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管理中的博弈分析

上海高校图书情报工作研究 ２０１１年第４期（总第８４期）

图书馆管理中的博弈分析

江 －Ｘ－

（重庆理工大学图书馆重庆４０００５４）

摘要将博弈论的观点引入到图书馆的管理中，运用“囚徒困境”、“零和博弈”、“非合作博弈”、“纳什

均衡”等博弈思想和原理去解读图书馆管理工作中的一些常见问题，着重探讨了人才博弈、占座博弈、污损博

弈、联盟博弈等五种现象产生的原因及形成机理，并提出了相应对策。

关键词 图书馆管理博弈论 囚徒困境纳什均衡

１ 图书馆员工管理中的人才博弈分析

地，图书馆就成了高校引进高层次人才时解决家属

“人才短缺”是图书馆存在的普遍现象，也是图

就业、或解决高校教职工子女等关系户就业的地方，

书馆管理中的不朽话题。由于图书馆的大部分岗位

人员结构复杂、能力参差不齐，管理很难到位。

（如流通部、阅览室等读者窗口）技术含量低，属于

“人”的管理是管理中的核心元素，本质上是

事务性、服务性工作，加上人们认识的偏差，图书馆

“人才”的管理，也即是博弈论中的“智猪”管理。在

职员往往得不到重视，工作上容易产生职业倦怠，因

博弈论中，“智猪博弈”（ｐｉｇｓ’ｐａｙｏｆｆ）是一个经典案

而很难留住人才。那些聪明能干、有抱负又有一技

例。讲的是圈里有两头猪，大猪和小猪。猪圈的一

之长、对未来怀着美好憧憬的馆员，当他们在图书馆

边有个踏板，另一边有个投食口，每踩下踏板，投食

工作一段时间，经历了简单重复劳动甚至遭遇了有 口就会落下少量食物。若小猪踩踏板，大猪会在小

些人的冷眼之后，就会想方设法调离图书馆。慢慢

猪跑到食槽前吃光所有食物；若大猪踩踏板，还有机

关，文献作为文化的载体，统治阶级始终通过设立专

２谢灼华．中国图书与图书馆史［Ｍ］，武汉大学出版社，

门机构牢牢控制以便实现大一统的文化统治；而民

２００５年１Ｏ月修订本：１—１０

间文献存储范式的出现，则与社会自身发展规律休

３，４谢灼华．中国图书馆史：ｈｔｔｐ：／／ｗｗｗ．ｃｈｉｎａｂａｉｋｅ．ｃｏｒｎ／

戚相关，如寺庙藏书、书院藏书、个人藏书等，这一方

ａｒｔｉｃｌｅ／ｓｏｒｔＯ５２５／ｓｏｒｔ０５５７／２００７／２００７０８０３１５７４３３．ｈｔｍｌ

面与特定社会的政治气候宽松紧密联系，另一方面

［２００９—１２—２４］

也与印刷术的广泛应用和造纸技术的推广息息相

５ 中国古代私家藏书文化浅析：ｈｔｔｐ：／／ｗｗｗ．ｓｔｕｄａ．ｎｅｔ／Ｌｉ．

ｂｒａｒｙ／０９０５０７／１ １５１４７３９．ｈｔｍｌ『２００９—１２—２４］

关；而近代图书馆的出现，使得图书馆的公共性与独

６黄宗忠．论图书馆新模式——复合图书馆［Ｊ］．图书情

立性凸显，大量的文献随着时代的发展而进入图书

报知识，２００２（３）

馆存储，早期强调独立存储，以馆藏数量和质量彰显

自身地位，而随着技术的发展，图书馆进入复合图书

［作者简介］ 倪代川，１９８２年生，男，上海大学图书馆

馆时代，合作存储作为新的存储范式成为时代必然。

馆员、社会学在读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图书馆服务。档案

参考文献

学理论，文化社会学；戚颖，１９８４年生，女，上海大学图书情

报档案系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电子文件，数字档案馆；李

１倪代川．档案学研究的学科意义［Ｊ］．档案管理，２００７

卓娥，１９６２年生，女，上海大学图书馆会计师，主要研究方

（１）

向：图书馆服务。

一

２９—

会在小猪吃完落下的食物前跑到食槽，争吃一些残

羹。所以，小猪选择“搭便车”，舒舒服服地等在食 两个同学都不占位子，则两个同学都有位子（因为大

槽边；而大猪为一点残羹不知疲倦地奔忙于踏板和 量占好的位置并未使用）。二者的收益矩阵如下

食槽之间 。而“懒蚂蚁效应”讲的是日本北海道

大学生物研究所对三个分别由３０只蚂蚁组成的蚁

群进行的一个实验。实验人员发现，大部分蚂蚁都

很勤快，少数蚂蚁整日无所事事、东张西望，成为“懒

蚂蚁”。有趣的是，当生物学家们在这些“懒蚂蚁”

