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们,您或许听过很多很多的故事,比如说,特洛伊国王普里阿莫斯之子帕里斯是
如何劫走海伦从而引发特洛伊之战的;中世纪的骑士特里斯丹是如何与金发姑娘琦瑟相恋、
相爱并最终无法成百年好合的;此外,还有很多很多有关狮子和绵羊的故事和许多的寓言、
籁歌和武功歌。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你一定不清楚那些发生在列那狐和它的叔叔
伊桑柏兰之间的永无止境的争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便会将那些前因后果包括事件的来龙
去脉给你细细道来。不过在详述它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之前,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就这对欢喜冤
家是如何来到这个世上的始末给大家伙说一说。
有一天,我信手打开了一个柜子,发现里面有一本书,出于好奇,我便拿了出来。这是一本
有关打猎的书,封面上一个巨大的烫金字母引起了我极大的猎奇心。初看之后便知,原来这
是一本关于列那是如何出世的。假如不是我亲自看过这本书的话,我死活也不会相信书里所
说的。不过我向来就对文字这东西比较尊重,只要是文字记载的,我一向比较较真。您也知
道,任何一个不相信书本知识的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那本书上说,我的祖先——亚当和夏娃——罪该万死。他们由于偷吃了禁果,受到了上帝的
惩罚,被上帝赶出了人间福地——伊甸园。从此,他界上最早的人类。离开了伊甸园,他们
来到尘世间,觉得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了,所以起初他们还是非常高兴的。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发现,之前在伊甸园,上帝给他们安排了所有的好处,他们可以无忧无
虑地生活,而现在呢,一切都改变了,什么都没有!他们必须事必躬亲,这样方可以让自己
存活下去。可是,他们没有劳动的经验,连起码的生存之道都不懂。所以,一来到凡间,他
们就觉得寸步难行。
然而,仁慈的上帝并没有真正遗弃他们,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上帝伸出了他万能的手:他
把一根魔杖交给了亚当。上帝告诉亚当:“这是魔杖,能使你在饥寒交迫中得到你想要的任
何东西。你只要用它轻轻地在水面上击打一下,就会得到一只对你们有用的动物。但是有一
点你必须牢记,那就是不要让夏娃使用,如果你不听我的忠告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上帝说完这番话之后立刻就消失了,而亚当的手里马上就有了一根木制魔杖。亚当迫不及待
地按照上帝的说法在水面上击打了一下。棒落水面,浪花四溅,突然,一只母绵羊和一只小
羊羔就出现在他的身旁。“这简直太神奇了,”亚当暗想,“有了绵羊,我们就会有羊毛、奶
酪和羊奶了。”这下,我们再也不用为吃穿发愁了。因为羊毛可以用来做衣服,穿在身上保
暖;羊奶和羊肉可以用来填饱肚子。
其实,上帝对亚当说的话夏娃全部听到了,她既生气又好奇,她想看看究竟这根魔杖能从水
里打出什么动物来。夏娃看到绵羊,就想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她想,多几头绵羊总比只
有两头好吧。于是,夏娃拼命要求丈夫让她也试试。因为亚当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夏娃,所以,
他很不情愿地把魔杖交给了夏娃。夏娃一接过魔们便成了世杖,就迫不及待地在水面上击打
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一头凶猛的恶狼突然蹿了出来,迅猛地扑向母羊,叼着它逃进了附
近的树林里。夏娃看到这一幕,发出了痛苦的尖叫。亚当气急败坏地怒吼道:“瞧瞧,看你
都些什么!你这一击让我们失去了一个解决温饱的宝贝,我们怎么生存啊?”亚当抢回
魔杖,生气地向水面打去,一条温顺的狗出现了。狗一个劲地向亚当摇尾巴,并用舌头舔他
的手,样子极其可爱。然后,狗便朝狼逃跑的方向追去。在树林深处,狗与狼搏斗了很久,
终于从狼嘴里夺回了那只母羊,并把她带了回来。不幸的是,这头母羊早已鲜血淋漓。
亚当明白了,只要夏娃拿到魔杖,就肯定会惹出很多的麻烦和灾祸。亚当不向再重蹈覆辙,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把魔杖藏了起来,以防再次让夏娃得到它,而且他每次用魔杖的时候,他
都非常的谨慎。就这样,亚当根据他们实际的生活需要运用魔杖,使很多善良的动物来到了
这个世界。可是,夏娃并没有就此罢手,她总是改不了无止境的贪心和不满足。他们的日子
注定是无法平静的。
有一天,夏娃终于发现了藏魔杖的地方。她趁亚当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拿出魔杖,拼命地击
打水面。于是,一批又一批、一群又一群的猛兽和有害动物争先恐后地出现了,它们一上岸
就向树林四处蹦蹿,散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书上说,我们的祖先非常高兴,因为狗和羊时刻伴随着人类。亚当和夏娃每次用魔杖击打水
面,就会有一种新的动物出现,不过不同的是,亚当击打水面出来的总是一些被驯服了的家
禽,而夏娃却不一样,她每次造就的都是一些凶猛、狡猾的野兽,这些野兽全逃进了树林里。
只好把上帝的警告告诉她,让她以后最好不要再碰魔杖了。
在逃进树林的这些野兽中,有一只狐狸,它长着一身棕红色的毛皮,它生性狡猾,诡计多端,
并且喜欢捉弄人;它那作恶多端的本性和狡猾机敏的头脑简直让世界上任何一种动物都自叹
不如。从前,有一个老家伙有很多的鬼点子,总是四处游走,到全国各地去招摇撞骗,人们
总是管这老头叫“列那”。直到今天,人们仍旧用这名字来称呼那些四处行骗的家伙。在鬼
点子这方面,狐狸和从前的“列那”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列那之于人,恰如狐狸之于动物,
两者有相同的本性、习惯和爱好,所以呢,我们就暂且管这只狐狸叫“列那”吧。后来,这
些动物给世界带来了列那生来就有许多的亲朋好友,不过呢,他却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真
正”的朋友。伊桑格兰是只雄狼,列那和伊桑格兰姑且可以算是“好友”,因为列那称他为
叔叔,可实际上他们却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伊桑格兰不但是狮王的重臣,而且还是所有凶
犯和强盗的首领,也许是出于这点考虑,列那这才攀了这么一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不过
得事先说明一下,在我们的故事当中,狼和伊桑格兰的名字将混为一谈。
虽然伊桑格兰有权有势、凶猛无比,可是要比阴险狡诈的话,他也就只有望列那项背的份了。
所以呢,不管列那想尽种种办法愚弄、欺骗他,并让伊桑格兰吹亏、受骗上当,可伊桑格兰
却一直蒙在鼓里,而且始终友好地对待列那并视为己出。伊桑格兰的妻子叫艾尔桑,她和伊
桑格兰一样,长相猥琐,脸部粗糙且布满酒糟;表面上她虽和丈夫沆瀣一气,但骨子里却极
其叛逆,而且还对伊桑格兰不忠。她和母狼一样,皆是贪得无厌之辈:她们秉性一样,而且
性格极其相似,就像一个娘胎里生出的双胞胎一样。不过有一点得说明一下:其实,狼和狐
狸之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为何列那称伊桑格兰为叔叔?伊桑格兰为何视列那为己
出?究其根本,他们主要是有共同的利益或需要。他们时常共同行动,平时相互走动得也比
较频繁。不过令人费解的是,尽管列那经常欺骗伊桑格兰夫妇,但他们对列那始终非常偏爱。
不过赖时,他们总是真诚地对待他,而且还认为他既可怜又可爱。
说到列那的“真正”亲戚,那就得数猪獾格兰巴了,他对列那十分友好,而且对列那总是很
热情,可谓实心实意。伊桑格兰的弟弟普里莫、狗熊伯伦也是列那的好朋友。此外,列那的
朋友还有和他一样狡猾的猴子匡特罗、乌鸦田斯林、松鼠卢梭、野猪波桑,甚至连狮王诺伯
勒以及狮王手下的一些大臣们都是列那的“好”朋友;列那的好友简直数不胜数。
可是不幸的是,花猫蒂贝尔却从不买列那的账,他和列那一样天生狡猾、诡计多端。所以说,
花猫蒂贝尔和狐狸列那很少交往,即使有什么日常往来,那也是各怀鬼胎。无独有偶,公鸡
桑特克莱尔也是处处提防列那。最让列那苦恼的是,小狗古杜尔、兔子兰姆以及麻雀特鲁恩
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从不和列那打交道。可是兀鹫莫弗拉却总是会被列那的花言巧语迷惑,
被列那骗了无数次。列那的老婆叫艾莫丽,在诡计方面,她简直可以和列那的婶婶艾尔桑相
提并论,两人的狡猾程度可谓半斤八两。说起列那和他的妻子,他的叔叔伊桑格兰和艾尔桑
这两对,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绝配的夫妇:狡猾奸诈、诡计多端、贪得无厌„„
列那和妻子艾莫丽、孩子们一起住在漠北的一个城堡里,夫妻俩非常恩爱,一家人生活得有
滋有味、美满幸福。列那是一个十分馋嘴的家伙,为了满足自己食欲,他穷尽了所有的诡计
和智慧,当然啦,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他养活呢。接下来,我们就
要向您介绍列那是如何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智慧为了寻找食物、入室偷盗、不惜利用和损害亲
朋好友的传奇故事。这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当人们没有识破一个狡猾的无诸多的麻烦。
亚当大灰狼伊桑格兰——列那的叔叔——和他的老婆艾尔桑,还有小狼崽子,一顿晚饭就吃
了一只羊。好家伙,这一家子人狼吞虎咽,一会大口吃肉,一会啃骨吸髓的,好大一只羊,
没过多久什么都没有剩下。不过幸亏艾尔桑把羊腰子和羊肝之类的内脏都事先留了出来,因
为伊桑格兰第二天还得早起打猎去呢,这些就是留给他明天的早饭。
“咚!咚!咚!”忽然有一阵敲门声。
伊桑格兰说:“谁这么讨厌啊,我们刚好美美地吃了一顿,正打算歇会呢,偏偏这个节骨眼
来串门,太不会挑时候了!”
