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柳姜夔

词人姜夔如是说:我家曾住赤阑桥

)))姜夔与合肥赤阑桥略考

吴莺莺

(合肥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合肥230601)

摘要:南宋词人姜夔,青年时期为谋求出路,往来江淮十余年,五次寓居合肥。赤阑桥,是姜夔与合肥结下不解

之缘的一个重要地名。宋光宗绍熙初年姜夔第三次寓居合肥时填写了四首词作,在5淡黄柳6词序中,姜夔提到

他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五年后,姜夔在七绝组诗5送范仲讷往合肥6(其二)中写道:/我家曾住赤阑桥0。

由此对姜夔寓居赤阑桥,邂逅合肥女子,两人从相识相知到结为知音的缘由,作粗略地考证。

关键词:姜夔;赤阑桥;合肥情缘

中图分类号:I207.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62-920X(2009)04-0006-05

南宋词人姜夔(约1155)1221年),字尧章,号

白石道人,饶州鄱阳(今江西波阳)人。姜夔的父母

早亡,少年时期依出嫁的姐姐寓居湖北汉川县山阳

村(今武汉一带),成年后即漂泊江湖谋生。姜夔在

青年时期往来江淮十余年,五次寓居合肥。

1合肥赤阑桥旧址略考

赤阑桥,是姜夔与合肥结下不解之缘的一个重

要地名。在姜夔的诗词中有两处提到赤阑桥:一处

是宋光宗绍熙元年(1190年)春填写的5淡黄柳6。

在词序中姜夔写道:/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

陌凄凉,与江左异。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因度此

阕,以纾客怀。0[1]另一处是姜夔于宋宁宗庆元元年

(1195年)写的七绝组诗5送范仲讷往合肥三首6。在

第二首诗中姜夔写道:/我家曾住赤阑桥,邻里相过不

寂寥。君若到时秋已半,西风门巷柳萧萧。0[2]646

赤阑桥虽对解读姜夔合肥诗词有一定的关联,

但并不具有像解开谜团的钥匙那样至关重要的意

义,然而姜夔研究者,尤其是关注姜夔的合肥情缘的

人,都会提出赤阑桥旧址今何在的问题。早在20世

纪80年代初,安徽大学中文系姜海峰教授,受业师、

姜夔研究专家夏承焘先生之托,考察姜夔客居合肥

的有关历史遗迹,撰写了5文苑问讯赤阑桥)))姜

夔诗词地名疏考6一文。姜海峰教授认为合肥自汉

初置县到南宋中叶前,变迁很大,但自南宋中期至

今,合肥城区大体上也就是姜夔生活年代的规模。

据清嘉庆年间的5合肥县志6,合肥城南北约七华里

(约3.5km),东西约八华里(约4km)。城内水系

主要有二:一是九曲水;一是金斗河。5合肥县志6

(卷第四)记载说:/九曲水,无源,在德胜门内。汇

城西诸水,东过回龙桥、永乐桥、会仙桥、聚仙桥,折

北过升仙桥、洛水桥、和平桥、指挥桥至藏舟浦,入金

斗河。0[3]68回龙桥,据说因三国时曹操与孙权/相持

至此回节0而得名。回龙桥南约二、三百米为德胜

门,永乐桥南数百米有梁家池。梁家池在会仙桥、聚

仙桥南面数百米处,此为古池,5合肥县志6(卷第十

四)记载说:/又名龙池,在德胜门内。相传明洪武

中,有蛟自池出,入金斗河0[3]186的传说。会仙桥、聚

仙桥南有月潭庵,5合肥县志6(卷第十四)记载说:

/在南门内。康熙四十五年重修,有邑人黄际会碑

记。旧志:唐建。0[酒店吃饭 3]194升仙桥东行数百米,即今安

徽省政府西围墙,墙基下及墙南侧为洗马塘。其东

南侧,即今安徽省政府后大门西侧有七星塘,升仙桥

处有胡大塘,会仙桥南即今合肥八中门口有牛角塘,

会仙桥西有七桂塘。由此可知,在升仙桥、聚仙桥、

会仙桥一带,池塘星罗棋布,因此有众多的小桥供人

出行。姜夔诗词中提到的赤阑桥,旧址应在升仙桥

至会仙桥一带,即今合肥八中门口或市妇幼保健院

门口(参见图1清嘉庆八年5合肥县傅郭城

图6[3]20-21)。赤阑桥,当时可能只是一座带红色栏

杆的小木桥,旧址已湮没。5合肥县志6(卷第十四)

