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防

元祐中后期“调停”说辨析

———兼论苏辙《颍滨遗老传》对史书的误导

张家伟

（香港理工大学中国文化学系，香港九龙999077）

摘要：元祐大臣的笔记、自传、日记是《续资治通鉴长

编》等南宋史书的重要史源。然而，元祐大臣在对元祐史事的追

述中常因维护自身及盟友而曲写史事。梳理元祐时期与“调停”

说相关的史实经过，对勘苏辙《颍滨遗老传》等私人记述，可以

说明苏辙所述吕大防、刘挚力主“调停”的说法不实。另外，苏

辙、刘安世等人叙述的朝局因“调停”转向“绍述”的逻辑亦不

妥。终元祐时期，太皇太后高氏、吕公著、吕大防、刘挚、范纯

仁等人为巩固元祐政局而实行有限度的人事包容，但在元祐中后

期，这一做法被元祐强硬路线限制而难以展开。元祐政治失败的

主因，是一些倾向熙丰却隐藏心志的后进，借助元祐大臣的提

拔，参与政争，并逐步攻去元祐大臣，最终鼓动宋哲宗绍述。苏

辙的自传，含有数字英文单词 推卸参与政争及提携变政者之责的大学生学期总结 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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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防

一元祐“调停”说及其问题

因元祐大臣曾亲上党之战 身参与元祐政治，以及南宋的主流意识是“是元祐而

非熙丰”，故而其记述常被后世信任。在关于元祐中后期的论述中，“调

元祐中后期“调停”说辨析

停”是关键议题之一，其被提出及成为历史认知，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是元祐政治本身的开展，第二是元祐大臣的记录及追述，第三是南宋

士大夫根据北宋文字、历史记忆，以及自身时代意识写史，形成南宋人的

北宋史观。其中，对后世影响最大的史书莫过于李焘（1115～1184）《续

资治通鉴长编》（以下简称《长编》）。《长编》以“调停”议题带动叙述元祐中后期史事，其中多援用苏辙

（1039～1112）《颍滨遗老传》之记载。然而，北宋政治史研究进展至今，

传统“调停”说已越发暴露出不足。究竟有无调停、何时调停、谁主调

停，皆仍待辨明。探明史事，自然可以看到记述的偏差，并追究其用意。

但元祐史事的记述，恰主要来自元祐大臣，因而还原史事，又必须依赖于

辨析二甲双胍作用机制 记述之真伪。本文的关注重点，即元祐真有美人鱼吗 政治及元祐大臣的历史书写，

亦即“调停”这一历史认知形成的第一、第二阶段。

宏观来看，《长编》采用苏辙自传，将元祐中期政治动向概括为：

时宰相吕大防、中书侍郎刘挚建言，欲引用元丰党人肾结石尿血 ，以平旧

怨，谓之“调停”。太皇太后颇惑之，故辙言此。①

以《长编》为本的杨仲良《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以下简称《长

编纪事本末》）也列专题，将元祐中后期迁转熙丰旧臣归之于“调停”。

其所列重要事件如下。元祐五年（1090）：（1）邓温伯（1027～1094）任

命事件。元祐六年：（2）吕大防（1027～1097）、刘挚（1030～1098）请

求蔡确（1037～1093）量移之事；（3）诏章惇（1035～1106）复客服头像 右正议大

夫、蔡京知永兴军；（4）吕大防、刘挚拟以李清臣（1032～1102）为吏部

尚书、蒲宗孟（1028～1093）为兵部尚书[遭苏辙、王岩叟（1044～1094）

等反对而罢]；（5）刘挚主张谢景温（1021～1098）读书让我快乐作文 知扬州（成），并因李

清臣之任命失败而试图以王存（1023～1101）为吏部尚书（未成）；（6）

吕大防叙复宋用臣为忠州刺史（王岩叟、刘挚反对，半年后才叙复，旋

罢）；（7）刘挚因事被罢相，知郓州；（8）诏吕惠卿（1032～1111）光禄

卿、分司（遭姚勔封还而罢）。元祐七年：（9）蔡京（1047～1126）知成

都府，蒲宗孟知永兴军、大名府，邓温伯知永兴军；（10）梁焘（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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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安全生产是什么 宋）李焘撰，上海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华东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点校《续资

治通鉴长编》卷442，中华书局，2004，第1066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