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1921哲学大师杜威的中国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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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1921：哲学大师杜威的中国之行

文

/裘伟廷

杜威是20世纪最伟大的思想家之

一，美国著名的哲学家、教育家、实用

主义哲学的创始人、功能心理学的先驱、

美国进步主义教育运动的代表。1919年

到1921年，杜威应中国几所学术机构

的联合邀请，来华访问和讲学。当时，

五四新文化运动正风起云涌，他恰好见

证了这片东方土地上发生的变革。同时，

他的思想也给渴望“启蒙”的中国人带

来新奇和激动，对中国社会的各个方面

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我觉得几个月的旅行实在看不出什么道

理。要是能加上一年工夫，也许我能有

点观察了。”

为了使国人充分了解杜威其人及其

学说，杜威弟子们就纷纷撰写介绍文章，

加强舆论宣传。 1919年3月31日,《时

报·教育周刊·世界教育新思潮》第6

号上，刊载陶行知写的《介绍杜威先生

的教育学说》一文，简要介绍了杜威的

生平、著作及其实用主义教育思想。与

此同时，宣传杜威学说也成为胡适这一

期间学术活动的中心。3月上旬，在教

育部会场，胡适以“实验主义”为题讲

演4次。另外，蒋梦麟等杜威弟子，也

▲ 大哲学家杜威

杜威的中国之行就此展开

1919年初，约翰·杜威（John

Dewey，1859—1952）利用哥伦比亚大学

提供的学术休假机会，开始了他的日本

游历，主要目的是文化考察，感受与西

方文化迥异的东方文化。当得知杜威在

日本游历、并在东京帝国大学讲演的消

息后，他的中国学生胡适、陶行知、郭

秉文、蒋梦麟等人，想请他过来做个短

期访问。2月，时在北京大学任教的胡

适，即致函时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教育

科主任的陶行知，商讨邀请杜威访华的

办法。陶行知在3月12日致胡适的回函

中，形容获悉杜威到日本讲学时是“又

惊又喜”，建议“南北统一起来”，联

合邀请杜威来华。

一方面，蔡元培以北京大学校长的

身份，积极与杜威所在单位哥伦比亚大

学校方沟通，允许杜威居留中国一年且

不影响其在原校的聘任；而胡适也立即

致函正在日本讲学的杜威，邀他来华讲

学。另一方面，适逢南京高师郭秉文赴

欧考察教育而取道日本的机会，陶行知

及时将邀请杜威来华一事商告郭秉文，

并决定由郭秉文途经日本时，当面向杜

威提出邀请。于是，郭秉文在抵达东京

后的次日（3月14日）专程拜访了杜威，

盛邀其访华，住上一年，作教育讲演。

后来，就由北京大学牵头，与教育部、

南京高师、江苏省教育会、浙江省教育

会等单位联合正式发出邀请。

对中国之行十分感兴趣的杜威，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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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在江苏省教育会连续两天作了两场到了，但中国知识界意犹未尽。为使杜对中国社会发生影响，主要是通过巡回

《平民主义的教育》演讲，千余青年冒威能继续在华传道授业解惑，北京大学演讲的形式，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杜威

雨赶来。《东方杂志》1919年16卷6等原邀请单位请求杜威留下来。中国新足迹遍及中国各地，作了大小演讲200

号载周由廑所撰文章，形容说“听者之知识界的盛情，特别是中国正在为统一多讲。其演讲内容涵盖很广，包括16次

众，几于无席可容”。杜威在中国的演独立民主而斗争的吸引力，改变了杜威社会与政治哲学讲演，16次教育哲学讲

讲开始，至5月底，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夫妇准备返回美国的原计划。于是，杜演，15次伦理学讲演，8次思维类型讲演，

