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的叔叔于勒续写(精选32篇)
《我的叔叔于勒》是法国作家莫泊桑创作的短篇小说。小说我的叔叔于勒续写有哪些?下面给大家提供相关的小说我的叔叔于勒续写,欢迎阅读!
我们一家人回到家后,妈妈还是十分气愤,甚至在家中疯狂地喊着:“这个于勒,简直该死!”爸爸的脸上也露出失望的神情,好像不能接受摆在面前的事实,口中也不断地说着:“怎么会怎样!怎么会这样。”这十多年的期望,这十多年焦急的等待,在此刻都化为泡影,消失在空中。
不久之后,二姐也结了婚,因为双方家庭都没有多少钱。所以,不知情的二姐还一直等待着于勒叔叔的归来。父亲整天愁眉苦脸,好像没了精神支柱,母亲更是愈发变得暴躁。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着,一天不如一天。
直到有一天,父亲从报纸上得知,于勒叔叔在一次捕捞中,幸运的获得了一颗珍珠。父母因此欣喜若狂。母亲大声叫道:“我就知道这个于勒会发财的。”下午,母亲就做了可口的饭菜表示庆祝。
由于没有于勒叔叔的具体地址,父亲也托人在找他。
一天,一阵很有礼貌的敲门声后,父亲打开了门。“啊,于勒,是你,你终于回来了。”父亲满怀深情地说。“是的,哥哥,我回来了。”于勒叔叔激动地答到。母亲也插了一句:“赶紧坐啊,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并倒了一杯水,生怕有任何怠慢。当父亲拿着手中的报纸,问到珍珠的事时,于勒叔叔垂下了头,说:“就在昨晚,它被偷了,我已经报了警,现在实在没有办法,我才来找你们的。”全家人都瘫软了,我的心里也凉飕飕的。母亲也强忍着心中的愤怒。
几个月后,警察仍毫无线索。由于我的强烈反抗,于勒叔叔留下来了。于勒叔叔的加入使我们这个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哲尔赛岛旅行,不明情况的姐姐和姐夫玩得开心极了,而父母则在不安和失望中度过。直到同家后父母的沮丧不安才略有缓解。
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忽见外面有亮光,我把门打开一个缝,只见父亲把叔叔写来的信都撕成碎片扔在地上,还咒骂着:“这个该死的流氓!就知道这混蛋不会有出息,但愿他别跑同来吃咱们。”说着狠狠地踩地上的碎片。母亲接着说:“亏咱们还每周去等他,这个混账!”母亲想了想又说:“不行,咱们还得去等他。”父亲大叫道:“我们凭什么去等那个家伙!”母亲赶忙捂住父亲的嘴,冲着姐夫的房间比了个手势,接着说:“我们依旧要衣冠整齐地去等,不然到家的女婿又飞了,你想让女儿被遗弃啊。”
之后,我们依旧去等叔叔,而父亲却不再重复那句永不变更的话:“如果于勒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呀!”母亲的眼神中也没有了期盼。倒是姐姐和姐夫的希望与日俱增。
有一天,姐姐和姐夫在厨房做饭。有人来敲门,母亲去开门。忽然母亲变了声调,大叫道:“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混账东西!”我闻声而至,母亲砰一声把门关上了。姐夫问是谁,母亲说:“只不过是一个乞丐罢了。”可我分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又老又穷苦,满脸愁容,还有那双枯皱的手,我绝不会认错的,那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于勒。母亲把父亲拽进屋子里,只听父亲说道:“还要回来,又想干什么?借钱,蹭吃蹭喝吗?”后来便听不清说些什么了。我跑上楼去,将我偷偷积攒的私房钱抱在怀中,冲出门去,追上我的叔叔,把钱送给他说:“我只有这些钱,你拿去用吧!”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说:“哦,谢谢你,我的约瑟夫,愿上帝与你同在。”
第二天,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门口,与父母交谈,递给父母一张支票说:“我们主人吩咐我们将约瑟夫少爷带走,我们会给予他最好的待遇,他将会受到最顶尖的教育,这是我家主人给的小费。”父母看到支票上“1”后面的那么多“0”,眼都直了,态度立刻恭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你家主人是?”“于勒·达尔芒司,现在美洲最大连锁公司董事长,兼美洲部分金矿的特权开采者。这是主人的名片,请收下。”父母惊呆了,一下子竟然忘记了叫我,管家不耐烦地问:“请问可以把约瑟夫少爷叫出来了吗?我们很快就要启程去美洲了!”父母懊悔不已,但母亲最先反应过来:“可否将我们一起带上,我们作为他的监护人,应一同前往,况且我们是你家主人的大哥大嫂啊!”“很抱歉,我们主人吩咐只带约瑟夫少爷,而我们向来只照主人吩咐办事。”父母极不情愿地将我叫来。
我离开之后,父母还在那里捶胸顿足地后悔着。但他们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攥着手中的支票狂呼起来,似乎在为“卖掉”我这个儿子换来那么多钱而高兴。
自从在船上见到了穷苦不堪的于勒叔叔,大家才明白:原来他还是那么穷,那么破落,而我们的生活,还是那么拮据。
我们就这样过了几个星期。一天吃过早餐,忽然,有人敲门。母亲吩咐道:“若瑟夫,去开门,看看是谁来了。”我跑去一把门打开,就愣住了。那人穿着破旧的衣服,手又老又粗,眼里透出又忧伤又害怕的光来,原来是他──于勒叔叔!
母亲从厨房走出来,问道:“若瑟夫,是谁?”可当她走到门口时,她也吃了一惊。于勒叔叔轻声问道:“菲利普在家吗?”母亲似乎明白了他的来意,脸上的表情由吃惊变为愤怒:“你来这儿干什么?你这没出息的家伙!难道你没看见我们已被你害得这么惨了吗?难道你还想回来吃我们的吗?”于勒叔叔一声不吭地垂着头站在那里,像一个做错了事还在挨训斥的孩子一样。
父亲听到吵闹声,也走出房间来:“克拉丽丝,你在跟谁吵架?”母亲鄙夷地瞥了一眼于勒叔叔,冷冷而又讥讽地说道:“这个大富翁想回来吃我们的了。”父亲的神色很狼狈很尴尬。他附在母亲耳边轻声道:“小声点,克拉丽丝,小心让别人听见。你先进来,让我跟他说。”母亲还想说什么但被父亲制止了,她不满地从鼻子里挤出“哼”的一声,转身走进了屋。我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听着他们的谈话。
父亲先开口了,语气也是冷冷的:“你还回来找我们干什么?听船长说……”于勒叔叔轻声道:“对不起,菲利普,我原本是不想来打扰你们的,但我……我实在太穷了,简直无法生活了。求求你们,把我留下吧。我有了好的工作,一定会补偿你的损失的。”“什么?你说什么?!你也看见了克拉丽丝并不欢迎你。而且,如果让你留下,你让孩子们怎么过得好。”父亲的声音都变了调了。
母亲也许觉得他们的谈话时间太长了,走出来说:“你们的谈话该结束了,我们不能留一个累赘在家里。好了,菲利普,进来吧。于勒,你该靠自己创造生活。”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再也不理于勒叔叔了。
又过了几天。有一天,母亲吩咐我上街买东西。突然我看到一个人躺在街上。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吓了一大跳,天哪!居然是于勒叔叔,但他已经死了。我默默地流下两行泪来,算是对这位被这个金钱世界扼杀的叔叔的一点告慰。
菲利普夫妇,回到家以后再也闭口不提关于于勒的所有事。姐夫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和姐姐离了婚。一天,早已破坏的的老门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门向外望去竟是于勒叔叔,爸爸妈妈也出来了,看见于勒叔叔还是穿着那件破烂的水手服,爸爸和妈妈异口同声的吼道:“滚出去!你这个骗子、流氓!”叔叔不知如何是好,正
当这时于勒叔叔看见了我,对父母说道:“哥哥嫂子,我从未骗过你们……”还不等叔叔说完话爸爸妈妈就把门甩上了。门又响了起来但不久就停歇了下来。我看见爸爸妈妈回到了他们自己的房间,便不由得打开了门,门外我的叔叔于勒已经晕倒在了地上,我看着叔叔那憔悴的脸庞,不有得摸了摸我的口袋。哦,还有15个铜子儿,我去隔壁的店铺里买了一瓶水和一个面包,还剩下10个铜子儿。这时叔叔已悠悠的醒来看见我拿着水和面包不有得吞咽了口沫沱,问道:“约瑟夫这是给我的吗?”我点点头给了叔叔并示意叔叔往外走不要在我家门前。叔叔有些悲痛的问:“难道连你也要赶我走吗?约瑟夫?”叔叔放下了水和面包向外走了出去,我拿起水和面包朝叔叔追去,好不容易终于追上了叔叔,对叔叔说道:“叔叔不是您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那里不好讲话。”叔叔这时微笑的转过头说:“哦,我亲爱的外甥,你想和我走吗?”我不由愣住了,叔叔看我愣住说道:“呵呵,不用奇怪我确实在美州发了大财,只不过我还没说就被赶了出来罢了。”我愣愣说道:“哦,叔叔那你怎···怎么会晕倒在我家门口呢?”“那不过是试试你们罢了!”叔叔解释道,我回道:“叔叔我愿意跟你走那个只认钱的家我早已受够了!不过叔叔你容我告诉我的父母可以吗?”叔叔答道:“约瑟夫不用了,我会亲自和他们说的。”
第二天,我和叔叔衣着光鲜的敲了敲我家的门。这次开门的是我的父母,父母看到我和于勒叔叔不由愣住了,叔叔说道:“哥哥嫂嫂,我欠你们的钱我会又给你们的,现在我要带约瑟夫走了!再见!”
