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黏黏书怪
在婚姻中离不开灵魂的共鸣和欲望的交合。性生活是爱情的表现,它强烈地表达了我们对生活、自我和情侣的爱。在一段有爱无“性”的婚姻中,情与欲如何抉择?如果爱情败给欲望,那又是谁的错?
1995年上映的电影《砚床》就这一问题作出了探讨。
有爱无“性”的婚姻中对性的渴望,展现人性赤裸真实的一面在电影中,一个下肢瘫痪年近古稀的老妇人守着一张巨大如床的砚台,任谁出再高的价钱也不卖。在砚床背后,藏着老人的情欲和秘密。随着老人的回忆,往事一幕幕呈现在观众面前。
在她年轻时,与丈夫的邂逅本是一段美好的姻缘,却让她的一生陷入了两难之中。她与丈夫耳鬓厮磨,恩爱有加,可结婚半年过去了,她仍未怀上身孕。为了治好丈夫的“性障碍”,她寻遍全城的名医,中药熬了一副又一副,丈夫的病始终不见起色。每一个夜晚她都难以入眠。
一个正值妙龄的妇人,对性的渴望是强烈的,丈夫可以为她描眉画鬓,却无法满足她的欲望。当她依偎在丈夫身边祈求时,丈夫有气无力地说,还是睡吧。
这部电影在情感的表达上赤裸又真实,爱情再高贵也是欲望的一种,离开“性”的爱情是痛苦的。妇人每天给丈夫熬的补药也是支撑她的希望,总希望下一剂就会见效。她对“性”迫切的需求正是人性最真实的一面,打破了传统爱情故事的“纯洁”,回归了真实生活。
借仆生子,陷入“性欲”,是非难断丈夫的父亲是传统男权的代表,如果她再怀不上孩子,就会给儿子娶一房小妾传宗接代。丈夫为了不再纳妾,请求妻子借仆人阿根怀上孩子,到时候再把阿根打发走,谁会说这个孩子不是他们俩的呢?
妇人问丈夫为什么不能抱养一个,非要用这样极端的方法。丈夫摇摇头,其实意图很明显,一旦抱养,自己的“性无能”等于公之于众。
如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男人自私,懦弱,没有担当,这比他性上的无能还要无能。但换一个角度,他真正畏惧的是世俗是眼光。
妇人最终同意了丈夫的请求,她在房间局促不安地等待阿根的到来。阿根走后,她对镜梳妆,眼中流露出满足后的喜悦。此时丈夫悄悄站在她身后,她从镜中看到了丈夫,马上收起了笑容。从此刻开始,两人都陷入了更加痛苦的境地。
阿根始终没有和妇人怀上孩子,时间越久,妇人越沉迷于欲望,经常主动来找阿根。而丈夫也越来越自卑,生怕妻子会离自己而去,此时他的身体每况日下,妇人哭着告诉丈夫,她不会和阿根怎么样的。
丈夫决定赶走阿根,可就在阿根准备离开的时候,妇人又拦住了她。阿根就像她的救命稻草一样,她不得不死死地抓住,妇人的欲望像是猛兽,也像是洪水,长期的“性压抑”让她每次见到阿根都充满无限的渴求。
在电影中,情与欲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妇人的行为已经不能用对错来衡量。情和欲都是人性的一部分,如果两者不能平衡势必会产生扭曲。传统的爱情故事是不谈“性”的,它能让人联想到恶。《金瓶梅》《废都》这些纵欲的故事让人们看到了“性”带来的恶果。
《砚床》不同,妇人是在“性压抑”和“性放纵”之间来回徘徊,欲罢不能,极其痛苦且纠结的过程。《砚床》的悲剧不在于“性”的压抑或放纵,而是人无法控制本能的欲望,又无法突破现实的阻碍。
“是我害死了阿根,可是我不知道,是谁害了我?”电影名为《砚床》,是因为砚床背后藏着的是老年妇人的情欲和秘密。情欲是她和阿根曾在砚床之上,秘密是砚床的夹层里是死去的阿根。丈夫杀死了阿根,并把他藏在了砚床之中。妇人亲眼目睹了丈夫杀死阿根的全过程。她的丈夫不到30岁就病死了,她也因此守了一辈子的寡。在她的自述中说:“是我害死了阿根,可是我不知道,是谁害了我?”
老妇人一生都没有想明白,所以她守着砚床,任谁出多高的价钱也绝对不卖。只有她知道,她守的不是砚而是棺。在电影中,砚床是“情欲”的象征,她守了一辈子寡,如果砚床也卖掉,她就什么都没有了。也可以说,砚床是作者将欲望物化的载体。
在影片的最后,老妇人找出了曾经想要送给阿根的一块墨锭,这是她珍藏多年的,象征她无法释怀的过去,在她决定把墨锭送人那一刻,预示着老妇人已经和过去达成和解。
结语:我看过一部同样题材的电影,也是讲述有爱无“性”的婚姻,名字叫《芳香之旅》,女人在无“性”的婚姻中坚守一生,即使男人变成植物人,最后死亡,她仍然选择坚守这段婚姻。与此相比,我更喜欢《砚床》这种更赤裸也更坦荡地讨论人性欲望的作品。
情欲本来是一个词,当它被分开并激烈碰撞时必然产生扭曲,当情和欲在不同人身上的时候,不痛苦才怪。老人之所以和过去和解,是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真正爱着的是阿根。几十年过去了,她仍不停地回忆着和阿根的过往,并守着阿根的棺度过一生。
一直想收砚床的老者曾经说,照片上丈夫看着挺面善呀。老妇人用带有些许嘲讽的语气重复了一句,面善。当丈夫杀死阿根那一刻,妇人和丈夫的爱情也就死了。无性的婚姻是痛苦的,扭曲的,它违背了人的天性,势必会酿成悲剧。只有爱与性同时存在的婚姻才是绝妙的两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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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布于:2023-02-28 19:59:00,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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