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李百艳课堂实录

李百艳《风筝》教学实录

【课堂实录】

师：上课。

班长：起立！

师：同学们好！

众：老师好！

师：同学们，今天我非常高兴，也可以说非常荣幸，能和我们建

平实验学校初一（8）班的同学共同来上一节语文课。我希望我们这

一节课是我们生命中一段充实的、愉快的，值得回味的时光。课前听

同学们背了两首古诗，都是李老师特别喜欢的。一首是《新雷》，我

们一起背诵一遍。

（师生齐诵“造物无言却有情，每于寒尽觉春生。千红万紫安排着，

只待新雷第一声。”）

师：还有一首是《已亥杂诗》，我们来背诵后两句“江山代有才人

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希望同学们今天在我们（8）班的课堂上也

是“才人辈出，各领风骚”，好不好？

众生：好。

师：好，我们今天来学习鲁迅先生的《风筝》。（板书）课前委托

你们的语文老师布置了预习的任务。下面请同学复述一遍预习的任

务。

生1：老师让我们把课文读两遍，然后提出自己不懂的问题或是

非常想和同学、老师探讨的问题。

师：完全正确。我看到同学们预习得很认真，早读后王老师帮我

收上来你们提问的小纸条，我看到同学们提了很多有质量的问题。这

节课，我们就来尝试解决其中一些相对集中的问题。但是在讨论你们

的问题之前，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听好了：请你们试着在题目“风

筝”这个词的前面，加一个修饰语，来表达你对这篇文章的最具个性

化的理解。听明白老师的话没有？

众生：听明白了。

师：好。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前，我们再用心地来默读课文。默读

的时候是我们思维最活跃的时候。我希望同学们能够用心来读，默默

地走进这篇文章，慢慢地移动你的目光。现在教室里很静很静，让你

的思维与情感和着作者的情感旋律一起荡漾，荡漾……

（众生默读）

师：一边读一边思考，你想在“风筝”这个词语前面加上怎样的一

个修饰语。

师：很好，我看有些同学已经读完了。前面你们也预习过了，好，

同学们，我们先读到这里好吗？

师：来，大家人好。看你们读得特别投入，我想可能你们也在“千

红万紫安排着”。来看看，你们能不能把前面的这个修饰语填得万紫

千红。

师：来，谁先发出“新雷第一声”？

生1：沉重的。

师：沉重的风筝，好，我写在这里。（板书）那么能不能告诉大家，

你为什么要加这个词呢？

生1：因为作者写这篇文章时心情始终是沉重的。

师：很好，风筝原本应该是轻盈的才能飞起来，这位同学却说是“沉

重的风筝”，抓得很准，文章确实给人沉重之感。还有吗？好，你来

说。

生2：牵系着童年的风筝。

师：很诗意的，能阐述一下吗？

生2：我想可能是他看着天上的风筝，引起了他童年的回忆。

师：很好，请坐。你来说。

生3：自由的风筝。

师：自由的风筝，能够阐述一下吗？

生3：作者写这篇课文，是因为他把小兄弟的风筝撕坏了，心里过意

不去，作者希望他那个小兄弟能像风筝一样自由。

师：请坐。自由是一种希望，你们有没有不同意他的意见的？好，你

说。

生4：我不同意他的意见。鲁迅不让他弟弟玩风筝，他弟弟并不自由。

师：他弟弟不自由，那还有其他的不自由吗？请坐，你来说。

生5：不仅鲁迅的小弟弟不能自由放风筝，在鲁迅自己心里来说也是

不自由的。因为他在人到中年的时候，一直对这件事念念不忘，是一

种拿得起放不下的感觉。所以说是一种不自由。

师：不自由，请坐。你看，刚才那位同学其实也是由不自由想到了自

由。那么一定要用“自由”的话，要把自由怎么样？

众生：加引号。

生6：或者前面加上一个“不”字，或“失去”两个字。

师：嗯，非常好。还有吗？我就不一一写了。还有吗？后面那位同学

你来说。

生6：我也同意“沉重的风筝”。因为第6 段你看它有一个“他只是很

