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连环被杀案(连环少女谋杀案)

忆刑侦八虎之痕检专家崔道植（四）

刑侦八虎之一崔道植的故事，分多期为大家讲述，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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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70年代初，在黑龙江省公安厅的实验室中，一个看上去瘦瘦的但十分精干的人，手里不断摆弄着各种头骨标本，在模具上印上各种齿痕，然后仔细的测量、研究，此人正是崔道植，正在进行齿痕检验技术的公关工作。

1971年，哈尔滨市太平区接连发生两起幼女被害案。第一起发生在6月17日，太平区跃进小学10岁的小学生邹某，放学后独自回家，在走到东直路二十六道街街口时，被尾随的歹徒按倒掐昏后拖走，颈部在被割7刀后死亡，尸体之后被侵犯。

1971年12月10日，太平区又发生了第二起类似的案件。太平区北三道街12号居民家中的幼女， 5岁的麻某失踪，后来尸体在北四道街跃进木材加工厂门外木头堆旁被找到。

经法医检验后，得知麻某系被掐死，死后歹徒为确保其死亡，又在其颈部连割4刀，尸体同样被侵犯。更加变态的是，歹徒在施暴过程有撕咬受害女头脸部的动作，在受害者左脸上留下了很多齿痕。

而发生在哈尔滨的类似案件，已经远不止两起了，从1970年开始，在哈尔滨的太平、南岗、道外等区，这类案件就已经发生了至少十起。受害者全部是幼女或少女，最大的受害者不过15岁，最小的才4岁。

这些受害者都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害的，大概时间都在太阳快要落山的前后，死者全部是被掐死，而后颈部被割，最后尸体遭侵犯。凶手的手段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后面的案件中多了一个变态的动作，啃咬受害者的面部。

凶手越来越猖狂，市民们个个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工作再忙，家长也会 请假去接送孩子上学，一回到家就大门紧闭，不允许孩子出门。受害者家属则天天到公安局哭闹，要求警方早日破案。

厚厚的阴霾笼罩在了哈尔滨的上空，但在70年代初，国家彼时正处于一个比较特殊的时期，虽然哈尔滨市领导很重视这系列案件，但由于办案力量不足，案件一直没有取得进展。

受害人数不断增多，而且都是孩子，社会影响恶劣，不得已决定启用当时正“靠边站”的哈尔滨市专案队副队长杨效田，任命其为专案组组长，调配力量全力侦破案件。

杨效田是一名老兵，也是一名老公安，在哈尔滨解放之初就开始从事公安工作，打过土匪抓过贼，侦破过不少大案。

专案组成立后，杨效田开始组织人员对各个案件的目击者、受害者家属进行走访，刻画嫌疑人的特征。在经过一番调查后，基本确认嫌疑人最有可能为太平区人，年龄在25岁左右，个头不高，行为动作猥琐，走路时喜欢东张西望。

70年代的破案手段其实相当有限，很多现在成熟的侦破技术在当时根本没有或者刚刚起步，所以想要侦破一起连环杀人案，只能用土办法，就是撒出去大量的警力，在推测的案件可能再次发生的区域蹲守，等待嫌疑人的再次出现，基本上就属于守株待兔那一类。

当年既没有天网系统，又没有人像识别，办案人员只能日夜在圈定的重点地区蹲守，全市巡警则是加强巡逻，尤其是在傍晚时分，更是加派人手巡逻。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在春节之后，等候多时的歹徒终于现身了。

当时是傍晚5点左右，天已经有点蒙蒙黑了，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独自一人往家走。在走到北棵街时，一名男子开始尾随她，此人的体貌特征与目击者描述的高度一致，在此蹲守的三名干警也跟了上去。

只见这名男子路上鬼鬼祟祟，不时东张西望，一有人从他身边经过就显得很不自在，脚步时快时慢。就在这名男子越来越接近小女孩，即将伸出罪恶之手时，小女孩突然拐进了一个大院里，被一个妇女领进了屋子里。

可疑男子见状便停下脚步，张望了一会儿后便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本来抓捕嫌犯，在嫌犯动手之后抓获，人赃并获是最好的，因为这样可以直接定罪，也不会出现抓错人的情况。这次因为小女孩到家了，嫌犯没有动手，但此人又有重大怀疑，万一这次放过他，他下次作案成功怎么办？

在反复纠结后，跟踪这名可疑男子的干警决定抓人，他们决不允许再有受害人出现，即使抓错了也要抓。于是这三名干警迅速冲上去将此人按倒，然后带回当时的“违法犯罪分子”学习班审问。

通过询问，知道了这名可疑男子名叫赵金成，26岁，家住太平区海员街83号。由于赵金成没有动手，警方并不掌握赵金成犯罪的直接证据，而赵金成显然是经常进出劳教所的“油子”，对警方询问的关于其尾随小女孩的行为矢口否认，更别说其他的罪行了。

