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与我们有互动的⼈，都代表⼀些事
主播|叁玖
《长恨歌》共读第五天
在昨天的内容中，我们了解到：王琦瑶在平安⾥开始新的⽣活。在这⾥，她结识了严家师母，通过严家师母，⼜认识了康明逊等⼏个朋友。她与康明逊互⽣爱恋，因为门第差距，两个⼈只有当下，没有未来。
未婚先孕的王琦瑶，相爱的⼈不能娶她，求助的⼈远⾛⾼飞，她⼜⼀次陷绝境。⼭重⽔复中，她与当年深爱⾃⼰的摄影师程先⽣不期⽽遇。接下来，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吧。
01
歌⾥这样唱道：爱我的⼈对我痴⼼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伤悲。⼈⽣就是这样，爱⽽不得的，让⼈恋恋不舍；能够拥有的，并不为之在意。
王琦瑶怀孕之后，康明逊成了缩头乌龟，萨沙也远⾛⾼飞，可是天⽆绝⼈之路，在肚⼦⼀天天挺起来的时候，她与程先⽣不期⽽遇。
就是当年那个为她拍照，⼜将照⽚推荐给杂志社的程先⽣，那个挖掘她的独特之美，⽀持她参加选美的程先⽣，那个为曾经被她暗⾃作为⼈⽣垫底的程先⽣。
⾃从王琦瑶跟了李主任，她跟程先⽣失去了联系。江湖相忘，时隔⼗⼆年，不成想在红尘深处重逢，他还是那个痴⼼不悔的他，⽽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王琦瑶。相见之下，别有⼀番苍海沧⽥的⼼情。
那是1960年的春天，“⼈⼈谈吃的春天”，程先⽣邀请王琦瑶去家⾥吃饭。⼗多年未见的旧相识，并没有⼀直叙旧，只是闷头吃饭，彼此装着⼀肚⼦的⼼思和感怀。
重逢后，王琦瑶和程先⽣吃到了⼀块。为了在那个特殊时期，将“吃”这件事进⾏得更有效果，两⼈决定合伙⼀起吃——程先⽣把⼀半⼯资交给王琦瑶作为膳⾷费，每天⾄少有⼀顿在⼀起吃。
在不知内情的旁⼈眼⾥，王琦瑶这⾥是铁打的营盘流⽔的兵，之前有康明逊、萨沙先后光顾，他们⾛后，如今⼜来了程先⽣。
程先⽣每天带了粮⾷菜肴过来，吃过晚饭，程先⽣坐在桌前，记下流⽔账，商量好第⼆天的菜肴，等到王琦瑶睡着，他检查⼀下窗户插销，拉上窗帘，再将屋内东西规整规整，关上灯，就⾛了。他从不在她那⾥过夜。
这样体贴⼜⾃持的程先⽣，曾经被王琦瑶作为退⽆可退时的⼈⽣之底。如今，在此境遇下朝⼣相处，对⾃
⼰细⼼照顾，反倒觉得，认他做底没有勇⽓，说进的话⼜缺乏资格。虽然没有明确的表达，“他们其实都是已经想好的，这⼀⽣再⽆所求，照眼下这情景也就够了，虽不是⼼满意⾜，却是到好就收，有⼀点是⼀点。”
程先⽣像丈夫⼀样，送王琦瑶去医院分娩，⼜接来王琦瑶母亲，帮着⼀起照顾刚刚从医院⽣产回来的母⼥，接待抱着好奇之⼼登门的客⼈。
后来，康明逊还是来了。来了也只有说“对不起”。倒是程先⽣觉得多⽇的重负终于卸下，甚⾄怀有奇怪的兴奋，好像新⽣的是他⾃⼰。只要王琦瑶愿意，他依然接受她。
02
办满⽉酒时，程先⽣买了菜到王琦瑶住处，忙碌操持着种种琐事。严家师母和康明逊都带了礼物过来祝贺。在饭桌上，有这样⼀个细节描写：“程先⽣说要去炒菜，站起来却有些摇晃。王琦瑶就说让她去炒，按他坐下。他抬起⼿，在王琦瑶按他的肩的⼿背上抚摸了⼀下，王琦瑶本能的⼀抽⼿。对⾯的康明逊不禁看他⼀眼，是锐利的⽬光。程先⽣⼼⾥⼀动，清醒了⼀半。”