重很重地堕着，堕着”，这个“堕着”的是他的心，他的心因为他的悲

哀而堕着，他的悲哀是因为儿时他把弟弟的风筝折断了，然后他才会

有悲哀。所以这样像数学的等量代换一样，我代换出来沉重的风筝。

师：很好，很妙。还能用数学的术语来回答。那么有没有自己的见解？

你来说。

生7：我觉得还可以说“收不回来的风筝”。

师：嗯，解释一下？

生7：因为在这篇文章当中，鲁迅小时候一直干涉小兄弟玩风筝的自

由，等他长大人到中年，知道他这个想法错误，但是想挽回又挽回不

过来。所以说是“收不回来的风筝”。

师：同学们，还有没有想好的？希望你们填上去的词能够表达你对这

篇文章最具有个性化也是最突出的感受。好，举手的这位同学，你来

说。

生8：我觉得是残缺的风筝。因为这是一段残缺的回忆，他的回忆并

不是很好。

师：嗯，那么残缺的是什么？

生8：残缺的是对弟弟的一种关爱。

师：那么他对弟弟不关爱吗？据我查找的资料来看，鲁迅对家庭、对

弟弟非常有责任感的，从生活上、事业上给予了很多关爱，就是本文

中也隐约表现了出来 。

生8：也不是，他对弟弟是关爱的，但是只是一个兄长的关爱，对弟

弟的童心并不能体谅。

师：非常好，鲁迅爱他的弟弟，但是在这件事上没有把弟弟当成孩子

来爱。还有同学想好了吗？

生9：我想的是“寂寞的风筝”。因为在这篇文章当中好像所有人都不

太理解作者，他看到风筝，写这篇文章的心情是寂寞的。他回忆出来

的是他所有的寂寞。还有他那个弟弟也是寂寞的。

师：从那里看得出来他小弟弟也是寂寞的呢？

生9：嗯，文中第4 段的最后一句话。

师：第4 段的最后一句话是吗？好，请坐。我觉得这位同学的发言

还用了文中的一个词语。大家看到了，“寂寞”这个词出现在第几段？

众生：第2 段

师：第2 段，大家把这句话读一遍。

师：（众生读）还有寂寞的瓦片风筝，没有风轮，又放得很低，伶仃

地显出憔悴可怜模样。

生8：老师，刚才同学的发言给了我一个启发，我觉得文章的题目叫

“弟弟的风筝”，因为“我”毁坏的就是弟弟苦心孤诣做出来的风筝，还

有弟弟小时候那可怜的样子就像刚才同学们读的那句话。就像那个

“寂寞的瓦片风筝……伶仃地显出憔悴可怜模样”，那个风筝就代表了

弟弟可怜兮兮的童年。

师：说得太好了，弟弟的童年就像那只憔悴可怜的风筝，作者难以释

怀，因为无人可理解。因此，童年的弟弟是寂寞，成年后的哥哥也是

寂寞的。

生10：老师，我觉得鲁迅的心情不止是寂寞，更多的是孤独，不被

人理解的孤独。

师：说得好！孤独与寂寞的感觉确实不同，我们有必要分析一下作者

有什么不被人理解呢？

生11：就是后来他看了一本书，意识到了游戏是儿童的专利，他想

向弟弟道歉，可是弟弟竟然不记得了。没有人理解他的悔恨与悲哀。

师：好，这是让鲁迅不能释怀的地方，也是同学们思考最多，提出问

题最多的地方。看来也是文章的难点所在。接下去，我们就来讨论同

学们所提出的几个非常集中的问题。同学们提到的最多的一个问题

是：为什么鲁迅先生，或者说文中的“我”看到这个风筝就会感到惊异

和悲哀？而结尾又提到了“无可把握的悲哀”。（板书）第二个问题是：

为什么对“我”幼年时做过的错事，弟弟已经忘却了，我的心还一直沉

重着？

师：还一直沉重着。（板书）提到和这个问题相关的同学请举手，（巡

视）好，请把手放下。同学们提到的第三个问题：为什么他身在肃杀

的冬天，最后说要躲到严冬中去？为什么回想起来故乡的春日还要一

再提到严冬和肃杀的冬天？（板书）还有一个问题，只有一个同学提

了，但我觉得特别重要，我先不点破它，一会儿我要认识认识这位同

学。好，同学们，那么，现在我们就来研究这几个问题。首先我们来

看第一个问题：怎样理解“无可把握的悲哀”。同学们看一下，这个短

语在第几段？

众生：最后一段。

师：最后一段，好，我来找一个朗读比较好的同学把最后一段给大家

读一下好吗？

师：我们班谁朗读得好？

众生：王仲伟。

师：好，有请王仲伟，众望所归。

生15：（朗读）现在，故乡的春天又在这异地的空中了，既给逝去的

儿时的回忆，而一并也带着无可把握的悲哀。我倒不如躲到肃杀的严

