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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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附・理・论・述・评

周恭伟

摘 要:依附理论,又称依附学说,隶属于经济发展理论。

它是研究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政治经济关系的一种理

论。依附理论所研究的与其说是发展,不如说是不发达或

欠发展的原因,即什么造成了边陲国家的欠发达状况。

关键词:发展中国家;依附理论

中图分类号:D50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490X

(

2003

)

03-115-02

作 者:中共中央党校研究生院硕士研究生;北京,100091

自从20世纪50、60年代以来,面对广大发展中国家的

现代化问题,提出了三种不同的发展理论,即现代化理论、

依附理论与世界体系理论。这三种理论具有不同的知识与

时代背景,在不同时期先后占据了发展理论研究与应用的

主导地位。依附理论处于发展理论演进的第二阶段,与现

代化理论利用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过度与转化解释发展

中国家的社会发展不同,依附理论主要是用“中心”和“外

围”之间的不平等关系来解释发展中国家为什么不发达的

原因。依附理论的出现与发展取代了现代化理论在发展研

究中的核心地位,它以第三世界,特别是南美诸国的经济依

附于世界资本主义经济体系为基本前提,为众多学者研究

第三世界,即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和政治发展的分析模

式。

依附理论以马克思的社会理论,特别是其关于资本剥

削与资本扩张的理论以及列宁的帝国主义和殖民地理论为

基础,借鉴了一些发展经济学家,例如缪尔达尔、普雷维什

等人的理论观点而形成的。依附理论的兴起,是与现代化

理论在发展中国家的推行所带来的一系列不良的经济社会

后果联系在一起的。依附,是依附理论的核心概念。多斯

桑托斯认为,依附是一种限定性状况,即一些国家的经济受

制于它所依附的另一国经济的发展和扩张。

一 依附理论的主要观点

当代依附理论的主要代表人物有弗兰克、桑托斯、阿明

等人。与现代化理论只从社会内部因素分析发展中国家的

落后不同,依附理论主要是从西方发达国家(即中心国家)

与发展中国家(即外围国家)之间的政治、经济联系,特别是

从国际贸易关系,从西方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控制掠

夺,从不发达国家对西方发达国家的依附出发,去解释非西

方国家的欠发达。它反对现代化理论的西方化模式,认为

西方化过程正是非西方不发达国家被纳入不平等的世界政

治经济体系的过程,它与依附化过程是相辅相成的。现代

化理论关注社会内部因素,用传统价值观来解释非西方不

发达国家的不发展;而依附理论则注重社会外部因素,用

“中心”和“外围”之间的关系来解释“外围”国家的欠发达。

1.欠发达的发展论。这是依附理论的主要内容。弗兰

克是依附理论家中最激进的代表,他提出“都会—卫星”的

连锁模式来解释欠发达的形成。他认为:“都会—卫星”关

系不仅存在于世界层次,也存在于每个卫星国的社会内部,

这些卫星国家的都会对世界体系而言,是“卫星”,而对国内

的其他地区而言是“都会”。这种“都会”和“卫星”的连锁关

系,使整个体系的每一部分都紧密连接在一起。通过这种

连锁关系,西方发达国家将其触角伸到了卫星国的每一角

落。而每个都会一方面吸取自己卫星的资本与经济剩余,

另一方面又将这种剩余输送到世界体系的都会中去。正是

这种连锁关系,使都会得以迅速发展,而卫星至多只得到欠

发达的发展。

弗兰克认为,在“都会—卫星”关系中,一旦两者关系淡

化,即卫星国削弱它们与中心都会的联系,它们的经济特别

是传统工业就会发展。因此,广大发展中国家要取得发展,

脱离“欠发达”状态,必须脱离与西方发达国家的联系,以摆

脱外部的剥削与掠夺。弗兰克坚决反对现代化理论的西方

化模式,鼓动发展中国家进行社会主义革命,以取得自主的

发展。

2.依附说。主要代表人物是普雷维什和桑托斯。他们

在回顾和总结拉美国家自19世纪初获得独立后的政治经

济发展的基础上认为,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经济中仅仅是原

料和初级产品的供应者,本国的工业化严重依附于西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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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 索/2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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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工业国家;发展中国家实施进口替代战略又因发达国家