船甲板上,有一位衣着不俗,手拿香槟的绅士,正在和船长谈论着什么,只见那人带着一顶制作精良、款式考究的礼帽,身着剪裁得体、设计精致的礼服,左手带着一只价值不菲的手表,稍一抬手,银色的表壳便反射出耀眼的光。船上的人对他都毕恭毕敬,走到他身边都微微欠身,以示敬意。而船长,则在他身边点头哈腰,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详细地汇报着工作。
父亲一见到他,暗淡的眼睛立刻变得明亮起来,他小跑到母亲身边,向她低声说:“快看那个甲板上和船长说话的绅士,我……我怎么觉得他像于勒……”父亲激动得要说不出话了。母亲一听这话,立即来到甲板上,向那位高谈阔论的先生一瞄,便也匆匆赶了回来,看得出她在哆嗦:“上帝呀,他是于勒吗?我觉得似乎好像真的是他。”说完,她又向甲板望去,船长已经离开了,那位先生***船头,望着无尽的波浪。“你快去问问船长,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那个人的身份,要真是于勒,那我们家就要发达了!”母亲激动地推着父亲说道。
父亲小步走到船长跟前,一面恭维,一面和他打听着:“刚才我看见你在和一位先生说话,他看起来很特别”船长接话到:“能不特别吗?她可是我们的老板,手底下有好几艘巨型游轮,掌管一家航船公司,总部好像在美洲。老天啊,怎么让这种浑蛋发了财,据说他年轻时是被家人赶出欧洲的,没想到这下出息了,想回来炫耀一番,他似乎在哈弗尔还有亲戚。”“您介意告诉我他的名字吗?”父亲有点紧张地问到“于勒,于勒·达弗朗斯”船长轻蔑的答道,末了还吹了声口哨。“好的,谢谢您,也祝您能发财。”父亲向船长致谢。回来的时候,父亲的腰挺得笔直,脚步沉稳,脸上洋溢着快乐“真是他?果然”母亲见他这样惊喜地叫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一定会出息的,发财了,还不忘回来看望大家,真是难得,现在,他可真算上咱家的大救星了!”母亲快活地说。“事不宜迟,咱们快去和他相认吧!”父亲建议道。
于是母亲挽着父亲,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高雅的步子,走向那个早已空无一人的甲板……
我们回来的时候改乘圣玛洛船,以免再遇见他……
我站在船头吹风,我可以看到妈妈正阴沉着脸和父亲讨论着什么,我又想起那饱经风霜的脸,心情不禁有些压抑,我转头眺望别处,突然一群华丽衣裙的贵妇人吸引了我。
那色彩斑斓的衣裙晃动之间,我看到一个西装挺拔的模糊身影,我踮起脚正想看得清楚一点。“若瑟夫!”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转头,原来是父亲。“你在干什么?”父亲顺着我的方向看去。“噢老天!”父亲突然尖叫,我也看到了,那个带着贵妇人走向妈妈的人不正是叔叔于勒吗!“快快!”父亲连忙拉着我的手急促的走上去。
“嗨!于勒!”父亲赶上前,对着还有点没反应过妈妈一个眼神,满脸讪笑的对着微笑的于勒说:“是于勒吧?这么久没回来!可想你了!”“啊哥哥,过得好吗?”于勒也满脸笑容的伸出手和父亲拥抱,妈妈也谄媚的挤上,说着讨好的话。
晚上,妈妈和父亲正在船舱里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我在旁边坐着。
父亲说:“真是太好了!”妈妈也跟着道:“我就说那个糟老头怎么可能是于勒嘛!”父亲笑了笑。我无意瞥到船舱门口的身影,我还没出声,便听到妈妈继续说:“若瑟夫真是给他浪费了十个铜板,不过现在没事了!于勒有的是钱!”父亲应和一声,便说:“时间不早了,我们约好和于勒用餐呢!”
等我们豪华舱时,却不见于勒身影,只是最后于勒送来了一箱银票,附带一张纸条:虽然不知道糟老头是谁,但是我代他给若瑟夫送上回报。
我没去看爸妈的表情,便走出船舱。
“啊,上帝!这是真的么!我的亲弟弟,哦,于勒!我亲爱的弟弟。你去美洲回来了?遇到你实在太荣幸了!克拉丽丝,快!快过来!你看看”父亲激动得涨红了脸。
我回过头去看母亲,她早已站在了离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她太激动了,脸上的皱纹似乎一下子舒展开来,没有想到狼狈不堪的于勒如今衣冠整楚地站在我家门口,她呆在了那里。
父亲终是整理好了情绪,对母亲喊道:“我的夫人!快来!领着孩子们看看他们善良、正直的叔叔!”“噢,好的。”
母亲抚了抚发迹,骄傲地昂起头,领着我们在邻里们的羡慕的眼光中走出来,扭着臃肿的腰,走着从街上贵妇人那里模仿来的脚步走到父亲身边。
“快!孩子们,见过你们亲爱的叔父大人。”我是第一次从母亲嘴里听到“亲爱的”,不禁一颤,连忙随着姐姐叫了声“叔叔”。
这时,邻里中传出阵阵议论声,“哦!真是有够幸运的!”“就是说嘛,有这么个阔亲戚!”……母亲对他们的话不屑一顾,他始终抬着头,处处显示高人一等的姿态。
我们围着叔叔问这问那,父亲却说我们不成规矩,没大没小。叔叔却笑道:“没事。”就这样,在众人羡慕的神色中我们回到家中。
第二天清晨,母亲早早地起床,第一次不紧不慢地为全家准备丰盛的早餐。“于勒!亲爱的于勒,宝贝儿们,快来吃早餐!”等我们到齐之后,母亲开始喋喋不休地对于勒诉说这些年我们不好的境遇。“亲爱的于勒!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们有多思念你?每次看到远方的油轮,我们都会想着你啊!这些年,苦啊……”
父亲也在一旁不断地附和。直至叔叔拿出了一袋子法郎交给他们时,他们同时闭了嘴。眼睛紧紧盯着钱袋,生怕下一秒就会飞了似的。
晚上,我看见于勒叔父站在阳台上,叹息。
“那……那不竟是于勒么?”克拉丽斯指着一个躺在甲板上悠闲地晒太阳的富翁说道。
菲利普怔了一下,激动地顺着克拉丽斯手指的方向瞧去——啊!那不正是自己的亲弟弟于勒嘛!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颤抖着身子缓缓地向于勒走去。
“于勒!亲爱的弟弟!你可回来了!我是你的哥哥菲利普啊!”
没想到那富翁连眼皮也没抬就对右边一个黑人侍者说道:“汉密尔顿,给他五法郎。这已经是第三个了——这些可怜的穷人在打听了我的消息后都不害羞地来装扮我的哥哥菲利普。这年头真是……”
“于勒啊!你还记得你的哥哥我?你看一看啊!我真是菲利普!”
在汉密尔顿准备拖开菲利普时于勒喊住了他,于勒定神细视——那确实是那个让他既憎恨又感谢的哥哥。当初是他们一家人不留情面地把他赶到了美洲,让他遭人嘲笑、饱经磨难,不过也正因此他才有了今天这般财富。他对菲利普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如今该如何对待他?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啊……但对于他当年冷酷的趋赶他还是难以忘怀……说不定他们一家以后会以自己曾借他钱的借口不停地挥霍他的财产,把他“吃”个精光……
经过了复杂的心理斗争,他说:“汉密尔顿,给他两百法郎——虽然我不认识他。这些穷人看着真叫人可怜。”
菲利普呆住了,流了两行泪,缓缓说道:“谢谢您,好心的先生。”
母亲得知那个老水手是于勒后,开始暴怒起来:“我就知道这个贼是不会有出息的……”说完,便要我把牡蛎的钱付清。尽管我那时候很小,但也能从母亲的语气里体会到旧恨新怒的爆发。
我走到那个买牡蛎的人旁边:“应该付您多少钱先生?”
他回答道:“两法郎五十生丁,孩子."
这时,船长在旁边拍拍我的肩膀说:“这对夫妇可露出真面目了!”“什么!”我惊讶地叫了一声。
船长恭恭敬敬地把于勒叔叔从地上扶了起来。“先生,委屈您了。”这时的我被震撼到了,我不敢相信这是个狼狈不堪的水手。
于勒叔叔一脸严肃地相我走来,我十分恐惧,向后退了几步,祈祷着:“上帝保佑阿,我的亲叔叔不会对亲人动手的!”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于勒叔叔并没有做伤害我的事,而是半蹲下来,仰望着我:若瑟夫,我的亲侄子!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证了这个世界许多事情,叔叔我在这告诉你我所看见的,正是我所厌恶的!在这个社会里,亲情是金钱的奴隶,叔叔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要抛弃亲情……”
这时,船长打断了我们说:“亲爱的先生,您还有约定的会议呢,请和我到……”
叔叔看了看在远处甲板上的菲利普夫妇,深深地叹息,对我说:“我永远是你的亲叔叔,永远是你爸爸的亲弟弟!”说完,叔叔用袖子擦干眼眶边的泪水,用力地抽身一起,离我而去。
我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大家都沉默了,只有母亲嘴里不停叽里咕噜着:骗子,这个骗子……“
在我们面前,天边仿佛有一片紫色的阴影从海里钻出来。那就是哲尔赛岛。
关于于勒叔叔的事情,多年以后父母也已忘却,而我却记忆尤深。只有我,了解事情的缘由。
父亲好像变得不安起来,时不时往后望几眼,情绪变得既激动又不安起来,我放眼望去,在船舱旁,是一位衣着讲究,文质彬彬绅士,面向无边际大海,难道这就是我叔叔于勒!
