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的门前》读书报告

见诸相非相，即见法

《在法的门前》约写于1914年，是卡夫卡长篇小说《诉讼》中的一节。1915年卡夫卡

将其单独抽出发表在犹太人办的杂志《自卫》上，并冠以“在法的门前”的题目，后收入短

篇集《乡村医生》。研究卡夫卡的学者对于此篇也是见仁见智，所谓“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

卡夫卡”。

本文主要说的是一个乡下人来到法的门前，而看门的门警告诉他现在不可以进去，但是

在未来是有可能的，因此，乡下人就在法的门前等了一辈子。在其将要走到生命的尽头时门

警告诉他“这里再也没有人能够进去了，因为这道大门仅仅是为你而开的。我现在就去把它

关上。”

第一，乡下人为什么想进入法的大门。法具有诱惑性，社会对法的要求是一种对于共同

生活规则的需要，正如恩格所说：“在社会发展到某个很早的阶段，产生了这样一种需要，

把每天重复着的生产、分配和交换产品的行为用一个共同规则概括起来，设法使个人服从生

产和交换的一般条件。这个规则首先被表现为习惯，后来便成为了法律”。乡下人的目的其

实就是“找法”，他期盼能够进入法的大门去寻找法的真身。

第二，当门警拒绝乡下人的进入后，乡下人不是按照常人的思维来问“为什么”，而是

问其以后是否能够进去。为什么，乡下人这种异于常规的行为又代表着什么。这种将判断的

权利交给别人的做法就表明自己不愿意采取行动，从另一方面来说，法对他具有一种巨大的

诱惑力，让他不计成本（实际上是以一生作为代价）的来苦苦守望。当然应该说明的是乡下

人在用毕生的精力需求进入法的大门的过程中也慢慢在领悟和感慨。从最开始“他以为，法

律嘛应该是人人都有份的，随时都可以进入它的大门的”充满了对法的希望，到“但是现在

他倒确是认出了一道从法的每一重大门发出的永不熄灭的光环”。

综上，在我看来，法的大门是因人而异的，每个人在寻求的法的时候都会遇到一扇门和

一个门警。在乡下人的故事中，他从一开始就对法存在着极端的敬畏。在他问门警“以后是

否可以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他的想法。在之后的情节中，乡下人躬下身想透过大门

看看内部的情形，但是门警几句话就让其退却，之后其对门警形象的描述也表明了其对法的

畏惧，他不敢挑战门警，也没有勇气走进一扇敞开的大门，更没有勇气去面对比看门人更加

强大一个个大厅的门警。最终也就导致其在门口登录一辈子。

门警其实就是一个虚幻的障碍，是法律的看门人。正如卡夫卡在《审判》中利用教士和

K先生的对话所表达的那样。教士给K的一个提醒，忠告他不要自己把自己给骗了，而这个

故事就是用来形象解释这种欺骗。教士极力袒护守门人的忠于职守和蔼可亲，并用头脑简单

这个理由来掩饰其对农夫的欺骗。就像我们看到的所有的童话故事一样，主人公的成功必定

是经历一番磨难的，他会遇到很多的障碍，荆棘，但是只要你勇敢的踏出第一步，荆棘就会

变成鲜花，可是如果你选择相信荆棘总有一天会枯萎，那样你就可以通过，那么你就只能和

乡下人一样用毕生去等待。

其实，在法的门前就是乡下人法意识形态的转变。从最初的敬畏到咒骂，再到最后的顿

悟。“人人都在追求法，但是这么许多年里却没有一个要求进法的大门”，看起来是乡下人

对门警的提问，其实乡下人自己已将直到答案了。而门警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这里再也

没有人能够进去了，因为这道单门仅仅是为你而开。我现在就去把它关上”。从这我们就可

以看出，这个门是属于乡下人的，只有他才能进去，在这之前的一切都是虚无的障碍和考验。

乡下人在最后其实已经开始明白，他说“确实认出了一道这个正从法的每一重大门发出的永

不熄灭的光环”，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摆脱了之前的贿赂、咒骂，明白其所缺少的就是那个

迈进大门的勇气，也可以说，只要其勇敢的向门里走一步，门警就会便的“和蔼可请”

法是人生之法，世界之法，换句话说也就是真理。这个故事实际上是一个乡下人探寻真

理与本源的经历。故事中的守门人以及守门人口中的守门人，自然不是真理，而是包围在真

理周围的“相”。不管是冷漠的态度，或是模棱两可的言语，始终只是相。就好像你看到了

庙堂中庄严或者大笑的菩萨和弥勒佛，就看到了真正的佛理了么？都只是相而已。所以故事

的结局很明显，乡下人从来没有去寻找真理，他被真理周围的小鬼缠得脱不开心思，一直在

各种相之间徘徊，始终没向真理这个大鬼本身迈进一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金

刚经）这就是一个见不得如来的悲惨故事。

其实对我们来说，我们现在就是站在法的门前，也有这样一个门警，他告诉你现在不能进去

但是未来是可能能够进去的，你是会等待还是挑战？卡夫卡当初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其实应该

也是鼓励民众去追寻法，告诉他们所有遇到的困难都是“相”，打破相你就能见到法。所以

也有人说卡夫卡暗示现代人在自己追求的目标面前与自身所采取的行动之间的荒谬。审判，

是对自己的审判，当你有勇气踏入这人把关的门后，你才有可能去寻求那所谓的公正，只是

门前的恶灵把我们的心都吓怕了，我们都认为自己是有罪的，心虚得很，逃不过自己的审判，

去哪里奢求公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