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下的蹂躏(残忍的婚纱)

更新时间:2023-03-02 17:25:14 阅读: 评论:0

1

婚礼现场,一对新人缓缓向我走来。

我安静地坐在太师椅上,内心里洋溢着激动和幸福。

29岁的儿子终于结婚了。

他是弃婴,被阿尔泰山森林草原老牧民伊万诺夫收养。

我落难至他家,一起生活了几年。

老伊万走后,我收他为养子,把他带到城市,并供他完成学业。

大学毕业,他在一家私企上班。新娘是这家企业老板,大他五岁。

“爸,这是小红!”儿子介绍道。

“好好!”“喀喀!”看着眼前这对有点模糊的身影,我激动得连连咳嗽。

我早年在多次打斗中受伤,又在阿尔泰山中俄边境一处淘金场惨遭非人蹂躏与折磨。

我的身体因没有得到及时有效治疗,而落下病根。

如今,我才四十多岁,却已未老先衰,疾病缠身,视力也越来越差。

我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分外用心地,缓缓解开一层层细细密密包裹着的丝绸。

一枚金光闪闪的银戒指出现在面前。

望着这枚戒指,我瞬间有些失神。

内心里突然汹涌一股悲哀和落寞。

黑洞般暗淡无光的双眼不自觉地滚出几颗热泪。

再见了!我的爱情,以及过去的一切。

“儿子,这是我给你媳妇的礼物!”

我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把戒指递过去。

新娘抢先把戒指接过去,捧在手心里,瞪大眼睛看着戒指,仿佛它是什么稀世珍宝。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嘴角时不时抽搐着,发出几声压抑的低泣声。

跟着,她做出一个让现场所有人跌掉下巴的事,将插在发际的装饰一一拔掉,将套在外面的婚纱脱下来。

“涛哥哥,我是你的红儿啊!”她撕心裂肺地哭喊一声,纵身扑入我的怀里。

“红儿,你是红儿!”我语无伦次地喊道。

仿佛突遭惊涛骇浪拍打,我整个人剧烈颤栗着,双眼瞳孔放大,射出两道亮光,视力似乎瞬间得以恢复。

一个俏生生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看!这是我的戒指!”她拿着一对戒指凑到我的眼前,泪流满面地说道。

这是我俩私定终身的见证,是我亲自到石河子定制的。

我们两只手握到一起,把戒指紧紧地攥着,仿佛攥着过去的那份恋情。

猛地我想起这是儿子的婚礼现场,她是儿子的新娘,不由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我站起身,费劲地把她推开。

她显然也想起这事情来,脸上闪过纠结与羞涩神色,但很快就被果敢与决然所代替。

2

她对呆若木鸡的儿子说道,“张南,对不起!我不能与你在一起了。

你爸就是我的初恋与丈夫。以后公司交给你打理,我陪你爸去过下半辈子!”

儿子没有反应。我慌乱挥手,欲出言阻止。

她如花似玉的季节,我已经害她一次。

如今我风烛残年,半截身子快埋进黄土里的残障人,又怎么还能拖累她呢?

我有些后悔,不该听儿子的话,千里迢迢从北方赶过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她不为所动,不依不饶,径直走过来,一手拉住我的手,一手从后面揽住我的腰,一副小鸟依人、痴情的模样。

我极力挣扎,反而逼着她做出了更为惊人的动作。

她一把将我抱住,吻上我粗糙、苍白的嘴唇。

天啦!这小妮子,都30多岁,依然是那种敢爱敢恨、风风火火的性格。

“涛哥哥,我爱你!”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深情款款地说道,“我带着我们的孩子找了你十多年。现在,我绝不会再与你分开了!”

“孩子!”我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是的!我们的孩子,他在师大附中读书!”她点点头道,脸上满是骄傲神色。

“我们分开后,你没有与他在一起吗?”我声音颤抖着问道。

一阵春天的飓风狂卷而来,龟裂的心田顿时焕发勃勃生机。

我衰竭的身子仿佛突然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不自觉地把她搂得紧紧的。

“我逃婚了。”

她的神色转为灰暗,“生下孩子后,我在新疆寻了你二年多时间。后来又到湖南找你。”

“你并不知道我家的具体地址呀!”我插话道。

我家境贫寒,又是从家里叛逃出来的,一直都没有将实情相告。

而她那时正是青春懵懂年纪,爱情至上,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事。

她仅仅只知道我是湖南人。

“是呀!我历时近一年时间,凭着你的相片与口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你的家乡。”

婚礼的变故一度让整个宴会大厅变得混乱、嘈杂,到处都是一片窃窃私语声。

现在,所有人都异常安静,一个个竖起耳朵听我们的对话。

她显然是带着这样的目的,通过大庭广众之下的对话,来化解尴尬,并解开来宾们心里的疑惑。

她继续往下说,“你的出走让你母亲忧思成疾,卧病在床,双眼也因终日流泪渐渐失明。”

