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的故事
贺寿擢状元
光绪二十年甲午(1894年),恩科开考,张謇中的是第六
十名进士,所以成为状元,据说与西太后六十寿诞看对联有关。
话说西太后六十大寿,六十名进士都要写对贺寿。张謇想,
太后六十大寿,自己又是第六十名进士,应该把这名次的六十
跟太后寿庆的六十联起来才好。他主意拿定,摆开文房四宝写
起来。写的是:
太后寿诞六十花甲轮流转返老还童千千岁
佛祖治国二圣临朝天地应大清江山万万年
写到底,“年”字的最后一笔“│”,落笔时高了些,成了
出头的“年”。
六十大寿前一天的晚上,西太后在百官陪同下前去观赏贺
幛贺联。
贺幛贺联全部挂在乾清宫贺寿的厅堂里,张謇的一幅,挂
在第六十位进士的位置上。西太后从头看起,当看到第六十幅
时,眼睛突然一亮:噫,这是谁写的?龙飞凤舞,不但字写得
好,内容也好。六十花甲轮流转,让我六十岁之后从头活起,
又把佛祖、二圣用得恰到好处。不是有人反对老娘垂帘听政
吗?此联说我垂帘听政应天顺人,惟其如此,才使大清江山万
万年哩。西太后一看落款地方的名字,忍不住脱口而出:“好!
好!只是这‘年’字出了头,好象多了一点,不知是何道理。”
张謇就站在一旁,他看得清楚,听得明白,连忙跪地叩头,
说:“启奏太后,‘年’字头上本无点,只缘玉帝施恩典,敬祝
太后福寿添,百姓人家出头年。”
“出头年”乃民间俗语,意思是苦日子好容易过去,从此
步入好光景。此话好象醮了蜜糖,西太后听了,“三条钥匙挂
胸前——开心开心真开心”,嘴巴更像笑口常开的弥勒佛:“哈
哈——倒有状元之才!”
西太后话音未落,张謇伏在那里立即又是一阵磕头,一边
磕一边说:“太后、皇上英明,谢太后、皇上恩典,祝太后、
皇上万寿无疆万万岁!”
太后一看,心想勿好,本是开心辰光的玩笑话,他张謇怎
么当起真来了呢?若说点状元,那是明天五更三点皇帝的事,
你是谢嗲个恩啦?转念一想:金口玉言,君无戏言么,将错就
错算啦!于是收起笑容正色道:“众卿听着,多蒙皇帝孝道,
文武忠心,在本后六十大寿之际恩科取士,又特地将状元郎排
在六十花甲之位,借此吉日良辰,要我恩准加封。为上应天意、
下顺民心,准各位所请,加封江苏举子张謇为恩科状元!”
这样,张謇就成了恩科状元。
(首载1999年8月号《民间文学》,2010年
编入《中国民间故事全书·启东卷》)
巧 言 答 慈 禧
过去考状元是三年考一次,称为升科。国家有喜庆大事,
特别开一科叫“恩科”。到了光绪二十年,正好是慈禧太后的
生日,本来要到下一年才考状元,为了给慈禧太后祝寿,朝廷
决定提前一年开科。这一年是甲午年,所以历史上就叫“甲午
恩科”,选中的状元,就叫“恩科状元”。中了状元,可了不得,
不仅是“天子门生”,而且还有大官做。家里的人故然喜欢得
合不拢嘴,就是地方上也是一件大喜事。
张謇四十多岁了,下巴头的胡子也有点花白了。他一生好
不容易中了秀才,后来又大费周折才中了举人。他本来已不想
再上考场了,后来硬是他的老父亲千说万说,他才硬着头皮进
了考场。结果是他额角头高,居然中了头名状元。古时候中状
元可不简单,除了方方正正的毛笔字写得好,还要八股文章写
得好。不仅文章好,还要投上了主考官的口味。主考官看中了,
还要给皇帝看,皇帝看中了文章,还要面试,这就叫“殿试”。
如果这个考生长相不好,或者没有对答的口才,及其他什么原
因,甚至连考生的姓氏或名字取得使皇帝不满意,也就可能点
