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无问西东 聆听中国音乐剧人的音乐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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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戏剧

一路走来无问西东

Listen to the Career Stories of Chine Musical Practitioners

聆听中国音乐剧人的音乐剧故事

□秦 岭

“入坑”，网络流行词，指陷入场，吸引观众28.7万人次，剧场说这不是另一种殊胜的机遇（挑战）

某一件事中不能自拔。“出圈”，网票房收入6152.63万元（人民币），呢。那么，中国音乐剧曾经怎样走

络流行词，“饭圈”常用语，意思在11个剧种中排名首位，音乐剧来？其问题何有，症结何在，前路

是某个明星、某个事件十分走红，已然成为上海文化演出中重要的细何如？我们采访了几位音乐剧“圈

其热度不仅在他们固定粉丝圈中传分市场。2019年11月，上海市崇内人”，从他们各自的行业经历与

播，而被圈子之外的更多“路人”明区人民政府与中国演出行业协会艺术实践中，或许可以映射出中国

所知晓——在《北京日报》的年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宣布共建中音乐剧的一些截面，并提供一些可

末盘点文章里，这两个词，被列为国音乐剧产业基地。同年12月，“演以进一步思索的方向。

2019年中国音乐剧的年度关键词。艺大世界——2020上海国际音乐

随着原创新形态声乐综艺节目剧节”高调官宣，这个项目由上海

《声入人心》在全国范围内的热播，市黄浦区人民政府与上海大剧院艺近乎疯狂的爱，或许是解读音

原本寂寞的“中国音乐剧”圈，忽术中心主办，试图打造“立足上海、乐剧制作人李盾的一把钥匙。

然涌入了大量“垂直入坑”的新鲜辐射全国的音乐剧名片”。如果不从最早的《白蛇传》《西施》

观众与热情粉丝；诸多相关热门事是后来肆虐全球的新冠疫情彻底打到后来的《蝶》《爱上邓丽君》《妈

件及备受关注的当红人物，也使得乱了节奏，2020年的上海音乐剧妈再爱我一次》《啊！鼓岭》，再到

音乐剧、特别是“中国音乐剧”这演出市场势必热闹非凡。巡演中的《重生》和正在筹划中的

一地位尴尬的“小众艺术”，以迅即便是戛然而止的2020年，《飞天》《澳门风云》，李盾已经在

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圈”爆红，在半年多的被动静默后，上海音乐中国原创音乐剧领域深耕了30年，

成为中国文娱的“热门产业”，一剧市场终于迎来了一段“报复性”他是中国原创音乐剧兴起和成长的

片充满无限可能的“蓝海”。反弹——即便依然有着上座率的限重要见证者、参与者，乃至引领者，

而这片“蓝海”的中心，应该制，即便海外引进剧目始终归期难很多媒体将李盾比喻为中国音乐剧

就在上海。定，可第四季度上海的音乐剧演出的“教父”，他自己却似乎更钟情

上海市演出行业协会统计数据日历照样被填得满满当当。当一整另外一种表达：他说自己是第一个

则显示，2019年上半年，上海全个音乐剧市场都（哪怕是被动地）为了音乐剧发了“疯”的人。

市专业剧院共举办音乐剧演出292敞开给“中国音乐剧”的时候，谁李盾与音乐剧“相逢”在

前路只因“为爱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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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李盾启动了音乐剧

《蝶》的制作，依然联手三宝。这

一次，音乐剧《蝶》真的破茧而

出，以“中国音乐剧史诗”之姿，

从中国的剧场一路“疯”到了世界

的舞台。2008年，《蝶》在第二届

韩国大邱国际音乐剧节中获得最高

奖——DIMF特别大奖，2010年又

获得了文化部第十三届“文华奖”

