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像风一样自由

你像风一样自由

我演我自己，不必人懂。

明月最相思，明月知我烧心处。

才要深提一口气，却又颓丧到无力。

不要告诉别人，我一个人去吃火锅。

不要告诉别人，我一个人去看电影。

听说吃香蕉心情会变好，我吃到拉稀。

用自嘲抵消大部分的难过，剩下的硬扛。

每个人都想说上几句，听的人却销声匿迹。

我的艺术细胞，早在1989年9月8日，便已消失殆尽。

你看见我了吧，你看轻我了吗。你会不会，你会不会。

长这么大，唯一修炼得炉火纯青的一项技能就是赖床。

原计划潇潇洒洒、进退自如，结果却东倒西歪、四处碰壁。

当你承认自己是一个精神病，你对自己的人生也就释然了。

本命年的号角吹得震天响，我还没摆好姿势就被撞闪了老腰子。

我尽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张牙舞爪，好像自己也活得够潇洒。

我喜欢时不时叹一口厌世的气，显得我和这个世界多么苦大仇深。

人们总希望把时间花在对的人事上，做到人生无悔。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

心情不好，想给别人打电话。心情不好，不想给任何人打电话。生而为人，对不起。

当人群开始消散，当浪潮开始溃退，当霓虹停止闪烁，我站在鼓浪屿的风中抠屁眼。

我删了很多人，删了很多东西，我因此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空间，我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

生活。

我用师傅教的黯然销魂掌拍死了那只蚊子，不知道它死的时候是不是有痛苦，但它的神情很

销魂。

还没攒够满眼的恋恋不舍，人群已作鸟兽散。看每个人都像活在某种困境之中，无能为力，

只好冷眼旁观。

沉默也是自我保护，许多话说了出来，就成了别人攻击的靶子。心里想的碧海蓝天，到了嘴

边，却是遍地腥臭惹人嫌。

尽管癫狂到万万岁，却没有恰好的观众。一个人自编自导自演，又有谁分得清好剧烂剧。只

快乐了自己的脾胃，坏了观众的食欲。

我决定把自己定义为一名艺术家，这样的好处是能够顺理成章地把我身上所有的神经质归为

艺术家的特有气质，让我充满艺术魅力。

当我不发神经的时候，几乎足以在人群中谈笑风生，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左右逢源，呼朋

引伴。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发神经。无解。

虽是一把年纪，还是脸皮子薄。下班的时候看到有女生后面走光，跟了一路都没好意思提醒

她…操，忘了关闪光灯？！…英雄…别…别打脸。

用餐的时候对面大叔把番茄酱甩在我放桌上的眼镜，他很抱歉，我说不要紧，没必要生气。

当我连说七遍“没必要生气”之后，气氛终于有一些诡异。

在我每天下车的开禾路口站，站牌后就是上BRT的天桥楼梯。经过的时候我总要抬头看，

看晴朗的天，看初升的月，看明亮的星，看夏天怎么还不来？

突然兴起到开禾路口最豪华的美容美发会所理发，一流的技术，一流的服务。老板特别热情，

亲自为我做头，亲自为我洗发，亲自为我刮须。嗯，是的，只有老板一个理发师。

这么多年，做错了很多事，伤害了很多人，也反省了很多，改变了很多。但还是留了许多死

穴，我想了很久，我也很苦恼，还是无能为力。你别招惹我，我要发神经的，我真的会。

因为鼓浪屿岛就在住所对面，免不得要去看看。和清清走了一站地到轮渡，上了渡轮登上岛。

才要一秒钟变文艺的时候，发现我们没有单反相机，于是文艺逼模式开启失败。夜里没有游

人排排站，难得有清净，还岛民一点海岸风光。没有百分百的人生，少年，没有百分百的人

生。

23岁的时候，我把自己放进一个正经青年的模子里。这种表面的安稳反而激醒假寐的疯子，

我开始涉足一种危险。我会口干舌燥，我会心跳加速，我会紧张欲呕，却又义无反顾地纵入。

我可能中了一种毒，解药是疯狂。但我必须偷偷摸摸地庆贺，才能苟活于正常人群之中。疯

子都得死。

晃过了三年，晃过了四年，没想到还能再见面。也许是回忆不断被温习，所以感觉一直没变

味。我知道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也知道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我们默契地沉默并微笑，