不中。张謇这次皇帝的殿试也成功了,眼看就要发黄榜了,张
榜一公布,他就要跨马逛街了,但好事多磨。忽然后宫里传出
了旨意,慈禧太后要看看这位新科状元。
张謇听了倒无所谓,不过他的先生翁同和听了,心里有的
点发毛。他晓得皇帝点元好打发,但遇到了慈禧太后,那就麻
烦得多了。她要看什么新科状元,实际上是要再考考张謇肚子
里的货色到底怎么样,他晓得这个“老八十”是不好对付的。
弄不好,张謇到手的状元就要泡汤的。翁同和心里七上八下确
实是心拎到手上。但又不敢不去,只好硬着头皮,领着张謇去
到后宫拜见慈禧太后。
到了后宫,只见慈禧太后正襟危坐,翁同和小心翼翼地请
安后,就将这一科的考试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又转弯抹角地把
张謇的文章赞扬了一番。慈禧太后鼻子里哼了一声,挥挥手,
示意叫他不要再罗嗦了。翁同和忙叫张謇前来拜见,他自己弓
着腰站在慈禧太后一边。张謇连忙跨前了一大步,行了君臣大
礼,慈禧坐在上面动也不动。张謇礼行好了,她开了口问道:
“你是张謇吗? ”“臣正是。”“你是哪里人氏?”“臣是直隶通
州人氏。”“这次皇上点了元,你肯定很有才学。”“承蒙圣恩,
托太后的洪福,微臣才疏学浅,愧不敢当。”张謇连忙回答。
“张謇,你说你才学疏浅,说明你还是真有点才学的,我倒要
问问你,你读了几年书?”张謇不加思索地回答说:“微臣读了
二十年的书。”
这时,站在旁边的翁同和脸上显得有点疑惑不解。只听见
慈禧太后有点火冒:“怎么,你正好读了二十年的书,一天不
多?一天不少?”张謇不慌不忙的说:“臣善读经书,十年寒窗。
刚才听了太后的一席教诲,又是胜读十年书,加起来正好是读
了二十年书。”翁同和听了张謇的回答,才明白他所说读了二
十年书,原来如此,才松了一口气。又听见慈禧太后说:“张
謇,我还要问问你,既读了二十年书,你倒底识多少字?”翁
同和听了,心想慈禧啊慈禧,你也太厉害了,状元郎不是康熙
字典,一个人倒底识多少字,又没有统计过,就是问我,我也
回答不出具体的字数啊,他暗暗叫苦。只听见张謇慢而稳之的
说:“小臣识字不多。”还没有等他说完,慈禧勃然大怒:“混
账,你既然识字不多.还中什么状元!”这时翁同和大惊失色,
心想这下完了,张謇的状元肯定是做不成了。只见张謇微微一
笑说:“太后请息怒,我识字虽不多,但是…”“但是怎么样?”
“但是我用字不白啊!”
慈禧太后见他气态不凡,拜见她从容不迫,口齿伶俐,回
答又很巧妙,晓得是个人才,不住地点头,翁同和偷偷地看了
慈禧一眼,见她脸色为之一转,显出欢喜的样子。他才算一块
石头落了地,连忙示意张謇谢恩。慈禧又把手一挥,和颜悦色
的说:“张謇难为你了,下去吧。”这时翁同和笑容满面地和张
謇离开了后宫。
慈 禧 点 状 元
光绪二十年,是慈禧太后六十岁。为了祝贺她六十寿诞,
皇宫里头特地设立了个规矩:这一年要增考一期恩科状元。本
来状元是三年考一科,这次它不受这个三年之限。这一年去考
的人也不少,在初考的时候呐,张謇考的六十名贡士。在京城,
从乡试、会试一直到殿试,一共化了三十五天。在这三十五天
当中,张謇也认识了不少人,这里头最重要的一个是光绪皇帝
的老师翁同和先生。他对张謇比较了解,晓得他有学问,也想
成全他。正好他这时又考了六十名。翁先生就向慈禧太后建议,
今年这恩科要打破常规,要选一名有久远纪念的人当状元。
慈禧就问:“怎么为久远呢?”
