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蒙

思想与信仰

中国的轴⼼突破

古典⽂明的轴⼼时代

雅斯⻉斯（KarlJaspers）《歷史的起源與⽬標》：公元前⼋

百到前⼆百年间，东⻄⽅⽂明都有重⼤的突破。

印度，是佛陀以及《奥义书》的时代；希

腊，产⽣了荷⻢、柏拉图、阿基⽶德；在

中国则出现孔⼦及诸⼦百家。

此⼀精神历程构成了世界⽂明的轴⼼，形成

“⼈”之所以成为“⼈”的⽂明基础。

“轴⼼时代”的三重特性

同步性：从地中海到东亚的地理轴线发⽣思想突破的时间相当。

典范性：此种突破为各个⽂化圈后期的所有发展产⽣典范性的影响。

解放性：它们都主张“进⾏不受束缚的交流”，对传统提出挑战。

⻄周的“天命”观

史华兹（BenjaminSchwartz）《古代中国的思想世界》以“延续与突破”描述周代早期的⽂化思想。

⻄周崇天事神的思想及礼制继承殷商的传统，但对于“天命”的强调，却是⼀项突破。

“⼩邦周”经过古公、⽂王、武王三世的⽣聚教训，最後三分天下有其⼆，击败“⼤⾢商”。

周⼈“天命靡常”“皇天無親，惟怎样克服紧张 德是輔”的歷史總結。

“天命”观：统治者承受天命，须负起上天赋予的道德责

任；⽽上天亦以道德的要求，裁决统治者是否称职。

“帝”从宗族神变成具有普遍伦理意义的⾄上神。

春秋时期的思想传承与变⾰线索

神灵信仰的没落及⼈⽂理性的兴起。

前516年，⻬国出现彗星，景公欲以祭祀祓除，晏婴认

为：“祝史之为，⽆能补也。”（《左传》昭26年）

春秋时代⼈本思想兴起，天命神权动摇，⼈能藉着医学、农业等

技术改善⽣活，并以历史为鉴，因此占⼘的权威产⽣动摇。

“天道观”的形成。

“阴阳”及“⽓”论的流⾏。

《诗‧⼤雅‧公刘》“相其阴阳，观其流泉。”

⼭南⽔北⽈阳，⼭北⽔南⽈阴。

《国语‧周语》载幽王⼆年，三川震，伯阳⽗预⾔周将亡。

他认为天地之⽓失序，“阳伏⽽不能出，阴迫⽽不能烝”，

所以产⽣地震。

“⽓”的观念渗⼊古代医学，如公元前541年秦医和提出“淫

⽣六疾”，认为“寒、热、末、腹、惑、⼼”六疾是因为感受

“阴、阳、⻛、⾬、晦、明”六⽓过度⽽⽣。

战国⻬稷下道家发展出“精⽓”理论。

对于“德”的强调。

⻄周⽂献有“敬德”、“恭德”、“明德”、“正德”。

三德：仁、智、勇。

四德：仁、信、忠、敬。

五德：义、祥、仁、顺、正。

六德：信、仁、智、勇、衷、

周。

⼗⼀德：敬、忠、信、仁、义、智、

勇、教、孝、对党的了解 惠、让。

“仁”作为德⽬，具有统领的地位。

《国语‧晋语》：“为⼈者，爱亲之谓仁；为国者，利国之谓仁。”

