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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正是对权威正统的颠覆和抵抗,对经典文本的重新组
织和解释编码,从而获得自身的发展空间。
3.费斯克的理论“快感理论”是费斯克文化研究的主要理论范畴,他不是从文化生产,而主要是从文本接受的层面解读大众文化,认为大众具有对抗宰制的能动性,快感是自下而上的,因而一定存在于与权力相对抗之处。
《报告老板!》的创作者将普通受众对权威正版的“压抑感”和对烂片不满的“糟点”,通过戏仿和重解,挑战经典,引起与普通受众的共鸣,在权威被消解的过程中获得对抗的快感。
(二)不同文化间的对话“巴赫金对话理论”是苏联著名文学理论家巴赫金创
造的理论。
对话理论解释了一个观点多元、价值多元、体验多元的真实而又丰富的世界,指出对话是人类生存的本质,把“互文性”的范围扩展到了整个历史文化背景,指出任何表述都隐含一个对话者。
克里斯蒂娃指出,文本是不能孤立于产生它们的更大的语言和社会文本的,因此,所有的文本中都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意识形态结构,充盈着各种话语的冲突和斗争。
《报告老板!》中被重构的经典文本代表着正统权威、精英文化,隐含着精英阶层这类对话者,而《报告老板!》是对经典的戏仿和颠覆,其制作团队是草根出生,也是“青年亚文化”的代表人群,有着更为突出的批判力量,代表着草根文化,他们代表了普通群体和草根群体发声,所以《报告老板!》也是精英文化和草根文化对话交流的产物。
(三)后现代主义凸显
后现代主义以一种无深度的、无中心的、拼贴的、戏仿
的、多元主义的艺术反映这个时代变化的某些方面,它否
定元叙事,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宏大叙事,消解了艺术审美、意义深度,模糊了高雅与世俗、艺术与生活的界限。
《报告老板》通过互文手法,以非线性叙事结构、戏仿、拼贴等后现代主义手法建构文本,解构经典影视作品,调侃社会热点,讽刺不良现象,后现代主义的快乐主义和游戏结构贯彻全剧始终,满足了大众娱乐的需求,表现了鲜明的后现代主义特征。
但是重构的文本商业化、无中心、碎片化、无深度、庸俗化、
娱乐化,特别是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至今这样一个市场化深化的阶段,文本呈现出再现信念和虚拟、
戏说体系并存的现象,相应地带来意义的消减,这也体现了后现代主义的无意义狂欢和价值虚无。
三、结语
解读《报告老板!》的互文性,目的并不在于关注其具
体策略。对于其他网络剧而言,简单复制《报告老板!》并非上策,结合自身特色对互文性进行合理运用才是王道。而如何不断加入新的叙事方式,为文本注入新鲜活力,避免
全盘一贯互文性,也是
《报告老板!》值得思考的问题。注释:
①戴锦华.雾中风景:中国电影文化1978—1998[M].北
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32.
②[美]波林
·玛丽·罗斯诺.后现代主义与社会科学[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8:22.
③肖建安,曾立.变异修辞的认知透视[J].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2005(6).
(作者单位:四川师范大学)
一、研究背景
新媒体时代的技术赋权增强了大众在各项传播接受活动中的参与权力,媒介融合的便利使得一档节目能够在多个终端播放,人们也越来越注重自己在观看节目中的体验感。在这种情势下,以受众为中心的节目层出不穷,选秀造星的传统模式不能满足新的受众需求,国内逐渐兴起了带有日韩文化影响的“偶像养成”类节目,即粉丝可以直接参与练习生从比赛开始到出道的每一
个过程,通过各种媒体平台进行投票宣传来直接决定选手的去留。
2018年1月,《偶像练习生》横空出世,它是爱奇艺
重点打造的中国首档偶像竞演养成类真人秀。
该节目的模式是经过四个月封闭式训练及录制,从100位练习生中全民票选出9名优胜者,组成全
新偶像男团出道。该节目首期播放量达到3.3亿。严格来说,《偶像练习生》并不是国内第一档养成类节目,但是其拥有的热度和话
题度,却是之前所有节目都无法匹敌的。文本以
《偶像国内偶像养成类节目的受众满足研究
———以《偶像练习生》为例
□陈爱梅
梁晖
摘要:本文基于使用与满足理论,对观看偶像养成类节目受众的心理满足情况进行调查。调查发现,12-24岁女性观众
对于《偶像练习生》的卷入程度最高;受众认为观看偶像养成类节目能够满足他们的情感、社会交往、兴趣聚合、娱乐消遣和自我提升方面的需求。通过对以上问题的分析调查发现,我国的传统粉丝经济形式正在蜕变,并针对这一现象对国内粉丝经济的构建和转型进行分析和反思。