身 作标记，并断绝蚁群食源时，那些平时工作勤快

的蚂蚁表现得一筹莫展，而“懒蚂蚁”们则“挺身而

同学乙没有；反之，同学乙有位子坐，同学甲没有；若

占座 不占座

占座 （有，有） （有，无）

不占座 （无，有） （有，有）

由表可见，同学甲的最优选择是“占座”，即不

管同学乙是否占座，同学甲都会有位子。同学乙选

择占座也是这个道理。然而，两个同学都放弃了“不

出”，带领众蚂蚁向它们早已侦察好的新食物源转

移 。

何为“智猪”？高级知识分子当然是，其他普通

馆员呢？勤勉踏实的“大猪”算；善于分析思考的

“小猪”也应算。这就需要图书馆的管理者能够慧

眼识人、知人善任。要清楚哪些人是善于做事的，哪

些人是长于思考的，既要尽量避免小猪无理“搭便

车”，又要承认“懒蚂蚁效应”的合理性。勤与懒相

辅相成，“懒”未必不是一种生存智慧。懒于杂务，

才能勤于思考。可见，一个好的管理单位，“懒蚂

蚁”不懒，只是更长于思考；小猪“搭便车”也不是不 的发生，综合起来主要有：

劳而获，而是应得利益。我们不难设想，若一个单位 （１）座位有偿化。即将图书馆座位规定一定时

的员工都勤于跑腿干事，不愿“搭便车”，没人闲下

来当“懒蚂蚁”作长远的组织、协调、设计、规划的

话，那这个单位一遇到情况便会无所适从，乱了头

绪。受此启发，作为图书馆的管理者，似乎也应该在 子却闲而不用等不良行为。

管理制度和政策措施上有所反应，比如制定奖惩机 （２）子馆管理。即建立学科馆，将各学科类专

制、合理核定岗位、积极引进专门人才、对高级人才，

不仅要为“智猪”提供优厚的物质待遇，更重要的是

向他们提供实现个人价值的环境等等。相应地，广

大普通馆员既要学“大猪”努力工作，也要学“懒蚂 可节约时间，不用东找西找；二可保证睡眠，不用

蚁”经常思索。

２读者管理中的占座博弈分析 位子上提心吊胆，也不用怕自己“占”的位子被别人

“占座”是高校图书馆屡见不鲜的现象，特别是 坐了；四可提高座位有效使用率，避免占好座位闲置

每逢英语等级、计算机考级和１２月考研前，座位成

了“稀缺”产品，“占座”竞争尤为激烈。依据博弈论

原理，这场图书馆“占座大战”属于非合作博弈，即 位置清空；不许带占座用物品进图书馆等。

每个人强调的是个人理性、个人最优决策，其结果往

往不是最优的。我们可以用“囚徒困境”理论来对

这种现象进行分析 为了简化分析，以两个同学之

间的博弈为例。假定同学甲和同学乙都到图书馆占

位子，则两个同学都有位子；若同学甲占而同学乙不

Ｊｉ（他很晚才到图书馆），那么同学甲有位子坐，而

占座”这个同样都有位子坐的策略。这就是个人理

性与集体理性的冲突，即个人理性的结果不一定导

致集体的理性或者集体最优。博弈论中讨论的“理

性人”是纯理性的，无好坏之分，他们利己但不损人。

因此，从根本 说“占座”现象不只是学生的错误，

他们只是本能地做出了个人理性的选择。图书馆乃

至学校在这方面也应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近

年来图书馆的条件大大改进，然而新问题总会出现，

这不仅值得图书馆领导，而且值得全校领导思考。

有些图书馆也采取措施来减少或尽量避免这种现象

间的使用期，并通过学生在进出图书馆自习室时刷

卡来计算，如果超过免费使用期，则按照１ 小时

收费。这样可避免乱占位子、替别人占位子、占了位

业书籍转移到子图书馆，从而转移了部分杏资料的

同学。

（３）加大宣传。在室内贴上“不占座的好处”：

一

爱惜图书本来是每一个读者的应尽义务，但总

力度，即提高违规行为被发现的概率ｄ；若处罚力度

有极少数读者对图书过于“爱惜”或为了自己的方

足够大（ｃ足够小），则可以适当减少检查频率。

便在图书上勾画，对图书造成污损；有的读者甚至将 可见，违规被发现的概率（Ｐ）和对违规的处罚