他非常不情愿站起来,满腹牢骚地走去开门,他一开门,顿时容光焕发、喜形于色。原来敲
门的是他的侄子列那。但是瞧着他那副倒霉样,两腹空空,眼神无光,还耷拉着脑袋,一副
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啦?我的侄子,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伊桑格兰说,“你是不是病了啊?”
“别提了,我很不舒服,自打昨儿早上起,我就无精打采。”“你还没有吃饭吧?”
“没有呢,从昨天上午起我就没有吃东西了。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行了!这话就甭说了。快!快!艾尔桑,快把留给我明天早上吃的羊腰子和羊肝之类统统
拿出来做给侄儿吃吧!他肯定会有胃口的。”
“不用,不用,谢谢叔叔婶婶了,我一点都不饿!”
此时,艾尔桑从床上起来,准备照丈夫的话去做。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列那想从他叔叔那
里得到的岂止是这些东西啊。话语间,列那早已用眼睛瞟到了挂在屋脊上的三块肥美的三条
羊腿。其实呢,列那就是被这肉的香味吸引过来的。那羊腿又鲜又嫩,从老远的地方就能闻
到香味。列那巴不得立马就能吃到一条羊腿,特别是从昨天早上起就真的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了。他一整天都在树林里打转,要不就在旷野上奔跑,可是连一点充饥的东西都找不到,整
个身子又饿又乏。说实话,他心里宁愿吃一条羊腿,也不情愿吃叔叔所谓的那么些个羊腰子
和羊肝之类的东西。可伊桑格兰偏不提羊腿之类的事。
列那的婶婶艾尔桑很快就把羊腰子和羊肝之类的做好端上来了。列那也没有顾忌那么多,三
口并作两口狼吞虎咽地把那些羊内脏一扫而光。可列那的心里一直还惦记着羊腿,抬起头望
屋脊,装作突然看到羊腿似的,说:“啊呀,叔叔啊,你们挂的这几条羊腿可真好啊!不过,
你们这样挂也太危险了!你们怎么挂出来呢,万一给别人看见了偷了,怎么办?再者说了,
万一有个什么邻居啊、亲戚啊之类的来了,他们说要尝一小片,你能不给吗?我要是叔叔你
的话,我就立马把它们从上面取下来,并偷偷地把羊腿藏起来,然后就对外公开说,羊腿被
偷了!”
“哈哈!我的好侄儿,”伊桑格兰说,“我一点都不担心这些羊腿,如果谁能偷走这几条羊腿,
就算他有本事!”
“这不可能吧,万一有人向你开口要呢?”
“开口要?笑话!要也没有用!”伊桑格兰说,“不管是谁开口要,我都不给!哪怕是我的兄
弟姐妹或者是爹娘开口向我要,我宁愿他们活活饿死,我都不会给!”
“说得对!我完全赞同!”列那顺着叔叔的口气说,“可是大家都知道,您那么仁慈善良,心
肠也软,真的他们开口要了,你肯定会去割一片,然后再割一片,一片又一片,最后的话,
羊腿就全被你分完了,到头来,你什么都剩不到。我要是您,我就把羊腿藏在谁都无法找到
的地方。如果自己想吃了,就偷偷地自个跑去吃,对别人就说羊腿被别人偷了!不过话又说
回来,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就少管这档子事了,你们可是比我
这可怜的狐狸要聪明好几百倍呢。”列那说罢,便起身告辞了。
其实,他没有走远,而是躲进了一矮树丛中。等天黑透了,列那这才偷偷溜了出来,蹑手蹑
脚地踩着碎步,慢慢地靠近了伊桑格兰家的门口。他侧耳倾听,屋里的人全都睡得鼾声如雷。
列那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跳上屋顶,并在挂羊腿的地方挖了一个小洞,拿到全部的羊腿之
后,便把它们带回了家。
列那龇牙咧嘴、痛痛快快美美地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他把吃剩的切成小块,统统藏在了
床辱的草垫下面,以备改天馋嘴时再吃。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大灰狼伊桑格兰就醒了。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屋顶有一个
大窟窿,再看看挂羊腿的地方,空空如也!他使劲揉了揉双眼,本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可不
管他怎么使劲揉都没有用,屋顶确实有个大窟窿,而且挂羊腿的地方依旧空空如也。
“来人哪!快来人哪!我心爱的羊腿被人偷了!快来人哪!抓贼啊!艾尔桑!艾尔桑!我们
完了!彻底完啦!”伊桑格兰气急败坏地大声喊叫道。艾尔桑从睡梦中惊醒,披头散发地突
然立起身子来问:“出什么事了?噢!我的天哪!我们遭贼了!我们得立马报案去!”正当夫
妻俩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小狼崽子鬼哭狼嚎之际,列那走了进来:他精神异常焕发,露出
一脸的惬意。
“叔叔婶婶,你们怎么啦?干吗哭得那么伤心啊?是爹娘死了,还是兄弟姊妹们抑或是儿女
们死了啊?看您脸上这么差,要不就是生病了吧?”们抑或是儿女们死了啊?看您脸上这么
差,要不就是生病了吧?”
“不生病才怪呢!你还记得我挂了三条羊腿在屋脊上吗?它们全给小偷偷啦!”
“哈哈哈!”列那大笑道,“是啊,叔叔,你可真厉害啊。您该这么说才对:‘它们全被偷了!’
好,好极了!叔叔您真是厉害!不过呢,这还不够,我要是你的话,我肯定会跑到街坊邻居
那去说,还会跑到大街上去说,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人会怀疑您说的话了!这么一来,你
就可以自己留着慢慢享用了。”
“啊呀!我的天哪!我对你说的可全是实话啊;我的羊腿真的被人偷了,可惜我那又肥又鲜
的羊腿哦!”
“你就省省吧!”列那回答道,“在我面前就别演戏了,我们大家都知道,越是叫苦不迭的人,
他其实越不苦。叔叔,你还学得真快,你就这么一口咬定就是了,这么一来,谁都没法向你
要了。兴许那些羊腿早就被你藏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了。叔叔您这样做很对,我完全支
持你这种做法。”
“我的好侄儿啊,你怎么这样幸灾乐祸啊?你难道就是不相信叔叔我说的话吗?我告诉你,
我的羊腿真的被人偷了!”
“忽悠!接着忽悠!你只要这么一口咬定,一直这么说,没有人会怀疑是您自己把羊腿藏起
来了。”“怎么?难道你还是不相信我们吗?”艾尔桑发话了,“我告诉你,我们的羊腿真的
被人偷了!你知道的,假如羊腿还在的话,我们是非常乐意拿出来给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们
一起分享的。”
“你难道就没有看见,”婶婶艾尔桑接着又说,“屋顶上有一个大窟窿吗?那个贼为了偷走这
些羊腿,竟在我们的屋顶弄开了这么一个大窟窿!”
