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社会治理研究的知识图谱与前沿热点——基于CSSCI(2002

国内社会治理研究的知识图谱与前沿热点——基于

CSSCI(2002-2017)的可视化分析

刘利才;杨杨

【摘 要】以CNKI数据库收录的CSSCI期刊论文为数据来源,通过运用文献计量学

和知识可视化工具CiteSpace,对国内社会治理研究状况进行知识图谱分析,全景式

呈现研究文献的时间、学者、机构和时区分布情况,发现国内社会治理研究在合作

网络、研究视角、系统性和开放性等方面存在欠缺.我国的社会治理未来研究应在

思维、模式、治理方式、治理目标等维度进行思考,探索符合新时代特征的研究路

径.

【期刊名称】《宜宾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8(018)002

【总页数】9页(P67-75)

【关键词】社会治理;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前沿热点

【作 者】刘利才;杨杨

【作者单位】西华师范大学 管理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9;西华师范大学 管理学院,

四川 南充 637009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D691.72;C1

自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正式提出“社会治理”的概念之后，“社会治理”一词便取

代了“社会管理”的概念，成为学术界广泛关注的研究热点。社会治理作为国家治

理的重要组成部分[1]，其现代化水平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紧密相

关，因而“创新社会治理”也成为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一项具体要求，与全面深

化改革的总目标相契合。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报告，继续从决胜全面建设小

康社会和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发生变化这一实际出发，结合当前的国情、社情、民情，

重申“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这一战略任务。作为当代中国社会治理

转型的重要标志，集中体现了政府、市场、社会和公众协同参与、风险共担和利益

共享的价值目标。[2]这种多元治理主体并存的局面，正与张康之教授倡导的“对

‘政府治理，公众参与’模式的替代模式应当是一种‘合作治理’模式”[3]的想

望相一致，亦即全钟燮所表达的“为了增强公共项目实施的效果以及在制定政策和

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反映公民和组织的多样性价值，治理力求积极地促成公众、私营

组织和非政府组织间的共同合作关系。”[4]161-166但是，在社会治理的过程中

如何保障合作治理的有效性，并将一切对治理有益的因素吸纳到治理活动中，仍是

需要积极探索的重要问题。因此，以科学知识图谱的分析方式，适时地对国内社会

治理的研究状况进行回顾与总结，以应对当前社会治理创新和实践对指导理论的新

要求，便凸显其重要意义。

一、 研究设计：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研究设计是课题研究和论文写作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作为一项基础性工作，在研究

设计中明确阐明文章的基础数据来源和使用的研究工具与方法，对于文章的信度和

效度至关重要。

(一)数据来源

研究中所使用的数据资料来源于CNKI收录的CSSCI期刊论文。在CNKI的高级

检索中，选择“期刊”作为数据搜索范围，以“篇名”为“社会治理”进行检索，

检索条件选择“精确”，文献检索时间设置为2002-2017年，文献来源类别选择

“CSSCI”，检索时间为2018年1月1日。共检索到“社会治理”相关文献

1 297篇，通过筛选、去重，并剔除研讨会通知、专题讨论和论坛概述等无法进行

分析的文献27篇，共得到与社会治理研究紧密相关的有效文献1 270篇。

(二)研究工具与方法

本研究所使用工具为陈超美博士开发的可视化分析工具CiteSpace，该工具基于

Java平台运行，主要用于文献计量和文献数据的可视化分析。[5]将获得的数据经

过整理和转化，以分析工具可用的编码语言进行呈现，然后将转换好的数据导入可

视化软件进行分析，识别并构建出社会治理研究的发展脉络与历时动态，同时绘制

成可视化的知识图谱，生成相关研究文献的时间、学者和机构分布，并聚焦研究热

点。除此之外，其基于文献关键词共现的分析还可以绘制研究主题的时区视图，直

观地展示某一知识领域在一段时间内的发展动向与发展趋势。

二、 知识图谱考察：国内社会治理研究的可视化分析

国内社会治理研究的知识图谱是对相关研究文献的时间分布、作者和机构分布、高

被引文献分析、研究热点和研究轨迹的可视化表达，可以更加清楚、准确地展示本

领域的研究情况。

(一)社会治理研究论文发表数量的时间分布

图1 社会治理研究年度论文数量分布

国内社会治理研究的文献数量在历时性方面的特征如图1所示。我国的社会治理

研究不同于西方的治理理论，也迥异于传统的社会管理，是与我国转型期的政治、

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状况相适应的独特的理论形式和实践模式。自20世纪90

年代以来，国内学者陆续开始了对社会治理的相关研究，在2013年之前呈现出相

对平稳的发展速度和规模。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

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确定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

