的过程。佛教从印度传到中国，到玄奘大师花了六百多年的时间，我们当学生当了六百年，终于出了个六祖，才使我们从学生变成老师。现在中国这两三百年，也是在向西方学习，我们需要在政治、经济、文化、法律、科学技术等各个领域，多出一些如六祖菩萨这样的英才，使我们早日结束在西方后面亦步亦超地当学生，老是不合格的这么一个状态。所以，六祖菩萨的意义非常重大，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将佛学思想成功转型的优秀人物，非常伟大。”禅宗了不起的地方，就是“见过于师，方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允许徒弟超过老师，但在文化上，在很多领域内，往往是一代不如一代，我们怎么去打破这个怪圈，使我们有新的境界，有更高明的空间？庄子的这些语言，是可以引起我们深思的。佛祖也没有这种神通我们似乎永远都处在一代不如一代，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这么一个状态。有时候看见科技在进步，文明在发展，反过来又看到什么？包括日本2011年的大地震灾难，人类所建造的一切，面对着大自然的9级地震，强大的海啸，又能怎样？日本的科学技术、文化、社会组织的能力在当今世界都是超强的，但是遭遇这样的灾难，也是束手无策，手忙脚乱。老百姓都很规矩，很有教养，很有序，但政府的力度还是很弱的。日本自卫队直升机的事情很丢脸，搞得媒体骂他们是临阵脱逃。以前我多次谈到，不要迷信“天人感应”。好像任何事情只有祈祷，做点法事，做个道场，就能够改变很多很多。从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来看，西晋“八王之乱”的时候杀人如麻，“五胡乱华”时也杀人如麻。那时很多高僧大德，如中国历史上最厉害的、神通最广大的佛图澄，也是给石勒、石虎当国师的，虽然尽他的力量减少杀戮，但作用也很有限。现在有些居士以为，找些老菩萨念念咒、发发威，整个天下就天平了，再也没有杀人的事了，行吗？不行。石虎要杀佛图澄的时候，佛图澄还是躲掉了，他知道那疯子皇上起了歹心。后来石虎后悔，不应该对国师动杀心，他一忏悔，佛图澄又回来了。尽管有这样的神通，他能不能真正制止社会的惨状呢？没有办法，佛祖也没有办法。佛祖出生在迦毗罗卫国，他的父亲净饭王是这个小城邦的国王，另外一个强大的邻居要去灭掉他的祖国，释迦牟尼佛几次站在路口阻止侵略军进入他的祖国。入侵国的国王也是佛祖的粉丝，是佛祖的信徒，看见佛祖和徒弟们站在那里，禁止侵略军进入，就绕道而行，就这样阻止了几次。但是佛祖后来疲倦，要休息了。有一天晚上，他们就趁着佛祖睡觉的时候，带着大军，一晚上就把释迦牟尼佛的祖国给灭掉了。从真正的佛教史看，佛祖也没有这种神通。我们还能火星上的事吗？还能管到土星上的事吗？还能管到太阳的事吗？你把全世界的佛教大师请来一块儿做法事，估计也没有办法。我们别幻想人对自然有什么感应力，这个就叫天道自然。我们学佛，学古代圣贤之说，目的是什么？目的就是让我们自己有智慧。什么叫智慧？最大的智慧就是顺应自然，最大的智慧就是道法自然。我们要抗拒生死，想不生不死，能行吗？佛祖只活了八十岁，孔夫子活了七十三岁，庄子、孟子他们也只活了八十多岁。我们看《五灯会元》，有的祖师四十多岁就走了，就的五十多岁就走了，但也有活一百二十岁的，像赵州老和尚、虚云老和尚，但这些仅仅是个案。《高僧传》里面七八十岁的僧人很多，比起当时的人来说的确是高寿了，当时中国人的平均寿命也就三四十岁，皇上的平均寿命也就三十岁左右。我们一定要明白天人合一这么一种观念，天人合一、天人感应的这个“天”，我认为是指自然性，“人”，是指社会性，天人合一就是自然性和社会性的和谐。我们现在天人不和谐的原因，不是老天爷、大自然和我们过不去，是人自己私欲膨胀，贪婪无度地向自然界索取，打乱了自然的运行，所以引发了种种灾难。但这次日本的大地震谈不上是人类引起的，而是几亿年地壳板块运动的结果，海啸也是这样。但若是核灾难，就不是老天爷的事了，纯粹是人类自己造成的。“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什么叫成？什么叫无成？我们现在的事业辉煌，功业显赫赫，也就是现在，再过一百年还有什么？再过一千年还有什么？如果处在秦始皇的时代，会觉得秦始皇了不功业显赫赫，也就是现在，再过一百年还有什么？再过一千年还有什么？如果处在秦始皇的时代，会觉得秦始皇了不得。到了汉武帝的时候，觉得汉弄帝了不得。现在呢，谁能记得他们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呢？用苏东坡的话来说，“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都没有了。佛教里面讲成、住、坏、空，讲无常，我们要明白，“无常”才是最根本的。所以“终身无成”也好，“物与我无成”也好，用佛教的空性观念来理解这个，就很容易了。但理解了，我们是不是就不干事了？不是，我们生活在现在，还是要干我们该干的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这一百年，不把自己这一百年荒废了。总之，自己立身处世，多做对自己有利、对社会有利、对自然界有利的事，别去伤害他人，别去伤害自然，这就是我们应该抱定的一个人生宗旨。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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