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梦见杀人
3年3月21日发(作者：教学大比武)外国文学研究
《呼啸山庄》—一部具有现代主义意味的小说
张同乐毕铭
内容提要本文通过对比研究的方法, 对《呼啸山庄》的作者、作者笔下的人物及作品的表
现形式与早期的现代派进行了分析比较, 认为作家病态的创作气质与审美创造这种特殊的精
神活动是相通的作家笔下所塑造的希斯克厉夫是个异化的人, 异化正是现代派文学的主要描
述对象在表现形式上,《呼啸山庄》也体现了带有现代主义特征的哥特体的形式因素。
关键词现代主义创作气质异化哥特体
艾米莉 勃朗特是十九世纪著名的诗人和小说家。她在世间仅度过个春秋便撒手尘
寰, 但其留给后世的唯一一部小说《呼啸山庄》, 经过百年的时教育工作
间考验终于在世界文学的宝库中
占据了不可动摇的地位, 并在二十世纪不断掀起阵阵研究艾米莉的热潮。
《呼啸山庄》出版于一八四七年。在那个时期, 现代主义还没形成, 但《呼啸山庄》却明显地
体现了现代主义的某些特征。
本文试从作者自身的创作气质、表现手法以及人物的塑造, 尤其是希斯克厉夫这个异化的
人等三个方面探讨《呼啸山庄》与现代主义的联系。
一、艾米莉的创作气质与早期的现代派作家
艾米莉出身在一个牧师的家庭。她母亲聪慧、娴静, 但体弱多病。在艾米莉三岁时, 勃朗特
夫人便匆匆离开人世。过早失去母亲的爱抚和保护, 强忍着父亲的严厉与冷漠, 艾米莉在儿童
时期心理上就打上了自卑感的烙印, 这也决定了她日后的创作需从幻觉中寻求补偿。在荒芜、
偏僻的约克郡, 艾米莉生活孤独、寂寞, 加之她天生缄默, 落落寡合, 使她的性格充满了矛盾。她
生硬、固执、任性、阴郁、温怒、不宽容。再者, 身体居弱, 健康不良亦能诱发精神病症。事实上,
在孩提时, 艾米莉就有着病态心理的表现。她有着女性男化的特征, 她“ 更象个小伙了, 不大象
个姑娘” 。“ 她比男人还刚强, 比小孩还要单纯, 她的性格是独一无二的” 夏洛蒂语。这种
从小就具有“ 男性抗议”的复杂心理, 用心理分析家的话来说, 是精神上两性人的典型症状。这
种看法可以从《呼啸山庄》的特色—柔与刚的结合得到证实。对艾米莉来说, 其作品无不是她
性格的真实写照。
对于早期的现代派作家, 他们之中就有前厅服务员
许多人呈精神分裂和病态心理的倾向。如现英吉利海峡隧道
代派远
祖波德莱尔、爱伦 坡、陀斯妥耶夫斯基等。他们病态的心理和行为有悖于常人的情感思维及
行为方式, 但与审美创造这种特殊的精神活动却有些相通之处。首先病态心理往往表现为痛
苦。痛苦在作家这里转化为一种审美创造的动力, 同时亦成为审美观照的对象。艾米莉集
双重
人格的冲突, 分裂的痛苦, 孤独傲世的个性, 病态的心理于一身, 从而塑造了世间的两个精灵
—凯瑟琳和希斯克厉夫。其次病态心理在一定程度上有利诱发、推动、丰富作家的形象感受员工生日会活动方案
外国文学研究
及艺术想象。英国的吉 凯 切斯特顿说“ 艾米莉的想象力有时是超人性的—永远是非人
性的。《呼啸山庄》可以说是一只鹰写出来的。’,
「
这也正是为什么艾米莉能写出洛克乌德那让
人毛骨惊然, 不寒而栗的梦境能淋漓尽致地写出凯瑟琳发病时种种异常的行为能写出“ 他们
拥抱得紧紧的, 我想我的女主人不会被活着放开”这样充满强烈激情却让人无法想象的话来。
再者, 病态心理常常使得作家的创作具有某种鲜明的特色。《呼啸山庄》中有大量神秘的、哥特
式的、表现主义形式的描写, 这对于同时代的作品来说, 是十分的荒谬和不可思议的。因此有的
评论家认为,《呼啸山庄》是一部“ 奇特的小说” , 其作者的经验是“ 灵的经验” 。
