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慈禧身边的红人,31岁的太监小德张荣归故里,在家乡天津静海,他大办宴席,请乡亲们免费吃喝。
不仅好吃好喝伺候着,小德张还在村里请戏班子唱了三天的戏,让乡亲们一饱眼福。
小德张的成功让许多一贫如洗的村民们羡慕,其中一个农民叫做孙怀宝,看到小德张的阔气,不禁有些心动。
因为家里孩子多,他家的日子一直很凄苦。他为地主种地,老婆在地主家做饭。
孙怀宝的雇主是个好心人,免费让孙怀宝的几个孩子在他开办的私塾读了几年书。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战乱,地主变卖了家产,带着家人外逃。
孙怀宝和妻子只能沿街乞讨,当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难题,孙怀宝想到了当年的小德张。
他做了一个无奈的决定,让儿子孙耀庭进宫当太监,就算不能像小德张一样大富大贵,至少可以维持温饱。
因为没有钱找专门的机构为儿子净身,只能自己亲自动手,孙怀宝用剃刀,孙耀庭的两个舅舅按住他的手脚,一刀下去,10岁的孙耀庭痛晕了过去。
孙怀宝看到儿子所受的痛苦,他的心里何尝不难受,他安慰着自己是为了儿子好,一个噩耗却让孙怀宝彻底绝望。
就在孙耀庭在家休养的这几个月,溥仪退位了,大清亡了。
小德张
孙怀宝听到这个消息后,哭着对家人说:“ ”缺了大德了,皇帝下台了”
命运常常充满了恶意,对待穷人尤其如此,不仅不喜欢雪中送炭,还常常落井下石。
孙耀庭被阉割后,身体健康状况已经不如从前,体力活是做不了了,又没文化,在家里蹉跎了几年。
孙耀庭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甘。
溥仪虽然于1912年宣布退位,但被民国政府优待,仍然住在紫禁城,享受着皇帝的待遇。
1916年,14岁的孙耀庭托关系进了王府伺候贝勒爷载涛。
他年纪虽小,但办事利落,嘴巴又甜,十分讨主子喜欢。
每个当太监的,最高的梦想都是进宫伺候高职高考作文皇上。
孙耀庭曾无数次远远地遥望紫禁城,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在这里工作。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1917年,15岁的孙耀庭作为一个有工作经验的小太监,如愿进了紫禁城当差。
当太监,挨打是常有的事情。清朝秀才信修明养不起家人,在23岁这一年自宫当了太监,曾经伺候过慈禧,后来回忆那段日子,他仍然心有余悸。
“太后宫几乎天天有打人声……御前的首领(太监)、回事小太监和妈妈、宫女等殿上的近御者,屁股上常绑一块象皮,以防重杖,其皮名宝贝。”
慈禧吃饭,太监们就在一边伺候,一旦慈禧说菜咸了,菜淡了,菜不好吃了,等着太监们的就是一顿毒打。慈禧可以若无其事地品味着各种美食,太监们在一旁被打得痛不欲生,任凭怎么求饶,慈禧都当没听见。
慈禧喜怒无常,被她打死的太监也不少,有一次,一个太监奉命和慈禧下棋,下棋的时候无意说了一句“奴才杀老佛爷的一匹马”,慈禧怒了,当场让人把这个太监拖下去打死。
从慈禧的种种表现看来,可以知道这些皇宫贵族们是不把太监当人的。
慈禧
太监们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就怕犯错,精神高度紧张,日子十分压抑。纵然是红极一时的大太监小德张也曾挨过不少打,他坦诚 “ 宫中行刑的竹子,浸泡了许多人的鲜血 ”
小德张是孙耀庭的偶像,然而孙耀庭当太监时,大清已经名存实亡,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
在这里,他先后伺候过端康皇太妃,皇后婉容。
孙耀庭进宫前一直认为皇后应该是很风光的女娲补天教学设计,服侍了婉容以后,孙耀庭才知道皇后也有皇后的委屈,特别是一个末代皇后。
婉容是寂寞的,也因此喜欢和身边的宫女,太监嬉戏,无聊时,她会撒钱在地上,看着下人们争先恐后地捡钱,婉容笑得很开心,也笑得很凄凉。
她年轻美丽,有学识,有钱,唯独没有爱情和自由。
一入深宫,她就成了被圈养的金丝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孙耀庭回忆起那时的婉容,神情常常很哀伤。溥仪很少来储秀宫过夜,即使来,两口子也不像其他夫妻那样甜蜜。
孙耀庭在晚年接受作家贾英华的访问时,说道:“溥仪极少在储秀宫过夜。偶然间来一两次,倒成了稀罕事儿。晨起,皇上拍屁股就走,既无那种夫妻之间的卿卿我我,也没有丝毫别恨离怨。而婉容的神情更显得颓唐萎靡,薄施粉黛的脸上,却往往留下泪水的痕迹。”
