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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水解放前山惨案始末
【山惨案:】
山惨案旧址位于沂水县铺镇蛮庄正南山,属蛮庄村地界。该山海
拔339米,山体东西长,西、北两面是数丈高的悬崖,南面和东北面
是长长的陡坡,山势险要。清道光《沂水县志?隐逸》记载了一位元
代隐者:“维忠,字子恕,博通经史,隐山,从学者甚众。朝廷聘以
币,固辞不就,使者强之,乃答以诗,终不出。学者称为‘艾山先生’。
明廪生牛宪撰有碑。采《青志》及碑文。”
在清末捻军活动时,就筑有可备防守的寨墙,后又修建了一些简
陋住房。凡遇土匪搔扰,围群众多习惯上山躲避。1933年7月2日
(农历闰五月初十),国民党军八十一师展书堂部运其昌旅、唐邦植旅,
以剿“大刀会”(注:大刀会也称红枪会,在宗昌祸期间,中南“土匪”遍
地,农民群众为了应付官府、防止匪患,便纷纷加入,一时有很大发
展,但不久便被地主阶级豪绅权贵所掌握,变成了他们反对共产党、
进行争权夺利互相攻击的工具。)为名,在城西南约二十华里的山上,
屠杀大刀会会员及无辜民众3700余人,凡山围村庄家有参加大刀会
的人,无不遭此惨劫。有的全家被杀光,甚至连住娘家的女儿、外,
也不能幸免,真实惨不忍闻目不忍睹。惨案发生后,时由日本人办得
《日报》和英国人在办得《泰晤士报》先后刊登了这一消息。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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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报纸多有登载,并附加评论。山上屠杀干净后,国民党兵又窜
进围十几个村庄,见人就杀,大小不留。据老人回忆,当时不少家庭
十几口人一个不剩,几乎每个家庭都有死人,繁盛的村庄顿时成了人
间地狱。沂水人民提及此事,至今无不恨之入骨,这就是历史上著名
的“山惨案”。后人捐资在山的西面建一公墓,无人认领之尸体全部安
葬于此,并立有墓碑一幢。
因为“山惨案”是由大刀会引起的,所以必须先从大刀会说起。
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特别在宗昌祸的年代里,官府和豪绅地主
对广大人们群众的压榨剥削、横征暴敛,尤如敲骨吸髓,弄的民不聊
生。仅田赋一项,一年就要预征数次,而且一两田赋银子需折合几元。
除正粮(田赋)外,中国最大的海洋馆 还有地附加和其他苛鲁智深结局 捐杂税,名目之多,令人难以
想象。诸如:教育费、地建设费、军队支应费、军队过境费、花生地
亩捐、花生米捐、小榨捐(榨花生油)、大榨捐(榨豆油)、白油捐(花生
油称白油)、篓头捐、小车捐、过路捐、羊只捐、羊毛捐、屠宰税、
牙行税等,不胜枚举。农民在这些“赋”、“税”、“捐”的重压下,实在难
以维持生计,再加上官僚地主、土豪劣绅
的政治欺压,就更无生路。在这种官逼民反
的年代里,多人为了生存不得不铤而走险,因而在一个时期,沂蒙山
区几乎遍地是土匪,大股上千,如桂堂(即黑七)、常纲等;小股成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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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天增、广胜、朋钧、增福、二八连……等等;其他三十五十、或者三
五成群拦路行劫的零星散匪,则更不罕见,重时,有些道路甚至断了
行人。
这些土匪中的若干人,甚至匪首都是被逼上梁山的贫苦农民,他
们开始当土匪时,主要还是对付地主富农,以后才到处勒索,所
到之处,不论贫富,掳掠一空。有时为了“杀鸡吓猴”,甚至先拿穷人
开刀。在这种上有贪官污吏、地主豪绅的压榨掠夺,下有土匪勒
索、公开抢劫的社会,有权有势有的地主阶级,可以修寨圩以防匪患,
无无势而又不愿铤而走险的贫苦农民,就只有借助于封建迷信团体以
自卫。该时沂水地区已有大刀会的组织,因此,便都纷纷加入大刀会,
从此,大刀会在沂水一带的组织,便日益兴盛。这个封建迷信组织,
确实很迷信,说什么“入会后上了香、吞了符、学会了掐诀念咒和‘喊
号子’,就可以‘刀枪不入’”。枪刀不入当然是假的,但大刀会在发展后,
每村都有,夜间往来香堂,形成守望相助,一有匪警就一齐出动,打
起仗来一喊“号子”便蜂拥而上,本地小股土匪逐渐销声匿迹,不敢活
动。邻县的大股土匪亦闻风丧胆,不敢窜扰县境。到1931年间,匪
患基本肃清。因此,大刀会对防止匪患也确实起了一定作用,不过为
时不久,地主豪绅便纷纷参加进去,逐渐控制了大刀会的组织,如匪