综上所述, 我们不难看出, 艾米莉自身的病态气质与现代派作家多有粗似之处。她那非同
一般的想象, 超乎寻常的热情创造出了惊世之作《呼啸山庄》特殊的病态心理和强烈的主观性
又塑造了人性已扭曲的魔鬼希斯克厉夫, 从而使作品具有了现代主义的倾向。需要指出的是,
艾米莉病态的气质决定了其创作过程中的思维模式, 但其艺术不是病态的。正如赫伯特 里德
所评论的那样“ 虽然因为精神疾患的倾向爱上了文学, 文学又是战胜这种疾患的结果。在三姐
妹的情况下, 她们都得到了升华, 但是, 她们的艺术绝不是病态艺术, 任何艺术都不是这样。只
有在我们寻找起源和成因时我们完全有理由这样做, 才发现这种疾病。从小说的成功情况来
看, 《呼啸山庄》堪称一部健康、和谐的佳作。②
二、希斯克厉夫与现代主义的异化理论
异化作为哲学范畴的概念始于黑格尔。他认为“ 绝对观念” 由于固有的矛盾发展到一定阶
段便向自己的对立物转化, 分裂出与自身相对立并制约着自己的外在力量。异化在现代派文学
创作中表现为人失去自我。自我的丧失就是由于人的本质和个性在现代社会遭到扭曲造成的。
由于孤独、苦闷、恐惧等, 人感到自己对自己成了一个异己者。
异化现象是现代派文学的主要描写对象, 异化理论是现代派文学的重要理论支柱, 进而言
之, 现代派文学本身就是一种异化文学。在现代派文学作品中, 社会被描述为荒诞的, 与人敌对
的, 不可认识和无法控制的。现代派文学中的人是非人、是虫、是兽, 是机器的同类。他们既丧
失了符合人性的外观, 又丧失了自我的主体
意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畸形敌对的, 并互为陷
阱。存在主义作家萨特在《门关户闭》一剧中的名言“ 他人就是我的地狱”就是对这种关系的
高度概括。
艾米莉笔下的希斯克厉夫就是一个异化的人。他天生沉默寡言, “ 象锯齿一样粗, 象岩石一
样硬。”他不爱读书, 却喜欢在荒原上狂奔, 任性地高喊大叫。他不愿受一切道德的束缚以及社
会惯例的制约, 用他的话说, 他不愿做一个“ 撒谎的人” 。当收养他一个人好孤单
的老恩萧死后, 他受到了以辛
德雷为首的人们的敌视, 凌辱与折磨。在备受虐待的情况下, 因为有了凯瑟琳的爱, 使他得以生
存, 并有着正常完全的自我。但当凯瑟琳接受林顿的求婚后, 希斯克厉夫痛苦万分, 悲痛欲绝,
郁积内心的痛苦无法排解, 他的人格便开始走向扭曲, 走向分裂。他决心报复, 重新找回本该属
于自己的爱以及失去的人格。于是, 他采取了一种极端的方式, 把自己异化成“ 食尸鬼、吸血
鬼” , 并有意识地把自己置于与人为敌的位置, 借此来补偿他曾受过的折磨与伤害, 进而从中获
得快意。他以其病态的手段来对抗冷酷无情的病态社会, 可以说希斯克厉夫的异化是人格中有
意识和无意识力量之间的分裂。
异化了的希斯克厉夫不遵守社会惯例, 极度反抗社会公认的价值, 如他在情人丈夫的家与
情人幽会, 当着凯瑟琳的面卑鄙而不可置信地追求伊莎白拉, 长期追逐和俘获他死去的情人的
张同乐毕铭《呼啸山庄》—一部具有现代主义意味的小说
孩子小凯瑟。在他看来, 他是进不了天堂的, 他要到自己的天堂。他说“ 别人的天堂在
我是毫无价值的, 我也不稀罕。”在他的人格中, 人性暂时被复仇的火焰压了下去, 他丧失了自
我, 成了异化的吮人。
希斯克厉夫的异化与艾米莉的性格及心理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事实上, 他是艾米莉心灵
深处的精灵。希斯克厉夫的名字是由长满灌木的荒原和悬崖二字合成的, 这个
名字本身就给人以“ 冷酷无情”的感觉, 而这正是艾米莉自己心理状态的注脚, 揭示了她自己内