冬中去罢，——但是，四面又明明是严冬，正给我非常的寒威和冷气。

师：好，请坐，声音很好。那同学们觉得在感情基调的把握上，怎么

样？你来说说看。

生16：我觉得这本来就是严冬，他又读得很深沉，感觉特别冷。

师：你感觉特别冷。那是你对他的一种赞扬，是吗？

生16：对，他很能把握住那种严冬的感觉。

师：嗯，很好，还有吗？怎么样，你自己觉得读得是这样子吗？要不

要再来试一次？他刚才点到突出那种严冬的感觉，悲哀的感觉。要不

要再试一次？

生15：不要了。

师：我觉得可以读得再深沉一点，是不是？调子再压得低一点。好吗？

请王仲伟再来试一试。

生15：（低沉而有穿透力地朗读，同学们热烈鼓掌）

师：果然是朗读高手，这一次，读得更有味道了。那么我们来研究一

下这个问题。同学们，为什么他看到风筝，就会带着一种“无可把握

的悲哀”？他悲哀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又说是“无可把握”的“悲

哀”？我希望同学们养成一个习惯，当我要回答问题的时候，“我是这

样理解的，从文中何处看出来……”要“言之有据，手不离文”（板书），

好吗？

众生：好。

师：想一想。我们来一起交流各自的想法。来，你来说。

生17：我觉得他悲哀是因为他没有得到弟弟的宽恕，因为弟弟已经

全然忘却，也就谈不上宽恕。所以他的心就只能十分的沉重，这就是

他的悲哀之处。

师：嗯，很好，你刚才读得很好，你能不能用刚才李老师说的……

生17 ：我是这样认为的，就是他并没有得到弟弟的宽恕，所以他的

心就十分沉重，因此他十分悲哀。这是在文章的第10段：“全然忘却，

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无怨的恕，说谎罢了。”

师：嗯，非常好，领悟力很强，请坐。他认为作者因不被宽恕而悲哀。

还有其他意见吗？好，你来说。

生18：我首先说的是“无可把握的悲哀”。这里的悲哀就是确确实实存

在的，就是儿时的他把他弟弟新手做的风筝给折断了，而且后面又说

了，在他长大了的时候，向弟弟提出这件事，而弟弟却忘了。说明了

他无法解决，无法弥补，所以这也就是说“无可把握的悲哀”。

师：为永远不能弥补的遗憾而悲哀，也颇有道理。我觉得在后面发言

的同学其实难度很大的，因为有一点就是不要重复前面同学说的话。

来，听听你的创见。

生1 9：我觉得前面一位同学没有讲到“无可把握”究竟是什么意思？

师：嗯，那你是怎样理解的呢？

生19：首先，这个心结是在鲁迅心中永远存在的。他不能控制这个

悲哀，因为这种悲哀是一种永恒，是一种实际的东西，他不能把握，

所以叫做是“无可把握的悲哀”。

师：哦，是他心头永远的痛，只要一有触媒就会怎样？

生19：就会隐隐作痛。

师：同学们觉得他说得怎样？有道理吗？

众生：有道理。

师：有道理，好，我们鼓励鼓励他好不好？

众生：（鼓掌）

师：还有同学要说吗？对这“无可把握的悲哀”，还有同学有自己的理

解吗？好，你再来说。

生20：我觉得这“五可把握”是因为这是一种惩罚，他没法逃避。就是

在文中第5 段也提到了，“然而我的惩罚终于轮到了”这一句。

师：那么我想问你啊，他为什么会认为这是惩罚呢？

生20：因为这是对他良心的一种折磨，小时候，他虐杀了他弟弟作

为一个儿童爱玩的天性。所以他觉得对不起他的弟弟。

师：我觉得他这一点变得非常好，虐杀了他弟弟的什么天性？

众生：爱玩。

师：爱玩的天性。可能这也是他最痛楚的一点，是不是？很好，请坐。

同学们，“虐杀这个词我要找个同学到黑板上来写一下。来，第一个

同学，你来写一下“虐杀”。还要再看一会儿是吗？好，害怕写不出来

是吗？大家告诉他在第几段呀？

众生：第5 段。

师：如果不看能不能写？不能，嗯，好，那我不难为你，请坐。

你来写。

生21 ：（板书：虐杀）

生：老师那个字写错了，应该一竖一横，还应有个钩。

师：好。（板书改字）作者之所以悲哀，我觉得除了无法补救的遗憾

之外，还因为他对弟弟的是一种精神上“虐杀”。同学们，这个“虐杀”