自己有用的部分直接撕下来，严重损坏图书，给他人 力度（１一Ｃ）是制止违规的重要因素。目前图书馆

带来阅读障碍。事实上，这些不良行为是害人终害 存在图书污损现象的原因主要有：（１）缺乏严格可

己。试想，当你打开心仪已久才终于借到的图书，却 行的规章制度；（２）监管手段落后、监管宽松、监管

看到里面勾画得不成样子或破败不堪时，又作何感

不力；（３）处罚不力。因此，在图书馆管理中应充分

想？恐怕没人愿意借这些目不忍睹的图书吧？在这 考虑读者的行为选择，把他们对图书馆各项规章制

场与管理员也好，与其他读者也罢的图书污损博弈

度的反应进行动态的理性预测，并适时调整制度以

中，读者是最大的输家。所以，为了读者的利益，大

保证足够的执行力度和监管力度。

家应该团结起来，坚决抵止图书污损。常言道：己所

４采购管理中的书商博弈分析

不欲，勿施于人。

随着图书市场向多元化发展，以图书馆为核心

为便于分析，假定读者行为只有两种：合规阅读

的相关产业链日渐形成，书商的桥梁作用越来越突

和违规阅读；污损管理也只有两种：对违规阅读者加

出。而今书商不仅为图书馆采购带来极大便利，还

以处罚和不处罚（对合规阅读，这里约定不奖励也不

承担了图书馆部分工作，如图书加工、分编等。这种

处罚）。其博弈分析如下表：

情况下，图书馆与书商单纯的买卖关系，已演变成合

＼读者 违规

作关系。图书馆与书商的关系，总体上看是一种非

图书 不违规

＼ 未发现（１一ｄ） 发现（ｄ）

零和合作博弈关系。

４．１ 零和博弈和非零和博弈

处罚（ｐ） ｂ Ｃ ａ

零和博弈就是参与双方一方的收获就是另一方

不处罚（１一ｐ） ｂ ｂ

的损失，双方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非零和博

表中Ｐ表示读者违规而被处罚的概率；ｄ表示

弈是所有参与者的收益总和不为零，可能面临双输，

读者违规被发现的概率；ａ表示读者违规的效用值；

也可能双赢，一方的收益对其他方而言不一定是坏

ｂ为读者违规但没有受到处罚的效用值；ｅ为读者违

事，所有参与者的利益可重叠在一起，往往是互惠利

规并且受到处罚的效用值。令违规的效用与合规的

他。

效用相等时，则：

４．２非零和合作博弈

（１一ｄ）ｂ＋ｄ［（１一Ｐ）ｂ＋ｐｃ］＝８

一

方面图书馆需要进书，且品种多、数量大，一

简化后为：ｐｄ＝ｂ—ａ／ｂ—Ｃ （１）

家出版社根本满足不了，而图书馆要同时与很多家

其中，ｐｄ为读者违规被发现并受到处罚的概

出版社开展业务合作是不可能的。专门从事图书流

率，ｂ—ａ是读者违规阅读但未被发现时比合规阅读

通服务的书商便在图书馆和出版社之间架起了桥

的相对增量收益；ｂ—ｃ为读者违规并被发现比合规

梁，从而使图书馆与书商具有了“合作”的基础。另

阅读的相对增量损失。

一

方面，虽然图书馆与书商之间存在诸如讨价还价、

当ｐｄ＞ｂ—ａ／ｂ—ｃ时，读者选择违规；

图书质量、服务效果等博弈，但总体而言双方都获益

当ｐｄ＜ｂ—ａ／ｂ—Ｃ时，读者选择不违规。

才能进行交易，因而属“非零和博弈”。

令ｄ＝１，即只要违规必被发现，则（１）式变为：Ｐ

４．３存在问题

＝

ｂ—ａ／ｂ—ｃ：

一

些书商为了点蝇头小利或是能在与其他书商

这时，即使处罚力度稍轻（ｃ大），若严格执行违

的竞争中取胜，便采取一些不正当手段，诸如刻意压

规处罚制度（使Ｐ大），也可以制止读者污损图书行

低折扣、虚报服务项目，以极富诱惑力的折扣中标，

为；但如果处罚不严格（Ｐ小），则必须加重处罚力度

但后续工作难以为继，图书质量、到货速度等得不到

（使ｃ小），方能达到制止效果。

有效保障。书商与书商之间这种大打折扣战、价格

一

是招标。俗话说“货比三家”。倘若能使书

商懂得他们彼此之间进行的是一场非零和博弈，从 尽管每个图书馆都有资源共享的愿望，但图书