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并提出了“创新社

会治理”的具体要求。在此之后，国内各研究机构、学者对社会治理给予了广泛关

注，尤其是“社会治理创新”研究成为我国人文社科研究领域高度关注的热点内容

之一[6]，相关研究论文数量增速极快，2014-2017年连续四年都超过了200篇，

社会治理研究进入快速发展时期。

(二)社会治理研究机构共现分析及其联系

在可视化工具CiteSpace生成的研究机构共现分析图中，具有两个十分明显的特

征:其一是以节点的大小代表该机构发表论文数量的多少；其二是节点之间的连线

粗细代表不同机构之间合作关系的密切程度。在图2的社会治理研究机构共现分

析及其联系图中，可以直观展示出不同机构之间在社会治理研究中的相对重要程度：

一是社会治理研究的重要机构以发文数量相对较多为特征，其中包含了南京大学政

府管理学院(35篇)、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33篇)、苏州大学政治与公共管

理学院(15篇)、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10篇)、中央民族大学管理学院(10篇)、

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10篇)和南京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10篇)；二是不同机

构之间研究合作紧密程度以连线粗细来表示，其中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南京大

学服务型政府研究所以及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三者之间联系较为密切。除此

之外，其他机构之间的联系相对稀疏和处于分散状态，不同机构之间的合作研究较

少，相对封闭。

图2 社会治理研究机构共现分析及其联系

(三)社会治理研究相关学者分布及其联系

在图3所展示的社会治理研究学者的分布图中，可以发现与相关研究机构分布相

似的一些特征：一是各学者之间联系的紧密度不高，相互合作较少，呈现出一种

“马铃薯”[7]形状，为数不多的合作多依托于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或者师生关系，

并未形成合作网络；二是可以发现本领域发文数量相对较多的几位学者：张康之

(38篇)、张乾友(10篇)、郁建兴(6篇)、徐汉明(6篇)等，一直对社会治理的相关

研究颇为关注，成为相对高产学者。

图3 社会治理研究学者分布及其联系

(四)社会治理研究的高被引文献分析

由表1“社会治理研究前20位的高被引文献”可分析看出，社会治理研究文献主

要来自于社会学、政治学、公共管理学以及法学等领域，与重要研究机构及研究学

者分布基本一致。在这些高被引文献之中，一类是属于社会治理基础理论类型，主

要涵盖了社会治理的内涵、特点、价值维度以及治理主体；另一类是与社会治理实

践相联系的研究，主要涵盖了社会治理创新研究、社会治理模式研究以及社会治理

法治化研究等。

表1 社会治理研究前20位的高被引文献序号第一作者标题被引频次卷/期期刊名

1姜晓萍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中的社会治理体制创新3742014/02中国行政管理2

