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结的意思

⾼⽼头“恋⼥情结”解读

2019-04-26

摘要：“恋⼥情结”，本⽂指⽗亲对⼥⼉⽆意识的爱与归属的感情。从⽂艺⼼理学的视⾓来看，⾼⽼头对⼥⼉的过分爱恋与依附

归因于他的“恋⼥情结”，“恋⼥情结”是造成⾼⽼头悲剧结局的主要原因之⼀。

关键词：⾼⽼头恋⼥情结⽆意识⾥⽐多归属依附

法国现实主义作家巴尔扎克的长篇⼩说《⾼⽼头》可谓令⼈称颂的经典⽂本。其中⾼⽼头对⼥⼉爱的实质⼀直是学术界争论的

问题。有⼈把它看作是“超阶级的⽗爱”，也有⼈把它盐酸氨基葡萄糖胶囊说明书 视为⼀种“封建宗法观念”。笔者认为，这些说法都只停留于表层分析，不

能达到⼼理上的真实。本⽂将深⼊到⼈的⽆意识领域，剖析⾼⽼学生期末评语 头的深层⽗爱⼼理。

⼀、恋⼥情结――⾼⽼头对⼥⼉⽆意识的爱

奥地利⼼理学家、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S弗洛伊德把⼈的精神活动分为意识、前意识和⽆意识（潜意识）三个层⾯。其

