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华

读《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恐慌》

想推荐⼀本历史学经典著作——《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恐慌》。

这本书的作者是任哈佛⼤学历史系和东亚语⾔⽂化系讲座教授的孔飞⼒。

为什么要推荐这本书呢？

⾸先，这本书是孔飞⼒的经典之作。孔飞⼒和魏斐德（FrederikWakeman）、史景迁（JonathanSpence）⼀道，被称

为他们那⼀代中国史研究学者中的“三杰”。孔飞⼒的作品不多，在他从事三⼗多年的研究写作⽣涯中，他只出版过两本

专著，⼀本是写于七⼗年代初的《中华帝制晚期的叛乱及其敌对⼒量》，另⼀本就是今天我给⼤家介绍的《叫魂》。两

本书时间跨度⼤。但都是经典。孔飞⼒是费正清和史华慈的学⽣，在七⼗年代初写成的《中华帝制晚期的叛乱及其敌对

⼒量》，所提出的的观点，有着⽆可争辩的超前性质，⾃然引起了⼤家的重视。⽽《叫魂》⼀书，主张从社会内部寻找

动因，也是⼀本开学术研究风⽓之先河的书。

第⼆，《叫魂》这本书，叙事⽅式⾮常⽣动，把历史写的充满⽣动乐趣，⼜充满着学术的严谨深刻。读起来毫不费⼒，

却⼜再现了历史，充满现实的关怀。他是以西⽅⼈的视⾓来解读中国历史，但是却⼜和中国⼈的⼼理、阅读习惯如此贴

近。所以，选择这本书来读，丝毫不⽤担⼼⾃⼰的学术功底薄弱、对历史的⽆知。

第三，我们为什么要了解⼏百年前⼈们的⽣活？为什么要了解历史？从历史中我们能得到什么？当你读到这本书，读完

了，这些问题就恍然⼤悟了。⼏百年前的⼈们与现状有什么不同，有什么相似？通过参照，我们可以发现现实中很多似

曾相识的东西，⽽⽣活中的谜题也会⼀⼀迎刃⽽解。

作者为什么会选择“盛世妖术”这样⼀个奇特迷离的选题来切⼊⼀个宏⼤的命题呢？

康乾盛世，是作为中国封建王朝最后⼀个盛世存在的，也有⼈称为是“回光返照”。在《叫魂》这本书中，孔飞⼒把这个

盛世称为是弘历的镀⾦时代。当时，中国的末代王朝尚未露出衰败的迹象，处于“盛世”的顶端。整个⼗⼋世纪的过程

中，中国⼈⼝数翻了⼀番，⼈们处处都在使⽤货币。“中国的商业活⼒与⼈⼝增长正在创造⼀个既⽣机勃勃⼜相当稳定

的社会”。孔飞⼒在书中提到了，西⽅历史学家对探讨这⼀“经济活动的新的与更⾼的形式”也表现了极⼤的兴趣。

然⽽，孔飞⼒却从表⾯的“盛世”繁荣之下，敏锐的嗅到了阴影和腐朽。

书的开头，孔飞⼒写道：“1768年，中国悲剧性近代的前夜”。这奠定了整本书的基调。

他以1768年有名的“剪辫案”，也就是“叫魂案”作为个案研究，从政治、经济、⽂化等⽅⾯层层剖开表层肌理，揭露了盛

世的繁华下的内幕。

叫魂案始于1768年浙江省德清县，地处于南⽅富庶的⽔乡泽国，之后沿着运河、长江，由南向北、由东向西转移，最后

