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法帖名称英译——以兰亭书法博物馆展品为例

EnglishTeachers

Vol.20No.1

王羲之法帖名称英译

—以兰亭书法博物馆展品为例——

杨晓波商思佳

【摘要】以研究博物馆法帖展品名称英译为目的，以兰亭书法博物馆展品为个案

参照法帖命名原，

提供新的，

则，探讨法帖名称英译的策略。在对兰亭书法博物馆的王羲之法帖名称英译进行评析的基础上

参考译文

。

兰亭书法博物馆；

【关键词】王羲之；法帖；英译

引言

在我国书法史上享有崇部，原意为帛书（写在巾”

王羲之被尊为“书圣”，阶段，简述如下：“帖”从“

“天下第一行书”《兰亭接着指为欣；

高的地位，除了广为人知的丝织品上的字迹）；后又包含纸上墨迹

序》之外，他还留下了多幅精美的小楷及大量尺牍赏而收集的名家手迹；而后将这些名家书迹摹刻于

。

是最早的》随后，帖又指这些刻本的

初唐褚遂良辑录的《晋右军王羲之书目石版或木板，亦称之为帖；

王羲之作品存目，收太宗内府所藏约三百帖。之后拓本及如今的印刷本。

王羲之真迹逐渐散佚，主要靠丛帖才得以保存与流）以上描述传达了三项重要信息：碑与帖在

10420

卷传。被誉为“法帖之祖

的北宋《淳化阁帖》”

帖中，王羲之作品占了逾三分之一篇幅“帖原是墨迹，后世为流传

。另有几十学习而制成刻本”，“而、

种丛帖亦收录了王羲之作品碑最初目的不为欣赏其书法

。是为追述世系、表功，

王羲之虽无真迹存世，但通过临摹与刻帖的方（杨晓波

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故又称法帖或法书；

式，其真迹的复制品大量繁衍来又指可效法的名家手迹

拓本（或两者、因为帖也可摹，

许多博物馆都收藏有其作品的摹本（）碑与帖在形制上可能是一样的

的复制品）。王羲之的每种法帖皆有名称刻上石（或木板），并制成拓片。

，且无重

名，这为学习、收藏与研究带来了方便。但其中的大帖的命名较之碑更自由，与内容的关联度更

名称，，均为官方的或严肃的）

量尺牍内容驳杂，为使名称醒目并避免重名小。因立碑均有明确目的（

无实质意义，这就

往往只充当代号，就像人名一样，非尺牍类的帖也大多。

解释需参照翻译即解释，。而帖的大部

给翻译带来了颇大阻碍。内容明确，因此名称与内容较有关联

具体语境。因此，本文以研究博物馆法帖展品名称分为尺牍（尤其王羲之的法帖

在对，其命名“主要取帖

英译为目的，以兰亭书法博物馆展品为个案名也更随意。以王羲之尺牍为例，

该馆译文评析的基础上提出参考译文选取尺

。

一、法帖及法帖的命名

中国的书法作品往往被名之以某某碑或某某尺牍，尊重现有习惯命名，

帖，它们逐渐发展最终形成了所谓的碑学与帖学出现重复者，其中一帖取首三字或四字，以示区分，

。

因此在；帖首为月日者，为避》

碑与帖的含义并不像其字面意义那么简单，如《谢生帖》和《谢生在此帖

以及如何区分，《二月廿日帖》”（卢芳玉、

探讨翻译前须搞清楚何为帖与法帖免混淆，命名月日取全，如

22008

）：碑与帖。王壮弘将“帖”的发展划分为五个

（

（

1

如今虽均指书法作品，但其最初的功用是不同的：

20092

）颂德或祭祀、纪事”；（）由于帖在后

3

因此碑名大多反映碑文内容

，内容驳杂，因此命）

首二字，如《奉橘帖》；帖首二字不易辨识者，

如《采菊帖》；少量常见，

牍中最易识别的二字为名

如《游目帖》；首二字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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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英语教师