首广胜、朋钧在燕子河被歼后,整个大刀会组织,便基本被地主阶级
所掌握,各级头领也大多是地主老财。
大刀会也称红枪会,其派系甚多,如红旗会、黑旗会(也叫青旗
会)、黄旗会、五旗会(也叫五带子会)、铁板会、黄沙会、金钟罩、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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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衫,等等。莒县、沂水一带,大刀会四派,以青旗会为最盛,五旗
会次之,红旗会、黄旗会甚少。
自从大刀会被地主阶级掌握以后,在他们部有冲突的时候,往往
都把大刀会作为自己的工具,彼此进行角逐。青、五、黄之间关系较
好,红旗会和以上三派有矛盾。红旗会头目于兰田是大地主,他想用
红旗会争夺地权力,青旗会和五旗会不服,因此双常常起摩擦,甚至
动武。如沂水县第六区的地主恒远、牛寿元、夏孟寺的和尚了庆等,
都曾借助大刀会的力量和第六区区长杜绍曾进行过斗争。莒县红旗会
与青旗会的斗争,也是如此。
莒县红旗会与青旗会的矛盾很深,以致发展到武装冲突。但由于
青旗会人多势
大,红旗会人少力孤,打不过青旗会,于是
红旗会回首于兰田便勾结贿买了当时驻防莒县的国民党军队八十一
师运其昌旅,为其撑腰。国民党政府和运其昌为了搞垮大刀会,也就
趁机从中挑拨离间。运其昌借调解之名,袒护红旗会,青旗会不服。
那时,参加红旗会的多是有点儿身却字组词 份的或吃官饭的。当时满堂坡、
丰台一带的红旗会就驻在其首领丰台地主宗堂的围子里。有一次,是
在1931年或1932年麦季,青旗会五团在丰台与红旗会开战,双都
有伤亡,红旗会伤亡大,青旗会阵亡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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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夏,家官庄青旗会会员左福被红旗会的人抄了家。左福
的女婿是大家庄的青旗会会员袁福堂。袁福堂听说岳父被抄了家,就
报告了本村会首。这时会首已把会友们集合起来准备抵抗运其昌,他
一听说自己的会友受了红旗会的欺负,就把队伍开到了孟家庄。红旗
会这时也把人调集起来,开到袁家庄的一条沟里,准备迎战,两相对
垒,剑拔弩。这时下店村绅士袁仲一、黄旗会会首杜历山、大马庄铺
子掌柜升庭三人出面调解,才避免了一场械斗。
同年,五旗会和红旗会在小薛庄也发生过一次冲突,双都调了不
少人。红旗会会首于兰田带领他的两个儿子亲自出马,五旗会会首钟
志道也上了阵。这时国民党莒县政府和驻军旅长运其昌出面“调停”,
他们袒护红旗会,钟志道不服,结果被运其昌抓到莒县县城杀害,接
着五旗会另一会首东也被杀害。
1933年(农历五月初),莒县垛庄乡乡长寿辰派区丁到盛家垛庄庄
长盛阶家催征8块的防务捐。寿辰平时为虎作伥,催征粮极为苛刻,
经常带着十几个区丁挨户催征,凡遇不交者,即拘捕关押。
盛阶是青旗会会员,对之敲诈早就不满,区丁来催征就更为生气,
当即回答拿不出,结果被捆到乡政府关押了起来。
盛阶之弟盛富及其侄等五六人都是会员,见盛阶被押,便集合了
本村的会员至乡政府,将盛阶抢回。为惩罚寿辰,以平民愤,第二天,
青旗会会首梅景玉向各村传令调兵。在梅景玉的带领下,组成了几千
人的队伍围攻乡政府所在地盛家垛庄。从上午开火一直打到下午。
这时,寿辰的姑表兄弟文楼,到莒县县城请来了运其昌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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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其昌亲带一个步兵营到盛家垛庄,谎称“和解”,叫梅景玉暂且退兵,
有事慢慢商量。梅答应解围退兵,但必须交出寿辰作为讲和条件。运
其昌佯为应允,但并不兑现诺言。梅景玉退兵至岭西,不久就识破了
运的欺诈手段,于初五又围攻了盛家垛庄,并一枪击中了正在训话的
运其昌的左腿。运于是撕下了假面具,以全副
武装向青旗会发动猛攻。结果运其昌被包围,
几乎当了俘虏,幸赖其第三营从诸城换防回到莒县,才解围逃脱(这
是运旅第三营军需蔡鹤亭说的,蔡是人,第三营营长是蔡的侄婿)。
也是在同年农历五月初,梅景玉还会同沂水、费县的旗会援兵,
在沭河边的夏庄,与运旅打了一仗,双互有伤亡。
五月初九日(6月1日),青旗会退至黄沙沟,又进行了一次反击,
村上男女老少全部投入了战斗。从早晨黎明,一直打到下午4点,不
分胜负。后莒县县长要求讲和,经双谈判,运旅带着伤亡撤出了黄沙
沟。
几次交战,运旅均未能获胜。运其昌恼羞成怒,声言非把青旗会
