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红颜多薄命_苔丝与珍妮的悲剧

第27卷 第10期 Vol.27, No.10

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07年10月 Journal of HuBei TV University October. 2007, 081～082

自古红颜多薄命

——苔丝与珍妮的悲剧

李 芬

（安徽大学 外语学院，安徽 合肥 20039）

[内容提要] 苔丝与珍妮都是美丽纯洁的贫民女子，但她们的结局都很悲惨。她们的悲剧命运有着很多相似

之处，贫富差距巨大的资本主义社会，男权社会，虚伪的宗教伦理是造成她们悲剧的原因。但有所不同的是苔丝

更具有反抗精神这使得她的命运更为悲壮。

[关键词] 悲剧；社会；阶级；男权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7427（2007）10-0081-02

西奥多x德莱赛（Theodore Dreir1871-1945）是十九世

纪美国文坛上一颗耀眼的明星，他的小说《珍妮姑娘》

[1]

被当时的批评家门肯称之为“迄今为止美国最棒（1911）

[2]

的小说”。小说描写了社会底层的女孩珍妮的凄凉一生，

令无数读者为之叹息。无独有偶，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

的英国作家托马斯x哈代（Thomas Hardy 1840-1928）的《苔

[3]

丝》（1891）也描述了一个农村女子苔丝悲苦而短暂的一

生。仔细阅读，便会发现这两部小说在故事情节人物形象

上有着许多惊人的相似之处。她们都出身贫寒，但都美丽

纯洁。诞生于贫富差距巨大的资本主义社会，再加上男权

思想和虚伪的宗教伦理，使得她们的悲剧成为必然。

一

人物形象上，苔丝和珍妮都是非常美丽清纯的苔丝是个

“大自然的女儿，天然纯真”光艳照人。珍妮有着蔚蓝的眼

睛，娇嫩的肌肤，浑圆婀娜的体态。她们都出身低下但却美

丽、善良、纯洁。这一点从小说的标题就可以看出，小说的

标题为《珍妮姑娘》，姑娘即纯洁美好的含义。而哈代给苔

丝加的副标题是“一个纯洁的女人”，尽管在当时的人们眼

中对苔丝有些非议，可在哈代和许多读者眼里她却是一个纯

洁女子。

苔丝和珍妮都很善良，无论对是对家人还是对自己的爱

人这两位女性都很具有牺牲精神。苔丝在自己年幼时被富家

少爷杜伯维里诱奸，从此一步步走向痛苦的深渊，爱上了安

琪儿，原以为结婚后会走向幸福谁知却走向更深的痛苦。为

了对自己心爱的人忠诚，她坦诚她自己的痛苦经历，谁知却

没有得到应有的谅解和安慰。安琪儿无法脱离自己阶级的成

见在他身上的烙印，他骨子里仍然是资产意识。本来对他来

说出身资产阶级娶了穷人的女儿，已经在家中和社会上引起

不满。现在当他得知苔丝失贞后，他无法释怀并愤然离去留

下苔丝一个人面对凄风苦雨。可就这样苔斯还仍然深爱着

他，苦苦地等他回来。

雷斯托是个富有的商人的儿子，他的出身和地位让他不

[收稿日期]2007-06-02

可能娶珍妮这个下层穷人的女儿，虽然珍妮的勤劳善良与温

顺让他享受到家庭的甜蜜。为了自己的享受他不愿意离开珍

妮，可却又不愿意和她结婚，更不愿意考虑他们的未来。而

善良的珍妮当她听说雷斯托的父亲在遗嘱中要求雷斯托离

开自己，否则就取消他的继承权时，为了雷斯托的幸福，她

主动提出离开，独自一人面对生活。

二

苔丝和珍妮都生活在贫富两极分化巨大的资本主义社

会。德莱塞出身低下，他非常了解下层人民的生活，可以说

珍妮的生活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童年生活的记忆。小说中他塑

造了金钱社会这一典型环境下的典型人物。珍妮所生活的时

代，列宁精辟地概括了这个时代的特征：“我们看到的是：

一方面在美国的大城市里以及乡村里，存在着可怕的失业和

贫困的现象，人的劳动被白白的掠夺，另一方面，亿万富翁

即拥有亿万家产的有钱人却过着空前未有的豪华生活”