■音乐剧《重生》

文华大奖特别奖。

“原创”是李盾最常挂在嘴边

1988年。当时的他是加拿大蒙特娱乐场所之间的“第三种感觉”的

利尔一家现代舞蹈团的舞者。在英地方，叫演艺中心，“实际上我就

国进修期间，他在伦敦西区看了《悲想在那里做音乐剧”。他选择的题

惨世界》。“瞬间我就觉得，这就是材是《白蛇传》，可以有歌舞，有

我要做的事情，这是我必须要做的打斗，有中国民间的传统元素，也

事情，也是我能做的事。就好像可以有现代舞美的创意表现，总之

发现真爱一样，一眼万年的感觉。”可以做得“很好看”——更重要的

时至今日，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他是，这个故事的核心是关于“爱”的。

的眼睛里依然流露出一种少年人这就是李盾的故事。

般的狂热。“我觉得用这样的方法“这些年我做音乐剧到底有多

来讲我们东方的故事，也会很有意少人喜欢看，说实话，我并不清楚，

思。中国有丰富的情感表达和文化我清楚的是，经过我坚持不懈的努

宝藏，然而在国外却鲜为人知。中力，不光我疯了，我还成功带疯了

国人太需要音乐剧这样一种在国外一批人。比如三宝。当初三宝一听

广受欢迎的艺术形式，在人性中找说我让他20天写完《白蛇传》的

出真善美的故事，以中西合璧的方音乐，觉得自己碰到了骗子，但是

式，将中国的故事讲到世界去！” 他并没有拒绝，仅仅用15天就写

李盾决定成为一名中国音乐剧完了这个戏。”直到《白蛇传》的

制作人，他要制作属于中国自己的音乐试听会上，李盾才第一次见到

原创音乐剧。1996年，一个机会忽三宝本人，他又一次“激动得热泪

然就摆在了他的面前。当时中国的盈眶”，他们决定用音乐剧带“疯”

房地产业方兴未艾，李盾向合作者更多的人，他的疯言疯语后来被很

提出，能不能建一个介乎于剧院和多人诠释为理想。

的词，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持着

制作原创音乐剧剧目。“正常的人

都觉得为什么要做原创呢，一不赚

钱，二不讨好，三不叫座，他们说

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原创音乐剧，有

《猫》叫座吗，有《悲惨世界》深

刻吗，有《妈妈咪呀》赚钱吗，他

们或许是对的，但这不是我首先考

虑的问题。”李盾说得很坦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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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制作人就是船长，把握着全局演员”，她进入上海轻音乐团成为

方向，什么时候出海、能不能安全朱梓溶进入音乐剧这个行业非了一名独唱歌手。她觉得自己很幸

返航、有没有收获，依靠的都是船常早。2003年，她以专业第一的成运，比起那些去文化馆工作的同学，

长的直觉和经验。”绩考入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剧系。对她还有音乐，还有舞台。但和许多

就在去年音乐剧《重生》上海于中国音乐剧来说，这是一个颇有热爱音乐剧的伙伴一样，她始终等

场首演之前，李盾出席了中国音乐意义的时间点。就在这之前的2002待着一个让自己可以“学以致用”

剧协会制作人专业委员会的成立仪年，英文原版《悲惨世界》登陆上的时机。

式，并出任委员会主任。李盾表示，海大剧院，作为舶来品的“音乐剧”光阴匆匆似水，中国音乐剧的

一个好的音乐剧制作人要懂得如何正式叩开了上海演出市场的大门；春天却总是似近实远。

整合所有资源。“大家都看到了我同一年，上海音乐学院成立了音乐“我们算是最早一波从音乐剧

的热情，我对音乐剧的疯狂，但我戏剧系，紧随其后的2003年，上表演专业毕业的人。但真正进入音

想说我其实是很理性的。艺术家可海戏剧学院也招收了第一个以音乐乐剧这个行业，却跟后面比我们

以非常感性，但做制作人你必须理剧表演为方向的本科班——某种意晚了五六七八届的小朋友们同步。”