在的本能及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把整个的自我都投人给了希斯克厉夫, 在他身上灌注了她的狂
暴怒火, 她未能满足的爱的激情, 她对人类的嫉恨和轻蔑, 她的反抗和奋斗。现实中的艾米莉在
逃避与现实的冲突中往往采取一种极端的方式。她身染重病但一直拒绝求医便是一个极为典
型的例子。不难看出, 希斯克厉夫具有艾米莉的性格及气质极端化的行为。艾米莉能创造出
希斯克厉夫这样一个异化的人, 是由于她主观内倾的创作气质所决定的。这种创作气质在创作
时人我不分、物我不分, 进人了如痴如狂的状态。当希斯
克厉夫得知凯瑟琳已死时, 他那段震撼
人心的话, 他那疯狂的举止, 只有艾米莉才能描述出来。英国著名评论家毛姆这样说“ 我不知
道还有哪一部小说, 其中爱情的痛苦、迷恋、残酷、执著, 曾经如此令人吃惊地描述出来。” ③
三、《呼啸山庄》的艺术表现形式与早期现代派文学的表现手法
在表现形式上, 《呼啸山庄》体现了哥特体作品的形式因素, 而哥特体是带有现代主义某些
特征的。
哥特一词来源于中世纪一个条顿部落的名字。布兰丹 亨尼塞在其专著
《哥特式小说》中指出“ 哥特式这个术语有三种主要含义野蛮, 如像中世纪的哥特部落,
中世纪, 和与之相联的城堡, 带甲武士和骑士精神超自然性, 和随之而来的恐惧、未知与神
秘。”十八世纪的哥特式作家和其后的追随者创造的哥特式小说就体现了这些基本意义。这些
小说具有自己独特的主题、情节、风格与手法。哥特体是在浪漫主义时期流行的, 它是对浪漫主
义的发展, 所以它必然具有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的特征, 如反映骑士精神等。但同时它也含有较
多的神秘、恐怖、象征、怪诞的成分, 这些与现代派的表现手法不谋而合。作为一种文学体裁, 哥
特式小说于年出现在英国。那一年贺拉斯 华普尔发表了《奥特龙多的城堡—一个哥
特式故事》, 颇受欢迎。随后大批作家竞相效仿, 勃朗特姐妹的作品亦有明显的哥特体痕迹, 具
体表现为
、哥特体的作品在地点背景上为发生的故事定下了阴郁的基调, 并制造出一种恐怖而神
秘的气氛, 《呼啸山庄》正是如此。铅云密布、狂风大作的荒原是一副灰黑色调的油画, 故事开头
所描述的那微波炉热菜
血淋淋恐怖的梦境便为全书笼罩了一种神秘的气氛考试没考好检讨书
。毛姆说“《呼啸山庄》使我想
起了埃尔 格里科的那些伟大的绘画中的一幅。在晦暗、荒凉的景色里, 蕴育着雷霆风暴的阴
云笼罩下, 细长、消瘦的人形表现出各种扭曲的姿态, 他们正屏住呼吸, 被一种非人间的情绪镇
住了。一道电光穿过铅色的天弯, 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一种神秘的恐怖感。’, ④
、哥特体作品的主人公多是恶棍英雄, 他们迫害弱者, 陷害无辜, 似乎具有某种“ 超自然的
力量” , 这体现了反叛传统的特征。在《呼啸山庄》中, 希斯克厉夫就最恰当不过地体现了这一特
征。他能用最残酷、令人发指的手段对他的仇人及他们的孩子进行报复。而他本身可以为了某
种精神几天不吃不喝不睡。在他身上确实存在某种“ 超自然的力量” , 难怪他的仆人把他描述成
一个“ 食尸鬼” 。
一
外国文学研究
、在情节构成上, 哥特式作品总是充满神秘与暴力。《呼啸山庄》也随处可发现病
态凶残心
理的野蛮情调和令人厌恶的征兆。如洛克乌德在夜宿凯瑟琳曾住过的房间时, 外边风雪交加,
当他打破玻璃, 试图用手去抓住窗钩时, 他的手指碰到了一只冰凉小手的手指头, 那只手紧拉
