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的语言和文字

羌族的语言和文字

"羌"，在我国古代主要居住在西北和西南及中原地区。现今的羌族，分布

在我省岷江上游一带。我省共有羌族19万多人，其中13万1千人聚居于珂坝

藏族羌族自治州的茂县、汶川县、理县以及松潘等县的部分地区，还有6万多

人分布在北川小丹巴等县。

一羌语

羌族有自己的语言。羌语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羌语支。操羌语的羌族居民

自称"日墨"[zme]、"尔玛"[rma]"黑玛"[xma]或"玛"。这些都是同一名称在不同

地区的语音变化。羌语除分布在上述各县外，还有一部分分布在黑水县，该县

操羌语的藏族居民也自称"尔玛"。根据本世纪四十年代、五十年代调查所获语

言资料和近期对羌语分布地区的再次调查研究证实，羌语分为南部和北部两种

方言的方言分歧的主要点在于：南部方言有声调，声调有区别词义和形态的作

用；北部方言没有声调，但有较为丰富的复辅音声母和辅音韵尾。南北两种方

言的基本词汇是相同的，虽然这些词在读音上有些差异，但有严格的语音对应

规律。语法方面，南北两种方言存在着一定的差别，主要是北部方言的语法表

现形式比较复杂，用形态手段来表达语法规律的情况比南部方言多；剑匕部方

言、内部差别较小，南部方言内部差别较大。

就各方言区内语音和语法之间的差异来看，又可在一个方言区内划分若干

种土语。

1.南部方言，有六种土语。

雁门土语分布在汶川县的雁门乡和茂县的粑川村、利谷村等地。

龙溪土语分布在汶川县龙溪乡、克牯乡和威州乡酌岷江河以西地区。

绵篪土语分布在汶川县的绵篪乡、玉龙乡、草坡乡。

蒲溪土语分布在理县的蒲溪乡、薛城乡，以及甘堡乡、农家乐乡和杂谷老

镇等地的少数村寨；另外还分布在木卡乡的三寨和通化乡的汶山寨等地。

木卡土语分布在理县木卡乡的木卡村、九子村、列列村，通化乡的卡子村，

薛城乡的水塘村；抄金村，以及上孟乡和下孟乡等地的少数村寨。

分布在甘孜藏族自治州丹巴县的多数羌族居民也说木卡土语。

桃坪土语分布在理县的桃坪、通化两乡。

2.北部方言，有九种土语。

镇平土语分布在松潘县的小姓乡、镇坪乡、白羊乡；茂县的太平乡、松平

沟乡和较场乡的北部地区。

曲谷土语分布在茂县的曲谷乡、雅都乡、围城乡、洼底乡、白溪乡等地。

回龙土语分布在茂县的回龙乡、三龙乡、石大关乡和较场乡的南部地区。

黑虎土语分布在茂县的黑虎乡和飞虹乡的水草坪村、苏家坪村等地；

渭门土语分布在茂县的沟口乡，渭门乡和永河乡。

维古土语分布在黑水县的维古乡、木苏乡、洛多乡、龙坝乡、石确楼乡、

色尔古乡、瓦钵梁子乡等地。

茨木林土语分布在黑水县茨木林乡、乌木树乡；慈坝乡以及晴朗乡和麦扎

乡的部分地区。

麻窝土语-分布在黑水县的麻窝乡、红岩乡、西尔乡、双溜索乡、扎窝乡等

地。

芦花土语分布在黑水县沙石多乡的洋茸村、昌德村，泽盖乡的各汝村、泽

的复辅音少于北部方言，个别地区的复辅音已基本消失。复辅音大都是二合的，

由基本辅韵口前置或后置辅音构成；三合辅音较少。例如；北部方言曲谷话的

单辅音声母42个；复辅音声母49个，它们的结构只是二合的。南部方言雁门

话的单辅音声母41个，复辅音声母18，其结构也是二合的。单元音韵母较丰

富，北部方言有长短、卷舌与不卷舌、鼻化与非鼻化的对立；南部方言也有卷

舌和化的现象。例如：曲谷话有8个舌面元音韵母，8个长元音韵母，8个卷舌

元音韵母，S个长卷大元音韵母，2个鼻化元音韵母，3个卷舌鼻化元音韵母，