“是啊!”列那点头回答,“这个窟窿开得还不错嘛,别人看了,肯定会相信是小偷开的这个
窟窿。不过我就纳闷了,为何你们开得那么大呢,因为搞不好的话,小偷兴许会把你们也从
这个大窟窿里提走,然后送到肉铺去。不过我完全理解,你们这也是迫于无奈,但是话又说
回来,修补这么一个大的窟窿,这可是一项重大的工程哦。小偷就是从这个窟窿里进来?然
后提着羊腿从这个窟窿逃走的吗?”
“是的,的确如此!”夫妇两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你们也只能这么说了。总而言之,最要紧的是,你们把羊腿全部藏起来了,谁都别想碰到
它了!”
“哎呀!侄子啊,我们怎么你才会相信呢?我们可真要生气啦!”
“呵呵!叔叔婶婶!你们这么说的话,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比我更聪明的人都会信以为真了。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再吵了,反正你们可以痛痛快会信以为真了。好了,好了!我们就
不要再吵了,反正你们可以痛痛快快地饱餐一顿了。不过呢,叔叔婶婶,我可得提醒你们了,
羊腿藏在什么地方,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哦。好了,我该告辞了,拜拜!”
“不管怎样,”伊桑格兰一边转动着眼珠,一边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要是我抓到了那个偷
我羊腿的王八羔子,我一定要弄死他!”
列那不再吱声;他暗自偷笑,得意洋洋地走了。他不仅骗了他的“叔叔婶婶”,而且还吃了
他们家的羊腿,不过最令他开心的是,这次把大灰狼好好地奚落了一番。这是列那的第一个
故事,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发生的。后来发生的故事就更精彩了,不过呢,其他的人和动物可
就惨了;其中,最为倒霉的应该算是列那的叔叔伊桑格兰了。话说有一天,列那信步来到一
个树林中的村庄。村庄里住着一个富得流油的农夫,名叫康斯坦戴诺瓦,他的家里藏着各
种各样的美食,其中最好吃的莫过于鲜肉和腌肉了。屋子的左边种了很多的苹果和梨子,右
边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是用来放养家禽的,里面住着很多的鸡鸭鹅之类的日常家禽。
放养家禽的院子周围有一堵围墙,围墙是用橡树大木桩搭建的,上面覆盖着茂密的山楂树叶。
而农夫康斯坦便在这里安心地放养他的家禽。
列那蹑手蹑脚地向围墙慢慢靠近。然而,围墙上铺满了纵横交错的荆棘,列那根本无法越过
橡树桩。他垂涎欲滴、贪婪地看着肥美的母鸡们,密切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可不幸的是,
他压根就没法靠近她们半步。只要他想离开藏身处,抑或是妄想从树桩上跳过去,那都是枉
然,因为会被立刻发现,而这些让他直流口水的家禽肯定会逃进荆棘丛里;接下来,饲养家
禽的主人们便会来追逐他、捕捉他,他或许连拔下一根鸡毛的时间都不够就会惨遭厄运。苦
思冥想之后,列那为了把家禽吸引过来,他把头缩了起来,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肋部,还使
劲地摇尾巴。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这点伎俩丝毫不起作用。
后来,列那发现围墙上有一根断裂的橡树木桩,从那里进去倒是很容易。于是,他卯足了劲
终身一跃,跳进了农夫的菜园。列那落地的声音过大,把整个院子里的家禽都惊动了,这些
家禽个个如惊弓之鸟,纷纷向鸡窝或荆棘里逃去。就接下来,饲养家禽的主人们便会来追逐
他、捕捉他,他或许连拔下一根鸡毛的时间都不够就会惨遭厄运。苦思冥想之后,列那为了
把家禽吸引过来,他把头缩了起来,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肋部,还使劲地摇尾巴。然而,这
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这点伎俩丝毫不起作用。
后来,列那发现围墙上有一根断裂的橡树木桩,从那里进去倒是很容易。于是,他卯足了劲
终身一跃,跳进了农夫的菜园。列那落地的声音过大,把整个院子里的家禽都惊动了,这些
家禽个个如惊弓之鸟,纷纷向鸡窝或荆棘里逃去。就接下来,饲养家禽的主人们便会来追逐
他、捕捉他,他或许连拔下一根鸡毛的时间都不够就会惨遭厄运。苦思冥想之后,列那为了
把家禽吸引过来,他把头缩了起来,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肋部,还使劲地摇尾巴。然而,这
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这点伎俩丝毫不起作用。后来,列那发现围墙上有一根断裂的橡树木桩,
从那里进去倒是很容易。于是,他卯足了劲终身一跃,跳进了农夫的菜园。列那落地的声音
过大,把整个院子里的家禽都惊动了,这些家禽个个如惊弓里的家禽都惊动了,这些家禽个
个如惊弓之鸟,纷纷向鸡窝或荆棘里逃去。就在这时,公鸡桑特克莱尔刚从不远处巡视回来,
他看见自己的家眷如此惊慌逃窜,便非常生气地来到她们中间,用责备的口气问:“你们这
是怎么啦?干吗那么慌慌张张地四处逃窜啊?你们难道脑袋进水了吗?”
品特是所有母鸡中最漂亮的一只,而且下的蛋也最大,听到公鸡这番责备,便接过话头回答
道:“那是因为我们感到害怕才逃的。”
“害怕?这里有什么东西让你们害怕吗?”
“是的。”
“那究竟是什么?”
“是一只野兽,从树林里来的,他可能会伤害我们。”
“省省吧!”公鸡讥笑道,“这里看上去和平时一样,不用慌张,有我在这里,保证你们平安
无事。”
“不过呢,”品特叫道,“我刚刚又看见他了!”
“你?”
“真的,千真万确。起码我看见菜叶在摇晃,我猜那“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笨蛋。”公鸡傲
慢地说,“别说是狐狸什么的,就算是黄鼠狼来了,那又能怎么样?再者说了,这橡树桩不
是扎得很牢固吗?没有任何野兽可以进来的,放心吧,快去睡觉吧;再说了,不是有我在这
保护你们嘛。”
话音刚落,公鸡便飞上屋顶,准备登高巡视。然而,品特的话一直久久地萦绕在他的耳旁,
他冥冥中觉得似乎将有大难临头。虽然他内心十分慌张,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
样子,因为他知道,自己作为保护者,不能先乱了阵脚。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单腿站立,
一会左顾右盼,一会猛然回头。整个大半夜,他一直警惕地守护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不
知不觉便昏睡过去了。
公鸡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梦:睡梦中,他似乎看见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院子里朝他飞扑过来,
然后快到他面前的时候立刻停了下来。那东西给了他一件棕红色的兽皮衣服,衣服的边上还
镶着很多的白色小点。他接过兽皮衣服,慢慢地套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兽皮衣服很小,几乎
就穿不进,而且奇怪的是,他是从衣领部分往下套的,所以当他勉强把兽皮衣服穿上的时候,
他的脑袋就碰到了兽尾。穿好之后,他发现,原来兽皮的毛全在外面,这和通常的穿法完全
相反。
公鸡桑特克莱尔惊吓得突然跳了起来,“我的妈呀!”他一边惊恐地说一边用双手在胸前画着
十字,“请上帝保佑我远离死神吧!”他随后便跳下屋顶,来到橡树桩的荆棘下寻找散躲在四
处的母鸡们。他把品土豆泥 特叫了出来。
“我亲爱的品特,”公鸡一脸惧色地说,“说实话,这次我真的开始有所担心了。”野兽肯定
就躲在下面。”了。”
“您是来嘲笑我们的吧?”母鸡回答道,“您就像一条看家狗,人家还没有用石头打你呢,
你为何就汪汪大叫呢?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才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梦,要不你帮我分析分析吧。我好像梦见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院
子里朝我飞扑过来,然后立刻在我面前停了下来,那东西好像穿着一件棕红色的皮袄,还另
外给了一件棕红色的兽皮衣服给我,那衣服做工精良,没有丝毫裁剪的痕迹。我被迫穿上它,
可是,它太小了,而且毛还在外面。兽皮衣服的边缘有很多白色的小点,我原本想把它挣脱
掉的,可是,我一开始挣扎的时候,我就被吓醒了。你聪明过人,是否可以帮我解析一下这
个梦?”