年轻时的溥仪,唯我独尊,并不懂得体谅他的女人们,心情好时就逗逗她们,就像逗宠物。心情不好时,发脾气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婉容和溥仪
皇后不容易,伺候皇后更不容易。
当下人的时刻都要关注主子的需求,不能偷懒,每当遇到深夜值班,时刻保持清醒就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孙耀庭从老太监那里学到一个窍门,在鞋子里放上苍耳,这样就能提神。
苍耳满身都是刺,人在清醒时,能够有意识地控制脚底不去触碰苍耳,一旦打盹了,犯困了,双脚必然会无意识地下沉英雄英语,被苍耳的尖刺一扎,人虽然清醒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多扎几次,犯困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
孙耀庭在宫廷里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纵然如此卖力,却依然过不好。
原因很简单,满清皇室没有钱了,自从溥仪退位后,便靠着民国政府每年提供的400万两银元过活。
渐渐地,这笔钱也发不出了。溥仪没钱,下面的人日子更难过。
太监们开始偷盗宫中的珠宝,通过转卖到民间赚钱。
溥仪后来回忆道,那段时间紫禁城的盗窃案太多:“毓庆宫的库房门锁给人砸掉了,乾清宫的后窗户给人打开了”,“我刚买的大钻石也不见了……”
他本想彻查,1923年6月26日,紫禁城中突发火灾。
溥仪愤怒地说:“我刚想查太运动会入场式监偷盗珍宝的罪状,他们就烧毁了建福宫花园毁灭证据!”
溥仪为此把近千名太监都赶了出去,只留了175名太监。
孙耀庭作为没有被赶出去的太监,他感叹自己是幸运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出宫后还能做什么,当太监,至少有口饭吃。
然而这幸运的时间也很短暂。
孙耀庭
1924年,军阀冯玉祥带兵驱赶溥仪出宫。
众多太监成了失业人口。
他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除了等死,似乎没有了其他出路。
孙耀庭回过家乡,他的兄弟们都已经成家,靠种地养活自己的妻儿都很勉强,根本没有余力供养孙耀庭。
孙耀庭只能重回北京,居无定所,靠着捡垃圾过活,流浪在街头的太监还有很多,他们都被时代抛弃了。
1932年,溥仪在日本人的扶持下,当上了伪满洲国的皇帝。孙耀庭知道后,千里迢迢地赶往了长春,又当上了太监。
孙耀庭留意到溥仪的脾气变得更暴躁了,因为只是一个傀儡皇帝,溥仪心里满是怨气,他常常无缘无故打骂身边的太监,孙耀庭每一天都胆战心惊,怕惹怒溥仪。
纵然如此,孙耀庭也不想离开,直到他患上了肺病,溥仪怕被传染,给了他500元遣散费,孙耀庭多年后回忆起这笔钱,感叹道:“ 那时候500块钱可值钱了。能买110袋美国面粉呢”
失去工作的孙耀庭回到北京万寿兴隆寺居住,一同居住的还有40多幼儿园中班环境布置个太监,只有在这里,他才感觉自己不是异类。
一群一直卑微活着的太监,被世人遗忘了,无人关心他们的命运。
直到解放后,孙耀庭在政府的安排下,有了工作,他负责全市的寺庙管理,还当过六年出纳,每月拿35元的工资。
孙耀庭对此心满意足,他这一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能够得到如此优待,他已经很开心。
1959年,被特赦出狱的溥仪突然来到寺庙看望居住在这里的太监,溥仪穿上了中山装,格外朴素,形象虽然已经转变,太监们仍然习惯把他当皇帝,孙耀庭和其他太监在溥仪到来后,下跪高喊“万岁”
太监们喊得很热情,溥仪也被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往事不可追,溥仪告诉老太监们:
“这可使不得,现在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弄以前那一套,现在我已经不是皇帝了,就是一名普通的公民,下次不要这样称呼了,叫我就好”。
皇上变成了,这就是历史的有趣之处。
晚年的孙耀庭常常想起从前,在紫禁城的那段生活宛如做了一场梦,他亲眼见证过末代帝王的奢华生活,也看到了后宫女人的悲哀。
孙耀庭这一生的命很苦,却比享受过荣华富贵的溥仪更长寿,也或许这是上天对他的补偿。
经历过各种磨难的孙耀庭,心态早已变得很平和,看开了也就无所谓痛苦了,反正无论是悲是喜,终究是过眼云烟。
1996年,94岁的孙耀庭在北京广化寺去世。
随着最后一个太监去世,太监这一古老的制度终于成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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