席卷了整个中国。官僚阶层、底层民众、皇帝三⽅围绕这场公众风暴是怎样展开博弈？事情的演变、激化和最终平息怎

样进展？孔飞⼒从三⽅进⾏叙述，故事性和学术性结合，将⼀系列扑朔迷离的案件与政治、社会、⽂化上的关联串联起

来⼤叙事，内容⼗分精彩，可读性很强。

叫魂案发⽣的背景并不难理解。作为草原帝国少数民族征服中原汉⼈的满清，从努尔哈⾚寻求扩张的努⼒开始，就⾼度

依赖汉⼈。这体现在政治上的中央集权制度、⽂化上的儒教礼制，以及军事上的任⽤汉⼈降将等等。征服中原后，满清

政府的建⽴，也是伴随着对汉⼈的任⽤、采⽤汉制、学习中原⽂化进⾏的，统治者对汉⼈表⽰了极为宽宏的信任和任

⽤。这⼀⽅⾯是战争中战略性的抉择与战后恢复秩序的需要，⼀⽅⾯也是取得⼥真族对中原统治的合法性与稳固局势的

需要。没有汉⼈军事、政治、⽂化上的合作，满族⼈很难迅速的征服中原，更难长久的维系⼀个王朝。

随着皇权的建⽴，满清皇帝们对汉⼈在军事、政治上所占据的⽐例之⼤，表⾯上表⽰出宽宏⼤度，但实际上，他们是充

满着危机感和忧虑。尤其满清是作为⼀个少数民族统治汉族的王朝，在满清挥师南下进军北京时，他们打着帮崇祯皇帝

驱逐乱⾂贼⼦李⾃成，帮⾃缢的崇祯复仇的名义，驻扎北京以及攻打其他城市。但是之后呢，他们⼜该以什么名义来继

续统治占领。尽管他们⼀再强调⾃⼰的天命合法性，但是对于反明势⼒的存在，对于割辫的争议，对于满⼈被汉⼈⽂化

同化的趋势，都⽆疑是有埋雷和阴影的。

在书中，孔飞⼒写道“满族上层⼈⼠已学会对中国精英⽂化的因应之道，⽽汉族上层⼈⼠则默认了满⼈的霸权地位。然

⽽，⽂化差异的这种缩⼩是必须付出代价的，弘历有时甚⾄怀疑，他的满族同胞现在有能⼒对⾄⾼⽆上的皇权所提供的

⽽，⽂化差异的这种缩⼩是必须付出代价的，弘历有时甚⾄怀疑，他的满族同胞现在有能⼒对⾄⾼⽆上的皇权所提供的

只是微不⾜道的⽀牛肉煲仔饭 持了。”整个社会系统处在⼀种微妙⽽不易察觉的恐慌之下。

到了1768年，这种恐慌就集中爆发出来了。不仅仅是民间的恐慌，也有官僚集团的恐慌，同时也是乾隆皇帝的恐慌。满

清政权正是在平静之下，潜流暗涌的潜伏着恐慌和焦虑的因⼦，缓慢的消退。这就是整本书的历史背景。

在这个背景下，官僚机构与皇帝为代表的专制⼒量，以及普通民众与前两者之间，构成了三⽅博弈。这本书讲述的就是

这三⽅是如何博弈以及最终达成和解的。

⾸先是民众。削去前额头发作为汉⼈⾂服满⼈的象征，被满清政府最终以法令强制推⾏。在削发令强制执⾏过程中，由

于⽂化认同、民族冲突等，导致了激烈的反抗，尤其以江南反抗最为激烈。所以，削发改服对于汉⼈来说，不仅是亡

国，还是亡⽂化，牵涉到民族⼤义。江南反抗导致的屠杀，在民众中留下的阴影也挥之不去。剪辫，对于普通民众，是

可能危及到⾝家性命的很严重的事件。妖术⼀旦与剪辫挂钩，引起的恐慌就如同引发了地震⼀般。因为妖术的原因发辫

被割去，从⽽导致全家⼈陷⼊被政府满门抄斩的危险境地，这是民众们焦虑的源头。此外，“头发、权⼒和死亡之间有

