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的抒情性与时代性

音乐的抒情性与时代性

一

从广泛的意义说，音乐是抒情的（任何艺术都是抒情的），但习

惯上，我们总是把“抒情性的音乐”作为音乐艺术的一种类别来看待，

以区别其它类别的音乐，如戏剧性的音乐、战斗性的音乐、诙谐性的

（幽默的）音乐……等等。严格说来，这不能说是音乐的分类，只能是

对音乐作品的某种风格或某种艺术手法的特点而言。目前，音乐界正

在探讨抒情音乐、抒情歌曲问题，这是为了使音乐创作和音乐上演节

目更能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需要，更好地为四个现代化的建设而服务。

我国新的音乐文化的发展，从五四运动以来已经走过了六十个年

头的历程。在六十年来的新音乐创作文献中，抒情性音乐占有着重要

的篇幅，音乐创作的抒情性表现手法与艺术风格，也都随着中国各阶

层人民群众的社会生活的发展和变革而不断有新的创造。这些也都反

映了不同历史时期的时代生活风貌。所以，音乐的抒情性和时代性是

紧密连系着的。

当前我们面临着一个问题：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时期中，

人民群众需要什么样的抒情音乐（包括歌曲与器乐曲）？抒情音乐的

现代性怎样理解？

这是一个有关音乐的社会功能问题，也是一个音乐艺术的客观规

律问题。人们喜欢抒情的音乐，不喜欢那些曲调枯燥无味、缺乏美感

的东西。最近重新学习了周恩来关于文艺工作的三次讲话和陈毅

一九六二年《在全国话剧、歌剧、儿童剧创作座谈会上的讲话》，

读了很受教益。陈毅说：“我们对文学艺术作品，尺码要宽，寓教

育于娱乐之中，不是一本政治教科书，更不是一本政治论文、整风文

件，它就是一个文化娱乐嘛，看看电影、看看戏，大家很高兴，得到

一点启发，得到一点启示，得到一点愉快，不是板起面孔在那儿说教，

文学家、艺术家他就起这个作用，他跟政治家起不同的作用嘛。”