中，意识是表层的部分，是⼈类理智的作⽤，是⼈的⼼理状态的最⾼形式，是主体能够觉察到并⾃觉地加以控制的部分，在⼈

的精神活动中处于统治地位；前意识处于意识与⽆意识之间，这是曾属于意识的观念、思想，因与⽬前的实际⽣活关系不⼤，

暂时退出意识的部分，它在⼀段时间⾥可能不属于意识，但还有可能返回到意识领域中去；⽆意识则是⼈类精神⼼理的最深层

和最原始的部分，是⽣物本能的作⽤，它被压在⼼理最深处、最底层，但它⼜是最活跃、最不安分的分⼦，时刻想冲出前意识

和意识的层⾯表现出来，意识却控制着它继续留在最深处。尽管它不会被觉察却影响甚⾄规定着最细微的⼼理活动，⽆时⽆刻

不在影响着⼈的⼀切⾔⾏。⽽且，弗⽒认为，⼈的⼼理活动仅仅有⼀⼩部分是意识活动，去上班英语 ⼤部分是⽆意识活动。在⽆意识中，

最强有⼒的是“⾥⽐多”――性的冲动。由于意识的监视和压制，这些冲动平时只能被囚禁在⽆意识深处，于是便导致了⽆意识

与前意识、意识的不断冲突和⽃争。⽃争的结果要么是“⾥⽐多”被压抑到⽆意识深处，要么就是“⾥⽐多”经过投射或升华，达

到满⾜或部分满⾜。

根据上述理论，我们认为⾼⽼头对⼥⼉的过分的爱恋与依附――“恋⼥情结”，恰恰是“⾥⽐多”寻求满⾜的结果，是⽆意识作⽤

的产物。是⽆意识使他萌⽣了对⼥⼉的爱慕，也是⽆意识改变了原本单纯的⽗⼥之情。

⾝为⾯粉商的⾼⾥奥是个⽣意上聪明⼲练，⽣活中粗俗、愚钝的⼈，⽽他的⼼⾥却有着⼀股极⾼尚的情感――对妻⼦深深的

爱。“妻⼦是他崇拜赞美、敬爱⽆边的对象。”然⽽，如此深刻的爱却被⽆情的现实摧毁了。他们只过了七年圆满的幸福⽣活，

妻⼦就去世了。这使他陷⼊巨⼤的痛苦中。对妻⼦的忠贞和对⼥⼉的体怜⼜使他拒绝了续弦，⾃我（理智）和超我（良知）克

制了本我的原欲，⽆意识中的⾥⽐多被压抑了。这样，这个可怜的⼈便只好从照顾⼥⼉中获取些许慰藉。⽽对于正值壮年的⾼

⾥奥来说，他不仅是个⽗亲，还是个男⼈。这种缺乏的⽣活难以长久地维持，“⾥⽐多”的躁动使他陷⼊了对⼥⼉⽆意识的爱

恋：“既然她早死，疼爱⼥⼉的感情便在⾼⾥奥⼼中发展到荒谬的程度。死神夺去了他所爱的对象，他的爱就转移到两个⼥⼉

⾝上。”⽆意识中，⽗爱发⽣了畸变。⾼⾥奥对⼥⼉的情感中融⼊了对男⼥情爱的渴慕，⽗爱、情爱⽭盾纠葛的结果是⾼⽼头

对⼥⼉产⽣了过分的爱恋和归属的情感――“恋⼥情结”。

随着这种“恋⼥情结”的郁积，⽆意识底层的“⾥⽐多”欲望⽇渐强烈起来。但由于⾼⽼头⾃⾝的⽂明意识和社会家庭的伦理观

念，他的“⾥⽐多”始终得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满⾜，他的⾝⼼⼀直饱受着痛苦的煎熬。正如他⾃⼰所说：“永远⼝渴⽽没有⽔喝，

这便是我⼗年来的⽣活……”