父亲急忙转过头来,对母亲说:“你看船舱旁贵族是不是于勒”,大家目光都投向了那个人,母亲借付牡蛎钱机会,细细打量了一番,不错正是我们日思夜想叔叔,还没到母亲开口,叔叔便已经认出母亲,便径直向母亲走来,母亲不知所措,但很快便镇静下来,对买牡蛎说:“就当是小费吧”对于生活拮据我们,看着母亲举动,我们惊呆了。
叔叔身份得到了证明,叔叔与我们热情畅谈他经历,而在一边姐夫在暗自窃笑,好像获得了巨大成功,按照一家计划,叔叔慷慨买了一套别墅,与此同时,二姐婚礼如期而至,对于叔叔参加自己侄女婚礼这件事,我们是很有把握,但在婚礼那天,叔叔却神秘消失了,在他房间,被擦得一尘不染桌子上,放着一封书信,上面写道
亲爱哥哥
谢谢你对我以前照顾,这套别墅就当是我对你们答谢吧,我想这足够了,我将去环球旅行,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祝你们永远幸福。
爱你们于勒
信封里还装着一张五千法郎支票,二姐婚礼举办很成功,在婚礼过后不久,大姐也找到了心仪对象,两个姐姐找到了属于她们幸福,过后我不经想,我们以后生活会是怎样。
“唉,真悲哀,好不容易来哲尓赛岛旅游一次却又不能吃我从小最想吃到牡蛎,要是于勒叔叔出现在这里,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啊!”我眼巴巴地看着父亲姐姐和姐夫大口大口地吃着牡蛎,吞下不停溢出口水。妈妈看出了我心思,蹲下来凑着我耳边极温柔地说:“好孩子,我们千万不要吃,吃了会生病!”
没过一会儿,二姐和姐夫就把一整盘牡蛎干掉了,姐夫和二姐提议到甲板上走走,父亲说:“你们俩去吧,不妨碍你们自由。”听到父亲说那么神秘,我躲躲藏藏地跟着去了。只见二姐挽着姐夫手臂。一边说着哲尓赛岛美丽风光,一边蹦蹦跳跳地,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忽然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来,时髦发型,脖子上佩带着粗大黄金链条,高大而笔直腰背,穿着一套亮黑色带竖条昂贵西装,手腕上有一大块闪亮至极钻石手表,还有一双折射着高贵光芒新皮鞋。二姐看着这位中年男人,立即停下了欢快脚步,皱了皱眉头,“怎么了,亲爱?”姐夫轻轻地问道,“没,没什么。”二姐不停地打量着这个中年男人,我也随着望去:粗而浓黑眉毛下方有一双深邃清澈眼睛,宽阔额头,高高鼻梁。“噢”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差点被二姐和姐夫发现,这个人不会就是我叔叔,父亲弟弟,我亲叔叔吧!
这也让我太兴奋了吧!他会请我吃牡蛎吧!想着想着,口水又流了出来。对了,去找父亲他们,看下那个有钱人到底会不会是我亲叔叔。很快,我就把他们拉来了,父亲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看,颤抖手指着他,说:“没错,就是于勒,就是我好弟弟于勒啊!你看,你看!”母亲更加激动,整个人跳了起来,像中了大奖一样,说:“去,认我们亲弟弟去!”父亲母亲满面春风地走上前去;“我好弟弟!真巧啊,能在这里遇见你!”正想拥抱下好久不见弟弟,不料他快速地避开了,“先生,对不起,我不是你弟弟。”“
你不是于勒吗?”听罢,中年男人飞快跑开了,一点也看不到他身影。“怎么搞啊?一遇到我们就跑了?”母亲生气说。父亲对着大海长叹了一声。
父亲让母亲大姐和我分头去找于勒叔叔,终于让我在一家高级餐厅发现了他,立即向父母亲和大姐报告,母亲先带头怒气冲冲地进了餐厅,直直指着在位置上绅士地用餐叔叔大喊道:“你这个忘恩负义家伙,害得我们家那么惨,如今富有了还不认我们……”于勒叔叔看了看一旁偷笑随从,脸色立即暗了下来,眼睛朝我们翻了个白眼,不一会儿叫随从拿了张支票,写了一个阿拉伯数字和N个零,母亲和我们看得惊呆了。写完立即把支票扔了过来,回了下手,叫我们快离开。父亲满脸通红,憋出了俩字:“弟弟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于勒似乎没经过脑袋就说出这句话来。
在回哈佛尔船上,菲利普夫妇没隔一分钟就拿出支票来数一遍有多少个零,算一算多少钱,而不知道这次短短旅行,一张小小支票就把亲情交换了。
当我们全家踏上了这艘船,穿着各式各样华丽服饰贵族们印入我们黑色眼瞳里挥之不去。而父亲却对其中一个头发梳理很整洁,身着高档布料制成黑色燕尾服,脚踏高级皮革靴男士吸引住了眼球。
父亲用手肘捅了一下身旁母亲,指着那位先生并带着质疑语气问道:“你看那边那个人,像不像我弟弟,于勒”
“你弟弟?那个善良于勒?”听到父亲话,母亲脸上不禁流露出欣喜神色望向父亲指着方向,“哦!我们于勒终于出现了,那个好人于勒出现了。”
母亲为了以防认错人,便下令让父亲去打探清楚。父亲接到命令便走向在夹板上吹风船长问道:“你认识那位先生吗?他看似很有来头,一定是个了不得人物吧?”
“哦,他啊,他是以为在美洲发家致富商人,好像是叫于勒,达尔芒司也可能是达尔汪司。据说他还有家人在法国。”父亲听完后,连招呼也不打甩头走人,用好似捡到金条神色,向母亲汇报情况,神气十足走在前头。
母亲听闻后,丝毫不想浪费一秒钟,奔向于勒,眼中涌满泪花,静静抓着于勒手,激动说“于勒,我于勒,我善良于勒”叔叔面对母亲如此激动神态却不动声色掰开母亲手,从口袋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现金拿了出来,塞给母亲,冷漠说:“菲利普夫人,手下这钱,从此你们就不必勉强和我维持名义上亲情了,日后我于勒还会将当初欠钱以双倍归还。”语毕,叔叔郑重走了,不留下任何感情,唯独父亲一句“善良于勒总是不会辜负我们期望”。
船长本已不耐烦我父亲那番谈话,就冷冷地回答说:“他呀,在法国赌博赚了一大笔钱,投资了一块油田正好发了财。老天真是不公啊,为什么把所有馅饼都丢给他勒。瞧他那阔绰样儿,我们穷人啊,只能干瞪眼儿。对了,他好像叫什么于勒来着。”我的父亲早已压抑不住心中狂喜,大笑起来。直拉着我回到我母亲身旁,结结巴巴地问母亲诉说此时。刚才还在欣赏风景的“于勒”转身去用餐。我父亲和母亲追过去,生怕他丢了。
富人惊讶的望着前面的人,眼里尽是无边的茫然。然而我父亲和母亲原先的欣喜脸色也顿时黯淡下来,只听父亲对母亲说:“这人好像不是于勒,这下糗大了!”母亲也,仿佛不知如何收场。时间静止勒一般。却听富人大笑道:“原来是你们啊!我当是谁呢,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哥哥嫂嫂!”天啊!这又是演哪一出啊!我一头雾水,当我正要说出真相时,却被人捂住了嘴——是父亲。父亲的眼神中充满了得以,他和母亲对富人点头哈腰,毕恭毕敬,那姿态活像两个皇帝身边的奸臣。
那之后我们无意外地唤进了梦寐以求的别墅。那位说自己是“于勒”的富人还给了我们不少财产,但他对少时的事情却全然不知。父亲以为他大概是个和于勒同名的富人,碰巧失忆了,让我们家捡了个大便宜。其实
不然。富人并没有失忆,当初他和于勒一起投资油田时,心生歹念,霸占了于勒地名字和财产,并把于勒骗到了一座无人的荒岛上。
二十年后,我知道了真相,因为有个鬓发办呗,衣衫褴褛地老人对我说,他叫于勒。
从哲尔塞岛回来又过了一个月,我们再没听说过我的叔叔于勒的任何消息。父母一开始提心吊胆,怕于勒叔叔在船上认出他们后,又回来吃他们,连星期天去海边栈桥散步都免了。过了一阵子,于勒叔叔并没有来,父母也就慢慢地松懈了。可是我们再也没有去栈桥散步。
有一天,我们又收到了于勒叔叔的来信,上面说:“亲爱的菲利普,我刚从南美回来,我准备近期就回去和你们一起住。”父亲看到这封信,脸色突然变得像白纸一样苍白,他哆嗦着说:“天哪,是……是于勒,他又要回来了。”母亲吓得大叫:“于勒,天哪!这个无赖,这个流氓!他又要吃我们了!”