巫、史地位的隆替及史官意识的影响。

余英时《论天⼈之际》轴⼼突破之前是“天（神）—巫—⼈”，其後是“天—⼼—⼈”。

史官在⻓期记录、观察历史动向的同时，总结出成败、盛衰及存亡的规

律，形成冷静的⼈事理性，⽼⼦（曾為周柱下史2017奥斯卡 ）思想即源於史官傳統。

社会规范由“礼”过渡到“法”。

道术将为天下裂

《莊⼦‧天下》所述諸⼦

墨翟、禽滑厘

《天下》述墨⼦学说有“⾮乐”、“节⽤”、“泛爱兼利”、“⾮鬬”等，跟今本《墨⼦》相符。

儒家“以六艺为法”（《六家要指》），墨家的知识背景与之相同，

但从平⺠观点出发，“背周道⽽⽤夏政”，奉禹为⼤圣。

“道启于墨”，墨⼦背弃周⽂礼乐，为后来道家和其它家派扫除传统的障碍。

思想发⽣的顺序：儒⼀、墨⼆、道三。儒家最先产⽣，墨家为其

对⽴⾯，道家则意在调和儒、墨之争，并从⼆家思想汲取养分。

《⽼⼦》“少施寡欲”、以兵为“不祥之器”与墨⼦主张相合。

宋钘、尹⽂

宋钘年世较先（前382-前305），彭蒙稍后（前370-前310），⽥

骈、慎到、尹⽂算是同辈（前350-前275），时代较后。

《汉志•诸⼦略》将《⽥⼦》《慎⼦》《尹⽂⼦》《宋⼦》分别

归⼊道、法、名、⼩说家，但这些学者的理论基础都是《⽼》

学，可⽤道家学术发展的线索加以贯串。侮辱近义词

《汉志》⼩说家著录《宋⼦》18篇，班固：“孙卿道宋⼦，其⾔⻩⽼意。”

《天下》：“其为⼈太多，其⾃为太少；⽈：‘情欲固寡，五升之

饭⾜矣’先⽣恐不得饱，弟⼦虽饥，不忘天下，⽇夜不休。”

宋⼦“⼼术”说

《庄⼦‧天下》说宋钘“接万物以别宥（囿）为始”，以“去囿”为

治⼼的⼯夫，以“⽩⼼”为修养的⽬的。

“语⼼之容（庸-⽤），命之⽈⼼之⾏”，“⼼之⾏”即“⼼术”，此说受⼦思⼀派影响。郭店⽵书《五⾏》、《性⾃命出》为⼦思学派作品。

《五⾏》说：仁、义、礼、智、圣“型于内谓之德之⾏”，“型于

内”指道德意识内化於⼼，产⽣如型范之作⽤。

《性⾃命出》：“凡道，⼼术为主。道四术，唯⼈道为可道。”

宋⼦⼀派論⼼之作：《管⼦•⼼術上》（经⽂部分）和《⽩⼼》。

宋钘学说是以⽼⼦之学为根柢⽽兼融儒、墨。

宋⼦倡“情欲寡浅”即《⽼⼦》“少施寡欲”；“⻅侮不辱，使⼈不

⽃”，即《⽼⼦》“柔弱处上”、“⼤⽩若辱”。

受墨家影响，倡“禁攻寝兵”，曾⾄秦、楚劝说弭兵。

尹⽂以“⼤道”调和各家

《尹⽂⼦》：“⼤道⽆形，称器有名”，标举“⼤道”为宗，并认为以此为治者

“名、法、儒、墨⾃废”。

论正名，引孔⼦“必也正名”，⼜说：“礼乐独⾏，则私欲寝废。”“仁、义、

礼、乐、名、法、刑、赏，凡此⼋者，五帝三王治世之术也。”

尹⽂之学上承宋钘，发挥《⽼⼦》道论，融⼊名、法之学，形成以

“⼤道”调和百家，以名、法治国的⻩⽼道家体系。

彭安全套怎么戴 蒙、⽥骈、慎到

彭蒙主张“因任⾃然”及“去私弃⼰”，《天下》篇说他“不顾于虑，不谋于知。”

《尹⽂⼦》：⽥⼦读书，⽈：“尧时太平。”宋⼦⽈：“圣⼈之治以致此

乎﹖”彭蒙在侧，越次答⽈：“圣法之治以致此，⾮圣⼈之治也。”宋

⼦⽈：“圣⼈与圣法，何以异﹖”彭蒙⽈：“⼦之乱名甚矣！圣⼈者，

⾃⼰出也；圣法者，⾃理出也。……故圣⼈之治，独治者也；圣法之

治，则⽆不治矣。……”宋⼦犹惑，质于⽥⼦鼻屎多是什么原因 。⽥⼦⽈：“蒙之⾔然。”

⽥骈及慎到的学说

《汉志‧诸⼦略》道家著录《⽥⼦》⼆⼗五篇。

《⼫⼦‧⼴泽》：“⽥⼦贵均。”《吕⽒春秋‧不⼆》：“陈骈贵⻬。”