做什么解释？不要查字典，猜猜看，“虐杀做什么解释呢？你来说。

生22：残暴地杀害。

师：残暴地杀害，杀害就怎么样了？就把这人给怎么样？

生22 ：给杀死了。

师：好，请坐。同学们，你们同意吗？你觉得是残暴地给杀害致死吗？

到底有没有？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我查了这个词的解释：它是“虐

待人而致死”。你觉得鲁迅先生这个词用得合适吗？我觉得我们把这

个问题搞清楚，对于文章的认识就更深入了一步。来，你来说。

生23：我认为这是鲁迅自己良心的谴责，一种比较夸张的说法，就

是无法原谅自己的一种形式。就是说写得更加的严重。

师：嗯，你认为它是夸张，好，请坐。你来说。

生24：我听了刚才那个同学的解释，我认为他这里的确是有些夸张

了，他弟弟的确是活得很好的，自己都忘却了这段往事，似乎并没有

留下伤痕，因此并没有把他虐杀成什么样子。

师：嗯，不无道理，好，请坐。那么，鲁迅先生是不是有些用词不当

啊？

生25：老师，不能这样说，我是这样理解的，“虐杀这个词分量特别

重，鲁迅是为了表达自己极端的后悔。

师：嗯，很后悔，一种心情。

生26：就是第5 段，上面写到，“才知道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

玩具是儿童的天使”。但是，鲁迅先生说他以前不喜欢风筝，并且十

分嫌恶它，他也不想让他的弟弟玩风筝，后面他又写道，“它只是很

重很重地堕着，堕着。就是说鲁迅先生他觉得很对不不起他的弟弟，

没法原谅他自己。

师：哦，很好，请坐。这里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讲到了这一句，

“游戏是儿童最正当 的行为，同学们注意这三个字：最正当。还有：

“玩具是儿童的——”。

众生：天使。

师：那么大家看前面，最正当的行为，他允不允许他弟弟做？

众生：不允许。

师：不允许做。最正当的行为都不允许做，而且他到最后还把玩

具给拆掉了，就等于怎么样——把天使毁灭了。那么同学们说是不是

虐杀？

众生：是。

师：哦。又是了，又不是夸张了。还有，如果认为是虐杀，你们还能

从文中找到根据吗？

生27：除了前面同学说的，还有在第3 段中，“和我相反的是我的小

兄弟，他那时大概十岁内外罢，多病，瘦得不堪，然而最喜欢风筝”，

这个“最喜欢”也突出了虐杀的分量之重。

生28：我们都知道人死是不能复生的。那么他第七段也提到过，“然

而他其时已经和我一样，早已有了胡子了”，说明他对自己精神的惩

罚，认为自己对弟弟精神上做下了无法弥补的虐杀。

师：那你刚才用了一个句子啊，人“死是不能复生的”。我想你刚才为

什么会想到这个句子？虐杀致死，现在有什么死了吗？

众生：（悄悄摩议论）

生28，用虐杀致死来体现出他对弟弟犯下的错误是无法弥补的。

师：好，请坐。同学们注意这里，鲁迅先生的小弟是周建人。他后来

是搞建筑的，也是一位很了不起、很有成就的人物。那么鲁迅肯定没

有把他虐杀致死，对不对？但是呢，他又用了“虐杀”，而且是精神虐

杀，虐杀了他精神中的哪一部分呢？我觉得这又涉及到了我们来解读

悲哀的另一个角度。你们是怎么理解的？你来说。

生29：我觉得鲁迅是虐杀了他小弟弟精神中童年爱玩一部分。

师：然后成人以后也不爱玩了是吗？

生29：成人就不会玩了吧。

师：请坐。你来说。

生30：我要补充一下。鲁迅的弟弟做的是蝴蝶风筝。蝴蝶有两个翅

膀，是可以飞的。鲁迅把弟弟做成蝴蝶折断了一支翅骨，又将风轮掷

在地下，踏扁了。说明弟弟心中的希望已经破碎了。

师：很好，请坐，同学们，我想引导同学们再来读这里。如果我觉得

这个问题要是读出来了，那么后来他的心为什么“一直沉重着”就都解

决了。还是这里，同学们看一下，第9段，“有过这样的事么？他惊

异地笑着说，就像旁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同