陈毅的话使我受到很大启发，他十分通俗易解地指出了文艺

的社会作用就是文化娱乐。音乐当然也不例外。人们通过听音乐、唱

唱歌、拉拉琴的音乐活动，一方面得到艺术欣赏上的满足，同时也得

到了感情上与思想上的启发和启示，或者受到鼓舞和激励，或者开阔

视野、增长见识，或者得到生活的调剂，得到精神愉快的休息……。因

此，抒情音乐是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无论是抒情歌曲与器乐曲，

都是人们在工作之余的文化娱乐的材料，是精神食粮。“寓教育于娱

乐之中”，这句话把娱乐同教育作用的辩证的关系，说得很贴切。有人

把音乐分为“娱乐性音乐”与“非娱乐性音乐”，或者是“轻音乐”与“严肃

的音乐”两大类。其实，这是把娱乐性音乐看作是通俗的、初级的、没

有什么思想内容的消遣性的东西，而把非娱乐性音乐看作是深刻的、

高级的、富有哲理性的真正艺术品。从本质上说，欣赏各种音乐作品

都是文化娱乐，不论是听交响乐，看大歌剧或者是听听音乐抒情小品、

轻音乐等，都是通过音乐的艺术感染力，对人们的精神生活起着潜移

默化的作用。

二

抒情音乐不等于轻音乐，不论从题材、形式、体裁、艺术风格与

表现手法等方面来说，抒情音乐这个领域是非常广阔的，它反映了人

们生活、感情与思想境界的广阔与丰富多彩。人们对抒情音乐的需求

与爱好也是多种多样的，无论从作品的品种、格调、风味、色彩以及

作品的题材都要求丰富多样。

目前，我们创作上的题材比较狭窄，品种形式不够多样，音乐语

言比较贫乏，这个通病是人所共知的，作曲家和歌词作家也深感其苦，

都在努力改变这种状况。但说实在的，要打破框框很不容易。最近一

个时期，歌曲作者都在抒情音乐的创作上煞费苦心，努力开拓新鲜的

意境。

在新近出版的歌曲集《大家唱》第一集中，我们看到了抒情歌曲

新作的可喜成果。（当然，这只是近年来优秀作品的一部分）。如果我

们细细地领略一下，就会发现抒情歌曲的某些常见的音调特点。拿目

前最为脍炙人口的《祝酒歌》和《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来说吧：

这两首歌曲的艺术结构是不一样的，前者曲调比较奔放，运用漂

亮的甩腔，中段曲式用了衬字的活跃节奏（即“唻、唻、唻”）构成对

比乐段，显得热情洋溢。《边疆的泉水清又纯》一曲则是比较纯朴简

练的歌谣体，曲调的构成也是流畅的民歌式的进行。但仔细地吟味以

后，两首歌曲都有一个共同的（或者说是相近的）我国现代抒情歌曲

的特有韵味，那就是悠扬、舒展的音调，句法的结束有共同的特征，

尤其当我们唱到《边疆的泉水清又纯》那优美亲切的衬腔时：这种特

点就更加明显了。

谈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初的某些优秀的抒

情歌曲，如《草原之夜》和《马儿啊，你慢些走》：

这两首歌曲的行腔富于表情，在当时写出了这种曲调的抒情的美

是难能可贵的，这种美在外国的抒情歌曲中是找不到的。从这个意义

上讲，以上举例的四首歌曲都具有我国现代（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抒

情歌曲中特有的美，也可以说这是我们抒情歌曲的时代音调特点之一，

其中蕴含着传统民族音乐在曲调构成上特有的艺术手法——它包含

了处理语言的艺术。当然，我这里说的只是艺术特点之一，我们的抒

情歌曲是有着多样的风格和艺术特色的。有的抒情歌曲非常纯朴，，

感情真挚，如电影《怒潮》插曲《送别》、歌剧《洪湖赤卫队》中的