1个长卷舌鼻化元音韵母。雁门话有8个单元音韵母，2个卷舌元音韵母。复元

音韵母以后响的为主，也较丰富；南部方言少数地区还出现有前响的复元音。

例如：曲谷话的二合复元音韵母有29个，三合复元音韵母3个都出现在汉语借

词中；雁门话的二合复、元音韵母13个，三合复元音韵母2个只出现在汉语借，

词中。两个方言间的辅音韵尾差别很大，南部方言的辅音韵尾大多已消失，仅

保留和韵尾；北部方言有丰富的单辅音韵尾和复辅音韵尾，在音节里一般有30

个以上的辅音可作辅音韵尾，构成的韵母多的在250个以上；南部方言少，一

般只有20个左右。例如：曲谷话有29个辅音可作辅音韵尾，它们与元音结合

构成228个带辅音尾的韵母；雁门话有2个辅音可作辅音韵尾，它们与元音结

合共构成7个辅音韵尾。北部方言无声调个别土语区声调处在兴起阶段，少数

词用轻重音区别词义；南部方言有声调，少的2个，多的6个，都有区别词义

和语法意义的作用。例如：曲谷话无声调；雁门话有3个声调，它们的调值分

别是55、31、35。北部方言有丰富的语音变化现象，常见的有辅音弱化、清化、

换位，元音和谐、脱落、清化，音节的脱落、合并等。

语法以虚词和词序为主要语法手段。以北部方言曲谷话为例：名词后加x

sa表示复数，加；tsi表示指小；方位·词能被副词tci"最"修饰。人称代有

第一、第二、第三人称，每个人称又分单数、双数和多数，第三人称代词来源

于指示代词。加强语气代词的第二；第三人称单数以及第一、第二、第三人称

的双数和多数均用代词本身的重叠形式表示。(3)1至9的基数词，通常要与量

词wu"个"连用；表示"十"的概念的数词有两个。量词比较丰富，分名量词和动

量词两类，一般需和数词或指代词结合使用；词序是量词在数词后。动词有人

称、数、时间、体、态、式、趋向等语法范畴。人称、数、时间是用动词本身

韵母的曲折变化和添加附加成分表示.体有将行体、进行体、已，行体、曾行体

4种，分别由动词本身的曲折变化和添加附力口成分表示。态有使动态和交互

态两种，使动态除了用动词本身的曲折变化表达外，还要在动词后添加附加成

分zl表示，互动态则用重叠动词词根的方式表示。式有陈述式、命令式和祈使

式，命令式是在动词前加不同的前加成分表示，祈使式是在动词前加ha或ja，

在动词后加bu表示。趋向范围分别在动词前加8个表示趋向的前加成分构成，

tu表示向上，Ya表示向下，na表示向右，ZIOUa表示向左，lo表示向前，ho

表示向后，WU表示向里，ha表示向外。形容词和动词的语法特征比较接近，相

当多的常用形容词词根采用叠音形式，形容词的比较级是在形容词后加附加成

分、s表示。否定副词能插入前加成分和动词或形容词之间。副词在句子中还

起关联作用，成对的副词在句子中互相呼应，形成一些特殊的句子格式。助词

比较丰富，有结构助词和定指助词两类。结构助词又分为：限制助词，如tci；

施动助词，如ctci；受动助词，如ta；工具助词，如a；比较助词，如SO；处

所助词，如ta、等；定指助词ta和tha两个；从由助词，如tcaq。语序是：

主语--宾语一谓语。名词、代词作定语在中心语前，形容词、数量词组作定语

在中心语后，指示代词和量词或助词结合作定语在中心语前后都可。修饰关系

的语序、一般是：名词或人称代词--被修饰语一形容词一数词或指代词一量词。

(10)并列复句中一般不用连词连接，主从复句一般都有连词连接主句和分句,如

时间先后的复句用mas、pa sta、1a

等，假定条件关系复句用tci 10a，转折关系复句用hawula、kenuni等.