记载说:/在南城。赵宋姜夔流寓处,见姜5集6。今

无考。0[3]181据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整修今合肥

大钟楼一带,挖到地下见有两层土,一层黑色,一层

收稿日期:2009-01-16修回日期:2009-05-10

基金项目:安徽省教育厅教研基金项目(JYXM2003250)资助。

作者简介:吴莺莺(1952)),女,上海人,合肥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副教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唐宋文学、皖籍名人。

(社会科学版)JournalofHefeiUniversity(SocialSciences)

2009年7月第26卷第4期Ju.l2009Vo.l26No.4

7第4期吴莺莺:词人姜夔如是说:我家曾住赤阑桥)))姜夔与合肥赤阑桥略考

黄色。据此人们分析这应该是两条河,黑色是老河,

黄色是较新的一条河,两条河的方向都是由西北到

东南走浮力的应用 向,流经现在的合肥八中。又据居住在合肥

八中附近的老合肥回忆,当年这里有一条河、一座

桥。2002年合肥市政府在桐城路上原合肥师范附

小校门口立了一个合肥重要历史文化遗迹/赤阑

桥0标志碑,以示纪念。

2姜夔的赤阑情缘

/靖康之难0后,南宋王朝与金国签订了东以淮

河,西以秦岭为界的和议,从此地处淮右襟喉、江南

唇齿的合肥,成为一座巷陌凄凉、戍角悲鸣的边城。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青年姜夔魂牵梦萦,一而再,再而

三地前来边城合肥?也许是合肥的民俗风情清淳质

朴,让浪迹在外的姜夔感受到家的温暖,从而将合肥

视作自己的第二故乡。这种说法有姜夔的诗句为

证:/我家曾住赤阑桥,邻里相过不寂寥。0[2]646当然

更主要的原因是姜夔往来江淮,寓居合肥南城赤阑

桥时,结识了两位善弹琵琶与古筝的女子。姜夔与

合肥女子由相识到相知,结下知音情缘,姜夔为此写

下20余首既铭心刻骨又清空凄美的合肥情词。令

人遗憾的是,姜夔一生难以忘怀的合肥女子究属何

人?姓甚名谁?姜夔初识合肥女子是何年何月?姜

夔与合肥女子的具体往来情况如何?姜夔与合肥女

子最终是如何分手的?这一连串的疑问,谜一般地

令人费解。姜夔的合肥情词就像晚唐诗人李商隐的

无题诗一样迷离朦胧,以致后人因揣测而众说纷纭。

令人欣慰的是通过姜夔的20余首诗词,可以断定这

段情遇非子虚乌有,它发生在合肥南城赤阑桥畔。

姜夔与合肥女子的赤阑情缘大致情况是这样的:

宋孝宗淳熙三年(1176年),20岁出头的姜夔

离开山阳村姐姐家,东游江淮一带,曾到达扬州,并

填写5扬州慢6词。就在这一时期,姜夔首次来到合

肥。姜夔初识合肥女子是否在赤阑桥,没有确切记

载。自公元1176年至1186年的十年间,姜夔往来

江淮,几次寓居合肥已不可详考了,大多数研究者依

据姜夔诗词作品定为五次。笔者依据姜夔在宋孝宗

淳熙年间后期,即1186年至1189年三年间填写的9

首怀恋合肥女子的词作,认为在宋光宗绍熙元年

(1190年)前,姜夔至少两次寓居合肥,而且可以肯

定的是,在宋光宗绍熙元年(1190年)初春至绍熙二

年(1191年)正月二十四日,姜夔第三次寓居合肥时

就居住在赤阑桥。姜夔是文学通才,诗、词、文兼擅,

因此他填词,大多有一个小序。姜夔的词序或述作

词缘起,或记作词甲子,或纪心绪行踪,清新俊逸,精

美可诵,是韵味隽永的小品文,也是后人解读词旨及

作者幽邃情思的一把钥匙。如宋光宗绍熙元年

(1190年)初春,姜夔第三次来合肥时创制的自度曲

5淡黄柳6词序中说:/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

陌凄凉,与江左异。0[1]2181姜夔终于又回到自己魂牵

梦萦的江淮大地、第二故乡合肥,寓居在南城的赤阑

桥之西。古城合肥是如此凄凉空旷,惟有行道树垂

杨柳依依可爱,宽慰了词人的伤时愁怀。5淡黄柳6

是姜夔描写合肥风物的代表作,全词为:/空城晓

角。吹入垂杨陌。马上单衣寒恻恻。看尽鹅黄嫩

绿,都是江南旧相识。正岑寂。明朝又寒食。

强携酒、小桥宅,怕梨花落尽成秋色。燕燕飞来,问

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0[1]2181这首词以柳起兴,写

出古城合肥一片凄凉景象。/看尽鹅黄嫩绿0,扣词

题写合肥柳色如鹅绒般金黄、似春草一样碧绿。结

穴处的/梨花落尽0、/燕燕飞来0、/池塘自碧0,淡

淡绘景,而寥落之感见于言外。据刘乃昌的5姜夔

词新释辑评6中转引陈匪石5宋词举6评道:/就合肥

之地当时视为边城者观之,且寓意极深。0[4]