《洪湖水浪打浪》等，这是比较纯粹民歌风格的抒情曲，它以朴实无

华的音调，取得了扣人心弦的艺术效果。这种抒情歌曲有着更广泛的

群众性，那就是又动听又容易唱。目前，我们也需要提倡这种形式精

炼、曲调优美而容易上口的抒情歌曲，使广大群众在休息的时候得以

吟唱。

建国三十年来，抒情音乐的创作成果主要是在歌曲领域里，这方

面的优秀作品是很多的，在这里不能一一例举。可以说，我们已经创

造了一批堪称为社会主义时代的抒情歌曲，也形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

抒情歌曲的新的艺术风格，我们应该总结这方面的创作成就与经验。

毫无疑义，社会主义新的生活是培育和生长出新型抒情歌曲的土壤，

而我国自五四运动以来的新音乐创作的优秀成果以及民族音乐的丰

富财富是我们创作的重要滋养；同时，吸收外国音乐文化的影响也是

不可缺少的。

我说已经形成了社会主义时代的抒情歌曲的艺术风格，但并不是

说可以躺在已有的成就上睡大觉了。“形成了”绝不是“一成不变”，新

长征的号角催促我们要更大踏步地前进，抒情音乐的领域要大大地开

拓，何况创作要有独创性而切忌流于模仿、划一和雷同。

三

音乐要抒时代之情，必须创时代之新意。作曲家要有探险家的胆

量和垦荒者的毅力，要在音乐园地上开拓前人没有进入的境界。在这

点上，我国二十年代和三十年代作曲家们的劳作成果和经验是值得我

们学习和发扬的。

从二十年代到三十年代，是我国社会生活处于急风骤雨的变革时

代，反封建的文化启蒙运动促进了思想大解放，推动了新兴音乐文化

的发展，民主与科学的精神在音乐创作上有了鲜明的反映，近代欧洲

音乐文化的传入，也使这个有古老传统的中国音乐园地上增添了新的

花色，产生了新型的抒情歌曲。

二十年代我国新兴音乐文化的拓荒者们肖友梅、赵元任、刘天华

等人的创作工作，是一个借鉴外来音乐文化的成果，用来创造、发展

我国民族新音乐的极有意义的工作。他们的音乐创作可以说是创时代

之新。肖友梅创作的歌曲，虽然受欧洲——主要是德国古典艺术歌曲

的影响较多，但从当时的历史环境来看，他吸收了欧洲古典音乐的一

些优点，如音乐语言集中、音调凝炼、结构严谨、陈述层次分明等，

这对于新音乐创作是具有进步作用的。肖友梅的歌曲表达了当时一部

分进步知识分子的爱国热忱，这是时代的要求，所以他的歌曲不失为

新型的中国歌曲。《问？》是一首情深感人之作，我曾经批评过这首

歌，说它“问得软弱无力”，但说实在的，我一唱起这首歌来，总还是

喜爱它的，它一开头就很使人动情：

唱着它，引人深思，耐人回味。接下去，曲调展开了，更令人感

慨系之：

这样的曲调你能说它“欧化”吗？不，它有所追求，有所发挥。接

着，它以昂奋之情，把“问”提到了关键所在：

难道“问”的还不够动情？连续的三连音，推向音乐的高潮，作曲

家的激动是有说服力的，当祖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民族的命运，国

家的前途，个人的去向，不该深长思之么？

整首歌曲在词曲结合上是比较完美的。

在赵元任的歌曲中，创时代之新更是十分突出。他的创作思想具

有五四运动的民主与科学的精神，他的创作实践，为创造民族的新音

乐作出了可贵的贡献。在这里不想全面地论述他的创作活动，只举其

一例以说明作曲者在音乐的抒情性与时代性方面的成就。赵元任的

《教我如何不想他》是一首精美的爱情歌曲。歌词极富诗意，它只描

写几个有诗情画意的、也有对比性的景色，借以表露出一个少女热恋

的感情，不管是任何环境，“蜜也似的银夜”也好，“枯树在冷风里摇”