“我想,这一切不过只是梦而已,”品特若有所思地说,“人们常说梦是和现实相反的。但是,
有时也不一定,我来帮你分析一下吧。你说的穿棕红色皮袄的东西可能就是狐狸,他想要把
你吃掉;你说的衣服边上的那些白色小点其实也就是牙齿;你说衣服很小,而且是从衣领部
分往小套的,那个衣领部分刚好就是狐狸的咽喉;至于你说的穿好衣服之后脑袋就碰到了那
东西的底部,那就说明你被狐狸吃掉了;最后一点,你说毛还在外面,明眼人都知道,狐狸
尾巴的毛本来就是露在外面的啊。这就是我对您这个梦的解析,说不定你这个梦中午就是成
真呢。所以说,请您也务必听我的话,赶快躲起来吧。我再重申一遍,这家伙就这这里,就
在我们附近,说不定他正在伺机抓你呢。”可是,傲慢的公鸡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昔日的
信心再次让他膨胀起来。“我说啊,我亲爱的品特,”他趾高气昂地说,“你胆子也忒小了点
吧,这就是你致命的弱点,你怎么会认为我会被躲在菜叶下面的野兽抓住呢?你脑袋一定是
进水了,只有像你这种疯子才会被虚幻的梦所吓破胆。”
“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品特说,“不过呢,我得先声明一下,如果你的梦还暗
含这其他的什么意思,那你以后可不要再来问我了。”
“好了,好了,我的小美人儿,”精神分裂症状 公鸡扬起脖子说,“你真八婆。”没过多久,他就又疲倦地
闭眼休息了。
我们再说回列那。
公鸡和母鸡之间的对话,列那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看到公鸡这番态度,列那窃笑不已。当列
那看到公鸡已经完全睡着之际,他便轻轻地动了动,将自己的右脚放在左脚的前面,然后突
然纵身一跃。原本列那想搞个突然袭击把公鸡抓住的,然而,即便他已尽量弄得悄无声息,
可还是没能得逞,公鸡发现了。桑特克莱尔往旁边一跳,便轻松地躲过了列那的扑抓,飞到
一堆屎便的一侧去了,及时而又迅速地躲避了列那的攻击。列那发现自己扑了个空,沮丧地
趴在地上,眼睛来回转动,思量着该如何补救自己的过错。
“啊!亲爱的,我那高贵的桑特克莱尔,”列那柔声细语地说,“您干吗对我躲躲闪闪呢,我
又不会对您怎么样,再说了,我可是您最好的朋友呢。看见您身手如此的敏捷,精神如此的
饱满,甭提我有多高兴了,您也知道,我可是您的至亲,您的堂兄弟呢。”
桑特克莱尔没有吱声,但他仍旧警惕着列那,抑或是听到一个陌生的所谓的“亲戚”称赞自
己,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害怕,公鸡引吭高歌了一曲。
“好啊!简直太好了!”列那恭维地说,“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您的父亲桑特克兰先生?你或
许不知道,从欣赏歌曲这个角度来说,听歌就得听他老人家唱的,公鸡中再也找不到唱得比
他老人家好的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记得,他的嗓音极其高昂,而且还很清澈,即便是方圆几
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是他来唱高音的话,他能一口气唱到底,而且中途不用换气,他
只管张开嘴,闭着眼。”
“堂兄,”公鸡一脸不服气地问,“您是来嘲笑我的吗?”
“我?来嘲笑您?昏倒!要知道,您可是我的至亲呢。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其实我这个人没
有啥爱好,就是喜欢听美妙的歌声,而且在这方面我可是行家里手。如果您愿意,你可以唱
得比刚才更好;不过,你得把眼睛闭上,这样,您就可以把您最拿手的歌曲发挥得淋漓尽致
了。”
“但是,”公鸡问道,“你的话我能相信吗?不过我得声明一点,要是你想听我唱歌的话,你
得离我远点,你站远点,那样就能更好地欣赏我的歌曲。”“那好吧,”列那边说边很不情愿
地往后挪了一小步,“人们常说,虎父无犬子,我亲爱的堂弟,现在您可以开始了,看看您
是不是我叔叔桑特克兰真正的儿子。”
其实桑特克莱尔仍旧警惕着列那。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面朝列那引吭高歌。
“哎!说真的,”列那叹气道,“您唱得很烂,和您父亲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只要我那亲
爱的叔叔一闭上双眼,他就能把世界上最美妙的曲调唱得悠扬无比,就连树林外的人都能听
得一清二楚。我可怜的堂弟啊,你可不像他的儿子哦。”
列那的这番话刺痛了桑特克莱尔,为了博得“堂兄”的尊敬,他放松了所有的警惕:他紧闭
双眼,竭尽全力把高音拉到最高。说时迟那时快,列那认为最佳的时机到来了,他便以迅雷
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公鸡飞扑过去,紧紧咬住公鸡的脖子,叼着他的“堂弟”夺路而逃。
母鸡品特看见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的妈呀!桑特克莱尔,我早就多次提醒过你,可你为何就是不信我的话呢!现在好了,
你被狐狸抓去了!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我该怎么办啊?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这个世界上
我最亲最爱的人了!”不过,也算公鸡桑特克莱尔命大,因为列那抓他的时候,天已经很亮
了。看守院子的老妇人打开了鸡窝的门栏,她不停地叫着母鸡们的名字,可是却没有任何的
回答。老妇人抬头四周查看,刚好看见列那叼着公鸡桑特克莱尔拼命地逃跑。
“我的天哪!快来人啊!”老妇人大声叫道,“公鸡被狐狸叼走了!”
“你这个贱人!”农夫康斯坦戴诺瓦大骂道,“你为何不制止他呢?”
“他又没想等我。”
“我要揍你!”
“用什么揍我?”
“用你的纺锤!”
“他跑得很快,即便是你的猎狗也赶不上他。”
“他往哪边跑的啊?”
“那边,你看,在那儿呢,你看见了没有啊?”
这时,列那已经叼着公鸡跳出了橡树桩,可是就在这一会儿工夫农夫们已经抄起家伙追赶上
来了。农夫戴诺瓦已经放出了他的那条大猎狗。狗嗅到了列那的逃跑路线,拼命地追赶着列
那,眼看就要赶上他了。
列那拼命跑着,他的身后一片“抓狐狸!抓狐狸!”的声音响彻云霄。
“亲爱的堂兄,”此刻,被列那咬得奄奄一息的公鸡断断续续地对他说,“农夫们这样侮辱您,
难道您就听之任之吗?假如我是你,我肯定会予以还击,我更好辱骂他们。如果农夫戴诺瓦
对他的邻居们说:‘列那把公鸡抓走了。’你就得回答:‘是啊,是我啊,而且就在你的眼皮
底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惟有如此,方可让这群愚蠢的农夫们闭嘴。”
俗话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列那这位超级大骗子也有上当受骗的时候。他听见农夫戴
诺瓦的声音,并立马得意洋洋地回答道:“是啊,是我啊,是我抓走了你的公鸡,而且就在
你的眼皮底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可是,就在列那开口说话的一瞬间,他的牙齿松开
了,公鸡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刻奋力拍打着翅膀,挣脱了列那的紧咬,迅速游戏角色名字 地飞到
了附近一棵苹果树高高的枝头上。此刻的列那,既惊讶又悔恨不已,他转过头,看着站在苹
果树上的桑特克莱尔,意识到自己干下了一件悔恨终生的蠢事。
“我说,亲爱的堂兄啊。”公鸡对列那讥讽道,“现在,你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命运了
哦。”
“杀千刀的,”列那自责道,“瞧我这张臭嘴是啊,”公鸡继续说,“骗子站在我面前的时候,
我本该睁大眼睛看清楚的,可是呢,我却偏偏把眼睛闭上了,我真是愚蠢啊。列那,相信你
的人简直就是脑袋进水了,而我或许就是脑袋进水了,快让你的堂兄堂弟们见阎罗王去吧!