就在这时,有人在屋外敲门:“菲利普,我亲爱的哥哥, 你在吗?喂,菲利普,我是于勒!”我的父母听到于勒叔叔的声音,捂着张大的嘴巴,像老鼠一样踮着脚尖退缩着,一直退进了厨房,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于勒叔叔又喊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就走了。
我的父亲壮起胆子,走到门旁,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又从门缝里向外看了看,这才轻轻地把门拧开一道缝,仿佛那门把是玻璃做的,他确认了于勒叔叔确实不在后,松了一口气,打开了门。这时他发现门边有一封信,立刻又把脸绷了起来,头发都竖起一大截。
我们围在桌边,看着父亲打开了信封,一张支票从信封中滑了出来,我赶忙捡起来递给父亲,在灯光下看到,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1000法郎”。
我们不禁都叫出了声,急忙掏出了信看了起来:“亲爱的菲利普,我一直没敢和你说,我的买卖早垮了,我一直在“特快号”上卖牡蛎,一个月前,我救了一个美洲商人的命,当时他落水了。于是他让我替他工作,我又发财了,我以后还会去看你们的。”
我们又恢复了星期天去海边栈桥散步的习惯。
父亲带着两个姐姐、姐夫走到卖牡蛎老水手旁边,姐姐们围着老水手计较牡蛎价钱,父亲看着两个姐姐不知如何是好,正想转身逃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洪亮如钟笑声,父亲好奇地回头看那位请漂亮太太吃牡蛎体面先生,不由得浑身哆嗦了起来,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等母亲回头时,他已经迅速站了起来,一脸或惊或喜朝我们走来。
他低声对我母亲说:“你看!那个富翁长得多像于勒!”他顺手指了指那位先生。
母亲突然结巴得说不出话,两眼死死地盯着前面西装履革,头发抹得油光可鉴先生,突然,她大叫了一声“于勒!”我和父亲吓了一跳,看着她提起裙摆,一扭一扭地走向我那位百万富翁“于勒叔叔”。
正当我们一家人在船上闲聊和幻想着哲尔赛岛美貌时,眼前走来了一位穿着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具有绅士风范中年人,父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中年人看。父亲似乎开始了他白日梦:要是我这么有钱,那该多好啊!那么,我就可以拥有属于自己车、别墅……如果他是于勒也好啊!母亲似乎也在想着:我当初要是嫁给了一个富翁该有多好啊,我现在就不用穿如此寒酸衣服了;我就不用每天干这些粗活;我就不用……母亲美梦被一声尖叫声给打破了,原来是父亲:“克拉丽丝,我怎么觉得这位富翁好面熟啊!他好像是……好象是……是我那好心弟弟──于勒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他是那好心于勒。你快去问问啊!快去啊!”“我……我……我这就去问。”“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保佑他就是那好心于勒……”
“请问你是于勒先生吗?”父亲即胆怯又兴奋地问道“是啊,你是?”“于勒,于勒!我好弟弟,你终于回来了。我是你哥哥──菲利普啊!”“哥哥,我亲爱哥哥,我回来了。”“克拉丽丝,是于勒,于勒回来了,孩子们,快,快过来,快过来啊。你们那好心叔叔回来了!”父亲连蹦带跳地喊着。“于勒,嫂子终于盼到你回来了”母亲眼里出现了泪花。
“两年前,我再次去了南美洲旅游。在途中,我做了些买卖,他们给我带来了220万美元利益。再后来日子中我又挣了450万美元。我原来以为这些钱够我花一辈子了,所以我整天无所事事,只顾着吃喝玩乐。直到有一天,一群土匪冲到我家里,把我所有钱财都给抢光了,现在我只剩下身上这套衣服了,这次回来只是想向你们借点钱……“叔叔一口气把他那悲惨经历全说了。”好啊!你这个流氓,我就知道你是个败家子,只会吃我们家财产,你是个流氓,诬赖……母亲破口大骂。
……
在离开哲尔赛岛时,父母把叔叔留在了岛上,是为了避免他回来再吃我们家。为此,姐姐男友也离他们而去。
如果于勒真发了财:
“不”。母亲转过头来对我们说,“先整理一下我们衣服——菲利普,你看我衣服还可以吗?”父亲早已按耐不住,他脸很红,像个滑稽小丑一般。她说:“可以、可以,我们快点过去吧!”
突然,父亲眼光暗了下去,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嘴唇在明媚阳光下抖动着。母亲似乎看出父亲不妥,她问:“怎么了?”父亲转过头来,说:“若他不是于勒,我们又如此冒昧地问,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母亲说:“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去试探一下!”
于是,父亲整理了一下他唯一最漂亮衣服——那是他每个星期日都会穿着它去海边栈桥上衣服,然后清了清噪子,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位先生前说:“您好先生。您衣服真适合您,您是在哪儿买?” 只见到那位先生风度翩翩地说:“谢谢,这是从美洲买。”于是父亲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扯聊。最后,母亲等得不耐烦了,瞪了一眼父亲。父亲会意了,马上说:“啊,和您聊天真愉快!聊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您叫什么,请问先生怎么称呼?”“于勒”那位先生简洁地回答。
父亲脸红透了,像装满了热腾腾蒸汽。他兴奋地朝我们大喊:“克拉丽丝!快来啊!我们亲爱弟弟在这呢!”母亲也开心极了,她几乎是奔跑着过去,他对着于勒一脸讨好地说:“好心于勒,亲爱弟弟!你最近还好吗?好久没见了。”
于勒叔叔一脸不相信,他握住父亲手,高兴地问:“真是你吗?我菲利普哥哥?”“是,是!”父亲更高兴了,眼睛一闪一闪。于是,他们开始热情地相拥起来。
后来,他们坐在一起热情地谈了起来,父母总是在赞他很棒,就连姐姐和姐夫也围在他们身边时不时插几句话,阿谀奉承。
眼前阳光掺杂着父母背影,开始变得刺眼起来,偶尔听见母亲一句话:“太好了!于勒,回去以后来吃个饭叙叙旧吧……”看着父母一脸讨好,我禁打了一个寒颤。
于是,我撇开视线,向大海望去。远处,灰色雾中有一个黑恐怖、黑得沉重影子——那是哲尔赛岛。而船,在向那片连太阳都驱散不了雾中继续缓缓驶去。
惊慌与恐惧是几天来父母脸上最多的表情,不知怎的,我在那里好像看到了一种不安的复杂情绪,为了避免再碰到于勒,我们改乘圣玛洛船,那是一艘豪华的贵族船,为此我知道,下个月我们的餐桌上将不会出现肉排。在船上,父母显得平和了一些,也许他们认为这种高档船是不会接受一个卖牡蛎的乡巴佬,父母的猜想是正确的,船上除了谈笑的贵族没有别的可疑人,于是他们靠在甲板上,露出一种被折磨后却安全逃脱的深深疲惫与庆幸。父亲说:“克拉莉斯,当年,是他罪有应得的对吧,我们没有错,对不对?”他望向母亲,眼中满是期待,像是囚徒等待着被上帝拯救与饶恕。母亲不自然的笑了笑,握紧父亲的手,像是在抚慰父亲又像在对自己说:“对,是他罪有应得,”父亲痛苦的吞咽了一下说:“可我看到他,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他不知道那事对吧,所以我盼望他回来,可……”“好了,菲利普,听着,不管他知不知道,我们,永远也不用看到他了不是吗?”母亲的脸上露出一抹艰难的微笑。
“菲利普,别来无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看见父母的脸同时变得惨白,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母亲在看到那男人的脸时惊呼一声,扑入父亲的怀中,我也愣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贵的人,淡金的头发,穿着最流行的衣服,修长的手指拿着高脚杯,里面是鲜红的葡萄酒,有阳光射在他苍白的面颊上,透出淡淡的疏离,这张脸,好熟悉,是……“于勒。”父亲惊呼出声,是于勒?那个狼狈不堪的老水手?那个男人笑笑说:“哥哥,这么惊讶?我们几天前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哦,我想起了,哥哥并没有认出当时化了妆的我,难道那个老船长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对哥哥说吗?”他依旧微笑,我却看到那天使般笑容下的冷漠。“哦,那个卖牡蛎的人是你?于勒?不可思议,为什么要扮一个又老又丑的人,怎么样,于勒,这几年好吧?有没有受累”母亲上前摸了摸他的头,仿佛要证明是真是假似的。“我很好嫂子,这是若瑟夫,对吧,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这是你给我的铜子。”他给我一个布袋,我打开,里面是十个金币。
后来,于勒包下了圣玛洛船,带我们一家去他在岛上的别墅,父母却一反常态,一直拒绝,后来也不得不答应,但我在他们脸上看不到应有的喜悦,却是另一种别样的不安。于勒叔叔对谁都微笑却有对谁都保持距离,唯独对我,他十分亲近,在我眼中,他是一个谜样的人,有一天,他洗完澡光着上身出来,我却在他那近乎完美的后背上看到了不下十条鞭痕,而他则无所谓的笑笑又穿好衣服,但我的母亲却昏倒了,父亲扶着船板大口喘气,面色惨白,于勒叔叔并没有关注母亲,反而走到父亲面前笑着说:“怎么了?哥哥,不用担心我,这个不算什么,比起我的知真相后的痛苦,不值一提。”说到后来,他的眼神突然狠厉,父亲大叫一声,眼光突然溃散,疯了,他大声叫着抱歉,手舞足蹈。
再后来,于勒叔叔送父亲去了巴黎最好的精神病院,母亲自愿留下照顾,二姐跟大姐向叔叔要了100金币,走了,叔叔带走了我,在去美洲的路上,他告诉我他以前的事:我18岁以前游手好闲,酗酒赌博,确实颓废了一阵,后来醒悟,恳求母亲原谅,由于手中没钱,母亲便将分给大哥的财产拿给了我一部分,可你也知道,我的名声不好,又有谁愿意与我做生意,时间不长,钱就赔了,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将我送去美洲,送行的路上哥哥说他相信我,让我好好干,我虽知他言不由衷却也很感动,可上船后才发现我根本不是去美洲做生意而是被卖进了奴隶营,最开始他们告诉我是中途送错了地方,我为着哥哥的相信,忍了,看到我背上的伤了吧,家常便饭,挨打是常有的事,后来我被一个商人看重,渐渐有了钱,第一个想到的是哥哥,本想去南美旅行后就回去却意外遇见了当时贩卖奴隶的头儿,他告诉我卖我的居然是哥哥,而帮他保守秘密就可以少给一半的钱,若瑟夫,当时,我觉得天要塌了。
叔叔说完后,沉沉睡去,我看着哈佛尔,随着船行,渐渐缩小,最终消失。
我的于勒叔叔续写
我只好留在母亲身边,觉得这种不停地待遇十分不公平。我一直盯着父亲,看他郑重其事地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想那个衣服褴褛的年老水手走去。
