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干死了算”
原题:难忘那青春燃烧的岁月
核心提示:河工誓师大会会场悬挂着的标语都是“活着干,死
了算”。河工工地到处都可以看到“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
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等标语。
虽然,我的祖籍在安徽,但是,我从来没有去寻过根,没有
什么眷恋;虽然,我出生在昆明,但是,我从来没有去寻过
访,没有什么牵挂;然而,40年前,我曾经插队过的地方——
东辛农场,却使我终身念念不忘,那云台山的树、那烧香河
的水,那石头堆砌的房屋、那带有浓浓乡音的农民……让我
魂牵梦绕。
1969年3月,南京近万名在校的学生,告别母校、告别亲
人、告别家乡,来到了苏北灌云县东辛农场。那时的我们天
真、幼稚,单纯、无邪,怀揣着响应毛主席“到农村去!到祖
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号召,上山下乡。在“插队”的过程中,
我们吃尽了在城里、在家里、在学校从来没有听说过、从来
没有遇见过的孤、苦、脏、累……,手磨出了老茧,肩膀晒
脱几层皮,裸露的皮肤晒得坳黑,最要命的是没有了电灯、
没有了棚子床、没有了自来水,没有了大米饭、没有了青菜、
萝卜,没有了马路、没有了电影、没有了书籍……
一晃几年过去了,我们知青虽然不是正规部队的战士,但却
是像模像样的民兵——建设兵团的战士;我们虽然不是正规
学校的教师,但是扫盲班的“教书匠”——扫盲教员,我们成
了不是农民但是上河工、在麦场,插秧、种棉,种菜……样
样精通的兵团战士、农场农工,知识青年渐渐地成了建设兵
团、农场的顶梁柱,挑起了大梁!
40年前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一段特殊的经历,一段不
了的情结,造就了一代知青群体。我们用青春书写了知青的
成长史,我们用青春挥就了历史篇章!
难忘1969
记得1969年的3月27日的那一天,南京的天阴沉沉的,一
大早,南京十中(现金陵中学)的操场上停着好几辆大客车,
操场上聚集着数百名“老三届”知青和为他们送行的家长、以
及学校的老师们,当汽车的发动机启动时,车上车下顿时响
起了一片离别的哭泣声,这也难怪,当时年龄最小的“知青”
只有15岁,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远离家乡,第一次到穷
乡僻壤的苏北——连老天也拉下了阴沉的脸。我一个“老三届”
的高中毕业生,怀揣着前天才办妥的户口迁移证(老师们也是
听了农场带队在会上宣传时说的,东辛农场那儿用的是电灯
电话;住的是楼上楼下;吃的是大米馒头。这才松口批准给
我这个胃切除五分之三的“残疾人”开了通行证)和十中、宁海
中学及部分社会青年一起踏上了下乡上山的征程。当车子开
到灌云车站,让大家下车休息方便时,我们的感觉就是这儿
的风好大——风带哨子刺骨钻心,这儿的天好冷——浑身上
下手脚冰凉,这里好荒凉——车站广场空空荡荡!我们一路
小跑冲进了厕所……当我们的车子到达东辛农场途径冯庄
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见车下跟着十几个知青边跑
边喊“上当了!受骗了!”他们一直跟车跑到马庄。车终于停
了下来,我们就这样,来到了江苏省建设兵团一师三团五营
三十五连(东辛农场马庄)。
天阴又暗,在山头下站着几个披麻戴孝的人,他们头上披挂
着的白布显得特别刺眼,这里既没有什么电灯,也没有什么
楼上楼下,看到的是黄色的土路、泥巴墙的房子。知青们三
下五除二地很快就被你家两个、他家三个的…拳击教学基本拳法 …分散带到了
农民家,黑乎乎的房子,黑漆漆的煤油灯,我们吃着黑乎乎时尚用英语怎么说
的龚(音)麦粥、山芋干;饭后,知青们三三两两就地安顿在
农民家,住的是泥土房,睡的是稻草铺的地铺,点的是煤油
灯。就这样我们知青心里充满着对未来憧憬和迷茫,开始渡
过下乡上山的第一个夜晚,开始了建设兵团“兵”的生活。第
二天,我们遇见了几个常州老知青,问他们来几年了,当得
知他们已经来了5年时,真让我们吓了一跳,舌头伸的老长,
5年是多么的漫长,怎么过呀?可是我在那儿一晃,不知不
觉地渡过了11个春秋。如果问我是哪年返城,我还要算算、
想想;如果问我是哪月哪日回城,那我已经根本遗忘!可是,
1969年的3月27日,那天我上山下乡,抹不掉的记忆,铭
刻在心上,让我终身难忘!