马成芬）。也就是说，尺牍的命名以避免重复容基本无关的帖名，在实际翻译中会碰到以下两个

2019

为第一原则，以“易辨识”困难）帖名常断章取词，易让译者误以为尺牍内

为第二原则，优先取帖首：（

二字，当违反上述两个原则时便取多字或在帖中容。例如，东京国立博物馆

（一般尽量靠近帖首）取字。需注意的是，所谓“易辨社（）合编的《法书至尊：中日古代书法珍品特

识”是指帖名有特点，便于记诵，有时恰与内容相集》虽采用“表示内容的修饰语”的形式翻译

关，更多时候则关联不大甚至无关尺牍名称，但有时误从帖名揣测内容

，这就给翻译带，因此将王羲

来了困难。以下要探讨的即应对这类翻译的策略之《妹至帖Letteraboutsistercoming，而实际

。》译为

二、法帖展品名称英译策略

法帖名称翻译一般有三种方法弱至极。兰亭书法博物馆的

：音译、按帖名《一起帖》《汝不帖》《知

直译、按法帖内容意译。不同的翻译方法运用于不欲帖》等译文犯的也是此类错误

同的翻译目的，所起的作用也不同。方法只能是勤查资料）有些尺牍包含

名称翻译一般，每帖必查。（

有两种目的与作用：标记与阐释多项内容，或无实质内容或无法释读

。音译与按帖名直。第一种情况

译（当帖名与内容无关时）可在译名中突出主要内容

起的是标记作用；而按帖，如《省别帖》包含了对朋

名直译（当帖名与内容相关时友来信的感谢，对家人近况的描述

）与按法帖内容意译，以及对妻子重

起的则是阐释作用。就博物馆展品而言，其名称的病的担忧等，但总体而言这是一封感谢朋友慰问的

翻译是为了给参观者提供展品的基本信息，使其对信，可译为LetterShowingGratitudeforFriend’s

展品有初步的了解，参观者大多为非专业人士

，对

展品了解不多或毫无了解示帖》内容驳杂，谈到了对方与自己的病情

。因此，博物馆展品名称、准备赴

翻译应主要运用阐释性翻译方法约、天气、服药等，译文不妨往

，而标记性翻译方“得示（收到来信）”一

法适用于专业性强的出版物词上靠ReplytoFriend’sInvitation；第三种情

，必要时需加注释，其，译为

目标读者为专业人士况往往是作品残损造成的

。，这时译文只需指出其为

鉴于上述原因，法帖展品名称英译应在展牌可包含帖名所示文字的作品即可

容纳的空间内尽量传达法帖内容）和字难以释读，可指出这是一封包含

。杨晓波（“奉对”二字的残

2009

顾毅、朱楠楠（）都建议展览场所帖名英译宜采

2017

用传达内容的阐释性方法。按上述法帖命名原则，Fengdui（gettingalongwith）”。“

兰亭书法博物馆内的王羲之法帖可大致分为五类

（该分类也适用于其他法帖（一）对兰亭书法博物馆译文的评析

）。第一类是按内容命名

的（大多非尺牍），这类法帖可按其名称翻译兰亭书法博物馆位于被誉为

，但要“书法圣地”的绍

注意一点，即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书法家抄录的经典兴兰亭景区内，是目前唯一一座全面介绍兰亭文化

作品，如《黄庭经》《乐毅论》的专题博物馆。馆内共展出王羲之法帖三十余种

等，这时若只译出作品，

名称（兰亭书法博物馆即如此翻译虽均为复制品，但探讨其名称英译仍具有意义

），读者会误以为：一

是书法家自己的作品作品来因兰亭景区具有很高的国际知名度

，因此可采用“，每年农历三

copyof＋

名称”的形式，以指明此乃书法家的抄录而非创作月初三都在此举办国际性的

。“兰亭书法节”，兰亭书

其他四类通常为尺牍，分别为在帖中取词法博物馆必然在此期间承担推广兰亭文化的重要

（大致反映

内容）、在帖中取词（与内容基本无关）、取首词（大致使命；二来因所展出法帖均为王羲之代表作，故对

反映内容）及取首词（与内容基本无关）。这类帖名的其名称英译可举一反三为其他法帖名称英译提供

翻译可采用表示内容的修饰语借鉴。为讨论方便，先将这些法帖按命名方式分类

“”的形式。

letter＋

以上五类中最难翻译的是第三和第五类与内列于下页表：

88

1

、上海博物馆与朝日新闻

2006

letter＋

上“妹至”二字取自帖句“妹至羸

”，意为妹妹身体虚

。避免这类问题的

2

Solicitude；第二种情况建议译文往帖名上靠

，如《得

，如《奉对帖》现存九

信，故译为FragmentaryLetterContainingthePhra

三、王羲之法帖名称英译举隅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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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兰亭书法博物馆译文