杜威主要在上海、杭州、南京等地活动，威答应了中国朋友的请求。1920年4月，3次关于詹姆士、柏格森和罗素的讲演，

度过其旅华的第一个阶段。北京大学拍电报给哥伦比亚大学，请求从而广泛传播了实用主义哲学、政治学、

5月29日，杜威夫妇北上至天津，延聘杜威一年，得到哥伦比亚大学的允教育学、伦理学等学说。杜威每到一处，

在胡适迎候下当天抵达北京。至1920年准。这样，方才有了杜威另外一年零两皆在当地引起轰动，听讲者颇极一时之

3月，在9个月的时间里，杜威主要在个月的巡回演说。盛。

北京各教育团体进行学术演讲；其间，此后，在近4个月的时间里，杜威由于杜威在各地的讲演都比较有针

还到太原参加了全国教育联合会第五届主要在江浙一带如南京、镇江、扬州、对性，既与当时中国的现实相结合，又

年会，并赴济南作演讲。这是杜威旅华常州、上海、南通、杭州、徐州、无锡、是新鲜的思想，正切合当时中国社会的

的第二个阶段。苏州等城市巡回演说。这是杜威旅华的需要，比如他在新文化运动的背景下讲

杜威抵北京之初，正赶上五四运动第三个阶段。在这一阶段中，他先后到科学和民主，进一步促进了中国新文化

进入高潮阶段。在关注学生运动的同时，了十几个城市，作了40多场演讲，在各运动的发展，因此中国人很愿意听，杜

杜威开始了在京的学术演讲，主要是《美地思想界、教育界产生了巨大影响。7威也很愿意讲，这样两方面就不谋而合。

国之民治的发展》《社会哲学与政治哲月初，杜威结束巡回演说，北上返京。而且杜威的实用主义强调经验、效用，

学》《教育哲学》《伦理讲演》《现代从1920年秋至1921年夏的近一年这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经世致用观点有

的三个哲学家》等5个长篇系列讲座。时间里，杜威在北京高等师范学校教育相通之处，这也是杜威思想在当时的中

此外，这一阶段杜威还发表了一些短的研究科，讲授“教育哲学”。其间他先国容易被接受并产生广泛影响的原因之

演说。后两次南下巡回演说，到了湖南、湖北、一。

1920年3月底，杜威结束在京的长福建、广东、山东等地。这是杜威旅华杜威的演讲触动了中国各政治派

篇系列讲座，受新教育共进社的邀请南的第四个阶段。别，他们大都表现出对实用主义的浓厚

下讲学。不过，杜威旅华一年的期限快可以说，杜威来到中国，并使自己兴趣和极大好感，连早期共产主义者对

杜威夫妇与杜氏弟子参观申报馆合影留念 ▼杜威来华讲学期间同南京少年中国学会会员合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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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及其学说也表示敬意。陈独秀曾认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及教育部讲课。列举可以解除东方人从前的观念，并且可以