他说:“依臣之见,往年是第一名贡士当状元,今年就以六
十名贡士为状元,以示太后的六十寿诞之庆。”
慈禧一听说:“哎,倒有些道理。”但并没有最后表示可否。
后来,翁同和就找考相公布置:“慈禧太后过六十大寿,你
们所有考相公都要送礼品,这个礼品不要你们送钱财,而是要
你们每人送一个条幅。”
布置下去以后呢,所有的考相公都在想这个对联。张謇呢
也在考虑。
翁同和私下里就指点张謇:“你写的时候,上半部的字要大,
下半部的字要小,从上到下,由大到小。为什么呢?一个人的
视线,越是远你就要大,越是近,你就要小。这样子呢,上下
一望就感到很匀称。”张謇就照翁同和的主意写了一幅对联。
在布置对联的时候,翁同和故意把张謇的对联挂在醒目的
地方,慈禧太后就来预审了。一进大门以后,一眼就看到张謇
写的,内容又好,字体又好,而且字写得匀称,看着很顺眼。
其他的条幅相比之下上面字小,底下字大。慈禧指着张謇写的
对联说:“唔!这一幅写得好,蛮登样的。”
御先生在旁边接口就说:“这一幅就是张謇写的。”
慈禧太后脱口就说:“确有状元之才啊!”
张謇跟在后头,翁同和用手把他衣角一拽,他心领神会,
赶快往慈禧太后面前一跪:“谢太后!”
这样子呢,张謇就中了状元。
等慈禧太后预审以后,光绪皇帝亲自殿试。他出的题目,
涉及的内容非常广泛,有河堤、有农垦,有金钱、有选举,旁
的考生总答得结结巴巴的,但张謇却能够从容不迫,对答如流。
所以,光绪皇帝当场就赐张謇为第一名。就是恩科状元第
一名。
建 造 垦 牧 校
张謇在沿海地方套了圩、造了田,垦荒的人多起来,垦荒
人的孩子也多起来了。于是他决定在海复镇东边建造一所垦牧
校。
正在备料筹措,通州衙门送来传票。州官说:“顾姓人家告
上了,说是垦牧校碍了他家风水,特要本州做主。”
张謇有点莫明其妙:“这话从哪里说起呀?我是在自己的垦
区建造啊!”
州官说:“大人莫急,让我把话说完。这学堂的位置在海复
镇东边两里路,是吧?”
张謇点点头,
州官说:“东依小沙洪河沿,对吧?”
张謇又点点头。
州官对情况了如指掌,继续说:“小沙洪河的南头有一条往
东流的河,小沙洪河往北又有一条东流入海的蒿枝港,这几条
河的两侧都有路,西边不远处又有一条直通吕四、汇龙镇的马
路。”
张謇接口说:“是呀,只因水陆交通便利,这才选在那里。”
“可是张大人,”州官进一步说,“你是否在意,小沙洪南
端有座东西向的桥,与小沙洪交接的地方又有一座南北向的
桥,紧挨着两座桥附近又有两座砖窑。你在围垦的地方建造学
堂不错,然而距你建校不远的南横河往北十几丈、小沙洪的西
河沿向西八九丈的地方有一块地,那是顾良金家买下的,前年
辟为坟地,成为祖宗的陵园。”
张謇说:“他做他的陵园,我砌我的学堂,这有什么状要告
的呢?”
州官说:“顾家状纸上说,坟地是他家的龙域,东南方向的
桥、砖窑是龙角、龙眼,还说每逢春夏之交甲辰日,日落西山
近黄昏,坟园里都有丝弦之声传出,学堂砌在北边,有碍他家
风水。我探得顾家是‘金不换’人家,得理不让人,故而传大
人前来一议。”
张謇心想,怎么会有这等事呢?想了一会,为难地说:“唉!
人家说我办事容易,谁知其中底细呀,如若不让,人家会说我
与平民争利,有损自己的名声。唉,这样吧,往北移,移北一
百丈,大人看是如何?”
州官说:“大人,这就委曲你了。大人如此让步,顾家还能
说什么呢,你就奠基开工吧。”
有州官这句话,张謇就放心地准备奠基。
谁知道奠基的时候又出事端。什么事?顾良金带一家老小到
奠基的地方哭天哭地。张謇说:“噫!地址移北了许多,你还
有什么理由来这里闹?”
顾良金好象理由十足,说:“风水上的事,不是移动能了事
的。”
张謇说:“那你想要怎样?”
顾良金说:“请四先生高抬贵手,补一笔铜钿。”
张謇说:“多少?”
顾良金说:“乡下人不懂行情,你四先生开个价。”
张謇说:“给你五百,拿了五百别胡闹。"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顾良金连声说。
其实事情并未了结。奠基的石碑竖起来了,第二天一早就
被砸为两截。消息传到张謇那里,张謇问:“真有此事?”
