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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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年
2023年2月28日发(作者:微波炉的正确使用方法)

清政府最后的时间表

作者:邵建

来源:《读书》2010年第2期

清政府垮台于一九一一的辛亥年,从历史进入二十世纪始,它就进入了自己生命终结的

倒计时。清末的政治腐败和人们对政府的控诉,可见梁启超的行文:“夫孰使我百业俱失,

无所衣食者,政府也;夫孰使百物腾涌,致我终岁勤劳而不得养其父母者,政府也;夫孰使

我一栗一缕之蓄积,皆使吏胥之婪索者,政府也;夫孰使盗贼充斥,致我晷刻不能即安者,

政府也……”这样的政府非倒不可,更何况孙中山的革命党大张声势,筹谋推翻。但,清末

立宪派给它指出了一条政治改革的道路,即立宪,可以说这是清政府唯一的图存之路。事实

上,它也被逼走上了这条路,但,由于它自己的蹉跎,这条路最终也断送在它自己手里。

与孙中山的革命党不同,由梁启超在理论上指导的国内立宪人士,并不主张推翻清政府。

在同盟会排满性质的“种族革命”外,梁启超推重的是政治制度改革的“政治革命”(梁氏是体制

外人,他的语言如果转换为清政府的官方语言,就是“政治改革”)。此改革以立宪为指归,用

梁氏的话表述:“政治革命者,革专制而成立宪之谓也。”从专制到立宪,可以说是二十世纪

任何一种专制政体的政改方向。在体制外和体制内的各种压力下,晚清政府迫不得已接受了

立宪者的主张,继一九○五年派五大臣出洋考察宪政后,于一九○六年九月一日宣布“预备立

宪”。这,不妨视为清政府“政治改革”的开始。

那么,从一九○六年到一九一一年,清政府在它生命的最后五年间,都做了些什么呢?

一九○六年:是年虽然宣布预备立宪,但立宪的预备期有多长呢,这是社会很关注的问

题。九月一日的“圣谕”颁下:“……俟数年后,规模初具,查看情形,参用各国成法,妥议立

宪实行期限,再行宣布天下。”显然,这是一个没有时间表的预备立宪,其中不乏遁词,如

同在玩时间游戏。当然,立宪就是分权,政府本能地不愿意,能拖一天是一天。只是那时的

它无从料及历史留给它的时间只有五年了,多拖一天就是往死路上多走一天。时在日本的梁

启超有过这样一个观察,他在写给老师康有为的信中说:“革党现在在东京占极大之势力,

万余学生从之者过半。前此预备立宪诏下,其机稍息。及改革官制有名无实,其势益张。”