我差点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假如你还想保住你这条贱命的话,我奉劝你还是趁早溜之大
吉吧,否则的话,呵呵,下场你应该知道的。”
此刻的列那已无心同桑特克莱尔斗嘴了。他迅速地藏进了矮树丛,躲过了农夫们的追捕。不
久,列那垂头丧气、饥饿难忍地慢慢离开了树林。在农夫们还未返回的时候,公鸡桑特克莱
尔兴高采烈地回到了院子。在得知桑特克莱尔惨遭厄运之后,母鸡们悲痛欲绝;现如今,看
到自己的丈夫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之后,个个欢天喜地庆祝他的垮炖鱼头 归来。,不该说话的时候却偏
偏喜欢多嘴!”列那和他的老婆孩子住在很偏远的漠北,那里人烟稀少,方圆几里基本没有
别的住户。如果没事的时候,他就坐在家中,自恃聪明过人的他便时刻运用自己的智慧和诡
计去占别人的便宜。有时,他会损害亲朋好友;有时,他甚至连不可一世的万兽之王——狮
子,都敢去沾惹。每天,他便从这里出发,不管路程有多遥远,只要哪里有吃的就往哪里去,
好歹得弄点吃的回来,毕竟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他养活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怪他自
己,谁让他嘴巴那么馋呢,而且还好吃鲜尝好的。
可是,列那也并非能事事如意,而且有时还会稍有不顺,前面就有例证。当夏日过去、严冬
来临之际,他便会家徒四壁,有时甚至连锅都揭不开,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借高利贷的人都
不愿借钱给他,商人的话就更甭提了。
话说有一天,寒风凛冽,天气阴沉,列那饿得直发慌,而且两眼还冒星星。列那饿得在屋里
直打转:食柜里空空如也。他的老婆艾尔桑靠在安乐椅上,来回摇晃着,一筹莫展地说:“我
说亲爱的,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你好歹也出去随便弄些填肚子的东西回来啊,一会孩子
回来,一到家里就喊肚子饿,然后吵着要东西吃,到时有你好看的。”
“你就只知道唠叨,”列那垂头丧气地说,“还不得我出去碰碰运气啊,这天寒地冻的,你让
我去哪里搞吃的去啊?真是的。”
列那磨蹭着拖着乏力的腿跨出了家门。他心里十分清楚,不管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
己的孩子饿得直哭啊。
他先是来到小河和树林之间,然后钻进一片很大的灌木丛,可是过了很久,他完全厌倦了徒
劳的搜寻,因为放眼望去,周围全是白雪皑皑,哪里还有什么吃的啊。为了能撞上好运,于
是,他便来到大路上,垂头丧气的他看见路边有排篱笆,便紧挨着篱笆蜷缩在一旁。大路上
空无一人,凛冽的寒风吹动着他那稀松的长毛,只扑他那眼泪即将夺眶而出的眼睛。他蜷缩
在那里茫茫然出神,此刻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突然,一阵强风吹过,刮来了一股腥味,直往他的鼻孔里钻,真够提神醒脑的。
他立马抬起嘴尖,四周嗅嗅了空气。
“难道?”他思忖着,“难道是鱼吗?嘿,这不就是鱼的味道嘛!这究竟打哪来的啊?”
终于,他听见了车轮的声音。敢情那是鱼贩们从海边回来,他们带回了新鲜的鱼。列那也听
说最近一个星期以来,渔民们收获颇丰;大批的鱼贩们们前往海边收鱼,他们还在回来的路
上一边走,一边还收购了很多的鳗鱼。列那猛地踮起脚后跟,攀着篱笆四处张望。他鼻子灵,
耳朵尖,眼睛更是雪亮的很。很远的地方有辆货车驰来,这鱼腥味准是从那里飘过来的。马
车越近,鱼腥味便越浓,全车满载的肯定全是鱼啊!
那是去赶集的鱼贩子。
马车走到一箭之遥的地方,列那清晰地嗅到了鳗鱼的味道。
“鱼啊!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啊!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他刚想到鱼,便立刻计上心来:
他立刻拼命趴到路中央,伸开四肢,紧闭双眼躺在地上,还龇牙咧嘴地伸出他那长长的舌头,
屏住呼吸,纹丝不动。
马车在离列那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鱼贩四处张望,发现路中央躺着什么东西,便对坐
在同伴说:“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这肯定是一只狐狸,抑或是一只山獾。”
“是狐狸,”同伴说,“快,快下车,快把他抓起来,千万别让这狡猾的东西给跑了。”
他们下了马车,来到列那的跟前,使劲用脚踢他,还用力拧他、掐他。看见列那纹丝不动,
这两个鱼贩便一致认为他死翘翘了。
“好啊!这世上少了这么个捣乱的畜生真是大快人心啊,就是这张毛皮丢了怪可惜的。我们
也算白捡了,对了,狐狸的毛皮值多少钱?”一个鱼贩问道。
“大概四块银币吧。”另一个鱼贩回答。
“我看不止,起码值五块,”最先发现列那的鱼贩说,“你看,这家伙喉咙部位的毛多白、多
漂亮啊!现在正值卖毛皮的旺季,要不我们把他捡起来仍到车里去吧?”
两个鱼贩丝毫没有犹豫,一起抓住列那的脚,将他仍进了装满鳗鱼的篮子中间,然后迅速上
马车接着赶路了。此刻的他们,正沉浸在这次意外收获的喜悦之中,而且双方还互相约定,
如果皮毛换了钱就对分。
然而,此时的列那完全没有必要为自己的命运担心。我们可以想象,现在的列那会乐成什么
样子。于是,他立刻直起身,掀开装满鱼的篮盖,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了二十多条最大、最鲜
美的鲱鱼。这可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他的肚子,它实在是太饿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列
那还在抱怨这些鱼没有放盐呢。然而,贪婪的他决不仅仅满足于此,看到旁边的篮子里还装
着满满的鳗鱼,他实在按耐不住,又一口气吃了好几条的鳗鱼。
摸着鼓鼓的肚子,列那得意地想:“自己肚子填饱了,可怎么给家里也带回去几条呢?”列
那四处察看,看到车上有一捆专门用来穿鱼的柳条,他便抽出几根,穿过鳗鱼的脑袋,然后
便把数条鳗鱼做成腰带状绕在自己的身上。列那看准时机,易如反掌地跳下了车。虽说列那
比较轻巧,可是当他滑到雪地的时候,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赶车的鱼贩先是一愣,他完全
没有察觉是装死的狐狸逃生了。倒是列那先对两个鱼贩嘲讽道:“二位真够意思,既慷慨又
大方,愿全能的上帝保佑你们。你们的鱼真是不错,又肥又鲜,我像兄弟般分享了你们几条,
虽说我吃了几条最大的鲱鱼,而且还带走了你们几条最好、最鲜美的鳗鱼,但是你们放一百
个心,我不好意思独吞,大部分的鱼我都留给你们了。还有就是,你们转告一下那位收皮货
的,叫他暂时先把那五块银币留着吧!”
面面相觑的两个鱼贩大惊失色,听完列那的这番话,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列那装死,耍了
他们一通。
他们立刻勒住缰绳,迅速跳下马车,一边追一边高声喊道:“抓狐狸!抓狐狸!”
可是他们一个人只有两条腿,哪里是列那的对手!
“真他妈的倒霉透了!”其中一个鱼贩说,“这只该死的狐狸,我们非但没有从他身上捞到任
何的好处,还白白损失了这么多的鱼!你看看,这些鱼篮都成什么样了。他娘的,撑死你这
只千刀万剐的畜生!”
“随你怎么骂都行!”列那说,“不管是你们还是你们对我的咒骂,我都丝毫不惧。”
两个鱼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着列那跑得越来越远,只好悲愤往回走。
列那连跑带跳,一口气跑回了在漠北的家里。
此刻家里的老婆和孩子,肯定早就饿得发昏了。一看见列那满载而归,艾尔桑顿时眉开眼笑。
列那一进门,便马上把门关得紧紧的;看着列那带回那么多肥美的鳗鱼,一家人高兴得不得
了,久久地拥抱在一起。
“看看门关紧了没有?我们可要开饭啦!这会我可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咱们。”列那得意
而又警惕地告诫老婆和孩子。
虽说列那的二个儿子还很小,不懂打猎,可是做些日常的家务还算凑合;于是,两人分工合
作,一个烧火,一个洗鱼,然后一起把鳗鱼切成好几段插在小木棍上,慢慢烤成美味可口的
烤鳗鱼串。
妻子艾尔桑则忙着照顾今天的“功臣”——替列那洗脚。孩子他爹今天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替他洗完脚后,艾尔桑又替他擦身,小心翼翼而又呵护备至地擦拭着这身值五块银币的漂亮
皮毛。交加地慢慢列那闭着眼睛,舒适地躺在安乐椅上,正享受着他那温柔、美丽的妻子艾
尔桑的贴心侍候——洗脚搓腿,他的两个儿子则忙着剥鳗鱼的皮,哪里批发玩具 将鱼切成小块,然后用小
木棍穿起来,再轻轻地历史上的女皇帝 放到炭火中烤,想着一家人那么温馨地享受着美满的幸福生活,就此沦陷 顿时,
一股长久以来都未从有过的幸福感涌遍全身。然后,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原来是列那的“叔
叔”伊桑格兰。
伊桑格兰打了一天的猎,却一无所获,看见夜色渐近,便信步来到列那家附近,他看见侄子
家屋顶正飘着炊烟,顿时觉得异香扑鼻。他透过门缝,看见列那的两个儿子正忙着将鱼串在
烧得很旺的炭火上来回烤。眼前的这一幕,对于一个饥寒交迫的饿狼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番
美景啊!原本十分饥饿难耐的伊桑格兰,闻着这香喷喷的烤鳗鱼味,此刻他的胃犹如刀绞一
般疼痛。可是,他十分清楚,列那和自己一样并不慷慨。伊桑格兰见列那家的大门紧闭,也
顾不得什么尊严不尊严了,猛吸了几口香味,然后垂涎欲滴地舔着自己的胡须,尽量不发出
任何的声响。被关在门外的他,该如何进入这梦寐以求的福地呢?怎样才能让列那开门呢?