消灭不可,运其昌对莒、沂两县的青旗会怀有刻骨仇恨。因此,“山
惨案”的悲剧就在这些小规模的武装冲突中慢慢地孕育着。
莒县大刀会与运旅在黄沙沟交战后,青旗会也认为势成骑虎,知
道运其昌一定要进行报复。因此莒县青旗会便通过田瑞写信给沂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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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会头子恒远求援,结果被拒绝。于是田瑞又写信责骂恒远无良心,
并声言要把会众拉到沂水去闹,对进行威胁。
田瑞原来是放牛出身(也有人说是个要饭的),是个穷人,不知什
么时候加入大刀会,竟成了莒、沂两县青旗会的总老师。恒远燕子河
剿匪及围攻北良水杜绍曾区公所时,田瑞曾带领莒县的青旗会徒众援
助过恒远,所以当恒远拒绝援助莒县青旗会之后,田便敢于以信责骂
和威胁。
恒远是沂水县第六区东营庄地主,开设油坊买卖,是六区一带的
青旗会头领,也是该会是总老师,平常会众都称他为“四老师”。曾亲
自率领青旗会众在燕子河(渊子河)打过土匪,将匪首广胜、朋钧及其
匪众,全部歼灭,以后又打了北良水杜绍曾区公所,因此,在沂水县
的青旗会中颇有声望。
下面说说杜绍曾全家被杀的起因和经过。杜是沂水六区北良水村
人,家庭是中小地主,其父杜次章,曾任过沂水县财政处的会计,在
财政处下设的支应局负过责任,也曾当过六区区长。杜姓是沂水六区
的封建势力派之一,当地有谚语云:“南(指当地村南家营姓)、北杜(指
大、小杜家庄、菜园、良水、房岭等村的杜姓)、司马。”所谓“南、北
杜、司马”,都是地封建势力。尤其杜姓自杜经三当了沂水县警备队
总队长后,势力就更大了。杜绍曾早在五中读书时,无所不为,为社
会乡里所不齿。1927年前,杜曾考入黄埔军官学校,1927年秋流浪
到,不久就投靠了苇村(当时国民党政权是西山会议派掌权),在充当
一名小职员,1931年考入区长训练班,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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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杜善吹捧钻营,毕业后回沂水县就被委为
第六区区长。
杜绍曾自从当了第六区区长后,经常自称是苇村嫡系亲信,并说
与当时的沂水县长焦常荫是拜交弟兄,因此便狐假虎威,任意妄为,
不可一世。在他任区长期间,人皆称他是“杜烧包”,在他的同事中,
也很孤立。因为他曾在黄埔军官学校“渡过金”,因此又经常以“革命人
物”自居。当了区长之后,借口兴办学堂,没收了夏孟寺的庙产,占
用了庙址,并将该寺和尚了庆和牛家小河村地主牛寿元,捕押在他的
区公所,进行敲诈勒索。了庆和尚是夏孟寺的主持,也是一个恶霸地
主和作恶多端的“妖僧”;牛寿元是一个一贯用高利盘剥人民的地主,在
大革命时期,他反对和破坏过农民协会,当时沂水县的共产党人就想
发动群众搞他,大革命失败后,他又乘机打击报复农民协会会员。杜
绍曾把这两个坏蛋关押起来,并不是为了除恶,而是为了敲诈。当恒
远以大刀会名义要求杜释放他们时(了庆和牛寿元也是大刀会头目之
一),杜绍曾不仅不释放,反而态度更加蛮横,出言不逊。恒远见谈
判不成,便调集了一部分刀会群众将杜的区公所(设在杜绍曾本村——
北良水)团团包围,进行武装威胁,声言不释放了庆和牛寿元绝不罢
休。而杜绍曾也早有准备,在他第一次拒绝了恒远的要求后,便从县
城要来了一部分警备队。及至恒远真的调集刀会群众包围区公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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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更加恼怒,立即下令向刀会开枪,恰巧,杜绍曾第一枪就将恒远的
儿子击毙,这就更加激怒了恒远,于是又调集了更多的刀会群众,向
圩里攻打。他们首先割断了区公所和县府之间的线,使杜无法向县里
求援,继之便将圩墙攻破,杜见势不妙,便将全家集中在一个炮楼,
企图负隅顽抗,以待援兵。大刀会攻破圩墙后,即蜂拥扑向这个炮楼。
此时杜绍曾看到炮楼也非保命之地,便跳下炮楼向良水河向逃去。在
杜绍曾跳下炮楼不久,炮楼大门即被打开,攻入炮楼的大刀会众,见
楼下存有不少土灰药,便立即点燃起来,随着土灰药的升发,炮楼的
被炸,杜绍曾全家也被炸死,连他的妹夫泽生(区公所文书)也未幸免。
杜绍曾本人虽然跳出炮楼未被炸死,在他逃至良水河滩时,即被大刀
会众赶上杀死。(一说为会徒就用镢头刨楼的墙基,很快把楼刨倒了。