着怎样的联系”，孔飞⼒也在书中做了⼀番探讨。

从⼗⼋世纪的普通民众来看，商业和制造业的发展，交通的便利以及⼩道消息传播的⼴泛，使得原本⽥园化的居民⽣活

变得⼗分拥挤狭窄，农村居民背负起巨爱情故事大全 ⼤的⽣存压⼒。由于当时⼈⼝剧增，稻⽶价格也随之持续上涨，整个中国中⼼地

区与边缘地区以及富庶的三⾓洲与贫瘠的⼭区之间的巨⼤差异不可被忽略，与之同时⽽来的是⼈⼝的持续流动。孔飞⼒

在书中写道：“移民与过客，商⼈与江湖骗⼦，僧⼈与进⾹者，扒⼿与乞丐，拥塞在⼗⼋世纪的道路上。关于英语的名言 ”

被固定的⼟地、家园束缚的本地⼈，对陌⽣⼈的到来抱有敌意，当妖术的流⾔传开来，这种敌意就化为了恐惧和憎恨。

从叫魂案中的怀疑对象来看，基本集中在流浪者⾝上，包括了乞丐、僧⼈等，外来性始终是导⽕索。民众对僧道乞丐的

看法，书中认为，⼀般普通⼈对僧道等礼仪职事的⼈员可能会施⾏法术⽽对他们恐惧，⽽⼠绅则会由于这些⼈员懒惰⽽

鄙视他们。在浙江收集的⼀组家训中说，每⼀种济南市社保 职业——不管是⽂⼈、农夫、⼿⼯业者，还是商⼈——都有⾃⼰的“⽣

理”，也就是⽣存之道，“惟是懒惰飘荡、游⼿好闲为僧、为道、为流民、光棍、⾝名⽆籍之徒，便是不安⽣理。不安⽣

理⽽能偷⽣于天地间者，⽆此理也。”民众对僧道流浪⼈⼠的态度，可见⼀斑。

之后叫魂案从江南地区扩⼤到全国范围，民间开始有冤假错案出现，为了报复他⼈，⼀些不怀好意的⼈伪造叫魂妖术

案，造成更⼤范围的恐惧和各⾃⼼理和⾏为上的防范。紧张的民众，为了保护⾃⼰，惠普cq42 很多在家门⼝和墙上贴上了防妖术

的符咒，⽽其他的民众，⼜因为这些防备措施的开展和流⾔的⼴泛传在线学习课程 播变得更为惊恐。

第⼆⽅是官僚机构。和尚是叫魂案中的主要怀疑对象之⼀，在官僚体系中，是有专门的督察机构去管理僧道的。1674年

满清发布了将僧道⼈员置于国家控制之下的诏谕，建⽴起督察机构对和尚、道⼠、尼姑的品⾏举⽌予以控制约束。但是

由于僧道⼈员的含糊不清、混杂江湖，很难做到⼀⼀登记在册。弘历对此也⼤为头痛。⽽“叫魂案”的发⽣，和尚的⾝份

就显得更加敏感。他们这些⼈既没有正统的家庭背景，⼜不是注册在案的有地位的僧侣，⽽只是⼀批社会边缘⼈。这些

边缘⼈不仅民众畏惧，官僚机构也⼗分痛恨。所以，在清剿过程中，官僚机构多数不遗余⼒去刑讯和抓捕这些疑犯。

官僚与皇权的关系，要从中国封建王朝帝制的建⽴开始说起。在中国先秦帝制开始之初建⽴了庞⼤的国家秩序，汉初承

袭秦制，直⾄四代休养⽣息，到汉武帝时代，界定了⼀个天下国家的普世性质。从汉代开始，中国就有了⼀个⾮常专业

的官僚阶层，官僚与皇权之间，⼀⽅⾯共⽣互利，⼀⽅⾯，⼜对抗制衡。⾄满清，满⼈进军⼊关建⽴起⼆元统治机制，

满洲⼋旗与汉军旗⼈，政府组织呈现⼆元结构，帝国本⾝地理结构也⼆元化。在钱穆的《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中，说满