《庄⼦‧天下》说他“⻬万物以排版设计模板 为⾸（道）”，乃以法、理⻬物。

慎⼦强调因循为⽤、因势利导，重“法”。其说源于三晋法家及道家彭蒙⼀派。

《史记‧孟荀列传》谓慎⼦与⽥骈等“皆学⻩⽼道德之术”，可⻅其兼融道、法。

早期稷下学者如宋钘致⼒沟通道、儒⼆家，彭蒙、⽥骈引⼊法家理论作为道家治国之术

的补充。其後慎到、尹⽂，“援名、法⼊道”之倾向更强，后⼈直接将慎到归为法家。

关尹、⽼聃

“古之博⼤真⼈”。

⽼⼦为楚苦县⼈，学术渊源和宋有关。《淮南⼦‧缪称》；

“⽼⼦学于商容，⻅⾆⽽知守柔。”⼜⻅《说苑‧贵慎》。

道家学说萌於宋。除商容外，宋钘、庄周皆为宋⼈。

宋为殷後，特别守旧礼。早期道家学者承继殷⼈⽂化，所

以崇尚质朴。“周⽂、殷质”，正与儒、道两家相对应。

宗《⽼》⼆派及关尹上火牙痛

战国宗《⽼》者可分两派：⼀派⽆为，以庄周为宗，批评

儒、墨；⼀派有为，以韩⾮、申不害为代表，与三晋形名法

术及荀⼦礼学结合，对於结束战国，⾛向统⼀有重⼤影响。

关尹为秦⼈，为函⾕关吏《汉书‧艺⽂志》：

“⽼⼦过关，（关尹）喜去吏⽽从之。”

《庄⼦‧天下》载关尹遗说：“在⼰⽆居，形物⾃著。其动若⽔，其静若镜，其应

若响。芴乎若亡，寂乎若清。同焉者和，得焉者失。未尝先⼈，⽽常随⼈。”

“⽆居”即“虚”、不执著。

庄周

庄⼦为宋国蒙⼈。他继承⽼⼦、关尹⼀派随顺⾃然、安于造化的观念，兼受宋钘⼼术说的影响。

从⽼⼦到宋钘、庄⼦，有⼀条

道家“⼼”学的线索。

⽼⼦已提出“不⻅可欲，使⼼不乱”、“虚其⼼”。

宋钘强调“⼼”的统领地位，认为“⼼之在体，君之位也”。

倡“⽩⼼”、“别囿”，希望能去除⼀切外在对⼼的拘限。

庄⼦主张“⼼斋”、破除“成⼼”、“⽆撄⼈⼼”。《秋⽔》阐述“别囿”云：“井蛙不可以语于海

者，拘于虚也；夏⾍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庄周突破宋⼦过份强调⼼之主宰地位及认知功能的执著，以天道、⾃然、精⽓的变化涵摄⽣命历程，并

消除名、实之对⽴，提出⽆待、逍遥之境界及⼼斋、坐忘之修养⽅法，思想的深度、⼴度超越宋钘。

惠施及辩者

“厤物”即“析物”。

“⾄⼤⽆外，谓之⼤⼀；⾄⼩⽆内，谓之⼩⼀。”

“⽆厚不可积，其⼤千⾥。”《庄⼦养⽣主》“⼑刃者⽆厚”

“天与地卑（⽐），⼭与泽平。”

“⽇⽅中⽅睨，物⽅⽣⽅死。”前句与⽇晷测时有关，“睨”指⽇影倾斜。

“我知天下之中央，燕之北、越之南是也。”以星象图理解。

“泛爱万物，天地⼀体也。”《吕⽒春秋‧有始》：“天地万物，犹⼀⼈之身也，此之谓⼤同。”

“惠施以此为⼤，观于天下⽽晓辩者，天下之辩者相与乐之。”

蒋锡昌：惠施的学术“重在以⾃⼰智慧‘析万物之理’，不在‘闻古之道术’；

重在辩究客观⽅⾯⽆关⼈事之物理，不在发明理国治⼈之道；重在个⼈之

创造，不在圣王之继述。其为学精神，根本与墨翟等不同。”

孔⼦学说的主轴

劳思光认为孔⼦思想的主軸是

“摄礼归义，摄义归仁”。

外在的封建、宗法、名分只是“礼⽂”。孔⼦从“礼”考虑到“义”

（正当性），认为只要⼀切合宜这就是“礼”。更进⼀步，他主

张“义”的基础在内在的“仁”。

仁：“⼰欲利⽽⽴⼈，⼰欲达⽽达⼈。”