[4]

。

珍妮一家整天在贫困线上挣扎，每天辛苦劳作却换不来一家

人的温饱，手中总有付不完的账单，这样的环境下珍妮为了

给家人幸福的生活她只有牺牲自己，因为除了她自己她一无

所有。而两级分化巨大的社会又使得她不能被上流社会接

纳，雷斯托不可能和她结婚，出生于资产阶级的家财万贯的

他摆脱不了阶级在他身上的影响，摆脱不了社会环境对他的

作用。雷斯托爱珍妮，可是他的家庭对他没有娶他们所看好

的门当户对的女子，而是与一个来自下层的女子同居难以容

忍。他父亲的遗嘱声明除非雷斯托与珍妮分手，否则他将得

不到他应有的遗产。在那个金钱万能的社会这将意味着他要

被他所处的社会抛弃，面临着生活的危机。另外，整个社会

的舆论也让他们无法面对。报纸上宣称雷斯托“仅仅为了眷

恋侍女，宁愿牺牲百万家财”。铺天盖地的舆论、谣传、经

济上的压力，让雷斯托不得不会屈从社会的观念与影响回到

他原来所处的社会阶层中间去。“社会和经济联手打败了她”

[5]

，珍妮尽管深爱着雷斯托，可阶级差异、贫富差距，让她

除了做他的情人之外别无选择。她的出身，她的环境让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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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第10期

《珍妮姑娘》中，珍妮是处于城市边缘的贫民女子，她

的父亲在家里有着绝对的领导地位。他对于珍妮与白兰德的

关系无法释怀，不顾珍妮的身体情况将她赶出家门。珍妮理

所当然地认同了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控制既没有抱怨也没

有辩解。当一家人每天为了生活奔波却难以生存时，无奈珍

妮只有与雷斯托同居。“女性在父权社会中是以她的性交换

她的生存，或者说为了她的生存不得不交出她的性”。

[6]

可

是珍妮的父亲觉得是有辱名声，羞于承认这个女儿一直不愿

意见她。在珍妮的一生中从父亲葛哈德到参议院白兰德、雷

斯托，她总是默默地奉献自己，牺牲自己。

四

苔丝与珍妮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但也有所不同。与苔丝

不同的是珍妮更具有忍耐精神，可以说她是忍耐精神与献身

精神的代表。她就如同一只温顺的羔羊在那样的社会任人宰

割。面对不平的社会，珍妮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忍耐，她后

来的生活孤独却平静。而苔丝却更具有斗争反抗精神，她反

对宗教的虚伪，她想与不平的生活反抗，想与不公正的待遇

斗争，这无疑是以卵击石，结果却把自己也送上了不归路，

她的命运更加短暂、凄苦，就像哈代在他塞林斯系列小说中

所要反映的一样“痛苦就是那个社会的法则，无论你如何抗

争，无论你拥有怎么高尚的思想，最终你还是被打败”。在

小说的结尾苔丝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这是苔丝以自己的生

命向贫富不公的社会、向虚伪的宗教伦理发出振聋发聩的呐

喊与控诉，她的命运更为悲壮。

苔丝和珍妮虽然是两个来自不同国度的女子，但她们却

有着许多相同的地方。她们都年轻美丽出身贫寒，在贫富差

距巨大的社会中备受生活的重压。为了让家人有个安身立命

之所，他们不得不牺牲自己，牺牲自己的幸福。但是资产阶

级伦理道德却又让她们不被社会所认同，所有这些共同演绎

了两位女子命运的悲歌。但与珍妮的忍让相比，苔丝更具有

反抗精神，她勇于反抗不平等的社会，反抗宗教的虚伪，她

的命运更为悲惨。

[参考文献]

[1] 德莱塞著，傅东华译. 珍妮姑娘[M].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1.

[2] ThomasP. Riggio, ed., Dreir-Menken Letters：The Correspondence

of Theodore Dreir and H. , 1907-1945. [C]. Philadelphia: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1986.