不妨注意这其中的“其机稍息”和“其势益张”。当人们开始信任这个带有政改性质的预备立宪

时,即使是革命一方,其势头亦不免“稍息”;当人们认为这个政治改革是虚与委蛇、皮里阳

秋时(比如只是把各部制变来变去),则革命势头必然反弹“益张”。这说明改革可以遏制革命,

改革进一步,革命退一分。但是,假改革必然招致真革命;因此,清廷唯有真正立宪而非口

头立宪才能自保。

一九○七年:客观地说,一味指责清政府假改革也不公正,革命派的压力,立宪派的努

力,逼使它要调整自己的动作。继预备立宪后,一九○七年有两道诏书不应忽略,一是九月

二十日预备成立资政院的谕旨:“立宪政体,取决公论,上下议院一时未能成立,亟宜设资

政院,以立议院基础。”这是朝廷政改的一大动向,按照它自己的解释,资政院即英美议院

之前身。一个月后的十月十九日,朝廷又下一诏,谓:“前经降旨于京师设立资政院,以树

议院基础,但各省亦应有采取舆论之所。”这个舆论之所就是省议会,但清廷将之称为咨议

局:“着各省督抚均在省会速设咨议局”,“筹计地方治安,并为资政院储才之阶”。这两道诏

书光绪都明言是“朕钦奉慈禧皇太后懿旨”。慈禧虽然顽固,但也果断,决定在中央和地方分

别开设议会,应是真正的政改之措。

一九○八年:针对清廷两道诏书,流亡日本的梁启超随即于一九○七年成立了“政闻社”,

这是带有政党性质的立宪组织。梁氏立社的目的即是为了协助政府调查各国立宪制度。梁氏

和孙氏不同,他既不主张推翻清政府,而是要把它往政改上引,就避免不了与政府的合作与

互动,尽管是暗中的(事实上一九○五年清大臣出洋考察的宪政报告主要就出自梁手)。这是

梁氏政闻社的四条纲领:“一、实行国会制度,建设责任政府;二、厘定法律,巩固司法权

之独立;三、确立地方自治,正中央地方之权限;四、慎重外交,保持对等权利。”一九○

八年七月三日,政闻社有一个动作即上书朝廷,要求三年召开国会。书云:“事必实行则改

良易,空言预备则成功难。凡事如斯,岂惟国会。”国会不开,“灰爱国者之心,长揭竿者之

气”,“时不我留,乞速宣布期限,以三年召集国会,宗社幸甚,生灵幸甚”。梁启超因惧怕生

灵涂炭而反对革命,认为国会既开,革命或许可以回避。因此,他提出了具体的时间表,其

三年期限的最后一年正是清亡之一九一一年。不妨看看清政府的反应,一个月后的八月二十

七日,在朝廷宪政编查馆的奏请下,光绪终于下谕颁布宪法大纲,“限九年筹备完成”。以一

九○八年起算,立宪的最后限期就是一九一六年。从无期到有期,不能不说是一个进步,但

问题是,龟兔赛跑,革命会等你九年吗?

一九○九年:这是宣统元年,光绪和慈禧先后于一九○八年十一月十四日和十五日死去。

溥仪继位,摄政王载沣主政。几年下来,政治改革犹犹豫豫,进退失据,尔后则更每况愈下。

不过,这一年十月,筹备两年之久的各省咨议局正式成立,主张立宪的士绅们通过地方选举

纷纷进入各省咨议局,他们成为一支可以和皇室公开博弈的政治力量,号称“立宪派”。在各

地议会闭幕之际,张謇以江苏咨议局议长的身份向各地咨议局倡议,成立一个“国会请愿同

志会”,预备进京请愿,要求清政府在省咨议局的基础上速开国会。立宪派士绅出身,出于

自身的利益也惧怕革命。在他们看来,唯有切实推进政治改革,才能防堵革命的发生。前此,

梁启超对革命党的分析颇能代表立宪派的看法。梁氏认为革命党可分两派,一派“专以煽乱

为事者也”,一派乃“发愤于政治之腐败,以为国家前途无可希望,铤而走险者也”。这两派前

一派人少,后一派人多,前者必须依靠后者才能成事。但,梁氏认为,多数派只要“朝廷于

政治改革事业着着进行,示以国家前途有确实之希望”,那么,“彼少数之凶暴者更何所得行

煽动乎”。

一九一○年:这是清政府垮台的前一年,这一年十月三日,资政院正式开院,议员二百

名,钦选民选各一半。上年咨议局,今年资政院,按理说,这是清廷在立宪道路上又跨进了

一步。但,咨议局显然已不满足资政院这一建制了,他们直接要求开国会。因为在清廷那里,

资政院只是中央咨询机构,而国会却可以直接产生自己的责任内阁。把内阁权从清政府那里

分出来,是立宪派开国会最直接的目的。因此,一九○九年咨议局甫开,就联席组成了“国会

请愿会”。一九一○年间,该会聚集京师,连续三次请愿,要求清廷一年内开国会。这在

当时是一个声势浩大的运动,绵延数月之久,一直到资政院开院那天,请愿会来资政院

呈递请愿书,获大多数资政议员赞同后,即上奏呈请要求。这是地方咨议局和中央资政院的

联合行动,也是清末立宪派推动政治改革的最关键之举。

问题如此尖锐地摆在清政府之前,清政府当然晓得其中利害。产生内阁的权力一旦易手,

则意味着国家行政权的旁落,它当然不干。第一次请愿,朝廷维持九年预备不变。第二次请

愿,依然维持九年不变。第三次请愿,朝廷压不过去,终于改口,改宣统五年(即一九一三

年)准开国会,这比九年提前了三年。但它同时下诏解散请愿会,不准再行请愿,同时

严敕各省代表“即行回籍,不得逗留京师”。此一僵局,应该说是一九○六年以来立宪运动的

一次大挫败,它表现为立宪派和清政府的“双输”。立宪派输在三次请愿,一次比一次激烈,

但国会终究没有开成。清政府输在它以前亦真亦假的政治改革到此前功尽弃,这一次更把立

宪派推入敌对阵营,直接导致次年自己的败亡。但,立宪派输得起,清政府却输不起了。前

者毕竟还可以再奋再兴,后者却几乎没有哪怕是再输的时间了。这是梁启超共和之后的回忆:

“犹记当举国请愿国会最烈之时,而朝廷犹日思延宕,以宣统八年、宣统五年等相搪塞。鄙

人感愤既极,则在报纸大声疾呼,谓政府现象若仍此不变,则将来世界字典上,绝无复以宣

统五年四字连属成一名词矣。”果然!清即亡于次年的一九一一(宣统三年),史上有“民二”却不

复有“宣五”。

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武昌起义枪响。枪响是一个导火索,它可使清亡,但也未必注

定此次即亡(尽管它事实上亡于此)。换言之,辛亥清亡,不是亡于军事,而是亡于政治。因

为在军事上,北洋的力量远远大于革命党。冯国璋所部已经收复汉口,却兵不乘勇反而主动

停战示和,这是袁世凯有了取清而代的野心。更重要的是,各行省如雪崩一般纷纷脱清独立,

这才是置清政府于死地的致命一击。朝廷只剩朝廷,便无以撑持下去。武昌起义后,湖北咨

议局议长汤化龙在湖北独立上起了重要作用,他等于是和革命党合作了。其他各省独立,督

抚和咨议局亦起极大作用(督抚大半也同情立宪)。那么,一向不主张推翻清政府的咨议局为

何不站在清政府一边而是选择独立,原因即在去年三次请愿的失败。据梁启超朋友徐佛苏《梁

任公先生轶事》文,在第三次请愿书中,立宪派等于是最后通牒:“政府如再不恤国民痛苦,

不防革命祸乱,立开国会,则代表等惟有各归故乡,述诉父老以政府失望之事,且代表等今

后不便要求国会矣……”什么叫不便要求国会,“其言外之意,系谓政府如再不允所请,则吾

辈将倡革命矣”。“革命”一词,几乎出自和革命派势不两立的立宪派之口,这是何等深重的政

治危机。但朝廷不谙危局,一意孤行,反而驱逐代表出京。这就彻底得罪了立宪派,把它变

成了自己的敌人:“各代表闻此乱命,即夕约集报馆中,秘议同人各返本省,向咨议局报告

政治绝望,吾辈公决密谋革命,并即以各咨议局中之为革命之干部人员,若日后遇有可

以发难之问题,则各省应即竭力响应援助起义独立云云。”不到一年,后来发生的一切

都在这段话中应验。立宪派固不会起义,但它会响应起义而独立,因为它已经感到“政治绝

望”(少数立宪派除外,如张謇)。假如国会应时而开,人心不散,即使武昌枪响,立宪派也未

必会推波助澜于独立。如是,时局则显然不同。毕竟一省数省的军事起义很难成功(如一九

一三年的“二次革命”),除非有强大的政治后援;何况彼时革命党在军事上还不占优势。因此,

清政府如果检讨自己的败亡,原因固多,但从根本上说,不是军事败亡而是政治败亡。进而

言,它败亡于自己已经启动了的政治改革。政治改革的路被堵死,革命便有机可乘。更何况

大部分立宪派对清廷“政治绝望”,关键时刻,它当然和革命派合纵。天下大势,至此定矣。

这几乎是一幕“喜剧”。一九一一年十月三十日,摄政王载沣知道大势已去,但为保全清

室,赶紧下令资政院起草宪法,十一月三日宪法十九条出来,八日诏告天下。一年以前的立

宪派的主张,赫然俱在其中。比如第三条:“皇帝之权,以宪法所规定者为限”,这不是皇权

服从宪权吗?比如第五条:“宪法由资政院起草议决”,这不是立法权属于国会吗?比如第八条:

“总理大臣,由国会公选”,这不就是国会决定责任内阁吗?它所要保证的就是第一条:“大清

帝国之皇统万世不易”,而这原本就是立宪派的“虚君”交易。这是一个英伦政治的版本,立宪

成功了。但,立宪以革命的方式成功,立宪也就困难了(这是后话,此处不论)。转从清政府

来说,时移事易,其他各条如果并无问题,唯独这第一条无法兑现了(梁启超此时依然建议“虚

君立宪”,走英伦道路,未尝不独具只眼)。清廷上层颟顸,一年前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不知

顺势立宪,结果误国家、误社会、误自己。它不知道,对于专制政体来说,政治改革原本就

是断腕之事。自己不断,别人就会断。待至别人来断,那就不是断腕所能止的了。一九一二

年二月十二日,隆裕皇太后流泪宣布清帝退位。本来,改革政体,也许还可以保留大清国体;

现在两体俱不保,一代王朝,到此画上句号。后人读史至此,似乎也只能批它两个字:

活该!