为，实用主义可以与唯物史观并存，因如：1920 年1 月至3 月，主要在北京大学、补救西方物质文明的害处”。

此“相信尊重”实验哲学。1921年4月，北京高师讲课；4 月1 日至6 月30 日，

陈独秀在广州以广东省教育委员会委员其间除在南京高师专设讲席两个半月，

长的名义，亲自主持杜威的演讲会。毛主要工作仍是在北京大学、北京高师讲杜威对中国的认识，经历了一个逐

泽东在《湘江评论》发刊宣言中说，当课。1920 年7 月，北京大学聘请杜威任渐改变的过程。先前，和许多西方人一

前“中国就成功或者将要成功许多方面专任哲学及教育学教授，他的女儿专任样，杜威也觉得中国是个积重难返的国

的改革”，“见于思想方面，为实验主史学教授；10月，授予杜威名誉博士学家。在给女儿的信中，杜威夫妇曾这样

义”。而周恩来也在《天津学生联合会报》位。1920 年至 1921年学年，杜威在北描述他们眼中的中国：“这是一个奇怪

创刊号上，把杜威的实验主义称为“世京高师的教育研究科讲授“教育哲学”，的国家。所谓‘民国’，只是一个笑话。

界上的最新思潮”。以他的名著《平民主义与教育》为教材。可是，在某些地方，又比我们更民主些。

尽管杜威在北京所过的是平静而紧这里有完全的社会平等，但妇女除外。

张的学者生活，在北京大学等单位讲课议会，十足的是个虚幌的滑稽剧，但自

和大量学术讲座，占去了他的大部分时动自发的舆论，现在这样，却有异常的其实，杜威来中国不仅仅是讲学。

间；但讲学之余，杜威偕夫人、女儿也影响力。”最让杜威困惑的是，中国人他到中国后的第二天，即1919 年5 月1

参观游览了北京的一些名胜古迹。风景对于行动的胆怯，认为“中国人说起话日，就被安排到商务印书馆参访。这不

如画的西山，壮丽粗犷的紫禁城，美丽来，要比他们做起事来更为得心应手”。仅因为商务印书馆是当时中国最大的现

的颐和园，都给杜威他们留下了极其美五四运动促使杜威改观。他到中国代出版机构，实际上也是新文化运动的

好的印象。偶尔，他们也到中国朋友家的第五天，五四运动爆发了。杜威对于重要基地；不仅因为商务印书馆经理张

做客，那些富有北京特色的四合院，引五四运动是非常赞成的，因为它的直接元济是出版巨擘和文化大家，更是蔡元

起他们相当大的兴趣。要求是“外争国权，内惩国贼”，杜威培的密友、胡适的忘年交、蒋梦麟的知

给杜威夫妇留下美好印象的，不仅开始相信，中国正经历“一场真正的觉交。因此安排杜威参访商务印书馆，实

仅是中国的风光、建筑，还有中国朋友醒”。而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五四”际上隐含着让杜威看看中国新文化运动

的友谊和热情。1919年10月19日是杜是倡导科学和民主的，而杜威一辈子所基地的意义。

威的60岁生日，这一天，北京大学与教追求的正是科学和民主。五四运动以科5月12日，正在上海的孙中山亲自

育部、尚志学会、新学会共同为杜威举学和民主作为一个核心口号，这正符合拜访杜威，并与之共进晚餐。第二天，

办了生日晚宴，以示庆贺。当天下午7时，了杜威的要求，他发现中国成为了他实杜威在给女儿的信中这样描述当时的情

晚宴于在中山公园来今雨轩举行，梁启现自己理想最好的地方。 景：“昨晚我与前总统孙逸仙共进晚餐，

超、蔡元培，以及胡适等一批杜氏弟子1919年5月底，在学生运动最高潮席间我发现，他是个哲学家。他新近有

出席，蔡元培作了热情洋溢的致词。的时候，杜威夫妇到了北京，亲眼看到本著作即将出版，他认为，中国的弱点

致词中，蔡元培称赞杜威哲学是“用学生在街头演讲，宣传抵制日货。进入在于人们长久以来受制于古训‘知易行

19世纪的科学作根据，用孔德的实证哲6月，这场声势浩大且旷日持久的学生难’。他们总是不愿采取行动……所以

学、达尔文的进化论、詹美士的实用主爱国运动更加激烈了。此前，杜威从未孙先生希望通过他的书，引导中国人形

义递演而成的，我敢认为西洋新文明的见过如此规模庞大的爱国主义运动，更成‘知难行易’的观点。”孙中山也在《孙

代表”。他认为，“孔子的理想，与杜没有见过师生们有如此的参与社会和政文学说》一书中回忆：“当此书第一版

威博士的学说，很有相同的点，这就是治、影响社会与政治改革的激情，他心付梓之夕，适杜威博士至沪，予特以此

东西文明要媒合的证据了”。杜威也即中的富有神采与生气的“中国印象”快质证之。博士曰：‘吾欧美之人，只知

席讲话。他首先感谢东道主为他的生日速形成。在随后给女儿的信中，杜威描知之为难耳，未闻行之为难也。”

举行晚宴，接着谈了来中国后的一些观述了学生痛打卖国贼、火烧赵家楼的事5 月31 日下午杜威抵达北京，此后

感，最后他建议，中国多讲求西洋文明情。6月底，当中国代表团拒绝在《巴两年，他的主要身份就是北京大学聘任

中哲学等方面的学问，认为这样“不但黎和约》上签字的消息传开时，杜威油的外国专家，主要工作就是在北京大学、

逐渐改变对中国的认识

杜威来中国不仅仅限于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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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10月授予杜威及芮恩施名誉博士学位典礼后合影 ▲ 江苏省教育厅欢迎杜威夫妇（前排中立者）▲