伊桑格兰在门口来回打转,一会朝屋里瞧瞧,一会闭上双眼,试图忘记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可是,鳗鱼的香味太浓了,他无法忍受。最后,他终于打定主意,决定硬着头皮去敲门。“嗨,
我亲爱的侄子啊!”伊桑格兰大声喊道,“快开门啊,我给您带来好消息了!”
列那听出了是他的叔叔伊桑格兰,但他却故意装着没听见。
“亲爱的侄子!”伊桑格兰继续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吗?”
列那哪里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列那想了想,不一会儿,他想出了一条妙计,准备好好捉
弄一番这位所谓的“叔叔”。
“谁啊?这么大半夜的,”列那偷笑着问道。
“是我啊。”
“你是哪位啊?”
“我是您的叔叔伊桑格兰啊。”
“啊!怎么可能呢?”列那故作惊讶回答道,“我还以为是盗贼呢。”
“您搞错了,是我,我是你的叔叔伊桑格兰,快开门吧,我都快冻死了。”
“这会儿我没法开,”列那装模作样地说,“跟你说实话吧,我这会正在大宴宾朋呢,起码得
等修道院的道士们吃完饭吧。”
“修道院的道士?哪里来的啊?”
“是的啊,就是蒂隆修道院的道士们啊,而且承蒙他们的厚爱,我也入他们的教了,难道你
还不知吗?现在我的家早就成了修道院,我们这些修道院的人正在聚会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让我进来拜会他们如何啊?”
“好啊,我非常乐意。不过呢,你进来干吗呢?你不会是专门来吃饭的吧?”
“我的好侄儿,看你说的,我是专门过来向你问好的,快给叔叔开门吧。”
“那怎么行呢,”列那断然拒绝,“你的身份不对,你进来的话,肯定会打扰我的贵宾的,这
样做可不礼貌。”
“哦,那我就不进来了,”伊桑格兰忍不住又继续问,“对了,什么味道这么香啊,你们是不
是正在烤肉啊?”
“啊!我的好叔叔,你可别侮辱我们哦!你难道不知道,道士是不吃肉的吗?我们正在烤的
只是一些奶酪和鳗鱼而已。”
“我的好侄儿,别磨蹭了,快给叔叔我开门吧,我都快饿死了,这样冷的天,你难道就舍得
让自己的叔叔在外面忍冻挨饿吗?”天,你难道就舍得让自对公司好的建议100条 己的叔叔在外面忍冻挨饿吗?”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叔叔,我怎么忍心呢。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修道院的院规规
定,聚会时不准接待任何非本院人员,再说了,你又没有入我们教,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家去
吧。”
“啊!这些可恶的道士!他们简直就不是人,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侄儿,实话我撂在这,
我今天非进你家不可。可是,你们家的门和窗户也太结实了点吧。”伊桑格兰无可奈何,只
好在门口急得直打转。然而,就这样放弃,他心里实在不甘心。屋子里飘出来的香味那么诱
人,肚子此刻正饿得咕咕叫,伊桑格兰只好放下自尊,委屈央求列那:
“我说亲爱的侄儿啊,您刚才提到鱼,我可从没吃过那东西,你瞧瞧,你的叔叔我现在饿得
都快不行了,你们不是正在烤鱼串码,请您发发慈悲,可怜可怜你的叔叔吧,能不能就给我
来那么一小块,就小小的一块,让我尝尝味道好不好?”
“好吧,谁让你是我叔叔呢,为了你,我就破例犯次教规吧,你先等着哈。”
列那倒不是拿了很小的一块,而是拿了二块稍微大点的,不过他自己先吃了一块,这主要是
为了看这鳗鱼烤得怎么样,他把另一块从墙根旁的小洞里递出去。
“来吧,叔叔,这是教士们赐给你吃的,看看味道怎么样,希望将来你也能成为我们中的一
员。”可是这么一小块鳗鱼还不够大灰狼伊桑格兰囫囵一口,他快速地嚼了嚼,顿时觉得肚
子更饿。
“入教之后就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吗?”一脸贪婪像的伊桑格兰舔着嘴角问,“这可是天底
下最好吃的东西了,多么鲜、多么想啊!我觉得自己就要信教了,我如果入教的话,是不是
可以再吃几块啊?”
“几块?我亲爱的叔叔啊,那我们肯定会把你当活菩萨供奉起来了。如果你加入了我们,你
很快就会成为我的领导;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肯定可以当上院长的,到时候,你的马
屁我肯定要拍的啊!”狡猾的列那说得天花乱坠,“可是眼下呢,你还没有入教,所以我不能
再给你吃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入了教,我想吃多少就可以吃多少吗?”
“那是当然啦!不过呢,入教得先剃度。”
“那算啥啊!亲爱的侄儿,快给我剃度吧。”大灰狼伊桑格兰欣然答应。
“这可不是一般的剃度,得全部剃光呢。”
“剃光?没问题!要怎么剃怎么刮随便你,只要再给我几块鳗鱼吃酒可以。”
“我说亲爱的叔叔啊,我可以对天发誓,像你这么英俊、潇洒而又虔诚的人只要一入教,将
来肯定是当院长的料,我真替要一入教,将来肯定是当院长的料,我真替你感到高兴!”
“快别取笑我了,”伊桑格兰故意客气一番,“你动作稍微快点吧,我正着急加入你们呢。”
其实伊桑格兰哪里是真的想加入什么教啊,他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多吃几块鳗鱼而已,也正
是因为这样,他这才任由列那摆布;而列那呢,只是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番他的“叔叔”
伊桑格兰。
“叔叔你稍微等等,我去厨房看看水烧热没有,”列那转身去厨房,他想让他的馋鬼叔叔多
等等。“厨房的水烧是烧热了,但还得等一会,我想把水烧得更热一些,这样也方便剃度。”
没过多久,灶上的一锅水就烧得滚烫,列那端起锅就往门旁边跑。
“我说叔叔啊,水烧得差不多了,既不热也不冷,水温刚刚好。你俯下身子,把头从窗户里
伸进来吧,我已经把窗户打开了。窗户虽小,但挤挤的话还是可以钻进来的,到时我给你好
好剃度一下,保证你寸发不留。”
此刻的大灰狼伊桑格兰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别的,他脑海里只有那些又香又嫩的鳗鱼块。他使
劲往窗户里钻。列那只等这一刻,等伊桑格兰脑袋全部钻进之后,他便把一锅滚烫的开水全
部浇在了他“叔叔”的头上。“啊!我的天哪!”可怜的伊桑格兰痛得直摇吐舌,“痛死我了!
我要死了!你想烫死我啊?你烫的面积也太大了点吧?”
“哪里啊,叔叔,我们教的剃度就是这样的啊,这正是教规规定的大小啊。”
伊桑格兰列那烫得毛发全掉,连头皮都烫烂了!大灰狼匆匆忙忙挤钻进来的脑袋,这下由于
头皮烂了想要缩回去,那简直是雪上加霜!此刻的列那暗自偷笑不已。列那一直不停地恭维
伊桑格兰,以免让他识破是自己在捉弄他。
“我亲爱的叔叔啊,你现在活脱脱就像一个虔诚的道士了!不过呢,我还得告诉你一条院规,
根据最新修订的院规,你皈依我教之后,第一夜必须在待在屋外,这叫守夜,这主要是考验
你是否真心皈依我教。”
“要是我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伊桑格兰后悔不已地说,“尤其是道士是如何剃度的,就算是
要我死我也决不入什么教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至少我还有鳗鱼吃,对吧?”
