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伤逝》的超时空叙事

更新时间:2023-10-27 16:01:59 阅读: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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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伤逝》的超时空叙事
2023年10月27日发(作者:保存近义词)

论《伤逝》的超时空叙事

陈璐

【摘 要】从《伤逝》的空间意象、时间叙事角度出发,就吉兆胡同等空间意象、时

间的撕裂与缝合的结构模式及女性循环时间的特点,借助迷宫等时空理论来探讨

《伤逝》中女性意识在那个时代的生存特性的主题,通过分析追忆的叙事结构对时

间与空间的超越的具体方面与特点,关照子君的爱情悲剧中揭露的女性精神世界和

生活本质.

【期刊名称】《合肥师范学院学报》

【年(),期】2016(034)005

【总页数】6(P94-99)

【关键词】《伤逝》;叙事;时间;空间;追忆;女性意识

【作 者】陈璐

【作者单位】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200241

【正文语种】

【中图分类】I210.6

时间和空间是具有诗质的基本叙事要素,在不同的作品中会显示出不同的特质。小

说时空特质能诉说小说的主题,事实上说明了叙事小说的时空特质与小说主题具有

一致性,能产生对话和共鸣。《伤逝》通过涓生和子君的爱情悲剧揭示了“人的发

现”启蒙的徒劳与爱情婚姻的窠臼,子君形象的变化体现了女性主体意识的发现与

消融,女性主体的树立和解放只能是启蒙者的一个现代性想象。而《伤逝》中屋内

的灯、门窗等空间意象,时间的撕裂与缝合以及女性的循环式时间,甚至追忆这种

超越时空的结构方式,无不体现那个不完全的“人的发现”的时代下女性精神世界

和生活本质的主题。

()吉兆胡同与通俗图书馆

吉兆胡同和图书馆是《伤逝》中对立的空间概念,分别代表了女性意识和男性阳具

欲望的栖居地。任何空间的建构,都是社会建构。日常生活的场所,如教堂和墓地

图书馆和博物馆、剧院和花园、军营和监狱等都是社会建构。“这些空间的功能是

多元化的,有些功能是相互对立或排斥的。”[1]46它们反映着社会情理,彼此排

斥或者相互依存,但吉兆胡同和通俗图书馆却是矛盾关系。

吉兆胡同是涓生和子君的爱情栖息地,在巴什拉的《空间的诗学》中属于“家宅”