也好，那种炽热的想念着“他”的情怀总是那么坚定，这是对当时严酷

的封建旧礼教的有力冲击。赵元任在音乐上的精心刻画是非常出色的，

真是情景交融，相得益彰：

听听这美好的旋律是那么新颖而又简洁纯真，丝毫没有那些华而

不实、矫揉造作或者哗众取宠的东西。在二十年代，这是一首开一代

新歌风之作，就是现在我们唱着它也从心里佩服作者的创新才华。

黄自和黎青主在三十年代也写了不少抒情歌曲，他们的创作风格

较之肖友梅又有了很大的发展，从创作题材的扩大，体裁之多样，艺

术手法更加丰富等方面来看，都说明了新音乐创作水平在向前发展。

黄自的《天伦歌》是他的抒情歌曲中比较有特色的一首。《天伦

歌》写出了作者对孤儿的痛苦寄予深深的同情，并且指出：“人世的惨

痛，岂仅是失了爹娘？”这是一个社会问题，要从社会的弊病去寻找

根源。虽然作者没能从阶级压迫的根源去提出解决问题的途径，只是

从资产阶级的“自由、平等、博爱”的人道主义思想出发来呼吁“服务牺

牲，舍己为人无厚薄”。但在当时国民党反动政府倒行逆施，对人民施

行法西斯专政的残酷压迫下，《天伦歌》表露出来的正义感也是难能

可贵的。黄自在这首歌中运用了有民族特点的曲调与转调手法：

黄自所擅长的气息宽广的旋律进行，在这里表现得很突出，有如

浩浩江水直泻奔流的气势。

在三十年代，由于革命形势的蓬勃发展，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文艺

力量在健壮地成长起来。聂耳、冼星海、贺绿汀、吕骥等在抒情

歌曲的创作上，又揭开了崭新的一页，谱出了时代的新声，无论在作

品的生活内容、音乐的气质和音乐语言的运用等方面，都显示出新鲜

活泼、生气勃勃的风貌，抒发了广大人民群众在民主革命时期的感情

世界。聂耳的《铁蹄下的歌女》、《告别南洋》，冼星海的《夜半歌声》、

《江南三月》，吕骥的《新编“九一八”小调》，贺绿汀的《摇船歌》，任

光的《渔光曲》，张寒辉的《松花江上》，阎述诗的《五月的鲜花》……

等等，这方面的创作成果，真可以说是不胜枚举。象吕骥的《新

编“九一八”小调》，它是抒情歌曲中的一种新型民歌，别具一格，亲切

感人：

而冼星海的《夜半歌声》，则又是创作个性十分鲜明，具有浑厚、

深沉的抒情风格，艺术手法精炼异常，音调独具风味：

虽然创作个性很强，但却平易感人，音乐形象十分鲜明。

总之，这些优异的创作成果，是我国近代新兴音乐文化的宝贵财

富。

与此同时，也就在三十年代，资产阶级颓废派的音乐开始露头，

并且以“特别快车”的时速在突进、蔓延，这就是我们称之为“黄色音乐”

的，什么《毛毛雨》、《妹妹我爱你》、《桃花江》、《特别快车》等等之

类，它们和外来的夜总会、酒吧间的音乐结成同盟。这类音乐的出现

是不奇怪的，正当国家、民族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却总有一少部分

人置民族危亡于不顾，沉湎于灯红酒绿之中，寻欢作乐。他们需要靡

靡之音来刺激神经，“黄色音乐”应运而生，这是革命动乱时代的必然

产物。在阶级社会中，有压迫者、剥削者，就有为这部分寄生阶级服

务的音乐，这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所决定的。所以说，黄色音乐、

靡靡之音也有它产生的社会基础。当然，这也算是一种类型的“抒情

音乐”，但它是为当时的统治阶级、剥削阶级的利益服务的，对人民大

众来说，这种音乐是腐蚀剂，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一部分没有什么志

向，只图一时快乐的人们和青年人的心灵。

这种音乐算不算是“时代音乐”？从某一个意义来说，它也是时代

的某一个方面的写照，反映了一部分人的精神状态，但它不是时代的

主流，而是支流。随着历史的前进，革命斗争的胜利，中华人民共和

国的建立，社会主义音乐文化的全面发展，《毛毛雨》之类的音乐也

就从祖国大陆上消亡了。

四

今天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时期，音乐的抒情性和时代性也

必然展现出新的风采。

粉碎了“四人帮”的文化专制主义之后，民族音乐的优良传统也要

恢复、扶植，使之获得新的发展；而我国同世界各国的音乐文化交流，

也必然带来世界各国各种音乐文化的影响。这是一个大好形势，社会

主义音乐要在更广阔的天地里茁壮地发展。在新的形势下，新的情况

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新问题。

现在的音乐会听众，都很喜欢外来的音乐节目，有不少是文化大

革命前经常上演的外国音乐节目，现在仍然是受欢迎的，如《拉兹之

歌》、《宝贝》、《照镜子》……等等。当然，人民喜欢什么样的抒情音乐

不能仅仅以音乐会的听众为准。譬如说，在广大的农村，社员们喜欢

听什么，农村青年喜欢听什么、唱什么？广大的边远地区、山区的人

民喜欢什么？而广大的中、小城市（包括县城、市镇）的人们又喜欢

听什么？就在大、中城市里，城市居民、学生、工人、机关干部、教

育工作者、医务、科研、服务行业的工作人员们，他们又喜欢听什么

音乐，平时喜欢唱什么样的歌曲？要回答这些问题是不简单的，非要

做深入细致的调查工作不行。过去有人说过：“百货中百客”，我想这

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

人们喜欢听听外国音乐，这是正常的现象。只有在“四人帮”横行

的那些日子里，抒情音乐被禁锢了，对外文化交流也遭受破坏，人们

只能听、看、唱“样板戏”，这才是反常的现象。“四人帮”的禁锢政策使

我们的耳目闭塞，孤陋寡闻。而现在恢复了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的方针，文艺舞台上、电视屏幕上、广播音乐里，我们的音乐生活丰

