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应

《阐道除邪》在清代宫廷的演出２３５

《阐道除邪》在清代宫廷的演出

刘 铁

摘 要：同为端午承应戏，《阐道除邪》作为唯一的长篇，与《灵符

济世》等“短制”相比，不仅在篇幅和内容含量上存在天壤之别，就实

际演出情形而言，也与众短制呈现出的渐行渐远渐减少的演出递减趋势有

着显著不同，其作为端午承应主打戏披肩围巾 目的地位始终不曾动摇。在嘉庆至宣

统六个朝代的百余年间，《阐道除邪》一直常演不衰，有时一年之内反复

承应，有时还要由不同的伶人轮番竞演。因其剧中出场人物众多，兼之要

运用天井、地井等呈现妖魔神鬼上下场的特殊效果，是小偷的英语 以演出皆在多层戏

台上进行。其演出方式也较为多变，或演出全本，或挑演个别出目，或加

入其他技艺杂耍，具有其他端午承应戏所不具备的多样性。

关键词：《阐道除邪》 清代 宫廷 演出

《阐道除邪》为清代内廷常演的端午承应戏。傅惜华在考证其由来

时，指出系“翰院词臣，据《混元盒》传奇重订者”①，“剧演张节真人

与金花圣母斗法，用混元盒收服诸妖事”②。鉴于二者此种渊源，且从现

存清宫升平署档册的记载情况来看，两剧的名目使用时有交替，不仅一朝

之内所记不尽相同，如目前可见最早且留存数量仅有八册的嘉庆朝档案当

中，嘉庆七年（１８０２）记为《混元盒》，嘉庆二十四年（１８１９）则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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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惜华：《傅惜华戏曲论丛》，文化艺术出版社，２００７，第２７５页。

庄一拂：《古典戏曲存目汇考》，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８２，第１３０４页。

２３６ 明清文学与文献（第六辑）

《阐道除邪》；即便同一年内的称呼也有差异，此种情况首见于咸丰六年

（１８５６），此后于光绪朝频繁出现，如光绪六年（１８８０）、九年（１８８３）、

十年（１８８４）、十二年（１８８６）、十三年（１８８７）、十四年（１８８８）、十七

年（１８９１）、二十年（１８９４）、二十三年（１８９７），再及宣统三年（１９１１）

的档案中，都同时出现了《阐道除邪》和《混元盒》两种名目的记载。

另外，从“名”和“实”的关系来看，也不可将此二者按照字面简单看

待，因工资申请加薪报告 为有时虽写作不同名目，但实际演出的可能却是同一部戏，而有时

看似用同一名称记录下的，又很可能是两种不同的版本。因此，本章所指

《阐道除邪》实际包括了《阐道除邪》和《混元盒》二者。从字面书写

角度来看，嘉庆七年（１８０２）至宣统三年（１９１１）累计６个朝代４６个年

头１２１天次的演出记录当中，写作《阐道除孔卡翻译 邪》的多达１１０次，写作

《混元盒》的仅有１１次，故而本文择定以《阐道除邪》作为统称。

一 演出情况

根据《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清宫升平署档案集成》中各朝的《差事档》

《恩赏档》《日记档》《恩赏日记档》《旨意档》《知会档》《承差档》等，

以及朱家溍《清代乱弹戏在宫中发展的史料》（简称史料）①，本文对

《阐道除邪》的演出信息进行了全面整理（见附表）。下面，按朝代对

《阐道除邪》在清宫的演出情况分别做以叙述。

（一）嘉庆朝

嘉庆七年（１８０２）十二月初八日，“内学承应《混元盒》”，这是截

至目前所见有关于《微信朋友圈怎么发文字不发图片 混元盒》的最早演出记载。为了这次演出，内廷从

八个月之前即着手准备。在筹备的过程中，嘉庆帝投以高度关注，从国家的英语 穿关

的写定到角色的分派，由排练的安排至演出中的细节、再至演出所用砌末

①朱家溍：《故宫退食录》，北京出版社，１９９９，第６０２～６０３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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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制作，多次亲自指点，极像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导演与监制。连锣鼓的敲