张康之论主体多元化条件下的社会治理2102014/03中国人民大学学报3王浦劬

国家治理、政府治理和社会治理的含义及其相互关系2002014/06国家行政学院

学报4张康之合作治理是社会治理变革的归宿1772012/05社会科学研究5孙晓

莉西方国家政府社会治理的理念及其启示1482005/03社会科学研究6范如国复

杂网络结构范型下的社会治理协同创新1472014/04中国社会科学7肖文涛社会

治理创新：面临挑战与政策选择1382007/10中国行政管理8江必新论社会治理

创新1302014/02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9李立国创新社会治理体制

1182013/24求是10刘祖云历史与逻辑视野中的“服务型政府”———基于张康

之教授社会治理模式分析框架的思考1112004/09南京社会科学11张康之公共管

理：社会治理中的一场革命(上)932004/01北京行政学院学报

续表序号第一作者标题被引频次卷/期期刊名12张康之论新型社会治理模式中的

社会自治882003/09南京社会科学13徐 猛社会治理现代化的科学内涵、价值

取向及实现路径852014/05学术探索14周晓丽西方国家的社会治理：机制、理

念及其启示852013/10南京社会科学15麻宝斌从社会管理到社会治理：挑战与

变革732011/03学习与探索16张康之论社会治理中的协作与合作732008/01社

会科学研究17郭泽德政务微信助力社会治理创新———以“上海发布”为例

712014/04电子政务18刘旺洪社会管理创新与社会治理的法治化682011/10法

学19何荣功社会治理“过度刑法化”的法哲学批判662015/04中外法学20张康

之政治文明与社会治理体系的核心价值642004/02社会科学研究

(五)社会治理研究的热点分布

在可视化分析中，研究热点是一种重要的分析方式，可以发现某一时期获得研究者

普遍关注的社会问题。通过对分析软件中相关参数的设置与调整，就可以得到国内

社会治理研究的热点分布(图4)。在热点分布图中，每一个圆形节点代表一个相应

的关键词，而圆圈面积的大小则表示关键词出现频次的高低。

图4 社会治理研究的热点分布

经过观察可以发现，2002-2017年我国社会治理研究的热点分布相对集中，主要

表现为“社会治理”“社会管理”“社会治理创新”“社会组织”“治理”“法

治”“创新”“基层社会治理”以及“社会治理模式”等重要关键词。同时，从知

识图谱也可以直观地看到，目前我国社会治理研究在围绕“社会治理”这个主要关

键词下，进行了精准化、聚焦式研究，对这一领域的研究呈现不断深入的状态。

(六)社会治理研究的高频关键词计量分析

通过运用可视化工具CiteSpace进行文献的关键词共现分析，并对分析结果进行

整理和统计，得出1 270篇有效文献的关键词共计3 204个，总频次为5 783次，

平均每篇论文有4.55个关键词。表2列出了前40个相对高频次的关键词，“社

会治理”这一关键词出现频次为658次，远高于其他关键词的出现频率，成为社

会治理研究领域最为显著的词汇。除此之外，通过对前40个关键词的分析，也可

以窥测到这些关键词基本为社会治理领域的重要研究内容，在一定程度上表征了

2002-2017年社会治理领域的研究热点与重要主题。

表2 社会治理研究前40个高频关键词序号关键词频数序号关键词频数序号关键

词频数序号关键词频数1社会治理65811治理创新2321合作治理1531农村社

会治理122社会管理5612网络社会2222多元主体1532服务型政府123社会

治理创新5213政府2023社会矛盾1433现代社会治理124社会组织4814治理

能力2024社会建设1434地方政府115基层社会治理3915社会治理模式1925

基层治理1435新常态116治理3716社会治理体制1726社会工作1336协商民

主117法治3417治理体制1727协同治理1337精细化118创新3318全面深化

改革1728现代化1238社会治理现代化119民族地区2719国家治理1729社会

公平1239大数据1110基层社会2420公共管理1630农村1240社会自治10

(七)社会治理研究的发展轨迹与阶段特色

在CiteSpace可视化分析工具中，将2002-2017年社会治理相关文献的关键词投

射到以时间为横轴的坐标系中，就可以得到社会治理研究的时区视图(图5)，可以

直观地展示出社会治理研究的演化路径、不同时期的研究热点和及其发展趋势(关

键词“社会治理”频次太高，无法显示其标签，只保留其节点)。重要研究热点出

现的时间序列从“法治”“社会治理”“社会治理模式”和“政府”到2006年的

“社会管理”和“治理能力”，由2008年的“基层社会治理”“创新”和“治理”

发展为2014年的“社会治理创新”“社会组织”“民族地区”和“全面深化改

革”，直到最近的“治理体制”“社会治理现代化”“网络治理”“大数据”和

“多元参与”等热门概念，研究热点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的发生变化，凸显出

阶段特色。

图5 社会治理研究的时区视图

三、 问题探析：国内社会治理研究的不足

透过对国内社会治理知识图谱的考察，可以发现国内的研究机构和学者对社会治理

的研究显然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也可以发现社会治理在合作研究、学科整

合、研究视角以及国外经验研究等方面，尚存在一些不足之处。

(一)社会治理研究尚未形成合力。在近十六年间，社会治理研究文献数量总体呈现

波动中上升的趋势，反映了相关研究一直处于研究者的视野之中，保证了研究的连

续性。但是通过CiteSpace生成的研究机构和研究学者分布的整体情形，二者皆

呈现分散状态，在领域内鲜见中心性的研究机构和学者。正是因为相互之间沟通与

交流平台的缺失，对于社会治理的研究难以形成合力，在某种程度上也不利于社会

治理研究的健康、长远发展。在当前的转型期，正是社会治理研究大有可为的机遇

期，综合性、高水平交互平台的建立与发展是社会治理研究取得长足进步的重要保

障，也是通过社会治理理论研究推动社会治理实践发展的重要支撑。

(二)社会治理研究缺乏系统性和开放性。当前社会治理研究文献数量激增，很大程

度受到党和国家政策尤其是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影响。[8]反观2002-2013年在