“一个晚上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列那窃笑道,“再说了,你是我的叔叔,我会一直陪着
你的,放心吧,时间会比你想象得快得多。”
“既然是教规,那就只能照办了。”伊桑格兰耷拉着脑袋说道。
列那从一扇暗门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伊桑格兰的身边。他一边对大灰狼讲述着道士们美满而
又幸福的生活,一边将这位刚刚“皈依”的教徒带至一个鱼塘边。道士们美满而又幸福的生
活,一边将这位刚刚“皈依”的教徒带至一个鱼塘边。因为列那另生一个妙计,还打算再次
好好捉弄一番伊桑格兰。在鱼塘边,将要发生一件我们接下来要讲的一个故事。列那从暗门
走出之后,来到头皮被烫烂的叔叔伊桑格兰身边,对这位刚刚皈依的教徒安慰道:“我亲爱
的叔叔啊,这么冷的天,我哪里舍得让你独自冷冷清清一个人守夜呢,有我陪着你,时间就
会过得很快的。”
大灰狼伊桑格兰被列那经过这番捉弄之后,早已痛得东倒西歪,此刻他根本无心打理列那,
只顾自己在那哼哼唧唧。列那和伊桑格兰一前一后,相互也不怎么讲话,摸黑一直往前走着。
或许是事有凑巧,也可能是列那事先谋划好,不知不觉他们俩便来到了一个鱼塘边。那天刚
好是圣诞节前夜,天空中繁星点点,寒冷刺骨,地上早已是滴水成冰,北风凛冽。池塘早已
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在上面跳华尔兹舞都完全没问题。冰面上有一个小洞,附近的村民每天
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它,洞边放着一个木桶,他们每天都用这个木桶从小洞里取水。
列那指着小洞和边上的木桶说:“叔叔你看,这里倒是钓鳗鱼的好地方。鱼塘里面肯定有很
多很多的鳗鱼和其他鱼种,只要把木桶放进洞里等一段时间,等感觉木桶似乎重了一些之后,
再提起来桶里肯定就有鱼了。”
大灰狼伊桑格兰一听到“鳗鱼”二字,顿时把剃度之苦便忘得一干二净,因为吃对他来说,
比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都重要。“那究竟用什么方法钓呢?”
“就用水桶啊!”列那一边指着木桶一边说,“拴根绳子,然后把木桶放进洞里。只要你耐心
好点,就肯定可以钓到。如果你想钓多点,比如说一桶的话,少说也得等上半天,不过鳗鱼
的味道你也尝过了,多花些时间等待还是值得的。”
“我懂,”伊桑格兰说,“我的好侄儿,如果想要多钓鱼,就必须把木桶尽量放在水里久一点;
每次你想多钓一些鱼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做的啊?”
“对的,我就是那样做的,”列那快速回答道,“你这么快就懂这个道理了,我真高兴,要不
我马上给你弄好如何?”
“好啊,我倒是真想多钓一些鱼,而且,我还有足够的耐心呢。”
“叔叔你想钓多少都可以,我向你保证,绝对保密,我不会和那些道士们说的。按照规定,
你今晚守夜是不能吃任何东西的,但我不说,谁都不知道。可是,这深更半夜的,上哪去找
绳子呢?地上这些绳子太短了,不管用啊。”列那故作眉头紧锁状说道。
“别担心,我的好侄儿,我有办法,”伊桑格兰急中生智地说,“可以把木桶拴在我的尾巴上。”
说罢,他便示意列那过来帮忙把尾巴系在木桶上。
列那心里暗自高兴,他把木桶牢牢地系在伊桑格兰的尾巴上,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叔叔你
耐心点哦,只要你一动不动地待上几个小时,我保证你可以钓到很多很多的鳗鱼。”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有的是耐心。”大灰狼把木桶推进洞里,然后背朝洞口,老老实实
在洞口边耐心地等着。
于是,列那走到远处的矮树丛中,钻进树丛准备睡觉。他把脑袋埋在两腿中间,这样既有利
于睡觉,也方便窥探他的叔叔用尾巴钓鳗鱼。
夜渐渐深了,天也更冷了。洞里面的水这时都开始结冰了。大灰狼伊桑格兰的尾巴上渐渐结
出了一串串的冰碴,他还以为是鳗鱼越来越多了。他心情无比舒畅,开始幻想着要是能钓一
桶鳗鱼的话,那他将美美地吃上一顿大餐。
伊桑格兰耐心地坐了很久,他稍微扭动了一下身子,但马上便停了下来,唯恐小小的动静会
把鱼儿们都吓跑。他始终相信,只要越有耐心等候,鱼就会钓得越多。
又过了很久,大灰狼感觉似乎木桶确实沉甸甸了,想必是木桶装满了鱼。最后,他决定把木
桶拖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有用。冰已经结得非常牢固,先前的洞早已被冰封死,
他的尾巴被冻在冰里,根本无法拔出。伊桑格兰使劲挣扎、摇晃,并冲远处的列那大喊:“侄
儿,你在哪呢?快来帮帮我,鱼钓得太多了,我拖不动!你快来,我都快累得不行了!再说
天也快亮了。”列那其实一直假装在睡觉,听到喊声后,又假装突然惊醒过来,揉揉双眼说:
“啊!我亲爱的叔叔,你怎么还在那呢,你赶快把鱼拖上来立即离开这里啊,你看,天都快
亮了。”
“我当然知道啊,可是,鱼太多了,木桶重得不得了,我拖不动啊!”
“哦!”列那一边偷笑一边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种情况能怪谁呢?要怪就只能怪你
自己太贪心了,想钓很多,结果却又提不动,这正应了古人说的一句话:‘贪多则无获’。”
这时,东边的太阳露了曙光,渐渐升了起来,地面仿佛裹上了一层银白的地毯。
临近池塘的村庄有位地主,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一大清早就外出打猎。他的家离池塘不远;
这天,和往常一样,他带领他的奴仆们仍旧起得很早。他们有的拿着号角,有的牵着猎狗,
有的还在准备马鞍,到处都是一片外出打猎前的喧闹之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只等主人下
出发的命令了。
列那可没想过要等他们,他迅速而敏捷地朝漠北的家跑去,把可怜巴巴的大灰狼伊桑格兰独
自留在了结冰的池塘上;而此刻的伊桑格兰,仍旧用尽全力拼命挣扎,一会向左使劲拉,一
会向右地主骑着高头大马,带领着一帮随从和猎犬,呼啸着从村庄奔出„„
一个小男孩牵着两条猎狗从池塘旁经过,他看见大灰狼的尾巴被冰冻在冰层里,尾巴和屁股
上全是鲜血,于是便大声向后面的猎人们喊:“大家快来啊,这里有一头狼,他的尾巴被冰
冻住了,快来宰了他!”
猎人们听到喊声,纷纷带领着猎狗朝小男孩这里赶来,大灰狼伊桑格兰只听见地主叫大家赶
紧把猎狗松开。猎人们听从了他的指挥,顿时,十几条猎狗如离弦之箭般朝伊桑格兰猛扑过
来。伊桑格兰只觉浑身毛发直竖,准备决一死战。大灰狼凭着牙尖嘴利,为了保命,只得血
战到底。他拼命撕咬着猎狗,将它们纷纷逼得不能靠前半步。可是,他的尾巴被冰冻住了,
既走不开更离不开,除了乱叫乱嚷,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好方法呢?