击，嘉庆帝都十分注意，五月初五日，莲庆、来喜传旨：“《混元盒》鼓

板当起更，才是打了上场锣鼓，错了。”①鼓师高吉顺为此被重责三十大

板，他的师傅百福也因此受到牵连，被“革月银一个月，永远无赏”。八

月二十五日，传旨命内头学、内二学先学《混元盒》。十月初九日，传旨

命内头学、内二学进宫上学彩排。十一月初十日，传旨：“《混元盒》头

本十六出‘拘魂辩明’内跟玄坛黑虎变四个化身，与黑石精白石怪也变

四个化身，八个人对把子。二十八宿以后若有妖怪，总着天师请四个二十

八宿内神将，若是火妖怪，遣四个水宿；若是木妖怪，遣四个火宿擒

缚。”②十一月十一日，传旨：“‘万岁爷宣召’上改陆炳上念白，着陆炳

叫陶谦上，陆炳下，嘉靖下坐下早了，等陶谦谢恩之后再坐下。”③十一

月十三日，长寿传旨：“《金星奏事》金花二场不必上，尾声着神将唱

《劝善金科》二本一出的尾声‘星辰拱北灵云绕，内有金堂名太渺，一般

的雉尾云移且退朝’。再添《混元盒》盒子一个。”对于演出细节的调整

变化，并未随着承应的结束而停止，十二月二十二日，长寿传旨：“《混

元盒》剥皮鬼着穿三殿血湖的行头。”这是当年可见的，嘉庆帝对于《混

元盒》排演发出的最后一道指令。

此后，由于档册的缺失，对于从嘉庆八年（１８０３）直至嘉庆二十三

年（１８１８）之间是否继续搬演天秤座男生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混元盒》，以及具体演出情形如何，我们

不得而知。直到嘉庆二十四年（１８１９），在当年的《恩赏档》中，我们发

现了其改头换面后的身影。这时，其记录在册的名字已不是《混元盒》，

而是《阐道除邪》。至于为何有此改变，这种改变始于何时，抑或是仅为

不同记载者习惯称呼方式上的差别，二者其实为一，这些都是待解之谜。

从记载中可以确知的是，这次承应没有演出全本的《阐道除邪》，而是挑

选演出了其中的个别出目。五月初二日、初四日、初五日，依次演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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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③

傅谨：《京剧历史文献汇编（清代卷）清宫文献》，凤凰出版社，２０１１，第９８页。

傅谨：《京剧历史文献汇编（清代卷）清宫文献》，凤凰出版社，２０１１，第１０６页。

傅谨：《京剧历史文献汇编（清代卷）清宫文献》，凤凰出版社，２０１１，第１０６页。

２３８ 明清文学与文献（第六辑）

本的第五出《金殿试术》、二本的第十六出《彭泽斗法》、三本的第十五

出《雷击余氛》。

嘉庆朝残存档册中之记载，留下的相关线索不多亦不明朗。根据有限

的史料，还可获得两条信息：一是嘉庆七年（１８０２）《混元盒》和嘉庆二

十四年（１８１９）《阐道除邪》中的嘉靖帝都由李寿增扮演；二是嘉庆七年

（１８０２）排练的《混元盒》为三本，嘉庆二十四年（１８１９）《期货交易市场 阐道除邪》

演出的出目也分别出自三本。再来看《金殿试术》这出戏，剧本中以此

作为标题的，目前可知有两部。一部是“康雍小蛇简笔画 间梨园”昆曲钞本《混元

盒》总纲①。这部清抄本总纲分四部，共６９出，《金殿试术》即首部之第

七出，演嘉靖帝召陶谦在金殿上表演点石成金之术，本出之内出现的人物

嘉靖帝和陶谦，在嘉庆七年（１８０２）《混元盒》中也出现了。另一部是首

都图书馆所藏的《混元盒》，分为三卷，共八十五出，《金殿试术》亦为

此本之第七出。嘉庆七年（１８０２）《混元盒》第一出中玉皇、金星、金花

同在一出内出场，这样的剧本写作方式，也仅见于总纲本和首图本之第八

出《星官奏事》，太白金星奏陶谦烧丹，伤残无数人命，触犯天条，玉帝

命降凶神进行阻挠。金花娘娘奉命镇守大孤山，统率水族有功，玉帝命其

永镇鄱阳水府，群妖俱听其调度，百世香烟不绝。从同样为三本，有同样

的角色，某些角色由同一人扮演，推测嘉庆七年怎样训练记忆力 （１８０２）的《混元盒》

和嘉庆二十四年（１８１８）的《阐道除邪》或属同一版本，或者即便不完

全相同，相距亦不甚远。

另外，看到《雷击余氛》这一出目，让人不由得想到《故宫珍本丛

刊》第６９０册所收之“《阐道除邪》题纲”②中也有相同的出目，值得注

意的还有此本题纲中嘉靖帝的扮演者同样也为李寿增。前文曾提到，嘉庆

七年（１８０２）所演《混元盒》与此本有别本中没有的人物，《混元盒》

总纲中《金殿试术》一出的出场人物，除了嘉靖帝和陶谦之外，还有定

国公徐增寿、英国公张志、扬武侯薛保、锦衣卫大堂陆炳等，这些人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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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章：《傅惜华藏古典戏曲珍本丛刊》（第１３９册），学苑出版社，２０１０，第１～６３７页。

故宫博物院：《故宫珍本丛刊》（第６９０册），海南出版社，２００１，第２２７～２３２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