宋光宗绍熙初年,是姜夔第三次寓居合肥,也是

居住时间较长的一次,这期间姜夔留存下来四首词

作:5淡黄柳6、5凄凉犯6、5秋宵吟6和5浣溪沙6,前

三首均为自度曲。写于1190年秋的5凄凉犯6词序

说明了创制词调的由来:/合肥巷陌皆种柳,秋风夕

起骚骚然。予客居阖户,时闻马嘶。出城四顾,则荒

烟野草,不胜凄黯,乃著此解。琴有凄凉调,假以为

名。0[1]2183如果说5淡黄柳6描写了合肥春柳之依依

可爱,并淡淡地流露了惜春伤时之感,那么5凄凉

犯6则真切地写出了850年前古城合肥的边城风

貌:/绿杨巷陌。秋风起、边城一片离索。马嘶渐

远,人归甚处,戍楼吹角。情怀正恶。更衰草寒烟淡

薄。似当时、将军部曲,迤逦度沙漠。追念西湖

上,小舫携歌,晚花行乐。旧游在否,想如今、翠凋红

落。漫写羊裙,等新雁来时系著。怕匆匆、不肯寄

与,误后约。0[1]2184姜夔在词中绘制出一幅凄凉的战

乱荒城图,表现了宋王室南渡后边城合肥的情状。

姜夔独自漫步合肥城,仿佛像戍守边地的士卒,度越

荒芜人烟的沙漠。词的最后以音讯难通、旧约难普拉提训练 践

收煞,表现出离乱时代人们惴惴不安的心情。姜夔

的这首5凄凉犯6与5扬州慢6一样,不仅寄寓了词人

的黍离之悲,而且还具有诗史意义。刘乃昌的5姜

夔词新释辑评6中引夏承焘5白石词校注6说:/此词

上片写淮水前线被兵后的荒凉景况,有如李华的

5吊古战场文6。0[4]87周密在5齐东野语6(卷五)中

描写了自合肥经寿州抵蒙城一带,/沿途茂草长林,

8合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26卷

白骨相望,虻蝇扑面,杳无人踪0[5]的惨状。姜夔

5凄凉犯6的下片回忆西湖的一片升平景象。这首

词的上片与下片,形成鲜明的对照,寓有林升5题临

安邸6一诗中揭露南宋朝廷/直把杭州作汴州0的讽

刺意味。5秋宵吟6也写于宋光宗绍熙元年(1190

年)秋天,词无序,全词为:/古帘空,坠月皎。坐久

西窗人悄。蛩吟苦,渐漏水丁丁,箭壶催晓。引凉

飔,动翠葆。露脚斜飞云表。因嗟念,似去国情怀,

暮帆烟草。带眼销磨,为近日、愁多顿老。卫娘

何在,宋玉归来,两地暗萦绕。摇落江枫早。嫩约无

凭,幽梦又杳,但盈盈、泪洒单衣,今夕何夕恨未

了。0[1]21835秋宵吟6是姜夔的自度曲,写词人独坐在

陈旧的门帘下,仰见秋月西坠,夜深人静,蟋蟀唧唧

悲鸣,漏壶滴水丁丁,声声入耳。门外凉风乍起,吹

动青翠的竹丛,地面露水被卷入天空。阴冷的秋夜

之景触动词人的无限愁情,那感觉犹如远别乡国,前

路迷茫。/今夕何夕恨未了0,词的结句拍合/秋宵0

题旨。姜夔在合肥的寓居处,秋宵怀人,韵味凄楚,

憾恨绵绵。姜夔第三次离别合肥时填了一首5浣溪

沙6,词序为:/辛亥正月二十四日发合肥0[1]2174/辛

亥0即宋光宗绍熙二年(1191年),序文虽仅有11个

字,却交代了写作的时间和地点。这首小令共6句

42个字,既点明词人走的是水路又点明是惜别之

作:/钗燕笼云晚不忺。拟将裙带系郎船。别离滋

味又今年。杨柳夜寒犹自舞,鸳鸯风急不成眠。

些儿闲事莫萦牵。0[1]2174词的起首写合肥女子为词

人送行,合肥女子着意化妆打扮,燕形金钗笼着如云

的秀发,却心事重重,满面愁容,她幻想用衣裙飘带

系住词人即将乘坐的舟船。/别离滋味又今年0,这

句词直白地点出惜别主旨。词的过片借景烘托、借

物喻理,合肥柳在夜风中不停地舞动,既暗示了时局

的动荡不安,也点明了姜夔与合肥女子这对离人因

难遂心愿而思绪不宁。

时隔不久,姜夔第四次来到合肥。生活无着,姜

夔不得不于宋光宗绍熙二年(1191年)的暮春再次

离别合肥赴金陵(今南京),临别前姜夔又创制了一

首自度曲5长亭怨慢6:/渐吹尽、枝头香絮。是处人

家,绿深门户。远浦萦回,暮帆零乱向何许。阅人多

矣,谁得似、长亭树。树若有情时,不会得、青青如

此。日暮。望高城不见,只见乱山无数。韦郎

去也,怎忘得、玉环吩咐。第一是、早早归来,怕红

萼、无人为主。算空有并刀,难剪离愁千缕。0[1]2181

这首词也以合肥柳起兴,描写了合肥暮春季节的景