CSSCI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数量并不是很多，从侧面反映了国内学者对社会治理的

研究缺乏系统思维，不利于对社会治理形成整体性、系统性的研究。另一方面，由

于相关研究机构与学者之间的综合性交互平台的缺失，致使彼此研究的开放性不足，

容易导致重复研究、封闭研究等资源浪费问题的出现。当前，广大研究机构与学者

对社会治理的研究尚未打破单一视角的窠臼，尤其是缺乏跨学科之间的交叉研究。

另外，当前的研究多集中于国内，而缺乏对国际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社会治理成果

的经验借鉴与比较研究，如何将发达国家有益的社会治理经验进行本土化，发挥我

国社会治理研究的后发优势，减少和避免“试错试验”，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

四、 研究路向：国内社会治理研究前沿热点

在当前的转型期，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是一项重要任务。社会治

理作为国家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现代化程度对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实现具有重要

影响，尤其是研究机构和相关研究学者对社会治理热点问题的关注和解决思路的创

新，是社会治理走向现代化的重中之重。在可视化分析生成的知识图谱中，可以发

现当前国内社会治理研究的前沿与热点，这也成为社会治理研究紧密贴合当下社会

治理热点问题的一大特色。

(一)社会治理思维：互联网与大数据

互联网和大数据作为信息时代的显著标签，已经成为公共管理、国家治理和政府治

理领域的重要治理思维，一系列“互联网+”行动的实施也在实践中印证了互联网

和大数据在信息时代的创新性与无限活力。在社会治理领域，面对诸多复杂和艰巨

对社会治理模式的研究，一直是社会治理研究的重要内容。综合来看，对社会治理

模式的研究主要包含了中国社会治理模式的变迁、社会治理模式的理论依据、社会

治理模式的路径选择以及中外社会治理模式的比较等方面。张康之教授认为合作治

理模式是社会治理变革和创新的归宿，提出“在合作治理模式中，虽然政府在治理

过程中发挥着引导的作用，但是，参与到治理过程中的每一个治理主体都能够平等

地在治理活动中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对于关涉到公共利益的每一项公共事务，都能

够平等地发表意见和积极地采取合作行动。”[3]不言而喻，要想实现“合作治理”

这一想望，前提是实现社会治理的开放性和协同性。只有以开放的社会治理体系替

代传统的封闭性社会治理体系，新的治理主体才能更好地参与到社会治理过程中，

进而通过分权合作的协同治理，实现各参与主体之间势均力敌的合作治理。在

理转型”“工具理性”“实践路径”“网格化”“新思路”“行动逻辑”“运行机

制”“社区建设”等关键词的出现也印证了创新性社会治理方式的可行性。

(四)社会治理目标：善治

善治理论作为对公共管理理论的重要发展，指的是国家与公民社会之间的一种新型

关系，是一种最佳的状态。[10]2-15社会治理作为公共管理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实现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进程中，也应该秉承公共管理价值导向的

学科属性[11]，不仅要追求解决社会问题和满足社会需求，而且要创造社会价值，

使社会治理达到善治所倡导的最佳状态。作为善治理论的倡导者与研究者，俞可平

教授提出了善治的十大要素，即合法性、透明性、责任性、有效性、法治、参与、

回应、稳定、廉洁和公正。[12]1-3在社会治理的过程中，以社会治理的目标为导

向，以需要解决的社会问题为现实情境，辅之以信息时代的互联网和大数据思维，

同时掌握合作治理的技巧，最终达成社会治理的善治愿望。

在CiteSpace的关键词共现分析中，“秩序”“法治国家”“善治”“效

率”“民主”“公平”“正义”“民主”“和谐社会”“价值”和“公共理性”等

一系列关键词的出现，正体现出国内学者在对社会治理进行不同视角研究的同时，

也十分关注社会治理最终应该达到的效果和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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