然在家书中赞叹：“这是公众意见的胜自己和西方人原有的“中国”成见进行两者的异同。异处例如：孔子尊王，博

利，一切都是由这些学校里年轻的男孩、反思，并改变了看法。1919年12月，士提倡平民主义；孔子说女子难养，博

女孩们推动的。”在发表于《亚洲》杂志上的《中国人的士说男女平权；孔子说述而不作，博士

杜威原来的计划，是预定1919年夏国家情感》一文，杜威告诉西方人，说创造。但两人亦颇多相似之处，例如，

天就回国。但中国正在展开为争取统一、五四运动是“中国国家感情存在与力量以教育论，孔子是中国第一个平民教育

独立和民主而发出的热烈奋斗，这一奋的突出证明”，西方人原来的观点是错家，他的教育破除了阶级区分；孔子以

斗迷住了杜威他们，使他们改变了计划，误的！“中国不是一片任人宰割的区域，“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作为普通学，用

在中国逗留了两年零三个月，足迹遍及它是一个与西方国家一样拥有主权的民德行、政治、言语、文学四科作专门学；

当时中国22个省中的11个。除了上课、族国家。”有世界声誉的学者杜威，在孔子针对不同学生应用不同的教育教学

演讲，杜威还曾到中国各地考察，在广国际性政论刊物上为中国说话，对西方方法，是为“因材施教”。

东、江苏、浙江都做过调查，到过制丝厂、公众了解真实的中国，产生了很好影响。可以说，孔子的学说亦重在发展个

机械厂等，还考察了中国的农业。这也是胡适为什么说“杜威为中国担任性、适应社会，提倡经验、试验与思想

其间，杜威与大学教授、中小学教了两年的辩护士和译人”的原因。 并重，这亦是杜威教育思想的主旨。由

师、青年学生、官员、革命家、军阀、 此蔡元培强调指出，“我觉得孔子的理

士绅、古董商人乃至贩夫走卒都有所交想与杜威的学说有很多相同的点。这就

往，他的感情也开始与中国人民共鸣。是东西方文明要媒合的证据了。但媒合中国人对杜威的评价，还是比较高

据称，在上海纺织厂的参观，曾触动了的方法，必先要领会西洋科学的精神，的，尊称他为“西方的孔子”。上文说

杜威的情感。因为他看到厂里的工作条然后用它来整理中国的旧学说，才能发过，在1919年10月20日杜威60岁生

件十分艰苦，10来岁的童工比比皆是，生一种新义。”1920年10月17日，在日的前一天晚上，在中山公园来今雨轩，

这让他想起了在美国不久前才通过的禁北京大学授予杜威名誉博士学位的典礼曾由教育部、北京大学等几个单位，特

止童工立法。这些中国孩子的美国同龄上，蔡元培直接称杜威为“西方的孔子”。地为他举办了晚餐会。会上，北京大学

人，此时已被法律所保护，可以安心地不过，杜威在中国期间，还有一个校长蔡元培致祝词。祝词中，蔡元培提

在学校里读书、唱歌和游戏。于是，杜插曲：来到南京时，在其学生郭秉林陪及杜威博士与孔子生日时间偶合，他将

威被中国孩子的悲惨命运深深刺痛。 同下，杜威夫妇参观了南京夫子庙，其杜威博士与孔子的学说分别作为西洋新

经过对中国深入了解之后，杜威对中杜威还聆听了关于孔子言论的介绍。文明与中国大部分文明的代表，比较了

“西方的孔子”批判“中国的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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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行之后，杜威在很多次演讲中，育思想的贯彻。 的孔子”。作为实用主义哲学的集大成

都曾讨论过孔子的哲学，主要是从批判者，杜威在哲学、教育学、心理学、社

的角度去讨论孔子的学说。从而形成“西会学和政治学等诸多领域，均取得了相

方的孔子”批判“中国的孔子”的有趣当的成就，更在这些领域中对中国产生日子过得很快，经再次申请而得

现象。由于批判孔子是当时正在进行的了重要影响。正如著名哲学家怀特海所以延长一年，又到了期限。在中国生活

新文化运动的流行风潮，因此杜威是否指出的，那时中国的知识分子和民众都的两年零三个月（1919年4月30日至

受到了陪同他的中国学生的议论的影“生活在受杜威影响的时代之中”。因此，1921年8月2日）里，杜威除了在北京

响，我们不得而知。杜威的中国之旅，无论是在个人学说方大学等高校上课，还做了大小演讲200

杜威在中国各地的100多次演讲中，面，还是在社会改造方面，都对中国社多次，足迹遍及当时22个省中的11个：

教育方面的内容是主要组成部分，还体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为20世纪二三十奉天、直隶、山西、山东、江苏、江西、