好像尽在不言中，不过换了戏服又登上这舞台，温柔又熟悉。终于还是我先开了口：“夫妻

生活和谐吗？”

公交最后排的中间位置坐着白姑娘，让我条件反射想到王洵。白姑娘有着白净的面庞，白色

的衬衣，发白的牛仔裤。这样的白把她的黑眼圈衬得格外的黑，像是根深蒂固般。她又那样

懒洋洋地靠着，间或打一个绵长的哈欠。我坐在她身旁，也瘫陷入座位。我很想问她，小姐

你是不是肾虚啊？！

梦见了鼓浪屿，岛上的荒凉处长着粗壮挺拔的大树，泛白的树皮和针刺一般垂直于树干的枝

桠。男童三五成群地爬到高树上，各自抱住一根粗枝，双脚却在空中甩。偶有海风来袭，把

树上的孩子吹脱大树，孩子重重地摔落在地，激起一团尘土。我也跟着心颤一下，但孩子如

橡皮人一般毫发无损。

晚上九点半就睡着了，做了一个三层空间的梦。梦见自己在泡脚的时候睡着了，醒来身旁有

喜欢的人在一起吃宵夜。泡脚时候睡着梦见自己总是身处有水的地方，因为自己在泡脚。现

实里需要醒来去撒尿，所以梦见自己在泡脚。我是不是，太高端霸气了。接着睡…小李，来

一个《盗梦空间》套餐。

在拥有青春的时候，不懂怎样能够青春无悔。拥有金钱的时候，不懂怎样做到不挥霍。拥有

自由的时候，不懂怎样享受自由。总在不恰当的时间产生不恰当的幻想，而后在梦想成真的

时候又浑浑噩噩不知所措。我们做不到随心所欲，活得稀里糊涂，大部分事情都被归类到错

过。求上上签，傻人有傻福。

有阵子我生活得特别随便，身心充满了轻飘的事物。我于是跑去人少的地方，采几朵小花，

摸摸树叶，往大树身上拍铁砂掌。再到海边踩沙子，感受潮浪的冲击，看飞机升起和降落。

我渴望用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把自己拉回现实里，不要再费尽心思纠缠那些虚无缥缈，之后

又受制其中。受死吧，美少女战士。

爸妈趁着正月初一出远门，于是一整个假期的年味都瞬间淡掉。其实我们都在慢慢戒掉节日

的专属节目，戒掉央视的春晚，戒掉零点的烟火，戒掉祝福的电话，戒掉老友的欢聚。我们

匆忙地丢掉很多老传统，又不耐于建立新的传统，再没有特别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被我们

过得平庸琐碎。我们对不起小朋友。

在那段孤独时光里，我沾染了很多坏脾性，而这些坏脾性又逼使着我创造更多的孤独时光。

我开始意识到，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就像宿命般早早注定了。你用几年时间养成的性子，就

指使着你一辈子走什么样的路。而违抗自己又太辛苦，我们于是放任自流，随便这一生会晃

荡成什么个模样。所以，你找不到妹子。

培训班下课后就在酒店的自助餐厅用餐，第二顿就让人觉得人生无趣了。大家扎堆排排坐在

长条桌前，那位大叔却独自坐在靠窗的四人桌，他那样面无表情地吃着，好像一点意思也没

有，却又一盘接着一盘。我被这种违和感搞得很没食欲，我想到自己大部分时间也会这样，

有些事说不出具体的乐趣，却还是做了。

电脑的硬盘满了，看着这些用了几年时间收集的七七八八，不得不无力地承认，喜欢的事物

还是层出不穷，我却不会有无穷尽的空间来存储。你看我把它们分类得如此清楚整齐，处女

座的强迫症有条不紊，于是我顾左右而言他，不痛不痒地清空了这一切。我的电脑和硬盘都

获得了新生。我来过，我看过，我走了。

2013年第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我终于拉出麻花型的大便。我看着它，它看着我，惺惺相惜