难忘“兵团”
江苏省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三团,那就是我们“部队”的番号,
当时,为了防修反修、安置知识青年的需要,全国从黑龙江
到内蒙都建立了“生产建设兵团”,兵团虽然是新编制,但也
很正规,从兵团司令到师长,从团长到营长——全都是军队
干部;而从副营级开始就有了水分,副营长、副教导员到连
队的连长,配备的是地方官(包括知青)。所以建设兵团既有
穿军装的,也有穿便装的。我最佩服的是我们建设兵团的营
长们,如六营的庞营长(孤胆英雄)、五营的郭营长——每年
的冬天,部队的营长们就会带着我们去上河工,我们每天天
不亮就吹哨子喊早起床,打着红旗到工地,晚上天黑才回到
宿舍。天天累得爬不起来,直到现在每年、每次的知青聚会,
总要提起“最恨我每天清晨那讨厌而刺耳的哨子声”。河工的
工地,一个连队一段,一个人一个“猴子”。长长的铁锹,一
锹下去一尺多深,几十斤重的泥土端起来,放在小车上,一
车泥少说也有2、300斤重,小车袢往颈子上一勒,头伸的
死长,就好像,头伸长了就能减轻点分量,才能推得动;45
的斜坡上铺着一块块柳笆铺成的小道,工地上到处都是烂泥,
不一会儿的时间,柳笆上就粘满了淤泥,车轱辘在柳笆上打
滑,脚下沾满了烂泥也是一步一滑;这时的女知青最“吃香”,
她们不管到哪,一个钩子一根绳,往小车上一挂,在前面拖
着,助一把力艰难地把一车车泥土推到河堤上。不知道是什
么缘故,那时的冬天特别特别的冷,当天挖过的地方淤泥还
是软软的,可是第二天一早,工地上又成了一块坚冰,“洋镐”、
铁锹,砸上去,只有一个个白点,用大火烤才化掉一点点冰
冻;而知青的脸上、身上已经开始冒汗;几镐下去,镐头已
经蹩断几个,坚实的冰块才被翘开。上大河工要住在工地,
窝棚就用几张芦席,几根柳条编成;床是用柳笆编的,铺上
稻草,一个大通铺,一人一床被;吃的是知青食堂送来的大
馒头和菜汤,一个馒头有八两,一顿要吃两个(干重活、没油
水,胃撑大了,难怪40年过去了,知青比城里人饭量要大)。
河工誓师大会会场悬挂着的标语都是“活着干,死了算”。河
工工地到处都可以看到“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
想想革命老前辈”等标语。当时10多岁、20多岁的知识青年,
无论男女都经过上河工的锻炼和考验,我想,这也是为什么
知青回到城里后,成为各行各业骨干,他们遇见什么困难都
能克服的根本原因!
记得在1972年,全团东大滩的大会战抢割芦苇,半夜赶路
步行近百里,天亮才到东大滩,千人挥刀完成割芦苇任务。
回想起来都不可思议,因此也常常成为我们自豪的资本,教
育下一代的教材。
我们一师三团的高政委、尹团长、郭参谋长……他们就是这
样带领知识青年,兵团战士“战天斗地”,改良土壤:在河道
上“上河工”,在盐碱地上“种水稻”……建设兵团在部队首长的
带领下,让知识青年和农民们,从此口粮由玉米、山芋干,
改为面粉、大米,最主要的是让农场终身受益。建设兵团内,
宣传队、放映队走“营”串“连”,兵团处处欢声笑语,生机勃勃,
知识青年的楷模、共青团员标兵……层出不穷。那年头,知
青每月只有15元钱,一拿就是4年;涨一级工资也就是增
加3—5元,整整经过10年的时间,知青返城时的工资绝大
多数也只有33元。即使是这样,到建设兵团是我经过三番
五次的主动要求才批准的,我无怨也无悔,我不觉得上当,
我为我的正确选择感到自豪!我也因为有了这个“知青”的经
历,让我终身受益。建设兵团,让我终身难忘!