回话的家人名叫陈介旗。陈介旗说:“小人打听明白了,顾
良金说五百太少,他说起码两千。要不着两千,奠基石竖几块
砸几块。”
张謇很焦急,说:“哎呀,把我当作唐僧肉啦,须知我的钱
也是笔笔来之不易的。”
张謇想:这事蹊跷呀,照常规,应该一了百了,怎么没个
完结的时候呢?莫非其中有诈?他开始留心起来。
他终于得知,顾良金与陈介旗串通合计,诈到的钱,两人
二一添作五。
“家鬼通野鬼,胳膊朝外弯,事情自然办不成啰。”张謇暗
自伤神地说,“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陈介旗太
让我失望了!”他向管家交代说:“通知帐房支付几块洋钿,打
发陈介旗回家吧。再给顾家透个信,讲明是我的意思,只要诈
去的五百块钱如数奉还,保证不再闹事,这事可以暂不报官。
还要让他知道,造垦牧校,为的是让农家子弟念书,念完书,
去纱厂开机器、当工人。他要有孩子,以后也可以来念书。一
接着,张謇亲书“奠基”石碑,当天奠基,当天兴工,前
后只花几个月,一座垦牧校就出现在海复镇东边的小沙洪畔,
这就是现在的东南中学。
(首载1999年8月号《民间文学》,2010年
编入《中国民间故事全书·启东卷》)
风 水 宝 地 垦 牧 校
根据民间采访整理
前 言
垦牧校是清末状元张謇一手创办的高等小学,学校里培养了一批又
一批的栋梁之才,实践了张謇“实业救国、教育救国”的伟大理想。当
年,在垦牧校西南不到一里的地方有一顾姓人家生了一对双胞男孩,正
巧在垦牧校南边有一座坏窑废弃在那里,经常有人去避雨或露宿,传出
窑洞里有鼓乐声,于是演绎了一段张謇破垦牧龙穴风水,导致顾姓男孩
突然死亡的故事,在垦牧地区当时可谓是家喻户晓,有些人还参与其事。
但不管怎么,人们都说垦牧校是龙穴,垦牧校里走出了许多的龙子龙孙。
这是大家普遍所有的共识。而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是解放
前或解放后,不管校名更迭多次,但人们总愿意把孩子送去垦牧校学习。
人们都把垦牧校当作最有灵性的一个学府,直到今天。所以,我们根据
民间传说,把垦牧校是龙穴的故事采访整理出来,以延续龙穴香火,以
飨读者,鼓舞莘莘学子奋发进取,刻苦攻读,日后飞黄腾达,为国效力。
对此,人们都津津乐道,传之无穷。这就是垦牧校的魅力所在。
此故事由沈松涛、陈利阁、张介龙等一起参加采访,如有疏漏,敬
请行家指正为感。
(
清光绪年间,时任农商大臣的状元张謇,会同两江总督张
之洞、三朝帝师翁同和,力主君主立宪,变法新政。当时的光
绪皇帝,虽已亲政,但掣肘于慈禧太后之下。立宪非但没成功,
光绪皇帝反被软禁在瀛台,只得仰天长叹。张謇眼看国运日衰,
据传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有一个挑鲜人路经沙家
窑,他挑着担子,一头避进窑洞里避雨。那挑鲜人顿时从窑洞
里嗅出一股幽幽清香,耳边响起一阵阵箫笛等乐器的细吹细打
的声音,眼前又恍恍惚惚见到一队队歌女在翩翩起舞。待风停
雨歇,那挑鲜人把自己的奇遇告诉给了同伙,大家都说他吹牛。
没过几时,又有一个挑鲜人在经过沙家窑时遇到风雨,他
又进入窑洞避雨,也嗅到阵阵清香,也听到细吹细打的音乐声,
也仿佛看到一队队歌女在跳着舞,唱着歌。尔后又有一些贩私
盐的、挑海鲜的、走亲戚的路人,或在窑洞里过夜,或在窑洞
里避风雨,都感觉得窑洞里有阵阵清香,有悦耳的音乐,有轻
曼的歌声。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了张謇的耳朵里。
他派人向这些当事人了解实情,这些人都说得如同一辙,有鼻
子有眼。这事引起了张謇的深思。他夜观天象,日察地形,觉
得这里人杰地灵,很可能有贵人出。于是他宴请一位当地很有
名望的风水先生。那风水先生站在垦牧校的楼上,向南向东仔
细观望,又用罗盘测出日月星辰,不觉大惊失色,跪倒在地,
对张謇说:“状元公,恕我直言,这里是一个龙穴,这一带是