关键词:使用与满足;偶像养成类节目;《偶像练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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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I:10.ki.1674-246x.2018.08.041
练习生》为例,通过调查问卷探究《偶像练习生》节目如何满足受众心理需求,并对国内粉丝经济的建构和转型进行分析和反思。
二、受众群基本描述
本次共收集有效调查问卷369份,对有效样本进行频数分析可知,约80%受调查者为女性;由于问卷发布的范围有限,受调查者年龄主要集中在19-24岁这一年龄段,约占80%;学历主要集中在本科,在被调查者中约占81%。但通过问卷调查发现,受调查者中超过一半人数(62.9%)观看过偶像养成类节目,表明这类节目受众较多,吸引程度高。
通过网络民族志调查,我们发现《偶像练习生》的粉丝总是偏好将“爱豆”称呼为“自家孩子”“老公”“弟弟”,并自称“女友粉”“姐姐粉”“妈妈粉”,她们对自家
偶像的不同称呼可以说是该类节目赋予女性的新式粉丝地位。
三、受众群卷入程度分析
观看《偶像练习生》的受众群体基数是庞大的,但是对于观看的群体的性别、学历年龄之间的相关联性我们并不清楚,因此以下的数据主要针对观看者的性别、学历、年龄等方面进行分析,研究什么群体对于此类节目的卷入程度更为深入。
(一)是否观看过节目与性别之间的关联
表1是否观看过节目与性别之间卡方检验
根据表1数据显示,男性观众对偶像养成类节目的观看率为33.3%,而女性观众的观看率为70.4%,由卡
方检验可知,性别在α=0.05的基础上具有统计学差异(卡方=35.187,P<0.001),表明男性与女性的节目观看
率是具有差异性的,且OR=0.21,即男性观看率是女性
观看率的0.21倍,说明偶像养成类节目更吸引女性观看,在女性观众中更受欢迎,女性受众的卷入程度更深。
(二)年龄和学历与观看节目的关联性
进行CMH校正检验后,女性观众不同年龄段观看节目的人数比例在α=0.1的基础上存在统计学差异(Fisher精确卡方=6.755,P=0.075),12-24岁女性观众更喜欢观看偶像养成类节目,这个年龄段对于《偶像练习生》的卷入程度较高。
根据计算,不同受教育水平的被调查者观看节目的比例无统计学差异(Fisher精确卡方=4.134,P=0.37),说明《偶像练习生》对于各个学历层次的吸引程度无差别,相对都较高。
(三)偶像的各方面对粉丝的吸引程度
根据问卷结果显示,36.2%的观众更为看重颜值和身材,27.6%的观众首先考虑偶像的专业技能,而34.9%的观众将明星的人格魅力作为首要考虑因素,1.3%的观众优先关心亲友影响、行业要求等。由此得出结论:观众首先关注的是偶像的人格魅力,其次是专业技能,然后是颜值和身材,最后关注的是其他因素。
四、受众关注偶像养成类节目“使用与满足”的假设
偶像养成类节目的火爆现象归因于节目中有粉丝支持的选手,并且粉丝不断地投入和参与到活动的各个流程中,本文根据“使用与满足”理论做出五项需求假设,并根据此假设设置问卷(具体表现九个矩阵量表问题)。以下为五项基本假设:
(一)满足了受众的情感需求
在问卷中,我们将情感需求分为“他/她总是让我感觉充满了正能量”和“关注他/她让我能够暂时忘却生活中的烦恼”这两个选项。“追星”本质上是情感的投入,受众对“偶像”的喜爱正是源于他们能够满足自己在情感上的一些需求——
—自身理想折射以及摆脱生活芜杂。
(二)满足了受众社会交往需求
在问卷中,我们将这一需求阐述为“他/她让我和朋友、家人有了新的讨论话题”。大多数偶像养成类节目都是一段时间里的热点话题,节目中选手的表现或是节目赛制等内容频繁登上微博热搜榜,具有很高的话题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三)满足了受众娱乐消遣的需求
我们在问卷中将这一需求表达为“关注他/她给予我新的方式度过闲暇时间”“关注他/她让我觉得一直保持在潮流前端”和“看他/她的舞台能够获得很好的感官享受”。通过对数据的回收分析,分别有87.73%、68.71%和94.48%的受众对这三个表述表示认同,可见娱乐消遣是受众观看节目、支持偶像的重要动机之一。
(四)满足了受众兴趣聚合的需求
在粉丝圈里,粉丝之间有着相近的价值标准和行为准则,他们之间分享同一套共鸣体系,这比与身边一般的亲友聊天更让人畅快。所以我们提出这一需求,并在问卷中将其表述为“和其他粉丝一起聊他/她的事情让我感觉开心”和“关注他/她的消息已经成为我的生活习惯”。
(五)满足了受众自我提升的需求
在传统的观念里,追星的唯一回报仅在于情感上的满足。但在新媒体时代,随着粉丝为偶像应援方式的多元化,如美化图片、制作海报等,让受众在支持自己的偶像时也开拓了自己的能力。在问卷中,我们将这一需求表述为“因为关注他/她,我产生了新的兴趣和技能”。
五、假设验证
为了验证上文的五个满足需求,以“受众对偶像的金钱投入”作为自变量,由上述五个使用与满足需求
具体阐述而来的1-9个选项为因变量,我们检验选项1-9与“受众对偶像金钱投入”的相关系数。