杜绍曾的父亲当场摔死,杜绍曾和他的哥哥、妹夫等摔下楼来后向西
逃跑。会徒追到良水河边,将他们全部杀死,还逮住两个区丁,押回
东营庄杀了。见邵春林等口述,茂萱、窦宪诺整理《恒远和以他为首
的沂水青旗会》,载《沂水县文史资料第一辑》)这就是
当时震惊全省的、沂水县大刀会的第一次暴
动。
当时统治复榘,对大刀会的这次暴动,并未采取适当措施,只派
了他的民政厅长树椿进行了一番“罪不加众”的“宣抚”,将县长焦常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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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办理不善的罪名撤职而已。虽然如此,但也种下了下次惨案——即
山惨案的祸根。
当恒远借到莒县青旗会头子田瑞的威胁信后,即召集大刀会头子
开会商量办法,因为意见不一致,又去北店子(家店子)找楣荪主。楣
荪即教他们调一部分大刀会会徒到莒、沂边境,名义上是声援莒县的
大刀会,真实目的是堵截他们不能进入沂水县境。恒远等认为此是“两
全其美”的“妙计”,就欣然回东营庄(今属沂南县)召集大刀会头子宣布
“计策”,下令调人,并说“谁不来就切开晾着(即杀头的意思)”。于是大
刀会众就自备干粮,扛着大刀、长矛,漫山遍野而来。当他们走到村、
司马店子一带时,便和从向北开发的国民党军队八十一师展书堂部遭
遇了。
原来楣荪向恒远献的是个两面计策,当知道恒远已下令调集人马
之后,便又暗中向沂水县政府报告说:“大刀鳝鱼养殖 会又要举行暴动……”,此
时沂水县的县长是筑先,闻讯后,便立即电告省政府主席复榘,复榘
即电示驻的八十一师展书堂部,开赴沂水进行镇压。当展书堂的八十
一师行至村、司马店子一带,见大刀会众漫山遍野而来,便以为暴动
已经开始,因此便下令向大刀会开火,霎时间,步枪、手提式便一齐
向大刀会众射击。大刀会众突然遇此战斗,便都卧倒在麦田,而八十
一师的大兵误以为他们都被打倒了,于是便停止了射击,霎时,大刀
会众一齐爬起,喊着“号子”向军队冲去,这一冲反而把军队吓得抱头
鼠窜,逃进附近的圩墙不敢出来了。
这一冲突虽然双无大伤亡,但却弄假成真,骑虎难下了。造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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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局势的根源,主要是楣荪的阴谋。
楣荪,沂水县第六区北店子(店子)人,地主,晚清拔贡,乡人多
称之为“拔爷”,是一个最阴毒奸险的反动分子,他反对辛亥革命,参
加过党、进步党、保皇党、保发会,积极拥护勋复辟,在沂水县的封
建地主中,他是最顽固、最反动、最险毒的一个。这一事件,完全是
他阴谋挑起的。后来他在抗日战争期间,又是反共反人民最坚决、最
积极的一个。抗日战争开始后,八路军在沂水募集给养,他便从暗中
进行破坏。此后,他不仅勾结住在南墙圩的国民党县长瘦岑,召开反
共大会,而且在薛庄召集大刀会头子开会,组织成立“反共军”,并几
次组织大刀会众攻打共产党所领导的沂
水县人民政府。败露后始逃往,并且死在那
里。
大刀会本来并没有打算与军队打仗,但一经遭遇,便弄假成真,
大刀会暴动的消息,本来是楣荪有意捏造的,至此也被认为是“事实”
了。因此,大刀会便处于骑虎难下之势,不得不继续调集会众,准备
作战。
这时沙沟的恶霸地主景刚又挑起事端,拉开了“山惨案”的序幕。
景刚,外号叫五秃子,沂水县沙沟人,任地主民团长。自从古村、
沙沟的青旗会二十一团建立后,当地地主感到他是个很大的威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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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五秃子派人来请青旗会的德和俊商量到沂山里剿匪事宜。二知
道五秃子阴险狠毒,对他不能不防,估计五秃子想借沂山剿匪之名吓
唬大刀会,或借此搞垮大刀会。但既然五秃子有“请”,不管怎么样,
德、俊还是到沙沟去了。见了五秃子,德说:“到沂山里剿匪可以,
你得准备几千斤馍馍,几千发子弹,几千双鞋,我们包打!”这本是一
句大话,却把五秃子等地主们吓倒了,没敢答应条件,事情就不了了
之。德、俊回了黄罗历。
五秃子觉得大刀会不好惹,就向县里告大刀会的状,说沙沟古村
的大刀会中有共产党分子作乱。县政府接到五秃子等人密报,于1933
年农历四月十六日指令县公安局与民防团在沙沟古村抓了13名青旗
会会员,并押在沂水城监狱。