着他不放, 一个极忧郁的声音抽泣着说, “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那悲惨的呼声哀叫着“ 已
经二十年啦, 二十年啦。我已经作了二十年的流浪人啦”拉尔夫 福克斯称这一场面是整个英
国文学中最动人的场面。它浸透着深刻的戏剧性, 其象征意义足以表现出艾米莉对于神秘的幻
想的爱好。
哥特式作品在描写神秘、恐怖时常采用梦的形式, 并以死亡为主题, 这也是现代派作家们
喜欢使用和表现的方法。如爱伦 坡的作品是哥特体的, 尽管他不像波德莱尔那样具有鲜明的
现代主义特征。坡认为“ 诗人创作不应该追求社会功用, 作品里最富有诗意的忧郁的话题是‘死
亡与美’ 的结合, 最能表现美的语调是哀伤忧郁是所有情绪中最正宗的。”他的理论与波德莱
尔的理论不谋而合。波德莱尔的《恶之花》第一部是《忧郁与理想》, 其作品中亦有大量对死亡的
描写, 这与爱伦 坡在创作上可谓是异曲同工。坡的作品与艾米莉的小说相比, 我们会发现两
人在创作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爱伦 坡的作品扑朔迷离、神秘莫测、鬼魂游荡、死神迭现,
一切都远离时代, 远离社会。故事多发生在异国它乡, 情节多在空旷的庄园、幽暗的城堡展开。
人物虽在形体上没什么变异, 但却迷蒙神秘, 有形若无形。他笔下的男主人公往往具有思想的
内核而无物质的外壳, 只是一种精神存在的象征他笔下的女主人公虽个个风姿绰约, 艳美绝
伦, 但却都如惊鸿一点, 匆匆夭折, 这一切都是坡构想出来的美好事物的象征。由此可以看出,
爱伦 坡作品与艾米莉的《呼啸山庄》几乎是同出一辙。艾米莉是在自觉或不自觉地与爱伦
坡走同一条创作之路。所以赫伯特 里德说“ 艾米莉是我国文坛上一位最奇特的女才子, 和波
德莱尔, 爱伦 坡属于一类。’, ⑤
《呼啸山庄》含有现代主义的成分还表现在象征主义艺术手法的运用。作品中几次提到“ 窗
子” 。开头洛克乌德的梦境中出现了“ 窗子, 外边的游魂要从窗子进来” 结尾希斯克厉夫死时
“ 窗子来回地撞, 擦着放在窗台上的一只手” 。他想从窗子里出生男生
去。文中的窗子具有很强的象征
意味, 它即是冥界与现世的隔阂, 又是把“ 人”同异物和可怕的“ 异体”分隔开来的中介。
无论从作者本身和作品中对主要人物的描写, 还是从作品表现的主题和采用的艺术手法,
艾米莉的《呼啸山庄》都有现代主义的倾向。尽管那时现
代主义理论并没有形成, 但每一次新的
思潮或流派的产生都应源于创作。艾米莉在创作中不自觉地运用了现代主义某些手法, 这正是
她自身天才的创作素质, 对哥特体的借鉴、发展和其敏锐洞察力的体现。《呼啸山庄》是她心灵
的呼唤, 希斯克厉夫和凯瑟琳是她心灵深处的自我。《呼啸山庄》不是一般意义的小说, 它写出
艾米莉的灵的经验, 具备了现代主义的意味。
① 吉 凯 切斯特顿“ 论夏洛蒂和艾米莉 勃朗特” , 《勃朗特姐妹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
第页、
② 赫伯特 里德“ 夏洛蒂和艾米莉” , 《勃朋特姐妹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第页。
③ 《呼啸山庄》, 杨裁译, 译林出版社, 。。第页。
① 萨默塞特 毛姆“ 艾米莉 勃朗特和呼啸山庄” , 《勃朗特姐妹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第
页。
⑤ 同, 第页。
作者单位安徽大学外语学院邮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