富起来了；五四运动以来的许多优秀的抒情音乐得到了平反，恢复了

声誉，重见天。但目前新的创作还不能满足群众的需要，原因在

哪里呢？有这样一种意见，认为我们音乐创作也要现代化，要有现代

的时代性，要借鉴外来的现代抒情音乐。

毫无疑问，借鉴是必需的，要知道，外来的抒情音乐也在日新月

异地发展着。今年五月里，日本著名歌手三波春夫来我国访问时，谈

到日本歌谣的发展也要适应现代日本听众的喜爱，因此，他在创作、

演唱以及乐队伴奏上都使之具有现代的风格。三波春夫先生的经验之

谈是从他的艺术实践中得来的，是按照日本的具体情况来考虑的，我

觉得对我们来说不是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譬如我们的独唱节目的伴

奏，如果是民乐队，多半是老一套，八大件，音色，和声，织体都没

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如果是西洋管弦乐器，那就一味追求人多，从二、

三十人到四、五十人的乐队，而伴奏的手法却很简单。当然，借鉴不

是照抄，不是仿造，而是要从我国的具体情况出发，从如何更好地为

四个现代化的建设服务出发，从大多数人民群众的喜爱出发，真正做

到“寓教育于娱乐之中”。

目前，外来的轻音乐、抒情歌曲（包括香港名歌星的演唱）在有

些青年人中间广为传播，对于这种现象我看也没有什么可怕或焦虑的。

我们应该相信人民群众是最好的艺术鉴赏家，是能够鉴别什么是美的，

什么是丑的，什么是健康的，什么是颓废的。有些青年人生长在社会

主义时代，从小就没有接触过“黄色音乐”，有个青年听到一支用《何

日君再来》的曲调编成的器乐曲，他还觉得好听，等到别人告诉他这

是过去的黄色歌曲时，他才恍然大悟。老一代的人是从旧社会过来的，

他们一听到《何日君再来》之类的东西，就从感情上厌恶它们。老一

代人有责任向青年们讲讲解放前音乐战线上的斗争史，讲讲黄色音乐

的毒害作用，以提高青年人对音乐的鉴别能力。当然，也有极少数人

向往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某些生活风尚，因而在艺术欣赏上也如痴如醉

地倾心于外来的一些颓废派的音乐，这是不奇怪的，政治倾向性必然

反映到艺术爱好上来，如果不从政治思想上去解决问题，想限制是限

制不了，想代替也是代替不了的。

对外来的轻音乐、爵士音乐、抒情歌曲和器乐小品，要有分析、

有鉴别，不能一概视为靡靡之音。但对于那些颓废的，使人消沉的音

乐，是一定要予以批判的。艺术也是有竞争的，我们要努力提高抒情

音乐的创作质量，大胆地吸收外来的经验为我所用，对外来的影响，

我们要敢于借鉴、善于借鉴。欣赏外国优美、高尚的音乐，也有助于

扩大我们的视野，增进我们的艺术欣赏水平。

我们还是要提倡“中、外、古、今”法，要有民族自豪感，要尊重

民族的传统和历史经验。我们也要以更广阔的视野和胸怀来接待外来

的优秀的文化艺术，难道我们的口味就是天天唱“多、来、米”，成天

“到处流浪”吗？我们要有雄心壮志，人民的审美观和审美要求绝不是

凝固不变的，时代在前进，科学技术与文化的高度发展，必然带来音

乐艺术的丰富多姿。

一九七九年七月二十三日凌晨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