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布谷鸟“割麦种豆”的叫喊声越来越急,集市上买齐杈子、扫帚、扬场锨和那扎麦捆车的大绳之后,波涛般的麦浪已被干热风吹入了蜡黄期。麦秆已承受不住沉甸甸的麦穗时,勤劳的农家人翻腾出去年的旧镰刀,找木工师傅将新买的镰刀片诗文小报钉上。磨镰在割麦头天晚上开始。
磨镰,是每一个男人都应会的农活,也是考验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磨镰不耽搁割麦”。磨镰是麦收的序曲,是战士在战斗开始前的擦枪上刺刀,是冲锋号吹响前的热身和动员。
傍晚,庄稼汉从无边无际的麦浪中,一路呼吸着清新的麦香回到家,把那磨刀石放平,握紧镰刀,运足劲,粗糙的大手挟裹着一股风。“嚓,嚓,嚓”,一声惊雷,一道闪电,胸膛里孕育着一场新的战斗。
一把镰刀磨好了,又一把镰刀重新找回了光芒。而一块磨刀石也被农家汉子磨成了一弯新月,一个身躯也终于弯成了一把镰刀。
镰刀是农家汉子与大地交手过招的工具,也是他与大地沟通的信差。夜,静悄悄,家家户户的磨镰声像甜蜜温馨的小夜曲。
镰刀渐渐成了久远的回忆,但“嚓、嚓、嚓”的磨镰声仍时时在我耳边响起。
天越来越热,大地像个蒸笼,炙烤着一方方麦田。站在黄澄澄的麦田仿佛可以闻到白馍馍的香气,布谷鸟白昼黑夜在田间地头乡村原野叫唤的更急。烙上一次煎饼,买上几斤鲜肉和时厦门大学录取分数线令蔬菜,打上一桶散酒,家家呼朋唤友,准备一场新的战斗。
芒种前后,夜凉白天热。天刚拢明,父母忙喊醒熟睡的孩子。揉着惺忪的眼睛,腋下夹着镰刀往田里赶。来到田边,看着金黄的麦穗,仿佛眼前就是热腾腾的白馍馍,顿时睡意全无,浑身都增添了精神。往手心里吐口唾沫,用力搓搓手,握着镰把一伸一钩,一拢小麦如歌星甩头般拢到腋下,“刷”的一拉,小麦很整齐的断裂,和大地失十二月你好图片带字去了联系。
麦收就是一场硝烟迷漫的战斗,抢时间抓战机,才能争得主动。“蚕老一时,麦熟一晌”,割麦人从里到外都是脏乎乎的,谁也不会计较美丑,用手被往脸上一抹,立马画出一个大花脸。汗水掺和着灰尘往下流,吐口唾沫都是教师节快乐英文黑色的。累了直直腰,插科打浑,说什么玩笑也不计较,笑声在起伏的麦浪中回荡。
太阳升高了,温度也高了,麦秆也干枯起来。这时再吝啬的娘们也舍得花钱,将那刚出锅的地蛋炖肉,成捆啤酒,青皮咸鸭蛋,送到地头,让割麦的男人尽情吃、尽情喝。
现在鸟枪换炮了,大片的麦子被卷进了收割机,顷刻间,便会吐出了饱满的麦粒。但脑海中挥汗如雨挥镰割麦的场面,仍然让我不忘劳动的艰辛,珍惜粮食的重要。
麦收还有几天,村里便组织青壮劳力开始拾掇村前村后的麦场。刨了地蛋,拔了菜,将放置的柴火垃圾清理掉,平好地,洒上水,套上牲口,用碌碡将麦场轧得平平整整。麦场四周还要放上几口大缸,装满水,用来防火。栽好电杆扯上电线,小孩在场上跑来跑去,大人们也不停地忙活着,嘴角都挂着一丝丝淡淡的笑意,那是喜庆丰收情不自禁的流露。
当麦场里的小麦垛成了一座座小山,麦子收割的差不多时,打场(碾麦)也就开始了。将收获的小麦摊开,晾晒半天。碌碡安上木框固定,套在驴、牛肩上。临近中午,翻过第二遍麦,毒辣辣的日头晒得麦秆劈啪作响,就可以打场碾麦了。碌碡一圈一圈的碾过去,尘烟四起,张牙舞爪的麦秆一次匍匐下去,越来越温顺,服服贴贴的爬在地上,一颗颗饱满的麦粒崩落下来。
在“驾、驾”的吆喝声中,麦场上的圆越来越大,喜悦的心情越来越浓,情不自禁的微笑在麦场响起。一声惊雷、一片乌云,庄稼人再也不敢在树下乘凉,赶紧找来麻绳十几个人、七八个人一组拉起碌碡就跑,麦场上逮的意思顿时就热闹了,人欢驴叫孩子闹,拉碌碡的男女你喊我“驾驾”,我喊你“嘚嘚”,完全忘记了劳动的疲劳和生活的艰辛。
打场碾麦碾出了农家人的希望,碾出了对生活的追求。金黄的小麦渐渐堆成山,一年的希望也就在这时候成了现实。纯朴的庄稼人心里也更加踏实了,“一麦顶三秋啊”。
打场碾麦的劳动技巧和工具都成了历史,“嘚嘚”、“驾驾”的吆喝声再也听不到了,但父辈们正是用这些简单的工具和繁重的劳动方法,逐渐走向富裕文明和现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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