清的制度，是⼀种“部族政权”私⼼。⼀切由满洲部族的私⼼，全只有法术，不见制度。这在书中也有体现，⽐如在叫魂

案中，弘历在江南官僚机器中都有⾃⼰的眼线，同时，狠狠的运⽤了两种不同的最⾼命令：明发上谕和秘密廷寄。这⾥

的明发上谕，⼀般是⼀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如皇帝外出、救荒、⼈事升降等，内阁拟好后皇帝看过，然后由内阁交到

六部，⽽秘密廷寄，则不痛，旁⼈谁也不知道，由皇帝军机处直接交给当事⼈。通过这两种不同的命令，弘历对办事不

⼒的官僚进⾏了训斥惩戒

由于官僚阶层基本是饱读诗书的，对叫魂案的妖术，难免会产⽣蔑视的⼼理，《叫魂》书中所铺展出来的官僚机构，从

最初甚⾄到了“叫魂案”结束，都有⼈抱着怀疑的态度，他们并不像民众⼀样，对叫魂妖术有敬畏和恐惧⼼理。他们恐惧

的，是来⾃皇权的压⼒。所以在全国范围内清剿时，⼤多数官员如出⼀辙的选择服从。在弘历下达全国清剿命令后，官

僚机构似乎成了⼀副逢迎阿谀和庸碌⽆能的机器，⼀⽅⾯⼤肆捕捉那些⼦虚乌有的妖术⽅⼠，⼀⽅⾯将那些嫌犯屈打成

招，以增添政绩。⽐如各省的督抚们，都不断的追捕、刑讯，并竭⼒让弘历相信他们正在积极地追缉妖术案犯。这体现

了在当时，取悦皇帝是当时贯彻司法的中⼼环节。

不过，官僚机器对君主淫威的抵制也是存在的，其中的对抗和制衡依然顽强。书中，在档案⽂件中细⼼的寻找到不同抵

制情况的存在，整个官僚体系竭⼒让整个清剿⾛向程序化，按照原有仪式、规章层层递进，最终回归到官僚机器的常规

运⾏。⽽弘历这边，则是竭⼒避免这种回归。

官僚机器的抵制被孔飞⼒称为是“谨慎⽽⼴泛”的。我印象最深的是江西巡抚吴绍诗“忙⽽不动”的消极应付。尽管他在奏报

官僚机器的抵制被孔飞⼒称为是“谨慎⽽⼴泛”的。我印象最深的是江西巡抚吴绍诗“忙⽽不动”的消极应付。尽管他在奏报

中提出了忧⼼忡忡的警告并精⼼布置了查缉，然⽽经过了六个星期，直到弘历终⽌了清剿，仍然没有搜捕到任何疑犯。

孔飞⼒在书中也说道，没有档案⽂字可以证明，江西曾像邻省⼀样搜捕过可疑嫌犯。怎样解释这⼀现象呢？孔飞⼒认

为，我们只能相信，巡抚吴绍诗根本就不打算查缉这个他认为是误传的案⼦。所有的⼀切动作不过是他装模作样。

第三⽅是作为皇权代表的弘历。叫魂中牵涉到疑犯⽤妖术减掉别⼈的发辫。⽽剃发是⼀个⼗分尖锐的问题。满洲⼊关

前，投降的汉⼈就剃发以表⽰⾂服。在多尔衮进⼊北京之⽇，就下了明确的决⼼，要对每⼀个⼈进⾏强制剃发。最后，

他通过政府机构正式下⽂发布了削发令。满清征服中国的年代，挑战削发令的个案不断被查获。

弘历的恐惧来源于对妖术的实施者不确定的因素。书中⾮常详尽细致的描述了弘历在处理叫魂案的性格、⼼理与表现。

尤其是以弘历的画像，分析了画像深层的阴暗。

在危机初期，弘历就隐约浮现出⼀幅以剃发为由头、暴民蜂起的场景。清剿的底蕴在后期发⽣了变化，它不仅仅是妖