这时,地主赶到了,他翻身下马,拔出宝剑向伊桑格兰走来。他打算用剑把大灰狼劈成两半,
可是冰面太滑了,他走近大灰狼时突英文字体设计 然滑了一下,立马失去了重心,一头栽倒在冰面上。当
他费了很大力气再次站起来时,便再次向大灰狼发起进攻,对着伊桑格兰的头迅速劈去;可
惜宝剑没有劈准,恰好落在了狼的尾巴上,把它斩断了。
伊桑格兰强忍着剧痛,马上拔腿便跑。猎狗迅速对大灰狼组成了一个包围圈,他用尽全身力
气,拼命向猎狗冲去,猎狗不敌,为他闪出了一条路,但立马全部的猎狗又在后面穷追不舍。
伊桑格兰有恃无恐,凭其凶猛又咬又替,且战且拼命退,最后来到一个陡峭的山冈,俯视着
猎狗们,准备最后的决战。猎狗们围困了一段时间,无计可施后便退开了。伊桑格兰看准时
机,快速地逃进了树林里。
此时的大灰狼真是雪上加霜、苦不堪言,为此他伤心欲绝。头皮被烫烂还没有好,偏偏连尾
巴又被砍断了。痛定思痛之后,他理了理这几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怀疑所有的这些倒霉事
全是列那精心策划的。他暗自发下毒誓:一定要向列那报仇雪恨!拖,可有一天,平原上有
一位教士在急匆匆地赶路,他的胸前挂了一个不大的盒子,里面装满了薄薄的祭饼,这些祭
饼在送到寺院之后,将会被切成很小的一块,然作为圣饼分发给教士们。就在平原的尽头,
那里有一道不高的篱笆桩,这位教士由于急于赶路,在跨越篱笆桩的时候一不小心将祭饼盒
掉在了地上,而他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
没过多久,列那恰好经过此地,发现了这个祭饼盒,便捡起盒子快速地跑到一个非常僻静的
地方。
“这盒子是干嘛的啊?”列那由于急切想打开盒子,自言自语道:“让我好生瞧瞧,看看里
面究竟装了啥玩意。”
他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装有很厚的一叠轻薄祭饼,闻了闻很香,便抽了几张留着,把剩余的
全部一扫而光。吃完后,列那便向田野方向走去。
列那还没走出多远,不远处便看见伊桑格兰的弟弟普里莫。普里莫似乎认出了是列那,便快
速他跑来。
“你好啊,列那,你这是去哪里啊?”普里莫打了个招呼。“您好啊,普里莫先生,很久没
有去拜访您了,最近一向可好啊?您这是从哪里来啊?”
“我从树林那里过来的。我在里面打了很久的猎,可却一无所获,心里正憋屈着呢,这不,
看见你从这附近经过,顺道过来给你打个招呼。你嘴里衔着的是什么东东啊?”
“也没啥,”列那答道,“是轻薄祭饼,就是我们以前在教堂里偷吃过的那种又香又好吃的饼。”
“哎呦喂,你真牛!从哪里搞来的啊?”
“寺院啊,我想,它们说不定就一直在那里等着我呢。”
“啊!真的啊?我亲爱的列那,你愿意分点给我吃吗?就算我求你了。”
“那就全给你吧,虽说这几张轻薄祭饼值好几百块银币,但是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啊,你
快拿去吃吧。”列那爽快地回答道。
“列那,你知道吗,这些祭饼好吃极了,我都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对了,你就剩
这么点了哭笑不得是什么意思 吗?你还有别的吗?”
“没了,就剩这么多了。”“哎!这真是太可惜了。我对天发誓,我饿坏了。今天一整天我都
没有吃东西了,虽然刚刚才吃了你给的几块祭饼,可我还是饿得受不了。”
“振作点!瞧你那点出息,”列那说,“你看见那边的寺院没有?我们一会就去那里,里面祭
饼多的是,你想多少就有多少。”
“啊!真的吗?亲爱的列那,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只要你听我的,我敢用我的性命保证,你绝对会满意的。”
他们一路狂跑,很快便来到了寺院门前,而刚才掉祭饼的那位教士也是进了这个寺院。寺院
的大门紧闭,他们嘀咕了一阵之后,便在大门台阶的泥土里疯狂刨起土来。很快,一个可以
容纳一条狼进出的洞便被掘出来了。
他们快速地从洞里钻进寺院来到祭台,上面放着很多的祭饼,饿坏了的普里莫不管三七二十
一,一阵狼吞虎咽之后,祭台上的饼干全被一扫而空。
“亲爱的列那,说真的,这祭饼真是太香太好吃了,我简直喜欢极了。对了,那只大木箱里
装的是什么呢?不会也是祭饼吧,要不我们过去打开看看如何?”普里莫满脸欢喜地对列那
说道。“好啊,我也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他们来到木箱前,列那试着打开,可箱子用铁锁给锁住了。普里莫身强力壮,而且还贪婪成
性,他找到墙角的一根木棍,把箱子砸开了。箱子装得满满的,里面是肉、葡萄酒和面包。
“我的老天爷啊,真是太感谢您了!”普里莫欢呼雀跃地大喊道,“这些东西可比祭饼好吃多
了;亲爱的列那,这下我们可以好好的饱餐一顿了。列那,你快去把祭台上的台布拿过来,
然后我们把布摊在地下,然后我们就可以好好享用一番了。感谢老天爷给我们的恩赐,想不
到这箱子里竟装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装这些东西的教士真是一个大好人,他肯定会永远健
康!”
普里莫边说边把箱子里的东西往外拿。他们把台布平整地铺在地上,然后快乐地坐下来,争
先恐后地吃了起来。
可是,一贯喜欢捉弄别人的列那此刻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不整治一番普里莫,他肯定会难
受好几天的。
“亲爱的二叔啊,”列那恭维道,“看到你吃得这么欢快,我打心眼里感到很高兴,你看,我
们光这样吃一点劲都没有,要不我们来点酒怎么样?”
“好啊,好提议!”普里莫回答道,“我怎么忘记了喝酒这档子事呢,来吧,我们喝个尽兴,
何况酒多着呢,足够好几个人喝。”可是,普里莫的酒量很小,豪饮几杯之后,他便晕头转
向了。而列那呢,他可是打着自己的算盘。列那喝酒很有分寸,自己没怎么喝,却拼命往普
里莫的酒杯里倒酒。
“我说二叔啊,你怎么这样啊,这可不像平日的你哦,哪有这样小口喝酒的啊。”
“什么——话?我——我——哪里是——小口——喝——喝酒啊,你——你——没看见——
我——我在——在不停地——喝——喝酒吗?”普里莫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你可
得承认,我——喝——喝——喝得比你——你多啊。”
“这怎么可能啊。”
“怎——怎么——怎么不可能啊?”
“叔叔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比你多喝了十来杯呢。”
“啊!不——不会吧。列那,你——你在说谎。你——你好生瞧——瞧瞧,我的酒杯一直—
—一直是空的,那——那是因为——因为我——总是——总是一饮而尽。你说——你说——
你喝得——比——比——比我还多?那不——不——不可能,我——我可——可以同时喝下
两——两杯呢。”普里莫一不——不——不可能,我——我可——可以同时喝下两——两杯
呢。”普里莫一边说,一边眩晕着拿起被列那倒得满满的两个酒杯,同时倒入自己的口中。
只要看见酒杯空了,列那便马上倒满。普里莫毫无节制地嗜酒,列那装出喝酒的样子,但实
际上他却把酒全部往自己的身后倒,只是他的动作极快,普里莫没有看见而已。此刻的普里
莫已然忘记一切,他的眼里只有酒;他的脸和脖子已经喝得通红,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做着各
种各样奇怪的梦:一会他觉得自己是高贵的国王,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身边簇拥着不计
其数的王公贵族和军机要臣;一会又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想起自己干过的各种缺
德事,顿时泪流满面、悲痛不已;一会又想起自己的小时候,寒冬腊月,趴在妈妈的怀里,
既温馨又幸福。
过了一段时间,普里莫稍稍清醒了点,于是他便对列那说:“对了,亲爱的列那,我有一个
想法,不知道对不对。既然我们蒙老天爷恩宠,酒足饭饱之后,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吗?要不然的话,我们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呢。要不我们去祭台唱弥撒怎么样?你朝那看,
祈祷书原本就打开了,而且教士的衣袍也放在旁边;我小的时候跟我妈妈学过怎么唱弥撒。”
“话虽如此,”列那接过普里莫的话,“可是,像你这样唱弥撒的话,那肯定会亵渎神灵的。
你知道的,只有教士或者神父才有资格唱弥撒的;说到教士的话,他还必须是剃度过的呢,
否则就没有资格唱弥撒。现在看看你自己,你这样的话,是“对的,列那,你说得太好了!
不过要成为神父的话,目前我是不可能了,但将来我一定会成功的。我虽然不是教士,不过
只要你帮我剃度一下,我不就是教士了吗?可是,专门为了唱弥撒而剃度,我可不愿意,我
犯不着这样。”
“那是当然。可是呢,我劝你最好还是马上剃度一下。再说了,你也知道,我曾经入过教,
好歹我也算是个六品的修士呢,像剃度这么简单的事情,完全可以由我代劳;只要给我一把
剃刀,那你剃度之事就是小菜一碟了,压根就不用麻烦什么神父或者教士他们了,而且我还
可以把圣带围在你的脖子上,直接宣告你就是神父。”
“那倒也是哦,”普里莫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读晚祷吧。”不是有点„„”
本文发布于:2023-03-24 16:51:27,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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