性。”在他看来，中国原创音乐剧义上，朱梓溶音乐剧生涯的展开与朱梓溶终于在2013年等到了自己

的定语永远是“中国”和“原创”。上海音乐剧发展的脚步几乎同步。商业音乐剧演出的“处女秀”——

如何立足本土，用理性构架好这个而当时的情况确实称得上是由宁财神总策划，何念任总导演的

艺术形式背后的商业构架，从而健“鸿蒙初开”。进校之初，朱梓溶坦《女人一定要有钱》于2012年底首

康推动音乐剧这一流行艺术形式真言自己对“音乐剧”这个戏剧样式演，2013年开启二轮演出。对于这

正进入中国大众文化消费市场，这毫无概念，“学校、老师，包括专部剧，制作方打出的宣传语是“千万

是李盾始终坚持和探索的东西，他业课程设置，也都在摸索当中，可级打造的上海首部原创音乐剧”，

也确实渴望，能将自己这些年来取以说大家都在一起同步成长”。她导演何念则在首演谢幕时雄心壮志

得的经验和教训分享给更多如他一最大的感受是“音乐剧太有魅力地表示：“希望这部作品能成为真

样愿意为中国音乐剧“拼命”的“疯了”，她几乎一经接触就迅速被俘正属于上海的原创作品”。

子”。获。“音乐剧能让一个原本与它毫无论何念的愿望究竟实现与

“我们总在说中国文化走出去，不沾边的人，一下子燃起这么大的否，毋庸讳言，正是从这个时候起，

但逢年过节在华人圈里转一圈就回热情，当时的我就在想，这个舞台朱梓溶开始真切地看到了中国音

来，不是真正的走出去，必须要走表演形式太好了，我对音乐剧的未乐剧不断向暖的曙光。“我觉得到

进主流才行。你必须要学会调动一来充满信心。”了2015年大概可以算是一个转折

切手段，让它好听、好看、好玩，然而跳出艺术的象牙塔，当时吧。随着引进到国内的音乐剧剧

这样你想传递的东西，才会准确的演出市场上就连“音乐剧”这个目越来越多，观众群也被慢慢培

地击中人心。但这一切都有一个最细分项目本身都还没真正形成，让养起来了，海外原版音乐剧、海

基础的出发点，那就是对音乐剧的业内充满期待的“音乐剧”依然是外版权的中文版和中国原创音乐

爱——我的出发点是爱，目的地也个“小冷圈”。5年学成毕业，朱剧这几个不同的类别被明晰地划

是爱。”李盾说。梓溶并没有成为想象中的“音乐剧分了出来。”

一个职业音乐剧演员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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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上海国际音乐剧论坛校都开设有音乐剧表演专业，可是起来的中国音乐剧人。