现了其教育哲学的基本特点——教育即年代中国思想文化的进步与繁荣，做出湖北、湖南、浙江、福建、广东。杜威

生活。此外，杜威还特别重视动手能力了重要的贡献。的每场演讲皆有翻译，并迅速被发表到

的训练，号召学校要建立实验室，让学但杜威在中国也做了学生。据称，各种纸质媒体上，有些演讲还被集合成

生接触自然和实际的生活。杜威提倡教杜威在来华之前创造激情已趋消退，尽册，如杜威在北京的5次讲演，被汇编

育与实业结合，强调学校所授知识要切管他当时尚未构建起自己的思想体系。为《杜威五大讲演》。该书在杜威归美

近地方的实业，让课堂知识和地方实业而正是中国之行，令他焕发了学术生命之前便已重版了10次，总量达到10万册。

经济的具体发展挂钩。杜威众多弟子活的青春，从对中国的认知到哲学思想、1921年6月30日午间，北京大学、

跃在中国各个部门，所以他的影响通过尤其是教育思想，给晚年杜威乃至杜威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北京女子师范学校、

弟子们在中国各领域的变革来实施，尤毕生思想体系的完成，都带来不可小觑尚志学会、新学会等5个团体，在中山

其是教育环节。最早将杜威的教育思想的影响。甚至根据自己中国之行的经验公园来今雨轩举行宴会，为杜威夫妇及

介绍给国人的，是蔡元培。而此后宣扬和新的认识，而对自己关于个人与社会、女儿饯行，共有80余人出席。席间，五

其教育哲学最有力的当数胡适、陶行知、习性与冲动之关系的著作《人性与行团体代表梁启超、胡适、范源濂、吴卓

蒋梦麟等“杜门高徒”。 为》，大加修改，方才付梓。杜威的女生等先后发言，盛赞杜威来华的影响，

作为国际上著名教育家，保障女性儿简说：“不管杜威对中国的影响如何，感谢他对中国的帮助。杜威夫妇及女儿

在受教育权利上与男性平等，这是杜威杜威在中国的访问对他自己产生了深刻也分别讲了话。杜威说：“这两年，是

以及他的夫人在访华期间共同关注的一的和持久的影响。” 我生活中最有兴味的时期，学得也比什

个问题。他们不仅仅是口头上提倡，而中国，是杜威除自己的祖国以外，生么时候都多……我向来主张东西文化的

且付之于行动。事实上，1920年，杜威活时间最长的外乡。在中国的两年多时汇合，中国就是东西文化的交点。”杜

在南京高师暑期讲述班进行讲演时，男间里，杜威在1914年创刊的《新共和国》威在讲话中，还希望中国民众既要有容

女学生是同时在同一空间听讲的，而这和1898年创刊的《亚细亚》两个杂志上，纳新思想的精神，又要有实行的态度。

是中国教育史上第一次“男女同校”。 发表了几十篇文章，向西方介绍中国并7月11日离开北京后，杜威一家莅

1921年，当时的国民政府教育部颁为中国辩护。杜威回国后，仍然不断在临山东，游泰山、谒孔陵，并于18日起，

布了《教育体制改革法令》，遵循的就这两种杂志上发表有关中国的论文，体在济南做了6场讲演。25日，杜威离开

是杜威“发展儿童中心教育”的原则，现了对中国的由衷情感。正如他的女儿济南，于当天抵达青岛；而后，与当地

其具体纲领也基本出自杜威的教育原简后来为杜威所撰的传记中，深情地写人士交谈，并参观青岛的风景名胜。8

理，如促进民主精神、推行生活教育，道：中国一直是杜威深为关切的国家，月2日，杜威一行由青岛登船，恋恋不

鼓励个性发展等。1922年，中国施行的这种关切仅次于他自己的祖国。舍地与中国、与中国朋友挥手作别，转

学制改革，史称“壬戌学制”，所采用道日本返回美国。至此，杜威的中国之

的美国模式（小学6年，初中3年，高行方告结束。

中3年，大学4年）及所提倡的设计教学、在中国生活的两年多时间里，显而

问题教学等教学方法，也都是对杜威教易见，杜威是老师，甚至被尊为“西方

中国是杜威生活时间最长的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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