学们，你们怎么看待他的小弟什么都不记得呢？你来说说。

生31：我觉得他弟弟可能是装作不记得了。他不想让他哥很伤心的。

师：嗯，他说是装着不记得了。大家觉着是装着不记得还是真的不记

得了？

众生：真的不记得了。

师：哦，都觉得是真的不记得了。同学们，我在读这篇文章的时候也

是觉得弟弟是真的不记得了。所以我觉得鲁迅先生似乎不必要这样自

责，也似乎不必要这样悲哀吧。或许，如果他弟弟记得他的伤害，他

心里还能轻松点。但是他弟弟怎么样？

众生：不记得了。

师：是真的不记得了，俨然的忘却。这“俨然的忘却”更说明他对小弟

的伤害之深。你们同意我的看法吗？

众生：（悄悄议论）

生32 ：我同意。因为弟弟明明受了伤害，他的正当权益得不到维护，

但是，面对哥的淫威，他却不阻止，不反驳，却好像很理亏的样子。

这实在是弟弟的悲哀，所以，这种伤害实在是太深了。

众生：（热烈鼓掌）

师：同学们的掌声已经告诉我们你的发言是多么精彩！还有同学要发

表意见吗？

生33：老师，我认为所谓伤害，是鲁迅后来意识到的，而弟弟当时

没有意识到，他认为哥是对的，是有理的。而自己是淘气的、没出息

的，应该听哥哥的话，好好读书。因为弟弟做风筝都是“偷偷摸摸地”

做。

师：讲得好。课文的第4段提到了弟弟“偷偷摸摸地在做”。可怜的弟

弟在强势的哥哥强势的观念面前，把自己童年“最正当”的行为当成

了“可鄙的”、“笑柄”、“爱玩的天性”已经被扭曲了。他的童年就这样

被扼杀了。而且在成年后，听着这一切就像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欢

乐不再，痛苦也不再，只留下一片苍白。所以，作者的悲哀真的是难

以把握，也难以让我们把握了。尽管如此，交流到这里，我请同学们

试着用一句话来小结一下，作者的悲哀在于什么？

生34：悲哀在于我的过错。

生35：悲哀在于弟弟的麻木。（众生呼应）

生36：悲哀于弟弟的忘却。

生37：悲哀于这件事的无法挽救。

师：我觉得还有一点。还悲哀于“我”的周围还是一片肃杀的冬天。我

们现在来看，“肃杀的冬天”怎么样理解？你看它有几重含义？你来

说。

生38：我认不是两重含义。第一重是外面是真的很冷，真正到了冬

天；还有一重是心里寒了，弟弟什么都不记得了，觉得自己犯的错误

大，自己觉得心都寒了。

师：嗯，很好，还有补充吗？好你来说。

生39：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冬天只是一种回忆，肃杀的冬天是一种

悲哀的回忆。

生40：课文里讲到，“故乡的风筝时节，是春二月”，而作者看到的北

京的风筝是在冬天，记忆中的风筝是在春天。所以人觉得前面的同学

讲得不对。

师：很好，但作者为什么要说“我倒不如躲到肃杀的严冬中去罢”？

生41：一个是作者从真实的景物上说，一个是从他的心情来说。前

面一句话就是一种真实的景色。记忆里的春天却像冬天一样寒冷。

师：非常好。这一段也和他回忆中景象形成一种对比。谈到对比，我

还想请同学们注意一下这样几段。大家注意看一下，第3段、第4 段

当中，我和弟弟的形象也是一种鲜明的对比。回去之后，在这上面圈

画一下，给它列出来一个表格，弟弟的表现是怎样的，“我”的表现是

怎样的，然后你就看出来一强一弱，对理解这篇文章的主题会有帮助。

好，我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班长：起立。

师：同学们再见！

众生：老师再见！

师：好，谢谢！

（李百艳《上海名师课堂 中学语文李百艳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9

年版，第1到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