也举行到了第四届。过去的三届里，关于音乐剧创作的专业，几乎没有。2016年，当时还是上海音乐

中国的音乐剧市场经历过原版音乐“现在有挺多年轻人开始发挥他们学院指挥系三年级学生的周可人第

剧引进的热潮，感受过音乐剧市场的能量，开始写一些作品，我真的一次登上音乐剧舞台。剧目是上海

的兴起，整理过本土化英美音乐剧觉得，哪怕是小小的戏，能不能给话剧艺术中心排演的音乐剧《两个

的经验，也畅想过原创音乐剧的爆他们一些扶持，给他们时间和空间人的谋杀》。舞台上，演员不仅要

发。但在“原创热了”的2015年，成长，给予他们更多的鼓励和扶持，多角色迅速切换，还有大段难度极

中国音乐剧的圈内人却显得更加审同时在遭遇困难的时候，是否也能高的钢琴演奏，演员需要边弹边唱、

慎，他们不断批评与反省：我们缺提供一些基础的帮助。这很必要。”边弹边念台词。与周可人在同一剧

乏好故事，演员表演还相对薄弱， 组搭档排练的刘令飞对周可人的钢

制作产业化程度也不够……琴功底与音乐能力印象深刻，后来

“差距依然在。”时间拉到五年他邀请周可人加入自己担纲制作人周可人也许就是朱梓溶在采访

后的现在，坐在我对面的朱梓溶仍的百老汇音乐剧《摇滚年代》中文中提到的，那些小她个五六七八届，

旧抱持着差不多的想法。“从综合版制作团队，跟着资深音乐总监姜却几乎与她同步进入音乐剧行业的

能力来讲，整体上中国演员的确没清华做执行音乐总监。“小朋友”。与大学时代才开始了解

有国外演员强，因为音乐剧是一个就这样，在“音乐剧演员”之音乐剧的朱梓溶不同，“95后”的

综合性的艺术，不单单是唱。”朱外，“音乐总监”成了周可人的主业。周可人可以说是听着韦伯和桑德海

梓溶说，相比国外已然十分成熟的音乐总监是音乐剧的制作过程中责姆长大的，他对音乐剧的感知同他

音乐剧市场，我们的“音乐剧文化”任最重要的职位之一，工作包括协自己的成长是同步的。

还在形成的过程中。“欧美国家的助找到最适合的歌手，和导演一起周可人的母亲何莹曾经是上海

小朋友从小就有音乐剧的课程、戏诠释剧本及歌曲，甚至要在每一场戏剧学院戏文系的表导演老师，演

剧兴趣班，乃至少儿剧团，他们的演出的时候负责引领歌手及乐手。员胡歌是她的学生，经常来家里做

音乐剧推广是成体系的。而我们这年纪很小，资历不浅，这是音乐剧客、学习。“看妈妈给哥哥姐姐们

一代演员，普遍要到考大学了才开圈内对周可人的评价。从《月亮和上课”是周可人小时候的“日常”，

始接触、学习，这里就是时间差。六便士》《拉赫玛尼诺夫》《信》《我相比其他孩子，他也有着更多接触

现在我们也慢慢开始了对年轻观众的遗愿清单》《蛋壳里的心跳》到舞台和戏剧的机会，而音乐剧则是

的培养，‘00后’这批孩子出来肯正在上演的《阿波罗尼亚》和《贝他一直以来的“心之所属”。人生

定会好很多。”多芬》……周可人的音乐剧从业履第一次走进剧院看的音乐剧，就是

朱梓溶强调，“时间差”所指历十分“丰满”。2002年和母亲一起在上海大剧院看

向的问题，不仅仅针对演员，更“我正好赶上了音乐剧开始发的《悲惨世界》。在上海戏剧舞台

在于创作。“演员只是其中的一环，展的时刻。”周可人坦言自己对于与家门口音像店的双重“加持”下，

而音乐剧是一个集体的创作，我们这个行业曾经的“冷遇”没有切身周可人在少年时代就“阅读”了大

创作团队还没有跟上来。”一个显的感受，他也很少对“艺术情怀”量西方音乐剧剧目——他就是朱梓

而易见的事实是，现在不少艺术院夸夸其谈，他更关心的是眼下最切溶所乐见的，在音乐剧语境下成长

以市场为目标的科学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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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事：在音乐剧开始“破圈”，“入

坑”观众越来越多的当下，这个行

业要怎样才能好上加好。

“我觉得我们的专业性还有待

提高，我们的科学化概念还不够

强。”周可人说。科学性，这是周

可人在谈及中国音乐剧发展时最多

提到的一个词。“当然这两年已经

好很多了，因为我们的音乐剧创作，

已经从过去的导演中心制改成了现

在的制作人中心制，创作中的系统

化问题已经得到很好的改善。但还

有些制作公司不是特别科学，很多

时候一个剧组一个模式，工作的方

式不是很系统。”

剧目创作的科学性，制作体系

的科学性，人才培养的科学性……

这些都是中国音乐剧在发展过程中

必须回答的问题。不过在此之前，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必须回答，那

就是“你究竟为什么而做戏”，目

的决定了道路和手段。

“我们做音乐剧，就是要赢得

市场。”周可人的结论斩钉截铁。“音

乐剧是属于大众的。它不算高雅艺

术，就是个娱乐，是一种文化产品，

所以不要把它想得太高，市场就是

我们的目的，我们要带着这个市场

走。这当然不是说，我们要一味迎

合市场，但如果你做了一个所谓的

艺术品，观众却不喜欢或者看不懂，

结果没人看，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纽约大学的音乐剧教材里，

就有很大一个章节是教你写词的，

他们的课程还会涉及诸如：当你接化，中国音乐剧圈也已经开始尝试

触了制作人以后，怎样用10分钟去做。针对目前国内音乐剧原创力

去介绍你的作品。他们的课程目的短板的现状，上海文化广场连续推

非常明确，设置也非常精密，而且出了“2019华语原创音乐剧孵化计

很重视推向市场。”。划”“2020华语原创音乐剧孵化计

作品与市场，这其实是另一个划”，力图集平台与模式之力，促

意义上的鸡生蛋与蛋生鸡的问题。进音乐剧行业共同成长。在“2019

“美国有行业工会，他们工会给我华语原创音乐剧孵化计划”最后成

一个很大的感觉，就是很支持孵化，功孵化的作品名单里，就有周可人

很支持原创作品。所以美国一年能和母亲何莹的名字。这部名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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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5部作品进入孵化程序，为主创