我父亲突然好像不安起来,他靠近些看那个水手突然尖叫起来:“天啊!是于勒!”这一声不仅让母亲差点昏厥过去,更惊到了那个水手。他的背明显的抖了一下,但迟迟没有转过身来。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我们一直期盼着早日归来的于勒叔叔,我心里摸摸念道:“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我的亲叔叔。”
于勒突然缓缓站起身,父亲看见了慌张地想逃走,生怕会被于勒认出来,然而于勒并没有朝父亲的方向走来,反而提着东西慢慢地离开了。这让我和父亲都很不解,“难不成这贼没听到么?我还是赶紧走吧。”父亲低估了两句拉着我去和母亲商量起来。
“什么?那混蛋没认出来?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母亲苍白的脸上终于显出一丝血色。“不会啊,要不你一会去瞧瞧?或许真是我看错了呢,这样再好不过了。”父亲也开始怀疑起来,慌张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可是好景不长,半路上竟又遇到了于勒,“真是见鬼了!”父亲用手掩住自己的脸,落荒而逃。“哥哥,嫂嫂。”一直不说话的于勒突然发话了,这让父亲更是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父亲刚伸出去的一只脚勉强地挪了回来,强忍着心里的忐忑不安,挤出一个笑脸转过身去:“嗯,啊?你叫我啊?你认错了!认错了!”“对不起,哥哥。我知道我很没用,我也没打算回来拖累你们,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们。看到你们现在好好的我也放心了,再见。”于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最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我看到有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父亲被于勒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别……别听他瞎说,他是想回来吃咱们。”母亲不想失了面子。
“你们不用担心这个,我当初想赚大钱不料……最后什么也没了,我会尽力还你们钱的。”说着往兜兜里掏着东西,父亲赶忙用手臂将我们拦在身后,好像于勒会拿出什么武器伤害我们。于勒翻遍了全身最后掏出一条项链说:“这是我阔绰的时候买的,后来偷偷留下的,本来还有些可是路上都被人抢了去。”于勒伸出他那双满是皱纹的水手的手,颤颤巍巍地递了过来。我们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后父亲迟疑地借过了项链,又小心地大量了于勒一番,他除了愧疚倒是没什么异样,父亲和母亲终于被于勒叔叔打动了。
父亲缓缓走进于勒,伸手抱住了于勒,“我的好弟弟,是我这个哥哥做得不好,我不该赶你走的。”于勒受宠若惊,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泪水好比给他洗了把脸,划过的痕迹格外的清晰,深深刺痛了一旁的母亲,母亲内心也十分的愧疚,“不管你哥哥的事,都是我的主意,对不起啊。”母亲用手拍了拍于勒和父亲的背。
看到于勒叔叔重回我们家,我心里也很高兴,父亲和母亲也不再厌恶于勒了,带着他一起回到了家。
几年后,于勒做生意的天分又被挖掘出来,赚了大钱,我们一家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在船上遇见于勒叔叔之后,爸妈就一直在唧唧歪歪的说着什么,直到我们来到了哲尔赛岛才稍微有了点心情,也才想起这次是来哲尔赛岛游玩的。
二姐和姐夫在说笑着;大姐则是东看看西看看高兴的不得了;而爸爸妈妈则是脸色阴沉的;我既是激动又感到一丝失落。我看着于勒叔叔的船越走越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喂,若瑟夫!你在干嘛还不快点过来。“爸爸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不由的赶上家里的大队伍。
岛上风景很优美,海风迎面吹来,感觉很是舒服。海边有一个富人和一位穿着很高贵的贵妇人在说笑。他们在离海边不到几百米的小店坐下,他们点了很多东西。我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爸爸妈妈他们在和这个岛上的居民聊天。突然,那个富人朝我这边招了招手,我朝身后看去,并没有人。我很疑惑的走了过去。那富人对我说:”你想吃吗?“我拼命的点点了点头。”那你要帮我一个忙,你给我把这封信送给你的父母,就说是于勒写的。“边说边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涨涨牛皮信封来。我惊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遍拿着信向爸妈跑去,“妈妈,这是于勒叔叔的信。”“什么!于勒?“妈妈神色慌张的从我手里拿过那个鼓鼓的牛皮信封。慌忙的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钱,我不知道那是多少,但是一定是很多很多。妈妈尖叫了一声!爸爸更是激动,既然差点晕过去。里面还有一张纸,妈妈打开那张,念道:菲利普。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你们不用担心,我过的很好,比以前更富有。这么久一直没有给你们写信的原因一是因为我的工作太忙,二是我除了给你们报平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近我打算回到阿弗尔,和你们一起过好日子。菲利普,这次我要和你开个玩笑。我要打扮成一个买牡蛎的,看你会不会认出我来。如果认出来了,那以后我就待在阿弗尔工作了。如果没有,很遗憾我的哥哥,我就再回到美洲。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贪玩,因为这才是我于勒。
呵呵,转过头来吧!爸爸和妈妈神色慌张的转过了头,”嘿,菲利普!我回来了。“刚刚那个买牡蛎的老水手喊道,但是现在他穿的很是华丽,他身上的一件衬衫可能就是我们一家人衣服的价钱。”我亲爱的于勒弟弟,你回来了啊“爸爸即高兴又很不自然的说。
父亲郑重其事地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向卖牡蛎的老水手走去。
我见他脚步忽顿了一下,紧接着,不可思议和惊喜在他脸上绽放,他脸上原本的皱纹一下舒展开来。他一把拉着女儿、女婿跑了回来,小声又急促地说:“我见到于勒了,看到那买牡蛎的绅士了吗?那就是于勒啊!”
我母亲、姐姐愣了一秒,随之而来的是狂喜。我母亲边手忙脚乱拍打着衣物边说:“哎呀,真是,怎么没有将礼服一同带来,啊!菲利普快帮若瑟夫那臭小子整理一下,咱们可不能给那好心的于勒丢人。”我父亲听了,立马来帮我整理礼结,顺便将我的头发整的顺眼了一些。
过了几分钟,母亲挽上父亲的手臂,脸上露出了一幅看似十分和谐幸福的笑。父亲走过去,“于勒!”尽管父亲很想将声音尽量显得平淡,可他那激动急切的语调,只怕没有人听不出。“菲,菲利普。”于勒一顿,手中的牡蛎停在了嘴边,于勒叔叔很激动,走过来抱着我的叔叔,母亲则更为激动一把推开,急切说到:“于勒啊,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可等了好久呢,这是你侄子,你的两个侄女和侄女婿”,你看他们都长多大了,他们可是一直都在想着、念叨着他们那敬爱的叔叔。”
于勒叔叔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随手将无名指上一块蓝宝石戒指送给了我,我下意识将戒指还回,可我的母亲却一把夺过,急促地说:“哎呀,你怎么这样客气,若瑟夫这孩子淘气没过一会准将这金贵玩意丢了,我们去舱内吧,我们可制定了许许多多计划,就等着你归来,我们就可以幸福的一起生活了!”说罢,领着于勒叔叔走向船舱,顺便在众人不注意时,将戒指戴到了手上,手翻了翻,笑着向舱内走去。
后来,我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个卖牡蛎的于勒叔叔。
天气很凉,下着暴雨,我们破旧的小屋已经快要经不起风雨的摧残,摇摇晃晃。父亲把窗子大开,于是雷声毫不遮掩地关进我的耳朵里。我听不见二姐的丈夫和她在说些什么,但是我看到那个长袖长裤的男人夺门而出,然后没再回来。母亲终日地阴着脸,安慰二姐,父亲也紧锁着眉头。家里越来越穷了,渐渐得我们一天只能吃上一两块干面包,好一点的给了两个姐姐。
有一天,外面传来敲门声,脆脆的,像是希望要来了。“喂,菲利普,我回来了。”是于勒叔叔。母亲坚决不允许我们去开门,她小声地泣着,感叹生活的悲凉艰辛。“我来还钱了。”母亲立即变了脸色,回手就提开门闩,“好于勒,我就知道你还没忘记,好心肠的家伙!”门外的于勒衣服依旧脏破乱,但是手上拿着一份与他样貌不符的巨资。“剩下的,你们一并拿走吧,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家人都很高兴,凭这些钱,我们又坚持了很久。渐渐的,丰收的日子到了,生活有了转变,我们都很少再想起于勒,直到饥荒期又来了。那些日子,天气也很奇怪,打捞上来的鱼都病怏怏的,没有几条,很瘦小,难卖,味道也一言难尽。大姐二姐仍旧没有找到出嫁的合适人选,没有人来资助我们。他们又想起了于勒叔叔,每天盼着他到来,只要门发出响声,母亲就满怀期待地望过去。可惜她始终没有等到那个她期望的人。我试着去给有钱人家打工,但挣的钱也不多。
在那里,我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啊,是你,若瑟夫!”是于勒,他现在过着愉快的生活,可能算是个小庄园主。似乎没有父亲想象的那样是个厉害的富翁,但是他脸上已没有困苦时期的那种疲劳麻木。他塞给我一点钱,小声在我耳边说,“拿着这些钱,走吧,走远一点,去别的城市找个工作,别帮着你那吃人的父母了!”我摇摇头,我不能就这么抛下他们,父亲母亲,大姐二姐都对我并不差……“那就跟着我吧,至于这些钱,你可以给他们。”他妥协了,为我贡献出一条生计。
我跑回家去,失望地发现,家里人都仿佛颓废了一般,只是小憩在角落里,完全失去了以前的干劲,似乎在等着天上掉的馅饼,等着于勒叔叔来资助,等着我赚钱。我把钱从门缝中塞进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去。
父亲突然兴奋起来,尽管他尽量克制自己,让自己显得平静些,可嘴角还是有一丝得意的微笑,他撇下姐姐和姐夫她们,向我们小跑过来,用激动的声音对母亲说道:“噢!天哪!我的上帝!你猜猜我刚刚看到了谁?你一定想不到的!”母亲有些莫名其妙:“你看到了谁?”父亲稳了稳心神,道:“是于勒呀!我看到他了,他正在和一个商人交谈呢!”母亲晕头转向的问:“哪个于勒?”父亲骄傲地说:“就是我的那个去了美洲的弟弟于勒呀!”