1

命名方式帖名译名

《兰亭序帖OrchidPavilion

》

按内容命名

《黄庭经》HuangtingLection

《东方朔画赞PraiforDongFangshuo

》

《乐毅论DiscussiononYueYi

》

《服食帖

》

（大致《丧乱帖SangLuan

在帖中取词

反映内容》

）

》

《快雪时晴帖SunnyDayAfterSnow

《姨母帖》MourningforAunt

《何如帖

》

《清和帖QingHe

》

在帖中取词（与内

容基本无关）

《奉对帖》ToMyWife

《建安帖JIan’an

》

《敬豫帖JingYu

》

《虞休帖》YuXiu

《一起帖Together

》

《兄灵柩帖MourningforBrother

》

《差凉帖》CatchACold

取首词（

大致反映《诸贤帖TheTalents

内容《秋中帖Autumn

）》

》

《奉橘帖》

《诸从帖MyRelatives

》

《得示帖DeShi

》

《二谢帖ErXie

》

《日月帖HowTimeFlies

》

《汝不帖YouNot

》

《奄至帖》Mourning

取首词（

与内容基

本无关

）

《慈颜帖KindlyFace

》

《侍中帖ShiZhong

》

《适得书帖GettheBook

》

《宰相帖PrimeMinister

》

《旦夕帖DayandNight

》

《省别帖SayGoodbye

》

《伏想帖WorryaboutSister-in-Law’sIllness

》

《知欲帖KnowYourDesire

》

TakingthePowder

HeRu

FengJu

以上译名多数采用了直译上所言，在未附注释的情况下

。直译的极端为音音译等于未译，在展，

表（或部分音译）的译表。

11

中可见多处采用音译译，中更多的直译是直接按览场所中应尽量避免

文，对与内容基本无关的帖名而言尚可视情况而接帖名而非帖的内容进行翻译的

受，但对大致反映内容的帖名而言就不合适了。容相关，也应增加一些信息或进行一些调整。

如如《快

然而即使帖名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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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教师

亡嫂并安慰其弟王劭雪时晴帖》《兄灵柩帖》与《

。等帖名大致反映秋中帖》

“硬可在展牌可容纳的空间，

最后需指出的是原译在语言规范上的一些了内容，但原译过于简略

：（是复姓，而译文将”是雪后对朋快雪时晴帖》

1

）伤”《东方朔画赞》中“东方内增译一些信息，以指明《

（；（

3i

）母“”也大写了《差凉帖》译名中第二个单词A《兄灵柩帖》表达了目睹其兄灵柩时的悲痛心情

（译名中，；》

4kindlyA

）修饰名词“”应小写《慈颜帖

（（英语斜；A中帖》则告知了朋友秋雨给自己带来的病痛

5

）不应使用副词法帖译名不宜用斜体

而《服食

体表示书名），即便用斜体也应统一体例，

却未用斜体。法帖译名作

帖》《何如帖》和《奉橘帖》

为作品名称可用引号，但用于博物馆展品时也可

普林斯顿大、

不加引号（如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一日一起”，意思是告知朋友自己的病情已有好

学艺术博物馆的书法展品名称便未用斜体也未加，转；《适得书帖》而是对

。）且“书”指的是书，

引号因病沉睡而错过朋友造访的致歉

（二）本文的参考译文信，而非。中少数帖名也采用了意译

按本文设定的翻译目的（不按帖名而按内容进行翻译

研究博物馆法帖展品但，这是可取的方法，

名称英译）与目标读者（对书法不了解或稍有了解有时提供的信息太简略，如《奄至帖》的译文可补充

的普通参观者），结合上述法帖名称翻译策略，试将一些信息，指出是对“庾新亡妻”的。还有

兰亭书法博物馆展出的王羲之法帖名称翻译如下几个译名似乎误解了帖的内容

LetterExpressingGriefoverBrother’sCoffin），《

秋

（

LetterTellingabouttheIllnessCaudbyAutumn

Rain）。而当帖名与内容无关时，

直译更易误导读

的内容非关指》”

together

，者。例如，《一起帖“一起

的内容也非关

getthebook

即表，

book1

mourning

如《奉对帖》的译文，

并非感叹“日月如梭（）”，而是悼念

HowTimeFlies

（；

2

）当成了姓《建安帖》的译名误将第二个字友的问候（AGreetingLetterWrittenAfterSnow），“东”