象,绿深门户,描绘出了合肥南城一带的风物。

/深0字,似彩笔浓抹,它兼得春之深、巷陌之深、合

肥女子与词人的情感之深。金陵与合肥相去不远,

受相思折磨的姜夔又一次来到合肥。这年的七夕前

后,姜夔填写了一首5摸鱼儿6,词序为:/辛亥秋期,

予寓合肥,小雨初霁,偃卧窗下,心事悠然。起与赵

君猷露坐月饮,戏吟此曲,盖欲一洗钿合金钗之尘。

他日野处见之,甚为予击节也0。[1]2180赵君猷,其人

生平不详,是姜夔寓居合肥时的友人。野处指南宋

文学家洪迈(1123)1202年),字景卢,号容斋,别号

野处,著有5容斋随笔6等。击节,指称赏他人诗文。

词序说宋光宗绍熙二年(1191年)秋间,姜夔寓居合

肥,可能也在南城赤阑桥一带,一夕与友人赵君猷月

下饮酒,想起了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故事,于是

填写了这首5摸鱼儿6,全词为:/向秋来、《李凭箜篌引》 渐疏班扇,

雨声时过金井。堂虚已放新凉入,湘竹最宜攲枕。

闲记省。又还是、斜河旧约今再整。天风夜冷。自

织锦人归,乘槎客去,此意有谁领。空赢得、今

古三星炯炯。银波相望千顷。柳州老矣犹儿戏,瓜

果为伊三请。云路迥。漫说道、年年野鹊曾并影。

无人与问。但浊酒相呼,疏帘自卷,微月照清

饮。0[1]2180词加盟小加工厂 的起首写合肥庭院中的景象,秋天来

临,气候转凉,团扇渐疏,秋雨时而淅沥洒过庭中水

井。初秋的合肥,室内也凉爽宜人,在竹席上枕卧偃

息十分惬意。这七夕之夜,正是牛女隔河相望一年,

又盼到了按期欢会的时刻了,可惜相聚匆匆,合而复

离。织女离别牛郎后归去,那个乘槎至天河,目睹牛

女相会场景的不速之客也悄然离去。姜夔用/漫说

道0插入,表示美好愿望只是徒然相传而已。词的

结句述说自身流寓江湖,有谁来关怀问候,唯有唤来

浊酒,自卷疏帘,在微弱的月光下清饮罢了。5摸鱼

儿6词借咏天庭牛女相会的传说和人间七夕乞巧的

习俗,隐隐流露出对爱情波澜的忧伤与叹惋。据刘

乃昌的5姜夔词新释辑评6中引夏承焘5白石词校

注6说:/历来咏七夕的词中,秦观的小令5鹊桥仙6

比较著名。白石此词是长调,铺叙较多。上片首4

句写新秋情景。-斜河旧约今再整.,似是不专为牛

女而发,当是借以比拟作者和合肥恋人间的爱情波

澜。此意直贯下片,-漫说道、年年野鹊曾并影.,以

及-无人与问,但浊酒相呼,疏帘自卷,微月照清

饮。.在这些辞句之间,使人感到作者的含蓄的

幽怨。0[4]83

在合肥短暂逗留后,姜夔于宋光宗绍熙二年

(1191年)秋天,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离别合肥,词

人填了一首5点绛唇6词:/金谷人归,绿杨低扫吹笙

道。数声啼鸟。也学相思调。月落潮生,藏宝阁手续费 掇送

刘郎老。淮南好。甚时重到。陌上生春草。0[1]2171

9第4期吴莺莺:词人姜夔如是说:我家曾住赤阑桥)))姜夔与合肥赤阑桥略考

词无序文,但又一次以合肥柳起兴,突出了合肥女子

所居住的合肥南城赤阑桥周边的风物,巷陌歌吹声

弹唱声不息,路边柳树上的鸟儿对唱,仿佛学着人们

在倾诉相思之情。边城合肥已是废池乔木,何好可

言?姜夔所谓的/好0,就好在合肥赤阑桥是知音所

居之处。/陌上生春草0,这结尾的一句,暗示芳草

萋萋,词人将无缘复归的黯淡前景。

3肥水东流无尽期,知音情谊难忘怀

姜夔在诗中提到合肥赤阑桥的是七绝组诗5送

范仲讷往合肥6,宋宁宗庆元元年(1195年),范仲讷

要回家乡合肥了,姜夔赋5送范仲讷往合肥6七绝三

首。其一为:/壮志只便鞍马上,客梦长到江淮间。

谁能辛苦运河里,夜与商人争往还。0[2]646其二为:

/我家曾住赤阑桥,邻里相过不寂寥。君若到时秋

已半,西风门巷柳萧萧。0[2]646其三为:/小帘灯火屡

题诗,回首青山失后期。未老刘郎定重到,烦君说与

故人知!0[2]646第一首诗中的/客梦长到江淮间0,说

明姜夔难以忘怀早年往来江淮、寓居合肥时那段豪

放疏狂的生活。第二首诗中的/我家曾住赤阑桥0,

表明姜夔把曾寓居五次之久的合肥当作了第二故