理智、良知的层层阻碍使本能的欲望⽆法跨越。尽管这样，它仍可以以种种伪装的形式表现出来。⽐如：⾼⽼头在满⾜了⼥⼉

的物质需求后，会要求⼥⼉跟他亲热⼀下作为回敬；他称赞⼥⼉的情⼈欧也纳是他的“好天使”，因为在他⾝上“闻到了⼥⼉的⽓

息”；当他得知⼥流行英文歌 ⼉但斐纳伏在欧也纳的背⼼上哭过，便激动得很：“噢，把背⼼给我。怎么，你的背⼼上有我的⼥⼉，有我⼼

疼的但斐纳的眼泪！噢，我给你买件新的吧。这⼀件你别穿了，给我吧。”当他见到但斐纳写给欧也纳的信，便把信纸嗅了⼜

嗅，说道：“嗯，那是她⼿指碰过的啊！”“⽼⼈抱着⼥⼉，发疯似的蛮劲使她叫起来：‘哎，你把我掐痛了。’‘把你掐痛了？’他说

着，脸⾊发了⽩，瞅着她，痛苦得了不得。⾼⽼头轻轻亲吻⼥⼉的脸，亲着刚才掐的太重的腰部……”显然，这些举动已经超

出了⽗爱的范畴，作为⽗亲和作为男⼈的界限被打破了，使他对⼥⼉的爱呈现出⼀种病态。

⾼⽼头的“恋⼥情结”还表现在他对⼥婿的极度的恨。⾼⽼头在病重期间曾对欧也纳说：“两个⼥婿断送了我的⼥⼉。从她们出嫁

之后，我就没有⼥⼉了。做⽼⼦的听着，你们得要求国会定⼀条结婚的法律！要是你们爱⼥⼉，就不能把她们嫁⼈。⼥婿是毁

坏⼥⼉的坏蛋，他把⼀切都污辱了。再不要有结婚这回事！杀死他们！杀雷斯多！杀纽沁根！他们是我的凶⼿！不还我⼥⼉，

就要他们的命！”从根本上看，这些恨源于对他⼥婿的忌妒。因为⼥婿能够名正⾔顺地占有⼥⼉、拥有⼥⼉。因此在⽆意识

中，他忌妒⼥婿、仇视⼥婿。他⼒争充当⼥⼉的“保护神”、“护花使者”，他要⼥⼉遭了难就到她那⼉哭诉：“我的⼼⼤得很，什

么都容得下。”他还千⽅百计地讨好⼥⼉，甚⾄“她们俩想要⼀点装饰品”，⽼妈⼦告诉了他，他就去买来送给她们。实际上，他

是在与⼥婿争夺⼥⼉。

出于对⼥婿的忌妒和仇视，同时也为解脱⾃⼰的内疚，他⿎励并⽀持⼥⼉去找情⼈。⽆意识中，他想⽤⼥⼉本⾝的出轨来抵消

⾃⼰罪过的想法。他对⼥⼉但斐纳的情⼈欧也纳的感情也是相当复杂的，既忌妒⼜认同。欧也纳要去参加特加⾥⾥阿诺元帅

的舞会，⾼⽼头说道：“你可以看见她们了，你！”他的艳羡与痛苦天真地表现了出来。另⼀⽅⾯，则是对他的认同。欧也纳做

了他想做⽽⼜不敢做的事，但他不能责备他，因为责备他就是在责备⾃⼰。当他知道欧也纳追求但斐纳以后中国古代数学家 ，便不惜卖掉长期

年⾦为欧也纳布置公寓，面试如何谈薪资 来作为他和但斐纳幽会的地点。

⼆、恋⼥情结――⾼⽼头对⼥⼉精神上的归属和情感上的依附

美国著名⼼理学家亚伯亚罕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认为，⼈在健康发展过程中有着不同层次的需要。其中⼈们对爱与归属

的需要也极为迫切，渴望得到爱并把爱给予别⼈，并会为了达到此⽬的⽽不遗余⼒，会把它看得⾼于世界上任何东西。这恰恰

从另⼀⽅⾯解释了⾼⽼头对⼥⼉近乎癫狂的爱，都源于他对⼥⼉精神上的归属和情感上的依附。

对早年丧妻的⾼⽼头来说，由于失去了情爱依恋，他对爱与归属的渴求尤为强足球的发展 烈。因此，他对⼥⼉的爱恋也就格外痴狂。他将

全部的爱投向了⼥⼉，将⼀切情感都归桂花的寓意和象征 属给了⼥⼉，甚⾄将⾃我也依附在⼥⼉⾝上：“⾼⾥奥的乐事只在于满⾜⼥⼉们的幻想:

最优秀的教师给请来培养她们⾼等教育应有的各种才艺，另外还有⼀个做伴的⼩姐。两个⼥⼉会骑车，有⾃备车辆，⽣活的奢

华像⼀个有钱的⽼爵爷养的情妇。只要开声⼝，最奢侈的欲望，⽗亲也会满⾜她们。”⼥⼉要选丈夫，他便让她们随⼼所欲，

并送给她们⼀半的财产作陪嫁；⼥⼉要去偷情，他便去掉⽗辈的尊严，殷勤地为她们忙碌操劳；为了⽀持但斐纳挥霍，他宁愿

卖掉存款，也不要她在赌台上冒险；为了满⾜阿姆斯娜齐的虚荣，他不惜拖着病体，去卖掉亡妻留给他的银餐具。可见，⾼⽼

头的眼⾥、⼼⾥只有⼥⼉。正如他⾃⼰所说：“我忙上四⼗年，背着⾯粉袋，冒着⼤风⼤⾬，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样样为了