这时,二十一团派人到黄罗历请德和俊去商量对策。俊派德和两
个会员先到了古村。临行,俊对德说,要是县政府在那里继续抓人,
你们就在宿山上放炮,我们听到炮声,就马上率十九团、二十团去增
援。三人到古村见了文富,他说现在抓人抓得很凶,连自己也保不住。
德一听,觉得情况十分紧急,当日(农历五月初六)下午就派人给俊送
了一封急信。到晚上9点来钟,大刀会在古村集合了二十一团的300
多名强壮会员,凑了200枝枪,由德、文富带领向崖庄进发。半夜以
后,包围了五秃子设在崖庄的局子。他们估计五秃子可能在局子里,
想找他算账。局子里的人首先向大刀会会员开了火,会员立即还击,
一直打到早晨四五点钟。局子被打开了,打死打伤民团十来人,得了
一枝二把匣子枪。但这天晚上五秃子没在局子里,没有抓到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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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会员撤到沙沟南山顶上(名盖家顶)。
撤到南山顶后,围的会友们也来了,到了600多人。德整理了一
下队伍,让大家就地休息。在这同时,五秃子也调兵遣将,并向县政
府求援。县政府就派了大兵到沙沟。这些大兵从沙沟经过村南沭河上
的木桥时,山顶
上的大刀会会员看得很清楚。会员们一一数
过,整整是68人。于是德就叫大家把会旗放倒,并规定,不见旗竖
起来谁也不准打。当时大刀会占的是盖家顶西山头,五秃子带人占的
是东山头,两者相距半里。五秃子首先向大刀会开火,打了数百枪。
这时,德叫会员们谁也不能急于还击。五秃子指挥他的人打了一阵枪
以后,看见大刀会没有动静,就带人扑来。当他们距离大刀会的阵地
只有几十步时,德立即把旗举起来向东摇了三下,会员们见旗竖起,
随即一跃而起向民团扑去。五秃子的民团一下子乱了阵脚,慌作一团,
连枪栓也拉不开了。大刀会乘胜冲杀。不到两个小时,就把民团杀得
四处溃逃。五秃子立即带领他的残兵东撤。大刀会紧紧迫击,一直追
到宋南山的一条沟里。这时家坪村的30余名会员迎头把五秃子一伙
截住,本想活捉五秃子,用他把被关在狱中的会员换出来。但五秃子
拼命抵抗,德便开枪将他打死了。
第二天,十九团、二十团共900余人,在俊、凤林、花信带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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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沙沟增援。德就把四个俘虏交给凤林,回了黄罗历。俊、凤林、花
信又带领会员攻打五秃子的圩子。五秃子的二弟(外号二县长)指挥着
几十个武装人员,凭借坚固的圩子进行顽抗,但最终被攻破。
五秃子死后,他全家被茹素团接到家城子后,他的儿子春臻和侄
子建荣上县政府递上呈子告了青旗会。闰五月十一日,县政府就把关
押的13个人杀了。十三日运旅烧了古村等村,接着运旅有一二百人
开到沙沟,五秃子家的人回来了,到处抓青旗会,腥风血雨,迫在眉
睫。
展书堂的八十一师到达沂水后,就向筑先提出解决弹药补充、医
药费、埋葬费、抚恤费等等费用问题,要筑先出(数目之多竟达几万
元)。并表示“没有是不能打仗的”,借以要挟。筑先虽然自恃根子硬,
但至此也只有穷于应付、委曲求全了。至于八十一师的军风纪,糟的
程度简直令人难以形容,大兵在街上横行霸道,随便拿东西不给,每
天强奸、抢劫案件不知凡几,老百姓不到天黑即关门闭户,人人都有
“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之忧。
军队借故进行几万元的敲诈勒索,谈容易,简直无法筹措,军纪
之败坏,更使居民日夜不安。在这种混乱情况之下,谣言也纷纷流传,
如说:“大刀会不日就要攻城”、“打开沂水城要杀个孩芽不留(杀光)”、
“打开沂水城,先把洋学堂烧光杀个”,又传说:“军队将把沂河以西的
村庄,特别是有大刀会的村庄,全袭(杀个)”。弄得人心惶惶,鸡犬不
宁。城里人怕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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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攻城,纷纷向乡间搬家逃难;乡村人民特别
是沂河以西各村人民,害怕军队洗劫,一部分人向城里搬家,一部分
人则逃往莒县或其它村庄,借亲友家避难,情况非常混乱。
这时沂水城的统治者,既不满意八十一师的敲诈勒索和军纪之败
坏,又害怕大刀会真要攻城,在进退维谷之际,终于想出了一个欺骗
的办法——“剿抚兼施”,即对大刀会实行“招安”。经过点省请示,复