难初中语文基础知识 忘“农场”
东辛农场,地处灌云县,是江苏省最大的一个国营农场,生
产建设兵团建制撤销后,东辛农场隶属农垦系统领导。令我
最难忘的是1974年的“三夏”,正在麦收季节,老天像漏了个
大洞,雨下个不停,真恨不得“女娲补天”再现。麦子收下来,
在库房菌菇蔬菜汤 里发芽,麦子不收割,站在地里也发芽,发芽的麦子
牵动着数万农民和知青的心!不让发芽的麦子进城,不让发
芽的麦子进国库。成千上万斤麦子分到连队农民家里、知青
食堂。那时的食堂里到处飘逸着麦芽的味道,发过芽的麦子
磨成面做成馒头,上笼蒸熟,就成黑乎乎的像压缩饼干一样。
馒头散发出甜甜的麦芽味,这种僵硬的馒头,吃一顿还勉强,
吃两顿、三顿,天天如此则让人难以吞咽。原来,知青食堂
每天要供应三大笼屉白馒头,自从吃发芽馒头以来,馒头供
应从每天三健康教育教案 笼变两笼,又从两笼变一笼,到后来,连一笼也
推销雨伞用英语怎么读 不掉。记得有一年参加抗洪排涝,整天打着赤脚,拿着
铁锹,双脚泡在水里。有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
在什么地方,我的右脚戳进了一块三角形的玻璃渣(当时不知
道),虽然很疼,但是,我仍然坚持到任务结束,回到卫生所,
赤脚医生拿镊子拨拉了一下伤口,没发现什么,于是乎用紫
药水把伤口涂了涂,我一颠一跛回到宿舍。就这样,我的脚
带着这块碎玻璃渣整整走了一个月,直到有一次,我赤脚在
灌溉渠里帮连队的一个知青蒋洗毛毯,因为时间比较长,
双脚被泡得发白,我垫着脚又到医务室,医生用镊子拨拉伤
口时听见咔咔声,这时才把埋在脚里一个多月的酒瓶底碎玻
璃片清除出来。我那切除3╱5的残胃,经常发作(回城后才
知道伴有胆囊炎、胆结石),一年要有近300天在疼痛中煎
熬,夜晚发作时,人不能躺,冬天通宵坐在那里,夏天抱着
热水袋度过;白天收麦时,我不时用镰刀顶住胃部,以减轻
疼痛。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陪伴着我度过了十余年的农场生
涯,更伴随着我经历过30多年的回城工作之中。还记得1975
年一个寒冬的evenif 傍晚,知青王卫从团部走在回营部的路上,途
径群英闸时,隐隐约约听见路旁有婴儿的啼哭声,她循声而
去,只见地上有个破棉胎包裹着女婴,哇哇啼哭,嘴上有个
小豁口,不知是被谁遗弃。她赶紧抱起送到离此较近的四营
营部,交给当时在此担任教导员的宋晓桦(原35连知青),她
才一个人摸黑经过防风林回到35连。宋晓桦当晚把这个弃
婴送到机耕连,让那些已当父亲的爷们照料,又是糖水、又
是奶粉……折腾了一夜,第二天送到兵团保卫科,几经协调,
把这个不幸的女婴交给一个想收养的妇女,这个女婴也得到
农场领导的特殊照顾。这次知青重返故乡时,经过多方打听,
终于得到她已嫁到南京并在宁居住的消息。宋晓桦和王卫又
专程寻找到这个姓王叫“党花”的昔日弃婴,在其家中知道,
她为了记住这段不同寻常的经历和感谢知青的救命之恩,特
地起了个名字叫“党花”。她们相见时,相拥而泣。
农场的经历,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一件件、一行行,让我
学到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学到许多做人做事的根本哲
理。东辛农场,让我终身难忘!
本文发布于:2023-03-26 10:21:28,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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