[3] 托马斯·哈代著，孙法理译. 苔丝[M]. 南京：译林出版社，1997.

[4] 列宁全集第二十卷[M]. 人民出版社.

[5] 蒋道超. 德莱塞研究[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

[6] 荒林，王光明. 两性对话[M]. 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

有幸福的可能。

苔丝的悲剧也是家庭和社会造成的。苔丝生活的维多利

亚时代，正是资本主义侵袭农村并毒化社会气氛的时代，农

业资本家的层层盘剥使农民生活日益贫困。苔丝一家作为无

权无钱的农业工人，社会地位低下备受资本主义的欺凌与剥

削。父母无能，家庭的重担过早地压在苔丝的身上，抱着个

给家人带来好运的希望，她遵从父命，前去认亲，谁知却遇

到杜伯维里，他是他所处的资产阶级的代表，无所事事，喜

好猎艳。一看到美丽可人的苔丝送上门来他怎肯轻易放过，

“嗨！我可真走运呀！太有趣了！哈哈!好便宜的小娘们儿！”

一个涉世未初的女孩子怎能逃脱这个花花公子的魔爪。苔丝

所尊为神明的安琪儿，虽然想摆脱他所处的那个社会阶层，

可却仍然去不了那个社会在他身上的烙印。他无法接受自己

的妻子曾经失贞，他不顾苔丝的恳求毅然离去。而当安琪儿

离开后，苔丝到处做苦工，饱受农场主的欺凌，让她做着连

男人都无法忍受的重活，让她身心俱惫。狠心的房主在她父

亲死后将她一家扫地出门，风雨之夜，一家人落得在坟地里

过夜，无奈她只得向生活低头重新委身于杜伯维尔。她想与

命运抗争，通过自己的劳动换来家人的温饱，可是却难以实

现。一个弱女子，她怎能在这样一个冷漠的社会中支撑一家

人的生活，她的悲剧几乎是必然的。

《苔丝》写的就是社会如何把一个纯洁、质朴、正直、

刻苦、聪明、美丽的姑娘逼得走投无路，终于杀人的故事。

《珍妮姑娘》同样也是描述资本主义社会里一个穷人家的美

丽、善良、勤劳的姑娘的不幸遭遇。究其根本，资本主义社

会是她们悲剧的原因。白兰德、雷斯托、杜伯维尔和安琪儿，

作为资产阶级的代表，连同他们所处的社会所处的阶层一道

剥夺了苔丝和珍妮幸福的可能，使她们成为资本主义阶级社

会的牺牲品。

三

苔丝和珍妮都生活在男权社会，男性在社会上处于主导

地位，受到男权的制约。男权意识不仅在植根于男性心中，

在女性心中也根深蒂固。在他们看来男性可以放纵自己，女

性一旦失贞却会受到社会的唾弃。在小说中，杜伯维尔可以

随意践踏别的女子的贞节而不受到社会的谴责，安琪儿也可

以和别的女人放纵。被杜伯维尔奸污后，苔丝回到家中却不

见容于社会。在那个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里，一个女人一旦

失身于丈夫以外的人，无论什么原因，她便不再是纯洁的了，

人们对她议论纷纷，让她感到难堪，甚至连教堂也无法去，

“几乎足不出户了”。就连受害人苔丝自己也是封建礼教的

捍卫者，她把自己看成是擅入“清白”世界的“罪恶”形象，

宗教伦理观念使得她一再受到内心的折磨。安琪儿可以与女

子放纵却自己又来指责苔丝的失贞，并抛弃苔丝，这充分暴

露了资产阶级传统道德和伦理的伪善本质。

How Born Unlucky the Beauty Is from Acient Times —— the tragidies of Tess and Jennie

LI Fen

[Abstract] Tess and Jenny are poor girls,they are beautiful and pure but they have wretched lives. Their

tragic destiny have some capitalism, patriarchal power and hypothetical ethic are the caus of

the tragedies. But Tess is more rebellious, it makes her life more misrable.

[Key words] tragedy; society; class; patriarc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