另一路干警根据赵金成的交代，到其住址所在地的派出所和居委会了解情况。一查果然，这个赵金成是劣迹斑斑，别看只有26岁，却是坑蒙拐骗抢的老手，曾多次因偷盗、耍流氓而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

审讯一直持续到了凌晨，赵金成一直没有开口，于是干警们决定轮流看守，先休息，第二天早上接着审。

第二天早上大约7点30分左右，警员们带着赵金成到食堂吃饭，准备吃过饭后开始审讯。这时赵金成借口上厕所，在进入厕所后，用凿子将窗户铁栅栏别弯，然后钻出去跳墙跑了。

可怜专案组组长杨效田，连抓到嫌疑人的消息都没收到呢，第二天刚上班就收到了嫌疑犯逃跑的报告。赵金成的逃跑，就坐实了他是凶手的嫌疑，杨效田紧急部署追逃工作，另一方面着手收集罪证。

经过对历次案件的证据整理，有三个比较有用的线索被找了出来。第一个是在1971年6月17日邹某被害的案件中，赵金成作案过程中被路人发现，慌乱中将自行车丢下逃跑，从这辆自行车上提取到了赵金成的指纹。

第二个在历次受害者下体中提取到的精液，如果按现在来说，这个证据就是铁证，DNA一比对，罪名立即坐实。可惜案件发生在70年代初，那会儿只能用精液验血型，还没办法查验DNA。

第三个则是留在麻某脸上的齿痕，这是赵金成留下的一个非常明显的证据。但是齿痕作为定罪证据，当时的鉴定手段还不成熟，能不能成为坐实罪行的线索还不得而知。

当时的警方全城搜捕赵金成，通缉令印了几千份全城张贴。没想到在两个月后，赵金成竟然自投罗网了。1972年4月20日，在公园小学旁的路上，赵金成迎面见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竟然拉开拉链露出下体打算猥亵该妇女。这名妇女大声呼救，赵金成还没来得及逃跑，便被路过的几名男青年按倒，然后送到了公安局。

警方通缉了三年多的变态色魔，竟以如此方式落网，这是谁都没想到的。赵金成再次被抓获后，面对审讯仍旧百般抵赖，对于所有案件一概不承认，被问及为何逃跑，则坚称自己是被同监号的人打了，受不了打才逃跑的。

面对百般抵赖的赵金成，警方只能从证据入手，用无以辩驳的证据撬开赵金成的嘴。赵金成的指纹、血液、咬痕样本全部被提取，大量警员对其住所进行了掘地三尺时的搜寻。

指纹方面，赵金成的右手拇指指纹和案发现场遗留的自行车相同，但因为自行车不是直接作案工具，因此也就不属于直接证据。赵金成的血型为O型，与在受害者下体内检测到的精液的血型一致，但血型不具备唯一性，因此也无法定罪。

办案人员还在赵金成家中找到了一把带血的尖刀，经检验血型与被害人麻某的血型一致，但没有发现指纹，因此还是无法定罪。办案人员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齿痕鉴定上，而能完成这一鉴定的，就只有崔道植了。

崔道植经过长期的实验，找到了不同人齿痕的唯一性，他运用牙弓、牙齿形态、牙齿排列间距及其相互关系的特殊性,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最终认定受害者麻某脸部的牙齿痕迹系嫌疑人赵某的上下颌牙齿咬合形成的，为直接坐实嫌疑人提供了可靠依据。

就在崔道植得出结论的前三天，面对一直不张嘴的赵金成，杨效田命令干警给赵金成戴上给重刑犯准备的手铐脚镣，想借此击垮他的心理防线。这一招的确管用，在戴上手铐脚镣后，几日来若无其事的赵金成如泄了气一般，变得吃不下也睡不着。

但是嘴硬的赵金成依旧没有交代作案事实，直到齿痕比对结果放在了他面前，加之指纹、血型、凶器等间接条件的辅助，赵金成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虚汗直冒，声音颤抖地交代了自1967年开始犯下的种种罪恶。

从1967年到1972年被捕，在将近五年的时间里，赵金成共犯下猥亵、盗窃、抢劫、杀人等案件一百余起，震惊了专案组的所有成员。后经查实，可以明确犯罪证据的一共38起，其中包括杀害邹某、麻某等10名幼女的案件。

同年9月26日，赵金成被判处死刑，宣判后即被押赴刑场，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

这起案件中，崔道植的齿痕比对起到了绝对关键的作用，在缺乏关键证据的情况下，齿痕比对的成功，坐实了嫌疑人的罪行。崔道植拿出的鉴定结果严谨，逻辑却又通俗易懂，即使刚刚接触齿痕鉴定的非专业人士也能看懂。

这起案件，成为了黑龙江省首次、全国罕见的依据牙齿咬痕直接认定犯罪嫌疑人的经典案例。

下期为您讲述崔道植破获贾文革特大抢劫杀人案的故事，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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