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中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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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中见大——从两封信解析南越归汉的原因

□江西师范大学张璨/文

南越王赵佗称帝，诸多因素促成了

赵佗大义归汉。赵佗大义归汉的主要原

因是内部问题及外部推力等多重因素；

而归汉对南越国的发展带来了重大影

响，在政治、经济、文化、民族、军事

等方面都有推动作用。本文从汉文帝与

赵佗一来一回两封信入手，简要分析了

赵佗归汉的原因。

汉文帝赵佗南越归汉

汉文帝即位，标志着持续了8年的

诸吕之乱结束，大汉王朝重新步入了原

来的轨道。但此时大汉并不安定，北有

匈奴寇边，南有南越称帝。为了能让大

汉王朝有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汉文帝

给匈奴和南越分别写了一封信，彻底稳

定了大汉的边疆。

《汉书·西南夷两粤朝鲜传》里记

载了汉文帝给赵佗的书信，也记载了赵

佗的回书。其实从这两封书信及其相关

的记载中，可以看出当时汉朝与南越的

关系，以及汉文帝拨乱反正的手段，更

能看出大汉王朝与南越国的关系转变。

《汉文帝赐南越王赵佗书》的第一

段的内容“皇帝谨问南越王甚苦心劳

意……诸吕为变故乱法，不能独制，乃

取他姓子为孝惠皇帝嗣……朕以王侯吏

不释之故，不得不立，今即位。”，简而

言之，就是告知赵佗，汉文帝即位，大

汉王朝重新回归刘姓皇室正统继承人的

手中。但是“皇帝谨问南越王甚苦心劳

意”一句，可谓是话中有话，意味深长。

南越王有什么特别的、非常的苦心呢？

汉文帝其实说的就是赵佗称帝这事吗。

抛开表面华丽委婉的官方说辞，直

接分析汉文帝话中深意。赵佗自立为帝，

在诸吕当政期间，汉王朝无暇问津，而

今汉文帝即位，政治中心恢复正常运转，

内部矛盾解决之后，必然是集中力量解

决外患，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二帝

并立，是汉文帝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所以信中直言“今即位”，不仅是告知赵

佗汉文帝即位一事，更是一个宣言，暗

示赵佗必须对自立为帝这一行为给出相

应的回复，做出正确的抉择。

“乃者闻王遗将军隆虑侯书，求亲

昆弟，请罢长沙两将军。朕以王书，罢

将军博阳侯；亲昆在真定者，已遣人存

问，修治先人冢……寡人之妻，孤人之

子，独人之父母，得一亡十，朕不忍为

也。”这一段话，汉文帝主要是安抚，且

恩威并施。答应赵佗的要求，两个将军

撤换一个，既安抚了赵佗的情绪，又表

明态度，汉朝不惧怕南越。派人去关照

赵佗的亲人并修葺其祖坟，更是戳中了

赵佗的软肋，在注重孝道的汉朝，祖坟

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更何况，对赵佗的

亲人是保护还是控制，完全取决于赵佗

的表现能否让汉文帝满意。

“朕欲定地犬牙相入者，以问吏。

吏曰：高皇帝所以介长沙土地。……服

领以南，王自治之……两帝并立，亡一

乘之使以通其道，是争也。争而不让，

仁者不为也。愿与王分弃前患，终今以

来，通使如故。”该段借用“吏”之口表

明汉文帝的态度，先强调高祖在位时，

就分封划定了长沙郡以南的土地，不能

随便变更。而且，大汉纵然把南越兼并

过来，土地和财富也并没有增加多少。

因此，这长沙郡以南的地区，依然是需

要赵佗去治理，但是两帝并立，就是不

仁之举，希望赵佗放弃帝号，恢复以前的

政治关系，汉与南越才能相安无事。隐隐

的宽慰与威胁，赵佗清楚地明白汉与南越

的实力对比，看懂了汉文帝的意思，定然

会慎重考虑一番，怎样才是正确的做法。

书信的最后，“故使贾，谕告王朕意，

王亦受之，毋为寇灾矣，上褚五十衣，

中褚三十衣，遗王，愿王听乐娱忧，存

问邻国。”结尾一句也是耐人寻味，当时

南越周边，闽越势大，汉文帝其实是在

暗示赵佗，南越的敌人不是汉朝，汉朝

对吞并南越没有兴趣，但是闽越可是包

藏祸心的，所以，放弃帝号，以汉朝为

南越的靠山，才是长久之计。

根据《汉书》记载：陆贾至，南粤

王恐，乃顿首谢，愿奉明诏，长为籓臣，

奉贡职。”于是下令国中曰：“吾闻两雄

不俱立，两贤不并世。汉皇帝贤天子。

自今以来，去帝制黄屋左纛。”汉文帝的

使者陆贾到了南越，赵佗立刻表明态度，

废弃帝号，愿为藩臣，显然，汉文帝书

信中的深意赵佗是充分理解并付诸行

动，南越重归于汉，不动一兵一卒，这

样的结果，皆大欢喜。

一次重大的边疆问题就这样解决

了，不过赵佗给汉文帝的回信细读起来

也是颇有一番趣味。“蛮夷大长老夫臣佗

昧死再拜上书皇帝陛下：老夫故粤吏也，

高皇帝幸赐臣佗玺，以为南粤王，使为

外臣，时内贡职。……高后自临用事，

近细士，信谗臣，别异蛮夷……又风闻

老夫父母坟墓已坏削，兄弟宗族已诛

论。……故更号为帝，自帝其国，非敢

有害于天下也。高皇后闻之大怒，削去

南粤之籍，使使不通。老夫窃疑长沙王

谗臣，故敢发兵以伐其边。……老夫故

敢妄窃帝号，聊以自娱。……老夫身定

百邑之地，东西南北数千万里，带甲百

万有余，然北面而臣事汉，何也？不敢

背先人之故……今陛下幸哀怜，复故号，

通使汉如故，老夫死骨不腐，改号不敢

为帝矣！……昧死再拜，以闻皇帝陛下。”

公元前196年，汉高祖刘邦派遣大

夫陆贾出使南越，劝赵佗归汉。在陆贾

劝说下，赵佗接受了汉高祖赐给的南越

王印绶，臣服汉朝，使南越国成为汉朝

的一个藩属国。从赵佗回信可看出，吕

后当政，撕毁了“先人之约”，隔绝南越

和汉朝的联系，又屠杀赵佗的族人，已

经是触犯了赵佗的底线，所以赵佗才会

发兵进攻长沙郡。尽管赵佗以此为理由，

有推卸责任之嫌，然而也有一定的事实

依据，另，汉文帝对吕后因为种种原因

也是深恶痛绝，所以同仇敌忾之下，达

成共识也是情理之中，陆贾的到来表明

了汉朝的态度，吕后做下的事情，汉文

帝已经做出了补救，没有后顾之忧的赵

佗放弃帝号，实乃明智之举。

“陆贾还报，文帝大说。遂至孝景

时，称臣遣使入朝请。然其居国，窃如

故号；其使天子，称王朝命如诸侯。”大

汉和南越的关系，从汉高祖、汉惠帝时

代的和平，走到吕后时代的对抗，又重

新归于汉文帝时代的和平，直至南越灭

国。正如南怀瑾先生说的：“半壁江山一

纸书”，道尽无数风流与后人。

作者简介：张璨（1993--），女，汉

族，河南省商丘市，在读硕士研究生，

江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研

究方向：中国古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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