注:本文引文及参考资料主要来自梁启超《饮冰室合集》,丁文江、赵丰田《梁启超年

谱长编》,张朋园《梁启超与清季革命》、《立宪派与辛亥革命》,李剑农《中国近百年政

治史》,陶菊隐《武夫当国》

《时代》:中国为什么会有经济危机

美国《时代》周刊资深记者舒曼(MichaelSchuman)发表题为〈中国为

什么会有经济危机〉一文,阐述其对中国经济前景的看法,驳斥所谓的

中国式“国家资本主义”可能是应对现代全球经济困局的出路的说法。他

认为,事实上,中国经济相当数量的问题恰恰是这个极端中央集权的制

度造成的灾难。

极权操控扭曲价格“国家资本主义”的灾难

文章指出中国的发展模式:1)利用低工资,通过出口刺激增长,然后

通过巨额投资迅速工业化;2)政府在整个过程中起指导作用;3)运用

产业政策和中央直接融资促进更先进行业的发展。

如此一来,银行不是以商务为导向,很大程度上是作为政府发展政策的

工具。

作者认为,这种模式最终崩溃原因在于“价格错位”。为了刺激高速增长

所需的高水平投资,该模型依赖于中央直接补贴,使得投资于某些行业

或部门更具吸引力且风险较小。通过操控价格,中央提供给这些行业廉

价信贷,或者直接要求投资于首选的特定项目。为了鼓励出口商,汇率

是受到控制的;推出了能源、出口等的各种补贴。

操纵价格形成巨大的扭曲,造成金钱浪费和产能过剩,最后换得脆弱的

银行、负债的公司和愚蠢的投资。

中国的投资占其国内生产总值(GDP)的近46%,即便以亚洲标准衡

量都让人望尘莫及。然而,投资水平如此之高,在某些关键方面,经济

却是如此匮乏。例如,中国投资上千亿美元修建高速铁路,票价超出了

大多数中国人的支付能力,而且许多中国大城市还没有地铁。

下一个金融危机可能爆在中国

文章中提到,中国的许多投资都靠债务支持,因此债务水平一路飙升。

评级机构惠誉Fitch估计,2011年的银行信贷相当于GDP的185%—

—仅仅三年便增加了56%。债务的增幅虽然尚未对中国的银行构成显著

的负面影响,许多分析师却担心银行最终将面对不良贷款的上升。

《金融时报》近日报导,北京政府已下令银行滚存地方政府所欠的1.7

兆美元贷款。如果报导属实,这说明:1)投资的项目不足以产生偿还

贷款所需的收益;2)银行账簿上的贷款质量让人存疑。当政府实体耗

用他们无法偿付的贷款的同时,许多小公司,尤其是私人企业却无法筹

集足够的资金,持续遭受资本短缺的困扰。

该报的经济专栏作家马汀沃夫(MartinWolf)也撰文说到,下一个金融危

机可能爆在中国。他说,开放金融系统的论战与中国内部改革的争议息

息相关…这也是为何,自由兑换人民币被规画在遥远的未来。

驳斥超级官僚主义可以管理经济

有人认为,近年来中共决策者对经济的管理表现卓越。但是,今天中共

的超级官僚所面对的是,他们相信可以用政令来管理经济、可以命令经

济增长。但却摆脱不了基本数学的力量,不论它的决策者有多么能干。

中国经济尚未从投资和出口转向消费,并将主要焦点放在经济增长上。

中国的储蓄仍旧过高,而消费严重偏低。当局还没有为经济转型采取任

何步骤,比如减免许多进口货品的高额赋税等。更重要的是,政府对纠

正价格无所作为。货币仍然被牢牢控制,利率也没有改革。于是,投资

者仍根据错误的价格信号行事。

时间不多了还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虽然作者表示不太可能准确预测危机将会何时发生,或许2~3年之内。

但他强调,中国可以解决其经济问题的时间已经无多。”

日前世界银行也发表了《2030年的中国》并给出多方建议。但是,中

国政协发言人赵启正在3月2日的记者会上,两次被问及政治改革问题,

回应依然强硬:“你可以指望中国政治体制改革会有新进展…但政改要

在共产党领导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框架下进行。”

作者认为,中国如果不转变其经济发展模式,发生经济危机势在必然。

中国面临的经济危机,就经济学而言,他们无法逃避数学,这是最科学

的了。不管这个经济体有多大、增长有多迅速,或者政府介入经济有多

深,如果这些数字的综合加起来不对劲,就什么也谈不上。而中国有很

多的数字的总和都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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