榘也立表同意,并派省民政厅长树椿来沂水实施“剿抚兼施”计划。招
安的条件是:给大刀会以“第三路总指挥”的名义(与复榘名义一样),
发给一万支钢枪、一万套军装、一万元现大洋。这显然是骗局,但既
得复榘同意,就要试一试这剂药灵不灵验,于是便检选了一个“善人”
到大刀会去作说客。
这位“善人”姓名熙恒,字仲久,是沂水城西岳庄的一个地主兼资
本家,家里开设着油坊,在铺开着“双祥”庄,并印发纸币盘剥人民。
当时城乡商号皆允出票子,印的票子票额有1吊(50个铜板)、2吊直
至10吊,铜元每1.8吊至2吊合银元1元。又施小恩惠,于铺前施
舍茶水(缸里盛着用榴叶子烧的水,旁边摆着些黑碗,让赶集人随便
喝,不要)。当时一些商贩担着鱼虾(多系日照、青口人)到城里卖完后,
赶铺集再买回山果、烟叶等回头货做买卖,有资本不足者,则无息借
给他们做本。有时来往行人路费不足,或欠下店、饭,求到处,也多
能给予接济。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从日照到蒙阴、新泰各县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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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水铺出了个善人,因此他印的票子得以大量发行。于是这些小贩就
给他在铺东头路北立了一块“乐善好施”的碑。后“双祥号”被土匪天增
抢劫倒闭,手中有他的票子的小贩和穷人则倒了霉。
熙恒见了大刀会头子恒远说明来意后,恒远认为事关重大,撒了
转帖子,请了一些会首开会商量对策。后恒远借口胆小怕进城见“官”,
而此时有官迷熏心的之祥(一作志祥),认为是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
因而便自报奋勇,愿代恒远进城谈判。恒远也就决定由之祥作为他的
代表,以六区区长的身份,由善人陪同进沂水城谈判。之祥被“迎接”
进沂水城后,便直接到运其昌的司令部,在那里收到“殷勤招待”,除
了前门烟、大茶招待外,还特设了鱼翅宴席(当时这在沂水是最高级
的招待)。在宴会上,运其昌对之祥极力恭维,推崇备至;之祥也趾高
气扬,自吹自擂,吹嘘说“能调集十万大刀会众”,并自报奋勇地愿意
包打沂水北部的大刀会,说能把他们很快消灭掉。真是“耀武扬威
,大言不惭,不可一世”。可是就在这时,运
其昌已经电告复榘,并得到的复电:“立即就地正法!”因而当天晚上即
将之祥钉镣收监,第二天一早便绑赴西门枪决。在临刑前,女人酷刑 之祥痛哭
流涕,口呼冤枉说:“我不是大刀会呀。”但已经晚了,枪声一响,便
结束了他的一生。
之祥,字瑞五,沂水城凤台庄(俗叫坟台)人,地主,也是沂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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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的封建势力派人物之一,当地有谚语云:“高、、袁、黄四大家,不
敌坟台家”。在店子集上,凤台家是一霸。论文的,家辈辈有“刀笔”
先生,如克曼、克献等;讲武的,则户大丁多,好打群仗。他们常说:
“光挑一个眼的三,每人一条扁担,也能扎一座戏台”,以炫耀家人多。
因此,人们都不敢触动他家。
自从杜绍曾被大刀会众杀了之后,对六区区长一职,多视为畏途,
不敢去干。而之祥则乘机谋得了区长的宝座。当了区长之后,自然照
例进行敲诈勒索、贪污自肥,当区长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仅贪污盐款
一项,即达数千元之多,后经揭发,被宣布撤职查办。正当他准备交
代之际,恰巧遇上了大刀会的暴动,因而他便乘机投靠了恒远,充当
了恒远大平常人生 刀会的参谋长。他原本想借此逃避交代,浑水摸鱼,这次又
遇上“招安”,便更想借机升官发财,因而便自报奋勇代恒远进城进行
谈判,谁知事与愿违,竟自取灭亡。
山是一个山寨,山高仅四华里,不算险峻,缺乏水源。山顶在清
季防捻兵及后来防匪时筑有围寨,围子里还有几十间房屋,是在闹土
匪时修的。山寨只有东南、西北两门;西北一路,通山下岳庄、蛮庄、
黄庄一带;东南一路,通泉庄、家庄一带。其余尽是悬崖,无路可通。
该山围各村庄参加大刀会的人很多,如:东西土沟、西黄庄、庄、黄
崖、武家庄、埠西、崖上、崖下、东西蛮庄、西泉庄、家庄、家庄、
沙沟子、坡城峪(俗叫破车峪)、龙山店、柳家庄子、上下独路子、官
庄、家坪、大小高庄等几十个村庄。土匪闹的厉害时,每到晚上,围