《奉对帖》；《日月帖》

（见表）：显然是将它错当成了王献之的

2

表：参考译文

2

命名方式帖名译名

《兰亭序帖》OrchidPavilionPoems

按内容命名

《黄庭经Huangting，

》

《东方朔画赞OdetothePortraitofDongfangShuo

》

《乐毅论OnGeneralYueYi

》

《服食帖

》

在帖中取词

（大致反映

内容）

《丧乱帖’

》

《快雪时晴帖

》

《姨母帖》

《何如帖

》

《清和帖

》

在帖中取词

（与内容基《建安帖》’’

本无关）

《奉对帖“（）

》”

《敬豫帖

》

《虞休帖’

》

《一起帖》

Prefaceto

CopyofaTaoistScriptureforImmortality

Copyof

Copyof

LetterAboutTakingElixir

LetterGrievingoverAncestorsDamagedTombs

GreetingLetterWrittenAfterSnow

LetterMourningfortheLateAunt

LetterAskingAfteraFriend

ReplyTellingofthePeacefulLife

FragmentaryLetterContainingthePhraFengduigettingalongwith

LetterExpressingGriefonSeeingBrothersCoffinBackfromJianan

LetterWorryingAboutBrotherWangTian

LetterInquiringAboutFriendsCorrespondencewithYuXiuyi

LetterTellingAboutRecoveryfromIll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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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命名方式帖名译名

《兄灵柩帖’

》

《差凉帖》

取首词（大致》

反映内容）

《诸贤帖

《秋中帖

》

《奉橘帖》

《诸从帖

》

《得示帖’

》

《二谢帖

》

《日月帖》

《汝不帖

》

《奄至帖’

》

（与内

取首词

容基本无关

）

《慈颜帖’

》

《侍中帖》’

《适得书帖’

》

《宰相帖

》

《旦夕帖》’

《省别帖’

》

《伏想帖’

》

《知欲帖’

》

LetterExpressingGriefoverBrothersCoffin

GreetingLettertoFriendonaColdDay

LetterTellingAbouttheCorrespondencewithFriendsandtheSufferingsfromIllness

LetterTellingAbouttheIllnessCaudbyAutumnRain

LetterAboutOfferingTangerinestoFriend

LetterTellingAboutBrothers

ReplytoFriendsInvitation

LettertotheXieBrothers

LetterMourningfortheLateSister-in-Law

GreetingLettertoaFriendLivingAfar

LetterMourningforYusLateWife

LetterRegrettinghavingIgnoredMothersIllness

LetterWorryingAboutMarquisXusIllness

LetterofApologyforHavingOversleptFriendsVisit

LetterInformingEverythingWentWellwiththePrimeMinisterandaFriend

LetterExpectingFriendsReturnforTakingOffice

LetterShowingGratitudeforFriendsSolicitude

LetterWorryingAboutSister-in-LawsIllness

LetterExpressingSadnessforFriendsDeparture

结束语

王羲之法帖名称的翻译离不开对法帖内容的）工教育：

较有个、马成芬

解读，而占法帖大部分的尺牍用词较随意国家图书馆藏丛帖中二王尺卢芳玉，

性，因此脱离具体语境时则难以释读）牍目·丛帖提要篇中国书法，：

。作为业余书（

法爱好者，难免因手头资料或能力有限未能完全搞王壮弘碑帖鉴别常识上海：上海书店出

清以上法帖的内容，提供的参考译文也有待完善版社

，：

最后需补充。杨晓波古碑帖名称英译初探中国翻译

因此望书法与翻译界的方家予以指正

的是，兰亭书法博物馆展出的王羲之法帖均为复制

并译为，

replica

。品，这在每件展品后均有标注但问

存世者均为复制，“浙

题是，王羲之法帖真迹早已散佚注：本文系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

确切，”

品（临摹本或刻本），因此该馆所谓的复制品江省公共场所书法外宣英译调查与研究

的（（

rubbingwrittencopy

））或刻本拓片说乃临摹本

复制品，可分别译为教育的革研究项目“‘大数据

replicaofancientwrittencopyMTI

和。）化深度翻译’模式探索”与浙江

replicaofrubbingYJG-Z201903＋

引用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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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

法书东京国立博物馆，上海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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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上海至尊：中日古代书法珍品特集

上海市新闻出版局内部资料准印证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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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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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67.4

（）：

(18NDJC233YB)

、浙江理工大学研究生教育教学改

背景下‘数字’

（

理工大学品牌专业建设计划项目

“英语”

（）的阶段性成果

dbts201603

。

310018

，作者信息：浙江杭州，浙江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

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