我羞愧而又痛苦地垂下了头。

对母亲而言,我真是一个不孝之子,活该遭受那么多苦难折磨。

父亲病逝后,我与母亲相依为命,她把我拉扯大,累死累活操劳供我读书。

1998年,我以一分之差高考落榜。

复读期间,我不堪辜负母亲的殷殷期待,不堪承受再次落榜的巨大压力。

1999年春节,我毅然出逃,在新疆开始自己飘泊流浪的生活。

最初,我是想混出个样子,再衣锦还乡。

后来,我连遭不幸,却是陷入了有家难回的绝望处境。

我除给家里寄了几次钱之外,都只能在他乡遥祝母亲安康了。

“她知道我俩的关系后,喜极而泣,整个人容光焕发,连连追问你的情况。

她生气道,这个臭小子,出去这么多年,连个准信也不给我,难道他不要我这个母亲了吗?

当时我的心凉了半截,母亲都不知道你的信息,你到哪儿呢?莫非是遭遇什么不测吗?

可是我不能让母亲再度失望、伤心,只有强装笑脸说,你在新疆开公司,委托我过来看您。

她先是怀疑,直到我拿出你的照片,又说她的孙子也过来了,在城里呆着,才相信了我的话。”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眉头轻皱地看着我。

“你也真是狠心,那么多年都对母亲不闻不问。”她的语气里多有责备之意,

我有苦难言,那些年我被贩卖为奴,没有人身自由,更与外界断绝了联系。

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又因伤势严重,卧床病养了几年时间。

再后来,我打听到母亲已经离世,便断了回乡念头,寄居在养子家里生活。

3

“我不是寄了不少钱回来吗?她怎么…”我弱弱地问道。

“你呀!做事情也不动脑子。”她埋怨道。

“最开始你寄几百几千元过来,母亲都取出来用了。

后来两次你寄回近六百万元,母亲还敢用吗?

这事情还惊动了当地警察。虽然警察没有查出什么事来,却把母亲吓坏了。

母亲临终前一分未动把这笔钱交给了我。我利用这笔资金开办了现在这个公司。”

“那后来呢?”我追问道。

“次日,母亲随我到城里见孙子。

她抱着孙子乐不可支,连她的病似乎都好了许多。

随后我带她去医院看病,医生说她是胃癌。

我到处为她求医,可终究没有打败癌细胞的吞噬。

一年后,她病入膏肓,生命垂危。

临终前她拉住我的手说,妹子,苦了你了。

若再没他的消息,你还是带着孩子改嫁吧!

原来她知道你失踪的事。

她走了,带着对你的无限思念走了!”

讲到这里,她神色悲怆,泣不成声。

我痛苦得面容扭曲,老泪纵横。

“扑通!”我跪倒在她面前,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从她轻描淡写的叙述中,我完全可以看得出,她这几十年所经历过的曲折与艰辛。

她如此一个弱女子,要做这些事情,该需要多么执著而又伟大的爱情,以及多么顽强而又勇敢的决心啊!

准确来说,我与她仅仅相处短短几个月,真正燃烧出爱情之火的时间不足一个月。

这份爱恋早就在我苦难的生活里渐行渐远,渐行渐依稀。

依稀成寥阔星空里那若隐若现的星光。

依稀的还有她娇好的容颜。

再次在茫茫人海里相逢,我还能一眼认出她吗?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她却把这份爱情当作她生命的全部,一直守护至今。

与她的付出相比,我遭受的哪些苦算得了什么呢?

我瞧见了自己的卑微与渺小。

“涛哥哥,这些年你一定受了许多苦,是吗?”

她蹲下来,双手轻抚我瘦削又满是皱纹与疤痕的脸。

我久久无语,浑身再次剧烈颤抖着。

那些苦痛,哪里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呢?

一枝枝带着血和泪的利箭,从过去的岁月里飞出,呼啸着,又快又狠地对准我射来。

本文发布于:2023-02-28 21:20:00,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本文链接:https://www.wtabcd.cn/zhishi/a/1677749114110630.html

版权声明:本站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仅供演示用,请勿用于商业和其他非法用途。如果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在24小时内删除。

本文word下载地址:婚纱下的蹂躏(残忍的婚纱).doc

本文 PDF 下载地址:婚纱下的蹂躏(残忍的婚纱).pdf

标签:婚纱   残忍
相关文章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验证码:
Copyright ©2019-2022 Comsenz Inc.Powered by © 实用文体写作网旗下知识大全大全栏目是一个全百科类宝库! 优秀范文|法律文书|专利查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