的群众就带着点自己认为是最值的东西上山躲匪,白天下山种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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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不来时,也由山长殿珍带着一部分刀会会员守着山寨。这部分会员
的吃食和用枪,都是向岳庄和山围的地主要的,地主心疼,但又不敢
不给,所以他们对大刀会恨之入骨。另外,在大刀会的青壮年农民,
有动于衷,辄形于外,与区乡官吏直接接触中,难免发生言语冲突;
加以会徒成份复杂,有的会徒持刀到集市或庙会,惹起群众误会,自
相惊扰。官府看到会徒不是“顺民”,就指斥大刀会“不务正业
”、“扰乱治安”、“抗拒捐税”、“聚众滋事”等。
因而地主和官府都与大刀会产生了矛盾。在八十一师进驻沂水城后,
“沂河以西凡有大刀会的庄子全袭”的谣言,不久便传到这些村庄,因
此,这些村庄里的大刀会众,即改攻为守,便纷纷逃上宝泉山(观坪)
和山避难(当时大刀会迷信“山上出黄牛,大劫来了起云头”之传说,以
为有神牛相助,能遇难成祥,遂择定山为据点,抵抗官军),有些人
甚至连家属、衣物,也一起搬到山上,只有东黄庄的大刀会众因离岳
庄较近,搬到岳庄圩。(关于到山避难的具体人数,邵德孚《我所知
道的山惨案》一文中说“总共不下数百户”,而仲璞《沂水大刀会大惨
案始末》一文则说“大刀会闻大兵来剿,会徒惧官军势大,避往山上
者两千人,附近数十村庄的会徒家属和部分居民,恐被官兵杀害,陆
续避往山上者,约六千人”)。而岳庄及山围村庄的地主们,凑了四五
百块大洋买通了来镇压大刀会的展师的唐、运二旅长,请他们对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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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狠下毒手。
之祥被杀后,恒远知道“招安”不成,便又调集一部分大刀会众,
准备攻打沂水城。恒远的六弟恒成(人称六老师)对此表示不同意,恒
远没有理会,仍然指挥大刀会众绕道沂水城西,作攻城准备,他本人
并亲自率领数百名刀徒,上了山,坐山指挥。他们的这个行动,很快
即被八十一师侦知。1933年7月1日,运旅首先纵火烧了东营庄、
西营庄、杜家庄、金桥庄、家湖、家庄等7个村庄,接着攻上了观坪
山寨,杀死了200余名群众,就在恒远带领会众登上山不久,八十一
师便调兵遣将,把山包围了。八十一师的兵力部署是:运其昌旅田海
中团在山南西泉庄、家庄一带布防,唐邦植(一作唐邦智)旅五百人住
尧崖头,经尧崖头、铺,进驻岳庄,形成两面夹击之势。7月2日,
开始攻打山寨时,首先是运其昌旅用迫击炮从南面打的东南门,当时,
山上由山长(寨主)同与青旗会团长孟春以及恩裕、段其桂、典正五人
负责守卫。他们与会员以大刀长矛等武器顽强地与拥有钢炮、追击炮、
步枪、机枪的运旅抵抗着,一直打到晌午。运旅发起几次冲锋,都没
有把山寨攻破。后来,运旅从望远镜里发现山上多系老弱妇孺,便找
人上山去“劝降”,这时村里人已经很少了,结果只找到一个妇女(据说
是家庄织布匠武五的儿媳妇),这个妇女上山去吧“劝降”的事一说,当
即被山长同拒绝,这是因为他们已经上过“招安”的当,认为这次“劝降”
还是个阴谋,当然不愿再上当了。在拒绝投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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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上有一部分人主乘军队暂停攻击的机
会,假投降之名逃出山寨,又遭到山长同的坚决反对,并且把企图逃
跑的人杀了好几个,山上才安静下来。
八十一师见“劝降”不成,过晌便又开始发起攻击,这一次的攻击,
比第一次更为猛烈,第一次的攻击只运其昌旅参加,这一次除运其昌
旅继续从南面进攻外,唐邦植旅也从东边发起猛攻。这一次不仅有迫
击炮,而且还有小钢炮。唐旅用迫击炮向山寨东南门猛烈射击,几炮
就把围墙炸开一道大口子。山上人都向边涌,这时山长命令大家赶紧
抢垒被炸塌的寨墙,还没垒好,敌人的炮弹又射来了,轰开了更大的
口子,东南寨门塌陷,继用重机枪扫射,掩护步兵上山,官兵先后攻
入山顶。会员们奋起反击,大刀、土炮怎能抵住敌人的钢枪大炮,东
南门终于被攻破了,军队便爬上山顶、爬进圩墙,老老少少都往西南
门跑,敌人又赶到西南门,进行了一场惨杀,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把头都染红了。敌人没法插脚,就把门板摘下来铺在尸体上,把还活
着的小孩压的哇哇惨叫,真是惨无人道!