而既能使价格降到合理的范围，又能发挥各自在品 馆联盟实际运行起来却特别困难。一些图书馆为了

种及服务上的优势的话，那图书馆无疑是这场博弈

的最大受益者。

二是加强与书商的协商、增进彼此信任。图书

馆与书商间虽存在讨价还价的博弈，但总体还是合

作关系。在合作中彼此要信守承诺，确实因客观原

因需作改变的要约定进行沟通协商，建立彼此良好

的信誉关系。图书馆可选取一些信誉好、业绩佳、服 二是建立成员馆互信机制。成员馆之间要相互

务优的书商，与之建立相对固定的长期合作关系。

三是增加增值服务。亦即服务外包，是书商向

用户提供的专业服务，包括图书分编、贴条形码、盖

馆藏章、上磁条、贴书标等。

５信息管理中的联盟博弈分析 质基础。

随着信息时代的发展，网络环境下的资源共享

问题日趋突出，图书馆之间便逐渐形成一种协作博 靠的数字化信息资源。

弈。为了有效解决网络环境下的信息资源共享问 科技发展，信息技术突飞猛进，电子资源与纸质

题，图书馆联盟应是一个非常好的措施。因为这意

味着每一个成员馆不必购买所有的信息资源，不仅

减少了图书馆的信息费用，而且还改变了图书馆的 图书馆”的出现，使得以纸质资源为主要载体的传统

运作模式。 图书馆经受着严峻考验。面对读者的慢慢流失，图

５．１ 图书馆联盟

图书馆联盟（１ｉｂｒａｒｙ ｃｏｎｓｏｒｔｉａ）是指两个或两个

以上图书馆为了实现信息资源共享、利益互惠的目

的而组织起来的，受共同认可的协议和合同制约的 会稳住阵脚，留住读者。

图书馆联合体 。这种联盟强调互助合作，可理解

为馆际合作，也可理解为传统图书馆与数字图书馆，

纸型资源与电子资源的互补共存。因此，图书馆联

盟更符合当前图书馆发展的现状，是图书馆在现代

社会中的最优模式。

５．２纳什均衡：联盟是有利的“利己策略”

纳什均衡是描写参与博弈的任何一方均选择自

己的最优策略，任何偏离最优策略都不会得到好处

的一种理念。博弈双方都从利己目的出发，结果既

不利己也不利他。因此，从均衡中悟出一个道理：合

作是有利的“利己策略”。

任何一个国家、一个部门都不可能尽收天下文

献。经费的拮据和收藏空间的限制，需要各级各类

图书馆拆除“围墙”，分工合作，走馆际合作之路。

一

３２—

５ ３图书馆联盟有效实施的策略

一

己之私，往往想方设法违反协议，从而既不利于其

他成员馆的利益，也不利于本馆的发展。这里，有几

点措施供成员馆们参考：

一

是选择素质好的成员馆。以技术条件好、协

作能力强的图书馆为核心成员，建立一个网络联盟

管理中心。

理解、相互信任、经常沟通。凡事要从合作方的角度

去考虑，而不应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要尊重对方的

观点。

三是丰富特色馆藏，为馆际合作提供可靠的物

四是加强数据库建设，为馆际合作提供充足可

文献之间的博弈日益明显。当今网络发达，电子书

风行，传统图书馆的纸质文献受到强烈冲击。“移动

书馆必须改变传统的管理模式，引进新技术、新人才

和新资源，进行资源重组，努力追求资源的最佳配

置，达到“帕累托最优”，从而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社

参考文献

１何浩．一种基于Ｎ—ＧＲＡＭ技术的中文文献自动分类

方法［Ｊ］．情报学报，２００２（４）：４２１—４２７

２郑月玲编著．每天读点博弈论［Ｍ］．人民邮电出版社，

２０１０．９：５

３李志新编著．图解博弈论［Ｍ］．中央编泽出版社，２０１０．

３：２０１

４蒋丽艳．图书馆联盟有效实施的博弈分析［Ｊ］．图书情

报工作，２００４（８）：４Ｏ

［作者简介］ 江云，１９７４年生，女，硕士，重庆理工

大学图书馆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