复句中有时也使用部分汉语借词作连词。

词汇大部分是单音节词和由单音节词根组成的合成词。各方言土语除共有

一大批常用的基本词外，北部方言的有些土语区接近牧区，反映牧区生活的词

比较丰富；北部方言的镇平、曲谷、回龙、黑虎和渭门土语区和南部方言区均

为农区，反映农区特点的词也很多。构词方式主要是加附加成分的派生法和用

两个或两个以上词根按一定关系合成新词的各复合法，重叠词根和拟声则是两

种补充方式。北部方言中藏语借词较多，南部方言中汉语借词较多。反映近代

科技发展和现代生活中的词，两个方言区内都主要从汉语中吸收。

羌语的使用情况羌语是我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境内羌族使用的语言，州

内黑水县的大多藏族也使用羌语。绵阳地区北川县的羌族中只有少数人使用羌

语。甘孜藏嗾自治州丹巴县的羌族中也只有部分人使用羌语；凡使用羌语者，

他们分别称自己的语言为rmaz(黑水、zme3(茂县、xma3、m~r55(理县、ma33

z131、ma~.55(汶川、Yme山松潘。全省共有羌族人口196195人。使用羌语的

人口约有92000人。此外还有约42200多藏族不使用藏语而使用羌语。羌族主

要使用羌语的地区有：茂县、松潘县、汶川县及理县的山区高山或半高山，大

片聚居村寨一般都能较熟练地使用羌语。；羌、汉双语交替使用地区，以使用

汉语为主。如茂县、汶川县、松潘县和理县的公路沿线或城镇附近的聚居村寨。

在这些地区，羌族在家庭或村寨中使用羌语，其中40岁以上的中年人和老年人

一般比较熟练，40岁以下的青壮年和儿童不常出门的比较熟练，常出门的不很

熟练，有少数人只会听，不会讲。这些地区的羌族居民全都全讲流利的汉语。

黑水县内自称"尔玛"[rma]的藏族居民都使用羌语。五十年代中期调查时懂汉语

的较少，羌语是唯一的交际工具，近几年懂汉语的逐渐多起来了。根据调查，

该县使用羌语的藏族中，只有少数人因宗教活动或经商等原因学会一点藏语。

北川县的绝大部分羌族居民；丹巴的大部分羌族居民，松潘县白羊乡的羌族居

民；汶川县和理县的城镇及公路两侧散居村寨里的羌族居民，根据调查现在他

们都已·经不会使用羌语，而改用汉语。凡使用羌语的羌族居民或藏族居民，

在家庭日常生活中均使用羌语交际。在茂、理、汶三县，羌族家庭中如有不懂

羌语的客人在场时，则一般使用汉语。松潘县的镇平、镇江、小姓等乡和黑水

地区不管有无不懂羌语的客人在场均使用羌语。松潘县、茂县、理县、汶川县

的大片聚居区，在本村寨或邻近村寨之间使用羌语；农村集市通常也使用羌语，

但仅限比较熟识的羌族之间。黑水县的大多数村寨和农村集市贸易通常也使用

羌语，使用羌语的藏族居民到羌族聚居区如茂县赤不苏区一带集市进行贸易，

通常也使用羌语。松潘和茂县使用北部方言的羌族居民到黑水地区进行贸易，

也经常使用羌语。操羌语北部方言的羌藏两族居民之间，也常互通婚姻。松潘、

族信奉原始宗教，崇拜多神、崇拜万物有灵，崇拜祖先。宗教活动通常由"许

"(cy或sPi，意即"端公"主持，祭山、还愿、看病、驱鬼、婚丧嫁娶等都请"许

"。"许"使用羌语。他们保留着古老的民间传说。有的"许"使用的唱词、祝词和

说词，具有丰富的哲理性。"许"是羌族民间口头文学和历史传说的主要传播者。

解放前黑水县的寺庙与藏区寺庙大同小异，属藏传佛教的红教教派，宗教活动

除使用羌语外，还兼用藏语文；(12)羌族地区各县歌舞团或文艺工作队公开演

出时，有用羌语表演和报幕的。茂县歌舞团每年演出50场左右，羌语节，目约

占三分之一，题材大多是反映羌族历史故事或现实生产、生活等方面内容。民

间民族文艺活动如跳沙郎一种民间舞蹈、对山歌等，一般都使用羌语。在聚居

区的区乡广播站，多用羌语广播当地时事、通知、音乐节目等。(13)羌族地区

的法院在聚居区进行民事或刑事调查时，使用羌语询问或审讯。有的地区法院

审理案件时时常为不懂汉语的羌民使用者配备译员，召开公判大会时，用羌汉