母亲一下子抓住父亲的衣服,难以置信的问:“真的吗?是那个于勒?!”母亲把自己的衣服从母亲的手中抽了出来,理了理衣褶,这才慢慢的开口道:“是真的,我刚刚听到他们在谈论于勒在美洲的发展呢!”母亲满脸憧憬的说:“太好了!真的是他,这样的话,我们以后就是有钱人了!我要先买栋别墅,再给二女儿准备一份体面点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哦,当然了,也不能亏待了咱们的大女儿,我们要替她张罗个好人家才是。”“这是当然的了,不过,我们得先和于勒相认才是。”父亲道。听了这话,母亲直催促我和姐姐们走快些。
我们来到于勒叔叔身旁时,他已停止了与商人的交谈,正手拿一杯鸡尾酒与两位优雅的女士说着风趣的故事,惹得她们“咯咯”的笑着。我走近一看,发现那是一个头上梳着平滑头发,身上穿着我认不出的牌子的西服的男人。记忆中那副痞子的样子已被迷人的绅士风度所取代。
父亲几步走上前去,说:“于勒,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哥哥菲利普呀!”于勒叔叔见有人找自己,便向那两位女士行了个抱歉的手势。他们见于勒叔叔有事,也就先离开了。这时,他才开口问:“你说你是我的哥哥菲利普?”父亲连忙点头。他又看了看父亲几眼,确认了才说:“哦,对,你是我的哥哥,我想你来是为了让我实现我信中提到的诺言吧?”母亲急切地答:“是啊!是啊!”于勒叔叔说:“那么现在你们说愿望吧!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我们要一栋别墅。”母亲抢着回答。于勒叔叔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母亲又说:“我们还想和你一样变成有钱人。”于勒叔叔说:“等等,我只能满足你们的别墅愿望,因为我当年对你们造成的损失,现在只能偿还你们一栋别墅。”“可……”“不用再说了,我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所以不做赔本的生意。”于勒叔叔打断了母亲的话,并将开好的支票送到父亲手中。然后便丢下呆愣在原地的父亲和母亲离开了。
回到家后,我们一家人都变得不安起来,害怕于勒回来拖累我们,又害怕被女婿知道这件事,于是妈妈赶紧让二女儿送女婿回家。送走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只听得门外的人喊:“有人在吗,我是于勒。”妈妈惊慌失措地小声说道:“快躲起来,别出声,假装我们不在家,于勒他回来了,回来拖累我们了!”于是我们都不出声,躲在房间里。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了,父亲蹑手蹑脚地开门往外面望了望,见于勒已经走了,就让我们出来,不用躲了。父亲正想进屋,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信封,是于勒留下的。他拿起信进了屋,“于勒留下了这信,我倒想看看写的是什么”
于是我们围在桌子旁,听着父亲读信:“亲爱的哥哥菲利普,我在美洲赚了一大笔钱,我得到钱后,就迫不及待得回家找你,在船上,我看见有牡蛎卖,我突发奇想,要不然自己也试试看卖卖牡蛎的感觉,于是我让船长给了我一套破烂的衣服,并让他不要说出我的身份,好让我卖牡蛎卖的更投入。在卖牡蛎过程中,有个男孩不仅给了买牡蛎的钱,还给了小费,对此我感到这个世界善良的人大有人在,如果我再遇到他,我会毫不犹豫得带他去美洲一起去旅行,我喜欢和他做朋友。对于多年前我败光了家产,我感到很羞愧,这信封里有一万法郎,你先拿着用吧,我会定期给哥哥你们家寄钱,以改善家庭条件,好了,就写到这吧,等有机会我会再回来的,不过可能要几年后了,因为我正打算去环游世界。——于勒。”父亲读完后,整个人摊在椅子上,妈妈大叫:“哦!于勒真的发财了,我还那样不待见他,我真是后悔,假如再看到他,我一定会好酒好肉招待他,无论他是穷还是富,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啊!”
父亲呆呆得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椅子上跳起来,开门并跑出去寻找于勒,找了许久,还是没见于勒身影,父亲灰心丧气得回到家,他宣布说:”以后我们每天都要为于勒祈祷,祈祷他早日回来,外面的世界多危险啊,一定要保佑他安好。“在那天下午,父亲用于勒给我们的钱,买了很多东西,甚至有些是我们没有见过的,母亲感叹道:”有钱就是不一样啊!于勒可真是我们的福星。“
年复一年,于勒没有再回来,只是每年于勒都会寄一万法郎回来,我们的生活在慢慢改善。可惜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叔叔于勒了。我也不知道他过得怎样,上天保佑于勒叔叔吧。
后来,大家都不再说话。
哲尔赛到了,我们来到了下船的地方。
我的亲叔叔也走了过来,提着水桶,步履有些蹒跚。
父母一脸惊慌,终于在推推搡搡的人潮中,我们相互对视。紧贴着父亲的母亲死命瞪着于勒叔叔,紧紧攥着父亲上衣口袋里的钱包,护着那一点钱。于勒叔叔因见到父母时眼中闪烁的光渐渐暗淡。他艰难地弯腰放下水桶,被海水侵蚀的手在裤子上慌乱地抹了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带着与亲人重逢的满心欢喜走近父母。而父母却后退多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于勒叔叔身子一僵,双腿轻微有些抖动,嘴角下垂抽搐着,眼里噙满泪水。
一时间,空气凝固,当双方僵持不下,于勒叔叔打破了沉寂,他艰难地将腰倾斜向父母深鞠一躬,而父母的眼神虽有异样,但身子仍像避瘟***般向后收缩,眼底尽是陌生和排斥,没有骨肉相逢的欢喜。二姐的丈夫很是纳闷这人的来历,而母亲对他说:“这是以前讨过咱家钱的乞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我困惑地望向母亲,只见到母亲深含警告的一瞥。
“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我的亲叔叔!”我心里喊道。
母亲说话声很大,于勒叔叔也听见了。他身子猛颤,眼睛流露出伤心和绝望。他手探进没有牡蛎的小桶里,捧出一堆零散的钱币,有的快被撕烂成两半;有的被揉折成一团。于勒却如珍宝般小心地捧起他们,颤颤地挪到父母面前伸直了双手,才接近父母,父亲皱着眉,在犹豫。而母亲大摇大摆迅速向前夺过于勒的钱,带着满脸的不在意,一把装进上衣最严实的口袋里,嘴里嘟嘟哝哝的回到父亲身边。于勒叔叔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弯腰提起水桶,低着头,越过了我们。
似乎没有人在去关心于勒叔叔了,父母和姐姐、姐夫走在最前面,我放慢脚步回头看向我的叔叔。又来了好几个买牡蛎的,衣冠整齐,举止优雅,他们看样子要买许多。叔叔在卖完牡蛎后提着水桶,担着肩上的夕阳余晖,走向更远的一边。
“祝您好运!”我默默为他祈祷。之后,赶紧跑向父母身边去。
在浓雾的笼罩下,“咚,咚咚……”门框差点被震倒。
“哪个坏蛋啊?想造反啊?”正在洗衣服的母亲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来。
透过门缝,母亲细细一瞧,身子像慌神似的跳了一下,拔腿冲进屋里,手里的衣服扔的在空中乱转。
“老头子,快...快来...快过来。”母亲几乎嘶哑的叫着。
父亲听到叫喊,冲了出来,可是被门槛拌了一下,摔了个底朝天,直起身来,满脸泥巴,大花脸似地,弄的母亲苦笑不得。
“我刚才看见一个衣衫褴褛,一头白发,手里拎着一个破木箱的死流氓坐在我家门前,拼命的敲门,那声音鬼似的窜入我的心底,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母亲说完,直愣愣的站在那儿,脸色煞白,呆若木鸡。
父亲一下慌过神来:“一定是那个穷于勒,他又回来吃咱们的,不行,我们一定得赶走他。”父亲急得直跺脚,心里像抱了个兔子似的。
母亲吞吞吐吐的说:“你疯了,赶走了,他还会再来骚扰我们,干脆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出来。”母亲边说边打哆嗦。
“那现在该怎么办?千万不能惊动女婿......”父亲的神态已经不清了,嘴里默默念叨着。
母亲在父亲耳边悄悄地念叨了几句,嘴边露出了一丝奸笑。
突然,母亲假装友好的打开门,笑脸把于勒迎进门,搬了把椅子,倒了几杯茶,一切显得过度的亲切。夜晚,于勒睡下后,母亲悄悄把门反锁住了,走出房间,看见了一个破箱子,回想起是于勒的,使劲用脚踢了一下,木箱子落地时,裂开了口子,里面飞出了白花花的钞票......
母亲一下子愕然了......
回到船上后,大家都沉默不语。父亲把“福音书”撕个粉碎,像扔牡蛎一样扔进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母亲还在瑟瑟发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并且嘴里还嘟嚷着:我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chu生身上。姐夫和姐姐在望着大海,仿佛什么事都与他们俩无关。
乌云笼罩了整片天空,一股股3吹来。海浪在翻滚着,坐在船上的我们像荡秋千。船上的人尖叫不安。随后,一场暴风雨来临了。几分钟后,我们躲过了那场暴风雨。我们显得更狼狈不堪,更穷酸。突然,母亲僵硬地望着对面一个穿着整洁。腰缠万贯的男人,身边有一位举止优雅、端庄,透着一股高贵气味的女人。母亲结结巴巴的说:“快,那……那不是于勒吗?”刚说完,拉着女婿说“快,快,那是你的于勒叔叔,快去认。”女婿望着于勒赶忙问候:”于勒叔叔,我是女婿,我要娶你家哥哥的女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父亲也赶忙凑上去说道:”弟弟,我每天都在茶不思,饭不想的等你回家,我好想你,老头终于开眼了,望你回来了,快跟我回家吧!“母亲在一边直说:”是啊,对啊“。于勒淡淡一笑,似已明白一切。
海浪在咆哮!
