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中的恨指什么恨
《长恨歌》中的恨指什么恨
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是一篇久为传诵的名作。据记载,
这篇诗写出不久,就给诗人带来很高的荣誉,被称为“《长恨歌》
主”,后世评论家亦誉之为“自是千古绝作”。
《长恨歌》中的恨指什么恨
《长恨歌》是一篇长篇叙事诗,所咏的是历史上唐玄宗和杨贵妃
的故事。但对这样一篇为大家所喜读的作品,它的主题思想究竟是怎
样的,却一直是古今研究者所争论的问题。从研究者的评论来看,不
外乎有三种意见。一是认为这篇持的主题是讽喻,“讥明皇迷于色而
不悟也”,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这首诗是讽刺唐明皇的荒淫误国的。
二是认为这篇诗的主题是“爱情说”,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这首诗
里对李隆基和杨贵妃爱情的歌颂和同情,“不过述明皇追忆贵妃始末,
无他激扬”。三是双重主题说,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诗的前一部分
是讽刺唐明皇的荒淫误国,后一部分是对李隆基、杨贵妃坚贞专一爱
情的歌颂。到今天,对这个问题,仍是大家所讨论的问题,始终还没
有达到比较统一的认识。
在我看来,白居易《长恨歌》所要表达的思想,也正是诗人为这
篇长歌所取的诗题,即“长恨”二字,恨,就是遗憾、遗恨。作者描
写李、杨爱情,竟在讽刺当时和以后的统治者应以唐玄宗为戒,不要
因“垂色”而荒淫误国,给自己造成“长恨”。白居易的朋友陈鸿在
《长恨歌传》中谈了白居易的创作缘由和创作情况后说:“竟者不但
感其事,亦欲惩,窒乱阶,垂于将来者也。”古人所说的“竟”,
大致相当于我们今天所说的主题。“感其事”的“感”不是“感动”,
而是“感伤”、“感叹”。为什么这样说呢?白居易把自己的诗分为讽
喻、感伤、闲适、杂绊四类,而把《长恨歌》这首诗放在“感伤”类
里,这就是明证。“感其事”,就是白居易、陈怎么炒外汇 鸿他们谈起此长裤英文 事时而
感叹、感伤。“”,特出的人物,多指美女;“惩”,即以贪
美色为戒。阶、因、由之意;“乱阶”,即祸乱的根由。垂、传之意。
那么,这几句话的意思翻译出来就是:当陈鸿、王质夫、白居易等几
个朋友在一起谈及李隆基、杨玉环之事时,白居易为此事而感叹、感
伤,想把它写出来流传于后世,目的是让统治者以贪色为戒,从而堵
塞祸乱的根源。由此可见,这首诗就是通过唐玄宗因贪色而宠幸杨贵
妃,从而使国家招致祸乱,也使自己陷于凄凉境地的故事叙写,说明
贪色误国误身,要统治者引为鉴戒。
中国自古以来就强调为政者要戒“三贪”,因为“三贪”危害国
家,会引发出国家的祸乱。一是戒贪功,因为贪功就会不实事求是,
就会弄虚作假,就要独断专行,就要打击别人抬高自己,从而引发祸
乱;二是戒贪财,因为贪财就要不择手段地搜刮聚敛,引起民怨,招致
祸乱,三是戒贪色,因为贪色极容易荒败、乱政,最后导致失政。而
在这三者中,贪色并未引起那时为政者的足够重视,甚至视为理所当
然。因此,白居易从维护唐王朝长治久安的愿望出发,写了这首诗,
要后代皇帝以他们的祖先唐明皇贪色误国误身为戒,现实针对性强,
主题意义重大。全诗围绕这一主题,分为两大部分来叙写。
第一部分:从开头起至“不见玉颜空死处。”这一部分写由于唐
玄宗贪色,宠幸杨贵妃,荒政、乱政,从而导致安禄山、史思明以诛
杨国忠为名的叛乱,给国家、民族、人民带来了极大的灾难,同时也
给他自己带来了极大的痛苦,不但失去了皇位,而且饱尝了颠沛流离
的痛苦和相思之苦。这一部分又可以分为两段:
第一段:从开头起至“尽日君王看不足”。这一段写由于唐玄宗
贪色,宠幸杨贵妃,从而荒政、乱政的经过情况。这一段由于是揭示
原因,因此采用了铺陈、衬托等手段来重点加以叙写,以突出主题思
想。
第二段:从“渔阳鞭鼓动地来”起至“不见玉颜空死处”。这一
段写唐玄宗由于贪色而荒政、乱政、引发安、史之乱,从而导致失政
悲剧和爱情悲剧的经过情况。这一段的思维和结构顺序是:念色——
安史之乱——六军逼迫唐玄宗同意缢死杨贵妃——唐玄宗内心极度痛
苦。这一段侧重通过叙述、描写,渲染凄凉的气氛,以抒写出唐玄宗
内心极度痛苦的思想感情,并用以和前段的欢愉华贵气氛作鲜明的对
比,从而发人深省,使人发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感叹,突出了主
题思想,使人警醒。
第二部分:从“君臣相顾尽沾衣”起至末尾。这一部分写唐玄宗
晚年的凄凉生活和对杨贵妃的刻骨思念情况,从而进一步说明唐玄宗
酿造的这一杯苦酒是要不断由他自己喝下去的,进一步深化主题,并
以此警醒为政者不要贪色,否则就会自食其果。这一部分也可以分为
两段:
第一段:从“君臣相顾尽沾衣“起至“魂魄不曾来入梦”。这一
段写唐玄宗晚年的凄凉生活和对杨贵妃的刻骨思念情况。其写法主要
是通过对西宫、南内中人物、景物的描写,来突出唐玄宗凄凉孤寂的
心境。就连他日夜思念的杨贵妃也不托给他一个梦,这就更显出其凄
凉了。
第二段:从“临邛道士鸿都客”起至末尾。这一段写临邛道士替
唐玄宗寻觅杨贵妃魂魄的经过情况,来反衬唐玄宗晚景的凄凉。这一
段说明杨贵妃早已过上了自由自在的仙家生活,已把唐玄宗忘记得差
不多了。如当道士找上门来时,她才悚散地出来,虽然流了点泪,但
说她和唐玄宗已“一别音容两缈茫”和“恩爱绝”了,只有“蓬莱宫
中日月长”。最后为了有个交待,才开了一张“但令心似金钿坚,天
上人间会相见”的不着边际的空头支票。这一段主要是通过想象、虚
构、描写出杨贵妃的仙家生活,并用以和唐明皇晚年的凄凉生活形成
鲜明的对照,说明苦果只能由唐玄宗一人吃,从而在前一部分的基础
上进一步突出主题思想。诗用“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煞尾。“恨”,古意里惋惜、遗憾之意,因此这两句开学第一课班会 和《史说》的写
法一样,应当是作者所作的感情评价,意思是:天地算是长久的了,
但也有完结的时候;用贪色误国误身所带来的惋惜、遗憾,看来就没有
个断绝的`时候啊。这样的结尾既点了题,所以题目就叫《长恨歌》;同
时又含蓄蕴藉,能留给读者无限的深思遐想。
不承认《长恨歌》有讽谕意义和力主它是歌颂李、杨坚贞爱情的
专家们提出的理由是:一、作者把它编入“感伤诗”,而没有编入
“讽谕诗”;二、作者在《与元水书》中曾说:“今仆之诗,人所爱者,
悉不过‘杂绊诗’与《长恨歌》以下耳;时之所垂,仆之所轻。”这其
实算不得什么理由。第一,作者明说:“又有事物牵于外,情理动于
内,随感遇而形于叹咏者一百首,谓之‘感伤诗’。”按照这个定义,
“感伤诗”为什么就不能有讽谕性内容呢?有感于唐明皇因“垂色”而
荒淫误国,给他自己也造成“长恨”,从而“形于叹咏”,不是合情
合理吗?作者编入“感伤类”的不少诗,如《过昭君村》、《笑王质夫》
等等,就都有讽谕意义,《蚊蟆》甚至以“么虫何足道,潜喻儆人情”
结尾,更与“讽谕诗”没有多少区别。第二,“时之所垂,仆之所轻”
的话,是激于他的“意激而言质”的“讽谕诗”被“号为诋评,号为
仙谤”而发的,并不能证明他自己真的轻视《长恨歌》。事实上,他
倒是颇以《长恨歌》自豪的。就在跟《与元九书》同时写作的《编集
拙诗成一十五卷,因题卷末,戏赠元九、李二十》一诗里,他一上来财务分析报告范文
便夸《长恨歌》,并把它与《秦中吟》提到同样重要的位置,大书而