术，⽽是谋反。

⽆论满清如何巧妙的为其更替王朝进⾏辩解，都⽆法消除因种族感情导致的⼈们对清朝统治根基正统性产⽣的怀疑，满

清是外族，即便是在弘历时代，满清⼤⼀统帝国为⾃⾝存在所做的辩解和装扮都已经⼤体完成，以其儒家德⾏成为上天

护佑的合法王朝，仍然排除不了弘历内⼼对谋反的警惕性。

当这⼀问题在叫魂案中冲突表现出来，弘历刚开始是敏感的避免将妖术与剃发、谋反这⼀关键词联系，抱着⼀种暧昧不

清的态度进⾏处理。书中写道：“在叫魂危机发⽣的头六个星期⾥，弘历在于各省官员的秘密通信来往中没有⼀处提到

剃发这件事。直到最后叫魂案不可控制的发展为⼀起与谋反挂钩的重案。借此机会，弘历对官僚体系中的腐败积习进⾏

了⼀次⼤整肃。

叫魂案从1768年蔓延传播，到全国清剿，最后到结束，全国范围内蔓延着狂热、恐惧和危险的情绪。民众对陌⽣⼈的恐

惧到憎恨、痛殴，官僚对疑犯的严刑拷打、逼迫致死，皇帝的坐⽴不安、恐惧和焦虑，最终制造了⼀系列冤案之后，由

于破绽百出⽽全剧终，落下帷幕。

这⼀系列时间的起因、动机、进展及结果，书中以极为翔实的历史⽂献资料和清晰的线索、叙事，驾驭⼏个⽉的时间和

跨越南北东西的空间，叙述的滴⽔不漏。

读完之后，我觉得⼀是我们以历史作为参照可以更容易看清现实。书中孔飞⼒偶然的⼀问：“我这本书也是在写今天的

中国，中国⼈看得懂吗？”这句话似乎在说，现在的中国，启⽰也有历史的影⼦。

集体狂欢背后，掩藏的社会、政治因素到底是什么？现实中的集体狂欢，⼜该做怎样的读解？纷繁错综的历史故事，我

们如何去抓住其本质线索，从⽽看清当今，这需要⼤家认真的去读完这本书。

第⼆是满清帝制下，整个官僚机器是怎样运⾏的，我推荐⼤家结合钱穆的《中国历代政治得失》⼀起读，在钱穆的书

中，可以了解到满清的部族政权、以及部族政权下的政府机构。⽽在《叫魂》⼀书中，可以更加直观的看到满清军机

处、六部尚书、地⽅政府是怎样协作、监督，还有满清的考试制度、统制政策。同时，满清帝国之后是怎样在盛世中偏

航，最后衰败，⾛向没落呢？在此书中，也可以瞅到⼀些端倪。

第三是思维上的跃进，孔飞⼒是如何思索、探索历史图景的？怎样通过⼀个历史切⾯对当时的现实做还原，通过阅读这

本书，我们可以重构⾃⼰的思维逻辑。我想，通过这本书的阅读，我们可以更深层次的挖掘⾃⼰的潜能、兴趣。

最后，书中所展现出来的历史图景是残酷的，被民众群殴致死最后还被焚烧了⼫体的流浪汉，被官府施加酷刑，夹棍之

下腿⾻粉碎的僧⼈，冤死狱中的疑犯。⽆论如何保持平静的叙事，⽂字之下是历史的⾎腥残酷。当⼀个社会出现⼀种狂

热情绪，这时，我们就要保持⾼度的警惕了。我们读历史，是为了避免这些残酷、狂热、⾎腥再现。我们不可能不参与

历史的进程，但我们可以更冷静的做⼀个思考者、旁观者，保持狂欢中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