两种语言进行宣判。

二羌文

我省羌族使用拉丁字母的拼音文字。本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羌族没有与自

己语言相适应的文字，所以在政府机关、学校教育等各方面通常都使用汉文。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有的羌族干部和羌族人民群众就提出过创制羌族文字

的意愿。从五十年代起，党和政府对羌族语言的调查研究十分重视，中国科学

院派出过民族语言调查第七工作队，阿坝州成立过民族语言文字研究室，当时

对羌语进行过比较深入的调查研究。阿坝州民族语文研究室也作过为羌语创制

拼音文字的尝试以羌语北部方言为基础，以麻窝话为标准。后来由于各种原因，

停止了这一工作。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随着我国经济建设及改革、开放的深

入发展，羌族的多数群众及干部再次提出创制羌文的要求。根据党的民族政策，

从羌族人民韵实际愿望出发，省民族事务委员会于1984.年派出了调查组，就

羌语的分布、使用情况和羌族是否需要创制文字的问题进行了实地调查。1989

年7月，省民委组建了《羌族拼音文字创制领导小组》来统筹这一工作。经过

三年的调查研究、培养干部，提出方案初稿，进行教学试点等工作，完成了羌

族拼音文字方案的设计。现在正将方案送请。国务院审定，一待审定、批准工

作完成，羌族拼音文字方案的创制工作即告结束。有的学者认为古羌人与华夏

人共同创造；了中华文化，现今的汉字也算是古羌人的文字。有的学者认为西

夏是羌人建立的国家，西夏有文字，也可算是羌族的文字。但根据"文字是语言

的符号，是用来表述语言"的观点，汉文和西夏文均不能算作羌族的文字。因为

从历史记载的事实来看，现今的羌族只是古羌人众多支系中的一支，是从汉代

以来公元一世纪，分布在岷江上游一带，自称rma(冉ga)的后裔。新创制的羌

族文字，选择了拉丁字母拼音形成。因为采用拼音科学，准确，易于印刷、书

写，好学易懂。容易掌握。经过周密的调查研究和对有代表性的音点反复讨论

后，1990年元月羌族的广大干部、知识分子和各地区、各方面的代表人士一致

同意选北部方言里的曲谷土语即曲谷话作为设计拼音文字的基础。因为曲谷土

语说的人多，人口比较集中；通行面比较广；羌族语音保留得比较完整；语音

的辐射面较宽，能兼顾羌语南部方言和北部方言区。'在选择曲谷话作为标准音

点的同时，还学习和借鉴了国内其他少数民族创制拼音文字的经验和教训，从

而少走了弯路，得以较快地完成了创制工作。《羌族拼音文字方案》包括了八

个条目的四个附录。《方案》根据国际上共认的语音原则，系统地阐述了文字

所表示的语音内容，即字母按照实际读音书写，词怎么念就怎么写。考虑到羌

语是形态变化较为丰富的语言，因此在文字的处理上也适当照顾到形态变化，

在少数情况下虽然实际读音发生了变化，但是拼写仍旧不变。《方案》的第一

条是指羌文为拉丁字母形式的拼音文字，以羌语茂县曲谷话为标准音。第二条

是指羌文共有26个字母，字母的体形分书写体和印刷体，每种体形又分大写和

小写，另外还标出了每一个字母的音值和名称。第三条是指羌文有41个单辅音

声母和49.个复辅音声母复辅音声：母在"附录一"里叙述：b

、p[ph]、bb[b]、m[m、、w[w]、、z[ts]、c[tsh]、zz[dz]、s[s]、ss[z]、

d[t]、t[th]、dd[d]、n[n]、l[1]、lh[《、zh[ts]、ch[tsh]、dh[dz]、sh[s]、

rr[z]、j[tc]、q[tch]、jj[d2]、ny[n]、x[c]、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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