的意象原形,满足主体被保护和寻求温暖的愿望,但其实它更像一个“贝壳”的意

部世界的游逛的目的,因此,通俗图书馆是“去女性”的空间,男性的欲望得到更

为强烈的扩张,因而成为与吉兆胡同强烈对立的矛盾关系。涓生持续反复出现在吉

兆胡同和通俗图书馆这两个空间中,使得两个空间在他的生命中形成了空间的并置,

在其行动中不断斗争,他在图书馆中重新思考自己的世界,滋长了他想要离开的阳

具欲望,决定要放弃爱情,不再盲目地爱,他明白了“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

丽”,最终以通俗图书馆的外在性、社会性挤掉吉兆胡同的内在私密空间。男性这

种对于外部空间的追寻的思想,是最终摧毁了子君乃至很多女性精神家园的主要因

素,是这种思想将子君的贝壳完全敲碎,并最终造成了子君这个形象的毁灭。

()门和窗

是这样的强烈。而后来——

我也要久地在外面徘徊;待到回家,大概已经昏黑。就在这样一个昏黑的晚上,我

照常没精打采地回来,一看见寓所的门业照常更加丧气…… [5]44

涓生将爱定义为盲目,并且及其鄙夷这种盲目的爱,他讨厌回到那个内部空间。男

性的世界中,充满了对处女地的征服的欲望,虽然涓生是迫于穷困,但也不可避免

地回到男性的大背景中,他要扇动翅子,离开子君这个“内部空间”。其实“在内

部和在外部都是内心的;它们随时准备互相颠覆,互相敌对”[6]238。在涓生而

言,他厌倦了子君,将女性逼出内在精神上的家之外,门窗对他来说就像子君一样

可厌,故而他总试图逃避作为入口的门窗。换句话说,此刻,物理上的外部空间已

经变成了他心中的内部空间,正如巴什拉在序言中写的那样:“我们以自己的方式,

通过赋予形象存在论的价值,从而提出内与外的辩证法,这一辩证法进而转化为开

放和封闭的辩证法”[6]27。因此,从开放与封闭的角度看,门和窗无疑集中体现

了内与外的辩证法。内外空间已经实现了调换,涓生把子君的存在外在为外部空间

了,而她的挣扎就这样在内外空间的调换中败退了。

门窗的封闭与否、主体意识在内外部空间的停留,隐含着内外部空间的交流,然而

她的话没有说完,不知怎的,那声音在我听去确实浮浮的;灯光也觉得格外黯

淡。……子君便送过那黯淡的灯来……转眼去瞥一下她的脸,在暗黄的灯光下又显

得很凄然……忽然有安宁的生活的影像——会馆里的破屋的寂静,在眼前一闪,刚

刚想定睛凝视,却又看见了昏暗的灯光。[5]39

屋内的灯光是女性的象征,是女性怀着被保护的梦想在凄然地等待。昏黄的灯光是

子君的象征,她也在等待,向往温暖安宁的生活和美好爱情。与一般文学作品中等

待男性不同,她在等幸福来敲门。但是这灯光并不只是在等待,还有恐惧——担

心生活贫困的打击,担心吉兆胡同、担心她的精神家园的破灭。她觉得前途一片迷

惘,陷入了黑暗和恐惧之中,所以是黯淡的灯。如果她在同居后的生活中,除了承

担家务的束缚之外,仍能得到爱情的幸福,这盏灯也不会如此黯淡,但实际上女性

的人生之旅。

然而子君的旅行更像是一次探险,因为她在不断地抵抗人所难以摆脱的社会性身份,

所有社会既定好的原型都具有强大的力量,具有强制性和束缚性,都是通过牺牲、

伦理和它的支持者甩在后面,但是任何一个不符合时代原型的人物,就算他再先进、

再正确,一样会受到压制直至社会意识改变或者直到他被消灭,子君显然属于后者,

这是一个女性意识觉醒者的悲剧命运。

吉兆胡同与通俗图书馆、门窗、屋内的灯等空间意象的特质,以及叔家到吉兆胡同

再到父家的空间动态,显示了男女性空间特质的对立、斗争,并最终以女性空间的

毁灭为结局,从而暗合了女性意识、女性生存的困厄多舛的命运。

时空的划分是为了深入理解事物的存在方式,事实上,一切为了认识而做出的区别

和划分往往阻碍了真正的认识,时空本是一体。时间上的迷宫实际上是指在时间轴

上行走中的空间,没有空间,时间也是无所谓的。因此,关于时间的论述应结合事

件来分析。《伤逝》的时间特点主要是时间的撕裂与缝合的结构方式与女性的循环

式时间两个方面,它们充分显示女性的生存特质,与生态女性主义的内涵相关照,

表现了女性意识的生长过程中在男性视角下的不堪与在男性行动中所受的戕害,

的读者会发现:缝合的时间中却充满了自我开脱的嫌疑,且透露了涓生根本就不了

解子君的可悲事实。缝合的时间是出自男性的视角,女性角色的缺席是造成这种片

面和偏见的主要原因。涓生说“管家务就连谈天的工夫也没有,何况读书和散步”。

她“终日地汗流满面,短发都黏在脑额上,两只手又只是这样地粗糙起来”,“神

色似乎有点凄然”、“又很见得凄然”……可是,他却认为“子君没有先前那么幽

静,善于体贴了”、“只有子君很颓唐,似乎常常觉得凄苦和无聊,至于不大愿意

开口,我想人是多么容易改变呵”,“我觉得新的希望只在我们的分离”等等,可

见都是男性视角对于子君事迹的时间安排和解读。

深下去”,“重修旧课”。这就充分地体现了女性这种循环式的特点,不断得回忆

美好的记忆,这就是女性的特点所在,代表了子君的对于爱情的美好的回味,也是

她最为珍重的生命意义所在。正如韦勒克所说:“一个‘意象’可以一次被转换成

一个隐喻,但如果它作为呈现与再现不断重复,那就变成了一个象征。”[8]214-

215因此,可以说甜蜜的爱情是女性幸福的象征,而这爱情又可以理解成女性追

求自由和寻求被保护的梦想的化身,女性意识的觉醒者希望自由恋爱和婚姻可以帮

总之,《伤逝》通过对时间的撕裂与缝合结构全文,而又展示了女性循环时间的特

质,从而通过时间视角暗示投合全篇的主题:女性意识觉醒者的毁灭历程,是“人

的发现”启蒙的受挫,深刻地反映了其时代背景下的女性生存。

在某种意义上,诗,或者说文学作品,本身既是具体的时间与空间,又是对于时间

与空间的超越,因为它表现的普遍性就是对于时空的超越。正如朱光潜所言:“诗

的境界是理想境界,是时间与空间中执着一微点而加以永恒化和普遍化。”[9]50

字即可看出这份逝,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与地位,这种重要性就是逝的精神价值的

体现。不仅如此,子君还占据着我们读者的心理空间,令我们反复回忆,就会令读

者深深为之动容,甚至比现实的东西更加有魅力,这时我们说,被回忆者的价值被

提升。

形成叠影,从而从叠影中,得出一个概括性的总体性的凝练的抽象的体验,从而影

响了这一空间场景的客观真实性。这便体现了对“此”空间的超越。第二,《伤逝》

体现了抽象空间的超越。《伤逝》完成了对于女性和男性空间的界限的超越,实现

转换,并融合为一个完整的叙事。一方面,它叙述着女性的婚姻、旅行等等时空场

元宵节的时间-中国高铁

论《伤逝》的超时空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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