特书:“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有人把“风
情”理解为“儿女风情”,等同于今天所说的“爱情”,那不合原意。
而且,这样的理解,对“白居易《长恨歌》写爱情而自己轻视它”的
论点也很不利,因为在这里,诗人分明十分重视它。在这一联诗里,
“风情”与“正声”对偶,“风情”指风八之情,“正声”指雅正之
声。《毛诗序》云:“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
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日风。……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
哀刑政之苟,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
风发乎情,止乎礼义。”这就是“风情”所本。《毛诗序》又云:
“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李白《古风》亦云:“大雅
久不作,……正声何微茫!”这就是“正声”所本。总之,白居易声明
他的“《长恨》有风情”、“《秦吟》近正声”,是和他在《与元九
书》里反复强调的“风雅比兴”之说是完全一致的。
有人认为《长恨歌》前半批判“垂色”。后半歌颂爱情。这也值
得怀疑工作转正自我鉴定 。像白于事无补 居易这样的诗人,一篇诗的主题竟然前后矛盾,这是很
难想象的。细读作品就可以看出前半是写致“恨”之因,后半是写
“长恨”本身,而在诗人心目中,那“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
“恨”,其“讽谕”不仅是作者的创作意识,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也得
到了艺术体现。当然,这只能说是“在很大程度上”,不能说是“完
全”,因为诗人对“长恨”本身的描写有可能引起读者的同情,以致
客观效果与主观意图不完全一致。
有人指责《长恨歌》在很多地方“背离历史事实”,从而贬低它
的地位。不错,《长恨歌》背离历史事实处的确不少。但问题在于:
它并非历史著作,而是文学作品。如果不是把它看作历史著作,而是
把它看作文学作品,那就不应该简单地指责它背离历史事实,应该考
虑它为什么要背离历史事实以完成其独创性的艺术构思。
举例说,根据历史记载:唐玄宗每年十月至华清宫避寒,第二年
正月返回长安。但白居易却把他和杨玉环的活动不分四季,全安排在
骊山,如“春寒赐浴华清池”、“七月七日长生殿”等等;而“骊宫高
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则直接引得“渔阳鞭鼓动地来”。这里为什么?有人说:这里为了集中
文学描写,是需要集中的嘛。不错,文学作品需要集中,但为什么不
集中于长安,却要集中于骊山呢?这显然与作者的创作意图有关。请看
他的《骊宫高》:
高高骊山上有宫,朱楼紫殿三四重。……一人出兮不容易,六宫从
兮百司备。八十一车千万骑,朝有宴饫暮有赐。中人之产数百家,不
足充君一日费。……君之来兮为一身,君之不来兮为万人。
这是讽谕诗《新乐府》中的诗一首,赞美勤于政事、不到骊山游
幸的天子“垂惜人之财力。”既然如此,他把李、杨活动集中于骊山,
其讽谕、批判之意,十分明显。
本文发布于:2023-03-24 13:35:54,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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