又带着不屑，颇有成就感又如释重负。你永远不会相信自己竟有点喜欢自己拉出的屎，直到

冲走它的那一刻。漩涡绞碎并带走它的新生，它还来不及鄙视这个世界，你却没有考虑过它

的感受，身不由己地出现然后身不由己地离去。

宿舍楼下有一家小小的咖啡馆，并没有明确地告示只接待外宾，但好像老外们默认了那儿是

他们的聚集点，常常三五成群地出现。吃撑了之后从老虎城爬回来，巧遇了四个老外，在长

街的另一侧。他们突然拍起了手掌唱起歌，虽看不清面容，但听得见他们的明快，引得我们

这些无趣的天朝子民纷纷侧目。人们笑得揶揄，但心底里恐怕也带着艳羡，只是放不下矜持。

梧村汽车站周边常常有穿着落魄的小贩在叫卖一些小商品，耳机、地图、报纸等等。有一天

我经过的时候，看到一位中年小贩坐在路旁的矮石柱上，怀里堆满了小商品，好不容易腾出

右手，一把一把地抹掉脸上的泪水。眼泪像决堤了一般，以至于他已经顾不得这儿人来人往，

顾不得他的大手脏黑又粗糙。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镇静地从他身旁经过，并在那一刻

认真地替他难过。或许我该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别哭了，我给你买糖吃好吗？

野山谷也并没什么奇特的景致，和其他大部分旅游景点一样保持平庸的类似。不过山腰里的

凉亭地板，被山泉分割成涓涓细流，让人联想到王羲之的《兰亭序》，冰凉得沁人心脾。阿

福舍不得飙快他新买的爱车，但经过隧道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打开天窗站起来，迎着打脸

的风。虽找不到应景的歌，但这种《壁花少年》的感觉，让我的矫情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

我于是把它放大成这次旅行的全部意义。生活只要有零星的乐趣，便足以填补大部分的无趣

吧。

BRT站口出来的天桥楼梯中间夹着斜坡，顽皮的小学生张牙舞爪地踏着往下滑，又惊险又刺

激，跌跌撞撞到同行的路人，爽利地道声歉，却并不停着。我才想懊恼，却又转念，熊孩子

挺会玩的。我不会这样做，因为我的鞋子是新买的，很贵。凌晨三点钟的H问我喜欢做学

生还是上班族，我说自然是能赚钱了的自己，有了钱我就有自由，我就能支配自己的生活。

但其实我也因此困在了物质紧箍里，一环套一环，类似的大小搭配类似的紧致。我不再是一

无所有，但也不会再无所顾忌地行走。我开始怀疑，什么是自由？靖怡老师很钟爱《荒野生

存》，我看过并迅速遗忘，现在我却把这部电影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它没有给我答案。

我很孤独，我爱你。

心中有爱，花开不败。

我知道啊，你不爱我。

你的热情，我感受到了。

我喜欢你，我要你不得安宁。

喜欢一个人，反而无言以对。

从来都是这样，有爱就有恨。

老板，来一打妹子，打包带走。

跟着感觉走，粉身碎骨浑不怕。

与其让你看轻我，不如让你怀念我。

每当我便秘的时候，心里想的人是你。

他是风一样的男子，却也常常拉不出屎。

你是风一样的女子，我站在风中抠鼻屎。

一世情，两身人，前生癫狂，后生迷茫。

阿泰：我都这么搞笑了，还是找不到女朋友。

像我这样大海一般深沉的男子，分分钟溺死你。

你很好，真的很好。爱得比我早，爱到比我老。

那我就放心了，我一直很担心，你看上的只是我的美貌。

假如你爱的人不爱你，曾经多少繁华都最终沦丧成一种落魄。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抢拍，走调，忘词，最终演绎成哀乐。

——这位小姐好面熟啊，我想我们是在同一家医院出生的吧。——滚！

——你喜欢我穿裙子的样子，还是穿裤子的样子？——我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以前我总纠结于你为什么不爱我，现在我甚至懒得再想起你。红玫瑰还是白玫瑰，蚊子血或

者白米粒，时间最毒。

想入手一辆自行车——老板，能附赠我一个后座吗？——先生我看你不像是需要载女朋友的

人啊。——我……摔！交易失败，买醉。

有时候你是炽烈的火山岩浆，有时候你又像冰冷深沉的大海，你是斑斓多变的大自然，教我

狂热迷恋，又教我捉摸不定。你像风一样自由。

若不疯狂一下子，不足以心平气和谈人生。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总能在人们放

弃我之前先放弃对方，制造一种虚假的骄傲快感。

“师傅，大师兄说，路途遥远，不如我们搅基吧。师傅你看我怎么样？”——猪悟能直勾勾

地看着眼前人，带着怨：“师傅，你的审美，我很难苟同。”