你们，为我的两个天使……”他以⼥⼉的快乐为快乐，以⼥⼉的不幸为不幸，仿佛⾃⼰与⼥⼉是⼀体的。⾼⽼头说过：“我的⽣

活都在两个⼥⼉⾝上，反正她们暖和了，我就不觉得冷；她们笑了，我就不会⼼烦，只有她们伤⼼了我才伤手机被收检讨书 ⼼。她们的眼神有

点不快活，我的⾎就冻了。”因此，当⼥⼉的情欲得到满⾜时，他⾼兴得在地下打滚；⽽当⼥⼉的情欲⼀时得不到满⾜或遭到

压抑时，他⼜痛苦得像疯⼦和野⼈。但斐纳的财产被纽沁根占有了，他便“满头是⽕，脑壳⾥有些东西烧起来了”；⽽当阿姆斯

娜齐的丑事败露、⾛投⽆路时，他则要去偷去抢，举动⼏近疯癫。也正是由于这种归属和依附，使他在情感上离不开⼥⼉，精

神上不能独⽴。他为了能看见⼥⼉，托两个⼥⼉的⽼妈⼦丹兰⼠、公斯当斯打听她们的⼀举⼀动，并“像⼀个年轻的情⼈因为

探明了情妇的⾏踪⼀样，对⾃⼰的⼿段⾮常得意”。当得知了⼥⼉晚上出门参加舞会，他便去等着看她们。要是去晚了，知道

她们已经⾛了，他会“伤⼼死”。⼀次，他等到清早三点，才看到两天没见⾯的娜齐，竟“快活得⼏乎晕过去”。他还央求欧也纳

告诉他“舞会上姐妹俩是不是玩得痛快，穿什么⾐衫，漂亮与否”，样样都要说给他听。他“⼀个⼈过着三个⼈的⽣活”。病重期

间，他对欧也纳说：“我不愿意死。死，就再也看不见她们了。倘使我进了天堂，我的灵魂还能回到她们⾝边吗？”直到死前的

最后⼀刻，他还忘不了将⼀⾯刻着阿姆斯娜齐、⼀⾯刻着但斐纳的胸章贴到胸前，仿佛要与⼥⼉永不分离。⾼⽼头这种对⼥⼉

精神上的归属和情感上的依附实在令⼈叹为观⽌。

三、“恋⼥情结”的悲剧结局

⾼⽼头对⼥⼉⾮同寻常的爱换来的却是⼥⼉的⽆情⽆义。他“把⼀辈⼦都给了⼥⼉”，⽽⼥⼉却“连⼀⼩时都不留给他”。这使得

他像野狗⼀样孤伶伶地死在了伏盖公寓，到死还⽋着伏盖太太⼏个⽉的房钱和饭钱，就连丧葬费也是两个穷⼤学⽣代为打理

的。⼀个显赫⼀时的“商业巨头”、男仆克⾥斯朵夫眼中的“好⼈”，下场却如此悲惨，这不能不说是个悲剧。⽽造成这⼀悲剧的

深层原因，恰恰是他对⼥⼉极度的归属、依附和⽆意识的爱恋――“恋⼥情结”。

每个⼈的⾃我都应是独⽴与⾃由的。⽣命的根本⽬的在于充分⽀持⾃⼰的个性，实现⾃我。⽽⾼⽼头对⼥⼉精神上的归属和情

感上的依附使他失去了⾃我，失去了独⽴的精神和⾃由的⼈格，因此也就失去了⽣命的价值和意义。这样的⼈⽣本就是可悲

的、充满悲剧⾊彩的。⽽“掌着他的灵魂”的⼥⼉⼜从不了解他的痛苦和需要、爱和温情，她们轻视他、“嫌多他”，只把他当

作“财源”，“像榨取柠檬般”把他榨⼲后就把剩下的⽪“扔在街上”。为了参加鲍赛昂⼦爵夫⼈的舞会，她们不惜“踩着⽗亲”的⾝体

⾛过去。就这样，⾼⽼头的⼀⽚痴情得不到回偿，梦的破灭、精神家园的丧失，导致了他⼼灵的重创、精神的死亡。这就进⼀

步加深了他命运的悲剧性。

⾼⽼头对⼥⼉超越了伦常的⽗爱，是⽗爱的异化，⼀味地迁就、纵容⼜加速了⼥⼉真情的泯灭、⼈格的异化，他也因此⾛向了

⼈性和⼈本⾝的毁灭――死亡。

参考⽂献：

[1]巴尔扎克著.傅雷译.⾼⽼头.⼈民⽂学出版社，1985.

[2]童庆炳，程正民.⽂艺⼼理学教程.⾼等教育出版社，2001.

[3]陆扬.精神分析⽂论.20世纪西⽅⽂论研究丛书.⼭东教育出版社，1998.

[4][奥]弗洛伊德著，⾼觉敷译.精神分析引论.商务印书馆，1984.

[5]王宁著.⽂学与精神分析学.⼈民⽂学出版社，2002.

[6][奥]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著.赵⽴玮译.图腾与禁忌.上海⼈民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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