龙脉。你看合兴镇窑是龙头,垦牧校是龙身,垦牧公司是龙尾。
那条龙正昂着头,旋着身,摆着尾,跃跃欲试,飞向太空。”
那风水先生又把张謇领到小沙洪桥边,说:“你看,这条河里
舟船来往,那背纤的人一步一叩首,是否是千人在朝拜,到了
夜里又有许多小船停泊在小沙洪桥下边,那点点渔火犹如天上
的星星,明灯一般照亮了这龙脉龙身。你想:日间千人来朝拜,
夜里又有万盏明灯被当君。这里岂不是要出真龙天子嘛?”那
风水先生又在垦牧校周围绕了一圈,对张謇说:“四先生啊,
真龙天子已经出世喽!它就是在垦牧校龙穴的西南方向,一对
双脃胎弟兄。”张謇听后,便命人在垦牧校西南方向打听,果
然在不远处有一个顾姓人家,前几年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呀
呀学语,便聪明过人,直长得鼻正口方,天庭饱满,两耳垂肩,
双手过膝,很是受人喜爱。六七岁时便进入垦牧校读书,日有
长进,且在阴雨天其它教室都觉得光线阴暗,唯有弟兄俩所在
的教室则一片明亮,很多老师学生也很觉惊奇。
开始,张謇也觉得垦牧校是龙穴,且出了真龙天子,大喜
过望。那风水先生摇着手说:“四先生啊,那天子是一代草王,
他要反进皇城,必先要招兵买马,起兵造反,营造一方乐土,
一座座校园,一个个工厂,一群群年轻力壮的佃户,岂不要被
抓去当兵,在厮杀中伤了生命,田园工厂岂不要遭践踏涂炭?
想当年,朱元璋乃是一贩私盐的乡民,一年夏天,他挑着一担
盐回家,走在半路,他因天气火热,便在路边躺下,他把扁担
当作枕头,一双手平直摊开,两脚分开,平躺在地上,呼呼大
睡。正巧有一位风水先生从他身边经过,仔细观察了一会,看
他睡的形状,就是一个大大的‘天’字,便觉得元朝气数将尽,
新皇帝就是这个挑盐人。那风水先生很想用解法把他除掉,但
又觉得现在我们是外族人做皇帝统治我们汉人,那将来的新皇
帝是我们汉人,又有何不好啊!于是便轻轻走开。不久,朱元
璋果真招兵买马,南征北战,东征西剿,直打得满天之下血肉
横飞,战火连天,有多少人家妻离子散,有多少桑田荒芜人烟!
朱元璋当上了明朝开国皇帝,又滥杀功臣,弄得满朝文武,人
人自危,风声鹤唳,哀鸿遍地。如今,这里的真龙天子出现,
将来也保不定要走朱元璋的路,我劝四先生还是把这个风水破
了的好!”
张謇听了风水先生的一番话并没有马上作出反映,他踌躇
不定,反复衡量,还是举棋不定。他想如果破了这个风水,那
已经出现的真龙天子必将受到伤害,或变疯变呆,或伤极生命。
如任其发展壮大,这里将世态不平,兵荒马乱,我苦心经营的
一片实业,将付之东流!张謇权衡利弊,下决心破了这个风水。
于是他求计于风水先生,因为张謇本身也很懂风水,建通
海垦牧公司,他都亲自勘探地形,遍访名人,然后打桩定型。
这次他觉得要破了龙穴风水,事关重大,非同小可,不可贸然
行事。所以他问计于风水先生。经这个风水先生的指点,他先
在合兴镇北边、垦牧校南边造了一只庙,取名红庙。让这只庙
叠在龙的脖颈上,把这条龙扼死。可没过几天,又有人传说,
这窑洞里照常有鼓乐声声、歌女轻歌曼舞。那风水先生又指点
张謇,在庙后立一巨大石碑。不料,第一天请几十个青壮年把
石碑立起来,第二天便有人飞报张謇,说是石碑已断成两截,
张謇听了,心想:立石碑我跪拜天地,烧高香,点高烛,这石
碑怎么能断成两截呢?必然是触怒了皇上,不知什么时候有灾
祸降临。于是,他再次问计于风水先生。那风水先生说:“不
要紧,不要紧,你们垦牧校东边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小河,你可
差派民工把小河开成大河,把龙鳞拔掉,那龙自然会消亡。”
张謇派手下人,招了数百民工,开阔开深垦牧校东边的这条小
河。谁知,开河人第一天挖出的浓泥,第二天又恢复到原来状
态。第二天又挖出一锹锹的浓泥,堆在岸上,到第三天河里的
浓泥又涨满了。那风水先生见此状,便要求所有拿铁锹的民工,
讲过,垦牧校是龙穴,是龙身,垦牧校旁边已经出了真龙天子,