海面漂来几张粉碎的纸,于勒叔叔紧紧的盯着湖面,我们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于勒叔叔迷惑不解,母亲赶忙解释:”刚刚一场暴风雨,不小心吹风了你给的信,你不知道我们有多伤心。“说完,母亲抹了抹眼睛,似在擦眼泪。
”回家吧!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弟弟。“父亲说完,我们便回家了。一路上大家默默不语。回到家后。一直保持沉默不语的大家,都对于勒客客气气的,有的给他倒水,有的给他捶背。于勒身边的女人说:“在这里不舒服,又破又小的房子,于勒,我们回自己家吧!”于是,于勒从口袋里掏出一大笔钱,递给了我的父亲。母亲和父亲满眼金星,赶忙把钱抢过来,并说:“真是我的好弟弟!”于勒叔叔说“:”这是还你们的钱和给你们的女儿准备的嫁妆礼物,以后有什么困难来找我。“便回去了。
母亲望着两个远去的'背影,满脸笑容。然而,我的天空却布满乌云!
在圣马洛船上,父亲母亲仍是忐忑不安,生怕一转身就又看见于勒出现在一边。女婿虽然有些疑惑,但在二姐一句轻飘飘的“大概是晕船吧”中便老实的不再深想。
可是有时候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只见年老的水手提着一桶新鲜的牡蛎从船舱中爬到甲板上,有些气喘,那“嗬嗬”的声音就像是有人把他的肺刨开了个孔洞,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沉重的负担一般,那人抬起那苍老的有些恐怖的手,虚握成拳放在嘴前重重咳嗽两声,消瘦的身体也随之猛地颤了颤。父亲听到这声响回头看了一眼又毫不留情地撇过头,但脸色忽青忽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脚底下忍不住往女婿的方向移了几步。母亲察觉到后,眼皮一掀,悄悄抬起手,狠狠地掐了父亲一把,惹来父亲的一句低声的咒骂,随后又被母亲显得狰狞的面孔吓回去了一半,但这声丝毫不高贵的咒骂在充满上流社会气息的轮船上格格不入,反而还突兀到了极点。女婿诧异地望了父亲一眼,父亲这回却没有在意女婿的眼神,他侧了侧身子,眼睛心虚地瞄向于勒的方向,然后便一步跨到母亲身后,背过身去,不再看那边。我听到母亲低低的抽气声,一看,果然,于勒叔叔正望向我们这边,他抬起脚,张开嘴,好像要过来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父亲的视而不见,母亲的惊恐愤恨,又收回了他的一切动作,我是那么清晰地看到了他原本浑浊的眼中闪现出如此耀眼的光芒,随之又暗淡下去,整个人摇摇欲坠地,仿佛在一个瞬间又苍老了十几岁。母亲抖着手拉住我,仓皇地把我使劲拽走,我忍不住扭头看去,那沧桑的水手惊讶地用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最后蠕动那干裂的青紫色嘴唇无声地吐出一个词,我知道,那是,谢谢。
他转身,拖曳着那装满牡蛎的破旧铁桶,坐到了一个角落继续做他的生意去了。
我们后来再没有见过我的叔叔于勒。
不知谁敲响了门。 “谁呀?烦不烦,这些天儿咱们已经有够烦的了。”母亲嘟嘟囔囔地去看门。“别要是收房租的,那些吸血鬼......” 破旧的门发出难听的吱吱嘎嘎声,随之传来了母亲尖锐的声音:“天呐,你这叫花子!菲利普,你快来啊!” 我和父亲闻声赶出来,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他穿着麻布袋一样的衣服,手里抓着一个破铁桶,发出浓烈的腥臭味。这不就是在船上买牡蛎的于勒叔叔吗? 母亲横眉倒竖,脸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抽动着,骇人的目光,像刀子似的盯着于勒叔叔。父亲涨红了脸,张大着嘴,似乎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家里忽然陷入了死寂。
于勒叔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刚要开口,母亲忽然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竭斯底里抓着自己的头发,对父亲咆哮着:“你在干什么啊?还不把这乞丐赶出去?
哦,要是让邻居们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啊?我的女婿会退婚的!哦,不,哦,不......菲利普!” 父亲终于反应过来了,粗着嗓子,指着于勒叔叔的鼻子大喊:“你这败家子,又回来拖累咱们!你还嫌害得咱们不够吗?我的别墅,没了!滚!你、你、你......”叫嚷着,猛推于勒叔叔。 于勒叔叔跌在地上,终于在父母气得骂不出来的空隙中,委屈地辩解道:“菲利普,你、听我说,我只是,咳咳,被别人骗了......” “穷光蛋!骗子!败家子!臭乞丐!”母亲不停的叫骂,很多难听的话从她口里发出,她的头发已经抓得杂乱,尖尖的指甲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红印,牙齿咬得咯咯响。我忽然感到背后一股凉气。 于勒叔叔不知何时泪流满脸,他挣扎着哀求道:“别这样,咱们是兄弟啊......你只要给我,咳咳,一、一点点钱,我就能,哎哟!”
话没说完,母亲已经拿起扫把,敲在于勒叔叔弓形的背上,嘴里依依哦哦的叫着。于勒叔叔痴痴地坐在门外。 隔壁的妇人走出来,路过的行人也驻足观望,父亲又气又急,“砰”地关上门。 破旧的门,差点从门框中掉下来,危险地向右歪下去。 母亲仍在气愤地说着什么,父亲在一旁附和着,可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只觉得一阵眩晕。
在圣玛洛号上,父亲将“福音书”撕成了碎片,像扔那牡蛎壳一般抛进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坐在船上的人不多。为了躲避暴风雨,船提前出航。
父母亲坐在甲板的一个角落,阴冷的海风吹得母亲瑟瑟发抖,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睛凝重地望着深黑色的大海,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幸埋葬在大海里。
天灰沉沉的,乌云在头顶上翻滚。
我静静地坐在甲板上,没有了天空灿烂的晴明,只有眼前令人窒息的漆黑;没有了来时船上悠扬的乐曲,只有圣玛洛号气轮机的轰鸣声。海风的凄厉,波涛的汹涌,将我的五腑六脏都掏空了。父母的卧房中,昏沉的灯光,时暗时亮,母亲压抑的啜泣声和父亲沉重的叹息声使本已阴郁的空气变得凝固了一般。
我们终于没有躲过暴风雨。一声惊雷炸响了,闪电如一把利剑刺穿了厚重的天幕,天空被无情的撕开了一角,露出了血红的肌体。大海在怒吼!船被巨浪高高地抛到半空,又狠狠的掷下。惊叫声、哭喊声、呼救声、呻吟声、祈祷声、呕吐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望着母亲痛苦得扭曲了的脸和父亲惊恐无措的神情,我吓呆了,瑟缩成一团。这时,一个黑影窜到我的眼前,──于勒叔叔?!我又惊又疑。只见他利索地将床单撕成宽大的布条,把父母亲扶到床上躺下,用布条将他们固定住,避免船体剧烈晃动时造成伤害。然后,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我不再发抖,一丝暖意从心底慢慢升腾,逐渐扩散到全身……
风停了,雨住了,平静的大海如羔羊般温顺,柔波低吟着,仿佛在倾诉心声。我握着于勒叔叔那双粗糙的大手,默默地站在甲板上。父母亲在另一头嘀咕着什么,还时不时地往这边瞧瞧。过了一会儿,只见父亲犹犹豫豫地走过来,他满脸通红,低垂着眼,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亲爱的弟弟,……多谢、多谢……
我们想请你回家、回家。”我看见叔叔那双浑浊而忧郁的眼睛里仿佛点燃了一团火,热烈而略有些潮湿,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嘴角动了动,但没有说什么。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平静地说:“谢谢哥哥,我很惭愧,没有带回钱来。在这船上,我可以干些杂役,养活自己,我过得很好。我知道你也不容易。”爸爸百感交集地一把抱住了叔叔。我抬头看看天空,湛蓝的天空如水晶般透明,恰如爸爸和叔叔的心。
很快,我们便回到了勒阿弗尔。
家中的气氛由于这次游玩压抑了起来:我们不再在每周日去海边栈桥上散步了,母亲开始抱怨生活的不公,责骂于勒这个十足的骗子,父亲则害怕于勒找上门来,这个流氓,这个无赖,那该多糟!
二姐与公务员已经搬出去住了,大姐也有了订婚订婚对象,这段时间的父亲和母亲,溺在一种幸福的空气中,日子好像没那么难熬了,可变故却在这时到来了.
那天晚上,我们正在吃圣诞晚宴,我的父亲,母亲,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还有我,都齐聚一堂,大家热闹地吃了起来。
“喂!菲利普!”
一个有点颤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刹那间,母亲手中举着的叉子掉落在盘子上,发出了清脆而又吓人的响声,像是什么人在讥笑。而父亲的笑容在这瞬间定住了,脸色通红的像桌上烤熟的火鸡,他的瞳孔张得很大,骇人的神情叫人疑心他犯了什么毛病。他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吞下了一个火球,哑着嗓子叫我:“哦,若瑟夫,快去看看门外是谁?”母亲却在这时发出了一种怪异的尖叫:“不……不,好女儿们,快带上我的好女婿们去散步吧。”她连推带掇地把我的姐姐和姐夫们从后门推了出去。
我缓缓地站起了身,会是谁呢?在这个圣诞节夜晚?似乎很熟悉。
我拉开了门,一阵逼人的寒风吹得我站不住脚。
哦?我的上帝,这是那个卖牡蛎的我的叔叔于勒!他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大衣,在默认中不安地搓着手呵着气,一张脸竟和父亲一样通红,只不过他红得发紫。那张原本又老又穷苦的脸,朝我挤出一个和蔼的笑。
“小先生,你是菲利普的儿子吧?我是你的叔叔于勒。”
看来他没有记住我,在船上的时候。
我示意他进来,父亲却阴着一张脸倚在门口:“于勒,你走吧,你当初糟蹋我的钱难道还不够吗?”房里传出母亲的怒吼:“哦,于勒,你这个骗子!流氓!”