有时候，爱不爱，⼀个细节就表明。有时候，⽆需⾔语，⼀个眼神就袒露真相。
只是时过境迁，今⾮昔⽐，他也明⽩，王琦瑶在等⾃⼰主动跨出⼀步。这⼀步，让他等了半辈⼦。如今，看起来触⼿可及，可是从王琦瑶那⼀抽⼿、康明逊那⼀眼神知道，他和王琦瑶已成咫尺天涯。
他等的不是她的⼈，⽽是她的⼼。他也明⽩与⼈相交如同逆⽔⾏⾈，不进则退的道理。
这个退，就是程先⽣打定主意，不再去王琦瑶那⾥。他托两⼈共同的⽼友蒋丽莉照顾她。
不管现实还是⼩说，⼈⽣都像⼀趟旅程，有缘同乘⼀辆车，有⼈上来，有⼈下去，来来往往，只能陪伴⼀程⽽已。
同样是旧时光的见证，程先⽣⾛了，蒋丽莉来了。王琦瑶喜欢跟蒋丽莉来往，除了从对⽅那⾥怀念旧时光，还因为，有喜欢却始终没得到程先⽣的蒋丽莉⽐较，她能够获得⼀点胜利者的⼼情。
⾄于和康明逊，还保持着稀疏但不间断的来往，只是再也没有以前爱得欲罢不能的感觉。因为平淡，反倒趋于稳定。
“时间就这样过去。如果不是孩⼦在⼀天天长⼤，就⼏乎不会觉到⽃转星移。”
03
有些夜深⼈静之时，王琦瑶回想起和李主任的那段⼈⽣，就如噩梦⼀场。她觉得⾃⼰这⼀辈⼦，要说做夫妻，也就和李主任，没有明媒正娶，没有天长地久，却是有恩有义。李主任留给她的雕花⽊盒⼦，成⼀颗定⼼丸。
可是，那究竟是缘，还是劫，要到终结，才能明了。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1965年，“许多神秘的事物在这年头悄悄地⽣存和发展”，那是暴风⾬来临之前的欺⼈的安宁。
就在这种假象的安宁⽓氛中，蒋丽莉患癌去世，结束了她不如意的婚姻和挣扎的⼈⽣，也结束了她维持⼤半⽣的对程先⽣爱⽽不得的渴望。
1966年开始，接下来的⼗年是怎样⼀个时代啊！程先⽣居住多年的房⼦被揭开了，他被判定为情报⼈员，照相机则是武器，那些登门拍照的⼥⼈，是他⼀⼿培养的间谍。程先⽣被关押、被逼供，虽然活着，俨然成为⾏⼫⾛⾁。
最后，他跳楼⾃杀了。
“⼀切早已经结束，⾛的是最后的尾声。”程先⽣这最后的⾃我告⽩中，让⼈看到王琦瑶的影⼦。
读到这⾥，我想起⽹上流传的⼀段“佛说的话”：每个在我们周围，和我们有互动的⼈，都代表⼀些事。也许要教会我们什么，也许要协助我们改善眼前的⼀个情况。
蒋丽莉的⼀意孤⾏，映衬出王琦瑶的随遇⽽安。程先⽣这个⼀度被王琦瑶视作万事之底的保障，终究被命运之⼿撤掉了。
今天我们共读的是《长恨歌》第五部分，写的是王琦瑶与程先⽣的重逢。因为有了这次重逢，才有⼈帮她度过⼈⽣中⼜⼀个难关。然后，他就⾛了。程先⽣跳楼⾝亡了，蒋丽莉因为癌症病逝了。哀悼之余，王琦瑶⼜将如何继续⾛过⾃⼰的余⽣？敬请期待明天的精彩内容。
END
作者：江徐，80后⼥⼦，⼗点读书签约作者。煮字疗饥，借笔画⼼。已出版《李清照：酒意诗情谁与共》。本⽂由365读书（ID：dus365）原创，如需转载请后台回复“转载”。
主播：
2.赖英⾥ - 夜景 Nocturne
3.赖英⾥ - 午夜的旋律 Serenata Rimpian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