孔⻔後学之分化孔⼦死后，“儒分为⼋”。

⼦张之儒：《荀⼦‧⾮⼗⼆⼦》篇批评⼦张⽒、

⼦夏⽒、⼦游⽒，称他们为“贱儒

1.⼦思之儒：孔伋强调礼、法并⽤，重视⼼的作⽤及修

养，影响孟⼦及稷下道家（如宋銒）

颜⽒之儒：颜渊列德⾏科之⾸。事迹⻅《论语》《庄⼦》

《韩诗外传》《新序》《说苑》等。

孟⽒之儒：孟轲学于⼦思⻔⼈，《史记‧儒林列传》称威、宣之际，孟

⼦、荀卿，皆遵孔⼦之业⽽润⾊之，以学问显于当世。主“性善”、仁

政，提出“养浩然之⽓”、扩充四端的修养⽅法。

漆雕⽒之儒：《韩⾮⼦‧显学》将漆雕启与宋钘对⽐，称他

“不⾊挠，不⽬逃。”《论衡‧本性》提及漆雕⽒、公孙尼⼦之

徒论情性，主张“性有善有恶”。

仲良⽒之儒：可能是曾⼦的学⽣。

孙⽒之儒：赵⼈荀卿。

乐正⽒之儒：曾⼦弟⼦乐正⼦春。

战国晚期的荀、韩之学

荀⼦为先秦儒学及稷下学宫最

後⼀位⼤师。年少时即游学稷

下，在⻬襄王时，更“三为祭

酒”（《史记‧孟荀列传》）。

荀⼦对于⼼性的探讨受到宋钘

之启发，采⽤了与之相近的术

语及概念，但将之转化，并融

⼊慎到⼀派⽴法、定分、顺势

之说，形成其礼法理论。

“⼼”如何知“道”？荀⼦提出“虚

壹⽽静”。“虚静”借⾃道家。

荀⼦关于“统类”、“正名”之主

张，兼受墨⼦后学影响。

荀⼦对于努⼒建⽴⼀个具有礼

义客观轨道的社会，提出了可

供后⼈遵循的理论，具有重⼤

的贡献。

韩⾮的“变本加厉”

韩⾮、李斯学于荀卿，荀、韩

是“儒法转关”的⼈物。

荀、韩论性同主“性恶”，但韩

⾮否定礼、义教化的功能，形

成⾃利的⼈⽣观。

荀⼦以君王为最⾼规范，隐含

权威主义倾向，⾄韩⾮则否定

⼀切价值，只认⼀君权，形成

反理性的权威价值观。

韩⾮有《解⽼》《喻⽼》，借

《⽼⼦》表达法治观。

⽼⼦“⽆为”是⼀种静观的智

慧，韩⾮却以之作为“主逸⾂

劳，执⼀以静”的统御术。

⽼⼦摒弃智巧，韩⾮进⼀步推

出尚法任势的主张。

秦杂家：《吕⽒春秋》

“杂家”之“杂”有⼆义：⼀是杂糅，如《尉缭》《⼫⼦》等；⼆是集纂（杂、集古通），如《吕⽒春秋》《淮南⼦》。

吕不⻙先任庄襄王之丞相，後秦王政即位，尊他为“仲⽗”。前241年召集宾客编成《吕⽒春秋》。

《吕⽒春秋•不⼆》认为学术思想应统⼀，“⼀则治，异则乱。⼀则安，异则危。”

《吕⽒春秋》分⼋览、六论、⼗⼆纪。

⼗⼆纪中，每⼀纪的⾸篇，和《礼记‧⽉令》相同，是阴阳家为即将出现的统⼀王朝制订的⾏政⽉历。

每⼀纪附四篇论⽂，采择各家学说，对⾸篇的政事措施提出理论阐释。

《吕⽒春秋》以猴子的英语怎么说 阴阳五⾏学说为架构，揉合道、儒、兵、墨的思想。

邹衍的“五德终始”说

邹衍，⻬⼈，在稷下学宫颇富

名⽓，精⾳律、历数，有“谈天

衍”员工福利计划 之称。有《邹⼦》49篇和

《邹⼦终始》56篇。

⽤“五⾏相胜”解释朝代兴替的原

则。

⻩帝（⼟）、夏（⽊）、商

（⾦）、周（⽕）。

代周⽽起的将是“⽔⽓胜”者，其

说可能是为燕王量身定作，因

燕在北，属⽔德。

邹衍的推验⽅法及学说宗旨

⾦⾕治指出，邹衍的⽅法是

“推”：从已知推未知，由经验事

实推论经验外的世界。

《史记》说邹衍之说“闳⼤不

经，必先验⼩物，推⽽⼤之，

⾄于⽆垠。”

惠施、邹衍从知识⾯的分析或

推论，破除常⼈的拘束，此⼆

⼦之“别囿”。

邹衍因为“有国者益淫侈，不能

尚德”，所以作“终始⼤圣之篇，

⼗余万⾔。”著作旨趣归于“仁义

节俭，君⾂上下六亲之施”。

邹衍学说为⻄汉董仲舒“阴阳家

化的儒家”开了先河。

“⼤九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