于勒直直地站着,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的脸扭曲着,浮肿的眼皮艰难的睁开,他看起来坐立难安。
“菲利普,够只住一晚,让我进去吧!”于勒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很沧桑,很痛苦,像是木头与锯子摩擦发出的声音。
房内传来一阵争吵,父亲与母亲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十分刺耳。
一会儿,父亲走了出来,“于勒,你进来吧。”他嫌弃地领着他到了一间最小最破的储物间。
母亲给我最破的毡子,让我送过去。
我沉重的抱着这床毡子,脚步似灌了铅,我木讷地递过去。
我还给了他一个热水袋,像我当时给他十个铜子的小费一样。
“谢谢你孩子,谢谢你的这个热水袋,还有那十个铜子。”他的眼里有泪光闪动。
我轻轻地关上了站,祝你好梦,我的叔叔于勒。
第二天一早,我推开了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父亲和母亲疯了一般冲进屋子,他们看到了毡子上的一个大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大把大把的法郎。
母亲挥洒着纸币,仰着头像是看到了别墅,美食,豪车……“哦,于勒!他是个有办法的人,我就知道。”父亲在一旁一边痴笑着,一边喃喃道。
我冲出了家门,但还是被大雪吹了回来!雪地上啥也没有留下……
不久后,我们家收到了于勒的第三封信……
至于,我已经在“特快号”卖牡蛎卖两个星期了,每次经过哈弗尔总会想到菲利普他们,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我每天卖牡蛎的钱总还能剩下来些,放到一个瓶子里放起来。
“嗨,于勒怎么又起这么早,天还没亮纳!”
“噢,原来是船长先生,我准备起来卖牡蛎啊。”
“你也许该买衣服了,不用再来干这么脏的活了。”
“不是来体验下层阶级的辛苦嘛,顺便再挣一些钱。‘
船长悄悄望望四周,等一个人也没有时,悄悄说:“我说,于总,您千里迢迢从北美回来,就是为了在您员工的船上卖牡蛎啊!这叫我们多愧疚啊!”
“喂,你没有泄露我的秘密吧?我不是告诉你,说有人打听我的时候说我是法国大流氓吗?忘了?”
“没有啊。”船长说道“我就是按照您说的做的啊!不过,还真有一个人,嗯,我不认识的一个人打听过你!”
这时,我看看四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心里清楚,我该去看看我哥菲利普他们了,和他们一起住一段时间。
哈弗尔也无非是这样,当菲利普夫妇回去后,不知经那位精通实事的人知道于勒在船上买牡蛎,于是,若瑟夫的二姐离了婚,再也没有人上门求婚了。菲利普家整天都是咒骂声,痛骂那没心没肺的流氓于勒。
决定了回家的日期,在星期天,从船上下来,身穿从英国进口的燕尾服,腰带3G手机,开着劳斯莱斯,因为我想给哥一个惊喜,那天,海面上风平浪静犹如一块洁白无瑕的翠玉,这却施暴风雨的前兆。
到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屋,还没到门口,便闻到了火药味,接着听到了咒骂我的声音,那是克拉丽丝嫂的声音:“那个没心没肺的于勒懒蛤蟆狗,他来信都说赚了财,可你看一看,现在他却是一个卖牡蛎的老头,真不是人啊!”他问就是打听我的人他们见过我?带着满脑疑问,随着一声“哥……”迈进那栋破屋。
“你是……”随着菲利普的一声质问“是于勒?”
“哥,是我呀,您的亲弟弟于勒啊!”我回答道“您在船上见过我?”
“是啊,我们本来想接你回来可是若瑟夫不让你……不介意吧?”克拉丽丝嫂说道,一边说一边盯着我的真牛皮鞋。
“不是,是你们说叔叔是大流氓还不让叔叔认出你们。”若瑟夫冲着克拉丽丝嫂大喊起来因为他感到不解。
“不要乱说话,若瑟夫,被以为你姐出去散步不在你就可以乱说!”克拉丽丝嫂大喊起来。
“我真没乱说,呜呜呜……”若瑟夫哭说道。
这一句句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冲我飞来,心被刺成五彩缤纷,流出一种叫伤感的东西,手中的车钥匙缓缓落地,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家吗?这就是我的亲哥亲嫂吗?血红的夕阳散发着血腥的气味。
我不顾哥嫂在后面怎样呼天喊地的喊叫,只顾朝“特快号’走去,因为我明白了一些丑陋的面孔,如此恶心。
而飞利浦则异常高兴,于勒走就走吧,最起码咱因为有一辆名贵的车了,他和克拉丽丝高兴的拥抱在一起,并猜测于勒一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来买车,但他们好像看到了许许多多用车换来的钱再向他们招手。
只有若瑟夫静静地看着……看着……
永年县第一实验学校初二:赵瑞行
游船在翡翠般的大海上继续向哲尔赛岛前进……
“喂,克拉丽丝,你快看呀!”父亲喊着母亲的名字,急匆匆的从卖牡蛎那儿走了过来。
“又怎么了!?”母亲很不耐烦,显然她还在为父亲请女儿和女婿吃牡蛎生着闷气。
而父亲却完全没有理会母亲的情绪,一把抓住母亲的手,然后指向卖牡蛎的地方,“克拉丽丝,你看,那是不是于勒?
“于勒?”母亲惊讶的张大嘴,“是呀,于勒,我的亲弟弟呀!”
“喔,快让我瞧瞧。”母亲慌忙站起身,飞快的向前探出好几步,瞪大眼睛向那些吃牡蛎的优雅人们望去。
我也转头向那看去,一位男士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身穿一件黑色宽幅呢子衣裳,高高的个子,站在四周几位绅士旁却显得那么突出,宽阔的肩膀,穿双雪亮的全帮鞋子,他那细绸子衬衫领上打着一个极阔极时髦的黑蝴蝶结,与他那一身纯黑的衣服配合的十分得体。他那一头金丝的头发被阳光照着,如同戴着一顶银光闪闪的便帽一般。两撇小胡子修剪的崭齐,当露出阳光般的微笑时,便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而挽着他的胳膊的一位女士穿着蝴蝶一般漂亮的衣服,裙摆膨胀的很大,从底下露出那镶着花边的衬裙。围着花边的领口拖着一弯雪白色粉嫩的胸膛,绢丝的围巾随便的挂在臂膀上,洒金的扇子用细细的天鹅绒带儿吊在手腕上,金光灿灿的鬓发,垂挂在颈梗上,跟耳朵上的庞大的金耳坠子一起跳跃着。
“喔,上帝保佑!他真的是于勒,千真万确的是他!”母亲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喜悦而明显的颤抖了。
“喔,善良的人呀!他真回来了,你看他是多么的有修养呀!”当母亲看到那位绅士优雅把外衣脱下来,披在了那位怕风的女士身上时发出了不仅仅是欣喜的声音。
接着注意到连他的裤料都是少见的咖啡色呢子,并镶着棋盘格子的纹路,至于他穿的背心,更是令母亲着迷,白水绸的料子,上面缀着一颗小小的粉红色蔷薇蕾。
“哦!上帝呀!”母亲开始喊了,“菲利普,这不是做梦吧,你,快,快,快掐我一下,嗯……快点!……”
当母亲疼的尖叫了一声之后,我们确信没有认错人。因为在所有惊讶的看向我们的人中,只有那位绅士带着惊喜和激动快步向我们走来……
就这样,我们拟订的上千种计划全都实现了。就连我那近30岁大姐也很快找到了一个品貌俱佳的女婿。姐姐们再也不用为几个铜子一米的衬裙花边跟小贩讨价还价了,而是享受了服装师们的上门服务。每天我们都能举着高脚的水晶玻璃杯,在华丽而舒适的别墅里品位法兰西最纯正的陈酿葡萄酒,耳边伴奏的总是面对着两个女儿和两个女婿的父亲对叔叔的赞美声。
“喔,我真为有这样一个杰出的弟弟而感到骄傲!”
“他真是天底下最有良心,最善良的人那!”
“来,为你们拥有世界上最令人尊敬的叔叔干杯!”
而母亲更是殷勤,每天都要亲自去叔叔的房间打扫。她总是说佣人们不可靠,万一顺手偷走叔叔房间里的值钱东西怎么办?所以,她每次打扫的甚是仔细,边打扫边给叔叔一遍又一遍的哭诉我们过去的苦难历程。当然叔叔很识趣,每次都能用几百法郎挡住母亲喋喋不休的声音。
就这样,我们幸福的生活了两年。两年之后,叔叔突然病重住院了,开始的几天,母亲和父亲对叔叔进行了无微不至的护理,可是在得知叔叔把自己过世后的财产全都捐给了慈善事业时,就在也没露过面。叔叔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也只有我去照顾他,看着叔叔日渐憔悴的脸,我心如刀绞,“哦,这是带给我们全家幸福的叔叔!父亲的亲弟弟!我的亲叔叔呀!”
叔叔在弥留之际,拉住我的手说了他这一生的最后一番话:“我,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们的亲、亲情……竟然是这样的,……是靠金钱来……来维持,真正让我……感到痛苦的不是我的病,……而是……而是这人情淡薄的社会,……也许是……是我以前太坏了吧,所以……得到了报应……不过,还是谢谢你,我……我真正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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