选定合适的创作“导师”，同时给

予主创3万元作品扶植基金。导师

帮助主创为入选作品匹配其他所需

的创作者，协助进行一期开发与修

改。第二步，进入剧本朗读与音乐

工作坊。此时，再从5部作品中选

出2-3部最具开发价值和市场潜力

■孵化计划作品工作坊表演

的作品，每部入选作品追加5万元

现金奖励，并根据导师和评审给出

市场为目标的”孵化正是眼下中国其实也是广大人群中很少的一部

音乐剧所需要的。分。可即便是没看过好东西的人，

“如果这样的孵化能系统地坚他来看中国原创音乐剧，也不是一

持下去，那再过个五六年，我们就下子能适应的——因为我们也还没

能发现市场上有很多实打实的原创找到符合中国式审美的音乐剧创作

戏了。我想这个才是中国音乐剧真方式。我认为，原创真正意义上的

正想要的方向，汉化引进的西方剧成功就是商业化的成功，老百姓用

目再好，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票钱来养你这个剧组，如果还是靠

基金或者政府补贴去做，不能算是

的意见进行二期开发。第三步，对

最终入选的这2-3部作品进行工作

坊版本制作和市场化对接。最终，

实现作品的商业化制作对接。

“有一句话说，‘

Musical is Re-

created

’音乐剧是在创作中不断磨

合细化。我们也做好了准备，有些

戏可能就适合一年孵化，有些戏可

能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一年不行，会

用两到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做音

乐剧是要金钱投入的，但我们先把

花大钱的时机放在后面，前期更多

的是对胚胎的呵护，就像人妊娠一

样，前三个月是最重要的，这时候

什么都看不到，但其实是最重要的，

好的胚胎决定了它今后能否成长为

健康的肌体。通过不断磨合，可以

大幅提高原创音乐剧的成活率和成

材率，激发青年创作者的创作能力

和信心。”费元洪说。

不仅孵化作品，更孵化人

“什么是中国式音乐剧？每个音乐剧大戏赢得口碑者固然有之，

人都没有正确答案，但音乐剧的成可在商业上能够完全实现自负盈亏

功，必须经过本土化的过程，最大的，“几乎没有”。相较之下，反而

限度服务本土观众。” “华语音乐剧是一些小戏，比如《隐婚男女》《快

原创孵化计划”孵化统筹、制作人把我哥带走》，市场反馈“还不错”。

王海笑说。“做这个项目，不是为“所以我的想法是，一、我们先做小，

了眼前，急着打造一台音乐剧，我二、还是得调动年轻人的积极性。”

们希望做一片土壤，让更多的种子孵化计划要做的，就是让这些

在这里生长。”孵化计划主办方上有创意、有灵感、充满潜力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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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让中国音乐剧明星成功“出圈”，共同心声，之前对话中，从业者那么，在“入坑”和“出圈”

带动了音乐剧热度和观众数量，民们谈到的种种思考与实践也都无的中间，我们还能做点什么呢？

营公司音乐剧制作数量的增多，带一例外地奔着这个目标而去。俞惠嫣的答案是，团结并规范

动了市场演出体量，两者叠加所造与此同时，俞惠嫣也并不讳行业，服务并引导观众。

成的音乐剧热度，确实是圈内从业言，对于这股由明星效应带动起来“音乐剧从业者绝大多数都属

者、圈外媒体人以及音乐剧的剧迷的音乐剧消费热潮，音乐剧圈内于体制外文艺工作者。而在我们音

们长久以来所期望看到的。外也确实存在着一些批评和警惕乐剧行业内部也还没有一个权威组

“现在肯定是中国音乐剧经历的声音。“这其实是每一个行业到织把这一大批人团聚起来，现在大

过的最好的时光。”音乐剧制作人快速发展期都会碰到的问题。中家都各自为政。我们需要有这样一

俞惠嫣说。从《犹太人在上海》到国音乐剧的职业化进程和国外成个组织，为行业建立一定的约束机

《白蛇惊变》，再到眼下正在创排中熟的体系相比，还有相当的距离，制，提供一定的帮助与服务，引导

的《赵氏孤儿》，她参与中国原创我们行业内部的监管机制也还没这个行业往更合理有序的方向上

音乐剧制作多年。当下中文音乐剧有形成。一些短视的制作方选择走。”

演出市场传来的种种利好，让她感用‘割韭菜’的方式挣一笔快钱，同时，俞惠嫣认为，现下音

到振奋。而此前与音乐剧演员郑云这样的行为对行业发展的伤害是乐剧需要权威且公正的剧评平台发

龙在话剧作品上的一次合作，也让毋庸置疑的。但另一方面，我们也声，来有效帮助观众找到真正心仪

她切实看到了优秀音乐剧演员“出要相信，我们绝大多数的音乐剧的剧目，也帮助创作者更好地对作

圈”后带来的巨大票房号召力和市制作方都是有信念有情怀的，我品进行提升与打磨。“现在推送的

场价值。们的音乐剧粉丝们也是有辨别力很多音乐剧相关内容，都还是以商

“演员‘出圈’带来的那些新的。”业宣传为主要方向的。一些客观真

‘入坑’的粉丝，原先或许并不了不过，她并不认为明星带动市实的评价与建设性的肯定或是批评

解音乐剧，但现在他们选择走进场本身是一个问题，一个成熟的制意见并没能被很好地汇集起来。这

剧场，他们愿意为音乐剧演出买作人自然知道如何处理好其中的关其实是很可惜的。就像我们业内常

票，这对于以产业化为目标的中系。“韩国音乐剧在短短十几年时说的，音乐剧是靠一遍一遍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