在圩墙进行抵抗的大刀会众,与之进行了肉搏战。后来,看到大
势已去,孟春就带领50多人从山寨西北角的悬崖上跳下去,有些当
场摔死,没摔死的直奔岳庄,想进岳庄地主的围子里避难,地主不让
进去。当时山寨里仅存着几缸水,山上人多,即使一人仅喝一口也不
够,这些渴极了,就到岳庄村前的苇汪喝水,岳庄的地主带领武天津护照办理地点 装站
在围子上,向逃来的人开枪,致使有些人没死在山上,却死在了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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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枪口下。山上那些怯懦的、企图投降的,也全部被杀光了。
运旅攻山、形势越来越危急的时刻,青旗会会首恒远率领3000
多人(一说率领八九百名会徒)从尖山子下来增援,当走到南坡山根时,
恒远回头一看,会徒大都跑了,只剩下四五十人,这时恒远破口大骂,
一边带着这四五十人往上冲,还没冲到围子,就被敌人打死的打死,
打散的打散了,恒远也当场阵亡。
下午4点多,官兵连破三道寨门,攻进山寨,群众与军队展开了
肉搏战,身强力壮的妇女也拿起大刀与官兵拼杀。运旅、唐旅的大兵
们也有被大刀会杀死砍伤的,官兵备有大刀,所以他们爬进山寨圩墙
后,便兽性大发,见人就杀,不仅将未逃的刀会会员全部杀光,就连
在山寨避难侥幸未被炮弹手榴弹炸死的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也惨遭
杀害。官兵枪击刀劈达三小时,被残杀的男女老幼尸身相叠成堆,惨
不忍睹。下午2时前后,才下令停杀。兵士搜查现场,发现死尸堆中
五六岁的男女孩童二百余,报经
团长,带至西泉庄,由其亲属认领。但亲属
大都死绝,家中如有亲人,亦不知逃往处,认去者很少。以后征车运
至县城,除少数被人认养外,余均不知下落。
傍晚军队先后撤回县城,田团从此长期驻防沂水,封锁消息,捏
报军队被会匪攻击,击毙匪首等千余人,掩盖屠杀居民情况,故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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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闻真象。山上尸体堆集,无人认领。两日后,居民陆续归来,因天
气炎热,均已腐烂,无法辨认,尸体臭气达十余里。当由士绅熙恒等
倡导,集附近各村农民,上山取土掩盖。事后,建立一大碑于铺东门
外大路旁,上刻“泽及枯骨”四个大字。
当年秋天,耶稣教派人到了山,见白骨累累,目不忍睹,就叫围
村庄的老百姓把骨头拾了拾,在山上挖了个大坑埋了。
运其昌是这场大屠杀的指挥者,也是目击者,他曾在一篇《告民
众书》中谈到他亲眼所见:“三日早,兄弟(运其昌自称)同参谋长上山
查看,见山上山下尽是死尸,血肉模糊,尸身狼藉,有受伤未死的老
幼妇女,呻吟在血泊之中,见穿军衣的来,恐又杀害,其惶惶可怜之
状,未可以言语形容。又见有妇人已死,她的小孩还在她怀中含着她
的乳头者,又有妇人已身首分离,她的小孩还抱着她那血肉模糊的头
而哀嚎喊娘者,又有两三个月的小孩,在其母死尸旁,口含自己的小
手指当乳吮咂而哀啼者……”
就连当时参加指挥作战的八十一师旅长唐邦植,也觉得“太残忍
了”。唐到山上见杀了那么多人,便下令停止屠杀,并说:“剩下的人
(全系妇孺)谁愿意领就算谁的”,这才逐渐停止了杀戮。幸免于死的妇
孺,也均被大兵们“领”走了,据说一个兵有“领”几个妇女或婴儿的。
他们领的这些妇女,有的被留下做了自己的老婆,有的被污辱后又卖
掉,一个妇女仅卖五元到十元,真实丧尽了人性,他们确实是些人面
兽心的衣冠禽兽。
此次惨案,展师运旅、唐旅共屠杀民众4000余人。仅家庄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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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多口人,就被杀死300多口;庄死300多口,武家庄200多口,
蛮庄190多口,家庄被杀绝的有30多户,埠西仅二十几户人家就死
了100多口,崖上村连死带逃只剩下七八口人。
“山惨案”发生后,日本人在纬三路办的《日报》首先刊登了这个
消息,直接说八十一师运其昌旅杀死老百姓5000余人,肥城路《泰
晤士报》(英国人办的)也刊登了这个消息。以后上海办的报纸也有登
载。事后,刽子手运其昌由复榘调到胶县驻防了事。
自山大屠杀后,会首被击毙,各村香堂停止,大刀会无形解体。
省政府恐死灰复燃,以清乡为名,举办入会人登记
。县长筑先当时对大刀会始终主和平解决,
但驻军复榘八十一师长展书堂不理睬的意见,竟派大军进剿,对大刀
会滥杀一阵,以致造成惨案,为此事遂愤而辞职,后调往他县,另委
莲塘接任。到后,即宣布全县按自治区域,分区清乡,清查户口,办
理登记。所有在大刀会者,将刀交出,悉免追究,不得隐匿。大刀会
从此全部解散,只累累白骨同山永留世间。
(注:关于山惨案中被杀人数,邵德孚《我所知道的山惨案》一
文中说:“这次被八十一师大兵们杀死在山的大刀会众和老弱妇孺,
究竟是多少?至今还没有确切数字,当时传说约四、五千人。据我了
解,这个数字可能大了一些,比较可靠的数字,约三千人左右。”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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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立田《我们在山惨案中的经历》一文中说“山惨案发生后,官府
曾派人来挨村统计在这次惨案中被杀的人数,我们记得总共是三千七
百多。”
本文发布于:2023-03-26 17:17:40,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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