相关系数是两个变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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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线性关联程度的度量,变化范围从-1.00到1.00。相关系数越大,两个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就越强,在0.70以上就表示存在显著的高度相关性。
表中①—⑨分别表示上文提到的9个假设,⑩表示“受众对偶像的金钱投入”。
表2“使用与满足”皮尔逊积矩相关系数
由表2可知,问卷中九个选项与受众对偶像的金钱投入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由此可以看出,使用与满足假设能够得到支持,即受众认为观看偶像养成类节目能够满足他们的情感、社会交往、兴趣聚合、娱乐消遣和自我提升方面的需求。
六、粉丝经济的转型与反思
(一)粉丝经济的建构与转型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追星现象悄然兴起,但受限于当时的单向传播语境和较为局限的信息传播渠道,粉丝的追星行为仍然停留在个人行为,这片潜力无限的市场尚未崛起。”2005年,湖南卫视的《超级女声》第一次将粉丝的力量摆到商家面前,当时的粉丝群体对于商家来说更容易引导群体消费。
2018年初,《偶像练习生》养成模式成为席卷全国的新潮流,决定偶像未来发展的权利被完全转交到了大众手中。“由于大量成本的投入,粉丝和偶像之间的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密,他们渴望把自我认同感通过偶像的成功表达出来,获得一种替代满足。”粉丝之间因为偶像而产生的强烈情感链接
成为商家针对的利益点,甚至不断制造新的刺激点来引导粉丝消费。
如《偶像练习生》节目中,节目组为偶像贴上不同的标签,通过剪辑丰满偶像在粉丝眼中的形象,同时安排偶像参与游戏为自己的粉丝争取礼品,吸引粉丝的互动参与。在明星全方位展示过程中,发现新的特质和标签,以此再创造新的消费点,循环这样的增长模式。移动互联时代,无论传统或是网络造星机制,都不再是中心点和粉丝之间简单的传受机制,而是基于互联网平台的中心点与粉丝之间相互依存的交互机制。
但是,在企业将“粉丝经济”越炒越热,各种手段玩得越来越高明时,并不能将狂热的粉丝看作没有理智的消费群体。粉丝十分清楚造星的“套路”,在为偶像夜以继日地投票时,也认识到了节目在制作过程中的操作空间,也有不少用户思考到了更深层的节目版权问题。
(二)粉丝经济转型的问题应对
粉丝愿意配合粉丝经济的商业模式是其得以持续活跃的根本原因,大部分人在追星过程中较为清醒,明白自己消费的偶像形象带有商业包装的意味,但却并未觉得自己受到引导或控制,认为自己的行为具有自主性,也拥有选择权,也承认实际上消费的并非是物品而是偶像的形象。
在粉丝尚且保持消费理智的时候,企业更应该冷静对待眼下的形势,而不是一味地追逐粉丝经济的热
度,无限制地投入,这绝非企业的长久之计。“泛商品化带来的符号拜物现象早在现代社会中扩展到了非经济领域,粉丝经济的盛行归根结底和偶像的符号化紧密相连。”如今企业需要对粉丝和粉丝群体进行有针对性的投放,不断满足粉丝的需求,提供个性化的服务,创造新的吸引视线的标签,防止粉丝经济热度的衰退。
“作为消费者的粉丝”呈现出狂热消费和理智消费两极分化的趋势,但相同的是,粉丝因为浓厚的个人感情因素,对消费的产品质量更为在意,对消费中的欢愉和快感有了更高追求。对于企业来说,产品精而多是根基,只有核心产品与消费者能有思想和情感上的连接点,拥有将消费者变为粉丝的能力才是重点,其他服务则会锦上添花;如果产品差,就算有再高品质的周边服务,消费者也会视而不见。“粉丝经济”只是众多营销手段中的一种,品牌的长远发展无法依赖于明星代言人所带来的一时的收益增长,而是靠核心产品与内涵的不断提升。
七、结语
本文基于“使用与满足”理论,通过调查问卷分析以《偶像练习生》为代表的偶像养成类节目的受众满足情况,研究发现,受众在观看节目及番外、投票打榜、购买指定广告合作方的产品、参与爱奇艺话题互动、自发制作周边产品的过程中,获得了情感、社会交往、兴趣聚合、娱乐消遣和自我提升方面的满足。也就是说,受众关注此类节目的频度、程度和投入的金钱、精力与内心的满足感之间存在明
显的正相关关系,这也是“粉丝经济”赖以生存的基础。但这种相关性是有局限的,因为粉丝具有自主性和选择权,而他们对于造星的“套路”越来越清晰,明白自己消费的偶像形象具有商业性,所以对于这类节目以及偶像背后的经济团队不应该完全依赖“粉丝经济”来营销获利。
参考文献:
1.姜明.改革开放后粉丝文化的三次“历史转型”[J].文艺争鸣,2018(01).
2.杨琼.新媒体语境下粉丝的多重身份探析[J].视听, 2018(05).
3.徐欣,李洪君.偶像、归属感与粉丝经济[J].党政干部学刊,2017(08).
4.鲁昱晖.浅谈粉丝经济与网络造星的互动关系[J].新闻世界,2016(10).
(作者单位:苏州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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