乡。第三首诗中的/回首青山失后期0,抒发了姜夔

对失约的深深歉疚;/未老刘郎定重到0,又表达了

姜夔将旧地重游与合肥女子再度相聚的决心。遗憾

的是,自宋光宗绍熙二年(1191年)秋,姜夔乘舟顺

南淝河离开合肥后,由于种种原因再也没有回来过。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0,[1]2173在合肥

南城赤阑桥,多才多艺的姜夔与妙擅音乐的合肥女

子,因志趣相投而结下的这份情缘就像旧时的月色,

迷朦凄美,令人缱绻难忘。

姜夔魂牵梦萦在合肥,在5送范仲讷往合肥6中

宣称/我家曾住赤阑桥0,在5点绛唇6词中有/淮南

好。甚时重到0[1]2171的设问,在5解连环6词中有

/算如此溪山,甚时重至0[1]2180的感叹,然而姜夔的

赤阑情缘,五合五分,历经波折,最终还是好梦难圆。

公元1191年的秋天,一代词宗姜夔就像那汩汩东流

的肥水一样,一去不复返了。一代词宗姜夔已逝,东

去的肥水也已默默地流淌了850余年,然而我们合

肥人却难以忘怀这位多才多艺的文学家、艺术家,这

一切都缘自姜夔对合肥的深情厚谊,缘自姜夔留在

合肥南城赤阑桥的那段知音情遇。

注释:

关于姜夔与合肥,笔者撰写的5姜夔与合肥及交游考6一

书22万字,已于2009年4月由黄山书社出版。

参考文献:

[1]唐圭璋.全宋词[M].北京:中华书局,1995:2181.

[2]曹庭栋.宋百人生目标规划 家诗存[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3:646.

[3]左辅.嘉庆合肥县志[M].合肥:黄山书社,2006.

[4]刘乃昌.姜夔词新释辑评[M].北京:中国书店,2001:73.

[5]周密.齐东野语[M].北京:中华书局,1983:77.

[责任编校:刘跃平]

JiangKuiRemarksinHisCi

that/IOnceLivedinChilanqiao0

)))AbriefstudyonJiangKuiandChilanqiaoinHefei

WUYing-ying

(eLanguageandLiterature,HefeiUniversity,Hefei2白酒营销 30601,China)

Abstract:JiangKu,ithegreatmasterofcipoemsintheSouthernSongdynasty,hadbeeninJianghuai

qiaoisanimportantplace

gtheperiodfromearlyspringin1190tothe

beginningof1191,thethirdtimewhenhelivedinHefe,iJiangmadefourcipoems,includingDan-

huangliu,intheprologueofwhichhementionedthathetookupatemporaryresidenceinaplac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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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fe,ithispapermakesabriefstudyonJiangKuipslifeinHefeiandhisromancewithalocall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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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合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26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