在街上看到好看的女孩儿，于是开始勾勒我们的未来，房子，车子，孩子，嘴角傻笑。然后…

Duang～撞到路边的护栏，感受最孔武有力的山地车椅座，高位截瘫。

“you&meonlyyou&me见面就笑嘻嘻我和你就这么神奇恰恰好在一起采花蜜蜜蜂采

花蜜飞到东飞到西如果你四处采花蜜掐掐掐掐死你。”在所有转身即逝的擦肩而过，庆幸

你撞上我的老腰子，一切都那么恰恰好。

假如女神从不回复你的留言，没关系，不要沮丧，不要气馁，不要觉得自己无趣。在要放弃

的那一刻，坚持住，不断地留言，不断地留言，不断地留言...最后，你就习惯了，留言留出

快感了，自己一个人玩得很开心了。

从前，有人把我拉黑了，这里也拉黑，那里也拉黑，拉得我好黑好黑。我难过了很久，躲在

小黑屋里念道歉的经。之后，阿泰送了我一瓶美白润肤大乳液，用了效果真是棒。我因而每

天都比昨天丰满一点点，于是我把阿泰拉黑了，但是真心推荐给所有对自己不自信的女性朋

友。

懵懵懂懂又跌跌撞撞，匆忙地展开一场追逐，又匆忙地放弃。像龙卷风肆虐一座村庄，我又

捣毁一个人。还没看清切入点，就一股脑地袭来，待精疲力竭，满地人仰马翻。人长技不长，

一辈子都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死去的跑龙套。天气预报说明日会突然降雨，后日便又继续反常

高温，倒是应景天。

有太多挫败经历，会把人折磨得沮丧，懦弱而不自信。小心翼翼地伸出脚趾头，过了边界线

就被呵止，于是尴尬地僵硬当场。有人不顾一切地继续向前冲，有人转身换个方向奔跑，我

们尴尬地僵硬当场。我是很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情，但又不敢追究你的心情，骄傲与胆怯并驾

齐驱。不奢望锦上添花，却落了个雪上加霜。

loveisalwayscoming,whatweneedistherighttimeandtherightperson.

对有志青年来说，发疯是多么灿烂的事情，简直是义不容辞。——刘瑜

生活告诉我，凡是情感丰富，内心敏感的人，无论对于性还是对于爱，都很难拥有：不是找

不到，就是极其惨烈。——章诒和

你想念滑过你生命的那些人时，所有的爱憎都蒙上一层淡淡的晕光。透过晕光，你再看他们，

爱和憎都化做一种体验生命的深广的欣慰了。——徐智慧

我的爱就像路边空酒瓶里装的几句醉话，很浓烈但是无人理睬，那些扰人的回忆堆积成了一

堵墙，没想到扑通一下就被推倒了，全散了。废墟被掩埋在风尘中，我还愣在那里。——王

洵

当如果你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读书，而且没有任何负罪感的时候，你就必须知

道，你已经堕落了。不是说书本本身特了不起，而是读书这个行为意味着你没有完全认同于

这个现世和现实，你还有追求，还在奋斗，你还有不满，你还在寻找另一种可能性，另一种

生活方式。——陈平原

做第一，是很空虚，很寂寞。你们凡人又怎么能明白呢？！——《西游降魔篇》

我想所谓孤独，就是你面对的那个人，他的情绪和你自己的情绪，不在同一个频率。——

《十一种孤独》

小时候，谁都觉得自己的未来闪闪发光，不是吗？但是一旦长大，没有一件事能遂自己的心

意。——《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爱活在心上，不是时间可轻易打断。就算是交会时短，记忆会超越岁月边疆。爱活在心上，

不受谁的决定改变方向。你真爱过，这就是答案。——《美少年之恋》

有时候想把自己关起来还是学着把心门拉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不理不睬习惯无关

紧要的冷淡有时候莫名其妙哭起来难道这就是自愿自挨谁不希望像飞鸟一样自由自

在谁不希望啊谁不希望只是很难。——《很难》

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

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

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岳阳楼记》

我在最好的时候碰到你，是我的运气。想一想，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无悔，

那该多无趣啊。叶先生，说句真心话，我心里有过你。我把这话告诉你也没什么，喜欢人不

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就让你我的恩怨，像盘棋一样保留在那儿，你多保重。叶

先生，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一代宗师》

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

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

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

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

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少年中国说》

2013年3月30日，当愚人节和清明节接踵而至，四月被定了悲伤的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