的关税壁垒和国内保守势力的阻挠而难有成效,以致在政

治上、经济上受制于人。他们认为,解决依附现象的根本途

径除了改变不合理的国际分工和贸易关系外,发展中国家

还必须着力于内部的改革和调整,实现国内经济的良性循

环。

3.依附化的过程和形式。依附理论学者把与西方工业

资本主义发展相联系的发展中国家的依附化分为三个阶段

和形式:重商主义、殖民主义与新殖民主义。在第一阶段

中,外围地区都有相应的特殊功能,为中心地区的重要积累

需求服务。在第一阶段外围地区的重要功能是容许商业资

产阶级积累货币财富,这种财富在工业革命后转变为实际

的资本。在第二阶段,资本的重心从商业转到了工业。在

这一时期,欧洲的工业革命已经完成,最首要的问题已不是

资本积累,而是产品的销路,殖民地不仅是获取廉价原料的

基地,更成为其工业品倾销之地。在第三阶段主要是以资

本输出的方式。西方发达国家不再对殖民地进行直接的殖

民统治,而是利用业已形成的不平等的世界经济格局和原

殖民地国家内部畸形的、仍然依赖于西方发达国家自身的

依附经济模式对其进行间接的控制,以继续保证对其资源

的获取和市场的占有。严重阻碍了本土现代化的发展。

依附理论认为:从重商主义到殖民主义再到新殖民主

义的整个过程,就是西方发达国家对非西方不发达国家进

行剥削和掠夺,把它们逐步纳入到以自己为主导的不平等

的国际政治经济格局,并使其依附自己的过程,也就是西方

发达与非西方不发达这同一过程的两个方面。

二 简要评述依附理论

1.分析视角新。依附理论注重非西方不发达国家贫困

落后的殖民地历史,从其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历史与现实联

系中去考察它们欠发达的原因,与现代化理论所主张的,发

展中国家要想取得现代化发展,必须输入西方文明来改造

本国原有的社会传统文化,即所谓的“全盘西化”或“照抄照

搬西方模式”截然不同,为发展理论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视

角。它站在不发达国家立场上,以拉美和非洲部分国家的

现实为出发点,从西方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剥削和掠夺

的不平等国际分工和贸易格局入手,分析发展中国家欠发

展的原因。

2.标志着发展中国家自身理论研究的兴起。依附理论

摆脱了现代化理论的束缚而打破了西方现代化理论的主导

地位,唤起发展中国家的学者和人民关注自身的发展问题,

打破了对西方发达国家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它的兴起标志

着发展中国家自身理论研究的崛起,发展中国家的学者开

始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去探讨自身的发展问题,而不是坐等

别人为自己开药方。促使了广大发展中国家呼吁“南南合

作”,要求“南北对话”,以建立一种新的世界政治经济秩序,

改善与己不利的世界政治经济格局,摆脱自己的依附和“欠

发达”困境。她认为,边陲国家要取得发展,必须打破与核

心国家的经济联系,以便打破核心国家的经济剥削与掠夺,

有些激进的学者甚至鼓动边陲国家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来摆

脱核心国家的控制。

3.不足或缺陷。以上这些,对当时来说,确实是难能可

贵的,在当时历史条件下,对指导拉美和非洲一些国家和地

区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受历史局限性的

影响,依附理论也有许多不足之处,主要表现在:

(

1

)它批判了现代化理论“传统”与“现代”的二分法,自

己却又陷入了简单的“发达”与“欠发达”、“核心”与“边陲”

或“都市”与“卫星”的二分法中。

(

2

)它批判了现代化理论在价值观念即文化方面的内

因决定论,同时又陷入了在政治经济方面的外因决定论。

(

3

)它认为发展与依附是不相容的。发展中国家如果

要发展,就必须打破对西方发达国家的依附,否则,要在一

种依附关系中取得发展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发展,也只能是

一种欠发达的发展。这与现实不相符合,许多国家如巴西

发展的现实证明,发展与依附并非是截然不相容的。

(

4

)它的研究带有较大的地域性或特殊性。它是以拉

丁美洲和部分非洲国家为蓝本而建构起来的一种理论,对

拉美和非洲的一些国家来说,在特定的一个历史时期或发

展阶段有一定的适用性,但将它简单地推论到所有发展中

国家特别是亚洲国家和地区,则是不合适的。

总之,依附理论在某种程度上击中了现代化理论的要

害,起到为第三世界国家的民族经济自主发展道路和反对

帝国主义正义事业辩护的历史作用,但作为一种社会科学

理论,它对第三世界不发达历史的解释,未免失之偏颇。我

国西部大开发,要认真借鉴现代化理论和依附理论,既要增

大我国东部对西部的支援力度,更重要的是增强西部地区

的自我造血功能,强化内功,积极发挥内因作用,坚决防止

西部对东部的依赖现象出现。

(责任编辑:章克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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