后来被张謇请了风水先生用解法把这个龙穴破掉了。顾家的两
个儿子即是未来的真龙天子,埋在垦牧校的西南角。有一天傍
晚,我怀着好奇的心情,近距离到这个小坟边绕了一圈。那小
坟有七、八尺长,三、四尺宽,半尺多高,是一个很不起眼的
小土堆。几缕毛草,在寒风中摇曳,我不觉感到有几分惆怅,
有几分凄凉!我也不能评判破了这个风水的功过是非。但我总
觉得当年的垦牧校,如今的海复初级中学,还是那么兴旺,正
如郭沫若先生在题词时所说的“东风永健”。后来我听说:当
年为张謇立石碑开河道的老人还健在,便又专门上门去采访。
那位老人名叫张久林,那时已80多岁,银须飘飘,剪了辫子
的头发齐耳盖满头顶。他说:“立石碑我是亲自参加的。我们
十几个青壮年用粗麻绳、粗毛竹杠棒,把石碑立起来,小一半
埋在土里,大部分露在泥面上,立好后张四先生亲自焚香、化
纸、跪拜,谁知第二天这石碑断成两截。我们把断在泥面上的
大半截扛到了垦牧校里。”张家公公又对我说:“垦牧校东边的
河我也是亲自参加开挖的,我是一个掘泥的好手,人称我是泥
老虎,可那次掘泥我是第一次碰到。今天掘掉了多少,明天又
涨满多少,后来上面要我们把铁锹通通插在河心里,不准拿回
去。第二天我到河边一看,河里有一滩一滩的殷红的血水。人
们传说‘这条龙死了’。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我知道是
张謇破了垦牧校的龙穴风水。”
垦牧校是龙穴,而且流传着一个既委婉又凄凉的动人故事,
传说中的垦牧校龙穴被张謇破了,但事实上这个龙穴还在,那
条龙也已经复活,尤其是有了中国共产党,派了一批批的志士
仁人、地下党员,来到东南中学,担任领导,担任教师,他们
用最新的马克思主义学说,用生动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论,
教导着一批批莘莘学子,犹如一批批的龙子龙孙,遍布祖国各
地,成为消灭日寇、消灭国民党反动派的生力军。曾记得:江
泽民总书记的叔父江树峰在垦牧校当过教员;曾记得:抗日民
主政府的首位县长顾民元求读于垦牧校,其父亲顾公毅是名震
启海的一代教育家;曾记得:新四军东进,粟师长带领新四军
教导大队,驻扎在垦牧公司,经常到垦牧校向师生发表演讲,
和师生一起军民联欢、打篮球、演歌剧,鼓舞了青年学子抗日
救国的热情,多少青年学子热血沸腾,报名参军,奔赴抗日前
线,有的被新四军送到盐城抗大学习,垦牧校真不愧是一个藏
龙卧虎的好穴地,涌现了许许多多的盖世英雄,如家住海复镇
的张洪生就是朝鲜战场上上甘领战役中的张连长,其威名镇破
敌胆,在世界战争史上创造了一个奇迹。也有的学子成了东疆
大吏,如家住在垦牧校北边的何竹康,先后担任河南省省长、
吉林省省委书记兼省长,有的成了我军的高级将领,如北京军
事科学院的谢国良少将、南京军分区司令员陆兴哉、南京军区
师级干部黄希祥;有的成为闻名中外的学者、教授、专家,如
南通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陈玉泉,新华社分社长陆成哲、上
海著名棉纱专家陈鹤声、全国著名医学专家许建平、福建师范
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导师沙昭宇……
解放后以后,东南中学成为南通地区农村重点中学,教育
质量一直名列前茅。
改革开放以来,当年的垦牧校如今的东南中学,其龙穴之
说:垦牧校是龙穴,怪不得从垦牧校出来的学生是多么的优秀,
怪不得多少家长把自己的孩子能考上东南中学引为自豪!我们
坚信:东南中学这个龙穴将灵性永在,那条巨龙将永远腾跃在
江海大地、黄海上空,造福东疆!
(
本文发布于:2023-11-23 19:15:19,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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